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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曉華 【作者簡介】王曉華，四川省散文學會,、中國現(xiàn)代作家協(xié)會四川分會會員,。作品散見于《劍南文學》《現(xiàn)代作家文學》《綿陽日報》《綿陽晚報》等。同時作品散見各大網(wǎng)站媒體,。2016年獲中國青年作家協(xié)會“感受青春”主題征文大賽二等獎,、中華杯美文大賽三等獎等。 ———————————————— 【本文由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 ———————————————— 今天,，我說我腿疼,。我問，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雙腿，你愿意照顧我一輩子嗎,？你沉默,，沉默，一直沉默,！ 你的沉默,，讓我的心在痛苦中煎熬,。你的沉默,，讓夜不能寐的我常常坐在梳妝臺前,，看自己臉上，皺紋一絲一絲地增加,；斑點,，一點一點地沉積。耳邊,、額頭上的黑發(fā),，一根一根地變白。一次又一次,，我感覺自己的心在痙攣中抽搐,，劇烈地疼痛。爾后,，只剩下無比的沉重,。腿疼痛的次數(shù)在不斷地增加，這種疼痛,，一次又一次的襲擊我,，在夜半,，更加猖狂,，一如我對你的思念。 你說,，我是你最愛的人,。 所有的甜言蜜語，還縈繞在我耳際,。所有你為我吹的曲兒,，記憶猶新。所有的擁抱,，你的溫存還留在我心底…… 你說,夢想著每天和我手牽著手,，看日出日落。 今天,，你沉默不語,，為什么我還要去想你？ 想你，我時而甜蜜地傻笑,；時而偷偷地哭泣,；時而焦灼不安……有時我靜靜地站著想你，孤獨地凝望你那一方的大山,；有時呆呆地坐著想你,，癡癡地回憶我們的點點滴滴；有時聽著情歌流著眼淚想你,；有時夜半夢醒,，靈魂虛脫，灰心無望地想你……時光,，淡去的是秋的色彩,，卻濃烈了我對你的思念！ 不知是腿疼還是心疼,，你的沉默,，讓我一次又一次在夜半無眠時；在無聊的時光里,；在忙碌的歲月里……想你,。同時思忖著，痛苦地彷徨著：愛情,，到底是什么東西,？該愛的，怎么努力也愛不起來,。不該愛的,，不經(jīng)意間，就走進了自己的心底,！ 在網(wǎng)上查了腿疼的原因,，那一刻，我居然蒙住了,，我不敢往下想,。我真的會失去雙腿嗎？ 我告訴孩子 ,，我腿疼,，有一天，雙腿可能會被鋸掉,！ 孩子睜著一雙恐懼的大眼睛問：“媽媽,，晚上，有時我的腿也會疼,！也會被鋸掉嗎,？” 看著孩子不安的眼神，我告訴她：“寶貝，怎么會呢,！你是長得太快了,，白天在學校太調(diào)皮，所以腿疼,，和媽媽的不一樣,！” 可她不相信。過了一會兒,，又纏著我,，用顫抖的聲音不安地詢問了同樣的問題。我再一次安慰她,，她確信自己的腿很安全后,，才安然睡去。孩子僅僅只有十歲,，真的太小了,！所以面對災(zāi)難的時候，她沒有安慰媽媽的能力,，想到的僅僅是自己,。我心里感到一種莫名的哀傷！ 我告訴孩子她爸,，我腿疼,，有一天可能會失去雙腿。 他說,，如果有那一天,，他愿意做我的拐杖。 有點淡淡的失望,，認為他應(yīng)該說做我的輪椅才對,。輪椅多好，可以帶我去很多地方,，拐杖卻不能,！其實,，我知道,，拐杖也好，輪椅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有我，而我心里沒有他,。所以無論他怎么做,，怎么回答，我都不滿意。這世上最難測的不就是人心么,？ 我說想去做一次全面的檢查,， 孩子她爸低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慢吞吞地說：“你這腿，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我黯然神傷…… 十年婚姻生活里,，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動聽的語言,，但是,，不可否認，他對我付出的,，的確是真情,。在寒冷的冬天，他夜夜堅持用身體溫暖我冰涼的雙腿,；在炎熱的夏天,，他一直忍耐我隔三差五地無理取鬧；在美麗的春天,，為了家,，他揮灑汗水拼命掙錢……就算他明知道我從不曾愛他，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著我,。就算我現(xiàn)在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要和他離婚，他在憤怒之余,，還是想努力地挽回,，“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女兒長大后咱們再離婚吧,。” 其實我明白,，婚外情這種東西,，無論哪種結(jié)果，最終受傷的都是女人,。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在離婚前繼續(xù)為他做飯洗衣，收拾屋子……盡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責任,。 我獨自去了A市的一家大醫(yī)院,，做了次徹底地檢查,。 骨癌！鋸掉雙腿,，也許,，我的生命還會在世上延續(xù)。 我那修長的雙腿,，著短褲時,，那么勻稱，白皙的雙腿,！你最愛的雙腿?。∧且豢?，我想起了你,，還有你的沉默，那漫長而又意味深長的沉默,！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愛，所有的夢想,，突然間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切，包括你,，在我心里慢慢冷卻,。我有什么權(quán)利去愛一個有家的男人？我有什么權(quán)利去傷害你無辜的家人,？就算愛你愛得心里再也容不下你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此時，我放棄,。我不要成為任何人的累贅,。愛情，婚姻,，很多時候就是兩碼事,。 鋸掉雙腿，我一點也不害怕,。人生不過如此,，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對孩子說,，媽媽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當她長大的時候,，就可以來看媽媽,。媽媽會天天想著她,，一直給她寫信。媽媽不在身邊,，要好好聽爸爸的話,。 我告訴他，如果不愿意看見我的尸體,，就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吧,。我要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去共度朝夕。整整兩年的離婚鬧劇,，我們都累了,。重新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忘了我這個對不起你的女人吧,。我留下一摞信，讓他每年生日時給孩子一封,，直到十八歲,。 我悄悄離去，消失…… 看這世上的情感,，有太多的浮沉,。有的鮮美如花，凋謝的也夠快,；有的熱情似火,，熄滅時也夠真。有的濃烈如酒,，任時光流轉(zhuǎn),，反會越來越醇……有的情感越走越淺，有的情感越走越深,！ 誰都沒了我的消息,。 不愿鋸掉雙腿，失去走的自由,，所以我選擇了不做手術(shù),，任癌細胞在體內(nèi)蔓延，直到吞噬我的生命,。 在偏遠的鄉(xiāng)下,，我陪著母親和母親孤獨的老屋，靜等死神的來臨,。你,，他，還有我的孩子,，都是我人生旅途中的過客而已,！我常坐在小屋前的院子里,，邊想你邊看綿延的大山，看秋風中的落葉,，片片飄零……
注：圖片來自于網(wǎng)絡(luò) 《作家薈》微信號stzx1234567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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