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母親1949年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1951年,父親在上海第二軍醫(yī)大學畢業(yè),,母親則畢業(yè)于解放軍91醫(yī)院護校,,二人同一年分配到解放軍91醫(yī)院。 父親是軍醫(yī),,母親是護士,,在91醫(yī)院,他們相識相知相守相愛了,,1958年元旦結為夫妻,,1960年,父親和母親調入了山東萊陽,。 父親在汽車團任軍醫(yī),,母親在醫(yī)院任護士長。 在我幼小的記憶中,,父親是一個勤學無私,、業(yè)務能力強的人,晚上上夜班,,白天用休息時間,,步行到中醫(yī)藥學校去聽課,課后還請教老師,,詢問一些西醫(yī)講不清楚的問題,。他一直有個愿望:怎樣用最簡單的方法、最便宜的藥品治療好病人。 有天晚上,,我正在衛(wèi)生隊寫作業(yè),,一位農民找父親看病。 這位農民始終說不清楚什么病,、哪里難受,,只是感到全身無力,頭暈等,。 父親給他聽了聽肺,、心臟,看了看舌苔,、試了試脈后,,說:“別擔心,沒什么大問題,,你是心率過緩,,回家后多喝點溫開水,不要熬夜,,注意休息,。我給你幾片阿托品吃吃就好了?!?/p> 農民不好意思的說:“董軍醫(yī),,我沒錢啊?!?/p> 父親微笑著對他說:“不要緊,,我有錢,,給你墊上,。” 父親經(jīng)常這樣做,特別是病人錢不夠時,總去幫助他們,。 曾有位婦女來就診,,她腰部疼痛后小腹又疼。我父親詳細了解病情后,,知道她沒有多喝水的習慣,再加上臨床表現(xiàn),便有了診斷結論:輸尿管結石,。 “買點金錢草回家煮水喝就好了,記住,,一定要多喝水,,平時多做一點跳跳高的運動。” 幾天后,,父親回訪得知,,她已經(jīng)痊愈。 不久,,優(yōu)秀的父親被派到中醫(yī)大學脫產(chǎn)學習了兩年中醫(yī),。 畢業(yè)后父親如虎添翼。業(yè)余時間,,他不休息,,而是上山挖草藥;用一根銀針,,一把一把的草藥,,義務給周圍的群眾看病。 我父親是個身材魁偉,、長相俊朗的男人,,而且母親也很漂亮,有人說,,她非常像大名星王丹鳳,。倆人是出了名的金童玉女當年,父母的結合也因之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再說說我的母親,。 母親是200多個同學中的僑僑者,在學業(yè)上曾連拿過五個第一,,成績,、技術比武一直是第一名,入黨第,、立功,、提干都排在第一,當護士長的業(yè)績也第一名,。 我母親脾氣溫和,,和藹可親。我記得1967年,,正是活動高潮時,,那場運動牽連到許多人。為保護無辜的同事和領導,,她早著極大風險把優(yōu)秀的院長安排到護士長值班室,,避免了一場人為的傷害。那時,,已經(jīng)有好多人不能正常上班了,,我母親一個人在病房里接連上了三天三夜的班,連餓帶累的暈了過去。 我姥姥聽說此事以后,,踮著小腳帶著我和我妹妹到了醫(yī)院,。看到母親鼻子插著氧氣,,手上打著吊瓶,,她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那時我也在場,,我的心就更像被揪去似地難過,。 走過了忙忙碌碌的青春歲月, 1990年,,母親離休了,,父親也于1994年離休。 退下來的父母依然很忙——常義務給大家看病,,父親還為老年大學義務講課,,并且始終盡心伺奉我年邁的姥姥。他們還帶大我的兩個孩子,。 1996年8月,,父親因右基底動脈出血和丘腦出血而昏迷了。 雖然我們姊妹輪流照顧他,,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我母親一個人在照顧著父親,。 也許是父親一生的善舉感動了上蒼,被判了“死刑”的父親堅強地活了過來,,但卻再也站不起來了,,成為癱瘓病人,后來又患上老年癡呆,。面對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的父親,母親很耐心的照顧他,,將父親收拾得干干凈凈,,每天給父親洗臉,、刷牙,、翻身,按摩,,擦洗身體,,喂水,喂飯,,喂藥,,她自己卻經(jīng)常連飯都吃不上。 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父親的生命打破了醫(yī)生的預言——癱瘓了二十三年的他,,身上竟然從沒長過褥瘡,。 一年又一年,庭間花開花落,,父親雖然不認識人,,不會用語言表達,但是見到了母親總是臉上掛著孩子般的微笑,,對于這樣一位危重病人也算是一個奇跡了,。如今,我的母親已是八十多歲的高齡,,雖然歲月已侵蝕了她靚麗的青春,,但卻憾動不了她對丈夫的真愛——數(shù)年如一日的守護和關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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