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姍 我倆早就認(rèn)識了,三十二年前的三八婦女節(ji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一天,我小心翼翼來到他身邊,。只見他竟瞇起了雙眼,,那哪行,必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于是,,我便扒拉他的眼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扒拉出一只眼睛,,為這,大人提著鞋子跟我后面追了二里地,,因為打那之后,,他便留下了一個后遺癥,一只眼大,,一只眼小!那一年我3歲,,他1歲,我是他姐,,他是我弟! 打那以后,,我后面多了個小尾巴,我們一起長大,,在相處過程中,,本著“不打不成才”的,他是我打著長大的,,這點,老姐我還是有點心疼他的,,但是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強者面前要忍,,每每被打過之后,他只是攥著拳頭,,怒視著面前的我,,而我總會報之一笑:看什么看,你又打不過我,! 一轉(zhuǎn)眼,,咱們要上學(xué)了,他幼兒園,,我小學(xué),。我是不肯上學(xué)的那種娃娃,我那時很胖,,嗓音洪亮,。如果你在路上看見扭成一團的人群,在兩里地外聽見驚天動地的嚎叫聲,,那一定是我要被扭送去上學(xué)了,。我弟弟會來一句:“大蟒牛,上學(xué)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從此,“大蟒?!本统闪宋业膼鄯Q,。當(dāng)然我回報他的依然是一頓胖揍。我倆這樣打打鬧鬧到了我上四年級,,一切就都改變了,。 這不得不提我媽,她在教育上還是高瞻遠(yuǎn)矚的,,意識到鄉(xiāng)下教育資源比較匱乏,,當(dāng)我依然沉浸在爬樹掏鳥蛋的精彩世界中,她一把把我的火熱的小火苗給掐滅了,,決定送我和弟弟進城讀書,。為此我抗?fàn)幜撕枚嗵欤廊粩[脫不了去城里讀書的噩夢,。而我那二年級的弟弟,,竟然跟沒事人一樣,還樂滋滋寫下了一篇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有兩只眼,,有一個會喘氣的鼻子和一張會吃飯的嘴……這是其一,。經(jīng)典文章之二寫到:“今天太熱了,我流了很多汗,,掏出我的小釘耙擦了擦臉,?!卑牙蠋焽樀弥北嘉壹遥儐栍袥]有事,,事后才知道小釘耙是何物,,是手巾帕。我一直笑到上初中,,我的傻弟弟,。 我上初中后,我媽辦了廠,,我爸還在揚州水建二處上班,,接送小屁孩的事就歸我了。我騎著鳳凰自行車,,后面載著幾十斤的弟弟,,真是騎不動,特別上鹽河橋時,,我都要站起來死命蹬腳踏,。記得有一次,埋頭上橋坂時,,竟然出奇地省勁,,越騎越省勁,到橋上,,我還興奮地問我弟弟,,今天車怎么這么好奇?遲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看看后車座,,沒了,再看看大橋下,,我弟弟抱著后車座趴在那里扯著嗓子喊疼,。 我弟喜歡上學(xué),成績卻不好,,上五年級的時候,,他迷上了游戲機,打的最多的就是三國志,,迷戀到放學(xué)后不回家,,直接進游戲機廳,殺個昏天暗地,。我媽把他揪回家,,邊打邊罵,我在旁邊就學(xué)著我弟哭。 一轉(zhuǎn)眼,,學(xué)習(xí)不好的那個娃娃中考了,,成績單拿回來,,我媽說復(fù)讀吧,,于是他拉開了初四的大幕,再一年,,沒有超越去年的成績單,,上了當(dāng)時的貴族學(xué)校陽光中學(xué),一萬元入場券,,封閉式管理,,我倆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了,怪想念的,。那一年我大二,,還做了兼職,我記得一個月是400元,,在一個下雪天的晚上,,我騎著自行車到他學(xué)校門口,匆匆見了一面,,給了他200元,,叮囑他一句“好好學(xué)習(xí),錢不夠跟我說,?!苯?jīng)過三年苦戰(zhàn),他也高考了,,08年的夏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個夏天,,我以第一名的身份成為了淮陰區(qū)教育系統(tǒng)的一名預(yù)備老師。那天,,我在人事局幫忙,,弟打電話給我:姐,高考查分系統(tǒng)會不會有問題啊?我說怎么了,,他焦急地問:我英語怎么才考39分?。窟@個傻瓜,!最后被投進大技校鍛煉去了,。 時間一晃而過,今年我三十五,,他三十二,,我倆拍了姐弟照,抓住青春的尾巴。我們常在家里陽光房下,,約上弟弟弟媳,,燒一盆龍蝦,搬一箱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回憶我倆小時候的事。我會逼著我弟弟感謝我,,感謝我把他培養(yǎng)成洗衣做飯溫柔善良,,不怕挫折的暖男。 張姍,,淮陰區(qū)一名教育工作者,,崇尚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喜歡大自然,,愛好攝影,想用相機記錄下每一天的溫暖,,用文字留下每一分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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