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各國都有自己的法律,，當(dāng)時人常稱國有"常刑"，即是指法律,。此時的法律制度,，基本上是沿襲西周舊制，而為適應(yīng)時勢的需要而有所變化,。

1,。春秋時期所行的法典

春秋前期，各國所使用的法典,，大都是沿襲西周時的并根據(jù)形勢略有變化,。魯文公十八年（公元前609年），季文子向剛即位的魯宣公呈述必須立即驅(qū)逐殺父竊寶來投奔魯國的莒太子仆時,，就是引用周公所作的《誓命》原文為依據(jù)的,。季文子在引用周典后說，莒仆之罪"在九刑不忘",。忘即妄,。是莒仆的罪在九刑之中。所謂《九刑》,，是指西周時的刑法,。晉國叔向說，"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是西周的《九刑》在魯國仍據(jù)以為法典。魯莊公十四年（公元前680年）,，鄭國的付瑕殺國君子儀而迎立逃亡在外的厲公返回,，鄭厲公上臺后，就把付瑕殺掉,，并對人說"付瑕貳,，周有常刑，既伏其罪矣,。"是鄭厲公殺付瑕,，仍用西周時的"常刑"定罪。

法律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而變化的,。春秋時各國一方面依據(jù)西周的舊法典,，一方面為適應(yīng)形勢的需要，制定新法典,?！稌x書·刑法志》說，戰(zhàn)國初年李悝師魏文侯,，著《法經(jīng)》,。他的《法經(jīng)》是"撰次諸國法"而成。嚴(yán)格來說,，李悝不是創(chuàng)制,，而是編纂。李悝依據(jù)各國法典撰寫《法經(jīng)》,，是戰(zhàn)國初年各國都已有自己的法典,。這些法典,，其中主要是春秋時期的舊法,。而這些春秋時的法典，則多是在春秋這一時期制定的,。

晉國尚法精神突出,，常制定、修訂法律,。晉獻(xiàn)公時士-為司空,，制定有"士-之法"。晉文公四年（公元前633年,，魯僖公二十七年）,，"蒐于被廬"，制定"被廬之法"。晉襄公七年（公元前621年）,，晉"蒐于夷",，有"夷蒐之法"。夷蒐因陽處父改易元帥,，提升趙盾為中軍元帥,。趙盾執(zhí)政即"制事典、正法罪,、辟刑獄,、董捕逃、由執(zhí)要,、治舊洿,、本秩禮、續(xù)常職,、出滯淹",，推行晉國，"以為常法",。士-的孫士會,，在晉景公七年（公元前593年）為中軍元帥兼太傅，執(zhí)晉國政,，他死后謚號為武子,。在執(zhí)政時制定新法，稱為"范武子之法",。士會的孫子范宣子,，在晉平公四年（公元前554年），任中軍元帥執(zhí)晉政,，制定有"刑書",。范宣子所制定的刑書是依據(jù)夷地蒐禮時的舊本，在晉頃公十三年（公元前513年）,，趙鞅,、荀寅把范宣子的刑書鑄在一只鐵鼎上，加以公布,，其目的是推行范宣子時制定的法典,，正如蔡史墨所說，他們"擅作刑器,，以為國法",。春秋晚期晉國搬出范宣子的法典加以公布，當(dāng)是宣子的法典切合時用,，故被稱為"晉國的亂制",。所謂"亂制"，實為適合于新形勢下的新法典。

楚國在楚文王時（公元前689-前677年在位）,，制定"仆區(qū)之法",。楚莊王時（公元前613-前591年在位）有"茅門之法"。鄭國子產(chǎn)"制參辟",，并把它鑄在鼎上加以公布,。"參辟"即三種法律?！稌x書·刑法志》"大刑用甲兵,，中刑用刀鋸，薄刑用鞭撲",，子產(chǎn)所制三種刑法,，當(dāng)是這三類。齊國管仲相桓公,，"修舊法,，擇其善者而業(yè)用之"。韋昭注說"業(yè),，猶創(chuàng)也",。是管仲采擇前代的法典，加以改造,，以適用于春秋時期的齊國政治,。

2。春秋時期刑罰的種類

春秋時期的刑罰種類,，魯國臧文仲說："五刑而已",。即"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鉞,，中刑用刀鋸,，其次用鉆笮，薄刑用鞭撲,。"但對五刑的說法,，《尚書·呂刑》載五刑的刑名是：墨、劓,、剕,、宮、大辟,。

作為鞭撲的"薄刑"不在五刑之列。鞭撲被列為刑罰,，是把非傷及肢體和生命的處罰包括在內(nèi),，這些處罰有流放、贖金和鞭、撲,。鞭撲雖要觸及肌膚,，但不留下永久的殘疾。一般將墨,、劓,、刖（剕）、宮,、大辟等五刑稱為正刑,，加流、贖,、鞭,、撲四種，合稱為"九刑",，魯國季文子所謂的"在九刑不忘"的"九刑"即指此九種刑罰,。春秋時對罪犯所使用的刑罰也離不開這些種類。

用甲兵征討,，韋昭注《國語》引賈侍中說"謂諸夏不式王命,，以六師移之"。韋昭則說"臣有大逆,，則被甲聚兵而誅之,，若今陳軍也"。

是天子討伐諸侯,，諸侯國君討伐本國內(nèi)的臣下,，凡用軍隊的，都是這種刑罰的運(yùn)用,。春秋時期周天子實際上降為一諸侯國,，各霸主實際上代行天子政，它們常打著"尊王"和"共獎王室"的旗號,，以征討不服的中小國家,，這在某些方面，類似這種刑罰,。作為周天子,，春秋時周桓王曾有過一次失敗的經(jīng)驗。鄭莊公本為周王室的卿士,，執(zhí)掌王室事務(wù),，他貪權(quán)專政，周平王想起用虢國君為卿士,，以削弱莊公權(quán)力,。此事未辦成周平王就死去,，繼位的周桓王不顧莊公反對任用了虢公。鄭莊公大為不滿,，不但不朝見周王,，還派兵侵奪周王土地，搶割農(nóng)作物,，周桓王于是派軍隊加以征討,。鄭莊公卻公然以軍相抗，兩軍在繻葛一戰(zhàn),，桓王的軍隊大敗,，桓王本人肩上也中了一箭。這是春秋時周王唯一的一次對諸侯國施用甲兵的"大刑",，但沒能達(dá)到目的,。

作為春秋初年"小霸主"的鄭莊公，卻借王臣的名義,，對宋國,、郕國、許國加以征伐,。莊公討伐它們的口實是"不朝王",、"不會王命"，這種征伐雖"自諸侯出",，卻有執(zhí)行"王命"懲處的特色,。

大辟的刑罰即砍頭，是結(jié)束生命的一種極刑,。這種刑罰除砍頭外,，還伴以其它相應(yīng)的更為殘酷的懲罰，如車裂,，暴尸示眾等,。

車裂被稱為"轘"。在齊襄公四年（公元前694年）"齊人殺子亹而轘高渠彌",。杜預(yù)注說："車裂曰轘",。車裂俗稱"五馬分尸"，即將人的頭和四肢分別拴在五輛車上,，同時驅(qū)趕各駕車的馬向不同方向奔馳,，撕裂肢體。陳國的夏征舒,，楚國的觀起也都受這種酷刑而死,。

殺后暴尸，是春秋時常對罪惡大的犯人用的懲處方式,?！抖Y記·王制》說："爵人于朝,，與眾共之,；刑人于市,，與眾棄之。"臧文仲說："大者陳諸原野,，小者致之市朝,，五刑三次，是無隱也,。"晉昭公四年（公元前528年）,，晉國"施邢侯而尸雍子與叔魚于市"，是將邢侯與雍子,、叔魚的尸首陳于市場示眾,。鄭國公孫黑打算作亂，后被迫自殺,，鄭人"尸諸周市之衢,，加木焉"。加木即將罪行寫于木板,，放在尸上,。齊國權(quán)臣崔抒死后多日，將他的棺材打開暴尸于市,，齊國人還認(rèn)識,，說"這就是崔杼"。

宮刑是肉刑,。是死刑外的最重刑,。《周禮·司刑》鄭玄注說："宮者,，丈夫則割其勢,，女子閉于宮中，若今官男女也,。"《尚書·呂刑》孔傳亦說："宮,，淫刑也，男子割勢,，婦人幽閉,。"楚靈王四年（公元前537年），楚靈王想將到楚國送女的權(quán)向施以宮刑,，以作為楚國的"司宮",，即主內(nèi)宮的官。春秋時各國都有在國君后宮服役的男子,，這些男子都是受宮刑或被迫去勢的人,。晉獻(xiàn)公時有寺人披,，自稱為"刑臣"，即受宮刑的人,。

刖刑是砍掉一只足,。鄭國厲公二年（公元前678年），鄭厲公"殺公子閼,，刖強(qiáng)鉏",。楚文王十五年，楚鬻拳"自刖",，楚王任他為"大閽"以守城門,。晉文公五年，晉國在審斷衛(wèi)國君臣的訴訟案中,，衛(wèi)侯不勝,，晉國"殺士榮，刖鍼莊子,。"齊靈公八年（公元前574年）,，齊國"刖鮑牽"。齊國在景公時受刖刑的人特別多,，以至市場上"踴貴屨賤",，即鞋子沒人買，假肢則價貴,。受刖刑的人需要安假肢,，故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劓刑即割掉鼻子,?！兑住ゎァ妨?quot;其人天且劓"。天是墨刑,，劓即割去鼻子,。《左傳》昭公十三年楚國觀起到乾溪楚靈王的軍隊中宣言說："先歸復(fù)所,，后者劓,。"楚軍士兵害怕受劓刑，靈王的軍隊開到訾梁（今河南信陽）就潰散了,。

墨刑是在面上刻劃而填以墨,。上引《易·睽》卦中的"天"，即指受墨刑的人,，后世稱為"刺面",。甲骨文中有辛、妾,、童等字,，就是施用墨刑的工具和受這種刑的人,。西周、春秋時這種刑罰當(dāng)也存在,。劓刑和墨刑在肉刑中是最輕的,，從戰(zhàn)國云夢秦簡中看，受這類刑的人多是下層百姓,，所以在春秋的有關(guān)典籍中,，記載甚少,。

流放刑在春秋時常用,，稱為"放"或"逐"。衛(wèi)惠公十二年（公元前688年）,，"放公子黔牟于周,，放寧跪于齊"。晉靈公十三年（公元前608年）晉國"放胥甲父于衛(wèi)",。齊景公四年（公元前544年）,，"齊公孫蠆公孫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鄭簡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41年）"鄭放游于吳",。楚靈王七年楚師滅陳,，"執(zhí)陳公子招，放之于越",。

蔡昭侯二十七年（公元前492年）,，"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吳"?！豆攘簜鳌?quot;放,，猶屏也。"屏,，即屏棄之,。

貴族官吏被"逐"的，屢見于記載,。如晉悼公初即位,，"逐不臣者七人。"齊國"刖鮑牽而逐高無咎",，魯國"逐東門氏"等,，是將有罪者或敵手放逐出國。

贖刑是用財貨抵罪的一種方式,?！渡袝涡獭分芯鸵?guī)定有贖罪的納幣標(biāo)準(zhǔn)。管子在齊國為解決武器材料問題,，也廣泛采用贖刑,，以增加金屬和財貨,。管子制定的贖罪價碼，"死罪以犀甲一戟,，刑罰以脅盾一戟,。過罰以金。軍無所計而訟者,，成以束矢",。"美金以鑄戈劍矛戟，試諸狗馬,；惡金以鑄斤斧鉏夷鋸欘,，試諸木土。"金指銅,，古時稱銅為"金",。百支箭為束。這種以物代罰的受益者,，當(dāng)然是有相當(dāng)財產(chǎn)的人家,，而死罪也可用金錢贖買，這完全是為有錢有勢的人家開的方便之門,。法律的神圣性,、嚴(yán)肅性就這樣受到銅臭的污染，法就不成其為法了,。鞭和撲兩種懲罰對象不同,，《尚書·堯典》"鞭作官刑，撲作教刑,。"

鞭是對官吏的懲罰,，撲是對學(xué)子的處罰。鞭字從革,，用皮條制成,。撲是用小的木條。鄭玄說撲用"榎楚",。楚即荊條,。孔穎達(dá)疏《堯典》說"官刑鞭撲俱用,，教刑惟撲而已,，故屬撲于教，其實官刑亦當(dāng)用撲,，蓋重者鞭之,，輕者撻之。"西周青銅器中，如《曶鼎》,、《-匜》中都有鞭刑,。春秋時鞭刑是沿西周舊制。齊襄公十二年,，襄公鞭徒人費(fèi),，"見血"。

可見鞭打不輕,。魯莊公三十二年,，魯國公子般鞭圉人犖。楚成王三十九年,，子玉檢閱軍隊,，"鞭七人"。衛(wèi)獻(xiàn)公鞭樂師曹三百下,。齊莊公"鞭侍人賈舉",。可見鞭刑是上司對下屬小過的常用處罰,。

春秋時在對罪人的處罰上，有一種連座法制,，被連座的有兩種人：一是親人,，一是鄰里。

親人包括父母,、兄弟,、妻子?！墩撜Z·顏淵》"樊遲問辨惑,，子曰："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親,，非惑與",？"。親指父母,、兄弟,、妻子。晉景公四年,，"晉人討邲之?dāng)∨c清之師,，歸罪于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晉平公六年,，叔向的弟弟羊舌虎黨于欒氏被殺，他的兩位兄長伯華、叔向都被囚禁,。叔向在祁奚的說情下,，才免于難。叔向的兒子伯石出生時,，因啼哭聲奇怪,，叔向的母親說："其聲，豺狼之聲,，終滅羊舌氏之宗者,，必是子也。"晉頃公十二年,，伯石與祁盈結(jié)黨,，晉殺祁盈與伯石，遂滅祁氏和羊舌氏,。兩族的土地田產(chǎn)全被沒收,，晉國在這兩家土地上設(shè)10個縣，由中央派人治理,。楚昭王元年（公元前515年）,，楚"子常殺費(fèi)無極與鄢將師，盡滅其族",。皆是連座法使一族人盡遭殃的事例,。

受連座的人不一定都被殺掉，《尚書·費(fèi)誓》"汝則有無馀刑,，非殺",。《疏》引鄭玄說："無馀刑非殺者,，謂盡奴其妻子,，不遺其種類，在軍使給廝役,，反則入于罪隸舂橐,，不殺之。"是妻為奴,。晉國郤芮設(shè)計謀害剛上臺的晉文公不成,，被秦穆公誘殺于河上。其子郤缺到農(nóng)村種田,，自耕自食,。后被胥臣推薦給晉悼公，在伐狄人的戰(zhàn)斗中,，郤缺立功,，被提升為下卿,。這樣的事例也不少?？梢娮逭D,、滅族不一定全被殺死。

這與后世誅三族的用刑不全同,。

鄰里相保相受,，比伍相及的原則，也已行于春秋,?！吨芏Y·族師》職說："五家為比，十家為聯(lián),；五人為伍,，十人為聯(lián)；四閭為族,，八閭為聯(lián),。使之相保相受，刑罪慶賞,，相及相共,。"《春秋繁露·王道》說"梁內(nèi)役民無已，其民不能堪,，使民比地為伍,，一家亡五家殺刑。"《公羊解詁》也說"梁君隆刑峻法,，一家犯罪，四家坐之",。梁國地在今陜西韓城縣南,，秦穆公十九年（公元前641年）被秦滅。管子在齊國實行"參國伍鄙"制時,，使"伍之人祭祀同福,，死喪同恤，禍災(zāi)共之,。""共禍災(zāi)"就是比伍相及,，是戰(zhàn)國時商鞅連坐法的先河。

3,。從懸象魏到鑄刑鼎--公布成文法

魯哀公三年（公元前492年）,，魯國司鐸火。"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藏《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杜預(yù)注說："《周禮》,，正月懸教令之法于象魏,，使萬民觀之，故謂其書為《象魏》,。"

魏,，又稱作觀、闕,。天子諸侯宮門皆筑臺,，臺上起屋，稱為臺門,。臺門兩旁特起重屋高出于門屋之上,，稱為雙闕（因為中間低，兩旁高,，故稱為闕）,，又稱為兩觀（因可以在上觀望遠(yuǎn)處），猶如今之城樓,。天子,，諸侯將法典懸掛于上，故又稱為"象魏",。象即象刑,，《尚書·堯典》"象以典刑"，早期所懸當(dāng)是"畫刑人之狀,，以怖其民",，后來文字應(yīng)用廣泛，就變成懸法律條文,。

據(jù)《周禮》,，《天官》有"治象"，《地官》有"教象",，《夏官》有"政象",，《秋官》有"刑象"。懸掛象在正月初一日,，懸10天即收藏起來,。《周禮·天官·太宰》職文云："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國都鄙，乃懸治象之法于象魏,，使萬民觀治象,，挾日而斂之,。""吉日"即初一。"挾日"即十天,。西周時各種典章是要公布的,。只是公布的時間短，10天就收起來,。公布的地點(diǎn)只在天子王宮的門闕上,。高懸于門闕上，也難于看清楚,。且只王都懸象,，能看的人十分有限。而在"邦國都鄙",，即王都以外的地區(qū),，只是"布"，即宣讀了事,。所以這時的法典,，雖懸在象魏上10天，事實上等于沒有公布,。

進(jìn)入春秋時期,，各諸侯國也仿照天子，將各種法典懸掛于象魏上,，供國人觀看,。春秋前朝當(dāng)也可能是"挾日而斂之"的習(xí)慣，不長期懸掛,，庶民百姓,，誰能記得住,？所以審理案子,，任憑官吏高下隨心。懸象的制度,，大致在春秋中晚期以后就有了變化，不是"挾日而斂之",，而是長期懸掛,。前舉魯國哀公三年司鐸宮火災(zāi)，時間是在"五月辛卯",。辛卯是二十八日,，即五月二十八日。到五月二十八日,，魯國的《象魏》還懸掛著,，可見已是長年掛上不取下的,。這是春秋晚期成文法公布的一種形式。

成文法公布的另一種形式是將法律條文鑄在金屬鼎上,。鄭簡公三十年,，鄭國子產(chǎn)"鑄刑書"，23年后晉國的"趙鞅,、荀寅帥師城汝濱,，遂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著范宣子所為刑書焉,。"杜預(yù)注鄭國注刑書說："鑄刑書于鼎，以為國之常法,。"由晉國鑄刑鼎而知鄭也是鑄刑書于鼎上,。

鄭國、晉國鑄刑書,，都是把刑律文鑄在鼎上,，遭到叔向、孔子的強(qiáng)烈批評,，認(rèn)為是亡國的亂制,。叔向批評子產(chǎn)說"民知有辟，則不忌于上,，并有爭心,，以征于書。"孔子批評晉趙鞅說："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貴？貴何業(yè)之守,？"鼎是陳放在宗廟中的祭器,，民眾隨時可去看，它既不是高懸于象魏上,，也不是"挾日而斂",，而是長期陳放于宗廟中。所以"民"可以去"征",。這樣就使"法"可知,，奴隸主的"刑"也就不可濫施。

成文法的公布,，是春秋時期社會發(fā)生深刻變化的反映,，是新興的地主階級對奴隸主階級斗爭所取得的成果。新興地主階級和廣大民眾,，可利用公布的法律來保護(hù)自己并向奴隸主階級斗爭,。成文法的公布也是我國法律制度的一大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