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阿福短篇懸念小說集：范思哲香水（40）

天然呆阿福 2020-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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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的兄弟（五）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我兄弟應(yīng)該去新加坡或澳大利亞，這兩個地方我都有認(rèn)識人,。剩下的問題是,，趕緊找到我兄弟。

“小明認(rèn)不認(rèn)識甘肅蘭州的什么人,？”我問我兄弟媳婦,。

“不認(rèn)識,，他沒去過蘭州。”

“可我覺得小明是往蘭州方向跑的,，不然蘭州公安局不會那樣興師動眾,，起勁得不得了。”

“不過他去過甘肅的別的地方,。”我兄弟媳婦說,，“是開車去的，給那邊運重機器,。”

“啥地方快說,！”

“一個叫西峰鎮(zhèn)的小縣城。”

“有沒有地圖??？”我說，“快拿地圖來,。”

這時我兄弟媳婦才說起我兄弟跟一個甘肅人一起喝過酒,。這人從甘肅來洛陽看他，不干別的事就來看我兄弟,。我問我兄弟媳婦有沒有這個甘肅人的電話號碼,，有沒有他寫來的信，有沒有他的照片,。

啥也沒有,。

只記得這人姓楊，是農(nóng)村人,，住在一個叫楊掌的村子里,。

楊掌？

沒錯,。

是楊家將的楊,，手掌的掌。喝酒的時候,，這人拿手指蘸了酒寫在桌子上,，一筆一畫寫得橫平豎直。

哇噻,，地圖上還真有楊掌這個地名,，離西峰鎮(zhèn)不遠。

喝干茶杯里的茶我起身告辭,。臨走前去里屋看了看我兄弟的小孩,。這寶貝蛋兒光屁股睡覺，早把被窩蹬腳后跟了,。這時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給我兄弟媳婦,。跟她講沒錢給小孩買衣服的時候,，拿這張卡上取款機上取，密碼是今天的日期：20010913,。沒講卡上有多少錢,，怕說出來她不相信。

我說你叫我哥,，你就得拿上這張卡,，不然當(dāng)心我翻臉。

我們從里屋出來的時候,，我兄弟的養(yǎng)父已經(jīng)醒了,，正在拿煙袋鍋挖煙末子呢。

閑話少說,。我在西安拿我的杉杉西服換了一身舊衣服,，賣舊衣服的還饒了我一只軟舌便帽。所以,，當(dāng)我坐上去西峰鎮(zhèn)的長途客車打瞌睡時,，沒人多看我一眼。而且我只在旅館房間里研究地圖,，小心不讓人家看出我是外地人,。我想這地方可能有一百個叫楊掌的窯洞村子，咱一個挨一個地找,，總會找著的,。

我要找的第一個楊掌，應(yīng)該是地圖上標(biāo)出來的那個,。先往西走,，到了三岔口再往北去。從地圖上看,，西峰鎮(zhèn)到楊掌的直線距離就半寸左右,，可上了路才明白，汽車走半天也走不到,。在三岔口轉(zhuǎn)車的時候,，沒一個開車的肯去楊掌。為啥呢,？因為去楊掌的就我一個人,，而且回來時一定沒人搭車要跑空車。后來我包了一部拖拉機,，答應(yīng)加倍給車錢,，這才又上了路,。

見沒見過黃土高原,？一眼望過去無邊無際全是金黃色的黃土蠻好看的,。拖拉機一會兒往溝里走那溝可深，一會兒又往山上爬那山可高,。見拖拉機爬山比我走路還慢,，干脆跳下去甩開膀子自己走這才痛快。走到山上時,，發(fā)現(xiàn)拖拉機老牛似的還在半山腰呼哧呼哧喘氣呢,。這兒的黃土像海浪一樣翻卷，每一個浪頭都有好幾百米高,。

拖拉機開到楊掌的時候,，楊掌人家已經(jīng)掌燈開始吃晚飯。叫我吃驚的是,，這地方才三戶人家,。這時我才明白，畫地圖的見這一帶地廣人稀沒大村子,，才挑了楊掌讓它上全國地圖,。

土坎上站著一溜端海碗喝苞谷稀飯的男孩女孩，開拖拉機的替我問小孩哪家姓楊,。

三家全姓楊,。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個穿黑衣服戴黑帽子的人站在遠處默默看我,。盡管他跟我一樣穿著當(dāng)?shù)剞r(nóng)民的衣服,，而且天快黑了瞧不清臉，但看得出他是城里人,。我徑直朝他走去,，越走越近。

“兄弟,，我是你哥,。”我對他說。

他冷冷看著我一動不動,。這時我摘掉戴在頭上的軟舌帽,，讓他看個分明。

默視片刻后,，他歪歪頭領(lǐng)我進窯洞,。窯洞里點著一盞豆油燈?？活^上坐著一個黑臉漢子,。我和我兄弟都脫了鞋，也盤腿坐在炕上。一個女人給炕桌上添了一只酒盅,。那漢子朝我敬酒我一飲而盡,。我兄弟對他說我哥來看我了。他又敬我一杯,。

這個黑臉漢子的長相,，跟我兄弟媳婦所說的一模一樣。

我找到我兄弟了,。

蘭州人喝酒劃拳先喊“哥倆好,，哥倆好”，而楊掌人先喊“高升,，高升”,，出拳的那只胳膊，一次比一次舉得高,。咱得入鄉(xiāng)隨俗,，也把胳膊一次次往窯頂上舉。

搭酒的是一碟腌韭菜,。

后來我發(fā)覺我們?nèi)齻€人都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