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欣,,今年28歲。
當初,,跟謝佳強交往不到一個月,,我就知道他姐姐超有錢。
他第一次帶我去見他姐時,,他姐請我們在市區(qū)一家有名的飯館里吃的飯,,三個人吃了800多塊,我心疼到不行,,他姐卻滿不在乎地說:“第一次請我弟的女朋友吃飯,,必須得這規(guī)格?!?/p>
謝佳強說,,他父母早已過世,他上大學的費用都是他姐負責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加上第一次見面時他姐表現(xiàn)出的盛情和對我們的維護,,讓我對她的印象很不錯。
平心而論,,謝佳強的姐姐謝紅娥,,無論是自身條件還是個人能力,或是情商,,都首屈一指,。
謝紅娥跟謝佳強五官神似,白白凈凈的,,大盤兒臉,,雙眼皮,鼻頭圓又肉,,耳垂厚大,,加上168高的身高,著實優(yōu)秀,。
30好幾的少婦了,,站在飯館吧臺前等結(jié)賬時,還能引來不少過路異性的側(cè)目,。
吃飯時,,她言談舉止間對謝佳強的關(guān)心和愛護,連帶對我也很親切,,讓我在心里給她加分不少,。
我當時覺得,有謝家強這姐姐在,,今后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上,,都特別有安全感。
不像我哥,,從小到大,,無論是吃東西還是玩玩具,都得在我面前占個上風,。
作為一個即將成為他們家一員的人,,我為有這樣一個才貌財俱全,還特溫暖的姐姐而感到自豪,。
只是,,也許這世上的每一件事物都有它的兩面性。
有這樣一個姐姐,,既是一種幸運和幸福,,同時也是一種束縛和捆綁,甚至可以說,,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枷鎖,。
跟謝佳強交往快兩年時,,他跟我說,他27歲了,,我也26了,無論是從感情的角度,,還是從年齡等現(xiàn)實的角度看,,我們都應該結(jié)婚了。
我跟他說,,只要我們兩個人感情穩(wěn)定,,認定對方就是彼此的伴侶,早點結(jié)婚遲點結(jié)婚,,沒有多大關(guān)系,。我不希望我們將來的孩子,還跟著四處漂泊不定,,租房住,。
他脫口就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姐早替我們準備好婚房了,,兩室兩廳,,房本上寫的我名字,裝修家具一應俱全,?!?/p>
在當時的我看來,大姑姐謝紅娥的這操作,, 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雖沒吃過豬肉,但還是聽過豬叫,。無論是生活中還是網(wǎng)絡(luò),、影視劇里,我只見過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當伏地魔的女人,,卻從沒見過像大姑姐這級別的姐姐。
而且,,謝佳強還說了,,談婚論嫁的所有禮節(jié),她姐都會落實到位,,彩禮,、給我爸媽哥嫂的見面禮,甚至是婚禮,,一個都不會少,。
我問謝佳強:“這些錢都是你姐幫你出嗎,?”
謝佳強猶豫地點頭:“我姐說,我賺的那幾個銅板,,只管留著將來養(yǎng)孩子就可以了,。”
有這樣的大姑姐,,我還夫復何求,?
事實也證明謝佳強沒有撒謊,大姑姐帶著一沓滾燙的現(xiàn)金,,領(lǐng)著謝佳強去我們家送彩禮,,憑著她那超高水平的交際能力,將我爸媽和哥嫂哄得,,恨不得立馬把我嫁過去,。
后來的很多細節(jié),包括婚紗照的選址,,以及辦婚禮的酒店,,大姑姐都顯現(xiàn)出了對這樁婚事的特別重視,特意抽空親自落實,、敲定,。
就這樣,我?guī)е鴮Υ蠊媒愕臒o限崇拜,,和對生活的無限向往,,與謝佳強步入婚姻的殿堂,住進了大姑姐替謝佳強買下的婚房,。
結(jié)婚后5個月左右,,我被查出有了寶寶,謝佳強和大姑姐都喜出望外,,直言我就是他們謝家的大功臣,。
然而,后續(xù)發(fā)生的一些事,,讓我對大姑姐的看法有了些改變,。
懷孕四個多月時,一天我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家里鞋柜中的鞋,,有四五雙高跟鞋都不見了。反過來,,鞋柜旁邊的地面上,,卻放著好幾個鞋盒。
打開一看,,里面全是平跟鞋,,鞋碼也都是我的,。
我以為是謝佳強干的,不由分說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追問他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張把我的鞋給換掉,還問他把原來的那些鞋都放哪去了,。
誰知,,謝佳強卻滿頭霧水地喊冤,說他一整天都在公司上班,。
臨掛電話時,謝佳強跟我說,,這事十有八九是他姐干的,,他還開玩笑地說:“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姐買的東西還有便宜的呀,,她幫你買的鞋還比不上你之前那些舊鞋,?”
其實這時候我也已經(jīng)想到,早在我住進這房子之前,,門鎖上就錄入了大姑姐的指紋,,能在這個家自由出入的人,除了我和謝佳強,,只有她了,。
當我試著跟謝佳強說,讓他去問問他姐,,把我那原來那些鞋都放哪去了時,,謝佳強一口就回絕了。
理由是,,我現(xiàn)在有孕在身,,不適合穿高跟鞋。將來孩子生下來,,再去買新的也不遲,。
我心下雖然知道謝佳強說的很有道理,自從發(fā)現(xiàn)懷了寶寶后,,我也沒再穿過高跟鞋,。但是,鞋是我的,,我愿意買什么鞋穿什么鞋,,是我的自由。
大姑姐可以給我提建議,,甚至可以叮囑我不能再穿高跟鞋,,但這樣不跟我通氣就私自將我的鞋換掉,,怎么看都帶著對我的輕視和不尊重。
我原本打算直接了當?shù)馗蠊媒闾岢?,讓她下次別再自作主張,,干擾到我的生活。
后來又想,,人家的出發(fā)點也是好的,,再說她也幫我買了那么多的鞋過來,我果真那樣說的話,,不但會給人落下個“不識好歹”的負面印象,,還會影響到跟她的感情。
便忍住了,。
晚上快十點多,,大姑姐給我發(fā)來語音:江欣,沒跟你商量就把你的鞋換掉了,,你沒意見吧,?我也是陪客戶買鞋時才突然想起,你這段時間不能穿高跟鞋了,。姐幫你買的那些鞋,,都是軟底軟皮的,將來萬一寶寶月份足些,,你腳稍微腫脹點也能穿,,款式不喜歡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拿去換,。
她這樣一說,我心里的愧疚似洶涌的波濤一樣,,擋也擋不?。喝思疫B將來腳會變形這種細節(jié)都考慮到了,你非但不知道珍惜,、感恩,,還在埋怨人家,活脫脫身在福中不知福,。
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fā)生,,我主動把所有懷孕期間不合適用的東西,指甲油化妝品等,,都收了起來,,估計會過期的,干脆送人的送人,扔的扔,。
然而,,生活中的很多變故和隱藏著的矛盾分歧,并不全都能永遠潛在水底,。
預產(chǎn)期快到了時,,我覺得我跟謝佳強已經(jīng)沾大姑姐這么多光了,坐月子時讓我媽過來幫忙,,然后自己請個月嫂,,月子過后再請個保姆,就可以了,。
誰知,,一向以大家庭一家之主的大姑姐不干了:“必須得去月子中心。你生下來的孩子好歹也姓謝,,不去月子中心讓人怎么看我這當大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摳摳搜搜的,待唯一的弟弟弟媳婦都小氣吧啦的,。”
而且,,不管謝佳強怎樣表示支持我的決定,,她都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
我也不是說自己多矯情,,非得以反對大姑姐的決定,,來搶顯自己的權(quán)威,或是不貪圖她錢財?shù)母唢L亮節(jié),。
而是,,孩子是我跟謝佳強的,日子是我倆過,,將來培養(yǎng)孩子也是我們的責任,,我和謝佳強以及孩子,是一個獨立整體,,我們需要幫助時,,比如當初結(jié)婚買房,大姑姐能伸出援手,,我非常感激,。
但是,這并不表示我們事事都得聽從她的安排,。
同時,,大姑姐這話,也讓我感覺不舒服,。
好像她為我們做這些,,都是為了讓別人知道她多有本事,,她待我們究竟有多好,堵別人的嘴一樣,,而不是基于姐弟情和我們著實需要幫助的現(xiàn)實,。
這時候的我,寧肯她像我哥那樣,,簡簡單單直直白白,,在我沒向他求助時,有多遠呆多遠,,十天半月都不聯(lián)系,。
這樣的關(guān)系,讓我感覺輕松自如,,沒有負擔,。
后來,月子一事雖然在我的主張下是由我媽過來照顧的,,大姑姐見我竟敢“斗膽忤逆”她,,表情和言談舉止中也有了些“悻悻”的味道。
大概有些感覺自討沒趣吧,,走動也沒之前頻繁了,,我心下暗暗慶幸,如若關(guān)系能這樣不遠不近地處著,,她輕松省事,,我也自如。
可是,,我還是明顯小看了她的控制欲,。
寶寶七個多月時,流感盛行,,保姆阿姨帶著孩子在外邊玩的時候,,不慎也染上了,直接導致寶寶發(fā)燒了好幾天,。
這事不知怎么被大姑姐知道了,。
怒氣沖沖的她,帶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新保姆,,徑直找到醫(yī)院,,把原來的保姆給開了。
原來的保姆罵罵咧咧地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們做事“不講武德”,,我才知道這事。
這一次,我沒再忍,,直接將電話打到大姑姐那里,。
聽到她義憤填膺的“明知道外邊有流感,還帶著孩子瞎逛,,這樣的保姆擺明了就不合格”之類的話后,,我頭頂?shù)幕饸獠洳渫蠞q。
“她帶孩子半年多,,除了這次之外從沒出過差池,,寶寶早就習慣了讓她帶,我們也簽了合同的,。再說,,人家好心想帶孩子出去曬曬太陽,因為這點事二話不說把人給開了,,能不能不要這么武斷,,每次都這么自作主張?”
這是我自嫁進謝家以來,,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大姑姐說話,。
她明顯也氣得不輕,在那邊語無倫次地說:“我武斷,,我自作主張,,好,從此以后我不再管你們家的事,,行了吧?你最好不要讓人家把孩子帶出毛病來,,帶出什么遺憾來,,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晚上,寶寶因為不習慣新的保姆,,加上身體不舒服,,哭個不停,我更心煩氣躁,,只得拿謝佳強出氣,。
謝佳強本來就因為我嗆他姐的事,心里不痛快,。
被我這么一纏后,,自然也沒好氣:“如果當初你聽我的勸,辭職在家?guī)Ш⒆樱膩磉@么多烏七糟八的事,?
你每個月賺多少錢,,請保姆又花掉多少錢?
早就跟你說過,,心理學家曾無數(shù)次強調(diào),,三歲之前的寶寶,一定不能少了父母的陪伴,。我說的話,,你何曾聽進去過一個字?哪一樁不是你說了算……”
怒火攻心的我,,直接就懟上了:“你哪只眼睛看見這個家是由我說了算,,哪件事不是你姐拍板的?”
說到這兒,,我指著一旁的保姆,,說:“這人,難道不是你姐強塞給寶寶的,?如果不是你姐這么橫加干涉換保姆,,寶寶至于這么吵這么鬧嗎?”
“我姐這么做是為了誰,?你不領(lǐng)情不感恩也就罷,,犯不著這么拐著彎罵她。什么叫強塞,?這叫強塞嗎,?別忘了,你還住著她強塞給你的房子呢,!之前那保姆犯了錯,,就應該接受懲罰,讓寶寶多習慣,,多跟幾個人接觸,,增強適應能力,有什么不好,?”
“我再說一次,,她這樣的盛情,我不需要,,在我眼里,,她這就是自以為是,可笑至極,!”
為了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怒和反感,,我特意地“盛情”二字咬得特別重,。
誰也沒有料到,就在我跟謝佳強忘我地吵著時,,新來的保姆竟然一聲不吭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咬著下嘴唇說道:“你們犯不著這么埋汰我,我也是家政中心的紅牌保姆,,有的是人想請,。既是不歡迎我,我走就是,?!?/p>
說完,屁股一扭,,輕飄飄地出了病房,。
我只得馬上休戰(zhàn),給之前的保姆打電話,,可她電話竟然關(guān)了機,,一連兩三天都沒打通。
沒辦法,,我只得又給我媽打電話,,想請她過來幫幾天忙,我重新去找保姆,。
可聽著她在電話那邊,,說話有氣無力的說話樣兒,我便知道希望落空了,。果然,,她也被流感擊中,臥病在床,。
所有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最后只剩下一條路:我自己請假在家照顧孩子。
可連請幾天假后,,我們部門的頭兒不干了:“家里條件不允許出來上班的話,,咱要不就先辭了吧,。你老這么不來上班,,跟上頭也沒法兒交代?!?/p>
于是,,三天后,我因?qū)殞殯]人照顧,,不得不遞交了辭職信,。
無端因她這橫插一杠子丟了工作后,,我對大姑姐的怨恨更深更重了。
偏偏這時候謝佳強還不知死活地說,,讓我先在家待著,,以后等寶寶大點可以上幼兒園了,再去找工作也不遲,。
我回他說,,工作也沒那么容易找的。
他卻輕描淡寫地說:“這還不好說,,我姐夫公司每個月都要招人,。”
謝家強的這句話,,徹底將我擊垮,。
我二話沒說,拿起手機沖到他跟前,,當著他的面把大姑姐的微信電話全拉黑,,并斬釘截鐵地跟他說:“請你轉(zhuǎn)告你姐,從今往后,,咱倆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