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培,、徐鐵志二位先生鼎力助我草成此文，謹(jǐn)致謝忱,。

本文部分資料源于《武昌縣志》,、黃石電視臺專題片《金牛客》及《金牛志》,，謹(jǐn)此致謝,。

——柯尊解

3、鄂王城,、鄂縣,、鄂縣人

薛季宣在金牛街上寫完他的考察報告《上諸司論金牛置尉札子》，“簿書稍暇”,，他決意要藉此去拜謁鄂王城,。

關(guān)于鄂王城，《武昌縣志》介紹說：

鄂王城在縣南（按：當(dāng)作西南）一百二十里,，周夷王時,，楚熊渠封中子紅於鄂。（《奧地紀(jì)勝》按：《名勝志》引《九洲記》：鄂王城在武昌縣西南二里,，屬馬跡鄉(xiāng),。考馬跡鄉(xiāng)在縣西南一百二十里,，距府治一百八十里,，與《寰宇記》所稱在鄂州百八十二里正合。今遺址關(guān)門石尚存,。土人呼為鄂王城,。其為楚封址無疑。）

鄂王城就在金牛街西向不過十里之遙的馬跡鄉(xiāng),。薛季宣在父老陪同下,，出西街梢過西山冠，興致勃勃前往馬跡鄉(xiāng)高河河畔,，憑吊鄂王城,。但他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殘亙斷壁,，衰草狐兔,，令他感嘆唏噓。

千萬感慨集于筆端,，薛季宣揮毫寫下了膾炙人口的《鄂墟賦》,。此賦轉(zhuǎn)引自清光緒版《武昌縣志》，他處難得一見,，故恭錄如下,，以觀全貌，不求甚解：

按藉披圖,，乃窺鄂墟,。有邑?zé)o民，荒城已蕪,。鄂渚繚乎其前,，樊山峙乎其北。有峰有巒,，有陂有澤,。林麓蒼蒼,，環(huán)流漾碧,，萬頃漣漪,，際天一色,。吏指圖而告曰：此三代之建邦也,。在楚熊渠,，始大宗周,，寖微載拓東境,，窮兵極茲,，乃命子紅王而有之,。而已知其非是，紅歸國廢,，爰始邑焉,。吳遷以替，是為周睨之荊蠻,，專封之舊地也,。走蹙然而應(yīng)之曰：是則然也，而非爾之所及,，感昔傷懷,，凄然以泣曰：蠻宗以大，非熊渠之罪也,。夫天王至貴,，匪夷之類，猶之在人,，足元孔異,。使周王能保文武之基緒不失周公之典制,，外睦諸候，下安萬匯,。禮樂征伐,，惟王是出，后稷之功,，有隆不替,。蠢爾荊蠻，胡寧以害?伊其自絕,，何傷日月?不見崇侯,，俄然而滅。自彼成康既亡,，昭繆志荒,，京邑昏昏，儀於四方,。廢法專征,，諸侯是常。楚越徐吳,，於焉僭王,。則無荒服之侵凌，為天王之政龐也,。熊渠何罪哉?封紅於鄂,，此其大累，廢紅而復(fù),，豈無還善意邪?而王不是改也,。乃有驪戎犯順，鼎彝屢震,，楚及郊畿,，重輕是問。則斯僭竊之狂圖,，非當(dāng)時之大常規(guī)也,。且夫百姓何知，觀德攸歸,，楚之盛強(qiáng),，惟能撫之。彼社稷宗廟,，尚為禾黍,。夫何鄂侯之覆哉！若夫都之故城。哲夫是城,，版筑經(jīng)營,，再千爾齡，而猶巍峨弗傾,。今之為城者反是,，豈夫人之或異版靡不施，工程靡不至,，在旦落成而夕頹，委地觀夫僭竊之荊蠻,，又匪予今之所喟也,。走嘗觀古中都，先王矩?fù)?，而今已亡,，猶存此墟。走不知人力斯至邪,，將以為皇天之意夫,。

《武昌縣志》關(guān)于鄂王城的介紹，源自《史記.楚世家第十》：

當(dāng)周夷王之時,，王室微,，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漢間民和,，乃興兵代庸、楊粵,，至于鄂,。熊渠曰：‘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肆⑵溟L子康為亶王，中子紅為鄂王,，少子執(zhí)疵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蠻之地。

熊渠的第二個兒子熊紅是第一任鄂王,，但沒過多久就取消了這個封號,，《史記》上說：“及周厲王之時，暴虐,，熊渠畏其伐楚,，亦去其王?！?/span>

這就是《鄂墟賦》所說的：“乃命子紅王而有之,，而已知其非是,，紅歸國廢?！?/span>

首任鄂王熊紅后來立為楚國國王,，并遷往長江邊上的鄂州，有據(jù)可考,。

但是,，為鄂王所筑的鄂王城，決不會因為取消了“鄂王”封號而被拆毀,，這應(yīng)該是可以肯定的,。《鄂墟賦》也說“爰始邑焉”,。鄂王城后來或許就成為楚國封君的治所,。楚國在歷史上出現(xiàn)過大量封君，其中最有名的當(dāng)是春申君黃歇,，其次就應(yīng)該是鄂君子晳了,，好像還有一個郢君，事跡不詳,。子晳是楚康王寵愛的弟弟,，其生卒年代約在公元前530年前后。其后,，關(guān)于鄂君,，史書似乎再無明文記載。但1957年安徽壽縣邱家花園出土“鄂君啟節(jié)”,，實物證明,，在鄂君子晳以后約200年，公元前323年,，還有一位名叫啟的鄂君,，此人是楚懷王的弟弟。

從鄂王紅到鄂君子晳,，再到鄂君啟,，至少延續(xù)了五六百年，鄂王故城一直存在,。它能夠存續(xù)五六百年甚至可能更悠久,，其市政規(guī)模及城市繁華文明程度，應(yīng)當(dāng)是可圈可點的,。我們在前面說過,，以金牛街為中心的古馬跡、靈溪、賢庾,、符石四鄉(xiāng)所屬地域,，在古代極有可能就是一個縣?！端螘?州郡志》載,，太康元年，復(fù)立鄂縣,，而武昌如故,，似可為證。

《晉書.地理志》的記載更為明確,，引文如下：

武昌郡,，吳置。統(tǒng)七縣,，戶一萬四千八百。

武昌,，故東鄂也,。楚子熊渠封中子紅于此。

柴桑,，有湓口關(guān),。

陽新。

沙羨,，有夏口,，對沔口，有津,。

沙陽,。

鄂，有新興,、馬頭鐵官,。

官陵。

按《晉書.地理志》說,，武昌郡是東吳時期創(chuàng)置,，統(tǒng)七縣，包含鄂縣,?？梢姛o論西晉東晉，甚至上溯到三國東吳時期,，武昌郡都確實有鄂縣,。

鄂縣縣治在哪里呢?

薛季宣的《武昌土俗編》認(rèn)為，馬跡鄉(xiāng)的鄂王城，直至?xí)x代仍然是一座縣城,。清光緒版《武昌縣志》更進(jìn)一步說明：“鄂縣蓋東近興國軍界,。《路史.國名紀(jì)》今興國軍有故鄂城,，蓋馬跡鄉(xiāng),，本永興地也。據(jù)此則楚鄂故城,，即今馬跡鄉(xiāng)之鄂王城,。”

百度上說得更明確：“西晉太康元年（280年）,，分武昌縣為武昌,、鄂兩縣，鄂縣治所在今大冶市西畈,，兩縣隸屬武昌郡,，屬江州?！?/span>

照薛季宣《上諸司論金牛置尉札子》分析：“金牛,、馬跡,、靈溪、賢庾,、符石五鄉(xiāng),，在本縣南,。隔絶大冶縣界一百三十馀里。”古武昌縣所屬九鄉(xiāng),，四鄉(xiāng)在樊湖以北，金牛及馬跡,、靈溪、賢庾,、符石五鄉(xiāng)在樊湖以南，若把武昌縣分為兩縣,，自是以樊湖以南,、被大冶縣界隔絕一百三十里的金牛及馬跡、靈溪、賢庾,、符石五鄉(xiāng)自立為一縣,，最為妥當(dāng)。

百度雖未注明何以為據(jù),，但總不至于是無稽之談,，所言“西畈”即馬跡鄉(xiāng)故鄂王城所在地,，這個結(jié)論也與清光緒版《武昌縣志》完全一致。

由此應(yīng)當(dāng)可以確定,，古鄂縣縣治在馬跡鄉(xiāng)鄂王城,。

因為晉代確有“武昌鄂縣”，《武昌縣志》就理直氣壯地認(rèn)定：孟嘉是武昌人,，并且,，堂而皇之地為孟嘉立了一篇近千字的正傳：

孟嘉，字萬年,。（案：陶淵明《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作江夏鄂人?！稌x書.地理志》江夏無鄂縣，而武昌郡有之,。則陶集或系刊本之誤也,?！妒勒f新語》作武昌人,。又嘉弟陋為陽新人,，詳儒林傳。而陶集敘占藉之由，尤為明悉。嘉為淵明外祖，其傳可憑,，故不復(fù)依《晉書》也。）曾祖宗,，一名仁，以孝行稱,，仕吳司空，祖父揖，（案：邵志作父緝,，誤,。）晉元康中為廬陵太守。宗葬武昌陽新縣，子孫家焉，遂為縣人也。

這段文字中提到的孟宗、孟嘉,、陶淵明,，都是名重古今的人物。

孟嘉的曾祖孟宗,，曾任三國東吳司空，位居三司,，應(yīng)當(dāng)是個很不小的官,。因為東吳末代皇帝孫皓字元宗，孟宗為避諱,，曾改名孟仁,。中國古代著名的二十四孝中,，“孟宗哭竹”即為其一。故事說,，孟宗小時候,，父親早逝，家里非常貧困,。一年冬天,，母親年老病重，醫(yī)生囑用鮮竹筍做湯可治母病,。適值嚴(yán)冬,，漫天風(fēng)雪，哪里會有竹筍??！孟宗無計可施，獨自一人跑到竹林里,，抱著竹子痛哭,。

孝心終于感動天地，少頃忽然地裂,，雪地里長出數(shù)株嫩筍,。孟宗大喜，采回做湯,，母親喝了后果然病愈,。

孟宗后來做了官，起初是個管漁業(yè)的小官,，他獨自在外工作,，十分掛念母親，就托人從任所帶一包鲊孝敬母親,。母親不肯打開那個包,，原封不動退還給他，并附信教訓(xùn)道：你是管理漁業(yè)的官員,，卻給我寄包鲊,，這就有以權(quán)謀私的嫌疑。既為官,，這是不可以不慎重的,！

孟宗大愧，再三檢討自己,，發(fā)誓一生為官清正廉潔,，決不以權(quán)謀私。

據(jù)陶淵明《晉故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上說，孟宗逝后安葬在武昌郡的陽新縣,，他的后人就在陽新安家了,，孟嘉的弟弟孟陋就是陽新人，至于孟嘉后來又怎么成為了鄂縣人,，就不得而知了,。

孟嘉青少年時就有美名傳揚。他語言簡默,，很有度量,，二十歲時已經(jīng)受到同輩人的敬佩，好名聲甚至傳到了京城,。

當(dāng)年,，太尉庾亮以皇帝舅舅的身份坐鎮(zhèn)武昌（郡治在今鄂州市），兼任江州刺史,。他聽說孟嘉賢能有才華,，就召孟嘉任廬陵郡的從事（副長官）。

一次孟嘉從廬陵郡回來,，庾亮詢問他下面民風(fēng)民情如何,，孟嘉卻回答說：“我不知道啊，我可以回去問問下面的人,?！扁琢裂诳诙ΑＦ鋵?，這種官樣的例行公事,，孟嘉本可以隨便編幾句瞎話來敷衍上司的，可他不肯這樣做,。等到別人都走了,，庾亮就對他弟弟說：“孟嘉到底是個品德高尚的人啊?！?/span>

太傅諸裒是個淵博沉穩(wěn)而又善識人才的人,，當(dāng)時擔(dān)任豫章太守。一次他從豫章來拜見庾亮,，恰逢正月初一,，庾亮大會州府人士，很多賢達(dá)俊彥都參加了這次聚會,，孟嘉座位離主座較遠(yuǎn),。

諸裒不認(rèn)識孟嘉，就問庾亮：“江州有位才俊孟嘉,，他也來了嗎?”

庾亮說：“在座呀,，你自己去找吧。”

諸裒環(huán)顧眾人,，竟指著遠(yuǎn)處的孟嘉說：“難道不是他嗎?”

庾亮欣然而笑，善于識人才的諸裒能在這么多人的聚會上一眼就能認(rèn)出孟嘉,，實在是件令人驚奇的事情,，這不是也證明孟嘉的器宇風(fēng)度有多么出眾嗎?

庾亮因此更加器重孟嘉。

孟嘉被推舉為秀才,，后來成為征西大將軍桓溫的參軍,，也就是參謀人員?；笢匾彩挚粗孛霞?，提拔他做了長史，長史相當(dāng)于秘書長或參謀長一類,。

桓溫是個有謀逆野心的人,，孟嘉不愿同流合污，他就經(jīng)常駕車跑到龍山上獨自飲酒,，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了才回家,。桓溫問他：“酒有什么好的,，你這么喜歡喝酒,。”孟嘉回答：“您的興趣不在酒里,，所以你不知道酒的妙處,。”

孟嘉身處亂世,，不愿顯身揚名,。

晉穆帝知道了孟嘉的名聲，也要在皇宮內(nèi)召見他,。孟嘉卻借口自己的腳有毛病,，不方便向皇帝跪拜，不肯見皇帝,?；实劬谷贿w就他，讓人扶他進(jìn)皇宮,。

因為孟嘉的名氣太大,，到了唐代，房玄齡等人作《晉書》的時候,，就在《桓溫傳》后面,，也為孟嘉附了一篇四百字的小傳。

不過，這個小傳卻惹了麻煩,，它說,，孟嘉是江夏鄳縣人。

但是,，陶淵明專門為孟嘉寫的《晉故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卻是明明寫道：“君諱嘉,，字萬年，江夏鄂人也,。”

陶淵明與孟嘉是什么關(guān)系呢?

陶淵明的曾祖父是大將軍陶侃,。陶侃以其第十女妻孟嘉。孟嘉是陶淵明曾祖的女婿,，夫人是陶淵明的姑奶奶,。更重要的是，陶淵明的母親,，又是孟嘉的第四個女兒,，就是說，孟嘉是陶淵明的親外公,。

陶淵明為外公作傳,，怎么可能把他的藉貫寫錯呢?

但是，《晉書.地理志》上,，江夏郡確實沒有鄂縣,，只有鄳縣，而鄂縣在武昌郡,。所以,，一伙人就說，是刊本把“武昌”錯成了“江夏”,；另一伙人卻說,，不對，江夏是沒有錯的,，是有人把“鄳縣”錯成了“鄂縣”,。

古代刊本刻印或書寫，都是豎排文字,，把“陽新”兩個字顛倒成“新陽”,，這完全有可能，而且不容易看出來,。

但是,，把“武昌”兩個字錯成“江夏”，真沒有可能,。

至于“鄳”與“鄂”這兩個字,，也很難弄錯,。

晉代的書寫流行漢隸，這兩個字區(qū)別明顯,；到了南宋以后,，刻本已經(jīng)多用近似于今天的印刷體，這兩個字的字形,，就更難混為一談了,。

而且，說孟嘉藉貫是“鄳縣”而不是“鄂縣”,，于情不合，于理不合,。

陶淵明在《晉故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中明明白白說：“宗葬武昌新陽縣,，子孫家焉，遂為縣人也,。”

祖墳在陽新,，家人居陽新。當(dāng)時的陽新縣當(dāng)在今天陽新西南六十里,，而鄂縣東近興國界,。《路史.國名紀(jì)》云，今興國軍有故鄂城,，蓋馬跡鄉(xiāng),，本永興地也。就是說,，陽新,、馬跡這兩個地方同屬興國軍，相距非常近,，是毗鄰,。

“鄳縣”在哪里呢? 鄳縣為西漢所置，位置在今天河南省信陽市以北的羅山縣以西,，過了長江,，又過了武圣關(guān)，還要往北走,，離長江估計在一二百里之外,。

東晉屬南北朝時期，長江以北的大片土地為“五胡十六國”所有,，鄳縣一帶雖然仍屬東晉,，但其地孤懸江北，危機(jī)四伏,，戰(zhàn)禍頻仍,。孟嘉身為東晉名士，他怎么可能拋舍家人,，從江南的陽新縣移居江北一兩百里外的鄳縣?

說他就近移居鄂縣,，倒是很有可能。

此為于情不合,。

陶淵明為他的外公作傳,，事在公元401年到公元402年之間，與孟嘉是同時代,，弄錯藉貫的可能性極?。欢啃g等人作《晉書》,，卻在公元646年至公元648年間,，離孟嘉已經(jīng)相去二百五十年，出現(xiàn)錯訛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在西漢末年江夏郡所屬十四縣中，既有鄂縣,，也有鄳縣,，此為證據(jù)之一。

事實上,，《晉書.地理志》只是沿襲古代典藉,，對個別郡縣的變化，并沒有作詳細(xì)記載,，錯漏是確實存在的,。

譬如江夏郡的平春縣,，東晉太元中因避簡文鄭太后（阿春）名諱,，曾經(jīng)改為平陽縣,。那么，在這一歷史時期,，江夏郡就只有平陽縣，而沒有平春縣,。但《晉書.地理志》卻只記為“平春縣”,，未作任何說明。

由此可以懷疑,，所謂“江夏無鄂縣”的問題，會不會與此類似呢?

再譬如江夏鄳縣,，西晉建立后,，鄳縣改屬義陽國。東晉十六國時,，雖為東晉政權(quán)據(jù)有,，卻仍屬義陽君，事實上,，東晉時江夏郡并無鄳縣,。

這個問題出在哪里呢?

江夏郡的問題的確比較復(fù)雜。

三國鼎立之時,，北方的曹魏政權(quán)設(shè)置有江夏郡，江南的孫吳政權(quán)也設(shè)置有江夏郡,，在這同一歷史時期,，長江南北就同時存在兩個江夏郡。

江北曹魏的江夏郡不可能管轄到江南,，它就只有鄳縣,，肯定沒有武昌縣，更不會有鄂縣,。

但江南孫吳的江夏郡所屬,，就極有可能同時有武昌縣和鄂縣，而沒有鄳縣,。

這是不辨自明的道理,。而江南孫吳的江夏郡所管轄地域，又有過變更,。

史載,，孫權(quán)以鄂為都后，曾經(jīng)改鄂為武昌,，另立武昌郡,。不久又恢復(fù)江夏郡，以武昌縣隸屬,。在這一歷史時期,，既然連武昌都屬于江夏郡，鄂縣就同樣應(yīng)該屬于江夏郡,，如何能說江夏郡無鄂縣呢?

吳亡晉興,，長江南北統(tǒng)一于同一個政權(quán),，又把孫吳的江夏郡改為武昌郡，而把原來魏國立的江夏郡遷回到安陸舊城,。在這一歷史時期出現(xiàn)的情況,，就極有可能把鄂縣隸屬于武昌郡，而將鄳縣隸屬于江夏郡了,！

由此而論,，孫吳時江夏郡是應(yīng)該有鄂縣的，考慮到孟嘉曾祖孟宗仕吳司空,，那么,，五柳先生陶淵明說他的外祖父孟嘉是“江夏鄂人”，是不錯的,。

鄂縣縣治鄂王城,，在馬跡鄉(xiāng)，即今天的金牛街西向十里之遙的高河河畔,。那么,，我們說孟嘉是金牛人，幾乎可以確定無疑了,。但想到陶淵明與孟嘉的關(guān)系,，直說五柳先生是金牛的外甥，心里又惶惶然,，不敢結(jié)論，畢竟這個人太有名了,?？墒牵?/span>君諱嘉,，字萬年,，江夏鄂人也。”這句話,，真的就是陶淵明自己說的?。?/span>

且將五柳先生陶淵明的《晉故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恭錄在這里備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