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歷史的女人——第1219期）

她的傳奇性在于,，做為一名享有世界聲譽的作家，既沒有獲得過諾貝爾文學(xué)獎,，也不曾被諾貝爾文學(xué)獎提名,，卻曾被諾貝爾和平獎提名。

她一生擁有兩段愛情,，卻在三地漂泊,，一次諾貝爾獎提名，聶華苓,，一個有著如花一樣美麗名字的人,，現(xiàn)已95歲的她，有何花一樣的人生,？

后來,，著名女作家聶華苓說，我是一棵樹,，根在大陸,，干在臺灣，枝葉在愛荷華,，一生比三毛更傳奇,。

不錯，“異鄉(xiāng)流浪”是聶華苓一生的主題,，她的一生似乎都在漂泊,，足跡遍布世界各地,，但主要在三個地方,，即中國大陸，中國臺灣,，美國愛荷華,。

（一）聶華苓與母親

在聶華苓一生中,，有三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第一個當(dāng)然是她的母親,。

聶華苓是湖北應(yīng)山（現(xiàn)廣水市）人,，于1925年1月11日出生于武漢。也許她一出生就注定了她一生的漂泊生涯,。一個中國人,，出生在中國，但一出生就只能住在沒有中國主權(quán)的地方,。因父親的原因,，小時候的聶華苓家住在漢口的舊俄租界里，后來又遷到日租界里,。在這里她相當(dāng)于一個“外鄉(xiāng)人”,。這是她的不幸，或者是她的幸運,。

幸運的是,，她父親曾在武漢衛(wèi)戍司令部任職，這使她有一個比較富足的童年生活,，比如騎在傭人的脖子上出去玩,，去看戲；可以得到一把洋人開的小商店里賣的小陽傘,。當(dāng)然她也可以跟鄰家的小伙伴一塊玩跳房子,，跳繩子，踢毽子,，可以養(yǎng)蠶玩,，可以看連環(huán)畫等，那是在數(shù)十年后,，甚至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中國的農(nóng)村小孩仍在玩的游戲,。更重要的是，小時候的她就有了較好的受教育的機會,。

當(dāng)然也有不幸的,。她的母親是他父親的二房。并且她的母親嫁給他父親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二房,。其中的委屈可想而知,。那時她的母親以為自己被騙了，受到傷害的母親曾經(jīng)要吞金自殺,，但當(dāng)她看到才剛剛出生七八個月的小華苓時,，她的心軟了下來。一個小嬰兒當(dāng)然不會說話,，但她伸開的雙臂顯然是發(fā)出這樣的信息：媽媽,，抱抱我,！

所以聶華苓的童年也受到了一些白眼或者蔑視。比如她曾聽到父親的馬弁（勤務(wù)兵之類）和門房在一起喝酒打鬧時講到的一些粗話,。他們經(jīng)常提到“姘頭”二字,，小華苓曾問他們，什么叫姘頭,？他們就胡扯道,，姘頭就是一種小毛蟲，會咬人的,，哈哈哈,。或者還說,，姘頭也叫條子,，條子也叫狐貍精，會纏死人的……

不過聶華苓的母親畢竟比父親的原配,，比那個小腳女人更有優(yōu)勢,。但是她的長兄卻是長房夫人所生，他經(jīng)常一副霸道的少爺?shù)纳駳?，連母親也要躲著他,；他對小華苓也很兇，一見她就叫：“死丫頭,！”

父親叫聶怒夫,，人如其名，他很嚴肅,。小華苓從未看見父親笑過,，而且他整天很忙，對她也不管不問,。等弟弟出生之后,，父親更對她不管不問了。

幸虧有母親,。母親有學(xué)問,。在那個沉悶的大家庭里，聶華苓記得那時的母親經(jīng)常斜倚在鏤花的銅床上,，為她細聲吟讀《再生緣》,，為皇甫少華與孟麗君的故事唏噓感嘆。

沒有知識是不行的,，母親逼著她讀書,。可是童年時的聶華苓很頑皮，她不愛讀書,。

讀漢口市立六小一年級時，她每天早上賴在床上,。母親把她從被子里拖起來,。然后穿衣，洗漱,，吃早點,，拿書包，上黃包車,。每一個動作,，她都要磨磨蹭蹭，跟母親對著干,。在課堂上也不好好學(xué),，直到她看到先生把竹板子狠狠地打在一個頑皮的男生的手掌心時，才害怕了,，終于開始寫作業(yè),。直到小學(xué)三年級，在一個國文老師的引導(dǎo)下,，當(dāng)聶華苓讀到徐志摩的詩,，“我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時,，才開始真正喜歡上文學(xué),。

不幸的是，在聶華苓10歲時,，父親去世,，才32歲的母親便開始守寡了。那時最小的弟弟只有三個月大,，還沒見過父親,。

數(shù)年后，他們?nèi)冶黄冗w至宜昌三斗坪,。沒有了上學(xué)的條件,，聶華苓又開始痛快地玩了?？赡赣H看到了危機,，不能再這樣玩下去了，即使在戰(zhàn)亂時代,，也不能讓孩子耽誤了學(xué)業(yè),，于是她決定把孩子送出去讀書。

那天早上，天才蒙蒙亮,，母親便把她送走了,。母親一再叮囑：冷暖小心，不要掛念家里,，專心讀書啊,。

后來聶華苓在回憶錄寫道：“當(dāng)年我十四歲，就在那兒,，母親流著淚,，看我搭上小火輪去巴東。連連招手的母親孤立河岸上,，在我的淚水中,，越來越模糊了。從此我就流浪下去了……”

（二）聶華苓與第一任丈夫王正路

1939年,，聶華苓先在湖北聯(lián)合中學(xué)讀書,，后考入遷到重慶的中央大學(xué)外文系。此時是抗戰(zhàn)時期,。日子很苦,。吃的是炸黃豆和硬得被稱為“炸彈”的饅頭；稀粥用大桶裝,，勺子刮飯桶底的聲音能傳得老遠,。

但畢竟是青春歲月，聶華苓有屬于自己的幸福,。那時的她亭亭玉立,，美麗逼人。她有了初戀,。對方叫王正路,，是她的同學(xué)，出生在長春的一個傳統(tǒng)大家庭里,，他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和英語,。每天傍晚，聶華苓一聽見窗外他的小聲叫喊,，她就抓起講義,，往外跑。嘉陵江上的清波,，沿江彎彎曲曲的鴛鴦路,，松林覆蓋的山嶺，校園里的花園,，圖書館,。那時的一切都洋溢著青春的詩意……

王正路,，人如其名，人很好,，而且一表人才,，后來妹妹說正路比姐姐長得漂亮。抗戰(zhàn)勝利后,，學(xué)校遷回南京,，兩人又把詩情帶到了那美麗的玄武湖。

1948年秋天,，聶華苓大學(xué)畢業(yè),。暑假時王正路回到他北平的家,。此時,，南京到武漢的長江航線已截斷，聶華苓不能回家,，她留在南京一個中學(xué)教書,。

11月底，盡管平津戰(zhàn)役已開始,，但北平和南京之間,，仍有飛機往返。為了愛情,，華苓決定去北平,，她做為唯一的乘客，坐上了南京飛往北平的最后一架航班的飛機,。

1948年12月,，北平圍城開始。聶華苓成了圍城中的一員,。同時,，她也成了王正路的新娘，也進入了婚姻的圍城,。

王家是個大家庭,，他們有四兄弟，上有老母,，下有兒孫,，三代同堂。聶華苓不再自由,，她只有學(xué)著做一個大家庭里的媳婦,。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是去上房問候老太太,，給老太太倒尿盆,，伺候老太太起床,；然后拿著臉盆到廚房盛熱水，幫婆婆洗臉,。

這個很不爽,。做為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的新女性，聶華苓感到同這個家庭格格不入,，在北平,，她再次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失落的異鄉(xiāng)人?！?/strong>

也就是在此時,，她發(fā)表了處女作《變形蟲》。不知道她是否受到了卡夫卡《變形記》的影響,，總之,，她在作品中透出了自己的極大困惑。才23歲的她想改變這一切,。

她要從“圍城”中沖出去,，重新回到現(xiàn)實的滔滔洪流之中。還有,，她和母親一別數(shù)月,，音信全無，她也想那寡居的母親了,。

1949年4月,，她和丈夫王正路離開北平，輾轉(zhuǎn)回到武漢,，同母親和弟弟妹妹會合,。接著，他們?nèi)矣秩チ藦V州,。

上次,，聶華苓去北京時坐的是最后一次航班，而這次去廣州也是坐的最后一班列車,。而等待聶華苓的,，是再一次的漂泊……

1949年6月，聶華苓一家人來到臺灣,。到達臺北那天,，恰遇臺風(fēng)，在呼天搶地的大風(fēng)中,，聶華苓接下來的人生會是什么樣的呢,？

（三）聶華苓與《自由中國》

在臺灣，聶華苓的第一份工作是到《自由中國》雜志社當(dāng)編輯,。當(dāng)時的主編是雷震,，他很欣賞聶華苓的才華,，后來又讓她進了編委會。她是編委會里最年輕的,，也是唯一的女性,。在這里，聶華苓工作了11年,，結(jié)識了雷震,、殷海光、梁實秋,、白先勇,、余光中等著名作家、學(xué)者,。

開始他們的生活很清貧,，一家人窩在小小的房子里，如果碰上臺風(fēng),，薄板房子會震得咯吱咯吱響,，像是隨時會裂開一樣,。為了生活,，聶華苓需要同時兼任兩份工作，白天在雜志社當(dāng)編輯,，晚上還要去英文補習(xí)班教課,，她懷著身孕每天在山坡上費力地踩著自行車上下班。

聶華苓剛到臺灣的第二年就生下了女兒,，全家老小的生活更加困窘,。可生活上的辛苦沒有什么,，這時候,，聶華苓和丈夫的感情漸漸有了不和諧。聶華苓思想相對比較自由,，加入《自由中國》后,，在眾多名家的影響下，她的思想更加趨于開放,；而在封建大家庭長大的王正路的思想則偏向傳統(tǒng),。當(dāng)聶華苓坐下來陪客人聊天時，丈夫常將她看作不守婦道的人,。

夫妻倆經(jīng)常爭吵或者分居,。好在她有母親的幫助，母親為她承擔(dān)了所有的家務(wù),。

1951年,，聶華苓的年僅25歲的大弟弟例行飛行失事,，她不愿讓母親傷心，忍淚瞞了她六個月,。最后母親還是發(fā)覺了,，這給母親帶來了極大打擊。為了不讓母親操心,，她和丈夫王正路雖別別扭扭的,，但并沒有離婚，她只是暗暗咽下苦澀的淚水,，忍著,。

其實這一切母親也看在眼里。十多年后,，母親傷心地說,，“你的心情，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們結(jié)婚十三年,，只有五年在一起，在一起就天天慪氣……有天晚上,，你從外面教課回來,，還沒有吃飯，就聽見你們在房里吵起來了,。第二天,，殷先生（殷海光與聶華苓是鄰居）說：‘他們吵，我氣得在房里走來走去,。聶華苓應(yīng)該離婚呀,！’我說：‘那怎么行呢？有兩個孩子呀,！’你這個婚姻,，當(dāng)初我就不贊成。現(xiàn)在你只好忍下去了……”

1957年,，王正路赴美進修,，從此兩人分道揚鑣。聶華苓和母親帶著兩個女兒,，7歲的薇薇和6歲的藍藍在臺灣生活,。

聶華苓一邊當(dāng)編輯，一邊寫作,。編輯當(dāng)?shù)煤艹霾?，?strong>林海音的《城南舊事》、梁實秋的散文與余光中的詩句都曾經(jīng)在她的手里發(fā)表,。當(dāng)然她的寫作也很有成就,。后來她出版了長篇小說《失去的金鈴子》,、《千山外、水長流》,、《桑青與桃紅》等,，讓她獲得了很大聲譽。

可是后來,，還是出事了,。1956年，蔣中正70大壽時,，《自由中國》一連七版發(fā)表文章抨擊當(dāng)局,，批評老蔣，此舉觸怒了對方,。1960年雷震被捕,。同年9月4日，軍警闖進聶華苓家,，抓走住在隔壁的同事傅正,。

聶華苓雖沒被捕，但之后兩年間一直受到監(jiān)視,。無人求助,，不敢拖累朋友，在這里,，她是個外省人,，她感到非常孤獨,。

那時,，梁實秋常邀聶華苓去他家。在梁實秋家里,，她受到款待,，只有在這里，她才會在梁實秋的幽默中再次展開笑容,。她說,，“那是我那段幽暗生活中的一扇天窗?！?/p>

1962年,，母親患癌去世，聶華苓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直到那年臺灣大學(xué)中文系主任臺靜農(nóng),，邀華苓教小說創(chuàng)作，她才有“重見天日”的感覺,。

（四）聶華苓與第二任丈夫保羅·安格爾

丈夫出走,，母親去世,，事業(yè)陷入困境，在最難熬的日子里,，聶華苓結(jié)識了美國人保羅·安格爾,。

保羅是一位美國著名詩人、學(xué)者,，被人稱為“健談,、善解人意、精力充沛,、豪爽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奇人”,。那次保羅恰好去臺灣進行文化交流，兩人在一次晚宴相識,。那時的聶華苓身著中國旗袍,，腳踩西洋高跟鞋，她的不俗的風(fēng)采讓保羅為之傾倒,。不過起初,，聶華苓是保守的，她畢竟還沒有同丈夫正式離婚,。

所以她一直推諉對方的邀約,，“我很忙，我得送孩子上學(xué),，我得去大學(xué)教課,，我得寫作，我的時間全滿了……”

可是她越是躲避,，保羅越是對他著迷,。

在他們同余光中一起的晚宴中，不善于用筷子的保羅要夾起一個鴿子蛋,，可那個家伙滑溜溜的,，在盤子里滾來滾去，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也弄不到嘴里,。保羅滑稽的模樣終于逗樂了聶華苓。他覺得這個外國的家伙倒是挺可愛的,。于是,，那天晚飯后，她答應(yīng)了對方的邀請,，二人一塊去散步,。

寂靜的小巷，抬眼便是漫天繁星。保羅指著天空說,，“在美國遇到這樣的星星是要許愿的,，你有什么愿望嗎，我的公主,？”

聶華苓搖頭,，說：“我好久沒有什么愿望了，你呢,？”

保羅停下來,，他湛藍的眸子望著著她說：“我想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看到你！”

不知道是保羅的結(jié)巴,，還是他故意在加重語氣,。反正那晚，聶華苓終于感動了,。

其實聶華苓也早就喜歡上對方了,。在后來她的回憶中，她說,，第一次看到他,，就喜歡他的眼睛，不停地變幻：溫暖,，深情,，幽默，犀利,，渴望,，諷刺，調(diào)皮,，咄咄逼人,，非常好看的灰藍眼睛。

此時,，聶華苓已經(jīng)年近不惑，保羅則已人到中年,，兩人都是經(jīng)歷過世事浮沉的人,，也曾都有過一段婚姻。此時都知道自己該有什么樣的生活了,。不久,，聶華苓就臣服于對方了。后來她的朋友說,，“聶華苓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只有像保羅·安格爾這樣的人,，才能讓她變得小鳥依人?！?/p>

1964年,，聶華苓把兩個女兒暫時寄養(yǎng)在妹妹那兒，隨保羅去了美國,。臨走前,，她還去看望了梁實秋，梁先生還給了聶華苓路費,。

他們二人在美國住在愛荷華的一棟紅樓里,。閑暇時間他們會開車到海邊，保羅游泳,，聶華苓便在一旁看書,。后來他們又攜手去歐洲旅行，去德國,，去匈牙利,，去以色列等。后來聶華苓根據(jù)她的游歷寫了著名的散文《親愛的爸爸媽媽》,，此文被選入人教版初中二年級語文課本,。

聶華苓的兩個女兒是第二年到美國的。她擁抱著兩個女兒大哭,。保羅在聶華苓耳邊說：你們母女團聚,，我很感動。他們很快打成一片,，女兒很喜歡這個外國佬,。

1971年，46歲的聶華苓和63歲的保羅結(jié)為伉儷,。

（五）聶華苓與1400個作家

在美國,，聶華苓實現(xiàn)了她的一個堪稱偉大的理想。

保羅·安格爾自小生活貧困,，他的父親是一個養(yǎng)馬人,。他自嘲說自己是從玉米地里出來的。但他學(xué)習(xí)優(yōu)秀,，熱愛文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后到愛荷華大學(xué)任教。他一直有一個愿望：我要把愛荷華發(fā)展成美國的文學(xué)重鎮(zhèn),。后來保羅主持了“愛荷華作家工作坊”,。那時，許多喜愛文學(xué)的年輕人都涌向愛荷華。

一天,，聶華苓突發(fā)奇想,，建議丈夫，在愛荷華大學(xué)原有的作家工作坊之外,，再創(chuàng)辦一個國際性的寫作計劃,。于是，愛荷華大學(xué)“國際寫作計劃”在1967年誕生了,。他們每年邀請外國優(yōu)秀作家到愛荷華訪問交流數(shù)個月,，寫作、討論,、朗讀,、旅行。

心血來潮,，感情用事,，居然成事。這是汪曾祺先生對“國際寫作計劃”的評價,。迄今為止,，已有來自15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的1400多名作家、詩人參與過這個項目,。

無論那個國家的作家與詩人,，只要接受邀請，便可前往美國愛荷華,，過一段食宿無憂的日子,。他們可以寫作，可以聊天,、參加舞會……這些來自不同文化背景與生長環(huán)境的創(chuàng)作者之間,，往往碰撞出一些不可思議的火花來。

有兩個作家,，一個是埃及人,，一個是以色列人，因為那時兩國正在開戰(zhàn),，兩個作家曾在桌子上怒目相對,，直接將酒杯仍向?qū)Ψ剑瑒Π五髲??？上嗵幜巳齻€月后告別時，這兩位作家竟抱頭痛哭……

1976年,，世界各國300多名作家，聯(lián)合提名安格爾和聶華苓夫婦為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她被稱為“世界繪畫組織的建筑師”,、“世界文學(xué)組織第一人”,。

1979年中美建交，中國內(nèi)陸作家也可以參與這個寫作計劃,，這令聶華苓無比興奮,。1983年，著名作家茹志鵑帶著女兒王安憶應(yīng)邀來到愛荷華,；后來丁玲也來了,；遲子建也來了。遲子建說：聶華苓最早為新時期中國文學(xué)最活躍的作家們打開了看世界的窗口,。

當(dāng)然還有汪曾祺,，白先勇、余光中,、北島等人也先后來到愛荷華,。

聶華苓熱情好客，她每周都要帶作家們?nèi)ベM用不菲的餐廳聚會,，大家都說她慷慨,。然而，她自己用了多年的已經(jīng)遲緩卡頓的舊電腦,，卻始終舍不得更換,。

在丈夫去世后，兩個女兒曾提議接她到身邊生活,，她一直沒答應(yīng),。至今仍住在她那所紅房子里，從不打算離開,，連房屋的設(shè)施都不曾更改,。

在聶華苓的一個屋子里，有一面墻上掛滿了面具,，這隱喻著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種族和背景的人,，他們曾在這里聚會,，相互探討文學(xué)、文化和人生,。面具逐漸陳舊了,，她仍守著它們。

如今聶華苓已經(jīng)95歲了,，已經(jīng)從“國際寫作計劃”退休,，但她仍在為這個組織擔(dān)任顧問,，仍在關(guān)注著世界文壇的發(fā)展。

著名作家汪曾祺曾說,，聶華苓在美國二十多年了,，但從里到外，她都還是一個中國人,。

聶華苓,，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花！

（文/說歷史的女人·花無去）

參考資料：《聶華苓：童年云煙》《三生三世》《聶華苓——唯一被提名諾貝爾和平獎的中國女作家》《親愛的爸爸媽媽》《往事回思如細雨——記聶華苓女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