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為大家?guī)?0幅世界名畫第二講: 楊凡.艾克與《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如果說喬托的壁畫向我們展示了一個畫家宏大的構(gòu)思以及深刻的宗教情感，那么今天我們看到的這幅作品,，就展示了一個畫家的縝密,。無論是在繪畫風(fēng)格上，還是在構(gòu)思上,，這都是一幅可以代表縝密的畫作,。

作者楊凡.艾克（Jan Van Eyck）是尼德蘭人，生于1385年,。上一期我們講的喬托被稱為文藝復(fù)興繪畫之父,，而今天這位楊凡艾克則被稱為油畫之父。

在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當(dāng)我們一提到繪畫的門類,，油畫似乎是最常見的,。但是在楊凡艾克之前，油畫卻從來沒被視為主流過,。古代的歐洲人們談到藝術(shù)的時候,，總是會先想到建筑，然后是雕塑,，最后才是繪畫,。為什么呢？因為建筑和雕塑都可以留存上千年,，而繪畫因為材料的原因,，很難長時間被保存。不過即使是這樣,，人們還是會熱愛繪畫,，想各種辦法去改良材料，希望畫也能像建筑和雕塑一樣恒久流傳,。

最開始人們用水調(diào)和顏料,，這種畫剛畫出來的時候的確很鮮艷，但是時間一久難免會褪色,，而且用水調(diào)和出來的顏料沒有辦法反復(fù)去描繪,。所以畫面看起來很粗糙。后來大約在公元前200年,，人們發(fā)明了用熱蠟來調(diào)和顏料這種技法,，把之前粗糙和褪色的問題都解決了。

今天我們還可以看到2000年以前的法尤姆蠟畫非常鮮艷精彩,。但是在后來漫長的中世紀里,，由于基督教反對描繪偶像這種技術(shù)就逐漸失傳了。直到11世紀,，思想逐漸松動,，基督教也開始鼓勵用藝術(shù)來表達教義人們對于繪畫的熱情才被重新點燃。那這一次他們還是要重新去解決1000多年前的那些難題,。

那么中世紀的人是怎么解決的呢,？他們開發(fā)了兩個很好的辦法，一個叫做濕壁畫,，另一個叫蛋彩畫,。

喬托在斯科洛維尼教堂畫的就是濕壁畫。先是把墻用刀鏟劃出粗糙的凹痕,，再在上面抹上一層和著纖維的灰泥,，這樣這層灰泥就可以和墻壁貼合得很好了。然后在灰泥沒有干燥之前,，就把顏料調(diào)水畫上去,。在整個干燥的過程中,，顏料會滲入到灰泥里。這樣當(dāng)墻壁徹底干燥之后,，就算我們把表面蹭掉一層,，畫面本身也不會遭到多大的破壞。咱們敦煌的壁畫方法也是類似的,。濕壁畫很適合裝飾教堂或者是大型的建筑,，所以在教堂林立的意大利很受歡迎。不過,，濕壁畫也有一個問題,，因為灰泥會很快干燥，所以不能給畫家足夠的時間精工細作,，這也就阻礙了畫家們想把畫畫得更細膩,，更真實的愿望。

第二種發(fā)明蛋彩畫,，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蛋彩畫又叫坦培拉 (Tempera)，是用蛋黃和水調(diào)和顏料粉在木板上畫的畫,。蛋黃有著很好的粘著力,，又能在畫上形成一層薄的亮膜。既可以反復(fù)描繪,，又可以讓畫歷久彌新,。我們都很熟悉的《維納斯的誕生》,就是用蛋彩畫的。不過蛋彩也有問題,。他沒有辦法糅合相鄰的兩塊顏色,，畫面最后一定會留下一些描繪過程中的筆觸。當(dāng)我們離近看的時候,，這些筆觸很影響真實感,。

這種情況下，畫家們肯定還會繼續(xù)想辦法,。于是在尼德蘭,，有人就嘗試了用植物油調(diào)和顏料粉作畫。這樣的效果還不錯,，比濕壁畫和蛋彩畫都細膩。但因為植物油的干燥時間過慢,，所以畫畫的周期也被無限拖延了,。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一對兒兄弟倆改良了這套辦法,，他們制作出了干燥更快的調(diào)和油,。于是我們今天的油畫就誕生了,。

我們說的這兄弟倆就是這一期的主角楊凡.艾克和他的哥哥胡凡.艾克。

可能我們會覺得有一些奇怪,，文藝復(fù)興明明是在意大利先發(fā)生的,，為什么遙遠的尼德蘭地區(qū)會率先發(fā)明油畫兒呢？這不應(yīng)該是一片蠻荒地區(qū)嗎,？

這兒我要澄清一下,。在中世紀的下半段，也就是公元一千年以后,，歐洲的經(jīng)濟開始復(fù)蘇,。尼德蘭地區(qū)因為畜牧和紡織業(yè)也逐漸發(fā)展了起來。意大利人看中了他們的紡織品,，于是就把自己的貿(mào)易思維也帶到了這里,。200年之后，尼德蘭地區(qū)從羊毛的產(chǎn)地變成了一個羊毛的交易中心,。這兒有著得天獨厚的兩個條件: 首先水運非常發(fā)達,。他們通過水路在英國大量進口羊毛，然后加工成高檔的尼龍之后再賣給南歐的那些富裕貴族,。這個買賣讓他們變得異常的富有,。而且他們還有一個意大利沒有的優(yōu)勢，那就是他們離羅馬教廷更遠,。這一點給了他們相對寬松的宗教氛圍,，讓他們得以更自由地發(fā)揮。在經(jīng)濟和思想兩條線上都領(lǐng)跑歐洲,，那在這兒率先出現(xiàn)一些新的玩意兒,，就再正常不過了。

在這一期節(jié)目的最后除了油畫之外,，我還會提到另外一個發(fā)明,，也是尼德蘭影響文藝復(fù)興進程的一個重大貢獻。不過在這兒我們先賣個關(guān)子,，我們先來聊聊這張畫,。

畫中人阿爾諾芬尼就是一位在弗蘭德斯經(jīng)商的意大利商人。弗蘭德斯在比利時的東北部,，總體上也屬于尼德蘭地區(qū),。這兒擁有著兩座非常美而且繁盛的城市根特和布魯日。在14世紀,，根特已經(jīng)是全歐洲最大的城市之一,，居民超過了5萬人。和佛羅倫薩及威尼斯都是同一級別的巨大城市,。

艾克兄弟,，本身是出生在荷蘭的,，長大之后跟隨著資本也來到了弗蘭德斯。在哥哥去世之后,，弟弟就定居在了這兒,，并且為根特和布魯日留下了很多著名的畫作，比如說根特祭壇畫羅琳大臣的圣母等等,。

根特祭壇畫是他和哥哥共同完成的作品,，也是哥哥的遺作。當(dāng)這張作品完成之后,，就讓楊凡艾克的名聲傳遍了弗蘭德斯,。就連羅馬的紅衣主教來到布魯日的時候，都要特意的請他為自己畫一張肖像,。楊凡艾克一躍變成了歐洲北部最炙手可熱的畫匠,。

阿爾諾芬尼也慕名找到了他，希望他能為自己也畫一幅肖像,。在交談過程中,，兩個人非常投機。他們都是有學(xué)識,，并且對新事物充滿熱情的人,。所以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不久之后,，阿爾諾芬尼再一次向楊凡艾克提出邀請,。希望他能夠成為自己新婚的證人，并且為自己畫一幅象征著愛情和美滿婚姻的油畫,。楊凡艾克欣然應(yīng)允,。

在當(dāng)時的歐洲，富人們結(jié)婚的時候,，會經(jīng)常找一些畫家來為自己畫結(jié)婚照,。當(dāng)時通用的辦法就是畫兩張畫: 一張是男子的肖像,頭會向左，另一張是女子的肖像,頭會向右,，就好像兩張證件照一樣,，并排擺在一起就可以了。

可是楊凡艾可知道他完全可以做到比這更多,。他不但可以在畫里展示出這對恩愛的夫婦,，還可以展示出他們被上帝祝福的婚姻,新郎的財富和睿智，新娘的美麗與忠誠,，當(dāng)然還有自己與他們的友誼,。不過這一切目前還只是存在于他自己的暢想里。有可能別的畫家，也出現(xiàn)過類似的暢想,。但是從來沒有人真正實現(xiàn)過。那么作為第一個要實現(xiàn)這么復(fù)雜想法的人,，他要怎么樣才可以做到呢,？

首先他要創(chuàng)造一個真實可信的畫面，不能讓人物像往常一樣,，只存在在空虛的黑色背景里,。他要把夫婦二人置于一個真實的房間之中。房間又有一切新婚的擺設(shè),，窗外還可以看到根特城市的風(fēng)景,。其次，他要描繪這對恩愛的夫妻,，他們手牽著手向上帝發(fā)誓,，是此生摯愛永不渝。再之后,，他還要悄悄的把自己放進去,，讓自己來做這一切的見證人。這必須得是一個真實的場景,。同時他還得是一個充滿象征性的寓言,。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畫里尋找楊凡艾克是如何通過他高超的技藝，一點點把他的設(shè)想變成現(xiàn)實的,。

在張不到一平方米的畫里,，我們第一眼就會看到這對新婚的情侶，男子在左女子在右,，幾乎是對稱式的構(gòu)圖,。兩個人牽著的手處于畫面的中心位置，從而點明了整個畫面的主題：結(jié)合,。很多年之后,，意大利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雙著名的手，就是米開朗基羅畫的上帝與亞當(dāng),。對于傳遞重要的信息,，這兩雙手都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接下來我們會注意到夫婦二人的穿著,。阿爾諾芬尼穿著黑色的尼龍長袍,，外面披著紫色的毛皮披風(fēng)，頭上還戴著一頂大大的圓帽,。這身裝束,，彰顯了他的財富。因為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當(dāng)時最奢侈的行頭。他表情莊重,，一只手托著新娘的手,，另一只手做祈禱狀，似乎在向上帝發(fā)愿,，自己將如何忠誠于這個新組建的家庭,。

新娘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袍，這是圣母的顏色,，象征著貞潔,。外邊套著一件綠色的精致大敞，同樣也是毛皮襯底,。綠色象征著生機,，說明她將為這個家庭帶來子孫與活力。她的頭上帶著典型的弗蘭德斯式的頭飾,。我們可以在楊凡艾克其他的作品里邊經(jīng)?？吹健?/span>這兩身兒打扮似乎在向我們說明,，這是一場意大利人和本地人的婚姻,。

新娘的右手敞開著，放到新郎的手中,，就像是放心的把自己交付給了這個男人,。她的左手提著長袍放到小腹的位置，看起來小腹高高隆起,。有人解讀他懷孕了,，這絕對不可能當(dāng)時的社會風(fēng)氣絕對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實際上這是當(dāng)時的一種風(fēng)俗,，代表著新娘的生育渴望,。這他們兩個人的腳下是一只非常可愛的小狗,。小狗是忠誠的象征,，在這兒用來隱喻他們之間的愛情。

小狗的左側(cè)是男主人在家中穿的木屐, 同樣也有象征意義,。他代表著家庭的閑適和睦,。在遠處我們也可以看到女主人的木屐。這一里一外,，又暗示著兩個人在家庭中擔(dān)負著不同的責(zé)任,。

現(xiàn)在我們要把目光聚集在他們腳下的地板。我們可以看到地板上有明確的透視線,，再看看天頂上的房梁,，左側(cè)的窗戶,，還有右側(cè)的床，都有著類似的透視線,。強烈的透視效果,，讓空間變得更真實了。在平面上塑造一個真實的空間感,，一直都是畫家們的渴望,。為此，畫家們對于透視法的研究貫穿了整個文藝復(fù)興,。楊凡艾克也是研究者中的一員，但是他遠遠領(lǐng)先了其他人,。因為除了精確之外,，他更了不起的地方在于他有足夠的精力讓畫面的每一處都符合這個透視的法則。

我們來看一些不太起眼的小地方,。比如新娘身后有一塊花格子的地毯,。如果我們把它掛在墻上，你就會意識到這是一個由小的正方形和圓形編制出來的圖案,。但是如果我們把它平放到地上,，正方形會因為透視變成長方形，而圓形則會變?yōu)闄E圓形,。不單是這樣簡單的變化,，真正要描繪出透視，還要遵循遠近的關(guān)系,。越遠的橢圓就會越扁,，越近的就會越圓。這之間的差別相當(dāng)?shù)奈⒚睢?/span>楊凡艾克仿佛不經(jīng)意地露出這么一小塊兒的地毯,，實際上這也是他精心設(shè)計的,。地毯的精確透視不禁讓人嘆服。同時又進一步的增強了空間的真實性,。

精湛的技巧加上縝密的設(shè)計,，怪不得這幅畫可以被稱為永恒的經(jīng)典。

我們繼續(xù)向上看,。新郎的左側(cè)有一個小柜子,，上面擺放了幾個水果。對于這幾個水果,，學(xué)者們有著不同的解讀,。有人認為水果象征著伊甸園中發(fā)生的原罪。也有人認為橘子在當(dāng)時是一種非常昂貴的水果,，在這兒是用來炫富用的,。我本人其實更加傾向于相信另外一種說法：水果象征著豐收，這是對于未來的祝福。我們?nèi)タ创巴饽莻€非常狹小的空間內(nèi)露出了一棵橘子樹,，而樹上也掛滿了成熟的桔子,。把這兩者聯(lián)系起來，似乎是透露著源源不斷的寓意,。

在新娘的身后,，是一張大紅的婚床，鋪疊得非常整齊,，旁邊有一個高背的椅子,。木質(zhì)的椅背上有非常精致的雕花，還有一個小雕像和一把笤帚,。笤帚的寓意是女主人的勤勞嗎,？很顯然，在這樣的大富之家是不用她親自掃地的,。所以這肯定不是一把干家務(wù)活的笤帚,，而是基督教的香油圣毛刷，專門用來擦拭圣物和圣象用的,。相比笤帚,，那個雕像更加引人注意。他是誰呢,？我們可以從頭上的背光來判斷他應(yīng)該是一個圣徒,。從她的穿著上我們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女性。那么在這里出現(xiàn)一個女性的圣徒,，我們大概可以猜到她是誰了,。他是基督教孩子們的守護圣女瑪格麗特。直到今天,，全世界還有不少的學(xué)校以圣瑪格麗特命名,。很明顯，在這兒又是楊帆艾克的一個暗示,，他的心思實在是太縝密了,，整張畫里邊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悄悄的說話，不再悄悄的祝福著這對新人,。

在圣象的左上是一盞銅制的吊燈,，被擦得非常光亮。吊燈上的每一根燭臺,，都因為受光不同而呈現(xiàn)出不同的色度,。如果不是畫上斑駁的裂痕來提醒我們，我們很容易就會誤以為它來自于一張照片,，而不是600年前的一幅油畫,。我們難以想象在達芬奇還沒有出生之前,，就有人已經(jīng)可以畫得如此現(xiàn)實了。

不過我們可別光顧著贊嘆揚范艾克的精湛技藝,。我們發(fā)現(xiàn)在吊燈上又有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了,。在6個燭臺上面只插了一支蠟燭，而且這支蠟燭還在白天被點亮了,。這又說明什么呢,？其實他就是婚姻本身的象征。就好像是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象征著結(jié)婚一樣,。點一支蠟燭的燭臺，在歐洲同樣也是結(jié)婚的傳統(tǒng)風(fēng)俗,。

現(xiàn)在我們把目光緩緩向下,，經(jīng)過畫面的一番漫游之后，再一次回到畫面的中心,。首先我們會發(fā)現(xiàn)一排書寫得非常優(yōu)美的文字內(nèi)容并不復(fù)雜。前面是名字楊納斯德凡艾克(Johannes de eyck) 后邊兒的”Fuit hic“是在此的意思,。下邊還有一個年份是1434年.楊納斯的'J'作為開頭第一個字母被描繪得非常明顯而復(fù)雜,。它像一個樂器正在吹響動人的旋律，又像一個火把點燃著希望,，還像我們敦煌的飛天正在翩翩起舞,。

'Johannes de eyck fuit hic 1434' 

('Jan van Eyck was here 1434')

證婚人出現(xiàn)了:以文字的形式“揚凡艾克在此”。我們可不要把這個名字理解為畫家的簽名,，把名字簽到畫里是文藝復(fù)興盛期才開始出現(xiàn)的情況,。楊凡艾克是中早期的文藝復(fù)興畫家，他還沒有這個習(xí)慣,。我們在他其他的作品里幾乎都找不到簽名,。他第一次這么做，完全是因為他要以證婚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張畫里,。

沿著證婚人的名字,，我們再往下看。墻上掛著一個齒輪型的圓盤,，在十個齒輪上分別描繪了耶穌的10個受難瞬間,。看到這些畫，我們就知道這樣?xùn)|西一定是來展現(xiàn)虔誠的,。不過這種特殊的方式倒不多見,，我覺得應(yīng)該是一個定制版。旁邊的那串念珠,，也同樣是表達虔誠的意思,。

圓盤的中間是這幅畫最神奇的地方,，我們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一面鏡子。這面鏡子讓我們得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再看一下剛才看過的這個房間,。阿爾諾芬尼夫婦的背影,，紅床，窗戶,，天花板和吊燈,。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又陌生,，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又魔幻,。

楊凡艾克可是一個偉大的魔術(shù)師，他知道該如何一步一步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并且在關(guān)鍵時刻震撼你的心靈,。這面鏡子就是它的關(guān)鍵時刻。他不但向我們展示了這個房間的另一個角度,，還利用了一個超越常規(guī)的方式,。

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鏡子的窗戶是彎的，床也是彎的,。原來它是一個球面鏡,，利用球面反射的變形，讓房間里所有的內(nèi)容以扭曲,，但是又科學(xué)的形象再現(xiàn)出來,。這就讓真實本身變得更加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不可思議的核心,，我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喜,。鏡子里邊出現(xiàn)了兩個很小的形象，好像是兩個人,。一個穿著天藍色的袍子,，另一個穿著黑紅色的衣服。從鏡子里邊兒的位置去分析,，這兩個人就站在阿爾諾芬尼夫婦的對面,。他們的身后就是房間的入口。那么這兩個人是誰呢,？我突然間想起了那排字: 揚凡艾克在此,。這其中一個不正是畫家本人嗎？原來他不僅用文字表達了自己的存在,，還在鏡子里,，也現(xiàn)了真身. 這簡直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楊凡艾可畫了一張畫,，居然還可以通過鏡子制造出一個這樣的驚喜,。

那么這兩個人物中,，一個是楊帆艾克，另外一個是誰呢,？是他的助手嗎,？或者是他們的朋友嗎？我覺得不是,。我們已經(jīng)見識到了楊凡艾克強大的想象力和控制力,。他不太可能在這張畫里面畫出一個又沒有名字，又沒有具體身份的人,。整張畫看起來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沒有意義的,。

這個人物也一定有著特殊的意義。那么,，這個特殊意義是什么呢,？還有誰看著這場婚禮？還有誰懂得楊凡艾克的復(fù)雜腦洞,?；蛘哒f，還有誰適合這個模糊又確定的形象呢,？ 

我猜出他是誰了,，他就是”我“，是我們每一個站在畫前的觀眾,。我們通過楊凡艾克的手參與了這場600年前的婚禮。但是我們又是模糊的,，因為我們是每一個人,，是任何一個站在畫前的人。原來楊凡艾克早就看到了這一點,，他在畫畫的同時,，把觀眾也放在設(shè)計當(dāng)中。他甚至都可以想到,，我們張大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什么樣的想象力,？可以在一切都不曾存在的情況下,，把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這又是什么樣的執(zhí)行力,，可以完美地在亞麻布上重現(xiàn)真實,。這又是何等的高明和幽默，可以穿越時空和未來的每一位觀眾握手,。站在這樣的畫作前時,，我們除了膜拜,，還可以做什么呢？

后人評價楊凡艾克的油畫,，用的最多的字眼就是'視覺的革命',。的確，他確實徹底改變了我們在畫上可以看到什么的傳統(tǒng),，也徹底顛覆了人們對于真實的定義,。不久之后，有人把他的方法帶回了意大利,，又從意大利蔓延到了整個歐洲,。從此以后藝術(shù)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繁榮的文藝復(fù)興油畫也從他正式開始了,。

最后我們要補充一點,。在同時代的意大利，人們還在掙扎著弄懂初級的透視,，還在研究如何把形狀畫得更準,。那為什么楊凡艾克在沒有任何預(yù)兆的情況下，突然達到了如此的高度,？從畫上看,，他領(lǐng)先意大利人不只一兩個檔次。比如說畫球面鏡里的形狀,，畫地毯上橢圓形的透視,，直到幾百年后的今天，畫家們在沒有器材輔助的情況下,，也很難達到楊凡艾克的水平,。是什么原因？其實答案非常簡單,。楊凡艾克本人也沒有辦法在沒有器材輔助的情況下做到這些,，他是依賴遠古時代的照相機才能畫到這么精準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藝術(shù)高度,。至于,，遠古時代的照相機技術(shù)，是如何輔助繪畫的,，等我們講到卡拉瓦喬的時候會為大家?guī)砀钊氲慕庾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