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忽然想起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的同學阿輝開車回家,，居然迷路了。阿輝生于上世紀七十年代,，老家在湘南的一個小山村,，小學和初中都在老家讀的。他初中畢業(yè)之后,，離開了老家,，然后再也沒有回老家了。 阿輝有一個親戚,，在東莞辦廠,。因此，在阿輝初中畢業(yè)那一年,，去了省城上職校，父母去了東莞,，在親戚的廠里打工,。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老家的孩子不認得你,，并不奇怪,，但是你不認得老家的路，就奇怪了,。 按照常理,，不管家鄉(xiāng)怎么發(fā)展，頂多是泥巴路變成了水泥路,，土磚屋變成了紅磚房,、小洋樓，路在哪里,，家在哪個村,，是不會變的。 事實上,，這些年,，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很多地方的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很多進村的路,，都改道了,。在城郊，一些村莊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更不要說“路”。 02 70后的人,，一晃就奔五了,，有的人，已經(jīng)五十歲了,。如果從走出校門那一天算起,，離開家鄉(xiāng)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忽而回頭,，發(fā)現(xiàn)家鄉(xiāng)的路,，已經(jīng)變得模糊了。但是總有一條路,，常常出現(xiàn)在夢里,，在心上。 我的老家是一個小山村,，有的房子在半山腰,，有的房子是小溪邊。有一條拖拉機路通往鄉(xiāng)里的圩場,，但也是一條斷頭路,。如果村里人去縣城的話,，多半是走村后的山路。翻過屋后的那道山梁,，就到了一個碼頭,，然后坐船到對岸,，再坐十多分鐘的中巴車,，縣城就到了。 我常常問那些從縣城回來的人：“山后面的風景很美嗎,？” 村里人說：“你說的是縣城吧,。那可美了，樓房很高,，你一抬頭看樓頂，帽子都會掉在地上,；還有火車，一邊喘氣一邊跑,，有十多節(jié)車廂,，一眼都看不到頭,。” 母親鼓勵我：“一定要努力讀書,，長大以后,，你從這里去縣城，然后在城里工作,，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飛出山村變鳳凰”,，這是多少農(nóng)村少年的夢,？ 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學校門口有一個光榮榜,，上面寫著幾個人的名字,。老師告訴我們，這幾個人,，考上了中專,，現(xiàn)在都有工作了，在城里過上了好日子,。 我努力讀書，在初中畢業(yè)的時候,，考上了地區(qū)中專學校,。 我第一次走上去縣城的山路，我發(fā)現(xiàn),，山后面還是山,。我要連續(xù)翻過兩座山，才可以看到縣城的影子,。 山風在嗚咽,，我在狂奔。因為我想離開小山村,，因為我害怕山里有野獸出沒,。 走山路去縣城的經(jīng)歷，我一直記得,。偶爾回家鄉(xiāng),，我還會看看那條路，去體驗一下當初的感覺,。 可是,，山路已經(jīng)荒蕪了，只能走到半山腰,，就走不通了,。 從村里去縣城，村里人都走水泥路,，多半是開車或者搭公交車,，再也不要走路去縣城了。 03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隔多年，家鄉(xiāng)的路,，改變了不少,，但是路上的人，卻少了,。 上個月,，同學老張帶我去一個小水庫釣魚。老張把車開得飛快,，我說：“你慢一點,，小心前面來車。” 老張說：“這條路,，我走了很多回,，一路上都沒有車?！?/p> 果然,，我們從縣城到水庫，都沒有看到一臺車,，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有多少山路，變成了水泥路,，卻越來越冷清了,？有多少村莊，路也被野草掩蓋了,？ 作為70后的人,，多半生在農(nóng)村，后來定居在城里,。多年不回家鄉(xiāng)也是常事,，哪怕是過年，也就是到縣城住幾天,。親戚們也大部分進城了,，不會去農(nóng)村過年了。 稍微偏遠一些的村莊,，常住的人,，多半是一些留守的老人；老房子變得更老了,，甚至已經(jīng)倒塌了,；一些新建的房子，也很少有人居住,，常年是掛著大鎖,。
以前,，我們村里有一條很熱鬧的路——上學路,。雖然路不寬，但是每年都有人把野草割掉,，還有人把路中間的小石子搬開,。家家戶戶都有孩子上學,，并且孩子上學，都是早出晚歸,，路不好的話,，大人都很擔心。 現(xiàn)在,，上學的路,，已經(jīng)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三米寬的水泥路,。村里，上學的孩子,，也沒有了,，孩子們都在城里讀書。村里的小學,，也沒有辦了,，變成了木材加工廠，原來的教室,，變成了堆放木板的地方,。 04 漸漸變老的70后，還記得家鄉(xiāng)的路嗎,？ 也許,，你記不住家鄉(xiāng)的路，你只是記得自己“漂泊的路”,。 從山里到城里,，從小城市到大城市，一路走來,，經(jīng)歷了多少辛酸的往事,，你應該了如指掌。 這輩子,，沒有人和你感同身受,，也不會有一條路，一直在等你,。 很多人以為,，等自己老了，還可以沿著來時的路,，回到家鄉(xiāng)去養(yǎng)老,，還可以過田園生活。其實,，家鄉(xiāng)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如果父母在家鄉(xiāng),，你還會隔三差五去看看，還會常常走回家的路,，但是父母不在家鄉(xiāng)了,，你和家鄉(xiāng)，冥冥之中就“斷交”了,。 小時候,，老人們常常說：“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p> 現(xiàn)在，70后的人,，也可以這樣對孩子們說了,。想一想，人生路,，到底走路多少,，又過了多少橋。 其實,，每一條路,，都不太好走。讀書,、進城,、創(chuàng)業(yè)、打工,，哪有一帆風順的路,？ 70后，我們都是追夢人,，也是開路人,。 70后，說老不老,，說死還早,，以后的路，只能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走,。 作者：布衣粗食。 關(guān)注我的文字,，走進你的心靈,。 文中配圖來源于網(wǎng)絡。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