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車以后,，寶兒早上上學總是磨磨蹭蹭，即使開車也要遲到,，清很生氣,，怒斥了寶兒幾句，沒想到寶兒居然說她虐待兒童,，要告她,！跟誰學的，清索性不送寶兒了,。反正學校周圍的路口都有協(xié)警,，還是比較安全的。

但每天下午放學,，清會去接寶兒,。

學校門口等孩子的家長們很自然地分成了三撥，美國爸媽們牽著小狗或者推著小一點兒的孩子站在一起說笑聊天,，當?shù)厝A裔,，還有訪問學者。當然這種界限并不是嚴格劃分的,，比如華裔里教會的李姐每次都會和訪問學者熱情地打招呼,；一次清接孩子時，沒看見三年級的,，有位美國爸爸就走過來告訴清,，他的孩子和寶兒一個班，他們今天有活動,，稍等,，就順便聊了一會兒，他牽的狗沖清汪汪叫,，他還幽默地說,，你看，它不高興了,，吃醋了,。

美國是多種族國家，所以放學的時候,，孩子們呼啦啦一出來,，感覺像聯(lián)合國一樣，各種膚色的都有,，況且他們對服飾也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穿什么的都有,，女孩子打耳釘，穿著超短裙,，頭發(fā)染成各種顏色,，張揚個性。不過,，最令清驚訝的是,，很多美國家庭收養(yǎng)了亞裔孩子，放學的時候,，她經(jīng)?？匆姲兹烁改割I著黃皮膚的孩子，有些還有點兒殘疾,。清親眼見過,，一位爸爸抱著兔唇的養(yǎng)女，盡管孩子一直在哭鬧,，但他依然一直保持耐心,，非常溫柔、有愛,，讓人感動和敬佩,。清想起即使寶兒不聽話，她常常也沒有耐心??！不禁有點兒自責和慚愧。

有一天,，寶兒回來說要開家長會，有一張表格,，自己選一個時間段,，顯然是單獨面談。清如約而至,，平時很少進入學校內(nèi)部,。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走廊的布置，一進門最醒目的位置寫著校訓：我們致力于完整人格的教育,！——這句話讓清至今都難以忘懷,。走廊里有一棵“大樹”吸引了清，這是一棵紙做的懺悔“樹”,，每片樹葉上寫著孩子們對過去做錯的事情的懺悔……清在這棵樹面前深深地被震撼了,，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做的一些任性、傷人的事情,，甚至有添加一片葉子的沖動,！

到了寶兒的教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放學時間，和老師面談的時候,，有專門的人看孩子,。班主任是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她說孩子表現(xiàn)很好,，就是很沉默,，不愛說話。清當時還是中國家長的那套思維,，她馬上給老師“授權”,，沒關系，你提問就好了,，孩子就要多鍛煉鍛煉,，說多了就好了。沒想到,，老師做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非常痛苦，仿佛對孩子的感受感同身受一般,，說,，不，我不能這么做,，他想開口的時候一定會開口的……

時間到了,，清去校圖書館接孩子，清打開門驚呆了,，寶兒正在和老師手舞足蹈地聊天,，清一臉迷茫地問老師，你們聊什么呢,？老師說寶貝太可愛了,，一直在給我介紹中國美食和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