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安門向西行15公里,,在石景山路北側(cè)一片蔥郁林木下,就是面積達一萬余平方米的八寶山革命公墓。仿西漢建筑的南大門外,,雄踞著兩尊石獅,,伴著四棵高聳入云的百年古柏,如同忠誠的守靈衛(wèi)士,,把前來瞻仰的人們引入肅穆幽然的境地,。 為何將革命公墓建在八寶山麓而不建在別的什么地方?要揭開這個鮮為人知的奧秘,,真是說來話長,。 那是1949年12月,剛?cè)涡碌墓埠蛧?wù)院總理的周恩來,,即提出在北京西郊籌建一座革命公墓,、并組成公墓事務(wù)所的建議。根據(jù)周總理的指示,,北京市政府從行政處和行政干部學(xué)校的畢業(yè)學(xué)員中,,抽調(diào)了三位年輕人做籌建工作。 偌大的西郊,,公墓設(shè)在哪兒更合適呢,?三位年輕人來到西效八寶山下的一個村落。村里幾個老爺子捋著胡須“侃”了起來:“要說埋死人,,這地方是沒得說,,太合適了。這山原來叫韓家山,,在早韓延壽在山上住過,。后來改名了,叫八寶山,。為啥,?這山里埋著八種寶貝呢!你們說說,,這種地方風(fēng)水能不好,?”村老的話使三位年輕人受到啟發(fā),于是請教地質(zhì)專家,。果然名不虛傳,,據(jù)專家介紹,八寶山盛產(chǎn)的“八寶”是:紅土子,、青灰,、干土子、白土子,、黃土,、紅干土,、黃干土和馬牙石,無一不與土石有關(guān),。這些礦產(chǎn)有的是仿古建筑材料,,有的可用來膛爐子,有的可制作釉質(zhì)和木器涂料,,不正好符合建公墓的基本條件,?經(jīng)北京市政府報政務(wù)院批準(zhǔn),決定在八寶山南麓的護國寺廢址籌建公墓,。1950年7月,,公墓工程破土動工,至1965年4月,,共建有一,、二,、三,、四四個墓區(qū),依次為中央領(lǐng)導(dǎo)墓區(qū),,省軍級干部墓區(qū),,地師級干部墓區(qū)和縣團級干部墓區(qū)。 每當(dāng)國家級的電臺,、電視臺播發(fā)低回的哀樂,,報上登出遺像報告,人們便會聯(lián)想起八寶山,。八寶山革命公墓并非僅僅是高級干部的安息之所,,但也不是尋常百姓的歸宿之處。根據(jù)規(guī)定,,它是安放我國黨和國家已故領(lǐng)導(dǎo)人,、民主黨派領(lǐng)導(dǎo)人、愛國民主人士,、著名科學(xué)家,、文學(xué)家、藝術(shù)家,、國際友人以及縣團級以上黨,、政、軍各級領(lǐng)導(dǎo)干部和革命烈士遺體和骨灰的陵園,。對如李克農(nóng)上將的父親李哲卿老人和掩護過老一輩中央領(lǐng)導(dǎo)同志的夏娘娘等對革命作過卓著貢獻的人物,,雖然不夠級別,也獲準(zhǔn)在八寶山安葬,。 幾十度風(fēng)雨,,幾十度春秋,,八寶山麓發(fā)生了許許多多令人遐思的故事……困境中的陳毅“九·一三”事件后,一批老帥相繼在各種場合公開露面,,唯有國務(wù)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陳毅遲遲未出現(xiàn),。 這期間,他住進了301醫(yī)院,,患的是腸癌,。姬鵬飛代他主持外交部工作。 陳毅深知自己的時日不多了,。1971年1月16日的上午,,他感到肚子疼得一陣緊勝一陣,夫人張茜見他痛得額頭沁滿汗珠,,趕緊叫司機驅(qū)車送他到“301”南樓就診,。醫(yī)生先診斷是闌尾炎,切開腹部后才發(fā)現(xiàn)陳總患的是腸癌,。雖然手術(shù)后轉(zhuǎn)危為安,,但他的身體時好時壞,并未解脫厄運,。 這年9月,,當(dāng)躺在病榻上的陳毅得知逆天而動的林彪摔死的消息后,用勁撐起身子,,樂呵呵地用四川口音說道:“好啊,,你個整個的龜兒子也有今天,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見陳總少有的開心,,護士想起了“文革”初期關(guān)于他的兩則幽默故事:“小將們”把他揪上臺批斗,他揚起頭認真地說道:“毛主席教導(dǎo)我們說……”,,“小將們”一聽他背誦毛主席語錄,,都虔誠地屏住呼吸?!瓣愐闶莻€好同志,!”他接著說。一個腰扎皮帶的紅衛(wèi)兵掏出《毛主席語錄》問道:“你念的那段毛主席語錄在多少頁,,翻給我們看看,!”“不在這本上?!?/span> “在哪一本上面,?”“那一本還沒出來嘛!,!”陳毅笑道,。 “小將們”把陳毅拽上大街,,走了一段路,陳毅停下來,,回頭問道:“哪位同學(xué)有粉筆,?”有人遞給他一截粉筆,他彎下身去在站的地方畫了個一米徑圍的圓圈,,直起腰,,摘下頭上紙糊的高帽子說道:“我現(xiàn)在要去接待外賓,今天就游到這里,,明天再接著游護士想問陳老總,,是不是真有那事。但轉(zhuǎn)念一想,,等陳老總的心境好了再問,。 可她沒來得及探問,1972年1月6日,,陳毅孑然長逝,。 罕有的殊榮毛澤東主席是1月8日才得悉陳毅逝世的消息。 這天,,中央辦公廳的同志將一份陳毅喪事安排的文件請毛主席審閱,。 文件中關(guān)于追悼會的規(guī)格是按元老一級安排的,,除了宋慶齡,、周恩來和部分政治局委員,還有部分老帥和有關(guān)人士,,還特邀柬埔寨民族陣線主席諾羅敦·西哈努克親王參加,。毛主席懷著沉痛的心情,看了文件,,將悼詞中的“有功有過”四字劃掉,,提筆簽發(fā)。 兩天后,,即10日的下午兩點,,毛主席從病床起身,走出臥室,,對工作人員說:“調(diào)車,,我要去參加陳毅同志追悼會?!?/span> 在靈堂的休息室,,周總理要工作人員臨時調(diào)來了十多只電爐升溫,以免毛主席受凍,。盡管這樣,,休息室里仍然很冷,。 不一會,那輛“吉斯”停在靈堂前,,毛主席邊走向休息室,,邊問:“張茜和她的孩子在哪里?”張茜領(lǐng)著孩子迎了出來,,用手帕擦淚,,哽咽地說:“主席,您怎么也來了,?”毛主席含淚握著張茜的手,,悲慟地說:“我也來悼念陳毅同志嘛!陳毅是個好同志,!”陳毅的老朋友西哈努克親王和夫人莫尼克公主,,在柬埔寨國家元首辦公廳代理主任凱密的陪同下,也心情沉痛地來了,,緊握著張茜的手,,勸她節(jié)哀保重。 毛主席看見西哈努克,,坦率地說道:“今天向你通報一件事,,我的那位'親密戰(zhàn)友’林彪,去年9月13日,,坐一架飛機要跑到蘇聯(lián)去,,但在溫都爾汗摔死了?!苯又?,他面向眾人說:“林彪是反對我的,陳毅是支持我的,。陳毅同志是一個反對帝國主義的英勇戰(zhàn)士,,在長期革命斗爭中,是一個忠誠的愛國主義者,,是給中國人民立了功的,。 “陳毅是我們黨的一個好黨員、好同志,。他能團結(jié)人,。他跟我吵過架,但我們在幾十年的相處中,,一直合作得很好,。” 聽了主席對陳毅的評價,,張茜淚水直流,,對毛主席說:“主席,,您坐一會就回去吧?!泵珴蓶|說:“不,,我也要參加追悼會,給我一個黑紗,?!?/span> 在追悼大會上,臂纏黑紗的毛澤東靜靜地佇立在大廳中央,,聽著周總理致悼詞,,而后向陳毅的骨灰盒三鞠躬。 賀龍之死在骨灰堂正一室正面,,賀龍的骨灰盒安放在最上一層的中間,,編號為81。這具骨灰盒與左鄰右舍沒啥兩樣,,棕紅色的楠木外罩,,上面覆蓋黨旗,正面鏤刻著主人的誕日和逝日,,還有悼詞,;所不同的是,這是一具遲進的骨灰盒,,整整遲了6年,,而且應(yīng)該鑲嵌遺像的地方,鑲的是一幀工作照,,賀龍慘逝在一個無法照遺像的時候和地點,。 元帥被秘密地送入冥界。 1967年1月19日凌晨,,一輛小車時緩時急地行駛在北京城區(qū)到市郊某縣的公路上。車上坐著71歲的中央軍委副主席賀龍元帥和他的夫人薛明,。 汽車沿盤山公路行駛到半山腰的一所平房院落前,,嘎吱停了下來。駕龍下了車后,,從口袋摸出火柴,,點著了煙斗,八字胡一翹一翹地對薛明說:“這地方好清靜嘛,!”薛明沒吭聲,,她心里只覺得酸楚。 他們到這兒來是周恩來親自安排的,。當(dāng)時,,猛烈的“文革”之火已燎進了中南海,。作為政府的總理,不忍眼看烈火苗肆意地?zé)蚶细刹?、老?zhàn)友,、決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他們。 周恩來滿以為此舉能保護賀龍的安全,,殊不知他自己都好幾次險遭沖擊,。 作為與賀龍相濡以沫、患難與共幾十年的妻子,,薛明忘不了1969年的6月9日那一天,。大約上午9點鐘,糖尿病日益嚴重的賀龍被幾個醫(yī)生接到醫(yī)院住院,,她嚷著要一塊去,,醫(yī)生說什么也不許。賀龍被接走后,,她兀自坐著,,想著想著便淚如泉涌,云卿(賀龍的字)的病本不會這么嚴重的,,連續(xù)45天斷絕水的供應(yīng),,夫妻倆每日的吃、喝,、洗,、用就是可憐的一小壺水,理由是水源困難,;可那些看護人卻總是大盆大盆地用水,。甭說糖尿病人,就是健康的人也架不住這樣的折磨??!下午3點零9分,也就是賀龍離開薛明后的6個小時,,賀龍元帥不明不白地去了另一個世界,。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薛明痛哭失聲,。進了醫(yī)院,,兩個孩子攙扶著母親經(jīng)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賀龍的遺體前,。 沒有哀樂,,沒有花圈,沒有黨旗,沒有同志和戰(zhàn)友,,只有一條床單覆蓋著賀龍悠長的身軀,。曉明手指顫顫地挑開床單一角,她看見父親的面容變了,,變得目不忍睹,。這是折磨人的呀,不僅僅是病的折磨,。唯有那扎過自己小臉的八字胡沒有變,,只是更長了些。 賀老總的遺體被秘密地火化了,。在這之前,,有人傳下指示:火化時,不許親友到場,,骨灰要藏起來,。此事不準(zhǔn)傳出去,要絕對保密,。 到了1971年的初冬,,即林彪叛逃后的兩個月左右,周總理打聽到薛明的下落后,,當(dāng)即派人專程到貴州某地,,將被遣散到那兒的薛明接回了北京。 沉冤昭雪1974年的9月底,,一份為賀龍同志恢復(fù)名譽的中共中央通知發(fā)到了薛明的手里,,同時也發(fā)到了八寶山革命公墓管理處及主管部門北京市民政局火化管理處。 一天,,火化管理處的處長將業(yè)務(wù)科長老趙叫到辦公室,,神情嚴肅地說:“趙德祿同,你馬上去老山人民骨灰堂,,將署名王玉的骨灰盒取回,,送到八寶山去?!?/span> 老山是八寶山西邊不遠的一座小山峰,,人民骨灰堂是寄存普通市民骨灰盒的處所,就建在老山上,。老趙來到人民骨灰堂,在工作人員的協(xié)助下,,查看了所有的骨灰盒也沒見到署名王玉的,。他正沮喪,那位工作人員拍了拍腦袋道:“我們這兒有個地下室,里面有幾具骨灰盒,,要不咱們下去看看,。” 走進地下室,,老趙一眼就掃見墻根擱著一只骨灰盒,。他疾步攏去,吹掉塵土一看,,“王玉”兩個字赫然入目,,再看編號,34號,,這是一只質(zhì)地和做工都極不考究的骨灰盒,。頂多值7元錢。老趙再沒顧上多思多想,,抱起盒子走了出去,。老趙走進登記室,只見登記的同志先給“王玉”的骨灰換了一只較好的骨灰盒,,隨后拿出一個黑色塑料面,、工作證一樣大的“北京市八寶山革命公墓骨灰寄存證”,在內(nèi)芯的“亡者姓名”一欄里,,填上了“賀龍”二字,;在“寄存室”一欄填進了:西一—1;在“編號”一欄填的是81號,。 賀龍,,這盒子里放著賀龍元帥的骨灰,趙德祿一下子驚住了,。 1975年6月9日,,是賀老總的6周年祭日,他的骨灰安放儀式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骨灰盒被從正一室借出安放在靈堂的鮮花翠柏叢中,。這天,大紅旗轎車從北駛向八寶山,,重病纏身的周總理下了車后,,一邊走向休息室,一邊連聲喊道:“薛明,,薛明?。 笨偫韯傄煌崎T進去,,薛明趕忙迎上前,。一頭撲在總理肩上,。總理輕撫著她的肩膀,,聲音顫抖著說:“薛明,,我沒有保住他啊,!”賀曉明見總理傷心至極,,說:“周伯伯,您要保重身體??!”他對曉明也是對大家緩緩地說:“我的時間也不長了!”聞罷此言,,場內(nèi)一片哭聲,。 舉國哀號的時刻1976年1月8日上午9時57分,78歲的周總理再也不能為國操勞了,,他太累了,,在病床上睡著了,永遠地睡著了,。 北京飯店的理發(fā)師朱殿華站在液壓升降式整容床前,,一邊為周總理遺體理發(fā),一邊哽咽道:“總理病中痛得連發(fā)都不能理,,我天天盼著給總理理發(fā),,沒想到現(xiàn)在總理走了!”說罷,,輕輕地剪下了總理下巴上的花白胡須,。北病理科技師、著名整容師馬燕龍接過胡須說:“這束胡須給我留下做紀(jì)念吧,!”他打來一盆水,,為總理擦凈身體,穿上衣服,,隨后將一面黨旗覆蓋在周總理身上,,為總理整容化妝,他將工作間布置成告別廳,,四面墻壁擺滿花圈,。遺體周圍簇擁著盛開的君子蘭,腳下是一排馬蹄蓮,。這些花都是總理平日最喜愛的,,現(xiàn)在他要遠去了,就用這花來送他上路吧,!1月11日下午4時45分,,靈車載著周總理的遺體,,從北向八寶山駛?cè)ァ?/span> 骨灰撒山川15日下午3點鐘,,周總理的追悼會在人民大會堂中央大廳隆重舉行,。鄧小平用濃重的四川口音,一字一句地讀著千余言的悼詞,。 人民大會堂正門外的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屏住呼吸,,低著頭,,悼念著為人民勞瘁一生的好總理。 人們以為毛主席會參加總理的追悼會的,。然而他們不知道82歲的毛主席此時已體弱得難以行走了,。 那還是1月8日上午10點鐘,中央警衛(wèi)局的負責(zé)人張耀祠急匆匆來到毛主席的臥室,,站在寬大的床邊,,低聲對側(cè)臥在床上的毛澤東說:“主席,總理逝世了,!”毛主席痛楚地點點頭,,一言未發(fā)。幾天后,,中央將擬好了的有關(guān)周總理追悼會的規(guī)格,、參加的人數(shù)及悼詞送給主席審閱。 主席的秘書輕聲問道:“主席,,去參加總理的追悼會嗎,?”毛澤東用手拍了拍微微蹺起的腿,憂郁地嘆道:“我也走不動了,!”悲慟的毛澤東從秘書手里接過他簽字用的紅鉛筆,,在報告上注有“主席”二字的地方,畫了一個圓圈,。 追悼會結(jié)束后,,中外記者急忙來到勞動人民文化宮門口,要搶有關(guān)周總理的骨灰處理情況的新聞,。黃昏時分,,四輛放下簾子的高級轎車出了文化宮大門,順著西長安街向八寶山方向駛?cè)ァ?/span> 隨后,,幾輛毫不惹眼的吉普車跟著駛出文化宮大門,。約摸晚7點50分,吉普車駛?cè)胪h機場,,嗄地停在7225號飛機的舷梯前,,從車上走下6位神情肅然的人,,其中4人各抱著一包大約30厘米長、15厘米寬的白布口袋,??诖镅b著周總理的骨灰。 8點15分,,這6人進入機艙,。某飛行中隊的副中隊長胥從煥一拉操縱桿,飛機升上云天,。 按照跟機的一位首長的要求,,在密云水庫上空,飛機作低空飛行,,在降至500米的高度時,,胥從煥第一次拉動了播撒把手,一杯白色粉狀物揚揚灑灑地飄落在密云水庫里,,接著飛機轉(zhuǎn)向東南方向,,在飛經(jīng)天津上空時,他再次撒下了一杯骨灰,。最后,,當(dāng)飛機駛到山東省濱州縣的北鎮(zhèn)上空時,第三次拉動把手,,將所剩的骨灰全部播撒在這片黃河活土上,。 并非蓋棺定論1975年12月16日,風(fēng)沙聚停,,狂風(fēng)銳減,,是京城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這天下午,,一張陰冷的臉消失了,,一股陰冷的風(fēng)也息了。 康生死了,。過了6天,,他的骨灰盒被堂而皇之地送進了八寶山革命公墓骨灰堂的正一室,作為當(dāng)時的中央副主席,,他的骨灰盒被安放在高規(guī)格的位置上,,一放就是1700多個日日夜夜。 1980年10月16日,,中共中央作出決定,,撤銷對康生、謝富治的悼詞,,開除這兩個人的黨籍,。 中央關(guān)于這個決定的文件很快下發(fā)到八寶山革命公墓管理處,。 既然是革命公墓,八寶山只能是革命者的歸宿之地,??怠⒅x既然被開除了黨籍,,理所當(dāng)然地要開除出八寶山,。 1978年12月18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會上,中央作出了為彭德懷,、陶鑄恢復(fù)名譽的決定,。當(dāng)天,中央派人乘專機赴合肥,,將陶鑄的骨灰盒接到北京,,接著又將彭德懷的骨灰盒從另一個地方取回。 24日下午3點,,彭德懷和陶鑄的追悼會同時在人民大會堂舉行,。追悼會后,幾輛轎車駛往八寶山,,停在骨灰堂門前,。浦安修抱著彭德懷的骨灰盒,悲戚戚地向里走去,;陶鑄的女兒陶斯亮攙扶著手捧骨灰盒的媽媽曾志,,也一步一步地向正一室走去。安放了骨灰盒,,斯亮將一束素馨的白花獻在陶鑄的骨灰盒前,。 1986年2月28日,72歲的陳永貴又重新住進了北北樓的,,癌細胞在無情地吞噬著他的生命,。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死神正向自己步步逼近。 一天,,他讓秘書老焦備好筆和紙,,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了早已想好的最后要求:“……關(guān)于我去世后的喪事安排,我請求不開追悼會,,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喪事一切從簡,子女把我的骨灰運回大寨,,撒在大寨的土地上,。你們?nèi)鑫业墓腔?,不要用飛機,也不要撒在那狼窩掌,,那狼窩掌多不吉利……”當(dāng)焦秘書復(fù)述后,,他點了點頭,用顫抖不止的手,,寫下了平生最后一次簽字:陳永貴,。3月26日,留下一生功過是非的大寨人陳永貴停止了呼吸,。3月29日的下午,,在八寶山火葬場的一間小型告別室里,兩百多人擠到陳永貴的遺體旁,,向身著對襟棉襖,、頭扎白羊肚毛巾的遺體告別。簡短的告別儀式結(jié)束后,,陳永貴的遺體推進火化爐中,。清明節(jié)前一天拂曉4點鐘,陳永貴的子女們手捧骨灰盒,,從那幢部長樓第12層走了下來,。 靈車緩緩駛上長安街,向著昔陽開去,,向著虎頭山上的大寨開去,。 八寶山是一頁歷史,在這頁歷史的字里行間,,濃縮著許許多多的故事,,不論逝去的或活著的,每個人都將留下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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