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節(jié),,響應(yīng)政府號召非必要不離京,,加上疫情的影響,出門和訪友都受到嚴(yán)格約束,,在家時間多了,。 雖然每天將碼字量擴大到一倍,每天窩家的時間還是足夠充沛,。于是,,便想讀讀書。 記得年前問過陳博士讀書的話題,,他說,,現(xiàn)在每天都會看些書,不過現(xiàn)在看書跟以前有兩點不同:一是喜歡看傳統(tǒng)和經(jīng)典的,,二是看內(nèi)容比較短小的,,一天也看不了幾句的書。 博士怕我不懂,他特意給我解釋了一下,,比如他現(xiàn)在看書,,一般都會選擇《四書五經(jīng)》中的一部中的一篇閱讀,一天也看不到2頁,,這樣讀書方式是他喜歡的,,也是他能承受的。 博士說的,,我很快就懂了,。 隨著年紀(jì)越來越大,讀書的選擇性越來越強,年輕時為趕時髦而閱讀的西方上個世紀(jì)的名著,,基本被我忘記的一干二凈了,我能閱讀的,,差不多也是近現(xiàn)代美國,、南美、日本等少數(shù)幾個外國作家,,以及部分中國當(dāng)代作家的書,,此外,我尤其喜歡閱讀高中,、初中課文里讀到的課文,,以及中國古代文學(xué)作品。 我對書的選擇性很強,,我不會輕易地抓起一本書來閱讀,,不管這本書被人說得如何如何好,除非我正在讀某喜歡作家的作品,,偏巧他推薦了那部作品,,就像當(dāng)年,從林清玄的嘴里知道了李敖,,后來從某著名作家嘴里知道的閻連科,。 放假在家,我將幾本當(dāng)代獲獎的作品擺在書桌上,,鼓起了幾次勇氣,,可最終還是沒有翻動。想讀書的時候,,我大多坐在電腦前,,直接搜索當(dāng)年讀過的語文課文。 每天都讀一遍孫犁的《荷花淀》,,讀得最多的還是魯迅先生的作品《藥》《阿Q正傳》《藤野先生》《吶喊自序》等,。 這些文章都特別經(jīng)典,篇幅短小精悍,內(nèi)容十分飽滿,。讀一遍花不了十幾或幾十分鐘,,我喜歡讀這些文字,絕對不是為了懷舊,,而恰恰是因為,,當(dāng)年真的讀懂了這些文章。我說的讀懂絕對不是語文老師對著教輔參考書說出來的好與美,。 說心里話,,當(dāng)年語文老師真的讀懂這些文字的人也不多。 就像我聽到臺灣的蔣勛教授說《紅樓夢》和《唐詩》,,開始的時候,,我真的不習(xí)慣蔣教授的授課方法,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節(jié)奏緩慢、用詞生僻,。講一個李白,,恨不得要把唐朝所有的詩人都嘮叨一遍,只有將他講過的所有唐朝著名詩人的文字,,你才能聽懂他心目中的李白,。 我之所以沒有舍棄,主要還是因為,,蔣教授跟我們大陸的教授方法的不同,,他的講課是沒有“教輔”的,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思維和邏輯在講課,,他講課沒有拘泥于面上的美,,或者文字上的新奇,他更多的是從作家的性格,、特點,,以及作品中體現(xiàn)出來的人文關(guān)懷,或者與人性有關(guān)的表述,,以此來講透“文學(xué)即人學(xué)”的宗旨,。 聽得多了,我還喜歡上聽蔣教授講課了,。我知道,,聽他的東西是需要有文學(xué)基礎(chǔ)的,跟著他要聽思考的脈絡(luò)和邏輯,,他不會停留在文字表面,,而是要幫助讀者挖掘出文字本后的內(nèi)涵和深意,。這種挖掘,不像大陸學(xué)者的關(guān)聯(lián)和猜想,,比如我曾聽大陸某著名作家講《紅樓夢》,,他能從賈家人隨便的一句話中便推理出“雍正駕崩”了,我聽起來都是毛骨悚然的,。 而蔣教授將《紅樓夢》的時候,,他一再跟我們強調(diào),讓我們把主要人物定格在12-13歲的青少年的世界去理解,,只有這樣才能真實地體會到,,曹雪芹當(dāng)年不是在寫《紅樓夢》中的人物,而是將一枚鏡子放到這一群青少年中間,,然我們?nèi)ジ兄?,這些青春期初級階段年輕人的心理和感情世界。這確實是一種不同于我以往聽到的諸多解讀,。就像他解讀唐詩,,他要我們?nèi)ンw會李白詩歌中的貴族精神,、俠客精神,,去感知王維詩歌中的文人畫的美麗。 假如以前還不敢跟人說,,對很多文學(xué)作品我有自己的解讀,,聽了蔣教授的講座后,我堅定了自己的獨立思考,。 比如我當(dāng)年愛讀孫犁的《荷花淀》,,而不是朱自清的《背影》和冰心的《小桔燈》,那是因為,,孫犁的文字已經(jīng)能見情見性,,直指人心,當(dāng)那群小媳婦以戲謔的口吻說出: “我本來不想去,,我婆婆非要我去,,......有什么看頭啊?!?/span>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我感知到了命運的無奈,而這種無奈似乎不是用三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可孫犁先生就是將這樣場景定格在了我的心里,,我心里似乎在為她們哭泣。 《荷花淀》是《白洋淀記事》中節(jié)選的一段,,那一段只有三千多字,,像是短篇小說,,又像是散文,把一段革命經(jīng)歷毫不費力地講了出來,,詳略得當(dāng),,極富畫面感的人物心理描寫,及十分精彩的故事設(shè)計,,真的精彩絕倫,。以前語文老師只告訴我們孫犁是白描大師,意思是說,,孫犁不善于用修辭,。 現(xiàn)在想想,老師其實是不懂文學(xué)的,,任何修辭其目的都是為了文字表達的更加精確,,描述的更加精準(zhǔn),孫犁不用修辭都能將文字直抵人心,,這不是文學(xué)表達形式,,而是語言的駕馭和應(yīng)用能力。 再如魯迅先生筆下的每一個小人物,,無論時光過去了多少年,,他為這些小人物的畫像依然是清晰可鑒的,魯迅先生同樣不喜歡用華麗的語言和堆砌的辭藻去說人和說事,,他使用到的修辭大多是就地取材,,比如形容豆腐西施楊二嫂的瘦,她被形容成叉子和圓規(guī),,阿Q就是那么一個頭戴氈帽,、形象猥瑣的農(nóng)民的樣子,此外,,祥林嫂,、潤土、藤野先生,、范愛農(nóng),,一個個的仿佛一翻開書,他們就從書里能走出來,。 我喜歡讀這樣的文字,,這些都是可以歷世并時代相傳的文字,只有讀這樣的東西,,才會感覺文字的真正意義,。 從量上來說,這樣的文字全部疊加到一起都沒有一部現(xiàn)代長篇的厚度,,可從它們中間獲取的營養(yǎng),,是現(xiàn)代文學(xué)作品難以企及的,。 年紀(jì)到了,可以靜下心來讀書了,,這個年因為讀書而變得充實而有了味道,。 朱曄(古磨盤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金融作家協(xié)會理事,;2008年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計出版200萬字,。 已出版作品 歷史散文(3部):《理說明朝》《理說宋朝(北宋篇)》《理說宋朝(南宋篇)》 旅行隨筆(1部):《一車一世界》 長篇小說(2部):《最后一個磨盤州人》《銀圈子》 期刊發(fā)表作品若干:散見于《文藝報》《廈門文學(xué)》《中外文摘》《金融時報》《安慶日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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