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說到,,在已經確定了艾希曼的身份和運回方案后,,接下來,,摩薩德局長哈雷爾立即組織了一個特遣隊執(zhí)行綁架任務。 這個特遣隊由11名摩薩德特工組成,,全是經過哈雷爾精心挑選的精干人員,,都有在阿拉伯國家或世界其他地方出生入死的經歷,。 在挑選這些隊員時,,哈雷爾還附加了一個特別的入選條件,那就是特遣隊的這些隊員必須是當年納粹集中營死里逃生的幸存者,或者是他們有親屬死于納粹之手。 這樣,,為了抓住阿道夫.艾希曼這樣的劊子手,,在必要的時候,他們一定會甘愿犧牲,以命相搏,。 這11名特遣隊員手執(zhí)不同的護照先飛往歐洲各地,,然后,,從不同的方向飛往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 哈雷爾給他們規(guī)定了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會合的時間和地點,自己則率領3名特遣隊的成員手持完全能以假亂真的護照,,進入布宜諾斯艾利斯,,在圣費爾南多區(qū)的小旅館里住下來。 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特遣隊的其他成員也準時進入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并且按事先的規(guī)定在圣費爾南多區(qū)其他的小旅館里分散居住下來了。有的一個人住在一家旅館,,有的兩三個人住在一家旅館,,好像互不相識一樣,。 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在這些日子里,,化名為克萊門特的艾希曼處在摩薩德特遣隊的全天候的監(jiān)視之下,。 特遣隊已經完全掌握了艾希曼的活動規(guī)律,知道他每天都在晚上19時40分左右,,準時地乘坐203路公共汽車,,在加里保迪大街的那個公交車站下車,然后步行幾分鐘回家,。 一直從事諜報秘密工作的艾希曼當然懂得隱身之道,,潛伏到阿根廷后,他不但改名換姓,,而且經常變換地址,,日夜提防猶太人的追殺。 所以,,他最近的這一次搬家,,完全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既定內容,并不是發(fā)現了什么異常情況,,此時的艾希曼完全不知道以色列的摩薩德已經悄悄地撒下了一張疏而不漏的大網,,他現在已經是網中之魚了。 然而,,就在特遣隊實施抓捕的日子臨近的時候,,一個意外出現了。 阿根廷政府的禮賓部門突然通知以色列觀光代表團,,由于組織方面的原因,,請以色列代表團把抵達時間延遲至5月19日之后。 據稱,,唯有這樣,,才能保證對以色列官員“隆重而體面”的接待。這個通知對哈雷爾他們來說,,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麻煩,。 抓捕綁架行動如果延長,夜長夢多,,艾希曼說不定就會趁亂溜走,。但是,抓到了艾希曼之后,,距以色列代表團專機的到來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怎樣才能把艾希曼在阿根廷的首都藏上一周,而又不讓阿根廷警察發(fā)現蛛絲馬跡呢? 哈雷爾當機立斷,,又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城內另外租了兩處公寓,,預備用作隱匿艾希曼的場所。 其中一間是一所鄉(xiāng)村別墅式的建筑,,距艾希曼現在的住宅約有30分鐘的車程,,代號為“宮殿”;另外一間則在城市中心,。 哈雷爾故意讓一對摩薩德特工夫婦搬去居住,,甚至還特意購買了幾件時髦的新式家具,裝成是在這里長住過日子的樣子,。 因為抓到艾希曼之后,,他們還要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待上一個星期,等待以色列的班機,,這個“宮殿”就是艾希曼的囚禁室,。 一旦艾希曼的失蹤引起了阿根廷當局的注意,他們就可以把艾希曼秘密地關押在這里,,以便及時轉移,。哈雷爾的指導思想是狡兔三窟,萬一阿根廷警方發(fā)現艾希曼失蹤后,,來一個全城大搜捕,,他們就可以及時轉移,這兩處藏身之所就是他們的避風港,。 行動在即,,哈雷爾在代號“宮殿”的寓所里召集了一次會議,命令這次行動由摩薩德最優(yōu)秀的特工彼得.馬爾金具體負責實施,,并要求那些直接參與綁架行動的特工人員務必小心謹慎,,使綁架行動出色完成。萬一失手被阿根廷警方逮住了,,就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出于對納粹罪犯的刻骨仇恨而自行采取行動,,從未受任何人或任何組織指使。 哈雷爾還特別強調了一點,,如若發(fā)現艾希曼逃脫,,企圖尋找阿根廷警方保護,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當機立斷把他擊斃,。 在這次會議上,哈雷爾還讓所有的行動人員把艾希曼的照片拿出來,,再熟悉了一遍,,然后,,又與行動小組的特工們最后一次討論了綁架艾希曼的行動計劃,對每個細節(jié)都進行了認真的研究,,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深思熟慮之后,哈雷爾決定把行動時間推后1天,,定為5月11日,,并新買了一輛八成新的“別克”牌轎車作為應急車,。 1960年5月11日19時25分,,執(zhí)行任務的特工們準備就緒后,分乘兩輛汽車駛向目的地,。 這時離艾希曼平時回家的時間就只有十來分鐘了,。由彼得.馬爾金帶領的第一輛車子,停在離203號公路口大約10米遠的加里保迪大街上,,他和另一名特工一起走下車來,,假裝汽車出現了故障,打開引擎蓋,,擺弄發(fā)動機,,好像在排除機器故障,等待艾希曼走過來,。 彼得.馬爾金向后走了40步,,測量預計和艾希曼相遇地點的距離。然后,,他又回到車子的左側,,也彎下腰去像是在研究發(fā)動機,兩眼卻高度警覺地注視著遠方,。車上的另外兩名特工人員則坐在車里,,頭貼著車窗,窺視著外面的動靜,。 第二輛車子則停在202號公路上,,車頭正對著這個路口。一名特工也在那里一本正經地裝作排除汽車故障,,而坐在車上的特工人員則睜大眼睛,,盯著公共汽車站的方向。 他們的任務就是等到艾希曼一出現,,就立刻將汽車前面的兩只遠照燈調到最大的亮度,,使他在那雪亮的燈柱里眼花繚亂,不走得很近很近,,就無法發(fā)現前面的第一輛汽車,,以便第一輛車子上的人接近他。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公共汽車已經過去了兩趟,,可艾希曼卻遲遲不見人影,。 彼得.馬爾金手上的夜光表指針已經指向了20點5分。是不是艾希曼發(fā)生了意外,,還是他嗅到什么味道逃走了,? 第二輛車子上的行動負責人埃勒達德有點焦躁不安,他在用袖珍無線電對講機請示哈雷爾,,得到的答復是:5分鐘內如果不見“獵物”,,即全隊撤回。 但是,,埃勒達德等人怎么也不甘心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回去,。 就在這時,又開來了一班公交車,,一名乘客在街邊的公交車站下了車,,慢慢地走下站臺。 “就是他,!”一個摩薩德特工悄悄對身邊的埃勒達德說道,。這時埃勒達德也同時發(fā)現,在朦朧的夜色中,,艾希曼正向他們走來,。 “開燈!”隨著埃勒達德一聲低沉的命令,,兩束強烈的汽車燈光直射到艾希曼臉上,,把他照得眼花繚亂。 隨著第二輛車子的燈光一亮,,第一輛汽車上的特工人員也完全做好了準備,。 彼得.馬爾金假裝散步,快步地向艾希曼走去,。 這時,,竟然刮起了大風,遠方電閃雷鳴,,眼看一場大雨就要來臨,,艾希曼習慣地縮在大衣內,衣領翻起,,雙手插在口袋里,,頂著大風穩(wěn)步朝彼得.馬爾金迎面走來。 但是,,由于燈光太刺眼了,,他根本沒有發(fā)現前面的來人,。這時兩人之間的距離還相距不到15米,彼得.馬爾金已經聽到對方的腳步聲,。艾希曼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他雙腳落地仍然很有力氣,而且有規(guī)律,,這都是當年正統(tǒng)的軍事操練的結果,。 獵物就在面前,而且近在咫尺,,彼得.馬爾金不由得心情激動起來,。他加快了腳步朝對方走去。就在離對方只有5米遠的時候,,彼得.馬爾金用簡單的西班牙語低聲喝道:“不許動,!” 艾希曼一怔,,鎮(zhèn)靜地收住了腳步,,他的目光透過黑框眼鏡,認真地打量著迎面而來的彼得.馬爾金,。 面對這樣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艾希曼似乎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他突然驚慌失措,,雙腳向后退了一步,,轉過身來,準備向旁邊的樹林子逃遁,。 但是,,還沒有等艾希曼完全反應過來,身手敏捷地彼得.馬爾金已經迅速沖了過來,,伸出一條有力的臂膀,,從后面將他一把抱住,然后用另一只手準確地鎖住了艾希曼的喉骨,,將他制服了,。 就在這時,第一輛車子上的特工飛快地趕過來增援,。幾個人把艾希曼抬了起來,,轉瞬間就把他塞進了車的后座,迅速向夜色中沖去,,整個行動從開始到結束還不到一分鐘,。 第二輛汽車上的特工看見第一輛汽車亮起了車燈向前開去,也立即尾隨其后,,然后加速,,超過第一輛汽車,,為它在前面開道,兩輛車子按照預定的路線,,向“宮殿”前進,。 此時,車中的艾希曼已經被五花大綁,,手鎖腳鐐,。他的頭部一直被一名摩薩德的特工粗壯的大腿緊緊夾住。車內沒有任何人講話,,他聽到唯一的一句話是用德語說的:“別動,,否則立刻干掉你!” 大約20分鐘后,,汽車駛入“宮殿”的院子,,摩薩德特工人員關好房門,第一次仔細地看著從車上拖下的這個大名鼎鼎的納粹德國的黨衛(wèi)軍頭目,。 艾希曼這時已經顯得有氣無力,,一副疲憊不堪而又絕望的樣子。讓摩薩德特工感到意外的是,,艾希曼此時卻表現出了令人吃驚的合作態(tài)度,。 在他們面前,這個神經緊張,、語言悲愴的老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當年身著黨衛(wèi)軍軍服、令無數猶太人恐怖萬分的納粹頭目的威風,,很難想象,,面前這個卑躬屈膝、唯命是從到令人肉麻地步的人,,竟會是那些差點兒征服了全球的納粹黨黨魁之一,。 艾希曼被東倒西歪地拖到房間中央,他的身上還穿著大衣,,眼睛已經被護目鏡蓋著,,看不見抓他的人。 一個特工走上前去,,脫去他的衣服,,給他套上根據他身材買來的睡衣。然后兩名特工挾持著他,,把他放倒在那張鐵床上,,他的一條腿被用鐵鐐鎖在床架上。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特工用德語厲聲地問,。 “里卡多·克萊門特,。”對方這樣回答,,聲音很低,,顯然很虛弱。 負責審訊的特工又問了他的衣著的各種尺寸,,回答與檔案記載的完全吻合,。 “脫掉他的衣服看一下!”那位負責審訊的特工改用英語喝道,。 彼得.馬爾金等人迅速把艾希曼的衣服脫光,,舉起了他的左臂。在應該有個標示血型的刺花地方,,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小小的疤痕,。疤痕已經不太清晰,但還是可以辨別出來與檔案里記載的圖形一模一樣,。 這種刺花就是當年納粹黨衛(wèi)軍組織的血腥符號,,這時哈雷爾和他的手下終于放心了,眼前的這個家伙就是真正的阿道夫.艾希曼,。 “你的黨衛(wèi)軍證上的號碼是多少,!”審訊的特工單刀直入,。 艾希曼此時已經完全明白眼前發(fā)生的事了,。 他知道,再也沒有必要隱瞞事實的真相,,一切都是徒勞的,,于是毫不遲疑地答道:“45526和45326?!?/p> “你的社會黨黨員證的號碼是多少,?”特工人員繼續(xù)問道。 “889895,?!睂Ψ降穆曇粝袷侵匕Y病人發(fā)出的痛苦呻吟。 實際上,,單憑這個回答和那些尺寸上的號碼,,就可以證實眼前這個化名克萊門特的人就是罪惡滔天的納粹頭目阿道夫.艾希曼,因為沒有人能這么熟悉艾希曼在納粹黨內的編號,。 盡管如此,,摩薩德特工還是想從對方口中證實所掌握的情況。 “你什么時候來阿根廷的,?” “1950年,?!?/p> “很好!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的真實名字是什么,?” 艾希曼這時全身顫抖起來。沉默了好一陣子,,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阿道夫.艾希曼,。” 阿道夫.艾希曼終于被哈雷爾和他的手下成功地捕獲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把他從阿根廷成功地運送到以色列去接受審判。 哈雷爾把看守艾希曼的任務交給幾名訓練有素的特遣隊成員,,他自己帶著其他的特工人員,,去對運送一事進行安排。 1960年 5 月19日,,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亞”號專機飛抵布宜諾斯艾利斯,。代表團的成員們下了飛機后,就住進了阿根廷為他們早就安排好的國賓館去了,,準備參加25日的隆重慶典,。 這時,艾希曼已在哈雷爾為他專門準備的“宮殿”里平平安安地被關押了8天,。 現在,,哈雷爾并不擔心艾希曼的失蹤會引起阿根廷警方大規(guī)模的搜尋。因為他早就分析過了,,艾希曼突然失蹤后,,他的家人也不敢聲張,更不敢去報警,。 因為,,他們是以假的姓名身份隱居阿根廷的,是非法的,,所以他們也會擔心被警方查出來后,,招來地方當局的懲罰,所以他們即使是要去尋找,,也只能是到一些靠得住的老朋友或熟人家里去詢問,。 而此時,艾希曼的那些納粹黨朋友也不敢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這些人現在首先得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如果他們猜到艾希曼已經被捕獲了,肯定會想到自己的前程,,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事實證明,,哈雷爾的推測完全正確。在這8天的時間內,,外界沒有任何有關艾希曼的傳聞,,也沒有任何不相干的人光顧這間“宮殿”。 因此,,哈雷爾利用這8天的時間,,做好了解運艾希曼的一切工作。 他打算讓特遣行動小組的特工們都穿上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制服,,同時給艾希曼也套上一件,,讓他也冒充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雇員。然后全部人馬乘坐機組人員的專車直抵機場,。 只要一上了他們自己國家的專機,,那就算大功告成了。 哈雷爾早就得知,,以色列代表團的成員在參加阿根廷的國慶慶典后,,都不會坐專機從原路返回以色列,他們將從阿根廷去美國訪問,,可能還會去其他的地方,。 所以,這架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專機就成了他們押運艾希曼的專機了,,這一切都給押送艾希曼回以色列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哈雷爾一再強調,在對飛機進行全面技術檢查和機組人員休整時間,,有關機組人員必須毫不松懈地對飛機實行保護性監(jiān)視,。 為了防止艾希曼在機場通過最后一道檢查口時狗急跳墻,向阿根廷執(zhí)勤人員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哈雷爾早就有了周密的考慮。 5天前,,他就在隨隊軍醫(yī)的建議下,,讓一名摩薩德特工住進了當地的一家醫(yī)院,病因是他在一次“車禍”中得了“腦震蕩”,。 這位“病人”住院后,,必須表現出他的智力狀況每天都在緩慢地好轉。這樣,,他就可以得到一份由阿根廷醫(yī)院簽署的醫(yī)療證明,,和一份允許他返回他的祖國以色列“繼續(xù)治療”的許可證。 經過5天的準備,,這一切都如期完成了,。那個“病人”剛一出院,,所有的出院文件和疾病證明都交到了那位精于偽造證件的摩薩德特工手里。 兩個小時之后,,阿根廷那家醫(yī)院開具的所有文件和證明書上,,都被換上了艾希曼的照片和姓名。 現在,,即使阿根廷警方攔住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工作人員專車挨個檢查證件,,特遣行動小組的特工也能對“機組成員”艾希曼神志不清的神態(tài)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釋,并且能遞上一張真正的醫(yī)院診斷證明,。 當時,,哈雷爾還想了一招。出發(fā)前幾天,,他讓一些隊員天天晚上光顧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并且在那家酒店每一次都裝成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然后深更半夜地扶醉而歸,,在大街上又唱又鬧招搖過市,,讓其中的一個人裝成醉得人事不省的樣子,由其他的幾個人抬著回旅館,,并且故意在那些巡邏的阿根廷警察面前經過,。 開始一兩次,那些巡邏的警察還在干涉,,公事公辦地檢查他們的證件,,后來看到那幾個人天天都是如此,那些警察也就見怪不怪了,,幾乎連問都不問一下,,甚至還覺得這些人有點可笑。 哈雷爾當時為什么要想到這一招呢,?原來他做好了兩手準備,,擔心萬一艾希曼到時候不配合裝不成“病人”,他就準備把他灌醉,,然后把他像抬一個酒鬼一樣抬上飛機,。 不過,后來這一招還是沒有用上,。從到機場一直到后來通過安檢直到上飛機,,那個艾希曼一直都“配合”默契,并沒有露出破綻,。 1960年5月20日20時,,在那幢秘密的鄉(xiāng)間別墅中,摩薩德特工做好了把艾希曼帶出阿根廷的最后準備工作。 他們給艾希曼套上了“埃勒.粵勒”航空公司的制服,,特遣隊的醫(yī)生將一針特制的麻醉劑注入他的肌肉中,。10秒鐘以后,艾希曼就對周圍的一切失去了知覺,,只能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行走,。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成了一個典型的腦震蕩患者,。 到達機場后,,哈雷爾便讓同事把機場候機室餐廳角落的一張飯桌全部占滿了,以防止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 他知道,,這是在別人的國土上,一直都得小心謹慎,。摩薩德特遣隊的隊員都在候機大廳等待檢查,,他們的周圍是幾百名正在進餐的機場工作人員、各國旅客和阿根廷的邊防警察,。 通過機場護照檢查的時候竟然出人意料地順利,,邊檢人員甚至對這位“腦震蕩患者”表示了友善的同情。最后,,這些使用假護照的以色列特工以及艾希曼全部通過了海關和護照檢查,。哈雷爾不由得輕輕地出了一口氣。 然后,,他們就全部順利地登上了停機坪上那架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亞”號專機,。 剛一上飛機,兩名摩薩德特工便把艾希曼塞進位于飛機前部的頭等艙室,。在艾希曼的周圍,,坐滿了“機組其他成員”,他們一個個佯裝呼呼大睡,。 這時,,哈雷爾還吩咐飛機駕駛員減弱了艙內的燈光。在昏黃的燈光下,,每個人的面部都變得模糊了,。為了對付阿根廷方面對飛機可能的“例行檢查”,哈雷爾不愿冒任何風險,。 此時的哈雷爾,失去了以往一貫的沉著與冷靜,,急切地盼望飛機的起飛,。據哈雷爾事后回憶,這是他一生中最難挨的時刻。 5月21日零點,,布宜諾斯艾利斯機場塔臺向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亞”號專機發(fā)出了“起飛”的命令,。 在飛機上,機長經哈雷爾的同意,,向機組人員宣布了此次飛行的特殊意義,。有幾位機械師和機組人員得知抓獲了屠殺猶太人的兇手艾希曼之后,竟激動得抱頭痛哭起來,。因為他們當中有許多人的親屬和家人就是在納粹德國的集中營里死去的,。 經過漫長的空中航行,以色列國家航空公司的這架“布列塔尼亞”號專機終于順利降落在以色列的利達機場,。 哈雷爾在機場上把一切安排妥當,,讓隨機的摩薩德特工人員看管已經蘇醒過來的艾希曼,他自己則立即驅車前往總理官邸,,他知道本.古里安總理正在辦公室等他,。 “我終于把阿道夫.艾希曼帶回來了。他踏上以色列的國土已經有兩個小時了,。要是您批準,,我就把他立即移交給以色列警察局?!?/p> 哈雷爾十分興奮地向本.古里安總理匯報,。 本.古里安雖然也很激動,但他卻沉思著,,沒有馬上表態(tài),。過了一會兒,他才簡單地問了一句:“你能完全肯定他的身份嗎,?” “絕對肯定,。”哈雷爾回答得果斷而又干脆,。 “那么由法官簽發(fā)逮捕令,。我同意把這名納粹罪犯移交給稽查總監(jiān),然后由我們國家的司法部門去審判他的罪行吧,!”本.古里安總理下了命令,。 5 月23日,本.古里安召開以色列內閣部長會議,,把摩薩德在阿根廷捕獲艾希曼的情況通報給了部長們,。當天下午4時,本.古里安在議會大廳正式宣布這條消息,。 由于工作關系,,作為以色列摩薩德局長的哈雷爾很少在公開場合露臉,,但是這一次他卻在本.古里安總理向議長提出要在議會上發(fā)言的前5 分鐘,悄悄地步入議會大廳,,在內閣成員席后面的非內閣成員席上坐了下來,。 此時,議會大廳里鴉雀無聲,。摩薩德最高首腦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一雙藍眼睛直視前方。 本.古里安總理用充滿激情的聲音莊嚴宣布:“尊敬的議長和議員先生們,,我必須向你們報告一個好消息,。不久前,以色列特工部門在南美洲某個地方找到并且抓獲了罪惡累累的納粹罪犯阿道夫.艾希曼?,F在,,艾希曼已被拘押在以色列的監(jiān)獄里。不久,,一個由猶太法官組成的法庭將對艾希曼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對猶太人犯下的罪行進行審判……” 本.古里安總理的話猶如雷鳴閃電一般,,很快從以色列議會大廳傳遍了全國,甚至傳到了世界各個角落,。整個以色列沸騰了,,全世界的猶太人在歡呼。 其實,,本.古里安自己也激動萬分,,這個從14歲開始就投身猶太復國運動、被人稱為有著“鋼鐵般意志”的猶太政治領袖,,這一次竟克制不住自己,,激動得連聲音都顫抖了。 艾希曼被秘密地押解到以色列之后不久,,阿根廷就向聯(lián)合國正式提交了一份抗議書,,指責以色列綁架了它的一名公民,以色列當即致歉,,但艾希曼仍然被拘押在以色列,。 后來,聯(lián)合國安理會做出了決議,,認為艾希曼“因其被指控的罪行而應該受到正義的審判”,。 1961年4月11日,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地方法院接受審判,,被以“反人道罪”等15條罪名起訴,。 這次審判引起國際注目,由于有不少的大屠殺受害者出面作證,,為了防止在旁聽席上的聽眾過于激動而會當場刺殺艾希曼,,在法庭審判時,,法警們不得不特地制作了一個上面敞開的防彈玻璃罩,,這個玻璃罩很大,,足可以容納艾希曼和兩名衛(wèi)兵,艾希曼就站在那個特制的玻璃罩里接受審判,。 艾希曼面對其犯罪的控訴,,都以“一切都是依命令行事”來回答,到后來,,在審判的法庭上,,面對那血漬斑斑的如山鐵證,這個當年殺人不眨眼的黨衛(wèi)軍頭目艾希曼竟然良心發(fā)現,,帶著一種懺悔的口吻說:“我早應該把子彈射進我自己的腦袋,。” 在無次數的審判中,,旁聽席上的聽眾由于忍受不了觸目驚心的事實,,竟有人不止一次地暈倒在法庭上。600萬慘死在納粹黨衛(wèi)軍之手的猶太人的冤魂,,終于又一次聽到了正義的聲音,。 1961年12月,以色列最高法院最終判定阿道夫.艾希曼為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屠殺大批猶太人的直接責任者,,以“反猶罪”“反人道罪”和“參加犯罪組織罪”等罪名判處阿道夫·艾希曼有罪,,并判處死刑。以色列法庭為他做了3000多頁的案情記錄,,完全符合史實,,他可謂死有余辜。 1962年5月31日,,阿道夫·艾希曼被處以絞刑,。艾希曼在臨刑前對押解他的一個以色列官員說:“我對你們的工作表示佩服。以我本人在警察和特工部門的經驗,,你們這次抓捕辦得很在行,。” 6月1日早晨,,太陽還沒露出地平線,,瀕臨地中海的以色列海法港外的海面波光粼粼,碧波萬頃,。 一艘以色列海軍小艇風馳電掣般地沖向大海,。當小艇駛出以色列領海時,一名戴白手套的以色列海軍軍官把一個鐵皮罐拋入茫茫大海,。旋即,,小艇轉頭返航,。 被扔入大海的鐵罐里裝著艾希曼的骨灰,以色列人要把骨灰拋在遠離海岸的波濤中,,因為他們不能讓自己的頭號敵人的骨灰玷污猶太人神圣的故鄉(xiāng),。一場曾纏繞了千千萬萬猶太人的噩夢結束了。 親手將艾希曼成功擒獲的摩薩德特工彼得.馬爾金也由此名聲大振,,被人稱為是“摩薩德歷史上最出色的特工”,。 馬爾金的這一壯舉,書寫了他特工生涯中最漂亮的一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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