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jīng)開玩笑說,,在工業(yè)園區(qū)、高新開發(fā)區(qū)步行,可能走了很久,,發(fā)現(xiàn)還是在同一條路上,。但在古城區(qū)就大不一樣,短短幾步路,,可能就是另一條弄堂,。秋日午后,從相王路往帶城橋路走去,,這次沒有經(jīng)十全街,,而是走了振華中學對面的相王弄。
相王弄不愧是“蘇作玉器一條街”,,一路上兩邊的玉石鋪子大大小小,,一家挨著一家。走了沒一會,,就發(fā)現(xiàn)路牌上的名字變成了“南石皮弄”,,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到了另一條巷子,。再走了沒多久,,發(fā)現(xiàn)兩邊的墻壁上沒了路牌,打開地圖也沒找到自己身處哪條巷子,,以為還是在南石皮弄,,結果正好碰上一位老蘇州,指了指前方說,,“不是了,,前面就是大樹頭了?!痹偻皫撞?,果然,被樹枝遮住的門牌上寫著——大樹頭1號,。
相信大樹頭對于很多蘇州人來說,,都是陌生的,這條西起帶城橋路,,東至南石皮弄的小巷子,,在蘇州眾多街巷中,太不起眼了,。即使路過,,你也很難察覺,這條小巷原來是擁有自己名字的,。據(jù)說,,以前這里有一株大樹,,長勢蓬勃,生機盎然,,大樹的枝葉非常茂盛,,綠蔭如蓋。那時候這里沒有居民,,也很少有人踏足,,屬于荒僻之地。直到19世紀80年代才漸漸形成小巷,,在為巷子取名時,,人們便以“大樹頭”為名了。
其實蘇州有很多街巷,,都是以巷內存在的獨特之物命名的,,除了大樹頭外,還有如青石巷,、雙井巷,、槐樹巷等等。有人會說,,為什么不干脆叫“樹頭巷”,,而要加個“大”字呢?其實,,這也是蘇州人給巷子命名時候的一種習慣,,大石頭巷、大井巷,、大成坊……當然,,也有一些是因為巷子被一分為二,以大小來區(qū)分,,比如大,、小柳枝巷等。
與蘇州很多巷子一樣,,大樹頭也是四通八達,。除了往西通帶城橋路,往東可經(jīng)南石皮弄通往相王路,,往南還可以經(jīng)天薇巷到達竹輝路,。從大樹頭5號進入小巷,則是一條斷頭路,,一墻之隔就是另一條歷史名街——闊家頭巷,。
而如果沒有這面阻斷巷子通路墻壁的話,大樹頭應該正對的是沈德潛故居,。沈德潛是清朝著名的詩人和學者,,在闊家頭巷的教忠堂住了20多年,,曾做過光祿大夫和太子太傅,生前曾是乾隆的御用文人,,更被乾隆帝稱為“江南老名士”,。后來,沈宅屢易其主,,清末巡撫程德全、民國蒙藏委員會主任吳忠信等都先后在這里居住,。2010年開始,,沈德潛故居被設為昆劇傳習所,巷子里特別安靜的時候,,站在墻的這頭似乎隱約就能聽見隔墻傳的昆曲雅韻,,一聲聲婉轉悠長,綿柔刻骨,。,。。,。,。。
如今,,走在大樹頭,,已經(jīng)找尋不到當年那顆大樹了,不過巷子里的綠化很好,,草木繁茂,、錯落有致,即使是炎熱的午后,,走在巷內也能感受到綠意帶來的清涼舒爽,。想來,住在這里,,即使房子不夠新,、小區(qū)不夠敞亮,但每天推窗就能看到滿眼綠色,,心情肯定不會太差,。
居民張阿伯說,自己在這里住了十幾年了,,一般也不對別人說住在大樹頭,,畢竟知道的人太少。大多時候會說,,帶城橋路從南往北方向,,右手邊不到闊家頭巷的那條小巷,,拐進去就是自己的家。
雖然在描述位置時,,有點麻煩,,但周遭還是大家熟悉的地方。無論是帶城橋路,、巷子對面的南園賓館,,還是一墻之隔的闊家頭巷,可都是游人不斷的地方,。這種情境下,,大樹頭巷就顯得格外安靜了。人少雖然不好找,,但也是有好處的,。沒有游客,開發(fā)便少了,,巷子的原汁原味被更好地保留了下來,。行走在巷內,是兒時記憶中老蘇州街巷的感覺,,沒有汽車馬達聲,,沒有電瓶車的滴滴聲,只有風吹樹葉的婆娑,,還有不時傳來的秋蟬深鳴,。
站在巷口回望,看著粉刷過的墻壁依舊掩蓋不住斑駁,,突然有些懷舊的感動,。一條巷子經(jīng)過時間洗禮,迎來送往了無數(shù)人間故事,,總有新的一層層覆蓋舊的,,但那道厚重的基底是總也抹不去的。當居民們閑來無事時,,三三倆倆圍攏在巷口扯家常,、看街景,聽導游戲說歷史,,引得游客驚嘆連連的時候,,姑蘇的原味便又生動鮮明地立現(xiàn)于眼前了。
主播:紫衣玫瑰 梧桐
攝影:曉冬
2019年1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