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一天,,媳婦一大早就嚷著肚子疼,下身還見了紅,,水生趕緊去找來接生婆李大媽,。李大媽吩咐水生把大鍋里的水燒得越多越好,一邊安撫鼓勵水生媳婦咬著牙不要怕,,女人都得走這一關(guān),。可憐水生十八歲的媳婦,,經(jīng)歷了陣陣痛苦之后終于當上了媽媽,,生了一個六斤多重的大胖小子。 沒有老人的幫忙,,這兩個初為人父人母的苦命人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上天賜予的寶貝,。小家伙虎頭虎腦,白白凈凈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眼珠,,像極了出落的愈發(fā)成熟的女人,。有了孩子家才算完整,古往今來都是這個道理,。 九十年代初,,隨著改革開發(fā)的步伐越來越快,臨近市區(qū)的這一片也陸續(xù)開始上新的項目,,手工木材加工廠猶如雨后春筍般遍地開花,,附近閑散的勞動力一起涌向這里,很快就打造了一個欣欣向榮的板材重鎮(zhèn),。 男人干重活,,女人們打打下手,兩口子一起披掛上陣,,沒幾年的光景家家戶戶都蓋起了新房,。水生也有了憧憬,他也盼望著家里的房子早日徹底改造,,在村里體體面面的活一輩子,! 生完孩子之后,水生媳婦似乎才算徹底發(fā)育好,,此時她圓潤的身材前凸后翹,,白里透紅的臉蛋未語先笑,一幅百媚千嬌之態(tài),。水生白天出工干活,,夜里摟著小嬌妻,半夜里使勁擰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呦疼唉,,他才知道這不是在做夢,。 孩子稍微大了一些,水生媳婦也開始纏著水生要出去打工,。村里的小媳婦一般都在附近的板廠里起釘子,,最后按照起下來釘子的數(shù)量結(jié)算工錢。掙錢多與少,,關(guān)鍵是一伙大姑娘小媳婦湊在一起,,說著笑著就把活干了,。 三年來,,兩口子勤勤懇懇,等賣掉秋莊稼之后一合計,,手里積攢的錢差不多能挑起來正房了,。說干就干,,第二年正月,兩口子就開始著手買磚,、燒灰,,又從板廠里買回來可以做檁梁的木材。過了正月十五,,召集來鄉(xiāng)親們幫忙,,水生負責端茶遞煙,老婆負責燒火做飯,。場面一度紅火,,讓這個從小失去了父母的水生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對鄉(xiāng)親們的感激言于其表,。 轉(zhuǎn)眼間,,水生的孩子都該上小學了,跟水生媳婦一起打工的一個外地女人,,不知道跟誰在一起有了身孕,,看著肚子越來越大,在廠里已經(jīng)沒法干活了,。于是這女的就央求水生媳婦,能不能借她的家把孩子生下來,。同是苦命人,,水生媳婦也一口答應(yīng)下來,當天就把這個外地女人帶回了家,。 沒過一周,,女人就產(chǎn)下了一個母嬰。但是她死活不透露孩子的父親,,水生兩口子也不便多問,,就這樣過了孩子的滿月,。有一天,女人說該去打工掙錢了,,以后多了一個孩子,,生活會更不容易。 水生媳婦正好讓對方先去廠子里看看,,自己在家替她看孩子,,結(jié)果等到天黑這女同事也沒回來??粗鴽]吃飽的孩子嗷嗷直叫,,水生媳婦趕緊讓水生去廠子里把女同事接回來給孩子喂奶。水生騎上車子直奔廠里,,可是夜幕降臨工人們早就下了班,,也沒人看到水生要找的女人啊,!水生不死心,,又一連找了幾家附近的廠子,直到都說沒有看到這女人,,水生才覺得問題有點嚴重,。跑回家告訴媳婦,兩口子盡管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還抱著一線希望,,等待著大門嘎吱一響的那一刻,昏昏沉沉中兩口子進入了夢鄉(xiāng),。 再后來這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水生家憑空又多出來一個沒地方處理的丫頭??墒悄茉趺崔k呢,?在當時的農(nóng)村,誰家也是三五個孩子,,即使想要送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來之,則安之,!抱定這樣的主意之后,,兩口子就把這個女娃留了下來,就當是給自己的兒子做個伴,,大不了以后不再生了,,也讓他們兄妹倆有個照應(yīng)。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水生和媳婦一條心,,把一個搖搖欲墜的破家升級到兒女雙全幸福的港灣,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隨著媳婦外出打工和穿衣打扮的變化,,這期間不斷有風言風語傳給水生。但水生認定一個理,,就是只要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為難媳婦,畢竟人家是一朵鮮花插在了自己這塊牛糞上,,何況還給自己生了兒子,,至于以后的事,順其自然吧,! 水生的兒子也不省心,,從上小學開始就調(diào)皮搗蛋,在一群孩子當中稱王稱霸,,除了學習不行樣樣都行,。為了孩子,水生沒少被本村的李老師循循善誘旁敲側(cè)擊,,但是回家的教訓都成為三分鐘熱度,,過一會兒就成了耳旁風。 所以初中沒畢業(yè),,這個兒子就開始混跡社會,,最后還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談了個在這里上大學的外地女生,乖乖抱得美人歸,,令如今好多娶不上媳婦的同齡人刮目相看,。 水生媳婦有些飄了,也許是水生的窩囊助長了自己的威風,,也許是年歲的成長豐富了閱歷,。她真的變了,變得不愿意回到這個家,,不愿意看到大自己一倍的水生,。媳婦的肚子日漸長大,而水生也深知自己不是孩子的父親,。他勸老婆趁早打掉,,而老婆認定肚子里孩子的父親,一門心思要把孩子給對方生下來,。 婚姻至此本已無憾,水生從心里也覺得六千塊錢買個媳婦還留下了一個兒子,值了,!就當六千塊錢買個兒子,,也是很劃算的買賣。過門的兒媳婦看不慣婆婆這樣的朝三暮四,,于是兩個女人之間不斷發(fā)生戰(zhàn)爭,,讓水生爺倆夾在中間和稀泥。 眼里只有愛情的女人是傻子,,當水生媳婦滿懷希望地生下肚子里的這個女兒,,她的情夫說啥也不認賬,甚至還給她造謠,,讓這個女人如今是腹背受敵,,沒有退路。 偏巧此時水生也要當爺爺了,,看著一地雞毛的家庭,,唯有襁褓里的小孫女成為他堅定的信念。水生媳婦滿懷的希望破滅,,這個可憐的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回老家了,,并發(fā)誓再也不要回來。反正孩子也是別人的,,水生毫無挽留,,任由他去。 給我聊起這些往事,,水生的嘴角似乎總是掛著笑容,。他說,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了,,雖然現(xiàn)在也有電話偶爾聯(lián)系,,但是女人已經(jīng)在她的老家開始了新的生活。當然女人也想他留下的兒子,,但是兒媳婦對兒子約法三章,,禁止兒子跟母親來往,如今即便偶有聯(lián)系,,也都是背著兒媳婦偷偷進行,。 水生說:目前的狀態(tài)很知足,兒媳是上過學的大學生,,能從根本上管住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在一家單位打工,每個月有萬兒八千的收入,,去年還貸款買了房,,一家人從郊區(qū)遷到市里,。他們又貸款買了一輛貨車,兒子在媳婦的指示下踏踏實實地掙錢,,而水生就負責照顧孫女,,接送孩子上下學,老了老了竟然又成了市民,。 末了,,他還得意地告訴我,他從小收養(yǎng)的女兒條件也不錯,,嫁給了高鐵附近的一老實人家的獨生子,,上面有年輕的公婆,生下一雙兒女后村里拆遷,,房子也分配到戶,,一下子五套單元樓。女兒對水生說:“放心吧,!有您住的地,!” 注:圖片與文字無關(guān)! 好文推薦 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懷(一)——又是柿子采摘季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懷(二)——結(jié)霜柿餅巧加工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懷(四)——酸棗情節(jié)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懷(九)——秋到太行說酸棗 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懷(13)——情真意切話漤柿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懷(14)——圓圓蔓菁味道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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