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講一下肝的主體功能,。

肝是陰中之少陽，五行屬木,，所以它外應(yīng)風氣,，四時應(yīng)春。我們知道春天是一年中第一個季節(jié)，所以有種生長,、生發(fā)的力量,。肝就應(yīng)春生這種生發(fā)之氣，所以它的氣機特點也是向上升發(fā),。肝的位置是在膈下,，但肝的氣化特點是在左邊主升發(fā)。這就是我們會講所謂的“肝左肺右”的一個重要原因,，我們后面還會繼續(xù)的講到,。

那么肝的主體功能包括兩個方面：第一個是肝主疏泄，第二個是肝藏血,，血舍魂,。

我們先來講講疏泄。應(yīng)該說疏泄功能是肝最重要的功能之一,。首先，我們講講什么叫疏泄,。這個名詞,，現(xiàn)在基本上只是在講“肝主疏泄”的時候出現(xiàn)。

肝與疏泄建立關(guān)系,，第一次是出現(xiàn)在《格致余論》,。“主閉藏者腎也,，司疏泄者肝也”,。這個呢，就成為后來我們說肝主疏泄的重要依據(jù),，經(jīng)常會被引用,。但是實際上你看，真正那些老一輩的中醫(yī)很少引用這些話來講肝主疏泄,。為什么呢,？因為實際上這句話“司疏泄者肝也”，指的并不是我們現(xiàn)代意義上的肝主疏泄,，它是指精液的溢瀉是由肝所主的,，換句話說就是遺精、射精這些現(xiàn)象是由肝所主的,，所以它跟我們現(xiàn)在講的肝主疏泄是不一樣的,。

到后來，在《景岳全書》里面有一個柴胡疏肝散,。這個是第一次出現(xiàn)所謂的疏肝,。疏肝呢，就是幫助肝疏泄，所以這個方子成為肝主疏泄的重要理論依據(jù),。但實際上,，張景岳的柴胡疏肝散很好玩，它不是放在《新方八陣》里的,。我們知道《新方八陣》是景岳自已的方子,，《古方八陣》是景岳集的以前的方子，前人的方子,。那它是在古方八陣里,，所以也不知道景岳這個方子是在哪位前人那里拿過來。

講這些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說,，過去其實不太講肝主疏泄，肝主疏泄是在后來,，尤其近幾十年在總結(jié)了肝的各種生理功能的基礎(chǔ)上提出的一個概念,，應(yīng)該算是中醫(yī)學的一個進步。

那什么是疏泄呢,？疏泄的意思就是疏通,、發(fā)泄。肝主疏泄,，就是指肝能夠疏通,、發(fā)泄人身的氣機，它有這么一個功能,。具體到人體來說,，它的作用就非常多。首先,，最根本的就是疏泄氣機,，這是肝主疏泄的根本。在肝主疏泄氣機的基礎(chǔ)上呢,，它還能夠幫助脾胃的運化,，能夠調(diào)暢情志，疏達經(jīng)血,，甚至疏通水道,，這些都可以是肝主疏泄功能的具體體現(xiàn)。

對于肝主疏泄來說,，其實最基礎(chǔ)的,，最根本的東西是疏泄氣機。肝本身對于調(diào)解人體的氣機就非常的重要,。我們經(jīng)常講“肝生于左,，肺降于右”,。肝氣從左邊上升，肺氣從右邊下降,，它形成一個循環(huán),，這一點我們前面在講陰陽、講五行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反復的強調(diào)過,。

所謂“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什么叫陰陽之道路??？就是說氣機升降的通路,，叫做陰陽之道路,。那左和右呢,，具體到人體，就是肝管左邊,，肺管右邊,，氣機從左而升，從右而往下,。至于為什么氣機從左邊升,，不在右邊升，我們在陰陽里面講過了,，這與天地之間運行的大規(guī)律有關(guān)系。

但是這句話出來后呢,，就給人留下一個印象,，就認為中醫(yī)說左肝右肺，肝在左邊,，肺在右邊,，于是就在余云岫的《靈素商兌》里面應(yīng)該是首先對這個問題提出了猛烈的抨擊，后來直到我們學中醫(yī)時,，包括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人批評說中醫(yī)不懂解剖,，肝怎么會在左邊呢，肝一定是在右邊,。

我們知道街上買的豬肝,，包括我們自己的肝都在右邊，那中醫(yī)偏偏說在左邊,。那這個您還真的是望文生義了,。為什么呢？因為我們講的肝左肺右,，實際上它的來源是在《素問·刺禁論篇》里的這么一句話,，原文是這樣的：“臟有要害,，不可不察。肝生于左,，肺藏于右,，心部于表，腎治于里,，脾為之使,，胃為之市?！蹦沁@段文字我們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亢苊黠@就是講的是氣機的變化,，對不對,。如果不是講氣機的變化，只是講某個臟器的位置的話,，你看后面的那就更離譜,，對吧，“心部于表,，腎治于里”,，誰的心臟會在表面，這個古人哪怕不學解剖,，他也知道心臟不能在表面啊,。所以有時候是把古人想的太笨，或者自以為自己太聰明了,。

如果我們稍微用心一點,，去查一下原文，就絕對不會犯批評肝左肺右,、中醫(yī)不懂解剖這樣的低級錯誤,。那么這一節(jié)我們還必須得牢記于心，“肝生于左,，肺降于右”,，為什么呢？因為它在臨床上有很重要的應(yīng)用價值,。

最簡單一點來說,，因為肝生于左，肺降于右,，所以左半邊的病往往則之于肝和血,，右半邊的病往往就則之于肺和氣。

那么為什么說肝能夠主疏泄氣機呢,？除了說肝能夠在左邊,，升提人身之氣,，肺在右邊降人體之氣以外，更重要的是氣為血之帥,，所以肝在疏泄氣機的時候同時,，也能夠起到疏泄血脈的作用，于是一身的氣血就能因之得以流行,。

那有人說了,，你說這個氣機都是肝主疏泄來引導的，那不是肺主氣嗎,？肺干嘛去了,？肺降于右，肺與肝相配合,，就能構(gòu)成人體氣機一個完整的循環(huán),，不升就不能降，不降就不能升,，這叫升降相因,。所以不能說肝重要，還是肺重要,。都重要,，但它們的意義不一樣。肺是主氣的,，肺的主氣不僅僅是主氣機,，也包括主氣的生成，主氣的虛實,，主一身之氣,，包括與天之清氣的交通。人身所有的氣都為肺所主,。而肝的主氣，或者說肝對氣機的作用主要是在于疏泄,，是使氣機能夠條暢通達這個意義上面,。

那就整個人體來說，人身的氣機條暢,，除了與肝與肺有關(guān)系外,，還與脾有關(guān)系。脾,，位于中焦,，它就能夠斡旋氣機，既能升,，又能降,。具體到脾來說,，脾主升清。脾是管升的,，降的功能呢,，我們上節(jié)課講過了，它歸于胃的,，胃主降濁,，那脾胃既能升清，又能降濁,，幫助肝升肺降,，來完成整個人身氣機的大循環(huán)。

正常情況下,，肝能夠舒暢,、條達氣機，氣機就能條暢,，氣血能夠和調(diào),，能夠流暢的在十二經(jīng)脈、十五別絡(luò),、在經(jīng)脈系統(tǒng)里運行,，來營養(yǎng)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假如肝主疏泄氣機的功能失常了呢,？那氣機就可能發(fā)生各種各樣的改變。大體來說分為不足和太過兩部分,，也就是我們平時說的虛和實,。

如果說疏泄氣機的功能不夠，或者說不足的話,，它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呢,？首先它會出現(xiàn)肝經(jīng)所過的之處的脹、滿,、不舒服,。肝經(jīng)所過的地方主要包括哪些地方呢？就是平時我們比較容易出狀況的地方,。包括胸脅啊,、兩乳啊，還有小腹兩側(cè)——中醫(yī)講少腹——還有外陰,、陰器等等,，都會出現(xiàn)脹滿不適這樣的一些異常改變。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說所有這些地方都同時出現(xiàn)異常,。而是說可能它某一個部位出現(xiàn)異常,。比如這個病人在少腹，那個病人可能是胸脅,，只是某個地方出現(xiàn)不舒適,。

肝疏泄氣機不足的另外一個表現(xiàn)是“善太息”?！疤本褪恰按蟆钡囊馑?，“息”就是呼吸。善太息就是大口呼吸,，用我們現(xiàn)代話說就是深呼吸,。深呼吸就是——“唉”——嘆氣，這樣的一種感受,，就叫善太息,。

如果說肝主疏泄氣機太過了呢？氣有余就是火,。肝的氣機特點是什么,？它是往上。所以氣機如果疏泄太過,，往往表現(xiàn)為氣升太過的表現(xiàn),。氣都跑到頭上去了，會出現(xiàn)頭目脹痛,，甚至面紅目赤,。所以你看我們有時候生氣的時候,，會有臉紅脖子粗這樣一個狀態(tài),。同時肝經(jīng)所過之處,，也會出現(xiàn)脹、滿,，不舒服的癥狀。但是與疏泄無力不一樣的是,，它還往往表現(xiàn)為疼痛為比較明顯,。那是不是說虛就不痛了呢,？不,，也會痛,，但是疼痛特點有不一樣,。如果疏泄不及引起的疼痛,，它往往是綿綿而痛,，反復發(fā)作，與情緒變化有關(guān)系,。那如果是實證的呢,，疏泄太過引起的這種痛呢？他就往往是攻沖作痛,，就是氣在那兒跑，一會頂?shù)竭@里,，一會頂?shù)侥抢铮鹈?、痛的感覺,，而且痛的比較厲害,，也不喜歡按,，越揉按越難受，這種痛就是疏泄太過而引起的痛。

肝主疏泄的第二個作用，它可以助脾胃的運化。為什么肝主疏泄能助脾胃主運化呢？其實還是從氣機上而來,。從五行來說很容易理解,，因為木能疏土，所以《素問·寶命全形論》上說“木得土而達”,，肝主疏泄能助脾胃的運化,。

但是這個太抽象,，你不能說我們通過五行有這個推導，就必須認為它一定有這樣的功能,，還是要從醫(yī)理上有一個解釋。從醫(yī)理上我們怎么去看肝主疏泄能夠幫助脾胃的運化呢,？主要是因為脾胃也是調(diào)節(jié)氣機的。脾主升清，胃主降濁,。

脾能夠升清，胃能夠降濁，這對升降相應(yīng)的功能對于脾能正常的運化功能非常的重要。而肝能疏泄氣機,，幫助脾胃的氣機升降,，所以說肝主疏泄能助脾胃的運化,。當然這是一對矛盾的兩個方面,，一方面肝能夠主脾胃的運化，另外一方面如果脾胃的運化得健、正常,，肝就更容易疏泄，假如脾的運化失常，也會影響到肝的氣機不利,。我們在五行學說里面也有專門的術(shù)語來描述它,，叫做土壅木郁,。土壅滯了,，木也就隨之郁結(jié),。這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

肝主疏泄,，幫助脾胃的運化,，在正常情況下能夠脾升胃降，使飲食水谷都能夠得到消化,，食飲得化,。假如說不正常呢，肝主疏泄沒有幫助脾主運化呢,？那脾就不能升清,，運化功能減退，出現(xiàn)脘痞,，胃脘痞滿,、脹痛；脅脹,；不想吃東西,；便溏，大便不成形,；肚子痛,，老想拉肚子，拉了一會就好了,，這種叫做痛瀉,。所以有句話叫做“在上則頭暈，在下則痛瀉”,。這個叫做肝木乘脾土,。那如果胃不能降濁呢，它就不能受納,，會出呃逆,，噯氣，脘腹脹痛,，甚至是便秘,，這些情況可能都會有，因為胃的濁氣不能下降,。

第三大方面來說呢,，肝主疏泄還能條暢情志。這一點在臨床上應(yīng)該說是非常的重視。因為肝主疏泄能夠幫助我們條暢情志,，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要是看到情志病,，往往第一反應(yīng)想到就是肝。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因為百病皆生于氣,，所有的病都與氣有關(guān)系?！端貑枴づe痛論》提出了所謂的九氣之變,。“百病生于氣也”,，然后有九氣之變,。九氣之變，有六氣都是情志之變,。這就是我們非常熟悉的“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jié),?！?/p>

所有這些情志變化，無非都是氣機的變化?，F(xiàn)在既然肝主疏泄,，能夠條暢氣機，那么實際上就起到了條暢情志的作用,。如果說肝主疏泄的功能正常,，那情志也就容易條暢、容易調(diào)節(jié),，那這個人調(diào)節(jié)情志的能力比較強,。這就是我們《內(nèi)經(jīng)》里說的“勇者氣行則已,，怯者則著而為病”,。只要正氣足夠強盛，那么即使是有些情志的變化——當然也包括外邪的侵襲,，我們這里講的是情志的變化——那么氣行則已,，你這個肝氣一調(diào)和，一條暢,，就沒病了,。但如果是本身肝主疏泄的能力弱呢，那就“著而為病”了。怒則氣上,、悲則氣消,、恐則氣下等等，這種氣機的變化就真的演變成一種疾病了,，這叫做“著而為病”,。

肝主疏泄的功能失常,，就不能調(diào)節(jié)情志,。如果說是從虛的一方面來說，它就表現(xiàn)為心情抑郁,，老是郁郁寡歡,，喜歡嘆氣。郁則氣滯,，氣機也容易停滯下來,，表現(xiàn)出一系列氣滯的癥狀，比方說脹,、痛,。氣滯最容易是在肝經(jīng)，就出現(xiàn)我們前面講的脅肋,、脘腹,、少腹、陰器的各種不舒服,。如果是實呢,，就表現(xiàn)為易于急躁、易怒,，怒則氣上,。除了情緒的改變以外，還會出現(xiàn)面紅目赤,，甚至嚴重的暈厥,，這就是所謂的氣厥癥。

肝主疏泄還能幫助疏達氣血,，因為氣行則血行,，精血同源。所以說氣機條暢了,，不管是血的運行,，還是精的施泄都能夠正常。前面引起《丹溪心法》的“司疏泄者肝也”,，講的就是肝對精液的施泄有幫助的,。所以如果肝主疏泄功能正常，則男子施泄有度，能夠當施則施,，當泄則泄,，叫施泄有度。那如果是女子呢,？就是月經(jīng)按時來,，經(jīng)量也正常，不多不少,。那假如說肝不疏泄,，就會出現(xiàn)什么？對于男性來說,，就出現(xiàn)精液的藏泄無度,，那就會有遺精、早泄這種??；或者就泄之不及，不能泄,，不通暢,，不射精，射精不暢,，甚至是射精疼痛,。對于女子來說，會導致各式各樣的月經(jīng)病,。所以一般講女子以肝為先天,，就跟這個有一定的關(guān)系。只能說是有一定的關(guān)系,，為什么呢,？因為女子以肝為先天，這句話更重要的理論基礎(chǔ)是指肝藏血的功能,，接下來還會講到的,。

肝主疏泄還能夠幫助疏通水道。因為氣行則水行,，跟前面講的能夠疏泄精血是類似的,。氣行則血行，氣行則水行,，總之氣的推動作用是人體的精微物質(zhì)能夠運行全身的重要動力,。

肝主疏泄正常,，水液就能布于周身,，能滋養(yǎng)來濡潤我們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五官九竅,。假如說肝不能疏泄,，那水運就不能周行全身。不能周行全身水液就會停下來,，就發(fā)生水停于經(jīng),。水停下來就會變成痰、濕,、水,、飲各種病理產(chǎn)物。

那還有一種可能性就表現(xiàn)為排尿癥狀,，比方如氣淋,，或者癃閉。什么叫氣淋,？就是與氣機相關(guān)的淋癥,，就叫做氣淋。比方說生氣了,，或者是情緒有波動,，緊張了，病人就覺得馬上要去上廁所,，或者甚至有些小便不舒服,，解不出來，甚至脹痛,，這個就是我們常見的氣淋,。或者干脆解不出來,，就形成癃閉,。這個都有可能因為肝失疏泄引起，那它的道理就在于肝主疏泄的功能能夠幫助我們疏通水道,。

肝的第二大功能是藏血,。肝藏血實際上包括兩層含義，一個是藏血,，就是貯藏血液,；第二個是調(diào)血，它能夠調(diào)節(jié)血量,，使血到它應(yīng)該到的地方去,。我們知道血在人體的分布，也不是均勻分布,，在某一個時間段,，可能有些地方需要用的血多,，有些地方用的血少。那么怎樣去保證分配的正確呢,？這個由肝來完成,。

先來看儲藏血液的功能?！端貑枴の宀厣善防镎f：“人臥血歸于肝,。”人休息了,，血都跑到肝里去了,，這就是肝藏血。這個肝藏血的功能,，可不僅僅是血跑到肝里去就完事了,，血藏于肝是有作用的。什么作用呢,？第一個,，如果說肝能藏血，它的藏血功能正常,，這個血自然能夠容易固密,，就不容易出血，不容易溢出脈外,，這個叫做肝能藏血,，則藏血自固。

第二個呢,，肝藏血是制約肝陽,、肝氣的重要基礎(chǔ)。因為肝五行應(yīng)木,，在天為風,，所以它特別善于戰(zhàn)斗，特別外向,。肝為將軍之官,，性格上特別強硬。所以有肝為五臟之賊的說法,。正常情況下,，是什么來克制陽氣，使它處于正常的水平呢,？就要靠肝藏血的功能來實現(xiàn),。肝藏血以制陽，能夠制約肝陽,。那如果肝不藏血了,，那肝陽就往往為失于制約而上亢,，就會出現(xiàn)肝陽上亢這樣的證候。

那么肝調(diào)血呢,，它的含義已經(jīng)講過了,，能夠使血到它應(yīng)該到的地方去,。所以在王冰注《素問》的時候他就提到說：“人動則血運于諸經(jīng),。”人一活動起來,，血就到通過經(jīng)脈跑到需要它的地方去了,。“肝受血而能視,，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攝,?！边@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說肝受到了血,，那么視力就正常,。因為肝開竅于目，有的時候我們也會把它?？背蔀椤澳渴苎芤暋?，那這個意思就更清楚明白一些。足受到血的滋養(yǎng)呢,，它就能走路,。一方面血液的濡養(yǎng)對于器官發(fā)揮它的功能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肝有能調(diào)節(jié)血液的功能,，在我們需要步的時候,，肝就能夠把血輸布到足，這個才是我們肝藏血的重要意義,。如果一些器官因為沒有血液濡養(yǎng)而不能正常發(fā)揮它的功能,，那我們就要考慮是不是肝調(diào)血的功能有問題了。

如果肝不藏血,，首先第一個,，就不能夠制約肝陽，就會出現(xiàn)肝陽上亢,。易怒啊,，目赤啊等等。肝藏血不足還可以出現(xiàn)什么表現(xiàn)呢,？藏血不足,，則藏血不固,，就容易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出血。而這種藏血不固引起的出血,，就往往以婦科出血為主,，這是因為沖任二脈與肝腎的關(guān)系比較密切的緣故。同時還會出現(xiàn)血不養(yǎng)筋,。肝不藏血了,，血就沒法輸布到需要它的地方去，肝合筋,，所以用筋做代表,，說血不養(yǎng)筋。實際上目就不能受血,，不能視,；足就不能受血，它就不能步,；掌就不能受血,，它就不能握；指不受血,，它就不能攝,。一身四肢百骸都靠血養(yǎng)，都可能因為肝不藏血而功能失常,。

肝調(diào)血功能失常,，血就不能行于諸經(jīng)，表現(xiàn)為血行不暢,，出現(xiàn)瘀血,。而且即使肝藏血充足，但如果調(diào)血功能失常了,，也會出現(xiàn)血不養(yǎng)筋,。這個時候不能只考慮血不足的問題，只知道去養(yǎng)血,。這個不夠,，還得調(diào)血，讓血能夠輸布到它應(yīng)該輸布的地方去,。

肝藏血,，血舍魂。這就是我們常說的肝藏魂,?！端貑枴ち?jié)藏象論篇》里面就有說：“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本褪钦f肝是魂所呆的地方。為什么說魂會居于肝呢,？這還是還基于肝藏血的這個功能來的,，所以叫“肝藏血，血舍魂”,。

魂到底是什么東西,？這個詞我們太熟悉了，從小就聽大人講什么鬼啊,，魂魄啊之類的民間故事,。但是我們這里說的“魂”,，跟鬼故事里的“魂”可不是一個東西,。

我們中醫(yī)認為的“魂”是什么東西呢？《靈樞·本神》給它了一個定義,，叫做“隨神往來者謂之魂”,。就是跟心神一起的，你進我進,，你退我退,，隨神往來的這么一個東西，它就叫做魂,。所以它還是會動的,，對吧，能夠隨神往來嘛,。動屬陽,，也有人叫叫它為“陽魂”。那與之相對應(yīng)的,，就有“陰魄”,。

這樣解釋還是很抽象，還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做魂,。張景岳說：“魂之謂也”,，魂這個東西啊，他是什么玩意兒呢,？“如夢魅恍惚,，變幻游行之際，皆是也,?！本褪钦f你做夢的時候、恍恍惚惚的狀態(tài),，這都是魂的作用,。所以如果肝藏血,，血舍魂的功能正常，那么魂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肝里,，我們睡覺睡得很安穩(wěn),，說不定還會有一個美夢。如果說肝不藏魂呢,？那就魂不守舍了,。魂不守舍跟肝不藏魂是一個意思,。那就會出現(xiàn)做惡夢,、說夢話、夢游,、失眠,，甚至于出現(xiàn)幻覺。

在這里我們特別說一下夢游,。夢游是肝不藏魂的一個典型癥狀,。我們中醫(yī)對這個病有一個專有的名詞，叫做離魂癥,。我們看一下《串雅類編》里對離魂癥的描述,，特別有意思，可能會有助于我們理解魂的概念,。它是這么說的：“凡人自覺本形作兩人,，并行并臥，不辨真假者,，此離魂病也,。”就是說你覺得好像自己變成兩個人了,，另外有個人跟你一起玩,，你躺下，他躺下,，你走,，他也走，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這種病就叫做離魂病。離魂病怎么治呢,？按《串雅》的說法,，離魂病用辰砂、人參、茯苓各等份濃煎就可以治好,。他還專門提出一個方子,，名字很好聽，叫倩女離魂湯,，可見這個病可能估計是女孩子得的比較多一點,。這個方子用人參、龍齒,、赤茯苓各一錢煎服,。我們可以看看他用的藥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人參,、龍齒其實都是用來安神的,，赤茯苓利水的，茯苓本身也有安神的作用,。所以這實際上還是一個安神的方子,。如果按照肝不藏魂來說，我覺得還可以再加養(yǎng)血,，可能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