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2年的母親節(jié)剛剛過去，也許是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有更多的精力去追求精神的富足,；也許是網(wǎng)絡媒體的便捷，愛母行動席卷而來,；更許是隨時代沉淀而歷久彌新的真理,，對母親節(jié)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母親節(jié)這一天,，大到年過七旬的老人,，小到咿呀學語的孩童，都要以自己的方式去表達對母親的愛,。鮮花,，蛋糕，紅包,，禮物,，佳肴，為這個節(jié)日增添了滿滿的儀式感,。提到母親,，給我更多的感受不是幸福，而是心碎,，是一種一想到母親,，心里就會涌起一種歇斯底里的疼痛,。早就想寫一寫母親了，可是我怕自己拙劣的文筆表達不了內心千分之一的沉重而遲遲羞于動筆,。恰逢母親節(jié),，內心情如泉涌。但近日工作繁忙,，動筆的念頭,，拖到了今日，覺得是該一吐為快的時候了,。母親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飽經(jīng)婚姻的無情與殘酷。母親出生于70年代,，原生家庭還算不錯,。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里，作為女兒的母親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母親年輕時候性格開朗,，無憂無慮。轉眼到了嫁人的年齡,，天生麗質的母親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家境，美貌,，魅力集一女子于一身,，那該是多么幸運的生命啊,！當時,，身為銀行主任的爺爺可謂是村里少有的吃著國家鐵飯碗的富有人家，他一心認準了和他家境相仿的母親做兒媳婦兒,。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同班同學,，愛說愛笑愛玩的母親根本不喜歡膽小木訥呆板的父親，對這樁婚事自然是十分排斥,。但外公當時也不知道是吃了哪門子的定心丸,，非定這門親事不可。母親不從,，就又打又罵,，溫順的母親始終是難為父命，抹著眼淚嫁給了父親,。在那個封建的社會,，也許女性溫順服從的性格，就注定了一生悲劇的命運,。母親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在本就對父親感情沒多大奢望的基礎上,，公婆婚前婚后對母親態(tài)度的360度大轉變,，更是對這段婚姻的雪上加霜,。爺爺奶奶就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婚前一天還笑臉盈盈,，婚后第一天就無緣無故擺著冷冰冰的一張臉,。平日里處處找母親的茬兒，還慫恿父親時不時和母親吵架,。根本沒有一點主見的父親對爺爺奶奶更是一種愚孝,，唯父母命不從。一個人的角色有很多種，父親只做了兒子這一角色，可作為丈夫的角色呢,？但凡母親生活在現(xiàn)在這個開放的時代,，但凡母親有一點底氣，也不至于窩在那個家里整天忍氣吞聲,，抹淚度日 。沒有足夠底氣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結婚才半年,，原本風姿綽約的母親已經(jīng)變成一個消瘦枯黃的小婦人了。那時爺爺奶奶還沒有和母親分家,，母親總是做在人前,，吃在人后?？量痰臓斬砜偸前扬埵⒌镁?，母親經(jīng)常是操勞半天，一掀鍋蓋粒米不剩,。母親心酸難忍,，只好每天跑去娘家得到一絲緩存。但母親明白,，嫁人了再回到娘家就是客人,，懂事的母親總是把淚咽在肚里，在娘家也努力不提半個字的委屈,。姥姥家有口飯,，就將就吃了，沒有飯就餓著肚子也不敢說,。外公外婆總以為母親嫁的人家家庭不錯,，可是人的幸福與否，真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一直到我的出生,，外婆親眼目睹了母親在婆家的生活，才恍然大悟：原來把母親送入的不是幸福之地,，而是一個虎穴啊,。但是又能怎么樣呢？孩子就像是一個重重的秤砣,，將女人牢牢地拴住了,。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母親還是和往常一樣,，迎著月光挺著大肚子寸步艱難地移回那個冰窖。這才晚上八點,，母親從娘家竄門回來,，父親一家就把大門牢牢反鎖了，任憑母親怎么叫就是不開門,。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不是有意為之,。面對堅硬的大門，面對冷酷的公婆,，面對無情的丈夫,，以及無法依靠的娘家，誰能想象一個孕婦當時的處境是多么地絕望,?？赡苁悄概行撵`感應，在母親肚子里還未到出生時候的我也感受到了母親的心痛和絕望,，就在這時,，急著想蹦出人世為母親喊一聲不公。一陣劇痛席卷母親,，孩子就要出生了,。生活也很神奇，在在極度困境時往往會絕處逢生,。這時恰巧村里的一位大嬸經(jīng)過,，趕緊去告訴外公外婆。母親難產,，村里的醫(yī)生無能為力,，只好連夜送往醫(yī)院。由于孕育期間營養(yǎng)不良,，休息不足,，又心情郁悶，分娩很是困難,。那時醫(yī)術并不發(fā)達,，生孩子就是闖一次鬼門關,，更何況是難產，生死憑由天意,。母親忍受了三天三夜的疼痛,，硬是把孩子生下來了。終于體力透支昏迷了過去,。醫(yī)生趕緊趁熱拔掉了母親一顆牙,，有了神經(jīng)上的痛覺才被疼醒。我的出生給母親帶來了雙倍的痛苦,。大多生孩子的媽媽，只是忍受生理的疼痛,，精神上卻有老公的呵護,，公婆的疼愛，這種幸福足以彌補分娩的痛苦,。而我的母親,，卻在忍受生理上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v使生下孩子,，面臨的永遠是丈夫的冷漠，公婆的斥責,。母親坐月子,，是外婆經(jīng)常忙前跑后地照顧。我的奶奶,，我的父親不但沒有幫忙,，更是不斷找茬。外婆給母親熬米湯時用了家里的一點米,，奶奶都要破口大罵,，小事兒爭吵不斷，弄得一家不得安寧,。母親怕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嚇著,，抱著我在大聲責罵的奶奶面前下跪，求她不要嚇著孩子,。外婆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毯子一把把我包住，還沒過完百天的我,，就被外婆抱回了外婆家,，從此，我再也沒有回去過,。對于我,，外婆家是自己家,，而母親那個家，只是我偶爾去玩的地方,。從我記事起,，對母親的印象是一個瘦小的身軀一年四季奔波在連接著婆家和娘家的那條小路。娘家有小小的女兒,，婆家再無奈也是自己的歸宿,。兩個家，將母親身心撕成兩半,。也許是母女連心,，也許是幼小的我好像天生就有比同齡人更加敏感更加早熟的洞察力。盡管母親每次來姥姥家臉上都極力用開心的笑容去偽裝,，我能都透過母親的眼睛看出她那極力掩飾的,，刻在心窩的痛苦。這種洞察心事的能力,，像一把無形的尖刀刺得心臟隱隱作痛,。也許是受母親的影響，小小年紀我也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事,。每次我也很默契地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像別的小孩子一樣沒心沒肺肆無忌憚地瘋玩。母女之間表面親密無間,，其樂融融,，其實各懷心事，這件心事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心疼,。每次在寒風凜冽的冬夜，或在大雨滂沱的黃昏,，我都想留住母親,，把她留在我那個溫暖舒適的房間里?？墒歉赣H那邊,，母親總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一點錯引發(fā)家庭紛爭而招來左鄰右舍的嘲笑,。每次都是到點就回家,，牢牢恪守著這種無形的規(guī)則。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淡地過著,，轉眼我都三歲了,。在無休止的爭吵中，我的母親決定離婚。母親暫時搬回外婆家住,，打算徹底結束這段婚姻時,，父親這時候態(tài)度來了個大轉變，苦苦央求母親不要解散這個家,，并在母親和外婆面前發(fā)誓要改過自新,。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面對父親如此舉動,，心軟的母親開始猶豫了,。在中國人的傳統(tǒng)觀念里，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親朋好友極力勸說母親：“回去吧，孩子還小,，至少得有一個完整的家啊,。親爹再不好，孩子也他親生,。以后如果再組建一個家庭，對孩子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就這樣,，母親再度回到了她那千瘡百孔的婚姻中。可人的本性怎么能輕而易舉地改變呢,？沒兩年,，倆人又走到了離婚這一步。說巧不巧,，那兩天民政局停業(yè),，離婚不成。就這樣日子時好時壞,，時和時吵,，平平淡淡地又過了一段時間。父親母親第二次走進了民政局,?？僧斶@時，母親發(fā)現(xiàn)肚子里已經(jīng)有弟弟的存在了,。如果說第一次是天意,，第二次就是人為了?？傊?，這個婚離得一波三折，離不成，母親認命了,，決定為了兩個孩子,，哪怕單打獨斗也要經(jīng)營好這個家。我的成長,，有外公外婆的全程陪伴,。從我出生起，外公外婆就對我呵護備至,。雖是長在外公外婆家,，但無論從物質上還是精神上，外公外婆給予我的愛絕不比尋常父母少半分,。在外公外婆家,，我就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主。要說有煩惱,，那就是對生活在那個家的母親的擔憂：“不知道她今天過得順不順心,，有沒有吃好飯呀，今天咋沒來看我呀,，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這一系列的問題，就剎那間會讓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陷入深深的憂郁,?？墒堑艿芫蜎]我那么幸運了，姥姥年級大了,，操心一個孩子就并不容易了 ,，沒有多余的精力像照看我那樣去照看弟弟，只是偶爾來幫幫忙,，在弟弟剛學會床上爬的時候,，就由母親一人全程照料。那時候母親不僅要洗衣做飯,，照顧孩子,，還要時常下地干活，經(jīng)常一大早天還沒亮,，就把幼小的弟弟鎖在家里下地干活去了,。下地回來，弟弟已經(jīng)醒了,。有時候還會自己拿出被母親放在床頭的餅干來吃,。看著這個幼小的孩子一覺醒來沒有大人的陪伴居然不哭不鬧,、憨憨實實的樣子,，由衷的欣慰與剜肉的心疼常常撥亂著母親的心臟,。一個人的性格與脾氣，往往也是隨著環(huán)境促成的,。我都五歲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姥姥不跟前會嚎啕大哭。姥姥聽到了哭聲就跑回來,，用剛剛淘完米的水冰得我咯咯直笑,。可是才剛兩歲的弟弟早已習慣一覺醒來屋子里空無一人,，總是不哭不鬧等著母親回家,。童年的時光就像停留在天邊的一朵云，一不留神就稍縱即逝了,。我和弟弟都上了小學,，母親就外出打工了。她要給她的兩個孩子賺足夠的學費,。想著兩個孩子一定要讀高中,，上大學，甚至更高的學歷,。將來找個安定的工作,，不要再吃沒文化的苦了。在當時,，村里的婦女還很少有人去城里打工,。母親這一舉動可謂是敢為人先，為村里沒收入的人開了個先例,。一個幾乎與社會脫軌的農村婦女去外面打工，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呢,？無非就是最臟最累的苦力罷了,。母親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個電子廠的流水線上班。工作環(huán)境是一個狹小的車間,，里面幾百號人,，穿著工作服，又擁擠又悶熱,。而且耗時耗力,，經(jīng)常是日夜不停地加班。但是每周都有兩天休息天,，工資待遇還不錯,，讓她覺得工作的苦根本就不是回事兒。記憶中每周末回家,，母親都會采購一大堆東西,，吃的 ,，用的，穿的,，人人有份,，就連奶奶，母親也不會把她落下,，也總是給她買一些很實用的東西,。當時，我每次都對母親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為啥要對一個對自己如此薄情寡義的人好,。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豐富,，我漸漸明白了母親的做法,。作為長輩可以不仁，但是作為晚輩不能不義,，這是對自我人格的一種堅守,。“善惡到頭終有報”是母親始終堅定的人生信念,?？粗赣H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地樣子,，讓人會以為母親的日子過得是多么滋潤呢,。無論工作，家務,，農活,，母親干起來總是毫不費力，還越忙越有精神,。母親的舉動,，讓人一度以為吃苦就是她的強項。直到有一天半夜上廁所,，經(jīng)過母親床前,，無意中看到母親微打呼嚕熟睡的臉龐，還不到四十歲的臉上就早已溝壑縱橫,，兩鬢斑白了,。眼角微微泛著愁容，腳掌的水泡此起彼伏,，已經(jīng)磨得不成形狀了,。我才恍然大悟，母親不是超人,，她是把對生活的苦水和無助,，留在了無邊無盡的黑夜,。如果生活的苦有十分，母親就就嘗到了九分,。剩下那一分的甜,，就是有兩個懂事的孩子，這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從小我就知道,，學習才是讓母親安心，讓自己成功的唯一出路,。從上學那一天起,，學習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為讀書樂,，為考試憂,，為做題惱，是我從小學乃至大學的全部音符,。因為精神壓力太大,，中考高考都沒有發(fā)揮出正常的水平。面臨渺茫的前途,，曾經(jīng)絕望過,，崩潰過，每次都是母親語重心長的安慰讓我從容地邁過了人生一道又一道坎,。天下父母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不由得會拿自己的孩子去和別人的孩子比較,。但對于我和弟弟,，母親從來沒有這樣過 。有幾分才,，就端多大碗,。一個人能走多遠，其實都有定數(shù),。母親就像洞察了世事規(guī)律一樣，始終以“坎坷人生從容過,，紛繁世事坦然處”的心態(tài)去面對一切,。孩子無論是平庸還是成功，只要正直善良,，勤奮向上,，在母親眼里都是最棒的。也正是因為母親的力量,，每一次我都能收起那些影響我前進的負面情緒,，以百毒不侵的精神大踏步向前走,，一路邁進大學，參加工作,，也遇到了愛情,。母親對我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能暫時放下了?？墒堑艿苁冀K沒我那么幸運,。讀中學時，弟弟體型突然改變了,，肥胖的外表使他有了很沉重的心理壓力,，開始變得孤僻、自卑,，時不時地逃學,，待在家里不想見人。因為父親母親外出打工,，空蕩蕩的家里只有弟弟一個人,，在孩子最需要長輩去關心、引導的時候,，父母的缺席導致孩子沒有及時從這道坎中走出來,，耽誤了最佳學習時間。弟弟放棄了學業(yè),，是母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和傷痛,。有時愛之深，責之切,，看到弟弟現(xiàn)在還是在幾個工作之間來回游蕩,，母親也會發(fā)怒地大聲呵斥。但每次想到自己在弟弟成長中的缺席,，就立刻心軟了,。的確，由于很多無奈,，弟弟的成長純粹是放羊吃草,，能健健康康地長大已經(jīng)是萬幸了。人生在世,，應常懷感恩之情,，悲憫之心，接受缺陷,，坦然地接受孩子的平庸,，也是一種難得的胸懷。時光飛逝,，眼前的景,，身邊的人,，就像播電影一樣一幀一幀隨著歲月的列車一一閃過。有時讓人難以分辨,，老了的究竟是我的母親,，還是那些歲月？如今,，歲月靜好,，她卻苦惱。孩子長大了,，要成家,，要買房，要添車,，將來還要看孫子,，顧外甥，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母親說,，我可是得好好活著。似乎一旦做了母親,，就永遠失去了自我,，沒有了閑暇。但令我驚喜的是 ,，隨著年歲的增長,，母親竟開拓了自己的生活樂園。在瑣碎的家事之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她會叫上三五好友去唱唱歌，跳跳舞,，有時也會打探幾家新開的美食店去嘗嘗鮮,。以前從來舍不得給自己買衣服，現(xiàn)在竟會像小孩子一樣拉上我去逛逛街,，給自己選幾身樸素又不失優(yōu)雅的衣服,，回來對著鏡子左試右試，看著鏡子里還保持得很勻稱的身材,，會開心得像個孩子,。有時我會驚嘆她的改變，但我深知,，這種改變的初衷，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母親說,，人老了,，把自己的身體照看好，不給兒女添麻煩,，就是在給兒女造福,。想保持一個好身體，心情是關鍵因素,。的確,，雖然年齡漸增，但母親努力調節(jié)自己的生活狀態(tài),，保持好心情,，臉上越來越有油光，精氣神比年輕時候還好,。不謙虛地講,，我的母親真是越活越年輕啊。母親身上有一種讓我十分佩服的東西,，就是無論在怎樣的艱難處境中,，總能看到前方一絲光。就是這絲光,，讓她樂觀向前,，永不放棄。正因為母親這種堅持,，才讓一個原本就要四分五裂的家庭走到了現(xiàn)在,，并正在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fā)展。此時的父親,，在歲月長河的慢慢磨礪中也丟掉了原來的棱角,，心慢慢向母親靠攏，就像一個孩子,，從年少時的狂妄叛逆變成了青年時的沉穩(wěn)寬容,。奶奶也走到了耄耋之年，一提到母親,，她總會流露出一種深深的虧欠,。這種虧欠感反而使她對母親由原來的刻薄變成了敬畏?？磥?，寬容善良才是一個人最長久的武器。雖然在心尖上劃下的傷痕難以愈合,，但母親也以她博大的心胸寬容了一切,。“該知足了，日子還長呢！”這是母親常常說的一句話,。我們能在絕無平坦而言的人生道路上勇往直前,，能在坎坷艱辛的人世間享受歲月靜好，全憑母親在背后默默支撐,。我們有足夠的勇氣去追求成功,，開拓事業(yè)，是母親提供的源源不斷的動力,。母親是愛,、是溫暖、是慈悲的發(fā)源地,。也許是因為這種無以為報的愛,，讓我無時無刻不在愛著我的母親。正如詩人所言：“母親是一種永遠值得灑淚感懷的歲月,，是一篇永遠也讀不完的美好的故事”……
【作者簡介】: 劉勝男,，小學語文老師。喜歡在文字中編織屬于自己的星辰大海,。比起完美,，更喜歡明晃晃的豐富和真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