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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紀(jì)三十七 起重光作噩，盡旃蒙大淵獻(xiàn),，凡十五年,。 顯宗孝明皇帝下 永平四年（辛酉、六一） ?、俅?，帝近出觀覽城第，〔城,，雒陽城,。第，宅也,。賢曰：有甲乙之次,，故曰第?！秤煨＋C河內(nèi),；〔河內(nèi)郡,，在雒陽北百二十里?！硸|平王蒼上書諫,；帝覽奏，即還宮,。 ?、谇铮旁?，戊寅,，千乘哀王建薨，無子,，國除,。〔乘,，繩證翻,。〕 ?、鄱?，十月，乙卯,，司徒郭丹,、司空馮魴免，〔魴,，音房,。〕以河南尹沛國范遷為司徒,，太僕伏恭為司空,。恭，湛之兄子也,。 ?、芰赅l(xiāng)侯梁松坐怨望、縣飛書誹謗,，下獄死,。〔松嗣父統(tǒng)爵為陵鄉(xiāng)侯,?？h，讀曰懸。下,，遐稼翻,。〕 初,，上為太子,，太中大夫鄭興子眾以通經(jīng)知名，〔知名者,，有名於時，人皆知之也,?！程蛹吧疥柾跚G因梁松以縑帛請之，眾曰：「太子儲君,，無外交之義,；〔儲，副也,?！碀h有舊防，蕃王不宜私通賓客,?！顾稍唬骸搁L老意，不可逆,?！贡娫唬骸阜附|罪，不如守正而死,?！顾觳煌＜八蓴?，賓客多坐之,，唯眾不染於辭。 ?、萦诟K王廣德將諸國兵三萬人攻莎車,，誘莎車王賢，殺之,，〔窴,，徒賢翻。莎,，素禾翻,。〕并其國,。匈奴發(fā)諸國兵圍于窴,，廣德請降,。匈奴立賢質(zhì)子不居徵為莎車王，〔質(zhì),，音致,。〕廣德又攻殺之,，更立其弟齊黎為莎車王,。〔更,，工衡翻,。〕 ?、迻|平王蒼自以至親輔政,，〔蒼輔政，始上卷中元二年,?！陈曂罩兀獠蛔园?，前後累上疏稱：「自漢興以來,，宗室子弟無得在公卿位者，乞上驃騎將軍印綬,，退就藩國,。」辭甚懇切,，帝乃許蒼還國,，而不聽上將軍印綬?！采?，時掌翻?！?br> 五年（壬戌,、六二） ①春,，二月,，【章：十二行本「月」下有「庚戌」二字；乙十一行本同,?！可n罷歸藩；〔東平國，在雒陽東六百七十二里,?！车垡则婒T長史為東平太傅，掾為中大夫,，命史為王家郎,，〔百官志：將軍長史一人，秩千石,；掾?qū)俣湃?，秩比四百石至比二百石；令史及御屬三十一人,，百石,。帝特為蒼置掾、史,、員四十人。王國太傅秩二千石,，中大夫比六百石,，郎二百石。掾,，俞絹翻,。〕加賜錢五千萬,，布十萬匹,。 ②冬,，十月,，上行幸鄴；是月,，還宮,。 ③十一月,，北匈奴寇五原,；十二月，寇雲(yún)中,，南單于擊卻之,。 ④是歲,，發(fā)遣邊民在內(nèi)郡者,，賜裝錢，人二萬?！操n錢為辦裝也,。〕 ?、莅藏S戴侯竇融年老,，子孫縱誕，多于法,。長子穆尚內(nèi)黃公主,，〔內(nèi)黃縣，屬魏郡,?！吵C稱陰太后詔，令六安侯劉盱去婦,，以女妻之,。〔六安國,，屬廬江郡,。賢曰：今之廬州。按前漢以六安為王國,，後漢以六安為侯國,，屬廬江郡。賢以唐之廬州為漢之廬江郡可也,，若漢之六安侯國實在唐壽州界,。劉昫地理志：壽州安豐縣，漢六國故城在縣南,，此為可據(jù),。此後章帝元和二年，徙江陵王恭為六安王,，以廬江郡為國,，卻可以用賢註。妻,，七細(xì)翻,。〕盱婦家上書言狀,，帝大怒,，盡免穆等官。諸竇為郎吏者,，皆將家屬歸故郡,，〔竇氏,，故扶風(fēng)平陵人?！唱毩羧诰?；融尋薨。後數(shù)歲,，穆等復(fù)坐事與子勳,、宣皆下獄死?！矎?fù),，扶又翻。下,，遐稼翻,。〕久之,，詔還融夫人與小孫一人居雒陽,。 六年（癸亥、六三） ?、俅?，二月，王雒山出寶鼎,，獻(xiàn)之?！矒?jù)本紀(jì),，王雒山在廬江郡?！诚乃脑?，甲子，詔曰：「祥瑞之降,，以應(yīng)有德,；方今政化多僻，何以致茲,！易曰：『鼎象三公』,，〔三公鼎足承君，故云然,。此蓋易緯之辭,。〕豈公卿奉職得其理邪,！其賜三公帛五十匹,，九卿,、二千石半之。先帝詔書,，禁人上事言『聖』,，〔見四十二卷光武建武七年。上,，時掌翻,。〕而聞?wù)哒伦囝H多浮詞,；自今若有過稱虛譽,，尚書皆宜抑而不省，〔省,，悉景翻,。〕示不為諂子蚩也,?！埂豺浚σ??！?br> ②冬,，十月,，上行幸魯；十二月,，還幸陽城,；〔陽城縣，屬潁川,?！橙晌纾€宮,。 ?、凼菤q，南單于適死,，單于莫之子蘇立,，為丘除車林鞮單于；〔鞮,，丁奚翻,；下同?！硵?shù)月,，復(fù)死,，〔復(fù)，扶又翻,；下同,。〕單于適之弟長立,，為沛邪尸逐侯鞮單于,。 七年（甲子、六四） ?、俅?，正月，癸卯,，皇太后陰氏崩,。二月，庚申,，葬光烈皇后,。〔西京諸后皆從帝諡,，惟衛(wèi)思后,、許恭哀后不以壽終而別追諡之。從帝諡而又加一字,，自陰后始,。范曄曰：漢世皇后皆因帝諡為稱，明帝始建光烈之稱,，其後並以德為配,，至於賢愚優(yōu)劣，混同一貫,。賢曰：諡法：執(zhí)德遵業(yè)曰烈?！?br> ?、诒毙倥q盛，數(shù)寇邊,，〔數(shù),，所角翻?！城彩骨蠛鲜?；上冀其交通，不復(fù)為寇,，許之,。 ?、垡詵|海相宗均為尚書令。初,，均為九江太守,，〔九江郡，在雒陽東南一千五百里,?！澄迦找宦犑拢な∞?、史,，閉督郵府內(nèi)，屬縣無事,，〔郡有五部督郵,，監(jiān)屬縣。閉之府內(nèi)者,，恐以司察為功能,，侵?jǐn)_屬縣，適以多事故也,?！嘲傩瞻矘I(yè)。九江舊多虎暴,，常募設(shè)檻穽,，〔賢曰：檻，為機以捕獸,。穽,，謂穿地陷之?！扯q多傷多,。均下記屬縣曰：「夫江、淮之有猛獸,，猶北土之有雞豚也,，今為民害,，咎在殘吏,，而勞勤張捕,，【張：設(shè)也，設(shè)為機穽以伺鳥獸曰張,。裴炎猩猩銘所謂「奴欲張我」是也,。】非憂恤之本也,。其務(wù)退姦貪,，思進(jìn)忠善,，可一去檻穽，〔去,，羌呂翻,。〕除削課制,?！蛊溽釤o復(fù)虎患?！矎?fù),，扶又翻?！车勐劸?，故任以樞機。均謂人曰：「國家喜文法,、廉吏,，以為足以止姦也；〔喜,，許記翻,。〕然文吏習(xí)為欺謾,，而廉吏清在一己,，〔謾，音慢,，又莫連翻,。〕無益百姓流亡,、盜賊為害也,。均欲叩頭爭之，時未可改也,，久將自苦之,，乃可言耳！」未及言,，會遷司隸校尉。後上聞其言,，追善之,。 八年（乙丑、六五） 春,，正月,，己卯,，司徒范遷薨。 ?、谌?，辛卯，以太尉虞延為司徒,，衛(wèi)尉趙熹行太尉事,。 ③越騎司馬鄭眾使北匈奴,，〔越騎校尉司馬一人,，秩千石?！硢斡谟畋姲?，眾不為屈。單于圍守,，閉之不與水火,；眾拔刀自誓，〔自誓以死,，不為單于屈也,。〕單于恐而止,，乃更發(fā)使,，隨眾還京師。 初,，大司農(nóng)耿國言：「宜置度遼將軍屯五原,，以防南匈奴逃亡，」朝廷不從,。南匈奴須卜骨都侯等知漢與北虜交使,，內(nèi)懷嫌怨，欲畔,，〔匈奴異姓大臣,，左、右骨都侯也,。又異姓有呼衍氏,、須卜氏、立林氏,、蘭氏,，皆匈奴國中名族，常與單于婚姻?！趁苁谷嗽劚碧?，令遣兵迎之。鄭眾出塞,，疑有異,；伺候，果得須卜使人,?！菜牛嗬舴?。使,，疏吏翻?！衬松涎裕骸敢烁么髮?，以防二虜交通?！褂墒鞘贾枚冗|營,，以中郎將吳棠行度遼將軍事，將黎陽虎牙營士屯五原曼柏,?！矟h官儀曰：光武以幽、冀兵克定天下,，故於黎陽立營,，以謁者監(jiān)領(lǐng)，兵騎千石,。賢曰：昭帝拜范明友為度遼將軍,，至此復(fù)置焉。曼柏縣,，在今勝州銀城縣界,。〕 ?、荻?，十月，北宮成,。 ?、薇樱妓雷锢M囚詣度遼營,；有罪亡命者,，令贖罪各有差。楚王英奉黃縑、白紈詣國相曰：〔漢成帝王國省內(nèi)史,，令相治民，職如太守,，秩二千石,。紈，今之絹也,。師古曰：紈,，素也；縑,，并絲絹也,。相，息亮翻,?！场赣氃诜o，過惡累積,，歡喜大恩,，奉送縑帛，以贖愆罪,?！箛嘁月劊t報曰：「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慈，潔齊三月,，〔齊,，讀曰齋?！撑c神為誓,，何嫌何疑，當(dāng)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埂踩t翻,。饌,，雛戀翻，又雛皖翻?！?br> 初,，帝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其道,，得其書及沙門以來。其書大抵以虛無為宗,，貴慈悲不殺,；以為人死，精神不滅,，隨復(fù)受形,；生時所行善惡，皆有報應(yīng),，故所貴修煉精神,，以至為佛。善為宏闊勝大之言,，以勸誘愚俗,。精於其道者，號曰沙門,。於是中國始傳其術(shù),，圖其形像，而王公貴人,，獨楚王英最先好之,。〔袁宏漢紀(jì)：浮屠,，佛也,。西域天竺國有佛道焉。佛者,，漢言覺也,，將以覺悟群生也。其教以修善慈心為主,，不殺生,，專務(wù)清靜。其精者為沙門,。沙門,，漢言息也。蓋息意去欲以歸於無為,。長丈六尺,，黃金色,。初，明帝夢見金人長大,，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得無是乎﹖」於是遣使天竺,，問其道術(shù)而圖其形像焉。賢曰：伊蒲塞,，即優(yōu)婆塞也,，中國翻為近住，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桑門,，即沙門，梵云沙門那,，或曰桑門,，唐言勤息，秦譯云勤行,，又云善覺,。魏收曰：漢武帝遣霍去病討匈奴，獲休屠王金人,，以為大神,，列於甘宮，不祭祀,，但燒香禮拜而已,。此則佛道流通之漸也。張騫使大夏,，傳其旁有身毒國,，一名天竺，始聞有浮屠之教,。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秦景憲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經(jīng)，中國聞之,，未信了也,。後明帝夜夢金人，頂有白光,，飛行殿庭,，乃訪群臣,，傅毅始以佛對。帝遣郎中蔡愔等使天竺,，寫浮屠遺範(fàn),，仍與沙門攝摩騰、竺法蘭東還洛陽,，中國有沙門跪拜之法自此始,。愔之還，以白馬負(fù)經(jīng)而至,，漢因立白馬寺於洛城雍關(guān)西,。好，呼到翻,?！?br> ⑦壬寅晦,，日有食之,，既?！布?，盡也?！吃t群司勉脩職事,，極言無諱。於是在位者皆上封事,，各言得失,；帝覽章，深自引咎,，以所上班示百官,。〔上,，時掌翻,。〕詔曰：「群僚所言,，皆朕之過,。民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黠,，下八翻?！扯p用民力,，繕脩宮宇,，出入無節(jié)，喜怒過差,。永覽前戒,，竦然兢懼；徒恐薄德,，久而致怠耳,！」〔人主能切己省察，然後能有是言,?！?br> ⑧北匈奴雖遣使入貢,，而寇鈔不息,，〔鈔，楚交翻,。〕邊城書閉,。帝議遣使報其使者,，鄭眾上疏諫曰：「臣聞北單于所以要致漢使者，〔要,，一遙翻,。〕欲以離南單于之眾,，堅三十六國之心也,；〔賢曰：武帝開通西域，本三十六國,，余謂堅其心者,，欲使之專附匈奴?！秤之?dāng)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令西域欲歸化者局足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蹇自信,；〔信,，音申?！橙魪?fù)遣之,， 虜必自謂得謀,，〔得謀，猶言得計,。復(fù),，扶又翻；下同,?！称淙撼捡g議者不敢復(fù)言?！操t曰：駁議,，謂勸單于歸漢。駁,，北角翻,。〕如是,，南庭動搖,，烏桓有離心 矣?！材蠁斡谕ピ谖骱用鲤?。動搖，謂欲出塞北去,。烏桓本附匈奴,，漢置校尉領(lǐng)護(hù)，使不得與匈奴交通,。離心,，謂其心不親附漢而貳於匈奴也?！衬蠁斡诰镁訚h地,， 具知形勢，萬分離析,，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眾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帝不從,。復(fù)遣眾往,，眾因上言：「臣前奉使，不為匈奴拜,，〔為,，于偽翻,；下同?！硢斡陧：?，遣兵圍臣；〔恚,，於避翻,。〕今復(fù)銜命,，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jié)對氈裘獨拜?！睬皶倥珎髟唬鹤跃跻韵?，皆食畜肉，衣其皮革,，被旃裘,。旃，與氈同,?！橙缌钚倥炷芊迹瑢⒂袚p大漢之強,?！沟鄄宦?。眾不得已,，既行，在路連上書固爭之上,；詔切責(zé)眾,，追還，繫廷尉,，會赦,，歸家。其後帝見匈奴來者,，聞眾與單于爭禮之狀,，乃復(fù)召眾為軍司馬?！矟h制：大將軍營五部,，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軍司馬一人,，比千石,；其不置校尉部，但軍司馬一人,。帝召眾為軍司馬,，使與馬賡擊車師?！?br> 九年（丙寅,、六六） ①夏,，四月,，甲辰，詔司隸校尉,、部刺史歲上墨綬長吏視事三歲已上,、治狀尤異者各一人與計偕上，及尤不治者亦以聞,。 〔杜佑曰：後漢十三州部：司隸治河南,，今府；豫治譙,，今酇縣,；兗治昌邑，今魯郡金鄉(xiāng)縣,；徐治郯,，今臨淮郡下邳縣；青治臨淄,，今北?？たh；涼治隴,，今天水郡 隴城縣,；交治廣信，今蒼梧郡蒼梧縣,。漢制：千石,、六百石，墨綬,，三采青,、赤、紺,，長丈六尺,，八十首；四百石、三百石長同,。此墨綬長吏,，謂大縣令以下。上,，時掌翻,。治，直吏翻,?！?br> ②是歲,，大有年,。〔穀梁傳曰：五穀皆熟,，書大有年,。〕 ?、圪n皇子恭號曰靈壽王,，黨號曰重熹王，〔賢曰：取其美名也,?！澄从袊亍?br> ?、艿鄢缟腥鍖W(xué),，自皇太子諸王侯及大臣子弟、功臣子孫,，莫不受經(jīng),。又為外戚樊氏、郭氏,、陰氏,、馬氏諸子立學(xué)於南宮,，號「四姓小侯」,。〔賢曰：以非利侯,，故曰小侯,。禮記曰「庶方小侯」，亦其義也,。余據(jù)東平王蒼傳,，送列侯印十九枚，諸王子年五歲以上能趨拜者，皆令帶之,。意四姓小侯亦猶是也,。〕置五經(jīng)師,，搜選高能以授其業(yè),。自期門、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經(jīng)章句,。匈奴亦遣子入學(xué)。 ?、輳V陵王荊復(fù)呼相工謂曰：「我貌類先帝,，先帝三十得天下，我今亦三十,，可起兵未﹖」相者詣吏告之,，〔相，息亮翻,?！城G惶恐，自繫獄,，帝加恩,，不考極其事，詔不得臣屬吏民,，唯食租如故,，〔恐其復(fù)謀不軌，故不得臣屬吏民,，唯食國之租稅,。〕使相,、中尉謹(jǐn)宿衛(wèi)之,。荊又使巫祭祀、祝詛,?！沧＃氂址?。詛,，莊助翻?！吃t長水校尉樊鯈等雜治其獄,，〔鯈，直留翻。治,，直之翻,。〕事竟,，奏請誅荊,。帝怒曰：「諸卿以我弟故，欲誅之,；即我子,，卿等敢爾邪﹖」鯈對曰：「天下者高帝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春秋之義,，君親無將，將而必誅,?！操t曰：春秋公羊傳之文也。將者,，將為弒逆之事也,。〕臣等以荊屬託母弟,，〔帝與荊皆出於陰后,。〕陛下留聖心,，加惻隱,，故敢請耳；如今陛下子,，臣等專誅而已,。」〔賢曰：專,，謂不請也,。〕帝歎息善之,。鯈,，宏之子也。 十年（丁卯,、六七） ?、俅?，二月,，廣陵思王荊自殺，〔諡法：追悔前過曰思?！硣?。 ②夏,，四月,，戊子，赦天下,。 ?、坶c月，甲午,，上幸南陽,，召校官弟子作雅樂，〔賢曰：校,，學(xué)也,，戶教翻。雅樂,，註見上,。〕奏鹿鳴,，帝自奏塤篪和之,，以娛嘉賓?！侧嵭]周禮云：塤,，燒土為之，大如鴈子,。鄭眾云：有六孔,。世本曰：暴辛公作篪，以竹為之,，長尺四寸,，有八孔?？追f達(dá)曰：土曰壎,，竹日篪。周禮小師職作「塤」,，古今字異耳,。釋樂云：大塤謂之嘂，音叫,。孫炎曰：音大如叫呼也,。郭璞曰：塤,，燒土為之，大如鵝子,，銳上平底,，形似稱鎚；六孔,；小者如雞子,。釋樂又云：大篪謂之沂。李巡曰：大篪,，其聲非一也,。郭璞曰：篪以竹為之，長尺四寸,，圍三寸,，一孔上出，逕三分,，橫吹之,，小者尺二寸。廣雅云：八孔,。鄭司農(nóng)小師註云：篪七孔,，蓋不數(shù)其上出者，故七也,。世本云：暴辛公作塤,，蘇成公作篪。譙周古史考云：古有塤,、篪,，尚矣。周幽王時,，暴辛公善塤,，蘇成公善篪，記者因以為作,，繆矣,。釋名：塤喧也，聲濁喧然,。塤,，況袁翻。篪,，音,。池和，戶臥翻,?！尺€,，幸南頓。冬,，十二月,，甲午,，還宮,。 ④初,，陵陽侯于綝卒,，〔陵陽縣，屬丹陽郡,。綝,，丑林翻?！匙釉串?dāng)襲封,，上書稱病，讓國於弟盛,，不報,。既葬，乃掛衰絰於冢廬而逃去,?！菜ィ瑐}回翻,?！秤讶司沤U駿遇鴻於東海，〔東?？?，在雒陽東一千五百里?！匙屩唬骸肝舨?、吳札，亂世權(quán)行,，故得申其志耳,。〔賢曰：伯夷,，孤竹尹之子,，讓其弟叔齊。季札,，吳王壽夢之季子也,，諸兄欲讓以國,，季子乃舍其室而耕。皆是權(quán)時所行,，非常道也,。伯夷當(dāng)紂時，季札當(dāng)周末,，故言亂世也,。〕春秋之義,，不以家事廢王事,。〔春秋：衛(wèi)靈公卒,，孫輒立,，父蒯聵與輒爭國。公羊傳曰：輒者,，前聵之子,。然則曷為不立蒯聵而立輒﹖蒯聵無道，靈公遂之而立輒,。然則輒之義可以立乎﹖曰：可,，不以父命辭於王「父」命，不以家事辭於王事,。故駿引以為言,。〕今子以兄弟私恩而絕父不滅之基,，可乎﹖」鴻感悟垂涕,，乃還就國。鮑駿因上書薦鴻經(jīng)學(xué)至行,，〔行,，下孟翻?！成厢瑛櫈槭讨?。 十一年（戊寅、六八） ?、俅?，正月，東平王蒼與諸王俱來朝,，月餘,，還國。帝臨送宮,，悽然懷思,，乃遣使手詔賜東平國中傅曰：「辭別之後,，獨坐不樂，〔樂,，音洛,；下同?！骋蚓蛙嚉w,，伏軾而吟，瞻望永懷,，實勞我心,。誦及采菽,，以增歎息,。〔采菽,，詩小雅之章也,。其詩曰：采菽采菽，筐之筥之,；君子來朝,，何錫予之。毛詩註云：菽,，所以芼太牢而待君子,，羊則苦，豕則薇,。箋云：菽,，大豆也，采其葉以為藿,。三牲,，牛、羊,、豕,，芼以藿。正義曰：傳既言羊則苦,，豕則薇,，則菽不總芼三牲；而言菽所以芼太牢者,，舉牛之芼,，則羊豕之苦、薇從可知矣,?！橙照邌枛|平王：『處家何等最樂﹖』王言：『為善最樂,。』〔處,，昌呂翻,。樂，音洛,?！称溲陨醮螅笔且挂??！惨x曰腰,。蒼腰帶十圍,。〕今送列侯印十九枚,，諸王子年五歲已上能趨拜者,，皆令帶之?！?br> 十二年（己巳,、六九） ①春,，哀牢王柳貌率其民五萬餘戶內(nèi)附,，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縣,?！舶Ю我恼撸怕》N也,，居牢山,，絕域荒外，山川阻深,，未嘗通中國,，西南去雒陽七千里。賢曰：在今匡州匡州縣西,。張柬之曰：姚州,，哀牢國地?！呈纪ú┠仙?，度蘭倉水，〔華陽國志曰：博南縣西山高三十里，越之,，得蘭倉水,，有金沙，洗取融為金,?！承姓呖嘀柙唬骸笣h德廣,，開不賓,；度蘭倉，為他人,?！埂矠椋趥畏??！?br> ②初,，平帝時,，河,、汴決壞,，久而不脩。建武十年,，光武欲脩之,；浚儀令俊上言，民新被兵革,，未宜興役,，乃止?！部x縣,，屬陳留郡。被,，皮義翻,。〕其後汴渠東侵,，日月彌廣,，兗、豫百姓怨歎,，以為縣官恆興他役,，不先民急。會有薦樂浪王景能治水者，〔樂浪,，在雒陽東北五千里,。恆，戶登翻,。先,，悉薦翻。樂浪,，音洛瑯,。〕夏,，四月,，詔發(fā)卒數(shù)十萬，遣景與將作謁者王吳脩汴渠隄,，自滎陽東至千乘?？谇юN里，〔謁者,，屬光祿勳,。王吳以謁者而將作，故謂之將作謁者,。賢曰：汴渠,，即莨蕩渠也。汴自滎陽首受河,，所謂石門,，在滎陽山北一里，過汴以東,，積石為隄,，亦號金隄，成帝陽嘉中所作也,?！呈锪⒁凰T，令更相洄注,，〔爾雅曰：逆流而上曰洄,。郭璞註云：旋流也。更,，工衡翻,。〕無復(fù)潰漏之患,?！矎?fù),，扶又翻?！尘半m簡省役費,，然猶以百億計焉?！彩f曰億,。〕 ?、矍?，七月，乙亥,，司空伏恭罷,；乙未，以大司農(nóng)牟融為司空,?！诧L(fēng)俗通：牟子國，祝融之後,，後因氏焉,。〕 十三年（庚午,、七○） ?、傧模脑?，汴渠成,；河、汴分流,，復(fù)其舊跡?！埠?、汴之決壞，則汴水東侵而與河合,；今隄成,，則河?xùn)|北入海，而汴東南入泗,，是分流復(fù)其舊跡也,。〕辛巳,，帝行幸滎陽,，巡行河渠，〔行，下孟翻,?！乘於珊樱翘?，幸上黨,；〔行，戶剛翻,?！橙梢€宮,。 ?、诙?，壬辰晦,，日有食之。 ?、鄢跤⑴c方士作金龜,、王鶴，刻文字為符瑞,。男子燕廣〔姓譜：燕召公之後,，為秦所滅，子孫以國為氏,。燕,，於賢翻?！掣嬗⑴c漁陽王平,、顏忠等造作圖書，有逆謀,；事下案驗,。〔下,，遐稼翻,。〕有司奏「英大逆不道,，請誅之,。」帝以親親不忍,。十一月,，廢英,，徙丹陽沍縣，〔賢曰：今宣州縣,?！迟n湯沐邑五百戶；〔賢曰：湯沐者,，取其賦稅以供湯沐之具也,。〕男女為侯,、主者,，食邑如故；許太后勿上璽綬,，留住楚宮,。〔許太后者,，英母許氏,。上，時掌翻,?！诚仁怯兴揭杂⒅\告司徒虞延者，〔先,，悉薦翻,。〕延以英藩戚至親,，不然其言,。及英事覺，詔書切讓延,。 十四年（辛未,、七一） ①春,，三月,，甲戌，延自殺,。以太常周澤行司徒事；頃之,，復(fù)為太常,。〔考異曰：澤傳云「十二年」,。按十二年不闕司徒,，當(dāng)是虞延免後,、邢穆未至間，澤行司徒事爾,，故云數(shù)月,。〕夏,，四月,，丁巳，以鉅鹿太守南陽邢穆為司徒,?！测犅箍ぴ邛藐柋币磺б话倮铩Ｐ媳局芄?，為衛(wèi)所滅,，子孫以國為氏?！?br> ?、诔跤⒅恋り枺詺?。詔以諸侯禮葬於涇,。封燕廣為折姦侯。 是時,，窮治楚獄,，遂至累年?！仓?，直之翻；下同,?！称滢o語相連，自京師親戚,、諸侯,、州郡豪桀及考按吏，阿附坐死,、徙者以千數(shù),，而繫獄者尚數(shù)千人。 初,，樊鯈弟鮪,，〔鯈，除留翻,。鮪,，于軌翻,。〕為其子賞求楚王英女,，〔為,，于偽翻?！初嵚劧怪唬骸附ㄎ渲?，吾家並受榮寵，一宗五侯,?！埂仓^宏封長羅侯，弟丹射陽侯,，兄子尋玄鄉(xiāng)侯,，族兄忠更父侯，宏又封壽長侯也,?！硶r特進(jìn)一言，女可以配王,，男可以尚主,；〔賢曰：宏為特進(jìn)?！车再F寵過盛,，即為禍患，故不為也,。且爾一子,，柰何棄之於楚乎！」鮪不從,。及楚事覺,，鯈已卒，上追念鯈謹(jǐn)恪,，故其諸子皆得不坐,。 英陰疏天下名士，上得其錄,，有吳郡太守尹興名,，〔吳郡在雒陽東三千二百里?！衬酸缗d及掾史五百餘人詣廷尉就考,。〔掾,，俞絹翻,。〕諸吏不勝掠治,，〔勝,，音升。掠,，音亮,。治，直之翻,?！乘勒叽蟀耄晃╅T卜掾陸續(xù),、主簿梁宏,、功曹史駟勳，備受五毒,，〔門下掾,，在郡門下總錄眾事。功曹史,，主選署功榮,。五毒，四肢乃身備受楚毒也,；或云,，鞭、箠,、及灼及徽,、纆為五毒?！橙呷庀麪€,，終無異辭。續(xù)母自吳來雒陽,，作食以饋續(xù),。續(xù)雖見考，辭色未嘗變,，而對食悲泣不自勝,。治獄使者問其故，續(xù)曰：「母來不得見,，故悲耳,。」問：「何以知之﹖」續(xù)曰：「母截肉未嘗不方,，斷蔥以寸為度,，〔斷,，丁管翻?！彻手?。」使者以狀聞,，上乃赦興等,，禁錮終身。 顏忠,、王平辭引隧鄉(xiāng)侯耿建,、朗陵侯臧信、濩澤侯鄧鯉,、曲成侯劉建,。〔耿純弟宿,，封隧鄉(xiāng)侯,，建蓋絕封者也。朗陵侯臧信,，宮之子也,。鄧鯉、劉建皆無可考,。濩澤,，侯國，屬河?xùn)|郡,。曲成,，侯國，屬東萊郡,；賢曰：故城在今萊州掖縣西北,。師古曰：濩，音烏虢翻,?！辰ǖ绒o未嘗與忠、平相見,。是時,，上怒其，吏皆惶恐,，諸所連及,，率一切陷入，無敢以情恕者。侍御史寒朗心傷其冤,，〔考異曰：范書作「寒」,，陸龜蒙離合詩云：「初塞朗詠徘徊立」。袁紀(jì)作「寋」,。按今有寋姓,，音件，與袁紀(jì)合,。今從之。余按姓譜有寒姓,，以為夏諸侯后寒之後,。又曰：周武王子寒侯之後?！吃囈越ǖ任锷?，獨問忠、平,，〔賢曰：物色,，謂形狀也?！扯隋e愕不能對,。〔賢曰：錯愕,，猶倉卒也,。錯，音七故翻,。愕,，音五故翻?！忱手湓p,，乃上言：「建等無姦，專為忠,、平所誣,；疑天下無辜，類多如此,?！沟墼唬骸讣慈缡牵?、平何故引之﹖」對曰：「忠,、平自知所犯不道，〔漢法有大逆不道?！彻识嘤刑撘?，冀以自明?！沟墼唬骸讣慈缡?，何不早奏﹖」對曰：「臣恐海內(nèi)別有死?！沟墼唬骸刚l與共為章﹖」對曰：「臣獨作之,。」上曰：「何以不與三府議﹖」〔三府,，太尉,、司徒、司空府也,?！硨υ唬骸赋甲灾?dāng)必族滅，不敢多汙染人,?！埂矝@，烏故翻,?！成显唬骸负喂首鍦绌t」對曰：「臣考事一年，不能窮盡姦狀,，反為罪人訟冤,，〔為，于偽翻,；下同,。〕故知當(dāng)族滅,。然臣所以言者,，誠冀陛下一覺悟而已。臣見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惡大故,，〔故，事也,，囚也,。妖，於驕翻,?！吵甲铀送?，今出之不如人之，〔言出其罪,，不如入其罪也,。〕可無後責(zé),。是以考一連十,，考十連百。又公卿朝會,，陛下問以得失,，皆長跪言『舊制，大罪禍及九族,；陛下大恩,，裁止於身，天下幸甚,！』〔裁，與纔同,?！臣捌錃w舍，口雖不言而仰屋竊歎,，莫不知其多冤,，無敢牾陛下言者?！碴?，五故翻，逆也,?！吵冀袼悾\死無悔,！」帝意解,，詔遣朗出。 後二日,，車駕自【章：十二行本「自」作「因」,。】幸洛陽獄錄囚徒,，〔師古曰：省錄之,，知其情狀為冤滯為不也。今之慮囚,，本錄聲之去者耳,，音力具翻,；而近俗不曉其意，訛其文,，遂為思慮之慮,，失其源矣?！忱沓銮юN人,。時天旱，即大雨,。馬后亦以楚獄多濫,，乘間為帝言之，〔間,，古莧翻,。〕帝惻然感悟,，夜起彷徨,，〔彷徨，釋徘徊也,，莊子註：猶翱翔也,。余謂彷徨，不自安之貌,?！秤墒嵌嗨靛丁?br> 任城令汝南袁安遷楚郡太守,，〔任城縣,，屬東平國。任,，音壬,。〕到郡不入府,，先往按楚王英獄事,，理其無明驗者，條上出之,?！采希瑫r掌翻,?！掣⑥蚴方赃殿^爭,，以為「阿附反虜,，法與同罪,，不可?！拱苍唬骸溉缬胁缓?，太守自當(dāng)坐之，不以相及也,?！顾旆謩e具奏?！矂e,，彼列翻?！车鄹形?，即報許，得出者四百餘家,。 ?、巯模逶?，封故廣陵王荊子元壽為廣陵侯,，食六縣?！埠V兄弟之恩也?！秤址飧]融孫嘉為安豐侯,。〔念功臣之世也,?！?br> ④初作壽陵,，制：「令流水而已,，無得起墳。萬年之後,，掃地而祭,，杅水脯糒而已?！舱f文曰：杅,，飲器，音于,。方言曰：灕謂之盂,?！尺^百日，唯四時設(shè)奠,。置吏卒數(shù)人,，供給灑掃?！矠?，所賣翻；掃,，悉報翻：又並如字,。〕敢有所興作者,，以擅議宗廟法從事,。」〔前書曰：擅議宗廟者,，棄市,。〕 十五年（壬申,、七二） ?、俅海?，庚子,，上東巡。癸亥,，耕于下邳,。〔下邳縣,，本屬東?？ぃ皇悄?，以臨淮郡為下邳國,，下邳縣屬焉，在雒陽東一千四百里,?！橙拢留?，幸孔子宅,，親御講堂，〔孔子宅,，在闕里,。講堂,，講授之堂。魯共王升孔子堂,，聞金石絲竹之音,，即此?！趁侍?、諸王說經(jīng)：又幸東平、大梁,?！部x縣，本大梁,?！诚模脑?，庚子,，還宮。 ?、诜饣首庸殁犅雇?，黨為樂成王，〔樂成國,，本信都郡,，帝更名，在雒陽北二千里,?！逞転橄纶酰瑫碁槿昴贤?，昞為常山王，長為濟(jì)陰王,；〔濟(jì),，子禮翻?！车塾H定其封域,，裁令半楚、淮陽,。馬后曰：「諸子數(shù)縣,，於制不亦【章：十二行本「亦」作「已」；乙十一行本同,?！績€乎﹖」帝曰：「我子豈宜與先帝子等,，歲給二千萬足矣！」 乙巳,，赦天下,。 ④謁者僕射耿秉數(shù)上言請擊匈奴,，〔百官志：謁者僕射,，秩比千石，為謁者臺率,，主謁者,。古重習(xí)武，有主射以督錄之,，故曰僕射,。數(shù)，所角翻,?！成弦燥@親侯竇固嘗從其世父融在河西，〔爾雅曰：父之昆弟,，先生為世父,，後生為叔父?！趁髁?xí)邊事,，乃使秉、固與太僕祭肜,、虎賁中郎將馬廖,、〔廖，音聊,?！诚虏┖顒垺ⅰ緩垼毫蹩t之,?！亢卯嚭罟⒅业裙沧h之?！伯?，音止?！彻⒈唬骸肝粽咝倥?，〔援，于元翻?！巢⒆篑胖畬?，故不可得而制。孝武既得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居延，武帝置縣,，屬張掖郡,。賢曰：故城在今甘州張掖縣北?！程斒浞署埿蟊?，羌、胡分離,；唯有西域,，俄復(fù)內(nèi)屬；〔復(fù),，扶又翻,。〕故呼韓邪單于請事款塞,，其勢易乘也,。〔易,，以豉翻,。〕今有南單于,，形勢相似,；然西域尚未內(nèi)屬，北虜未有釁作,。臣愚以為當(dāng)先擊白山,，〔西河舊事曰：白山冬夏有雪，故曰白山,，匈奴謂之天山,，過之，皆下馬拜焉,，去蒲類海百里之內(nèi)?！车靡廖?，〔賢曰：伊吾即伊吾盧地，本屬匈奴,，後取其地置宜禾都尉,，以為屯田,，今伊州納職縣伊吾故城是也。又曰：伊吾故城,，在今瓜州晉昌縣北,。〕破車師,，通使烏孫諸國以斷其右臂,；〔使，疏吏翻,。斷,，丁管翻?！骋廖嵋嘤行倥虾粞芤徊?，破此，復(fù)為折其左角,，〔復(fù),，扶又翻。折,，而設(shè)翻,。〕然後匈奴可擊也,?！股仙破溲浴Ｗh者或以為「今兵出白山,，匈奴必并兵相助,，又當(dāng)分其東以離其眾?！股蠌闹?。十二月，以秉為駙馬都尉,，固為奉車都尉,；以騎都尉秦彭為秉副，〔三都尉皆武帝置,，奉車都尉掌乘輿,，駙馬都尉掌天子之副馬。師古曰：駙,，副也,；一曰，近也，疾也,?！彻⒅覟楣谈保灾脧氖?、司馬,，出屯涼州。秉,，國之子,；忠，弇之子,；廖,，援之子也。 十六年（癸酉,、七三） ?、俅海?，遣肜與度遼將軍吳棠將河?xùn)|,、西河羌、胡及南單于兵萬一千騎出高闕塞,，〔高闕,，在朔方北?！掣]固耿忠率酒泉,、敦煌、張掖甲卒及盧水羌,、胡萬二千騎出酒泉塞,，〔賢曰：按湟水東經(jīng)臨羌縣故城北，又東盧溪水注之,， 水出西南,，盧川即其地也。余據(jù)西南夷傳,，冉駹夷北有黃石,、北地、盧水胡,。敦徒門翻,。〕耿秉、秦彭率武威、隴西,、天水募士及羌,、胡萬騎出張掖居延塞，騎都尉 來苗,、護(hù)烏桓校尉文穆將太原、鴈門、代郡,、上谷、漁陽,、右北平,、定襄郡兵及烏桓、鮮卑萬一千騎出平城塞,，伐北匈奴,。竇固、耿忠至天山,，〔賢曰：天山,，即祁 連山，一名雪山,，今名折羅漢山,，在伊州北?！笣h」,，一作「漫」?！硴艉粞芡?，斬首千餘級；追至蒲類海,，〔賢曰：蒲類海,，今名婆悉海，在今庭州蒲昌縣東 南,?！橙∫廖岜R地，置宜禾都尉,，留吏士屯田伊吾盧城,。取秉秦彭擊匈林王，〔「匈林」,，恐當(dāng)作「句林」,。建武時，匈奴嘗遣句林王迎盧芳,。句,，音古侯翻,。〕絕 幕六百餘里,，至三木樓山而還,，來苗、文穆至匈河水上,，〔據(jù)前書,，匈河水去令居數(shù)千里。臣瓚曰：去令居千里,?！程斀员甲撸瑹o所獲,。祭肜與南匈奴左賢王信不相 得,，出高闕塞九百餘里，得小山,，信妄言以為涿邪山,，〔北史曰：循弱水西行得涿邪山?！巢灰娞敹€,。肜與吳棠坐逗留畏懦，下獄,，免,。〔下,，遐稼翻,。考異曰：袁紀(jì)「棠」,，皆作「?！梗唤駨姆稌??！畴雷院逕o功，出獄數(shù)日,，歐血死,；臨終，謂其子曰：「吾蒙國厚恩,，奉使不稱,，〔稱，尺證翻,?！成硭勒\慚恨,，義不可以無功受賞。死後,，若悉簿上所得物,，〔若，奴也,，皆為文簿而上之,。上，時掌翻,。〕身自詣兵屯,，效死前行,，以副吾心?！辜茸?，〔行，戶剛翻,。卒,，子恤翻?！称渥臃晟鲜?，具陳遺言。帝雅重肜,，方更任用,，聞之，大驚,，嗟嘆良久,。烏桓、鮮箄每朝賀京師,，常過肜冢拜謁,，仰天號泣；遼東吏民為立祠,，四時奉祭焉,。〔肜,，先為遼東太守,，威信行於烏桓、鮮卑,。號,，戶刀翻,。為，于偽翻,?！掣]固獨有功，加位特進(jìn),。 固使假司馬班超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百官志：大將軍營五部,，部有校尉一人,，軍司馬一人；又有軍假司馬,，為副貳,。使，疏吏翻,；下同,。〕超行到鄯善,，〔鄯,，上扇翻?！驰飞仆鯊V奉超禮敬甚備,，後忽更疏懈?！残?，古隘翻?！吵^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官屬曰：「胡人不能常久,，無他故也?！钩唬骸复吮赜斜碧斒箒?，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睹未萌,，況已著邪,！」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shù)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曰：「到已三日,，去此三十里?！钩碎]侍胡,，〔侍胡,，鄯善所遣侍超者。使,，疏吏翻,。〕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今虜使到裁數(shù)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矣,，為之柰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從司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dāng)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盡也?！膊?，普布翻?！硿绱颂?，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贡娫唬骸府?dāng)與從事議之?！?超怒曰：「吉兇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此必恐而謀泄,，死無所名,，非壯士也?！贡娫唬骸干?！」初夜,，超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渤跻?，甲夜也?！硶齑箫L(fēng),，超 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dāng)鳴鼓大呼,。〔呼,，火故翻,。〕餘人悉持兵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fēng)縱火,；前後鼓噪,，虜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 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從，才用翻,?！仇N眾百許人悉燒死。明日乃還,，告郭恂,，〔還，從宣翻,，又如字,。〕恂大驚,；既而色動,，〔意欲分超功而不能自揜於外， 故色動,?！吵湟猓e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從事,，掾也。掾,，俞絹翻,。〕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告以漢威德,，「自今以後，勿復(fù)與北虜通,?！埂矎?fù)，扶又翻,?！硰V叩頭，「願屬漢,，無二心,，」遂納子為質(zhì)。還白竇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質(zhì),，音致。上,，時掌翻,。〕并求更選使使西域,。帝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br> 固復(fù)使超使于竇,，〔復(fù)，扶又翻；下同,。窴,，徒賢翻?！秤嫫浔?；超願但將本所從三十六人，曰：「于窴國大而遠(yuǎn),，今將數(shù)百人,，無益於強；如有不虜,，多益為累耳,。」〔累,，力瑞翻,。〕是時于窴王廣德雄張南道,，〔賢曰：雄張,，猶熾盛也。張,，竹亮翻,。予謂張者，自大之意,?！扯倥彩贡O(jiān)護(hù)其國?！脖O(jiān),，古銜翻?！吵戎劣诟K,，廣德禮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騧馬，急求取以祠我,！」〔賢曰：續(xù)漢及華嶠書並作「騩」,。說文：馬淺黑色也，音京媚翻,。余謂騧,，音瓜,；黃馬黑喙曰騧，讀如本字,?！硰V德【章：十二行本「德」下有「乃」字；乙十一行本同,?！壳矅嗨絹肀染统堮R?！蚕?，息亮翻?！吵苤錉?，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收私來比,，鞭笞數(shù)百。以巫首送廣德,，因責(zé)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殺匈奴使者而降,。〔降,，戶江翻,。〕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zhèn)撫焉,。於是諸國皆遣子入侍,，西域與漢絕六十五載,，至是乃復(fù)通焉?！餐趺禅P三年,，焉耆擊殺王駿，西域遂絕,，至此五十八載耳,；此言與漢絕六十五載；蓋自始建國元年數(shù)之，謂莽篡位而西域遂與漢絕也,。復(fù),，扶又翻。載,，子亥翻,。〕超,，彪之子也,。 ②淮陽王延,，性驕奢,，而遇下嚴(yán)烈。有上書告「延與姬兄謝弇及姊伲韓光招姦猾,，作圖讖,，祠祭祝祖?！故孪掳打?。〔讖,，楚譖翻,。祝，職救翻,。詛,，莊助翻。下,，遐稼翻,。〕五月,，癸丑,，弇、光及司徒邢穆皆坐死,，所連及死徙者甚眾,。 戊午晦，日有食之,。 ?、芰拢?，以大司農(nóng)西河王敏為司徒,。 ?、萦兴咀嗾堈D淮陽王延；上以延罪薄於楚王英,，秋,，七月，徙延為阜陵王,，食二縣,。〔賢曰：阜陵,，縣名,，屬九江郡，故城在今滁州全椒縣南,?！?br> ⑥是歲,，北匈奴大入雲(yún)中,，雲(yún)中太守廉范拒之；吏以眾少,，欲移書傍郡求救,，范不許。會日暮,，范令軍士各交縛兩炬,，三頭爇火，營中星列,?！操t曰：用兩炬交縛加十字，爇其三頭,，手持一端,，使敵人望之，疑兵士之多,。爇,，懦劣翻?！程斨^漢兵救至,，大驚，待旦將退,。范令軍中蓐食,，晨,，往赴之,，〔賢曰：蓐食,，早起食於寢蓐中也?！硵厥讛?shù)百級,，虜自相轔藉，死者千餘人,，〔賢曰：轔,，轢也。藉,，相蹈藉也,。轔，良刃翻,?！秤纱瞬桓覐?fù)向雲(yún)中?！矎?fù),，扶又翻?！撤?，丹之孫也?！擦橥趺?。〕 十七年（甲戌,、七四） ?、俅海?，上當(dāng)謁原陵,，夜，夢先帝,、太后如平生歡,，既寤，悲不能寐,；即案曆,，明旦日吉，遂率百官上陵,?！采希瑫r掌翻,?！称淙?，降甘露於陵樹，〔考異曰：帝紀(jì)云：「甘露降甘陵,?！够屎蠹o(jì)云：「謁原陵，甘靈降於樹,?！谷粍t實降原陵也。帝紀(jì)誤以「原」為「甘」,?！车哿畎俟俨扇∫运]。會畢,，帝從席前伏御床,，視太后鏡釥中物，〔釥,，鏡匣也,，音廉?！掣袆颖?，令易脂澤裝具；左右皆注,，莫能仰視,。〕沈約曰：三代以前無墓祭,，至秦,，始出寢，起於墓側(cè),。漢因秦上陵皆有園寢,，故稱寢殿。起居衣服,，象生人之具,，古寢之意也?！?br> ?、诒焙＞赐跄擂啊,！材?，北海靖王興之子。〕睦少好學(xué),，〔少,，詩照翻。好,，呼到翻；下同,?！彻馕浼吧辖詯壑L遣中大夫詣京師朝賀,，〔賢曰：中大夫,，王國官也，掌奉王使京師,，奉璧賀正月,。朝，直遙翻,?！痴俣^之曰：「朝廷設(shè)問寡人，〔賢曰：朝廷,，謂天子也,。〕大夫?qū)⒑无o以對﹖」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賢樂士,，〔樂，音洛,?！吵几也灰詫崒Γ 鼓涝唬骸赣?，子危我哉,！〔賢曰：吁，音于,?？装矅]尚書曰：吁者，疑怪之聲,。余按吁,，匈于翻?！炒四斯掠讜r進(jìn)趣之行也,。〔趣,，讀曰趨,，又七喻翻,。行，下孟翻,?！炒蠓蚱鋵σ怨乱u爵以來，志意衰惰,，聲色是娛,，犬馬是好，乃為相愛耳,?！蛊渲菓]畏慎如此?！矔r禁切藩王,，法憲頗峻，故睦慮及此,?！?br> ③二月,，乙巳,，司徒王敏薨。 ?、苋?，癸丑，以汝南太守鮑昱為司徒,。昱,，永之子也。 ?、菀嬷荽淌妨簢燧o〔益州部漢中,、巴郡、廣漢,、蜀郡,、犍為、牂柯,、越巂,、益州、永昌等郡,。益州刺史治廣漢郡雒縣,。〕宣示漢德，威懷遠(yuǎn)夷,，自汶山以西,，〔汶山，在郡湔氐道西徼外,，江水所出,。杜佑曰：茂州，漢汶山縣,，汶,，晉書音讀曰岷。湔,，裴松之音剪,?！城笆浪恢?，正朔所未加，白狼,、槃木等百餘國,，皆舉種稱臣奉貢?！卜N,，章勇翻?！嘲桌峭跆魄堊髟娙?，歌頌漢德，〔菆,，側(cè)鳩翻,，又徂丸翻?！齿o使犍為郡掾由恭譯而獻(xiàn)之,。〔犍為郡,，在雒陽西三千二百七里,，夷言不興中國通，故譯而後獻(xiàn),。犍,，居言翻。掾,，俞絹翻,。由，姓也。秦有由余,；或曰：楚王孫由子之後,。〕 ?、蕹?，龜茲王建為匈奴所立，〔龜茲,，音見前,。〕倚恃虜威,，據(jù)有北道,，攻殺疏勒王，立其臣兜題為疏勒王,。班超從間道至疏勒,，〔間，古莧翻,。范史,，疏勒國，去雒陽萬三百里,?！橙ザ殿}所居槃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慮先往降之,，〔降,，戶江翻；下同,?！畴窇]曰：「兜題本非疏勒種，〔種,，章勇翻,。〕國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執(zhí)之?！箲]既到,，兜題見慮輕弱，殊無降意,?！步?，戶江翻?！硲]因其無備,，遂前劫縛兜題，左右出其不意,，皆驚懼奔走,。慮馳報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將吏,，說以龜茲無道之狀，因立其故王兄子忠為王,，〔考異曰：袁紀(jì)云：「求索故王近屬,，得兄榆勒立之，更名忠,?！估m(xù)漢書云：「求得故王峊子榆勒立之，更名忠,?！菇駨某瑐??！硣舜髳偂３瑔栔壹肮賹伲骸府?dāng)殺兜題邪,，生遣之邪﹖」咸曰：「當(dāng)殺之,。」超曰：「殺之無益於事,，當(dāng)令龜茲知漢威德,。」遂解遣之,。 ?、呦模逶?，戊子,，公卿百官以帝威德懷遠(yuǎn)，祥物顯應(yīng),，並集朝堂奉觴上壽,。〔班固西郁賦：左右廷中,，朝堂百僚之位,，蕭,、曹、丙,、魏謀謨乎其上,，蓋在殿庭左右也。賢曰：壽者,，人之所欲,，故卑下奉觴進(jìn)酒，皆言上壽,。朝,，直遙翻?！持圃唬骸柑焐裎?，以應(yīng)王者；遠(yuǎn)人慕化,，實由有德,；朕以虛薄，何以享斯,！唯高祖,、光武聖德所被，〔被,，皮義翻,。〕不敢有辭,，其敬舉觴,，太常擇吉日策告宗廟?！谷酝贫髻n民爵及粟有差,。〔時賜天下男子爵人二級,，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級,，流人無名數(shù)欲占者人一級,，鰥、寡,、孤,、獨、篤癃,、貧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 ?、喽?，十一月，遣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取秉,、騎都尉劉張出敦煌、昆侖塞,，擊西域,，〔賢曰：昆侖，山名,，因以為塞,，在今肅州酒泉縣西南，山有昆侖之體,，故名之,。周穆王見西王母于此山，有石室,、王母臺,。又曰：前書敦煌郡廣至縣有昆侖障，宜禾都尉居也,。廣至故城,；在今瓜州常樂縣東。敦,，徒門翻,。侖,，盧昆翻,。〕秉,、張皆去符,、傳以屬固，〔符,，傳,，皆合之以為信。符,，兵符也,。張晏曰：傳，若今過所也,。如淳曰：兩行書繒帛,，分持其一,，出入關(guān)，合之乃得過,，謂之傳,。此傳，蓋亦行兵所用以為信,，非度關(guān)所用之傳也,。專將則有符、傳,，今以兵屬固,，故去之。去,，羌呂翻,。傳，株戀翻,?！澈媳f四千騎，擊破白山虜於蒲類海上,，遂進(jìn)擊車師,。車師前王，即後王之子也,，其廷相去五百餘里,。〔車師前王居交河城,，後王居務(wù)塗谷,。〕固以後王道遠(yuǎn),，山谷深,，士卒寒苦，欲攻前王,；秉以為先赴後王,，并力根本，則前王自服,。固計未決,，秉奮身而起曰：「請行前?！鼓松像R引兵北入,，眾軍不得已，並進(jìn),，斬首數(shù)千級,。後王安得震怖,，出門迎秉，脫帽,，抱馬足降,，〔降，戶江翻,?！潮鼘⒁栽劰蹋黄淝巴跻鄽w命,，遂定車師而還,。〔還,，從宣翻,，又如字?！踌妒枪套鄰?fù)置西域都護(hù)及戊,、己校尉?！残壑枚甲o(hù),，元帝置戊、己校尉,，自王莽之亂,，西域與中國絕，不復(fù)置,；今通西域,，復(fù)置之?！骋躁惸罏槎甲o(hù),；〔考異曰：袁紀(jì)「睦」作「穆」，今從范書,?！乘抉R耿恭為戊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賢曰：金蒲城，車師後王城廷也,，今庭州蒲昌縣城是也,。杜佑曰：金蒲城，即車師後王所治務(wù)塗谷,，今北庭府蒲類縣也,?！持]者關(guān)寵為己校尉，屯前王部柳中城,，〔賢曰：柳中,，今西州縣?？籍愒唬涸o(jì)作「折中」,，今從范書?！惩透髦脭?shù)百人,。恭，祝之孫也,?！补r以上谷歸光武，子孫多著功名,?！?br> 十八年（乙亥、七五） ?、俅?，二月，詔竇固等罷兵還京師,。 ?、诒眴斡谇沧舐贵煌趼识f騎擊車師，〔蠡,，盧奚翻,。〕耿恭遣司馬將兵三百人救之,，皆為所沒,，匈奴遂破殺車師後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恭以毒藥傅矢,，詔匈奴曰：「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固斨惺刚?，視瘡皆沸，〔傅,，音附,。語，牛倨翻。中,，竹仲翻,。〕大驚,。會天暴風(fēng)雨,，隨雨擊之，殺傷甚眾,；匈奴震怖,，〔怖，普布翻,?！诚嘀^曰：「漢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 ③夏,，六月,，己未，有星孛於太微,?！矔x天文志：太微，天子廷也,，十二諸侯府也,。孛，蒲內(nèi)翻,?！?br> ④耿恭以疏勒城傍有澗水可固,，引兵據(jù)之,。 〔此疏勒城在車師後部，非疏勒國城也,。據(jù)西域傳,，疏勒國去長史所居五千里，後部去長史所居五百里,，耿恭自後部金蒲城移據(jù)疏勒城,，其後范羌又自前部交河城從 山北至疏勒迎恭。審觀本末,，則非疏勒國城明矣,。〕秋,，七月,，匈奴復(fù)來攻，〔復(fù),，扶又翻,。〕擁絕澗水,；恭於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至篇馬糞汁而 飲之,。〔賢曰：笮,，謂壓篇也,，音側(cè)駕翻?！彻碜月适枯n籠,，〔輓，音晚,。師古曰：籠,，所以盛士也；音盧紅翻,。鄭氏周禮註：竁土之器曰籠,。陵德明音力董翻。朱熹曰：蕢,，土籠也,。〕有頃,，水泉奔出,，眾皆稱萬歲。乃令吏士揚水以示虜,，虜出不意,，以為神明，遂引去,。 ?、莅嗽拢勺?，帝崩於東宮前殿,，年四十八。遺詔：「無起寢廟，藏主於光烈皇后更衣別室,?！埂操t曰：禮藏主於廟，既不起寢廟,，故藏於后之易衣別室,。更，易也,。更,，工衡翻；下同,?！?br> 帝遵奉建武制度，無所變更,，后妃之家不得封侯與政,。館陶公主為子求郎，〔館陶公主,，光武女紅夫也,，適駙馬都尉韓光。與,，讀曰預(yù),。為，于偽翻,?！巢辉S，而賜錢千萬,，謂群臣曰：「郎官上應(yīng)列宿,，〔史記曰：太微宮後二十五星，郎位也,。宿,，音秀?！吵鲈装倮?，茍非其人，則民受其殃,，是以難之,。」公車以反支日不受章奏,，〔陰陽書曰：凡反支日,，用月朔為正：戌,、亥朔，一日反支,；申,、酉朔，二日反支,；午,、未朔,，三日反支,；辰、巳朔,，四日反支,；寅、卯朔,，五日反支,；子、丑朔,，六日反支,。〕帝聞而怪曰：「民廢農(nóng)桑,，遠(yuǎn)來詣闕,，而復(fù)拘以禁忌，〔復(fù),，扶又翻,。〕豈為政之意乎,！」於是遂蠲其制,。尚書閻章二妹為貴人，章精力曉舊典,，久次當(dāng)遷重職,，帝為後宮親屬，竟不用,。是以吏得其人,，民樂其業(yè)，〔樂,，音洛,。〕遠(yuǎn)近畏服,，戶口滋殖焉,。 明帝初崩,，馬氏兄弟爭欲入宮。北宮衛(wèi)士令楊仁被甲持戟,，嚴(yán)勒門衛(wèi),，人莫敢輕進(jìn)者?！矕|都南,、北宮皆有衛(wèi)士令一人，秩六百百,，各掌其宮衛(wèi)士,。漢官曰：北宮 員吏七十二人，衛(wèi)士四百七十一人,，朱爵司馬主南掖門,，員吏四人，衛(wèi)士百二十四人,，東明司馬主東門,，員吏十三人，衛(wèi)士百八十人,；朔平司馬主北門,，員吏五人， 衛(wèi)士百一十七人：凡員吏皆隊長佐,。凡居宮中者,，皆有口籍於門之所屬宮名兩字，為鐵印文符,，案省符乃內(nèi)之,。若外人以事當(dāng)入本宮，長吏為封棨傳,；其有官位者,，令御者言其官。胡廣曰：符用木,，長可二寸,，鐵印以符之。被,，皮義翻,。〕諸馬乃共譖仁於章帝,，言其峻刻,，帝知其忠，愈善之,，拜為什邡令,?！彩糙h，屬廣漢郡,，此即高帝封雍齒之什方也,。邡，讀曰方,?！?br> ⑥太子即位,，年十八,。尊皇后曰皇太后。 ?、呷尚?，葬孝明皇帝于顯節(jié)陵?！驳弁跫o(jì)曰：顯節(jié)陵，故富壽亭也,，西北去雒陽三十七里,。〕 ?、喽?，十月，丁未,，赦天下,。 ⑨詔以行太尉事節(jié)鄉(xiāng)侯熹為太傅,，司空融為太尉,，並錄尚書事?！补馕洳蝗稳?，事歸臺閣，惟錄尚書事者權(quán)任稍重,，自是迄于齊,、梁，謂之錄公,。賢曰：武帝初以張子孺領(lǐng)尚書事,，錄當(dāng)書事由此始。晉百官志曰：漢武時,，左右曹,、諸吏分平當(dāng)書奏事,，知樞要要者始領(lǐng)當(dāng)書事，張安世以車騎將軍,、霍光以大將軍,、王鳳以大司馬、師丹以左將軍並領(lǐng)尚書事,。後漢章帝以太傅趙熹,、太尉牟融並錄尚書事，尚書有錄名,，自此始,，亦西京領(lǐng)尚書之任，猶唐,、虞大麓之職也,。沈約曰：漢東京每帝即位，輒置太傅,、錄尚書事,，薨輒省?！?br> ?、馐辉拢煨?，以蜀郡太守第五倫為司空,。倫在郡公清，所舉吏多得其人,，故帝自遠(yuǎn)郡用之,。〔續(xù)漢志：蜀郡,，在雒陽西三千一百里,。守，式又翻,?！?br> 焉耆、龜茲攻沒都護(hù)陳睦,，北匈奴圍關(guān)寵於柳中城,。會中國有大喪，救兵不至,，車師復(fù)叛,，〔復(fù)，扶又翻,；下同,?！撑c匈奴共攻耿恭。恭率厲士眾禦之,，數(shù)月,，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鎧,，可亥翻,。〕恭與士卒推誠同死生,，故皆無二心,，而稍稍死亡，餘數(shù)十人,。單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遣使招恭曰：「若降者,，當(dāng)封為白屋王,，〔按李巡註爾雅，五狄有白屋一種,。降，戶江翻,?！称抟耘印,！埂财?，七細(xì)翻?！彻дT其使上城,，手擊殺之，炙諸城上,。單于大怒,，更益兵圍恭，不能下,。 關(guān)寵上書求救,，詔公卿會議，司空倫以為不宜救,；司徒鮑昱曰：「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nèi)則傷死難之臣,，〔難,，乃旦翻?！痴\令權(quán)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fù)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將，即亮翻,?！秤侄勘瞬酶鲾?shù)十，〔賢曰：二部謂關(guān)寵及恭也,?！承倥珖瑲v旬不下,，是其寡弱力盡之效也,。〔力盡,，猶言盡力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幟,，昌志翻?！承倥O之兵,，必不敢當(dāng)，四十日間足還入塞,?！沟廴恢Ｄ饲舱魑鲗④姽⒈途迫?，行太守事,，遣酒泉太守段彭〔考異曰：耿恭傳云「秦彭」，今從帝紀(jì)?！撑c謁者王蒙,、皇甫援〔姓譜：宋有皇甫充不，宋之公族也,。漢初有皇甫鸞,，自魯徙居茂陵，改父為甫,。余按詩,，周亦有皇父卿士?！嘲l(fā)張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餘人以救之,?！槽罚仙确??！?br> 甲辰晦，日有食之,。 太后兄弟虎賁中郎廖及黃門郎防,、光〔百官志：給事黃門侍郎六百石，掌侍從左右,。漢舊儀曰：黃門郎屬黃門令,，日暮，入對青瑣門拜,，名曰夕郎,。〕終明帝世未嘗改官,。帝以廖為衛(wèi)尉，防為中郎將,，光為越騎校尉,。廖等傾身交結(jié)，冠蓋之士爭赴趣之,?！踩ぃ哂鞣??！车谖鍌惿鲜柙唬骸赋悸剷唬骸撼紵o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兇于而國,?！弧采袝楣?fàn)之言?！辰拦饬一屎箅m友愛天至,，而抑損陰氏，不假以權(quán)勢,?！仓^陰后不為宗親求位也?！称溽崃?、竇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誅之?！仓^梁松,、竇穆等也?！匙允锹逯小菊拢菏斜尽嘎濉棺鳌个谩?；乙十一行本同；下均同,?！繜o復(fù)權(quán)戚，書記請託,，一皆斷絕,。〔復(fù),，扶又翻,。斷，丁管翻,?！秤种I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為國,?！矠椋趥畏??！炒髋柰欤虏粌墒,！弧菜抉R遷書曰：戴盆何以望天,。〕今之議者,，復(fù)以馬氏為言,。竊聞衛(wèi)尉廖以布二千匹，城門校尉防以錢三百萬,，私贍三輔衣冠,，知與不知，莫不畢給,。又聞臘日亦遺其在雒中者錢各五千,。〔遺,，于季翻,。〕越騎校尉光,，臘用羊三百頭,，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為不應(yīng)經(jīng)義,，惶恐，不敢不以聞,。陛下情Q欲Y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誠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也?！?br> 是歲,，京師及兗、豫,、徐州大旱,。〔兗州部陳留,、東郡、東平,、泰山,、濟(jì)北、山陽、濟(jì)陰等郡國,。豫州部汝南,、潁川二郡，梁,、沛,、陳、魯?shù)葒?。徐州部東海,、瑯邪、彭城,、廣陵,、下邳等郡國。杜佑曰：兗州蓋以沇水為名,。又兗之為言端也,，信也。端,，言陽氣端端,，故其氣纖殺也。徐州蓋取舒緩之義,，或云：因徐丘以為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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