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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丨孫振軍 前文接：我們都是西沙兒女（上） 中建島是西沙群島中離越南大陸最近的島，也是去南沙群島必經(jīng)的島,。當?shù)貪O民稱它為“螺島”,，因為該島以盛產(chǎn)馬蹄螺出名,。中建島位于西沙群島最南,，又處在去南沙群島的途中，故又被稱為“半路峙”,。中建島是在礁盤上發(fā)育的沙島,，四周有較高的沙堤,，中部低洼，不甚明顯,，且常有積水,，但水深不足一米。全島海拔不高,，平均只有2米,，略成圓形，長1200米,，寬1000米,。沙堤受東北季風影響，以東北部為高,。臺風過境時,，高潮可以淹沒島嶼的大部分，故地形變化較大,，顯示出由沙洲向沙島過渡的特征,。由于該島常受海浪淹浸，故島上草木難于自然生長,。中建島高處有海鳥棲息,，故有鳥糞層存在。由于該島沙體大而厚,，又少污染,，因而清泉易得，尤以雨季為好,，挖地兩尺即可得淡水,。這些淡水雖不能飲用，但可以洗澡,。本來中建島遍地珊瑚沙礫,，基本沒有植被，自20世紀70年代守島官兵進駐中建島以來,，代代官兵輪番接力進行生態(tài)改造,，運來土壤,、植物，進行接力式的植物綠化,，使中建島的沙洲變“綠洲”,。而今，每到春末夏初季節(jié),，就會有數(shù)萬只大鳳頭燕鷗到島上棲息,。中建島是令我最難忘的島。不僅因為她寸草不生,、一地熱沙,，也不僅因為她是西沙中的“戈壁灘”“西藏”，更因為她離西沙的心臟——永興島最遠,，離祖國大陸更遠。的確,，她離海南島的直線距離是近400千米,，而離越南峴港的直線距離是330千米。在西沙的各島上,，我在中建島上生活的時間最長,，吃的苦最多。當然,，留下的記憶與歡樂也最多,。從永興島或琛航島乘船出發(fā)，到中建島大約得兩三個小時,。無論風浪大小,，這個航渡時長對老海軍而言，都不會十分困難,。困難的是，如果遇到惡劣天氣,，天上烏云滾滾,，海上濁浪排空，這就有點壞事了——發(fā)現(xiàn)不了目標,。因為當時的雷達設備性能不好,，有效掃描距離說的是10千米，其實也就兩三千米,。聲吶也是這樣的狀況,。我曾參加過南海艦隊組織的反潛艇演習，“敵人”的潛艇已經(jīng)摸到船舷旁,、用肉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但軍艦上的雷達、聲吶還在手忙腳亂地搜索、追蹤,。沒辦法,，當年就是這裝備、這水平,。用這種導航設備去找中建島,，就真是勉為其難了。一是中建島小,，過去僅有1.5平方千米,；二是無明顯地標，中建島上不長植物,，荒涼涼,、白茫茫的珊瑚沙灘上只有一棟三層小樓，太不起眼,；三是中建島的海拔太低了,，僅僅有2.7米。這種高度,，還沒有海浪,、潮涌看著顯眼，怎能被發(fā)現(xiàn),？真應了那句老話：天無絕人之路,。多虧中建島上有一條擱淺的大商船。據(jù)史料記載,，這艘大商船名為“弗拉納昂”號,，來自法國。1920年10月,，它滿載數(shù)萬噸鋼材夜過中建島,，也不知是舵手疏忽大意還是當時海況不好，竟稀里糊涂地把船開上了中建島的大礁盤,。船長一看施救無望,，便放下小艇、帶著船員逃命去了,。從此,，這條大貨船便成了無主之物，也成了來此捕魚,、歇息的漁民們的萬能寶庫——把船上能拆解的東西,，陸陸續(xù)續(xù)地全拆下運走了。曾有海南漁民上船尋寶,，也不知是缺氧還是誤開了毒氣,，結(jié)果發(fā)生悲劇,，有兩三個漁民命殞船上。盡管零件被拆走了,，但商船的整個船體還是十分完整的,。因此，這個鋼鐵龐然大物就成了比中建島更醒目的,、更易于被雷達發(fā)現(xiàn)的目標,。 
要說西沙苦，哪里也沒有西沙群島中的中建島苦,。缺水,、缺電、缺青菜是西沙這些島嶼的共性,，自然算不了什么,；中建島的艱苦在于，缺人氣,、缺信息,、缺交流。長期駐島的官兵遇到島外來人時,，他們內(nèi)心那個激動和興奮的勁兒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這個時候他們通常是人人臉上掛著笑容,，個個翻箱倒柜,，把平時自己收藏的海螺、貝殼,、海石花等寶貝,，一股腦兒往人家手里塞，就像對自己的親爸,、親媽,、親兄弟一樣親熱。但看到我們這些值班的人去時,，則既不親熱,，也不反感，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直到這些年我聽到“羨慕、嫉妒,、恨”這樣的詞語時,，才覺得用來形容當時他們面對我們的心情特別貼切。因為,，對他們而言,，我們僅僅是過客,，忍幾個月，至多兩三個月,，就能回海南,、回到“人間”了。而他們,，卻沒有這種福分,。然而，中建島的弟兄們對我們捎去的家信,、書報,、電影，還是相當歡迎的,。島上的軍官是一定要請我們的編隊指揮,、艇長、指導員等人上島美美地吃一頓的——如果有的話,。因此,，為了給島上官兵捎帶這些精神食糧,，去中建島值班的軍艦,，有的寧肯在海南島或永興島推遲好幾天才出發(fā)。信看了,，電報看了,，報刊也看了，然后,，開始看電影,。第一晚，先把帶去的三五部電影一股腦兒全看完,，哪怕看到天亮也不怕,。因為在這里，通常是白天兵看兵,，晚上集體看星星,。從第二天起，就該這樣看電影了——看那些有女演員的,、彩色的故事片。記得有一部電影叫《劉三姐》,，在當時很流行，于是這部電影也成了中建島官兵的最愛,。他們一遍一遍地看，反反復復地看,，直到把它看透、看熟,，熟得不能再熟的程度——官兵們夜里躺在床上，有人當劉三姐,、有人當阿牛哥,，有人當莫老爺、有人當壞管家,，有人當酸秀才,、有人當李老漢……把唱詞以及對白一字不落、一句不差地從頭表演到尾,。連我當年跟著“島兵”們拾著聽的若干段，至今都沒有忘記,。 
在20世紀80年代初期,，中建島上基本還沒有樹，碼頭的左右兩邊有幾個球體的水泥碉堡,。在那里,，可以看到不少文字、書法,、繪畫類的“自由體”作品,，這些都是那時的戰(zhàn)士們太無聊，用粉筆,、石頭,、磚塊、珊瑚等各色物品在里面題寫或繪制的——即使水平有限,。中建島不大,，圍著島轉(zhuǎn)一圈也就三四十分鐘,，但僅限于天亮后、日落前才可以環(huán)島轉(zhuǎn)圈,。因為天黑后,，島的四周全是海，黑得瘆人,，膽小者會被嚇壞的,。部隊領導也要求天黑后不準在島周圍的海邊閑轉(zhuǎn)，主要是擔心人員落水或被土臺風卷走,，更擔心被越軍的“水鬼”抓走,。越南海軍的“水鬼”非常厲害,，世界聞名,。而在漁民的傳說中，南海中還有專門在正午或夜里上岸抓人吃的“海怪”,。當然,，這種“海怪”誰也沒見過。中建島上當年無廁所,，也無一個女人,，除了偶爾有幾個歇腳的漁民外，再無閑雜人等,。因此,，這里不需要保持太嚴肅的軍容風紀,，甚至不需要穿什么正規(guī)軍裝,。但是,，有一天我們卻出了一個大洋相,。那天上午,，我們七八個士兵在大樓右邊的空地上閑逛,，想撿個貝殼、鳥蛋,、海龜?shù)笆裁吹?。突然，頭頂響起一陣機器轟鳴聲,，一架涂有我海軍航空兵標志的直升機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谖覀儾贿h處,。看著這個架勢與來頭,，我們一下子都怔住了,。這時，從機艙里走下來三五個人,，帶頭的老軍人看到我們這群一個個黑炭似的稀拉兵,，不僅沒有生氣與責怪,，而且莊重認真地給我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們中的一個湖南籍老兵油子，竟惡作劇地給老軍人回了一個美軍搞笑式軍禮,，即敬完禮后將右手以35度角又上抬了三四十厘米,。我看這老軍人氣勢不凡，并且看上去他的隨員們起碼也在團師職以上,，馬上立正敬禮：“報告首長,，我們是42大隊9331艇的戰(zhàn)士，正在課間休息,，請首長指示,！”出乎意料的是，首長竟然甚為高興,，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了好一陣子,。到了當天晚點名時，我艇指揮員把那個還美式軍禮的湖南老兵狠狠地臭罵了一頓：“你作為一個老兵,，竟然還不如新戰(zhàn)士小孫反應快,！”然后又對我們這一幫人繼續(xù)訓斥：“你們知道那個首長是誰嗎？海軍副司令周仁杰,！周仁杰,！周仁杰！我還沒出生時,，他就是將軍了！你們今天這種目無首長的做法,，要是在北京,，他身邊的人早把你們?nèi)鋈寯懒耍 ?/section>他說的,，基本都是真的,，只有最后一句話是嚇唬我們的。中建島之苦,，之所以令人半生無法忘懷,，不在于吃不好,、住不好，更不在于暈船,、勞累,、太陽大，而在于吃不到菜,、吃不到新鮮的青菜,。魚當然是有的，而且可以管夠,。比如我們坐在碼頭的邊沿,，閑著無聊，看著腳下一清見底的海里,，四五斤,、七八斤的大魚成群結(jié)隊在水里游玩，心里發(fā)癢,，便拿根鐵絲,，將頭磨尖、壓彎,，勾一團彩色的棉紗垂到水里,，竟能將這些傻乎乎的魚釣上好幾條。但要想吃蔬菜,，只有一種——酸辣罐頭菜,。無論白菜、黃瓜,、菠菜,，還是豆角、土豆,、西紅柿等,，全部都是一個味道，又酸又辣,，里面還放了許多防腐劑,，否則會壞掉的。這種酸辣罐頭菜,，剛開始吃時,，感覺味道非常誘人；但用不了三頓,，別說讓你吃,，就是你一看見炊事員又是在撬這種罐頭，馬上就會反胃。但是,，在這里的官兵又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于是只得捏著鼻子、咬著牙吃,。可是,，這種菜里并沒有什么營養(yǎng)啊,！怎么辦,？沒關系，上級早已考慮到了：每艘去值班的軍艦上,，要么配有一名軍醫(yī),，要么配有一名衛(wèi)生兵，每頓飯開飯前,，大家列隊,、伸手，讓隨行的軍醫(yī)或衛(wèi)生員將一把維生素A,、維生素B,、維生素C、維生素D之類的藥片發(fā)給你,，并監(jiān)督著你當場吃掉,。想偷偷扔掉——門兒都沒有。如不吃這些藥片,，輕則口舌潰瘍,、生瘡不愈，重則身體不調(diào),、虛脫昏厥,。看到此,，也許你對我前文中提到的在琛航島偷搶人家煮菜水喝的行為,，就不再會感到驚訝了。 
在中建島最開心,、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我們用沒收的入侵者的漁網(wǎng)，在中建島旁邊的淺海里自己捕魚的日子,。在西沙海區(qū),，特別是中建島周邊的幾十海里內(nèi)，中國內(nèi)陸漁船,，越南漁船,，以及其他國家和地區(qū)的漁船、游艇,，非常好辨認,。中國漁船、越南漁船一般都不太大,，尤其是中國內(nèi)陸的漁船,。在20世紀80年代初期，中國內(nèi)陸農(nóng)村的漁業(yè)大隊紛紛解散,，城里的大型遠洋公司還有點兒不知所措,、無所適從，故而到西沙打魚的,，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小船,。相對而言，越南漁船上的人比中國內(nèi)陸漁船更多些,，一般在20人左右,。從外觀上看，越南漁船的船身涂得紅紅綠綠的,，船頭上往往還做個龍頭,、龍須之類的裝飾，船頭兩旁還要畫兩只眼睛什么的,。有點兒像我國南方水鄉(xiāng)賽龍舟用的游戲船,。中國內(nèi)陸的漁船則不太講究外觀，表面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但結(jié)實,、耐用。然而,，我國臺灣,、香港、澳門漁船與偶爾遇見的外國漁船,，卻漂亮得很,，船身一般為白色，艙面上還有一兩層高,。他們的捕魚方式也很特別：把大船往海里一拋錨,，然后一人一葉小扁舟，劃到大船附近的海面上釣魚,。當然,，他們只釣賣上好價錢的馬鮫魚、虎頭魚,、石斑魚,、大海龜?shù)?，若釣到不值錢的常見魚或小魚，當場就放掉了,。海南,、廣東、廣西,、福建,、臺灣、香港,、澳門的漁船在中建島一帶作業(yè),，都在我們的保護范圍之中——因為都是一家人。臺灣漁民一開始見到我們這些軍艦,、軍人還有些緊張,、害怕，但很快便變得興奮激動,，再加上語言無障礙,，可以直接溝通，他們還常常把香煙,、罐頭,、香腸等隔空扔過來贈予我們；我們也會還贈他們些東西,，如淡水,、柴油、藥品等,。對其他國家的游艇,、漁船，我們也比較友好,。比如曾有一條荷蘭游艇擱淺在了礁盤上,，如不及時救援會十分危險。于是上級命令我們用護衛(wèi)艇（不是具有救援,、援生功能的輔助船）冒著自己也可能擱淺觸礁的危險去救援,。戰(zhàn)士們跳到海里，前面用繩子拉,，后面由人力推,，硬是將這條游艇給拽了出來。這個做法,，當時叫作“國際共產(chǎn)主義精神”,。可以說，我海軍官兵與大多數(shù)漁船都能和諧共處,，并發(fā)揚互助精神,，但唯獨對越南漁船,，我們是斷然不予通融的。為什么呢,？自從1975年南北越統(tǒng)一后,，越南狂妄而無恥地提出：中沙、東沙,、南沙、西沙群島,，及全部南中國的島,、礁、沙,、灘,、嶼，全部是他們的,！既然是這樣,，那么越南船進入我西沙一帶海區(qū)的性質(zhì)就變了，變成一種以小欺大,、公然宣誓主權的行為與方式,。那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我們只要接到上級的通報——什么方向,、什么方位，大約多少海里處,，有不明國籍船只,，馬上就會拉警報解纜繩，箭一般地沖過去,。到預定海區(qū)后,，若發(fā)現(xiàn)其他國的過往商船、貨船,，一般不予理睬,；若是越南漁船，我們會馬上用高音喇叭喊話,，嚴厲勒令：“這里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海,，你船必須馬上離開！你船必須馬上離開,！”若是真正的漁民,，一般會馬上收網(wǎng)，停止作業(yè),；若是有其他目的的船,，一般會裝聾賣傻,、磨磨蹭蹭。這時,，我們會將他們的船長押上我們的軍艦,，用粉筆在甲板上劃一條白線，線那邊畫一顆大五角星（因為越南的國旗是紅底,，一顆大五角星）,，線這邊畫一顆大五角星、四顆小五角星（我國的國旗是紅底,，一顆大五角星外加四顆小五角星）,，然后再畫一條小漁船，從一顆大五角星那邊開到了一顆大五角星,、四顆小五角星這邊,，再比比畫畫地告訴他們，“你們,，越界了,！必須，馬上回去,！”至此,，越南人再賣萌耍天真就沒什么意思了，他們這時往往做出一副“這下我明白了”的表情,，然后老老實實地把船開走,。但也有意想不到的情況。因為越南是一個全民皆兵,、兵民不分的國度,，兵就是民、民也是兵,。如果我們在接近越船時,，從望遠鏡中看到的越船上都是十八九歲到四五十歲之間清一色的青壯年人，而不是像普通漁船上的男女老少齊全,、看著就像一家人或一兩家人的情景,，立即就會把輕機槍、沖鋒槍,、手榴彈,、爆破筒之類的武器準備齊全，子彈上膛,，手榴彈后蓋兒打開,，這是為了有備無患，一旦越南人搞突襲,，我們就可以及時將火箭筒,、迫擊炮,、機關槍的炮彈、子彈打過去,。因為,，當我們與敵船很近時，軍艦上的37毫米,、25毫米火炮是完全無法發(fā)揮作用的,。機槍、沖鋒槍,、手榴彈等準備好后,，我們會組織一個三人“跳幫”小組登上越船，把所有的越南人往船頭趕,。所謂的跳幫，就是從這條船的船幫上跳到另一條船的船幫上,。當時我在9331號護衛(wèi)艇上的第一職務是信號兵,，第二職務是跳幫組組長。登上越船后,，我是直奔駕駛艙或駕駛臺,，另兩名戰(zhàn)友一人奔船尾、一人奔船頭,，然后再把所有人都趕到船頭,，命令他們抱頭蹲下后，再仔仔細細搜查他們是否攜帶有武器彈藥,。若有武器彈藥,，說明該船就是武裝偵察船或者特務船，按來犯之敵,、抓獲俘虜對待,，將其拖回我方軍港，等待上級派人處理,；若無武器彈藥,，也要嚴加訓斥、厲聲教育一番,，強行予以驅(qū)離,。所謂的嚴詞訓斥、批評教育,，其實也就是用中國話吆喝,，再配以手舞足蹈比比畫畫。因為當時整個榆林基地也只有兩三名越語翻譯,，是應付大事的,，平時,，大多數(shù)艦艇上都沒有配越語翻譯。我們懂的就這十句：1.繳槍不殺,。Nop sung khong giet[諧音：諾（布）松空葉]2.我們寬待俘虜,。Chung toi khoan hong tu binh（諧音：宗堆寬洪毒兵）3.放下武器。Bo vu khi xuong（諧音：博物克依霜）4.舉起手來,。Gio tay len（諧音：熱呆連）7.跟我走,。Di theo toi（諧音：低挑堆）9.你們被包圍了。Cac anh bi bao vayroi（諧音：嗄恩筆包威瑞譯）10.不投降就消滅你們,。Khong dau hangthi tieu diet cac anh（諧音：空抖杭提丟葉嗄恩）1982年3月4日這天,，我們就抓獲了一艘越南特務偵察船?？墒钱敃r在海上,，我和另兩名戰(zhàn)友在他們船上折騰了近兩個小時，除了匕首,、菜刀,、魚叉外，連一把破槍都沒找到,，但最后這艘船依然被定性為越南武裝特務船,，這是為什么呢？根據(jù)后來的敵情通報才知道,，這艘船上的越南人當時將各種輕武器裝在網(wǎng)兜里,，用一根細尼龍繩系著，扔在了海里,，企圖蒙混過關,，然后伺機殘害我國漁民，回去請功,。為了紀念這段難忘的經(jīng)歷,，1982年3月，在我輪值到出島礁,、離開中建島之前,，特意拍了不少照片。
自從1986年1月離開海軍,、離開西沙回到地方后，我先后做過電視臺記者、報紙記者,，出任過電臺臺長,、報社總編輯等職務，近幾年又寫攝影評論,、做攝影名家訪談系列,，當國際攝影大展的策展人、藝術總監(jiān)等,，可謂歷經(jīng)滄海,，閱歷紛繁。但是,，我從來沒有讓相機離開過身邊半步,，頭腦中更是始終填滿攝影這個概念。因為,，我忘不了西沙——這個神圣而神秘的地方,；忘不了我真正的攝影生涯。是攝影讓我找到了自己深入社會,、深入生活,、認知歷史與現(xiàn)實的另一種方式。這些年,，我先后出版了《俺村人》《2009·新疆》《懷念冷庫》《攝影場上有多少不著調(diào)》等攝影類畫冊與文集,，目前還在國內(nèi)兩家知名的攝影類專業(yè)報紙上開設個人專版與專欄,。而近四十年后今天的西沙群島永興島,，已經(jīng)于五年前成為南沙、中沙,、西沙的首府——三沙市委,、市政府所在地。對于一個遠離大陸,、人口極少的小島來說,，它發(fā)生的變化可謂天翻地覆。2015,、2016年,，作為一名在西沙戍過邊、立過功的攝影老兵,，我有幸受駐軍和地方政府之邀,，兩次重返西沙群島。在西沙,，跪在海灘的淺水中,，我手捧著銀色的沙粒、親吻著溫暖的海水，禁不住熱淚長流……因為,，據(jù)我所知,，所有在西沙戰(zhàn)斗、工作,、生活過的人,，畢生都將自己視為西沙的兒女；我忘不掉西沙一路走過來的輝煌歷程,，忘不掉當年在西沙的歷歷往事,，更為西沙今天的美好與強大感到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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