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看雪                    文圖/清清河邊草

            雪呀,，你穿透塵埃
          我打開緊閉了一夜的家門
         約好的
        我來,，你來
        在這草長鶯飛的二月天
        你輕輕的落，我靜靜的看
         想好了,，睡到自然醒,，這一夜的時間好短，一睜眼,，天就亮了,。不想辜負了這安靜且清涼的早晨，穿好衣服思量著去外面走走,。邁著貓步推開門,，哇！下雪啦,，我是在夢里嗎,？“媽，媽”,，“玲,，咋啦？”父親急聲應到,?！鞍?，快看，下雪了,，今兒下雪了”,，我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父親憨笑著說“瓜女子,，下雪有啥嘛,？沒見過雪？”我跑過去挽起父親的胳膊撒嬌的答到“因為我回來了,，因為是咱的院子里下雪了”,，父親咧著嘴不再言語。母親抱著一摞柴火回來了,，肩膀上有薄薄的雪片,，花白的頭發(fā)不見雪的痕跡卻稍微有點濕，看上去就像噴了一層霧水,。母親接上了剛才的話茬,，“女子在外面呆成瓜子了，下個雪也大驚小怪的”,，這話里有母親的疼惜也有母親的擔憂,。母親抱回來好多柴火，要父親把爐子燒旺,。爐膛里的柴火哧哧,，啪啪的燃燒著，火苗冒的老高,，烤的臉頰熱乎乎紅彤彤的,。父親急著要做飯，我說還早,，那爺倆睡得正香呢,，母親說“讓睡吧，睡夠了再吃飯”,。我就和爹娘圍著火爐烤著火,，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記憶中,，父親常年在外,，住著帆布帳篷，挎著印有地質字樣的帆布包,，戴著安全帽,。在大山深處，用他手中的鉆頭鉆桿,，嘟嘟嘟,，嘟嘟嘟……堅硬的巖石變成了一根根搟面杖,。回到家里,，父親的膝蓋就是我的大沙發(fā),，父親把我摟在懷里，用他那粗大的手掌給我梳理毛糙的頭發(fā),。年輕的時候,，英俊帥氣，現(xiàn)在退休了,，在家看他的寶貝孫子給我母親做飯,。房前屋后的時令菜一茬接一茬，綠瑩瑩的韭菜青翠的蔥苗長在破塑料盆子爛木桶里,。我愛吃葡萄,，父親就在院子里栽了葡萄，我說蜂蜜養(yǎng)顏潤肺,，父親就釘了個木頭箱子,，養(yǎng)了一窩蜂。父親上班時,，家里家外就由母親操持打理,，母親有過抱怨有過牢騷……我是很愛慕母親的，父親脾氣好,，忠厚老實人勤快,，再怎么給發(fā)脾氣也是嘿嘿一笑，母親無理也是理,，女王一般的受寵,。我是很敬慕父親的,，天天頓頓問母親，“今兒咱吃啥,？做啥飯吃,？”被母親管著被母親罵著,，卻樂著幸福著。
       院子里的雪慢悠悠的在空中舞蹈,，溫順優(yōu)雅,，俯首而開。落在枝椏上,，落在瓦片上,，落入大地。遠處的一面大山也覆蓋了一層薄雪,，就像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另一面山卻看不到白色,，雪沒去哪里嗎？哦,，我又犯傻了,。不由得被自己的傻樣逗樂了，就轉身回屋里把冰溜溜的手伸進兒子的被窩,，然后吸溜著說“臭兒子,，快起床，下雪了”,，兒子掀開我的手“美女老媽,，別煩我，找你自己的媽媽去”,。噢,，現(xiàn)在我應該靜下來聽父親的憨笑聽母親的嘮叨，現(xiàn)在我應該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爹娘,，去雞窩收雞蛋,，去燒柴做飯，賴在家里,，享受春閑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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