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亭在《三教一貫》中是怎樣揭秘《西游記》修煉奧秘的,？

汪東亭

（摘錄自《三教一貫》）

《西游記》云：“美猴王東勝神洲出世”，詩云：“金公本是東家子”,。西牛賀洲學道，詩云：“送在西鄰寄體生”,。樵夫道：“不遠不遠,，不遠復(fù)也，向南行七八里,，即是他家了,。”詩云：“認取他家不死方”,。至斜月三星洞,，經(jīng)云：“西南路上娥眉現(xiàn)”?！镀酢吩疲骸伴L子繼父體,，因母立兆基,。”又云：“三日出為爽,，震受庚西方,。”老子云：“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fù),?！笨鬃釉疲骸皬?fù)其見天地之心乎！”“只見那洞門緊閉,，靜悄悄,，杳無人跡?！鄙w此時,，正是坤復(fù)之間。悟么,？天地之心,，則是美猴王也。故菩提祖師問道：“何方人氏,，姓甚么,？”猴王道：“我無性，我也無父母,?！惫省秴⑼酢吩疲骸拔∥∽鸶撸忍斓厣??！睘C云：先天地生者，先于天地而生者也,，在人則是父母未生身以前,。故提綱云：“靈根育孕源流出”。夫靈根者,，老子所謂“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亦是指美猴王也,。祖師又道：“想是樹上生的,。”猴王道：“卻是石里長的,?！逼嬖?，妙哉！夫虛者,，天也,；實者，地也,；空者,，天之中也；土者,，地之中也,。總之,，虛,、空、實,、土四者不能分別,。但言中，則四者在其內(nèi)也,。蓋石是土中生出,，而猴王又是石中生出，豈不是中之中還有中,、空之空還有空也,？豈不是“劈開竅內(nèi)竅中竅，踏破天中天外天”之旨乎,？豈不是“妙妙妙中妙,，玄玄玄更玄”之旨乎？故祖師強名曰“悟空”,，濩謂恰是此圖○,。是言其體者，蓋只有一半也,，尚有一半在后,。

濩再申之，夫悟空者,，悟此真空不空也。經(jīng)云：“不空而空,，是謂真空,。”又云：“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不礙真空,?！睘C悟“不礙”二字，著實吃緊,，要有下落,。今觀同志讀《清靜經(jīng)》者，盡皆陷入頑空寂滅矣,。嗚呼,！太上著書，豈誤人乎,？皆是不悟“不礙”二字而自誤也,。如何是“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不礙真空”,？夫真空者,，神也；妙有者,，氣也,。要知神不礙氣、氣不礙神,，則是神不離氣,、氣不離神。上陽子云：“兩者相形,，一物生焉,。”相形者,，《參同契》云：“上弦兌數(shù)八,，下弦艮亦八。兩弦合其精,，乾坤體乃成,。二八應(yīng)一斤，易道正不傾,?！痹E曰：“勿忘勿助，均均勻勻,，自然而然也,。”然不得真師逐節(jié)解說,，則不能下手,。此《老子》首章“觀竅、觀妙”之旨。能自知乎,？故曰：“鴻濛初辟原無姓,，打破頑空須悟空?！?/p>

蓋《西游記》首卷傳訣,，先傳悟空者，是教人入門第一著也,；次傳七十二般變化者,，夫一年有七十二候。能知悟空,，則能統(tǒng)一年之造化也,。故葆光云：“一刻之功夫，能奪天地一年之氣數(shù)”是也,。三傳斤斗云者,，如何一斤斗云，就去了十萬零八千里路,？周公曰：“君子終日乾乾,。”孔子曰：“終日乾乾,，反復(fù)道也,。”斤斗云者,，則反復(fù)道也,。紫陽云：“若會殺機明反復(fù)，始知害里卻生恩”是也,。夫乾卦用九,，一日夜，有十二時,，九得九十,，二九十八，計一百零八,。若以大數(shù)言之,，故曰十萬零八千，此與到西天取經(jīng)十萬零八千同一義也,。又古人立攢簇法,，夫一年則是一月，一月則是一日,，一日則是一時,，一時則是一刻,。故曰：“刻里工夫那得知,?！苯锒吩普撸暱讨g,，立至佛地,。悟么？“一念回機,，便同本得”也,。

最玄最妙，是祖師云：“爾去罷,?！蔽蚩章勓裕瑵M眼墮淚道：“師父教我往那里去,？”祖師道：“爾從那來,，便從那里去?！蔽蚩疹D然醒悟,。嗚呼！今日讀《西游記》者,，亦不知可有一人頓然醒悟否,？曰：“我自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來的?！鄙w花果山,，為悟空生身之地，能知從生身之地而來,，還從生身之地而去,，則是頓然醒悟也。故曰：“勸君窮取生身處,，返本還元是藥王,。”故悟空一斤斗云,，那消一個時辰,，早已看見花果山矣。呵呵,！悟到此處,，則知九還七返，只是一個斤斗云,。故柳華陽云：“片時成六候,，一刻會源頭。”白玉蟾云：“片晌之間,，立見丹頭,。”或問：“悟空與頑空,，兩者如何分別,？”答曰：“無有分別，能知自然,，則是悟空,；不知自然，即是頑空,。此在人遇師與不遇師耳,！此在人能悟與不能悟耳！”

蓋能悟者,，頑空則是真空,；不能悟者，真空則是頑空,。夫真空屬陽,，能生萬有，而不見其形,；能養(yǎng)萬物,，而不見其跡。金丹始終,，寸步不能離也,。故曰：“得其一，萬事畢,?！苯?jīng)云：“我之虛空，通天地之虛空,；天地之虛空,，通太虛之虛空?！庇衷疲骸柏M但生人,、生萬物，做仙做佛要他來,?！眴韬簦?strong>今人讀書,，但見有“他家”兩字,，便強猜在女人身上,，殊不知能知“悟空”則是知“他家”也。夫頑空屬陰,，不但不能生萬有,，而且日夜賊萬有。是觀道釋兩教,，寺觀中習學清靜打坐,、無為寂滅者，一個個不是吐血,，即是漏精，無藥可醫(yī),?？傊瑢W仙佛者,，無非是想長壽也,。若要長壽，必先煉己,，調(diào)和氣血,，將壅滯之處，漸次疏通,。但得穿關(guān)透節(jié),，無處不到，則百脈和暢,，而自然長壽也,。況清靜打坐，寂滅無為,，一身皆不能運動,，就如學做死人一般。噫,！氣血可能流通乎,？百脈可能和暢乎？

經(jīng)云：學道當于人類中修之,。蓋此種傍門,，害人不淺。無有人類,，故此辟之,。若能知悟空者，即必不得受此苦楚也,。請悟《西游記》,。悟空,，是靈明石猴，是元神也,，天心也,；頑空，是六耳獼猴,，是識神也,，人心也。元神是齊天大圣,，無善不為也,；識神是六賊魔王，無惡不作也,。故曰：“二心攪亂大乾坤,，一體難修真寂滅?！苯行淹?，一心者，天心也,；二心者,，人心也。如不知悟空,，一體二心,，清靜打坐，皆是人心主宰,，則一切作為,，皆是假寂滅矣，非是真寂滅也,。

再悟唐三藏,，因不知悟空，誤逐悟空,。呵呵,！唐三藏真不知悟空乎？誤逐悟空乎,？此是作者借唐三藏不知悟空,，誤逐悟空，演出兩卷絕世妙文,，真正駭人驚人之筆也,。試思悟空一去，頑空即來,；元神一離,，識神即入,；天心一失，人心即得,。頃刻之間,，性命危險，何如此之迅速也,。最奇妙者,，是悟空一去，便叫八戒化齋,，而呆子就變作一個食癆病的黃胖和尚,。此種筆墨，點化同志不少也,。惜哉,！呆子讀書，總是不識也,。濩以本文證之，上至天堂諸神將,，下至地獄諸鬼魅,，中至同伴諸師友，三者皆不能知,。又觀音者,，觀內(nèi)外之音也。號曰“妙觀察智菩薩”,，為靈明覺照之神,，尚不能識，必要得見如來方能明白,。夫如來者,，經(jīng)云：“如此而來，如此而去,?！眲t是“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不礙真空”,。工夫到此,，神氣二者，自然而然入于大定,。老子所謂：“歸根曰靜,，靜曰復(fù)命?！庇种^：“專氣至柔,，能如嬰兒乎,？”濩云：“如來即是悟空，悟空即是如來,?！比魡枺骸叭鐏砑词俏蚩眨蚩占词侨鐏?？”曰：能知真悟空,，則自然而然。以往事不追思,，未來事不迎想,，現(xiàn)在事不留念。三者既無,，惟見于空,。咦！我不是過去,、未來,、現(xiàn)在三尊大佛，誰是過去,、未來,、現(xiàn)在三尊大佛者乎？釋曰：“斬三尸也”,。自然而然,，“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贬屧唬骸皽缢南嘁?。”總之,，要在法身上求之即得矣,。又經(jīng)頌云：“諸佛似一大圓鏡，我身猶若摩尼珠,。諸佛法身入我體,，我身常入諸佛軀?！币灰?，二耶？活潑人,，自然知也,。省么,？此是作《西游記》者，教人求師最要緊處,。必要求到得見如來的地步,，方是真師。如何是得見如來的地步,？曰：“能知悟空者,，則元神現(xiàn)矣，識神滅矣,，即是得見如來也,。”

濩謂諸家丹書,，言者不一,，或云元神、識神,，或云真空,、頑空，或云道心,、凡心,，或云天心、人心,，或云先天、后天,，如此等類,，筆不能盡。緣督子曰：“先天一氣,，自虛無中來,。”嗚呼,！如不知悟空,，即不知采取，所謂當面錯過,，此下手第一著,。若知悟空，即一切皆知也,。又丹書或云鉛汞,，或云真鉛、真汞,， 或云虎鉛,、龍汞,，或云龍鉛、虎汞,，或云乾鉛,、坤汞，或云坎鉛,、離汞,，或云青龍、白虎,，或云赤龍,、黑虎，如此等類,，筆不能盡,。呂公云：“乾鉛坤汞金丹祖，龍鉛虎汞最通靈,?！眴韬簦∪绮恢蚩?，則不知交媾,；不知交媾，則靈胎不結(jié),，藥物不產(chǎn),。若知悟空，即一切皆知也,。

又丹書或云：“神即火,，氣即藥?！被蛟疲骸吧硇膬蓚€字,，是火也是藥?！被蛟疲骸皻饧椿?，神即藥?！被蛟疲骸盎鹚幵瓉硪惶幘?，看時似有覓時無?！被蛟疲骸吧駳饨钥裳运?，皆可言火。”或云：“火是藥之父母,，藥是火之子孫,。”或云：“火非藥不產(chǎn),，藥非火不生,。”或云：“以火煉藥而成丹,，即是以神馭氣而成道,。”或云：“能知藥取火,，定里見丹成,。”濩云：“能知火取藥,，亦是定里見丹成,。”柳華陽云：“凡云是起火,、引火,、火逼、行火,、止火,，皆為呼吸氣之火也；凡云凝火,、入火,、降火、以火,、移火,、離火、心火,，皆屬神之火也；凡云運火,、取火,、提火、坎火,、坤火,、水中火、爐中火,，皆先天氣之火也,。凡呼吸之火，能化飲食之谷精而助元精；凡神火,，能化元精而助元氣,；凡元氣之火，能化呼吸而助元神,；元神之火,，又能化形而還虛助道?！背墒汲山K,，皆承火之力，以登大羅之金仙,。濩云：“凡丹書中言藥而不言火者,，要知火即在藥之中也；言火而不言藥者,，藥即在火之中也,。”陳上陽云：“火候之奧,，非可一概而論,，中有逐節(jié)事條，可不明辨之乎,？”濩云：“能知火者,，必要知風；如不知風,，則火亦無力矣,。能知藥者,，必要知候,；如不知候,，則藥亦不產(chǎn)矣,。當用之時,，四者皆有分別也,?！比绱说阮?，筆不能盡,。嗚呼,！如不知悟空，不但四者不能分別,，況再教逐節(jié)明辨之乎,？若知悟空，即一切皆知也,。

若問：悟空是何物,？曰：是太極中之無極也,，是玄牝之門、天地根也,，是如來“涅槃妙心”也,。子思子曰：“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苯允俏蚩找病２毁E者,，不貳之一也,。儒曰：“吾道一以貫之?！钡涝唬骸暗闷湟?，萬事畢?！贬屧唬骸叭f法歸一,，生物不測者?！鄙w能統(tǒng)七十二候,，故此變化無窮也。

再以本文證之,，濩謂《西游記》一書,，真正是道家第一部奇書，請審思之,。全部始終,，無有一字祖述，而自成一家,，真妙極矣,！況又如此之多，計一百卷,，有數(shù)十萬言,。但其中，只有四卷是閑文,，然閑文如寫陳光蕊貧窮,，倏忽間富貴，倏忽間逢災(zāi),；又寫唐王富貴，倏忽間在荒郊草野之處,，左右全無一人,，倏忽間一貧如洗，立約借債。如此嘆世,，真絕筆也,。若教有心人讀之，不寒心而自寒心,，不向道亦要向道也,。惜哉！有心人少耳,。其余九十六卷,，首七卷，是寫天地一大悟空也,；八十九卷,，是寫人身一小悟空也。故曰：“天地一大太極,，人身一小太極是也,。”蓋三藏出關(guān),，即得悟空,。再添一金緊箍者，此是作書人恐讀書人不知“悟空”是何物也,。夫金者,，堅久之稱也；緊者,，工夫一步緊一步也,；箍者，則此○一物也,。最難明者,，要知悟空，即是此箍,，非此箍之外,，另有悟空也。又要知此箍,，即是悟空,，非悟空之外，另有此箍也,。更難明者,，要知九九八十一難，是悟空九九八十一難,，不是唐僧九九八十一難,。又要知金緊箍,，是唐僧戴在頭上，不是悟空戴在頭上,。如果徹底明白,，則是真知悟空矣。

再參《西游記》全部,，自始至終,，以“悟空”兩字，直貫到底,。則是道學自始至終,，亦以“悟空”兩字，直貫到底,。幸勿泥文執(zhí)象,，非真有一十四年之久，非真有九九八十一難之苦也,。最玄妙者是,，四眾上路，每遇一大難,，必是聽了八戒的言語,。及至救出唐僧，悟空必曰：“師父,，因爾不信我的言語,，遭此大難者。老孫翻天覆地,，受別人之苦,，方能救出?！比绱说日f,，《西游記》最多，真正天機也,。悟么,？唐僧不聽悟空的言語，遭此大難,，則是學人離了悟空,，火候差錯，遭此大難也,。

假若唐僧步步皆聽悟空言語,，則無難矣。即是學人步步不離悟空,，則火候無差錯矣,。故石杏林真人云：“泰自從得師訣以來,，知此身可不死，知此丹必可成,。”或曰：“何以知之,？”曰：吾讀《還源篇》云：“豈知丹妙訣,，鎮(zhèn)日玩真空?！边?！若不是真知悟空，可能言“鎮(zhèn)日玩真空”乎,？可能知“鎮(zhèn)日玩真空”乎,？又可能夸如此大話乎？蓋石為南臺第二祖,，張紫陽之弟子也,。再悟空榮歸故里，大顯神通,，把一座花果山,，造得似鐵桶金城，此是筑基功成,，基地堅固也,。直至東海底，尋出一塊神珍鐵者,，藏礦是土中生出,，鐵又是礦中煉出，此與悟空石中長出,，共一意義,。故悟空能變化，棒亦能變化也,。老子云：“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睂W人能知“兩玄”總歸“一玄”,，“一玄”兼賅“眾妙”，即是體用兩全矣,。詩曰：“一點靈光徹太虛,，那條柱杖亦真如,。或長或短隨人意,，堅立橫排任卷舒,。”又喚做如意金箍棒,，計重一萬三千五百斤,。

或曰：《內(nèi)經(jīng)》云：“世人一日夜，有一萬三千五百呼吸”,，可是此理否,？答曰：理如是，訣不如是也,。蓋孫悟空,，即不可著人身求之，金箍棒又可著口鼻求之乎,？佛經(jīng)云：“這根柱杖不著相,，元與虛空無兩樣。若人提起透三天,，遍界邪魔不敢望,。”

或問：“金箍棒是何物,？”曰：“不是物,，人人皆有，個個不無,，凡是三才中動植之物,，皆有一根金箍棒?！比酥?，金箍棒自然而然來也；人之死也,，金箍棒自然而然去也,。萬物亦如是也。究到實際,，卻不是后天口鼻呼吸之氣,，然又不可離后天口鼻呼吸之氣。故張紫陽云：“昨宵被我喚將來,，把鼻孔穿放杖上,。”得真?zhèn)髡撸刂韬筇炜诒侵粑?，返出先天真一之氣,。蓋真一之氣，則是浩然之氣,，幸勿執(zhí)泥口鼻而自誤也,。圣人強圖之如此“|”，是言其用也,，又強名曰“一”,。何以故強名曰“|”？書云：“蓋自上古圣神,，繼天立極，而道統(tǒng)之傳,，有自來矣,！其見于經(jīng)，則“允執(zhí)厥中”者,，堯之所以授舜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者,，舜之所以授禹也,。禹藏海底，悟空得之,，即謂禹之所以授悟空也亦可,。故曰：“此堯舜之所以開道統(tǒng)之傳，而為萬古圣學之宗也,。

夫?qū)W者,，必先到西方乾元，得悟空之體“○”,，后至海底坤地,，得悟空之用“|”。故曰：若要性命雙修,，必得體用兩全,。將兩圖和合成為一圖“”，此方是“吾道以一貫之”也,，此方是“乾坤合處乃真中”也,，此方是“圣圣相傳在此中”也，此方是“抱一守中”之中也,，此方是“玄牝之門,、真天地根”也,，此方是“得其一，萬事畢”也,。其余載于丹書,，或云空中之中，或云黃中之中,，或云允執(zhí)厥中,，或云未發(fā)之中，或言“一”而不言“中”,，或言“中”而不言“一”,，或“中”、“一”并言,，似此泯泯棼棼,，難以悉舉?；蚯善┣?，或立圖設(shè)象，或強名強言,?？傊M是魚兔之筌蹄,，此更難以悉舉也,。然諸家各各不同，而其中之理,，卻都是一貫心傳,，亦必要得訣后，方能悟也,。試思這個鐵饅頭,，如不遇真師點破重玄，從何處可以咬乎,？

夫悟空得了金箍棒,，方是體用兩全，故即到陰司地獄,，向閻王道：“了帳,，了帳，今番不伏爾所管,?！币徽Z未了，而天使立至，請爾上天拜受仙箓,。咦,！何如此之迅速乎？何如此之簡易乎,？經(jīng)云：“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碧烨腋ミ`,，順之自然也，而況于人乎,？況于鬼神乎,？人與鬼神，不順之自然可乎,？總之,，性命之學，全始全終,，總是一個“自然而然”也。位乎天德,，合乎吉兇,，真大人至善之德也。蓋至善之善,，直本乎太極九五,，龍德中正，太極之象,。道歸太極,，無生無滅矣，又何必要天帝封號,，而自自然然是一個齊天大的圣人也,。噫！齊天大圣,，先天純陽也,。普天神將，后天濁陰也,。喻之曰：“邪正不兩立,，忠奸不同朝?！惫氏挛拇篝[天宮,，直鬧到太上老祖，拿出這件○寶物。咦,！真正天機,。惜哉！人不識也,。不識者,，“送歸土釜牢封固”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