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米花”,就是把大米玉米等這樣的糧食,,放在“炸米花機”里去炸,,從此,改變它們原有的顏色形狀,,就叫“炸米花”,,之所以叫“炸米花”,還因為那些糧食被爆開花的這一過程,,是隨著“炸米花機”的一聲巨響,,而出現(xiàn)的。 這樣的“炸米花”,,應該是鼎盛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以前,早在“炸米花機”還沒出現(xiàn)之前,,那時的人們也是吃“米花”的,,但那米花,,就不是炸出來的了,而是于鐵鍋里炒出來的,,鐵鍋里炒出的米花,,雖也能“開花”,但那花開得都很小,,只是在炒出地糧食上露出一點白花花的包包,,那樣的米花,吃起來自然是沒有現(xiàn)在的米花這么好吃的,,并且,,那樣地米花,多少還是帶有點那種原始糧食的堅硬的,。 現(xiàn)如今,,隨著“炸米花機”的不斷進步,這機器的名字也被改成“爆米花機”了,,這種“爆米花機”,,也都自動化了,機器一開,,糧食不停地往里加,,米花也就不停地往外出。并且這“爆米花機”,,還一機多能,,通過調整設置,這機器即可“炸米花”,,也可加工成焦米棍焦米餅這些,,如此,這樣的機器爆出來的米花,,若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炸米花機”炸出的米花相比較,,也是大不相同的了,不但口味有所不同,,也少了許多人為地操作,,更沒有了那種熱鬧的參與感。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炸米花機”,,是那種厚厚地前粗后細“炮彈形狀”地樣式,,粗的那頭是盛裝糧食的地方,細的那頭是添加糧食地地方,,既然是添加糧食地地方,,自然是還會有個封蓋地,那封蓋也是活動地,可打開,,可關上,,糧食放好后,一旦關上,,并且還會是嚴絲合縫的,,如此,“炸米花機”里的糧食在高溫下產生的熱氣,,也是一點都不會“偷跑”出來的,。 那“炸米花機”的蓋子上,還裝有壓力表,,那壓力表直通“炸米花”里,。“炸米花”的師傅就是通過這壓力來掌握“炸米花機”地“開炸”時機的,。 “炸米花機”里的高溫高壓,,是通過那“炮彈型”“炸米花機”下面的煤爐來加熱的,那煤爐多為那種燒煤塊的小煤爐,,小風箱一拉,,那燒煤塊的小煤爐便會熊熊燃燒起來,可迅速加熱“炸米花機”里的糧食,。 這小風箱不但能給小煤爐鼓風,,同時也會揚起煤炭里的黑塵,所以那時“炸米花”師傅的臉,,一天米花炸下來,,都是黑不溜秋塵垢滿面的,這樣的“花臉”也就因此成為了“炸米花”師傅的顯著標志了,。 從“炸米花機”里加上糧食開始,,那師傅就要一只手拉著風箱,,另一只手不停地轉動著那“炮彈型”地“炸米花機”,,只有不停地轉動,那“炸米花機”里地糧食才能被均勻地加熱,,加熱到一點時間后,,由于這時“炸米花機”地壓力更大,開炸時,,師傅還要把“炸米花機”塞進長長地粗布縫制地口袋里,,之后,用腳踩著封蓋上的開關,,啟動開關,,“砰”地一聲巨響過后,白花花地“米花”,也就“誕生”了,。 這“米花”,,之所以要誕生在那粗布口袋里,是因為經過加熱的糧食這時壓力是非常大的,,不在布口袋里實施,,那“米花”會在壓力的作用下,四處亂飛,,遍地都是,。 六七十年代的早期,這樣“炸米花”師傅的“炸米花”行為,,都還是挑著擔,,走村串巷進行。那時候那師傅們的一根扁擔,,一頭挑著“炸米花機”,,一頭挑著小煤爐。 那時候,,只要聽到第一聲“炸米花機”地炸響,,十來歲的我們,便會用碗舀上一碗玉米,,去師傅那里排隊,,那“炸米花”機里一次所放的糧食,還是不能太多的,,多了,,加熱不透,那炸出的“米花”癟的也就會多;少了,,又容易焦糊,,所以那時,無論我們碗里舀來多少糧食,,都還是要經過那師傅的茶缸那樣量具測量的,,多了會去掉些,少了再添加點,。 又由于那一茶缸的糧食,,加熱一次都要十來分鐘,所以那時我們“炸米花”排的那隊,,一排都是老長老長,,排著排著隊,若是等急了時,,若是有比較要好地小伙伴先炸出米花了時,,我們還會嘴饞地去伸手抓來,,邊排隊邊吃著那先炸出來的米花。 那時候,,皖北地區(qū)種植地還多為小麥玉米大豆高粱這些,,那“炸米花”,雖名為“炸米花”,,但其實炸的卻基本上都是玉米米花,,那玉米炸出的米花,花都開得非常大,,那一茶缸的玉米糧食,,往往都能炸出半竹籃的“玉米花”。 這一茶缸的玉米炸成“玉米花”的費用,,在那時是五分錢,,這五分錢炸出地半竹籃的玉米花,往往也都能讓我們當零食吃上十天半月,。 那時,,由于我們“炸米花”的積極性都非常高漲,所以那“炸米花”的師傅們地生意便也就非常地好了,,由于生意超好,,后來,他們那挑的擔子,,也便就因此被換成了平板車了,。平板車的輪胎是橡膠地,這樣,,那“炸米花”的師傅拉起來,,應該比挑擔時能省去了不少力氣。 其實,,嚴格說起來,,那“炸米花”師傅的生意超好,也不單單是我們“炸米花”的積極性高漲烘托起來地,。那時候,,農村的經濟條件還不是太好,“生兒育女”這樣的大事,,在那時還叫“送喜面”,,這喜面還是要“女的娘家人”來送地,,那時所謂地喜面,,無外乎“雞蛋.馓子.米花.紅糖”這四大樣。 “送喜面”這里的米花,,用的,,就不能是玉米米花,而是要用那種純大米炸出的真正米花了。那時,,若是“娘家人”一時家里沒有大米時,,家人還要用其他糧食,去和前村后莊的有大米的人家去兌換大米,,并且,,這種純大米米花,往往還都要炸出很多,,基本上都是一炸就是一大扛粑,,那“炸米花”的大米,若是換算成師傅地茶缸數(shù),,應該都有好幾十茶缸,。這種炸“送喜面”米花的行為,由于費時長,,往往“炸米花”師傅,,都是要在自己家里給他們進行地,如果是在我們排的隊這里炸,,恐怕一天也只能炸他們一家的米花了,,這樣是肯定能把排隊等待的我們,“急得忍受不了地”,。 由于我們的積極參與,,連同“送喜面”人家地“炸米花”行為,使得“炸米花”的師傅們,,在那時的生意非常之好,。好得,那“炸米花”的價格,,也就不得不水漲船高了,,便也由師傅“挑擔”時的五分錢,直翻倍漲到了兩毛,,盡管“炸米花”的價格翻了倍,,但十來歲的我們卻依然還會排著隊,等在那里,,因為那“炸米花機”不但能炸“大米玉米”這些米花,,就連綠豆高粱這些其它糧食也是能炸地,尤其是再加了點“糖精”炸出的大豆花,,吃起來,,還非常香,特別甜,,香甜得,,都能讓你吃到嘴里,,感覺特別味美。 那時的農村里,,家家養(yǎng)得還是都有那看家狗的,,那“沒見過世面”的土狗,還最喜歡跟路,,一般情況下,,在村里,都是我們走到哪里,,那狗便就跟到哪里,,跟在我們后面來“炸米花”的看家狗,這時,,突然聽到那“炸米花機”爆出地巨響,,還會被嚇得一溜煙地跑出去老遠老遠,站在那里,,怒目而視地看著“炸米花”師傅狂吠,,這狗,從此,,便也就對“炸米花”師傅,,更加記憶深刻了,那時,,“炸米花”師傅的板車,,只要一接近我們的村頭,還沒進村,,那些群狗就會迎著那師傅大叫了,,聽到這激烈地狗叫聲,在野地里割牛草的我們,,便就知道:那“炸米花”的師傅又來了,。 中國的傳統(tǒng)習俗大都源遠流長,不知什么緣故說是農歷二月二那天,,是一定要吃“炸米花”地,,有了這一習俗地存在,所以這天,,那“炸米花”的隊,,就會排得更長了,往往還會出現(xiàn)個別孩子不想排隊,,“加塞”地現(xiàn)象,,碰到這種情況,十來歲地我們,,這時,,還會產生矛盾,,從口角到約架,,炸好米花后,,便就去了麥苗地里“摔跤”,用“摔跤”來解決我們之間地憤憤不平,。 “炸米花”師傅地這樣的好生意,,應該是一直維持到了上世紀地八九十年代,后來隨著“打工”地興起,,人們口袋里地錢便多了,,“送喜面”這樣的大事,便也由送“四大樣”改為直接送錢了,,又加之,,我們也長大了,懶得再去那里排隊等著“炸米花”了,,更加之,,由于現(xiàn)代化地“爆米花”機器的出現(xiàn),現(xiàn)成地米花以及米花類食品,,便大規(guī)模地呈現(xiàn)在超市里了,,想吃什么?超市里也都是應有盡有了,,就此,,那一代“炸米花”地師傅連同他那“炸米花機”地巨響,便就消失了,,消失地是那樣地徹底,,無影無蹤了。 “炸米花”的師傅雖是消失了,,但皖北地區(qū)卻也由此誕生了一句“炸米花”地俗語,,說的是“借錢不還”,或是借錢根本就不想還的這一行為,,就叫“炸米花”,,為什么這種行為要叫“炸米花”?為此我還查字典查辭源地去根究過出處,,但一無所獲,。 查不到出處,只好在那里苦思冥想,,但至今尚還沒想明白,。 王桂田,筆名:文海釣客,。于宿州市第九中學工作,,系中國鄉(xiāng)村雜志社,,中國鄉(xiāng)村人才庫認證作家。安徽省詩風詩社會員,。宿州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2019年度宿州文學獎獲得者。2020年度詩圣杯全國詩詞大賽優(yōu)秀獎獲得者,。2021年度安徽省郵儲杯散文獎獲得者,。退役軍人,當過兵,,打過仗,,參加過老山者陰山地區(qū)的對越自衛(wèi)還擊作戰(zhàn),是位從戰(zhàn)火硝煙里走出的詩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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