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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理與氣 天地之間，有理有氣,。理也者,，形而上之道也，生物之本也,；氣也者,，形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是以人物之生,，必稟此理，然后有性,，必稟此氣,，然后有形。 未有天地之先,，畢竟未有天地之先,，畢竟也只有理，有此理,，便有此天地,。若無此理，便亦無天地,。 惟其理有許多,，故物有許多。 做出這事,，便是這里有那理,；凡天地生出那物,，便是那里有那理。 天地是形而下者,。 未有事物之時(shí),，此理已具。 如未有此物,，而此理已具,；則有此物，亦只是這個(gè)道理,。涂轍是車行處,，且如未有涂轍，而車行必有涂轍之理,。 所謂理與氣,，此決是二物。但在物上看,，則二物渾淪不可分開各在一處,；若在理上看，則雖未有物,，而已有物之理,。然亦但有理而已，未嘗實(shí)有是物也,。
天下無無性之物,；竹椅便有竹椅之理。 氣以成行,，理亦賦也,。 若論稟賦，則有是氣,，而后理隨而具,。 有此理后，方有此氣,。 天下未有無理之氣,，亦未有無氣之理。 理非別為一物,，即存乎是氣之中,。無是氣，則理亦無掛搭處,。 理搭在陰陽(yáng)上,，如人跨馬相似。 理未嘗離乎氣,。然理,，形而上者,；氣，形而下者,。自形而上下言,，豈得無先后？ 問：先生說有是性則有陰陽(yáng)五行云云,，此說是性如何,？曰：想是某舊說；近思量有不然,。此性字為稟于天者,。若太極只當(dāng)說理。 陰陽(yáng)是氣,，五行是質(zhì)，有這質(zhì)所以做得事物出來,。 天地之初,，如何討個(gè)人種？自是氣蒸結(jié)成兩個(gè)人,，方后生許多事物,，所以先說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后方說化生萬物,。當(dāng)初若無那兩個(gè)人，當(dāng)今如何有許多人,？那兩個(gè)人便似而今人身上虱子,，是自然變化出來。 氣化是當(dāng)初一個(gè)人,，無種,，后自生出來底；形生,，卻是有此一個(gè)人后,，乃生生不窮底。 二,、理與欲 繼之者善,，是天理流行處。 人生而靜,，天之性,，未嘗不善。感物而動(dòng),，性之欲,，此亦未是不善,。至于物至知知，然后好惡形焉,，好惡無節(jié)于內(nèi),，知誘于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方是惡。故圣賢說得惡字煞遲,。 自一氣而言之,，則人物皆受是氣而生；自精粗而言,，則人得其氣之正且通者,，物得其氣之偏且塞者。惟人得其正,，故是理通而無所塞,；物得其偏，故是理塞而無所知,。 就人之所稟而言,，又有清明昏濁之異。 二氣五行,，始未嘗不正,；只滾來滾去，便有不正,。 或問：氣清底人,，自無物欲？曰：也如此說不得,，口之欲味,，耳之欲聲，人人皆然,。雖是稟的氣清,，才不檢束，便流于欲去,。 心,，譬水也。性,，水之理也,。性所以立乎水之靜，所以行乎水之動(dòng)，欲則水之流而至于濫也,。 愛是泛愛那物,，欲則有意于必得，便要拿將來,。 有個(gè)天理,，便有個(gè)人欲。蓋緣這個(gè)天理須有安頓處,；才安頓的不恰好,，便有人欲出來。 人欲便也是天理里面做出來,。雖是人欲,，人欲中自有天理。 人性本明,，如寶珠沉溷水中,明不可見,。去了溷水，則寶珠依舊自明,。自家若得知是人欲蔽了,，便是明處。 三,、心,、性,、情與知覺 《朱子語(yǔ)類·卷五性理二》 天所賦為命,，物所受為性。賦者命也,，所賦者氣也,；受者性也，所受者氣也,。 道即性,，性即道，固只是一物,。然須看因甚喚做性,，因甚喚做道。淳,。 性即理也,。在心喚做性，在事喚做理,。 問：「性固是理,。然性之得名，是就人生稟得言之否？」曰：「『繼之者善,，成之者性,。』這箇理在天地間時(shí),，只是善,，無有不善者。生物得來,，方始名曰『性』,。只是這理，在天則曰『命』,，在人則曰『性』,。」 問：「靈處是心，抑是性,？」曰：「靈處只是心,，不是性。性只是理,。」 問：「知覺是心之靈固如此,，抑氣之為邪？」曰：「不專是氣,，是先有知覺之理,。理未知覺，氣聚成形,，理與氣合,，便能知覺。譬如這燭火,，是因得這脂膏,，便有許多光燄?！?/span> 心者,，氣之精爽。 心官至靈,，藏往知來,。 發(fā)明「心」字,，曰：「一言以蔽之,，曰『生』而已?！禾斓刂蟮略簧?，人受天地之氣而生,，故此心必仁，仁則生矣,。」 心須兼廣大流行底意看,，又須兼生意看。且如程先生言：『仁者,，天地生物之心,。』只天地便廣大,，生物便流行,，生生不窮。 性便是心之所有之理,，心便是理之所會(huì)之地,。 心以性為體，心將性做餡子模樣,。蓋心之所以具是理者,，以有性故也。心有善惡,，性無不善,。若論氣質(zhì)之性，亦有不善,。 嘗曰：「性者,，心之理；情者,，性之動(dòng),；心者，性情之主,?！?/span> 性對(duì)情言,，心對(duì)性情言,。合如此是性，動(dòng)處是情,，主宰是心,。大抵心與性，似一而二,，似二而一,，此處最當(dāng)體認(rèn)?！ ∮羞@性,，便發(fā)出這情；因這情，便見得這性,。因今日有這情,，便見得本來有這性?！ ⌒圆豢裳?。所以言性善者，只看他惻隱,、辭遜四端之善則可以見其性之善,，如見水流之清，則知源頭必清矣,。四端,，情也，性則理也,。發(fā)者,，情也，其本則性也,，如見影知形之意,。 在天為命,，稟于人為性,，既發(fā)為情。 問性,、情,、心、仁,。曰：「橫渠說得最好,，言：『心，統(tǒng)性情者也,?！?/span>孟子言：『惻隱之心，仁之端,；羞惡之心,，義之端?！粯O說得性,、情、心好,。性無不善,。心所發(fā)為情,，或有不善。說不善非是心,，亦不得,。卻是心之本體本無不善，其流為不善者,，情之遷于物而然也,。性是理之總名，仁義禮智皆性中一理之名,。惻隱,、羞惡、辭遜,、是非是情之所發(fā)之名,，此情之出于性而善者也。其端所發(fā)甚微,，皆從此心出,，故曰：『心，統(tǒng)性情者也,?！?/span>性不是別有一物在心里。心具此性情,。心失其主,，卻有時(shí)不善。如『我欲仁,，斯仁至』,；我欲不仁，斯失其仁矣,?！夯匾踩虏贿`仁』，言不違仁,，是心有時(shí)乎違仁也,。『出入無時(shí),，莫知其鄉(xiāng),?！淮骛B(yǎng)主一,，使之不失去，乃善,。 《中庸章句序》 蓋嘗論之：心之虛靈知覺,，一而已矣,，而以為有人心、道心之異者,，則以其或生于形氣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而所以為知覺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難見耳。然人莫不有是形,，故雖上智不能無人心,，亦莫不有是性，故雖下愚不能無道心,。二者雜于方寸之間,，而不知所以治之，則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卒無以勝夫人欲之私矣。精則察夫二者之間而不雜也,，一則守其本心之正而不離也,。從事于斯,，無少閑斷，必使道心常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聽命焉,，則危者安、微者著,，而動(dòng)靜云為自無過不及之差矣,。 朱子語(yǔ)類卷第五十 論語(yǔ)六二 問："尋常人說，皆云'所過者化',，便能'所存者神',。"曰："他是就心說。據(jù)孟子意,，乃是就事說,。"問："注引舜事，如何,？"曰："舜在下,，只得如此。及見用,，則賓四門之屬,，皆是化。圣人豈能家至戶曉,。蓋在吾化中者皆是過,。"問："'存神'與'過化'如何別,？"曰："過化，言所過即化,；存神,，便有鄉(xiāng)應(yīng)意思。"問："上蔡云：'"所過者化",，便"所存者神",；"所存者神"，便"所過者化",。'"曰："此是就心說,。事來不留于心，便是存神,，存神便能過化,。橫渠云：'性性為能存神，物物為能過化,。'亦是此說,。" 李問「盡其心者，知其性也」,。曰：「此句文勢(shì)與『得其民者,，得其心也』相似?！?/span> 朱熹喜用“知覺”講心,，但又取廣泛義： 又問：人與鳥獸固有知覺，但知覺有通塞,；草木亦有知覺否,？ 曰：亦有。如一盆花,，得些水澆灌,，便敷榮；若摧抑他,，便枯悴,。謂之無知覺，可乎,？周茂叔窗前草不除去,，云'與自家意思一般'，便是有知覺,。只是鳥獸底知覺不如人底,，草木底知覺又不如鳥獸底。又如大黃吃著便會(huì)瀉，附子吃著便會(huì)熱,。只是他知覺只從這一路去,。"又問："腐敗之物亦有否,？"曰："亦有,。如火燒成灰，將來泡湯吃,，也苦,。因笑曰："頃信州諸公正說草木無性，今夜又說草木無心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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