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的《敦刻爾克》(2017),,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提名,;薩姆·門德斯的《1917》(2019),,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提名,;這一次,,《西線無戰(zhàn)事》(2022),第95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外語片提名,。因為那時沒有高科技武器,,全靠成千上萬的真人去沖鋒、趟雷,、肉搏,、填溝……戰(zhàn)場上隨意踐踏人的身體、尊嚴與道德,,無處不在地拷問著人性,。首先,,拋棄領袖視角,不再宏大敘事,,而是以下層士兵的視角卑微而驚恐地觀察戰(zhàn)爭,。不再樹立英雄形象,而是致力刻畫一個平凡參與者的手足無措,、茫然無助,,以及被動跟隨的人生軌跡與悲喜心境。其次,,暴露戰(zhàn)場的殘酷,,從意氣風發(fā)、群情激奮到尸橫遍野,、意志消沉,,突如其來的隨機性死亡,肉搏后殺死對方的負罪感,。再者,,沒有爽爆的戰(zhàn)爭鏡頭,全片幾乎看不到幾個敵方士兵,。然而真實的一戰(zhàn)就是這樣,,也許你在坑道里蹲了幾個月,一次炮擊或是一場沖鋒,,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過,,就犧牲了。這些都和以往的戰(zhàn)爭片截然不同,,但它們仍謹守著不浮夸,、不神化、不丑化,、不刻意煽情,、不手撕鬼子的“底線”,同時高舉戰(zhàn)爭反思的“正確”,。這才是當代優(yōu)秀的戰(zhàn)爭電影,。看《伊尼舍林的報喪女妖》得有點兒情懷,,我非常喜歡愛爾蘭三人組(導演馬丁·麥克唐納,、主演柯林·法瑞爾、布萊丹·格里森)上一次的合作《殺手沒有假期》(2008),。14年前的那部電影里,,法瑞爾與格里森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殺手好基友,最終書寫下為朋友肝腦涂地的《愛爾蘭男人間的友誼》第一集。《伊尼舍林的報喪女妖》無疑是14年后的《愛爾蘭男人間的友誼》第二集,,莫逆之交的兩人莫名其妙鬧起了矛盾,,并一發(fā)不可收拾。格里森為了和法瑞爾保持沉默自斷五根手指,,法瑞爾為了一頭驢燒了老朋友的房子,,最終兩人一起站在海邊若無其事的交談,心里明白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即便加上報喪女妖的迷信元素,,這“男人們的別扭”看上去也挺狗血,,不知所云。但聽到海岬對面時常傳來的炮聲與戰(zhàn)事瑣聞,,觀眾隱約能感到這故事肯定有隱喻,。上世紀20年代,剛剛為謀求獨立而并肩作戰(zhàn)的愛爾蘭兩派因政見不合發(fā)生內戰(zhàn),,手足相殘,,兵戎相見。就像影片中兩位好基友一樣,,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還越鬧越大,。聯(lián)想到國際歷史,,巴以沖突、印巴之爭,、南斯拉夫分裂以及正在發(fā)生的俄烏沖突,,不都是小矛盾引發(fā)大雪崩式的兄弟鬩墻么?和“女人們的談話”不同,,男人們總是會把小糾紛層層加碼,、不斷放大直至上升到生死存亡的高度。最終難以收拾,,只剩唏噓,。《伊尼舍林的報喪女妖》在老派的鏡頭語言里滲出一股略帶詭異的靈氣,相當與眾不同,。觀影過程很悶,,但后勁兒挺大。以上兩部影片都在“底線”里深藏了“正確”,,在傳統(tǒng)之外做出極大創(chuàng)新,。我預言最佳影片與最佳導演兩個重要獎項會在它們之中產(chǎn)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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