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小孩子總盼望著過年,,因為過年有新衣服穿,有長輩給壓歲的紅包,,還有平時吃不著的糖果,,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煙花…… 在我的記憶中,從臘月二十三起,,年味兒就慢慢地起來了,。 臘月二十三,人們也喚之為小年,。據(jù)說這天要“恭送”灶王爺,。我們小孩哪里知道灶王爺為哪路神仙,只是覺得大鍋上面的“神龕”兩邊粘貼的“上天奏好事,,下界保平安”不由得讓人肅然起敬,。也許這路神仙掌管著衣食溫飽吧,?在那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還有什么能比一家人衣食無憂更重要的事嗎!這是依靠土地生存的老百姓最真實最樸素的愿望,。 這天照例是要放“大炮仗”的,。不像現(xiàn)在,工商,、環(huán)保等有關(guān)部門對煙花爆竹生產(chǎn),、存放、運輸,、零售,、燃放都有著嚴(yán)格明確的規(guī)定。那時,,制作鞭炮是一項手藝,,父子相傳,鄰里互學(xué),,家庭作坊式生產(chǎn)比比皆是,。 我非常清晰的記得,老家樓郢靠南邊那一排住家的鄉(xiāng)親基本上都會做鞭炮,。 前面說到送灶這天要放“大炮仗”,。大到什么程度,,直徑估計有5厘米。最外面是紅紙,,喜慶,;里面是壓縮得緊緊的書報紙;最里面放的當(dāng)然是火藥,。 大哥,、二哥是燃放鞭炮的高手。手拿卷煙,,輕吹煙灰,,點燃引信,嘶嘶作響間,,說時遲那時快,,趕快將鞭炮扔將出去,只見那引信燃盡,,吐出一溜煙霧,,然后一陣沉寂,再聽得就是一聲炸雷般巨響——砰,!有多響,?我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看見那窗戶玻璃都被震得嘩嘩作響,。 現(xiàn)在回憶起這一幕,,我似乎明白了這大炮仗的別稱——大錘(音)的含義。 到了臘月二十九,,家家戶戶都要張羅著貼對聯(lián)了,。大哥毛筆字寫得不錯,所以對聯(lián)一般都由他寫,。他寫對聯(lián)時,,我就幫忙扶著灑金紅紙。慢慢的,,我也學(xué)會寫對聯(lián)了,。至今還記得一些對聯(lián):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前門增百福,,后戶納千祥;一元復(fù)始,,萬象更新,;乾坤風(fēng)雷蕩,中華日月新;山高自有行路人,,水深不乏鼓浪舟,。 媽媽在這一天很忙。準(zhǔn)備菜蔬,,打掃衛(wèi)生,,尤其精心烹飪“元寶魚”。這“元寶魚”取“年年有余”之意,,是除夕年飯必備的一道菜,,只許觀瞧,不許動筷子奧,。 終于到除夕這一天了,。 小年要放鞭炮,除夕家人團聚一桌吃年飯也要放鞭炮,,正月初一“開門”也要放鞭炮,。與正月初一放鞭炮的情形比較起來,其他的都只能算“星星之火,,淼淼之音”了,。 我家的年飯安排在除夕的中午。一家人圍坐一桌,,其樂融融,。菜肴豐富,葷素搭配,,數(shù)量呈雙,,“圓子”必上。晚輩要逐一向長輩“敬酒”,。比如說我吧,,我首先得敬爸爸、媽媽,,然后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然后呢,,三個侄兒再敬我,,彼此往來,吉祥如意,。當(dāng)我還做學(xué)生的時候,,哥哥嫂嫂總會給我壓歲紅包,后來我畢業(yè)工作了,就不再給了,。 記得有一年,,我和愛人帶著沐曉一起回老家過年。吃過年飯,,我提議一家人照張“合家福”,。于是,那幸福的瞬間就永遠(yuǎn)定格在我的心里,。 吃過年飯,大哥帶頭,,帶著家里的男丁要“上墳”祭祖,。我對祖先的記憶更多的是爺爺。爺爺大名汪昌仁,,在我上二年級時離世,。 祭祖,既是對逝去長輩的追思,,也是對晚輩的“交待”,。人活世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一世行走,,萬不能數(shù)典忘祖,萬不能為非作歹有辱家門,,萬不能不務(wù)正業(yè)蒙羞先人,。 祭祖以后,家人們或者打牌,,或者看電視,,或者喝茶聊天,靜待晚些時候的《春晚》,。 從1983年至今,,春晚已成為中國人過大年的重要組成部分。打我記事起,,每年的春晚必看,,尤其喜歡語言類節(jié)目。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每次聽到《春之序曲》或者《難忘今宵》等春晚經(jīng)典音樂,,都會忍不住心潮彭拜,,感慨萬千。 印象最深刻的當(dāng)數(shù)“零點時刻”,,背景音樂響起,,主持人與現(xiàn)場觀眾一起數(shù)秒,“十,,九,,八,七……0”,,當(dāng)新年的鐘聲響起的時候,,全場歡呼雷動,新的一年款款而來,。而對于我來說,,又多了一份對外面世界的期待與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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