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第十一章 延安有個王實味

                             頌明

父親正在喝茶，耀祖把我的詩拿給他看：“太爺爺,，您看爺爺這寫的到底是啥玩意兒,？”

父親一看，笑噴了,，茶水把我的詩稿全噴濕了,。

“誒~誒~我的詩稿！”我上前就要把詩稿拿回來,，父親卻一把窩了,，遞給耀祖說：“丟垃圾桶去,。”

我急赤白臉地直搓手：“這可是我的杰作??！”

父親用食指點著我說：“你呀你呀，什么杰作,，就是個爛茄子,。”

我不敢說什么了,，小聲嘟噥了一句：“爛茄子也是你教的,。”

“太爺爺,，爺爺跟你頂嘴呢,。他說爛茄子是你教的?！币嫦邮虏淮?，又在中間挑事了。

父親笑了起來：“是我教的不假,。我們那時候?qū)懖刈衷娛菫榱藗鬟f情報,。你學(xué)去了卻用來罵人。走偏了,?！?/span>

“是耀祖先說我沒文化的。我只不過想讓他見識一下什么是文化,?！?/span>

“你還在強(qiáng)詞奪理。難怪耀祖說你是奇技淫巧,。文化不是用來罵人的,，是用來說服人，感化人的,。說服不了人,，感化不了人的東西就算不得文化?！?/span>

“莫言的小說有哪一篇不罵人,？他那是文化嗎？”

“莫言當(dāng)然沒文化,，你要是也學(xué)他就說明你們半斤對八兩,，同樣沒文化。你真有文化怎么會學(xué)他呢？耀祖,，你說是不是??？”

耀祖睜圓了眼睛,，看看太爺爺，又看看我,，最后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不敢茍同,。我覺得莫言是太有文化了。大文豪,，一般人理解不了,。”

我父親瞇著眼,，問耀祖：“你是說莫言曲高和寡,？”

耀祖點點頭。

“他高在哪兒呢,？你看看《靈藥》,，他寫的是武工隊長嗎？他把典型的偽保安團(tuán)長,，還鄉(xiāng)團(tuán)長貼了個武工隊長的標(biāo)簽,，這種顛倒黑白的手法叫有文化？”

耀祖不說話了,。

父親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連聲追問：“你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了,？”

耀祖搖了搖頭,。

父親的臉色頓時又變得失望了：“為什么？”

“我覺得……”耀祖吞吞吐吐,，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沒事，你就直說,。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不要顧及我的面子?！备赣H催促著他,。

“我覺得你們不懂……”

“不懂什么？”父親似乎又耐不住性子了,。

“我說出來怕您生氣,。”耀祖望著老太爺。

“我不生氣,。哈哈,，我生什么氣啊,？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啥沒經(jīng)歷過？心理強(qiáng)大著呢,?！?/span>

“那我就跟您說實話吧，我的導(dǎo)師說了,，我們把莫言比作魯迅,，比作川端康成，比作馬爾克斯那都是障眼法,。其實他就是……”耀祖又猶豫了,。

“說啊，他就是誰,？”父親顯然有些著急了,。

“我說出來您不帶生氣的?！币孢€是有點猶豫,。

“我生什么氣啊,？你是我曾孫子,，我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span>

“那好,，我就實說了啊?！币婀钠鹆擞職?，“我的導(dǎo)師說了，莫言就是延安時期的王實味,。是真英雄,，大英雄！”

父親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問題還真不簡單,?！?/span>

“王實味揭露了延安的黑暗。結(jié)果被你們給秘密殺害了,。這段歷史你怎么不敢說了,？最后還不是給人家平反了嗎？就算你們今天給莫言扣再多的帽子,，以后他還是會被'平反’的,，還是敢說真話的大英雄！”耀祖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漲紅了,。

父親望了望我：“怎么樣,，我說你寫詩罵人沒用吧？耀祖這是在給我們出考題呢,？這道考題我們要是做不出來，那我們就只好舉白旗嘍,?！?/span>

（欲知后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