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家的日子，我從照片里選了幾張發(fā)在微信里,，取了個簡單的名字：回家,，真好！是的,，回家真好,！家對于一個遠離故土在外漂泊的人來講，是老家的代名詞,，無論你在外地成家與否,。記得看過白先勇先生寫的一本散文集的名字叫《臺北人》，寫的是許多在臺灣生活了一輩子的國民黨老兵生活的點點滴滴,，白先勇先生是白崇禧將軍的兒子,，他以自己的視覺寫出了遠離故土的老兵們對家鄉(xiāng)的思念，老家對他們來講成了一個永遠回不去的地方,。而我們卻幸運得多,！只要時間允許便可以回去看看。中學時因為住校每個月回去一次,，母親常在田頭張望,，每次去上學，母親又送至村頭,，我在日記本中寫到“家,，我人生的加油站！”由于年少時從軍,，在部隊干了近20年,，轉(zhuǎn)業(yè)后又留在了重慶,，我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在外地生活了25個年頭，掐指算來卻是僅僅在老家過了3個春節(jié),，又都是近4年之間,。年輕時想回家，一是當戰(zhàn)士時請不了假,；二是票不好買,；三是經(jīng)濟上不太寬裕；四是當時孩子太小,，身體一直不太好,，受不了北方的嚴冬，所以每次都是夏天回去,，沒有年的感覺,。隨著年齡漸長，02年至今又失去了奶奶,、父親和妹妹三位至親,，老家偌大的兩個院子，常常只有91歲的爺爺和69歲的母親兩位老人看著,。每想至此,，我便忍不住感傷，對家的思念也如野地里的荒草拼命地瘋長起來,。于是我下定決心,，回家過年！
古人云：“父母在,，不遠游,！”現(xiàn)時中卻不是這樣，為了生活,，人們四處奔波,，旅居在外。每到過年,，數(shù)以億計的外鄉(xiāng)人便會拖家?guī)Э?，攜大包小包，奔波在回家的路上,。水陸空全面出動,，形成一個立體返鄉(xiāng)體系，或飛機,，或火車,，或汽車，或公路，或鐵路,，坐輪船卻是極少的,，對于歸心似箭的游子們，能早一分鐘回去,，便是對家人對自己最好的祝福,。導致機票、火車票一票難求,！我與老鄉(xiāng)劉永貞先生約定5號開車回去,，這樣便免了訂票之苦，5號早上6點剛過,，我們便驅(qū)車返程,，為了當天能趕到徐州，我們一路上開得飛快,，過四川,，經(jīng)湖北，穿過河南,，直奔那個夢牽夢繞的地方，我們的故鄉(xiāng)——徐州,。劉老三自封鐵屁股,，中間沒怎么休息，1600多公里,，一氣呵成,，到徐州高速路口的時候我抬手看表，剛好12點整,，我們在路上已經(jīng)整整18個小時了,。女兒一路上幾乎都在睡覺，直到快到老家時才精神起來,。我給女兒講著笑話：“少小離家胖了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胖子你是誰,？”女兒聽了大笑：“這說的不就是你嗎？”侄子開著他新買的帕薩特和他小叔叔一起等在高速路下道的地方,，我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口,，一切是那么的親切,，心情愉悅起來，徐州的冬天并沒有想象中的寒冷,。由于已經(jīng)是深夜,，路上車子很少,，侄子的車開得飛快，幾十里路轉(zhuǎn)瞬即至,。聽到車子聲,，家里的狗兒叫了起來，院子時的燈仍亮著,，門吱呀一聲便開了,，是母親仍在等著我們回來，長期習慣了早睡的老人家?guī)еб庾炖镟卣f：“怎么不早點打個電話,，我晚上才知道你們回來,，床都沒來得及收拾好呢！”我拍著母親的肩膀說：“就是怕你牽掛呢,，不用您老人家收拾,，我們自己來就是了?！?/section>這個兩層小樓是父親去世前修的,，他只在這棟房子里住了很短的時間。睹物思人,，我又想我親愛的父親了,。女兒陪奶奶說了會話，跑過來悄悄對我說：“其實大家都在想爺爺,，只是都不愿意提起罷了,。”我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剛滿17歲的女兒懂事了,。這次回來，我決定多陪陪家人,，許多戰(zhàn)友和同學都沒打招呼,。
第一天，我早上和弟弟一起打乒乓球,，上午陪母親一起去村子里的集市買年貨,，這是年前的最后一個集了，要把最近幾天吃的東西買齊全,。集上的人很多,，東西也很豐富，有幾家賣對聯(lián)的把對聯(lián)鋪在地上賣,，因是父親去世的第二年,，我們家里只能買紫色的對聯(lián)，整個集上都是滿滿的節(jié)日喜慶。集還是幾十年前的集,，只是賣的東西貼近了現(xiàn)代都市的生活,，不說是盡有盡有，也算得上琳瑯滿目,，農(nóng)村的生活還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再也不是我以前文章中所寫的，“幾十年不變的故鄉(xiāng)啊,，還是那么讓我難忘,。”集上總能遇到相熟的身影,，年歲大的中老年鄉(xiāng)親們,，見到總會親切地問到，“小慶,，回來了呀,！怎么頭發(fā)白了那么多了呢？”“40多歲的人了,，怎么能不白呢,？”我自嘲道。多年不見,，雙方容貌已老,，都不再是年輕時的模樣，但大樣總還是認得出來的,?；剜l(xiāng)遇故知也是一份高興的事情,。我那曾經(jīng)山清水秀的小村,，如今蓋起了一排排自建的小樓，聽說自來水馬上也就可以通了,，如能好好規(guī)劃一番倒是一個養(yǎng)老的好去處,。下午弟弟開車送我去泉山區(qū)參加了一個政務(wù)活動，晚上與區(qū)領(lǐng)導禮儀上的小飲幾杯后即回,。第二天,，大年三十，其實這天也是母親的生日,，我早早起來打掃屋子,，把樓上樓下所有的門窗擦了一遍，又用大掃把把屋子上的蜘蛛網(wǎng)掃了下來,，然后又在吃完午飯的時候與弟弟把兩個院子的門上貼了對聯(lián),，這樣家里清清爽爽，也有了過年的氣氛。村子里的鞭炮聲此起彼伏起來,，那是每家開飯的信號,，我們家今年還是不能放的，聽聽別人家的炮聲也好,。下午全家圍著桌子邊包餃子拉家常,，由于在部隊時管過食堂，操作過數(shù)次,，我包的餃子竟然又快又好起來,。母親又在講我們幾個小時候的事情，許多我們已經(jīng)忘記了,，母親仍然記得清清楚楚,，在母親的眼里我還是他原來的那個二孩，當然,，這是緣自于她的一個故事,。
在我上小學的時候，生產(chǎn)隊里還是集體干活,，我一天去干活的地方找母親,，母親見我來了，多遠就在喊,，“二孩來了嗎,！”結(jié)果那個我喊舅姥爺?shù)耐鯐绱饝?yīng)了，他家里還有個啞巴哥哥,，所以他的小名就叫二孩,，搞得大家都很尷尬，母親講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也跟著樂得直不起腰,。人多力量大，以前我覺得很難的包餃子在一派祥和愉快的氣氛中很快就包完了,。晚上侄女從徐州回來又帶回了生日蛋糕,，大哥大嫂給了母親生日禮錢，母親望著一大家子子孫,，幸福地笑著,。我心底暗暗地想著，以后我一定要爭取每年都能回來陪老人家過年,。
第三天,，是大年初一，正是拜年的時候,，記得小時候會約上幾個小伙伴挨家挨戶地去拜,，得到的禮物是每戶家里過年時炸的紅薯干,、炒花生等，拜完后便幾個人打打鬧鬧,、放鞭炮,、打撲克玩去了，近些年的農(nóng)村基本上都是在自家屋里拜了,，女兒找了條編織袋跑到我爺爺和母親那兒去磕頭,，我看了很高興，也大模大樣地拉了個椅子過來讓女兒給我磕了頭,，當然磕頭是有壓歲錢的,，這種風俗應(yīng)該傳承下來。上午我把母親和女兒帶著去寶蓮寺,，侄子又當司機,，其實這是侄子的意思，可能是因為大哥大嫂他們已經(jīng)去了吧,。寶蓮寺我去過三次了,，據(jù)說重建時花了好幾個億，香火很旺,，路邊停滿了往來香客的車子,。燒完香后看看時間尚早，大哥提議去微山湖,，記得前年來時大哥說下午去皇藏峪,，因為我中午去附近胡哥家里喝多了而未能成行，今天中午胡哥又喊去家里吃飯,，我推掉了胡哥的盛情邀請,，直奔微山湖而去。女兒讓我給她唱鐵道游擊隊主題曲,，我隨便給她哼了幾句,，歌聲伴著我們穿過利國區(qū)街道便到了微山縣的韓莊鎮(zhèn)，這個我從來沒來過的地方,，離徐州確實很近,。聽大哥說以前有船渡,，可以把車子直接通過船渡拉到微山島上去,，可能因為大年初一，船渡停開了,，上島只能坐游艇,，九人一船，包船300大洋,。我們一家去了六口人,，剛好遇到青島來的一家三口人,，我們結(jié)伴而行，打了個組合,，各自節(jié)省些銀子,。游艇很小，開得飛快,，在寬闊的湖面上航行,，激起層層浪花，冬天的微山湖壯觀而不失恬靜,，偶有野鴨子在水面上游過,，游艇挨近時它們便會貼近水面飛起，水面上便蕩起一串串漣漪,。湖內(nèi)近岸的地方有一片片蘆葦蕩,，也許那些就是當年游擊隊員們打游擊的地方吧。蘆葦蕩猶在,，只是已不見英雄們的身影,。十幾分鐘我們便上了島，以前去過很多海島,，湖島卻是第一次見,，不過這兒卻不是那么特別，島上也沒有什么高山,，卻像一個典型的北方農(nóng)村,，和徐州十幾年前的農(nóng)村相差無幾。我們在島上轉(zhuǎn)了微山湖博物館,，望湖塔,，漢留侯張良墓，紀念碑幾個景點,，在張良墓前的小村子里買了點微山湖鴨蛋,，便匆匆返程了，微山島給我的感覺不是特別好,，老祖宗給他們留下這么好一片寶地,，鐵道游擊隊給他們做了那么好的宣傳，當?shù)卣畢s不是那么好好地珍惜,，用臟,、亂、差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帶著些許遺憾返程，一路上侄子都在聯(lián)系下午打球的事情,，因那個地方離老家很近,，屬安徽省涌橋區(qū)（原宿縣）,，我們從我上高中經(jīng)走的那條路抄近路過去，誰知道那邊的路差得出奇,，相近的兩個省,，相鄰的地方，安徽卻比江蘇落后了十多年的樣子,，全國各省市的均衡發(fā)展值得執(zhí)政者們深思,。這條我騎車走過三年的路我是多么熟悉，我仍記得路兩邊各個村莊的名字,，我努力尋找當年夏天時在路邊喝茶的茶棚,，多年過去，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經(jīng)過艱難的顛簸,，我們終于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個荒坡上剛修好的一個簡易籃球場,，小伙子們正在揮汗如雨,，圍觀的群眾不時發(fā)出叫好聲。侄子上去打了一會,，仍沒能扭轉(zhuǎn)局勢,，我苦于膝蓋在節(jié)前受傷，無法上場,，一場友誼賽以侄子這方的失敗結(jié)束了,，雖是失敗我們?nèi)允怯淇斓亻_車回了家。第四天,，初二的早上,，水牛張的老太太打來電話，讓弟弟把家族里的幾個年輕人喊在一起,，他想請大家一起吃個飯,，這也是多少年來的第一次，這才有了近二十口人的聚餐,。我在家里見了徐工的胡樂祥大哥后去了水牛張,。老太太見到我說：“這幾年我覺得自己年齡大了，越來越想大家,，希望我們這個家族能興旺,，家家都能過上好日子?！崩咸妮叿莞?，是我爺爺?shù)氖迨遢?，和爺爺?shù)挠H叔叔是一個爺爺?shù)?，其實年紀還不到60歲,。所以按說我們最親，其它幾家已經(jīng)出了五伏,，但在王莊這個村子里,，也只有這么幾家姓陳的，追到前些輩,，也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幾個兄弟的分支,。所以也都親得像一家人，什么事情都一起商量著辦,。在我的提議下,，家族的年輕人們一起和老太太合了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晚上是早就約好的戰(zhàn)友聚會,，從南京趕回來的柳方輝、孟剛,，從武漢回來的劉傳斌,，還有就在本地工作的張滿意等人，齊聚在那個叫大廟的地方,，言語之間多是當年在部隊時的趣事,，也談了各自的近況，大家盡興而歸,。
第五天,，初三，中午又是幾個初中同學聚會,，仍是去年的彭城印象,，酒至半酣，在國土所當所長的同學率先開始領(lǐng)酒,，領(lǐng)酒這個不知道從何方傳來的規(guī)距嚇人,，他在一口喝下一下分酒器三兩多的白酒后，大家依次喝下他倒的酒,，倒多少喝多少,，幾輪下來，一箱白酒見了底,，最后連帶來的4瓶紅酒也順便喝了下去,。搞得我回到家里和弟弟打了兩個多小時的乒乓球才把酒解了。第六天,，初四的晚上,，由老戰(zhàn)友繼長大哥招集，又是幾個戰(zhàn)友小聚,，當穿過奎園小區(qū)到達地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小島竟是當年雞嘴壩老銅山車站對面的顯紅島,。這可是個有故事的小島,，傳說蘇東坡任徐州知州時黃河發(fā)洪水，東坡先生帶領(lǐng)州民抗洪時,，蘇姑為救滿城百姓獻身黃河,，徐州百姓在沙洲上撈得蘇姑紅袍，所以后人將這沙洲命名為顯紅島,。我們吃飯的地方叫小漁莊,，地方雖小，卻彼有特色,。顯紅島外小漁莊,，頻頻舉杯情誼長，戰(zhàn)友同學齊相聚,，歡送道云去扶桑,。因同學道云第二天要去日本，范所長與呂華戰(zhàn)友前兩天喝酒受傷,，初四的酒沒有多喝,，吹得高興便依依惜別，相約來年又聚了,，同學們,、戰(zhàn)友們天南地北，回來在老家聚一次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七天,，初五中午約了一個鄉(xiāng)出去的戰(zhàn)友和張彪兄弟在郭集街上小聚，兩個飯店我串著喝酒,，不覺間一斤多酒下肚,，下午便回去睡覺，連晚上一個房里的叔叔嫁女兒的酒席都沒能去參加,。這是我回去幾天里唯一一次幾乎喝醉的飲酒,。第八天，初六的早上,，我們早早收拾好行李,，給母親、爺爺,、大哥他們道別,，踏上了回重慶的旅程。爺爺還是堅持把我們送到了院子里的車上,，目送我們離去,，眼里充滿了不舍，我一陣心酸,，差點流下了淚水,。開車的侄子說：“老太太這么大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不在了,。”
我讓他不要胡亂說不吉利的話,，雖然我心里也清楚,，對于91歲的爺爺來說，我們真的是見一面就少一面了,。在家的幾天里我盡量抽時間陪著家人,，這也是我回去的目的，雖抽時間與部分戰(zhàn)友,、同學相聚,，無奈時間匆匆，仍有許多好友未能相見,，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友情，我常常陷在兩難之間,。我像記流水帳般寫完了回到家里幾天的生活,，一句話總是在耳邊回響， 那就是“回家,，真好,！”
為提高各位讀者對“我的臥虎灣”公眾號建設(shè)的積極參與感,，決定2016年3月14日開展“評選有獎”,，每半月評選兩名，獲“馬達”書法一幅,，但必須符合其中兩項才可獲獎,，我們將不定時公布，現(xiàn)公布最近幾天的數(shù)據(jù),，排名前三名如下：一,、傳播：每月到15日，30日發(fā)轉(zhuǎn)播文章截圖到投稿信箱[email protected]，如轉(zhuǎn)發(fā)到其它媒體,，如微信群等二次傳播也算二,、投稿：1、楊虎（河北）,；2,、李進章（河北）；3,、王愛琴（山西）,；
三、留言：1,、呂紅軍（山西）,；2、蘇建章（河北）,；3,、楊佳林（內(nèi)蒙古）；四,、贊賞：1,、徐智勝（湖南）；2,、饒鐵樹（湖南）,；3、楊佳林（內(nèi)蒙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