江蘇 李竹云 1989年夏,,我在嘉峪關的一個周末集市上轉悠,忽然看到老鄉(xiāng)賣的沙棗面,,才有了沙棗這一果實的概念,,后來在住的宿舍后面,又認識了沙棗樹,。 樹干粗糙灰黑,,歪歪扭扭,枝條雜亂無章,,粗細交錯,,還帶有刺。柳葉似的葉子,,卻不能用墨綠或者翠綠來描述,,像是涂上了銀白色的粉末,沒有光澤,,又像是缺少了雨水的滋養(yǎng),,滄桑干澀,缺少生機,,聽說還有個好聽的別名叫“銀柳”,。 再后來,我調到這座城市工作生活,,沙棗樹植入了心間,,目睹了春天抽芽,感受過夏花飄香,,嘗過果實的青澀,,也吃出了熟透沙棗的甘甜,對沙棗樹便有了更深的解讀和情懷,,看似普通,,但不平凡。 它生于戈壁荒漠,,扎根于戈壁荒漠,。先天不足的自然條件,讓它經歷的是干旱和風沙的久經考驗,,懂得了適者生存的涵義,。盤曲著,任性著,,伸展著,,接納陽光的眷顧,珍惜雨水的恩澤,,最后練就了一身本領,,抗旱、防風沙,、耐鹽堿,、耐貧瘠。它以頑強的生命力和樂觀向上的態(tài)度,,迎風頂沙,,昂頭挺胸,默默在這塊瘠薄的土地上成就了一片綠的色彩,。 鄉(xiāng)野大地,,沙棗樹有孤零零一棵的隨性,傲驕獨立;也有結伴聚集,,競相成長,。 城市公園,路旁的綠化帶,,成片沙棗林形成的銀白灰綠園林獨特景觀,,讓花草樹木有了層次,美麗,,自然,。 每年的五月底六月初,沙棗樹最美的花季來臨,。金黃色的四瓣小花朵,,羞答答扎成堆兒,密密麻麻藏在灰綠的葉間,,一個個精靈似的,,不矯揉造作,不張揚爭艷,,風中搖曳,,自然靈動,只為把最美姿態(tài)和花香,,送給熱愛這片土地并無私奉獻的人們,,慰藉著和它一樣質樸堅強來自五湖四海的建設者。身旁經過,,陣陣香氣,,撲鼻而來,,濃而不膩。尤其是在夜晚,,絲絲縷縷的香氣飄散,,還未走近,就沁入心脾了,。 沙棗花都稱“七里香”,,它的香和品格,有人說像極了江南的桂花,,故有“戈壁荒漠桂花”的美譽,。多年后,我在江南見到桂花,,才有了更多的感悟,,確有異曲同工之妙,“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留香”,。 花香散盡,一串串小棗由青變灰,,再到淺黃,、深紅,秋天的棗兒就像串串瑪瑙掛滿枝條,,密密匝匝,,多的根本數不清。 冬,,灰綠的葉子飄落,,夏日原本藏在葉間的花季羞澀,已被沙棗豪爽自若的大氣傲驕所替代,,裸露凌亂的枝條上,,小小棗兒竟是那樣的勇敢,大有“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執(zhí)著堅韌,,沉甸甸壓彎了腰,沙棗樹有了另一種的意義,。熟透的沙棗,,色澤更是深沉,鮮艷奪目,,熱情奔放,,與它身邊的草木蕭疏格格不入,荒涼的戈壁大地因它的點綴變得溫情,冬的冷酷多了幾分浪漫與激情,。 手摘一顆,,輕輕一咬,舌尖發(fā)澀,,別有一番滋味,。擅長做面食的當地老鄉(xiāng)智慧妙用,,將熟透了的沙棗去核磨成面,,攪拌砂糖,做成最佳餡料,,成就了西北特色美食——沙棗油餅子和燒殼子,,咬一口如豆沙綿綿,甜甜的,,香香的,舌尖的誘惑,,也成了游子在外的一份家鄉(xiāng)情思。 普通但不平凡的沙棗樹,,有防沙綠化的堅韌和頑強,,也有像江南桂花的風情和柔美,又有西北漢子的熱情和豪爽,。只有親近它的人,,才更能領悟它的品格和深意!
簡介:李竹云,山西人,,居住江蘇,,退休教師,2019年開始散文隨筆創(chuàng)作,,快樂寫作,,陶冶性情。作品發(fā)表于《陽泉晚報》,、《酒鋼日報》,、《武進日報》、《響水日報》,、《云梯關》,、《武進文藝》等報刊雜志及多個網絡平臺。2019年獲得甘肅文旅“微游甘肅”舉辦的“話豐收”征文比賽三等獎,,2021年獲得“日出陽湖”武進區(qū)文學創(chuàng)作征文比賽優(yōu)秀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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