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19年,，秦靈公6年，魏文侯27年,，韓武子6年,，趙獻子5年，齊宣公37年,，楚簡王13年,，也就是距離商鞅入秦的60年前。

是年,，魏氏在少梁修筑城池,。

應是在這一年秋收之后,，秦人的大軍自大荔開拔，與少梁的魏軍展開激戰(zhàn),。

靈公六年,，晉（魏）城少梁，秦擊之,?！肚乇炯o》

這場戰(zhàn)斗一直延續(xù)到了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418年,，最終大抵以秦人摧毀了少梁的城防而告終,。

秦靈公七年,，與魏戰(zhàn)少梁,。——《六國表》

公元前417年,，雙方在黃河一線展開對峙,，秦人以河堤為基礎加蓋工事，晉人則再次構(gòu)筑少梁城,。

秦靈公八年,，城塹河瀕?！读鶉怼?/p>

魏文侯八年（當做二十九年,，楊寬注），復城少梁,?！读鶉怼?/p>

公元前416年，晉幽公被弒,，魏文侯平晉亂,。應為上述原因，這一年魏氏在少梁并無動作,，秦國似乎趁此時機在少梁北部進行迂回,。

（晉幽公）十八年幽公淫婦人，夜竊出邑中,，盜殺幽公,。魏文侯以兵誅晉亂，立幽公子止,，是為烈公,。——《晉世家》

公元前415年,，秦人加固了繁龐城,，并在籍姑筑城,。同年，秦靈公逝世,，秦簡公繼位,。

秦靈公十年補龐，城籍姑,。靈公卒,，立其季父悼子，是謂簡公,?！读鶉怼?/p>

至此，這場秦魏之間長達5年的拉鋸戰(zhàn)終于告一段落,。

有關(guān)秦魏第一次少梁之戰(zhàn)

相信很多朋友在看到上面的材料時,，并沒有什么太特別的感覺。也許在不少朋友眼里,，這又是一次魏軍對秦國的蠶食行動,，而彼時的秦國面對魏氏的步步緊逼只能硬著頭皮做殊死一搏。

但是,，如果我們在地圖上看一下少梁的位置：

圖為前419-415年秦魏戰(zhàn)爭的大致形勢,。

圖中，右側(cè)大藍圈為魏都安邑的大致位置,，上方小藍圈為少梁的大致位置,，魏軍在當時的目的應是加強黃河西岸的軍事力量。

圖中,，左下大紅圈為大荔地區(qū)——該地原屬晉河西之地,，公元前462年，秦厲共公趁晉卿火并之際占領(lǐng)此地——紅箭頭是秦軍大致的進攻路線,，秦軍在當時的目的應是將晉人徹底趕出河西,。

圖中，紫箭頭是公元前415年秦軍迂回的大致路線（也可能從其他地區(qū)發(fā)兵）,，紫圈為籍姑的大致位置,。另需要補充，是年秦國加固的繁龐城位于少梁所在的藍圈地區(qū),，大致是少梁的東南側(cè)——秦人在籍姑筑城并加固繁龐城,，可見已對少梁一帶的魏軍呈包圍之勢，不過之后的軍事行動因秦靈公的逝世而擱淺,。

圖為黃帝陵,。

在現(xiàn)代，秦靈公并不出名,，他的謚號通常只會出現(xiàn)在黃帝陵的介紹當中（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明文記錄祭祀黃帝是在秦靈公3年）,，對于絕大多數(shù)朋友而言秦靈公都應當是一個陌生的人物,。

圖為有關(guān)魏文侯典故的繪本封面。

在戰(zhàn)國初期的君主當中,，魏文侯幾乎是唯一被人熟知的君主,，同時期的秦靈公、秦簡公,、楚簡王等人均無太大名氣——這樣的敘述很容易上一些朋友產(chǎn)生誤解,，以為當時的魏氏可以獨步天下，而其他諸侯國全都微不足道,。

拋去君主名聲引發(fā)的慣性思維不談,。

從地圖中顯示的情況可見：

至少在魏文侯中期，即秦靈公在位期間,，秦魏兩國之間的較量尚局限在河西之地,，且這一期間魏軍并不占上風。

當然,，魏軍在當時的表現(xiàn)一定程度上也會受到客觀因素影響,，大致包括3個因素：

其一,，魏氏在當時尚未完全擺脫晉卿的身份,，會被晉室內(nèi)部的諸多事務所牽制；

其二,，趙氏遷都中牟,，已然表現(xiàn)出了和魏氏爭奪中原的意思，魏氏需要將大量精力投入在中原的爭奪,；

其三,，魏氏在當時的強大一定程度上依賴于三晉聯(lián)軍的威力，而此時韓,、趙兩家對攻秦的興趣著實有限,。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

在當時,，秦國在國力上固然與魏氏存在差距，但它絕非弱國,，秦魏之間的天平也并未在此時出現(xiàn)一邊倒的跡象,。

直到一個人的到來——吳起。

吳起的時代

公元前413年,，秦簡公2年,，晉烈公3年，魏文侯33年,，韓武子12年,，趙獻子11年,，齊宣公43年，楚簡王19年,，也就是距離商鞅入秦的55年前,。

是年，齊攻魏,，齊軍先摧毀了黃城,，而后包圍了陽狐。

同年,，秦國也趁機攻魏,，雙方與鄭邑以南展開激戰(zhàn)，最終的結(jié)果似乎略有爭議,，可能是以秦軍的失敗而告終,。

（齊）宣公四十三年伐晉，毀黃城,，圍陽狐,。——《田世家》

秦簡公二年,，與晉戰(zhàn),，敗鄭下?！读鶉怼?/p>

圖為公元前413年齊秦攻魏的大致情況,。

圖中，藍框為魏都安邑,。

圖中,，右上方紫尖頭是齊軍大致攻勢，紫圈即黃城,。再之后,，齊軍可能沿綠箭頭攻取了今大名縣一帶綠圈所示的陽狐地區(qū)，也可能是壓制衛(wèi)國后沿著黃河河道以粉箭頭路線挺進,，包圍了粉圈所示的陽狐（壺）——后者的可能性較小,，不過請牢記這個位置。

圖中,，紅圈大致為鄭邑的位置,，秦軍可能如紅箭頭所示從重鎮(zhèn)咸陽一帶進軍（此時秦都為雍），也可能是從上方的大荔發(fā)兵,。

公元前412年,，齊魏之間應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齊軍轉(zhuǎn)向進攻魯國,、莒國及宋國的安陽（指東阿一帶）,。

同年,，魏將公子擊——也就是未來的魏武侯——帶兵攻取了少梁附近的繁龐城，然后把城中的秦人悉數(shù)趕走,。

齊宣公四十四年,，伐魯、莒及安陽,?！读鶉怼?/p>

魏文侯十三年（當做三十四年，楊寬注）,，公子擊圍繁龐,，出其民?！读鶉怼?/p>

到了這時,，魏氏對河西的攻略才正式展開。

公元前409年,，魏氏對秦國發(fā)動大規(guī)模進攻,，并在臨晉、元里筑城,。

魏文侯十六年（當做三十七年,，楊寬注），伐秦,，筑臨近,、元里?！读鶉怼?/p>

圖為公元前409年魏攻秦大致形勢。

圖中,，右上藍圈為少梁的大致位置,，藍箭頭為魏軍的大致攻擊路線。

圖中,，左下紅圈為秦國重鎮(zhèn)咸陽,，當時秦都仍為雍。

可見,，秦魏之間的戰(zhàn)爭仍局限于河西之地的爭奪,，不過此時魏國已經(jīng)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

據(jù)楊寬先生考證,，是役魏軍統(tǒng)帥正是吳起,。（見楊寬《戰(zhàn)國史料編年緝證》2016年版P178。）

圖為吳起畫像,。

吳起,，為中國古代最負盛名的軍事家之一,，與孫武并成為“孫吳”。在古代畫像中為文人形象,，可能與孫武的形象呼應,，也可能為表現(xiàn)其文武雙全。

同年,，魏將樂羊向中山國發(fā)動戰(zhàn)爭,。此戰(zhàn)歷時較長，在其中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吳起也帶兵加入了對中山的征伐,。

吳起為魏將而攻中山......——《韓非子》

魏文侯令樂羊為將,，攻中山，三年而拔之......——《戰(zhàn)國策·秦策二》

不過,，也就是在這一年,，秦國第一次有明文記錄的變革終于出現(xiàn)了。

秦簡公六年,，初令吏帶劍,。——《六國志》

其（秦簡公）七年,，百姓（官）初帶劍,。——《秦本紀》

林劍鳴先生在《秦史稿》P132指出：

“初令吏帶劍”和“百姓初帶劍”乃是奴隸社會等級制度開始被封建制所代替的表現(xiàn)之一,。

可見,，商鞅變法絕非秦國在戰(zhàn)國時期的唯一變革——戰(zhàn)國時期的變革實際是一個漫長、殘酷,、艱難但不可阻擋的過程,，商鞅變法是秦國變革的最高潮，但它既不是最開端,，也不是最終點,。

公元前408年，魏軍繼續(xù)攻秦,，在雒陰,、合陽一帶筑城。大致在這一期間,，秦國被基本趕出了河西之地,。

同年，秦國在戰(zhàn)事不利的環(huán)境下進行防守,，在重泉筑城,。

（魏文侯）十七年（當作三十八年，楊寬注），西攻秦,，至鄭而還,，筑雒陰、合陽,?！读鶉怼?/p>

秦簡公七年，塹洛,，城重泉,。——《六國表》

圖為前409-408年秦魏戰(zhàn)爭的大致攻勢,。

圖中,，藍箭頭為魏軍進攻的大致情況，特別補充一點,，當時三門峽屬秦或?qū)傥河袪幾h,，因此魏軍的具體進攻路線不明。

圖中,，紅箭頭為秦軍抵御的大致情況,。

就這一年的情況來看，當時魏軍的統(tǒng)帥可能仍是吳起,。此時,，魏軍的表現(xiàn)顯然是無比強大的，秦軍似乎只是有勉強招架的力量,。

不過,，在這之后魏軍就停止了攻勢，可能是因為秦軍沿洛河的防御阻止了魏軍的進一步行動,，也可能是正是這個時間節(jié)點吳起被調(diào)去攻擊中山國,。總之,，秦國獲得了喘息的時機,。

正是在這一年，秦國正式實施“初租禾”,，也就是按畝征收賦稅，秦國正式進入土地私有制的時代——可見,，秦國的變革行動已經(jīng)到達了一定程度,。

在之后的7年里，秦魏兩國并無大規(guī)模沖突,。

公元前401年,，秦國主動向魏氏發(fā)動戰(zhàn)爭，一直攻到了陽狐,。

秦簡公十四年,，伐魏至陽狐,。——《六國表》

（魏文侯）二十四年（當作四十五年,，楊寬注）,，秦伐我至陽狐?！段菏兰摇?/p>

圖為公元前401年秦魏戰(zhàn)爭的大致形勢,。

圖中，藍圈為魏國占據(jù)的河西地區(qū),，此時魏軍擊穿該地并深入晉地的可能性確實不太高,。

圖中，紅箭頭是當時秦軍相對可行性較高的進攻路線,，當時秦軍出武關(guān),，入周境，而后渡過黃河攻取紅圈所示的陽狐（壺）地區(qū),。

需要補充,，楊寬先生在《戰(zhàn)國史料編年緝證》P215中指出當時秦軍并不大可能攻到這一地區(qū)，他認為這里所指的陽狐位置不詳,。林劍鳴先生在《秦史稿》中有關(guān)秦簡公一節(jié)并未提及該事件,，只是在后面的年表中有所羅列。

但從客觀上講,，不久前三晉曾攻入齊內(nèi)長城,，俘虜齊康公，并以此為由逼迫周室為三者封侯,，且之后還有聯(lián)合攻楚的意向——從這一點上看,，三晉在當時的軍事力量可能因為連年征伐有所消耗，而周廷,、楚國也確實有理由支持秦國的軍事行動,。

再之后的8年，秦魏之間長時間沒有沖突,，魏國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對楚國的戰(zhàn)爭當中,，并沒有進一步攻秦的意向。秦簡公和魏文侯也在這段時期相繼逝世,。

直到公元前393年,，也就是秦惠公7年，魏武侯3年,，魏國在汪邑擊破了秦軍,。

（魏文侯）三十二年（當作魏武侯三年，楊寬注）...敗秦于注（汪）?！段菏兰摇?/p>

圖為前393年秦魏的大致攻勢,。

圖中，藍圈所示的范圍是魏國占據(jù)的河西地區(qū),。汪邑的具體位置不詳,，可能在今澄城縣，也可能在今白水縣,，紅箭頭和藍箭頭只做一個大致的情況,。

這里我們需要特別思考一個問題：

當時秦魏雙方究竟誰是攻方，誰又是守方,？

客觀上講,，當時魏、楚,、鄭,、韓、趙等國在東方正處于混戰(zhàn)狀態(tài),，魏國究竟有多少精力攻擊秦國并不太好說,，秦國主動攻魏的可能性可能相對更大一些。

到了公元前390年,，秦國再度向魏國發(fā)起了進攻,。

當時，秦軍和魏國在武城發(fā)生了激戰(zhàn),，這一戰(zhàn)可能是持續(xù)到了下一年,，也有可能是暫時被擊退了。另外,，秦國還在陜邑置縣,。

秦惠公十年與晉戰(zhàn)武城?？h陜,。——《六國表》

圖為前390年秦對魏的大致攻勢,。

圖中,，藍圈為魏國占據(jù)的河西郡，正是吳起鎮(zhèn)守,。

圖中,，左下紅圈是武城的大致位置，即使秦軍在這場戰(zhàn)斗中可能失敗了,，不過從后面的情況看應當還是給魏軍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圖中，右紅圈是陜邑的位置,，秦國在這里置縣,，可以看到長紅圈所示的三門峽地區(qū)確有可能屬于秦國。

公元前389年,，秦國發(fā)大兵繼續(xù)攻魏,，一直攻擊到了陰晉。

（魏文侯）三十六年（當作魏武侯七年,，楊寬注）,，秦侵我陰晉?！段菏兰摇?/p>

圖為公元前389年秦魏戰(zhàn)爭的大致形勢,。

圖中，紅圈所示大致為陰晉的位置,，可以看到當時秦軍距離三門峽西側(cè)的潼關(guān)地區(qū)已經(jīng)十分接近了,。

有關(guān)這場戰(zhàn)爭的細節(jié)，《吳子》稱秦軍的數(shù)量多達500,000人,，被魏國的50,000人武卒軍團擊破,。

就這一記錄，林劍鳴先生在《秦史稿》中采信了此說（P135）,，楊寬先生在《戰(zhàn)國史料編年緝證》中認為吳起出走是在公元前390年,，因此并未采信此說（P240）。

同年,，魏武侯與田齊太公在濁澤相會,，并運作周室為其封侯——從當時魏侯的舉動上看，可能當時在西線確有相當大的壓力,。

不過,，說到這里，對秦國而言吳起的時代業(yè)已結(jié)束,。

就吳起為河西守的20余年當中,，毫無疑問，秦國在與魏國的對抗處于絕對劣勢,，基本上是在被動挨打,。

但另一方面，我們以必須認清以下兩個客觀事實：

其一,，魏國在當時無論受制于自身實力還是外敵牽制,，都從來沒有機會滅掉秦國——它最多也就能夠推進到咸陽地區(qū)，想要穿過八百里秦川的漫長縱深以攻占秦都雍城是完全不可能的,；

其二,，秦國雖然整體處于被動挨打的姿態(tài),，但它在逐漸奪回主動權(quán)——最開始，秦國在吳起的打擊下失去了河西的大片地區(qū),，等到了在秦簡公中期,，秦國就發(fā)起過強有力的反攻，再到了秦惠公時期,，魏國受制于東方事務已然失去了西進的興趣,，而秦國則主動向魏國進攻，雖然秦國進攻的效果有限但確實逐漸掌握了戰(zhàn)爭的主動權(quán),。

總之,，吳起為河西守時，可以說是秦魏實力最為懸殊的一段時期,，不過當時秦國并非毫無抵抗之力,，更沒有被魏國逼到亡國的懸崖——再補充一點，這段時期魏國對齊,、對楚均有輝煌的勝利,，當時秦國橫向比較其他諸侯國而言并不算太寒磣。

秦獻公與孝公的《求賢令》

公元前387年,，秦惠公又對蜀國發(fā)起了戰(zhàn)爭,，攻取了南鄭。其后,，秦惠公逝世,，再之后秦國陷入了內(nèi)亂。這一年距離商鞅入秦大致有20年,。

（秦惠公）十三年伐蜀,，取南鄭?；莨?，出子立?！肚乇炯o》

公元前385年,，庶長殺死了秦出子，從魏國迎回了秦靈公之子公子連,，是為秦獻公,。

秦出公二年，庶長改迎靈公太子,，立為獻公,，誅出公?！读鶉怼?/p>

其后,，秦魏兩國一直相安無事,。

一直到公元前366年，魏惠王在武都筑城,，秦國才向魏國發(fā)起了攻擊,，并在這里擊敗了魏軍。之后秦軍又在洛陰擊敗了韓,、魏聯(lián)軍。

（魏惠王）五年（當作四年,，楊寬注）...城武堵,，為秦所敗?！段菏兰摇?/p>

秦獻公十九年,，敗韓、魏洛陰,?！读鶉怼?/p>

公元前365年，魏國又受到了東方事務的牽制,，攻取了宋國的儀臺,。

魏惠王六年（當作五年，楊寬注）,，伐宋取儀臺,。——《六國表》

公元前364年,，秦國趁機向魏國發(fā)動更大規(guī)模的進攻,，秦將章蟜與魏軍在石門進行激戰(zhàn)，據(jù)稱斬首魏軍60,000級,，約為魏惠王全盛期1/6的兵力,。

當時趙國曾對出兵救援，但并沒有太大影響,。

戰(zhàn)后,，天子來賀，秦獻公稱“伯”,，也就是“伯長”的簡稱,，即“霸主”——特別補充一點，在之前周室在三晉的運作下被拆成了東周國和西周國,，此時周顯王對秦的態(tài)度應與拉攏外援有關(guān),。

秦獻公二十一年，章蟜與晉戰(zhàn)石門,，斬首六萬,，天子賀,。——《六國表》

昔者魏王擁土千里,，帶甲三十六萬...——《戰(zhàn)國策·蘇秦說齊閔王》

（趙成侯）十一年秦功魏,，趙救之石阿?！囤w世家》

（周）顯王五年賀秦獻公,，獻公稱伯?！吨鼙炯o》

公元前363年,，秦魏戰(zhàn)爭在繼續(xù)，秦軍已經(jīng)向魏國在河西最早的據(jù)點少梁進發(fā),。趙國也有救魏的跡象,，不過真實目的不明。

（趙成侯）十二年,，秦功魏少梁,，趙救之?！囤w世家》

公元前362年,，秦庶長國攻少梁，俘虜了魏太子或（及）一名重臣,，具體有爭議,，還攻下了繁龐。

同年,，魏國與韓,、趙兩國交戰(zhàn)，取得了勝利,。

秦獻公二十三年,，與魏、晉戰(zhàn)少梁,，虜其將公孫痤,。——《秦本紀》

（趙成侯）十三年,，秦獻公使庶長國伐魏少梁,，虜其太子痤。魏敗我澮,，取皮牢,。——《趙世家》

（魏惠王）九年（當作八年,，楊寬注）,，伐敗韓于澮,。與秦戰(zhàn)少梁，虜我將公孫痤,，取龐,。——《魏世家》

同年,，秦獻公逝世,，秦孝公繼位。

圖為秦獻公末期秦魏戰(zhàn)爭的大致形勢,。

圖中,，紅框為秦都櫟陽的大致位置，藍框為魏都安邑的大致位置,。由于縮率比例較高，這里只是粗略標記,，不甚準確,。

圖中，紅箭頭為秦軍攻武城,、洛陰,、石門、少梁的大致路線,。

就秦獻公末期對魏的勝利而言,，主要因素為三方面：

一是魏國當時剛從內(nèi)亂的動蕩中緩過神來，實力有所波動,；

二是魏國被韓,、趙牽制，無法集中力量對付秦國,；

三是秦國經(jīng)過了近20年的休養(yǎng)生息,，且國內(nèi)經(jīng)歷了一系列變革活動（注），秦魏之間的差距開始縮小,。

（注：見林劍鳴《秦史稿》P140,，秦獻公時期的改革，此處由于篇幅不做展開,。）

至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元年，秦廷發(fā)布《求賢令》,。

《秦本紀》稱：

秦僻在雍州,，不與中國諸侯之會盟，夷翟遇之,。

這里所說的“會盟”,，應指公元前364年秦獻公稱“伯”,，但列國并未像春秋時期侍奉霸主一樣與之會盟——有些人把這句話視為列國對秦國進行孤立，當然是不對的,。

《求賢令》稱：

會往者厲,、躁、簡公,、出子之不寧,，國家內(nèi)憂，未遑外事,，三晉攻奪我先君河西地,，諸侯卑秦，丑莫大焉,。獻公即位,，鎮(zhèn)撫邊境，徒治櫟陽,，且欲東伐,，復繆公之故地，修繆公之政令,。

這里提到了秦厲共公,、秦躁公、秦簡公,、秦出子繼位期間的動蕩,，也提到了魏國攻取秦厲共公時期奪取的河西之地，還提及了秦獻公時期對魏國的反攻——有些人稱《求賢令》中說秦國瀕臨滅國,，也是錯誤的,。

總結(jié)

在商鞅變法之前，秦國的國力整體弱于魏國,，但它仍屬于強國之列,。

在這期間，秦國雖然整體處于被動挨打的窘境,，不過也對魏國造成了一系列強有力的反擊,，更兼魏國四處受敵，秦國實質(zhì)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滅國的風險,。

另外,，我們固然要重視商鞅變法對秦國的重要意義，但也不應該忽視秦國在春秋時期爰田制的改革基礎和秦簡公,、秦獻公時期的變革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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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一直比較喜歡戰(zhàn)國初期和戰(zhàn)國末期的話題，如果有些朋友針對特別的歷史事件比較感興趣，可以評論區(qū)留言給我,，我們在之后的文章中進行討論,。

大秦帝國，電視劇害人不淺,。

嚴格來說,，《大秦帝國》倒沒說商鞅變法的秦國太弱，主要是降低了石門—少梁之戰(zhàn)魏國的損失,，另外把逢澤之會的時間提前并安排的列國圍攻秦國的劇情,。網(wǎng)上一般盛傳的秦國商鞅變法之前快滅國了，可能是一些寫手在這個基礎上的個人發(fā)揮,。

商鞅變法是秦獻公變法的延續(xù),。

始終覺得吳起應該是戰(zhàn)國第一人才。內(nèi)政軍事一把抓,。一人興邦,。

（【古黃河不是今黃河，沿河而上不符合實際,，請重視?。。,。　恐?，藍框為魏都安邑,。圖中，右上方紫尖頭是齊軍大致攻勢,，紫圈即黃城,。再之后，齊軍可能沿綠箭頭攻取了今大名縣一帶綠圈所示的陽狐地區(qū),，也可能是壓制衛(wèi)國后沿著黃河河道以粉箭頭路線挺進,，包圍了粉圈所示的陽狐（壺）——后者的可能性較小，不過請牢記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