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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篇文章,，肖哥又感動到不行了,，請原諒我的矯情！
談女人之嬌媚 文/楊冬梅 圖/肖正中 幾個月前,。 一位多年未曾謀面的長者在閑聊時問我：“為何處于風(fēng)華正茂的你沒有一點女人的嬌媚和活潑呢,？” 這個問題倒真是把我問住了！ 沒有活潑倒是可以理解,，由于身體和心情的原因,，那段時間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有時連說話都懶得張口,，更別提活潑可愛了,。 只是這“女人的嬌媚”讓我匪夷所思,！都說女人三十豆腐渣,，過了三十又半快四十的我還從沒考慮過自己作為女人該具有的基本特性。 看來真是白活幾十年,！ 于是,，我微笑著自嘲：“看來我真得去字典里好好查查！” 這段時間,，字典倒沒查,，但我一直留意著身邊的每一位女性朋友，到底誰具有這嬌媚特性最顯眼逼真呢,？真想知道這具有嬌媚的女人該是咋樣的,，這女兒的嬌,、女人的媚，又是怎樣體現(xiàn)和散發(fā)著的,。
人間煙火四月天,！ 四月，草長,、鶯飛,，是盛開的季節(jié)，又是緬懷的日子,。 那天給祖輩們掛青時,，我多次示意小妹，給我留著一套紙錢來,。 不愧為姐妹同心,，小妹是理解我的，她明白我是要獨自去看看在另一個山頭的小姑——我心中的小天使了,！ 也就是決定去另一個山頭的那一刻,，突然意識到我這“女兒的嬌”曾出現(xiàn)在何時了！只可惜因女兒腳踩進(jìn)了泥水里沒有去成,。 都不記得上一次去看小姑是在十幾年前了,。 只記得小姑離開的那一年我剛好九歲，她十八歲,！ 離開的那一天,，是我讀小學(xué)三年級下學(xué)期期中考試的日子。 那個日子我從沒有有意識的要去記憶,，可每當(dāng)我想起的時候,，總是無意識地出現(xiàn)——1990年9月28日（農(nóng)歷）！ 剛好是收晚稻的季節(jié),，前一天爺爺和叔叔他們都去了大姑家,，因為頭一天是大姑新房子進(jìn)火的大喜日子，家里就只剩奶奶和小姑在,，以往我都是和小姑睡的,，剛好那幾天小姑感冒了，我就回家去了,。 好多年之后才知道那不是感冒,，而是一種名叫出血熱的病。在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死于這種病,。只是當(dāng)時家里窮，去不起醫(yī)院。 那天晚上小姑病情嚴(yán)重的時候,，奶奶去村子里的風(fēng)水先生那兒討了一碗水喝,，說是喝下去病就可以好了。 可小姑喝了之后,，馬上口噴鮮血,，頭一扭就閉上了眼，再沒醒過來,。 這些都是后來聽大人們談?wù)摃r依稀聽到的,。 多年以后才流行著打預(yù)防疫苗，聽說只要打過疫苗的就不會再得那種病,。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曾聽到過這種病名了,。
很多年前的那個早上，不到七點,，我正站在家門口前坪的那些美人蕉,、四季青旁，一邊吃著豬油飯,，一邊想著今天的考試一定要細(xì)心,。如果因為粗心做錯了題，小姑又會說我粗心大意,、驕傲自滿的,。 就在這時，鄰居八奶奶背著扯豬草用的竹筐子從我家門前經(jīng)過,，媽媽正好擔(dān)著桶去挑水,，八奶奶走近媽媽細(xì)說著“桂玉，你自紅巾昨天夜里死掛了,！” 站在不遠(yuǎn)處端著飯碗的我聽到這一噩耗,，突覺天塌了下來，眼前黑壓壓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心里反復(fù)嘀咕著“我今天的考試怎么辦？我以后怎么辦,？該怎么辦,？” 眼淚不由地往下掉，手不停地在碗中攪著筷子,！直到現(xiàn)在我都在懷疑自己,，為何當(dāng)時沒有直接跑去奶奶家,？是害怕還是逃避,？ 我只是放下碗筷，背上書包,，去找八奶奶家的春花一起上學(xué)去,，從奶奶家過道門口過時,，眼睛往里瞅了一眼，里面冷靜異常,！ 在八奶奶家門外,，我看到奶奶跪倒地上撲在長凳子上哭泣著?？吹侥棠炭?，和春花走到馬路上時我也放聲哭了出來，但馬上又止住了,，只是和春花說著“小姑昨天還說今天考完試到學(xué)校來接我去上街的,！” 走進(jìn)考場時我依然心情平靜，依然像往常一樣做著題,，只是記不起來當(dāng)時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記得回到家時聽到大人們在議論著要找道士來（就是那種專為死人，特別是年輕的死人穿衣服抬身的那種）,，而且當(dāng)天就要埋到山里去,。我就好想去看看小姑，去看看死后的小姑,，到了山里我就再也見不著她了,！ 于是，我放下書包往奶奶家跑,，只見大人們來回地走動著,、忙碌著，家人們的表情木訥著,、凄慘著,！從弄堂里望一眼擺放著小姑軀體的那間屋，看見爺爺和五叔各自坐在小椅子上,，椅子離小姑躺的床不到一米,。 爺爺在不停地抹著淚，五叔眼神呆滯,，肢體散架,。 我好想過去，可還是沒有勇氣,。我從隔壁的房間沖了過去,，走到外面，看到裝著小姑軀體的黑棺木就擺在坪地上,，下面安放著兩根長凳子,，像是早上奶奶哭過的那根！ 我就這么來回跑動著，當(dāng)聽到那道士說要快點換衣衫的時候,，我鼓起勇氣箭一般地從屋中央沖了過去,，跑到屋外面，但還是不敢直視小姑的模樣,，只用余光瞟了一眼,，那算是最后一眼吧！ 印象中,，小姑嘴角還流著很多的血,，一直流到脖子下面，身上仍然是那件粉紅色的格子襯衣,。 站在離棺木不遠(yuǎn)處,，我默默地看著那道士把小姑抱進(jìn)棺木，嘴角還是留著血,，手耷拉著,、僵硬著。 我好想過去擦掉小姑嘴角的血,，但沒有勇氣走近,。 這時聽到那道士大聲呵斥道“你自哪個把指咯了咯血擦搞野好啦，咯多哽人,！” 這時,，爺爺顛簸著過來，不知從哪里扯出了一件衣服在細(xì)心地擦拭著,，臉上沒有了表情,，眼角已沒有了淚！ 看著那道士在眾人的幫助下將棺木蓋上后,，也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家了的,！ 只記得從那晚上開始，院子里的家家戶戶早早地關(guān)門睡覺,，有的還在大門上安著鏡子,，有的在枕頭下放著菜刀，媽媽也是這么做的,。 那一年,，院子里陸續(xù)死掉的年輕人有三個，有一個是奶奶屋后家的,，不到十二歲,，和院子里其他的小伙伴們到水庫洗澡時掉進(jìn)漩渦淹死了。 好聰明的一個小伙子,，不僅學(xué)習(xí)期期考第一,，還幫爸媽記數(shù)持家,。 還有一個是生出來到死就一直啃著手指頭、流著鼻涕的那種,，也有十五六歲吧！
聽大人們議論,，如果不那樣做,，晚上那些死去的年輕人會來家敲門。那時,，我心里想著,，如果小姑真的還會來家里，那該多好??！ 但那時我始終沒有勇氣去阻止媽媽那樣做！ 那一年,，老爸不在家,，和三叔、六叔他們外出潮州打工了,。 后來等老爸回來的時候,，奶奶又守著老爸悲傷了好久！ 其實,，我一直想問大人們,，如果不放鏡子，小姑真會回來嗎,？小姑就這么走了,，走的是那樣徹底！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是個愛做夢的女孩，當(dāng)我特別特別想小姑的時候,，我總是想著能在夢里見見小姑,，我還特意白天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小姑，就盼望著晚上能夠夢到小姑,！ 可小姑走后從沒進(jìn)過我的夢,！我至今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我出生的時候,，小姑才九歲,，我一歲的時候，小姑剛好十歲,。 爸爸有兩個妹妹,，小姑是他們那一輩最小的,，而且是爺爺上煤窯挖煤時摔斷腿以后生的，所以也是他們那一輩最受寵的,。 但小姑最寵的是我,，我記得小時候曾有多次，小姑和二娘總是為了帶我還是帶友弟多次發(fā)生過口角,，但小姑還是最疼我,。 記得我小時候頭發(fā)沒多長，她就上街買紅綢子給我扎頭發(fā),，還給我買漂亮的裙子,，但我從沒看過小姑扎過花、穿過裙子,，也不知道她那些錢從哪來的,。 在我的印象中,，小姑就兩件衣服,，一件是粉紅的格子襯衣,，一件是淺藍(lán)的卡基布襯衣，其他的就是大人們穿剩的,，小姑經(jīng)常用纏上黑毛線的橡皮筋扎個不長不短的馬尾辮,。 我上幼兒園后，小姑就給我買好吃的兩毛五一包的沙琪瑪,，有時候上街買了好吃的還給我送到學(xué)校來,，可我從沒看她自己吃過。那時我也從沒問過小姑要不要吃或吃了沒有,，總是很自然地接受著她給予我的一切,。 至今，我都還記得高沙十八毛灣弄堂里那個奶奶的烤餅和那位爺爺?shù)募迕锥垢巫詈贸?，等到自己能夠掙錢了,，再去找那爺爺奶奶買來吃時，早已不在了,！ 我上小學(xué)后,，小姑又上街買那時一毛五一張的白紙，裁成很多小張制成小本子,，出數(shù)學(xué)題給我做,。 我上小幼兒園，小姑剛好上初中,，那時我常翻看她的英語書,，現(xiàn)在還記得她英語書中的蜜蜂圖像下是“bee”，書包圖像下是“bag”,，書圖像下是“book”,。 也許后來我上小學(xué),、初中對數(shù)學(xué)和英語產(chǎn)生的興趣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吧。 小姑是個萬事通,，她什么都懂,，雖然只比我大九歲，但我至今仍然沒法達(dá)到她那個十幾歲小姑娘的境界,，以至于她走后,，我將她視為陪伴我一起長大的小天使，等我稍微懂事了一點,，她就扇動著翅膀飛走了,。 小時候,，院子里一般大的孩子們總喜歡去別人家的桃樹,、李樹上摘果子吃，或是到別人菜地里偷蘿卜或扯別人家的豬草,，可小姑對我說,，那是別人家的東西，我們不能拿也不能要,。 以至于小姑走后,，我還是這樣約束著自己，可有時看到妹妹她們從別人家弄來好吃的,，自己又忍不住嘴饞,，多少還是會嘗吃一些。 小姑的脾性也極好,，在我印象中從沒發(fā)過脾氣,，即使是在家我和友弟們打架弄亂了頭發(fā)，還是在學(xué)校我?guī)е瑢W(xué)和男同學(xué)們打野仗搞壞了衣服,，她從不生氣,，也沒罵過人，更不見她粗著嗓門喊話,。 我整天圍著小姑轉(zhuǎn),，圍著和小姑一般大年齡的姑姑們轉(zhuǎn)。即使有了點小麻煩,、小問題,，也是小姑幫著擔(dān)著。小姑在的日子,，物質(zhì)并不富足,，但我是快樂的、是幸福的,、是無憂無慮的,，就像一朵嬌艷的花朵,，一切都是美好的！ 小姑走后,，除了需要帶弟妹外,，也不知何因，我就很少和同齡人一起玩耍了,，總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 也就是從那時起，每年的清明節(jié)掛青時,，我都會和長輩們?nèi)炆?，然后一個人偷偷去看小姑，但不會帶紙錢,，只是去看,。 有時會帶著油菜花或草籽花，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山間野花,，坐在她墳前和她訴說著,，即使老媽阻攔，我也不撓,。很長一段時間,，家人們都以為我出問題了，但還是有理解我的家人解釋著,。 很奇怪的是,，農(nóng)村有說法，年輕人死后,，那墳頭不久就會消失掉,，可小姑的墳好多年都立在那里，拱在那里,，像新墳一樣,。墳上也沒有長雜草，只是每年清明時節(jié),，周圍就會長了很多蕨,。 去看小姑的念頭一直延續(xù)到我走出校園步入社會，此后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內(nèi)心里不敢正視自己,，更不敢面對小姑，也就一直沒再去看小姑,！ 想想小姑那個時候?qū)ξ覀兯龅囊磺?，再思量著已作了母親的自己，快四十的我動不動就對女兒或侄女們發(fā)脾氣,、發(fā)牢騷,，或是嫌麻煩而拒絕她們的小小要求,，甚至對家人也沒好臉色，工作上遇有不開心的事或心情不好就會帶有情緒,。 這樣對比著,，真不知道那個時候小姑為何能夠做的那么好，到底是什么在支撐著她那么幼小的心靈,？雖然小姑走了,，但她一直是我心中最嫵媚的小天使！ 想起她那無論何時都能保持著的和聲細(xì)語和面帶微笑,，總讓我們這些小輩們和鄰里鄉(xiāng)親們感受到春日里陽光般的溫暖,！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這是心的呼喚,，這是愛的奉獻(xiàn)……”記得小姑在的那個年代，流行著《小草》和《愛的奉獻(xiàn)》這兩首歌,，是小姑特喜歡的,，不知為何我也特喜歡著這兩首與我年齡并不相仿的歌曲,，至今我還記得韋唯唱《愛的奉獻(xiàn)》時,，邊拿著話筒唱歌，邊走到那位哭泣的阿姨身旁,，并用紙巾幫她擦著眼淚,！ 是啊，人是需要愛的滋潤的,！這種愛不僅是男歡女愛,、父母親情，更是一份對社會的愛,、對集體的愛,，是一絲寬懷之心、感恩之德,，是一種被愛和愛人的能力,！ 這又讓我想起了塞繆爾的《青春》來，“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熾熱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 如此甚好,，愿身邊的每一位女同胞們永遠(yuǎn)都嬌靨如花，永遠(yuǎn)都嫵媚動人,，永遠(yuǎn)都青春不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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