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出軌了,。 發(fā)現(xiàn)父親出軌那天,是個周末,,我正與母親在家中做衛(wèi)生大掃除,,父親則一早開車出門了。 清晨的陽光少了往日的明媚,,忽明忽暗地擠進父親書房里,,讓這間時時飄滿書香味的小屋,莫名的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所籠罩,。 在父親書房內(nèi),,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位于書桌下左邊第二個抽屜今天竟未上鎖,,這是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怪異,,因為這個抽屜每天總被一把結(jié)實的小鎖緊鎖,從未被遺忘過,,它仿佛預(yù)示著,,里面的秘密只能父親一人擁有。而位于旁邊各種大小柜子和抽屜,,則總是門戶大開,從未被鎖住過,。 鎖被褪下后放置在桌面上,,顯然他早晨出門太過倉促,忘了物歸原處。 我的好奇與教養(yǎng)在左右拉扯,,打開或是走開,? 難以忍受的好奇完勝矯情的教養(yǎng),我作賊似的拉開了抽屜,,一本日記方方正正躺在里面,,就像一個人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卻不知腦海中有多少故事正驚心動魄的在上演,。 我迫不及待打開日記快速瀏覽,,像平日看小說一目十行,看似不經(jīng)意,,其實心已被一把無形的尖刀戳得千瘡百孔,。 夾在本里的一張照片撞入我眼簾,一個長發(fā)飄飄明眸皓齒的年輕姑娘,,正對望她的人展露迷人而燦爛的笑容,。 翻轉(zhuǎn)照片背面,幾行娟秀飄逸的鋼筆字:我把我唱給你聽,。 一陣冷風嗖一下竄入我體內(nèi),,凍得我瑟瑟發(fā)抖。 我抬頭,,敞開著門的書房外,,正好看見母親,低頭跪在客廳地上,,黑白相間的頭發(fā)零亂地垂在面頰上,,布了一些老年斑的雙手握著一塊舊抹布,在奮力擦拭著地板和所有的犄角旮旯,。 她把滿腹的愛,,毫無保留的摻進每一樣洗得干干凈凈的物件里,以及冒著香氣的食物里,。 近五十的母親,,早已沒了相框里年輕時那潤澤的肌膚與靈動的眼眸,還有青春歲月里那一路的嫣然巧笑,。 歲月的年輪無情的攀爬上她的臉龐和身體,,皺紋密布松弛下垂的面頰,瘦弱干枯像廚房菜板似的身材,。 父親已對母親生厭,,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父親字里行間,,把日記本里的姑娘,,深情地喚做“我的紅玫瑰”,。 我仿佛看見他輕攬那年輕女子的腰枝,在無數(shù)個春夏秋冬,,于響著舒緩音樂的書館里,,于飄著咖啡濃香的咖啡廳里,十指緊扣,,脈脈對望,,愛悠悠恨幽幽。 那一刻,,我悲傷的知道,,除了母親,父親還愛著另一個女人,,一個年輕漂亮的像玫瑰花般的女人,,并且已愛了多年,父親竟向那個女人承諾,,將離開我母親,,娶她。 父親,,那個在我眼里不嫖不賭,,不好煙不嗜酒溫柔愛笑的男人,那個像天一樣保護我和母親的男人,,那個被我們一直信任著的男人,,出軌了? 是誰說,?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男人出軌,,唯有家中那個女人永遠不會知道。 我像個怨婦般,,替善良而毫無知情的母親在心中叫屈與叫囂,,咒罵那個女人和人模狗樣的父親。 是否婚姻的終極就是夢一場,?又是否婚姻的真相終是最不堪直視的殘忍,? 我望了母親一眼,用心告訴她,,她永遠不能被傷害,。 我動作麻利地把父親的日記本和女人的照片,依葫蘆畫瓢地放進抽屜里,,絲毫不留破綻,。 然而,面對發(fā)現(xiàn)和發(fā)生的一切,,下一步,,我該何去何從,? 傍晚六點不到,父親突然歸來,,我和母親面露詫異的表情,在我和母親心中,,父親自從運營公司幾年來,,早已成了標準的夜歸郎,歸家時間從來都是深夜或凌晨,,今天的意外早歸,,倒讓我們頓時手足無措了。 母親高興的像個孩子,,歡喜地沖進廚房準備豐盛晚餐,。 父親微笑著說,早晨出門忘帶公司文件,,現(xiàn)趕回來取,。 哼,騙我媽這個傻子吧,,分明趕回來給抽屜上鎖,,掩蓋“罪行”,我才不吃你這套,。 他平靜的臉上,,看不見一絲出軌的痕跡。 一副文藝片中中年帥大叔的樣,,保養(yǎng)得體尚未發(fā)福的挺拔腰板,,一頭濃發(fā)垂下幾縷散在寬闊的前額上,總是微笑的迷人眼睛,。 多金高顏的中年搶手男,,妖孽不迷上他才怪。 往常,,父親下班歸家的一瞬,,我會像一只撒歡的小狗,飛赴進他厚實溫暖的懷中,,把才進門的他撞得東倒西歪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此刻,我站在陽臺上,,皮笑肉不笑的望著窗外有些陰郁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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