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和爸爸回到了我們的老家,,我們最初的最親愛的老房子,。房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住人了,聽說里面長了很大一棵樹,,大到把我家的院子占滿了,。但當爸爸打開門,眼前的情景依然讓我很恍惚,。 家成了一座廢棄的老宅,,布滿了蜘蛛網(wǎng)、灰塵,,一進門,,堆放著各種雜物和二伯的小三輪,再往里……我想要用照片來記錄,,我想要為我的姐姐,、妹妹,、弟弟,我的父母,,記錄這所老房子,,這所我們生活了二十年,塵封了十年的老房子…… 家里的外觀已經(jīng)成了影響村容的一處存在,,四周都是嶄新的房子,,唯獨我們家的老房子又老又舊,老房子的門口成了鄰居們的雜物放置處,。二十年,,我們一家六口人成千上萬次,踏入踏出這扇門…… 進了大門,,有一間房子,,還有一處空間,擺放著各種雜物…… 大門進了是二門,,二門的后邊擺放著一排甕,,這是我們裝小麥的容器,小時候,,糧食全是放在它里面,,要去wei面的時候,媽媽就會揭開甕蓋,,用瓢將小麥一瓢一瓢地舀出來,,裝進袋子里,然后用自行車推去對門wei面…… 當踏入這個房間時,,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穿越了時空,又覺得自己是一個旁觀者,,這所房間是我們家最主要的房間,,是我們一家人相處最多的屋子,里面所有的家具擺設(shè)還是從前的樣子,,墻上還有弟弟的獎狀,一切都是我們小時候的樣子,,只是上面多了好多灰,,好多灰…… 我站在原地,看著每一件物品,,都覺得好親切,,我們四個從嗷嗷待哺的嬰兒,到大姑娘,、大小伙,,都在這所房間里,,我仿佛能看到,年輕的爸爸躺在床上,,很小的弟弟妹妹扶著墻,,踩在他的腿上走來走去,因為爸爸的腿一遇到天氣變化就會困,;我看見起床鈴響起時,,媽媽一個人給我們好幾個特別小的孩子穿衣服的情景;我也能看到我們一家六口人分兩攤坐在床上打牌贏錢的樣子,,我們贏了是自己的,,輸了是老爸的;我能看見,,在寒冷的冬天,,媽媽在火爐邊的案板上切菜、做飯,,而我們幾個小屁孩在老爸的帶領(lǐng)下要么呼呼大睡,,要么看電視,媽媽老說,,她是我們家的仆人,;我能看見,墻角的柜子里藏著的好吃的,,麥乳精,、糕點;我能看見這個房間的墻上貼滿的獎狀……(寫這一段的時候,,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不是悲傷的淚水,只是感慨吧,,感慨時光易逝,,童年不再……) 這間是西邊房子,里面放滿了雜物,,還有爸爸的那輛摩托車,,這輛車曾經(jīng)載著我們幾個飛馳在希望的田野上。而當我看到如今的景象,,我不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是什么感受,,但我知道,不好受,。 水桶 以前,,沒有自來水,所以每戶人家都有一口水窖,,水窖里的水是從村里的井里引來的,。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xué)習做飯,也用麻繩從水窖里吊水,,而這墻邊的水桶就是我們的工具,。 我看見,少年的我,,彎著腰,,兩條腿分開站在井口的兩邊,兩只手一上一下地握著麻繩,,哼哧哼哧地往出吊水,,然后拎著水桶去它該去的地方……(難怪我們都練就了一身力氣) 過了小院就是我們的廚房,我們土話叫灶房,,這大概是讓人覺得最傷心的照片了,,那間整齊的廚房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甚至墻上都長出來植物,。農(nóng)村人的案板都很大,,常常可以揉很大坨面,,一鍋蒸好多籠饅頭,,夠一家子人吃好幾天里,做飯的時候,,媽媽做飯,,我們幾個燒火,沒有電的時候,,拉風箱,,有電的時候,有風葫蘆吹里……我們用碳锨鏟一把碳,,加進去,,火就熊熊燒起來了…… 廚房對面是我家的大院子,如今被一顆參天大樹籠罩了,,曾經(jīng)的這片空地上,,媽媽種了一排冬青,還有葡萄樹,,還有我種的紅薯花…… 廚房再往后就是我們家的后面,,那四扇門把我們家分成前后兩部分,門前門后都是大片水泥地,,門前常常擺著我家的小方桌,我們姐弟四人常常圍坐在桌子邊學(xué)習,,媽媽就坐在我們旁邊邊納鞋底,,邊看我們……門后的房頂特別高,,裝了一個吊扇,夏天地上鋪上涼席,,我們?nèi)胰司驮谀抢锍藳?、避暑……我們跑來跑去,加上我們家的黑虎,,一幕幕,,閉上眼睛,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 紅門后面還有三間房子,,一間是我們的另一間臥室,,光線太暗,我只拍了兩張照片,,屋子的一邊是兩組沙發(fā),,在當時都很時興的沙發(fā),另一邊是床和組合家具,,組合家具上還有彩色的燈,,爸爸當時會賺錢,家里的東西都算是好的,,櫥柜里有好多瓶酒,,這么多年,真的成了陳年佳釀了,,組合柜上擺著我們的兩個雕塑,,一個是狗,一個是犀牛,,它們都渾身是土,,如果不是今天,我想我永遠不會想起,,童年里有這么兩個小可愛陪伴我們…… 匆匆記下這所老房子,,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會來打掃,、整理它,,我也相信,不管在哪里,,不管這所老房子變成什么樣子,,它在我們一家人心中,永遠永遠是最最難忘,、最最親切,、也是最最讓我們覺得心安的地方。 謝謝你,這所承載著我們所有童年乃至青年時代的老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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