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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紀(jì)十八〔起重光協(xié)洽（辛未）,，盡重光大荒落（辛巳），凡十一年,?！?br> 高宗天皇大聖大弘孝皇帝中之下 咸亨二年（辛未、六七一） 1春,，正月,，甲子，上幸東都,?！部籍愒唬号f本紀(jì)及太子弘傳，「正月乙巳,，幸東都,，留太子於京師監(jiān)國?！姑髂晔录何?，又云「皇太子監(jiān)國?！剐卤炯o(jì),、唐曆、統(tǒng)紀(jì)皆連歲言太子監(jiān)國,。按離長安時,，已留太子監(jiān)國，及自東都將還,，豈得又令監(jiān)國,！按實錄此月無監(jiān)國事，唯明年十月有之,。今從之?！?br> 2夏,，四月，甲申,，以西突厥阿史那都支為左驍衛(wèi)大將軍兼匐延都督,，〔顯慶二年，平賀魯,，以處木昆部為匐延都督府,。厥,，九勿翻。驍,，堅堯翻,。匐，蒲北翻,?！骋园布暹完懼姟,！策?，當(dāng)沒翻?！?br> 3初,，武元慶等既死，〔事見上卷乾封元年,?！郴屎笞嘁云滏⒆淤R蘭敏之為士彠之嗣，〔彠,，一虢翻?！骋u爵周公,，改姓武氏，累遷弘文館學(xué)士,、左散騎常侍,。〔太宗在藩,，於秦府置文學(xué)館學(xué)士,，其後弘文、崇文二館皆有學(xué)士,。散,，悉亶翻。騎,，奇寄翻,。〕魏國夫人之死也,，〔亦見乾封元年,。〕上見敏之,，悲泣曰：「曏吾出視朝猶無恙,，退朝已不救,，何蒼猝如此！」〔朝,，直遙翻,。〕敏之號哭不對,。后聞之,，曰：「此兒疑我?！褂墒菒褐?。敏之貌美，蒸於太原王妃,；及居妃喪,，釋衰絰，奏妓,?！蔡枺瑧舾叻?。惡,，烏路翻。衰,，倉回翻,。妓，渠綺翻,?！乘拘l(wèi)少卿楊思儉女，有殊色,，上及后自選以為太子妃,，婚有日矣，敏之逼而淫之,。后於是表言敏之前後罪惡,，請加竄逐。六月,， 丙子,，敕流雷州，復(fù)其本姓,。至韶州，以馬韁絞死,?！怖字?，漢徐聞縣地。梁置南合州,，隋曰合州,，仍置海康縣,，大業(yè)廢州,。唐武德五年，復(fù)置,，貞觀八年改曰雷 州,。韶州，漢南野縣地,。吳孫皓甘露元年,，分立始興郡。唐武德初,，置番州,，貞觀元年，改韶州,。舊志：雷州至京師六千五百四十七里,，至東都五千八百三十六里。 韶州至京師四千九百三十二里,，至東都四千一百四十二里,。韁，居良翻,?！吵孔c敏之交遊，流嶺南者甚眾,?！渤边b翻,?！?br> 4秋，七月,，乙未朔,，高侃破高麗餘眾於安市城?！阐?，力知翻?！?br> 5九月,，丙申,，潞州刺史徐王元禮薨。 6冬,，十一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7車駕自東都幸許,、汝；十二月,，癸酉,，校獵於葉縣；〔舊志：東都至許州四百里,，至汝州百八十里,。葉縣舊屬南陽郡，後并省,，後齊置襄州,，後周廢州，置南襄城郡,，隋廢郡為葉縣,，屬許州。葉,，式涉翻,。〕丙戌,，還東都,。 三年（壬申、六七二） 1春,，正月,，辛丑，以太子左衛(wèi)副率梁積壽為姚州道行軍總管,，〔太子十率府,，各有副率，位四品,。率,，所律翻?！硨⒈懪研U,。〔將，即亮翻,?！?br> 2庚戌,，昆明蠻十四姓二萬三千戶內(nèi)附,，置殷、敦,、總?cè)?。〔爨蠻西有昆明蠻,，一曰昆彌蠻,，以西洱河為境，即葉榆河也,，去長安九千里,。殷州居戎州西北，總州居西南,，敦州居南,，遠(yuǎn)不過五百餘里，近三百里,?！?br> 3二月，庚午,，徙吐谷渾於鄯州浩亹水南,。〔漢書地理志：浩亹水東至允吾入湟,。允吾,，唐為鄯州龍支縣。水經(jīng)註：浩亹河出允吾西北塞外,，東逕浩亹縣故城南,，又東流注于湟水,，俗呼為閤門河,。吐，從暾入聲,。谷,，音浴,。鄯，時戰(zhàn)翻,。浩,，音誥。亹，音門,?！惩鹿葴單吠罗畯?qiáng)，不安其居,，又鄯州地狹,，尋徙靈州，以其部落置安樂州,，〔時以靈州鳴沙縣地置安樂州,。樂，音洛,?！骋钥珊怪Z曷鉢為刺史?！部?，從刊入聲。汗,，音寒,。〕吐谷渾故地皆入於吐蕃,。 4秋,，七月，乙未朔,，高侃破高麗餘眾於安市城,。〔麗,，力知翻,。〕 5夏,，四月,，庚午，上幸合璧宮,。 6吐蕃遣其大臣仲琮入貢,，上問以吐蕃風(fēng)俗，對曰：「吐蕃地薄氣寒,，風(fēng)俗樸魯,；然法令嚴(yán)整，上下一心,，議事常自下而起,，因人所利而行之,，斯所以能持久也?！股显懸酝虦缤鹿葴?、〔見上卷龍朔三年。詰,，去吉翻,。〕敗薛仁貴,、〔見上卷咸亨元年,。敗，補邁翻,。〕寇逼涼州事,，〔吐蕃既滅吐谷渾,，又破西域，則寇逼涼州矣,?！硨υ唬骸赋际苊暙I(xiàn)而已，軍旅之事,，非所聞也,。」上厚賜而遣之,。癸未,，遣都水使者黃仁素使于吐蕃?！彩?，疏吏翻?！?br> 7秋,，八月，壬午,，特進(jìn)高陽郡公許敬宗卒,。〔卒,，子恤翻,。〕太常博士袁思古議：「敬宗棄長子於荒徼,，〔徼,，吉弔翻。〕嫁少女於夷貊,?！采伲娬臃?。貊,，莫白翻?！嘲凑灧?，『名與實爽曰繆，』請諡為繆,?！埂部姡矣追??！尘醋趯O太子舍人彥伯訟思古與許氏有怨，請改諡,。太常博士王福畤議,，〔畤，音止,?！骋詾椋骸菊拢菏斜尽笧椤瓜掠小刚炚摺苟郑灰沂恍斜就?；孔本同,；張校同?！俊傅檬б怀?，榮辱千載?！蔡２┦繑M諡,，皆跡其功行為之褒貶，大行大名之,，小行小名之,。載，子亥翻,?！橙粝酉队袑崳?dāng)據(jù)法推繩,；如其不然,，義不可奪,。」戶部尚書戴至德謂福畤曰：「高陽公任遇如是,，何以諡之為繆﹖」對曰：「昔晉司空何曾既忠且孝,，徒以日食萬錢，秦秀諡之為『繆』,，〔見八十卷晉武帝咸寧四年,。〕許敬宗忠孝不逮於曾,，而飲食男女之累過之,，〔累，力瑞翻,?！痴炛弧嚎姟唬瑹o負(fù)許氏矣,?！乖t集五品已上更議，禮部尚書陽思敬議：「按諡法,，既過能改曰恭，請諡曰恭,?！乖t從之。敬宗嘗奏流其子昂于嶺南,，又以女嫁蠻酋馮盎之子,，多納其貨，〔酋,，慈由翻,。〕故思古議及之,。福畤,，勃之父也?！餐醪?，見二百卷龍朔元年?！?br> 8九月,，癸卯，徙沛王賢為雍王,?！灿?，於用翻?！?br> 9冬,，十月，己未,，詔太子監(jiān)國,。〔監(jiān),，古銜翻,。〕 10壬戌,，車駕發(fā)東都,。 11十一月，戊子朔,，日有食之,。 13十二月，高侃與高麗餘眾戰(zhàn)于白水山,，破之,。新羅遣兵救高麗，侃擊破之,。 15太子罕接宮臣,，典膳丞全椒邢文偉輒減所供膳，〔東宮典膳局郎,，正六品上,；丞，正八品上：掌進(jìn)膳嘗食,。全椒縣時屬滁州,。〕并上書諫太子,。太子復(fù)書,，謝以多疾及入侍少暇，嘉納其意,?！采希瑫r掌翻,?！稠曋沂啡?，上曰：「邢文偉事吾子,，能撤膳進(jìn)諫,，此直士也?！惯獮橛沂?。〔起居舍人,，從六品上,，屬中書省，掌脩記言之史,，錄天子之制誥德音,，如記言之制，以紀(jì)時政之損益,，季終,，則授之於國史。龍朔改曰右史,?！?br> 太子因宴集，命宮臣擲倒,，〔唐散樂有舞盤伎,、舞輪伎、長蹻伎,、跳鈴伎,、擲倒伎、跳劍伎,、吞劍伎，皆梁之遺伎也,?！炒沃磷蠓钤Ｂ释跫吧疲菜逯锰觾?nèi)率府,，擬上臺千牛衛(wèi),，掌東宮千牛備身侍奉之事，龍朔改為左,、右奉裕率,。率，所律翻,?！臣吧圃唬骸笖S倒自有伶官，〔伶,，盧經(jīng)翻,?！吵既舴盍睿址撬杂鹨淼钕乱??！固又x之。上聞之,，賜及善縑百匹,，尋遷左千牛衛(wèi)將軍?！睬５?，即人主防身刀也，取莊子庖丁解數(shù)千牛,，而芒刃不頓之義,。後魏有千牛備身，掌宿衛(wèi)侍從,，隋煬帝置備身府,，唐改千牛府?！?br> 四年（癸酉,、六七三） 1春，正月,，丙辰,，絳州刺史鄭惠王元懿薨。 2三月,，丙申,，詔劉仁軌等改脩國史，以許敬宗等所記多不實故也,。 3夏,，四月，丙子,，車駕幸九成宮,。 4閏五月，燕山道總管,、右領(lǐng)軍大將軍李謹(jǐn)行大破高麗叛者於瓠丄河之西,，〔胡嶠曰：黑車子之北，有牛蹄突厥,，人身牛足,。其地尤寒，水曰瓠丄河,，夏秋冰厚二尺,，秋冬冰徹底,，常燒器銷冰，乃得飲,。余按唐書劉仁軌傳,，此瓠丄河當(dāng)在高麗南界，新羅七重城之北,。燕,，因肩翻；下同,?！撤@數(shù)千人，餘眾皆奔新羅,。時謹(jǐn)行妻劉氏留伐奴城,，高麗引靺鞨攻之，劉氏擐甲帥眾守城,，久之,，虜退?！察呿H,，音末曷。擐,，音宦,。帥，讀曰率,?！成霞纹涔Γ庋鄧蛉?。謹(jǐn)行,，靺鞨人突地稽之子也，〔突地稽見一百八十九卷高祖武德四年,。〕武力絕人,，為眾夷所憚,。 5秋，七月,，【章：十二行本「月」下有「辛巳」二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退齋校同,?！挎闹荽笏缢勒呶迩??！叉模鲇龇?。溺,，奴狄翻?！?br> 6八月,，辛丑，上以瘧疾,，令太子於延福殿受諸司啟事,。〔瘧,，迸約翻,。〕 7冬,，十月,，壬午，中書令閻立本薨,。 8乙巳,，車駕還京師。 9十二月,，丙午,，弓月、疏勒二王來降,?！步担瑧艚?；下同,。〕西突厥興昔亡可汗之世,，諸部離散,，弓月及阿悉吉皆叛?！舶⑾ぜ窗⑾そY(jié),，弩失畢五俟斤之一也。〕蘇定方之西討也,，〔見二百卷顯二年,。〕擒阿悉吉以歸,。弓月南結(jié)吐蕃,，北招咽麵，〔咽麵,，亦鐵勒種,，居得嶷海。咽,，於甸翻,。麵，眠見翻,?！彻补ナ枥眨抵?。上遣鴻臚蕭嗣業(yè)發(fā)兵討之,。嗣業(yè)兵未至，弓月懼,，與疏勒皆入朝,；上赦其罪，遣歸國,?！才F，陵如翻,。朝,，直遙翻?！?br> 上元元年（甲戌,、六七四）是年八月方改元?！?br> 1春,，正月，壬午,，以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劉仁軌為雞林道大總管，〔帝以新羅國為雞林州,。〕衛(wèi)尉卿李弼、右領(lǐng)軍大將軍李謹(jǐn)行副之,，發(fā)兵討新羅,。時新羅王法敏既納高麗叛眾，又據(jù)百濟(jì)故地,，使人守之,。上大怒，詔削法敏官爵,；其弟右驍衛(wèi)員外大將軍,、臨海郡公仁問在京師,，〔驍,，堅堯翻?！沉⒁詾樾铝_王,，使歸國。 2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3賀蘭敏之既得罪,，皇后奏召武元爽之子承嗣於嶺南,，〔乾封元年，元爽流振州,?！骋u爵周公，拜尚衣奉御,；〔尚衣奉御,，屬殿中省，掌衣服,，詳其制度,，辯其名數(shù)?！诚?，四月，辛卯,，遷宗正卿,。 4秋，八月,，壬辰,，追尊宣簡公為宣皇帝,，妣張氏為宣莊皇后；懿王為光皇帝,，妣賈氏為光懿皇后,；〔後魏金門鎮(zhèn)將熙，太祖虎之祖也,，諡宣簡公,；魏幢主天賜，太祖虎之父也,，諡懿王,。〕太武皇帝為神堯皇帝,，太穆皇后為太穆神皇后,；文皇帝為太宗文武聖皇帝，文德皇后為文德聖皇后,?；实鄯Q天皇，皇后稱天后,，以避先帝,、先后之稱?！矊嵱宰?，而以避先帝、先后之稱為言,，武后之意也,。之稱，尺證翻,?！掣脑馓煜?。 5戊戌,，敕：「文武官三品以上服紫，金玉帶,；四品服深緋,，金帶；五品服淺緋,，金帶,；六品服深綠，七品服淺綠,，並銀帶,；八品服深青,，九品服淺青，並騍石帶,；〔騍石似金而非金,。騍，託侯翻,。〕庶人服黃,，銅鐵帶,。自非庶人，不聽服黃,?！埂卜鞘耍^工商雜戶,?！?br> 6九月，癸丑,，詔追復(fù)長孫晟,、長孫無忌官爵，以無忌曾孫翼襲爵趙公,，聽無忌喪歸,，陪葬昭陵?！矡o忌削官爵而死,，見二百卷顯慶四年?！?br> 7甲寅,，上御翔鸞閣，〔據(jù)舊書郝處俊傳,，翔鸞閣在含元殿東,。唐六典，含元殿翼以二閣,，左曰翔鸞,，右曰棲鳳，二閣之下,，為東西朝堂,。〕觀大酺,?！册T,，薄胡翻?！撤忠魳窞闁|西朋,，使雍王賢主東朋，周王顯主西朋,，角勝為樂,， 郝處俊諫曰：「二王春秋尚少，志趣未定,，掌推梨讓棗,，〔梁元帝遺武陵王書有是言。樂,，音洛,。少，詩沼翻,。推,，吐雷翻?！诚嘤H如一,。今分二朋，遞相誇競,，俳 優(yōu)小人,，言辭無度，恐其交爭勝負(fù),，譏誚失禮,，非所以崇禮義，勸敦睦也,?！股霄娜辉唬骸舱V，才笑翻,。瞿,，九遇翻，驚視貌,?！场盖溥h(yuǎn)識，非眾人所及也,?！瑰嶂怪?br> 是日,，衛(wèi)尉卿李弼暴卒于宴所,，為之廢酺一日,。〔為,，于偽翻,。〕 8冬,，十一月,，丙午朔，車駕發(fā)京師,；己酉,，校獵華山之曲武原；〔華山在華州華陰縣南,。曲武原在華山下。華,，戶化翻,。〕戊辰,，至東都,。 9箕州錄事參軍張君澈等誣告刺史蔣王惲及其子汝南郡王煒謀反，〔惲,，於粉翻,。煒，于鬼翻,?！畴吠ㄊ律崛搜λ钾戱Y傳往按之?！矀?，張戀翻?！呈?，癸未，惲惶懼,，自縊死,，〔縊，於計翻,?！成现浞亲?，深痛惜之，斬君澈等四人,。 10戊子,，于闐王伏闍雄來朝,?！碴D,，徒賢翻。闍,，視遮翻,。朝，直遙翻,；下同?！?br> 11辛卯,，波斯王卑路斯來朝。 12壬寅,，天后上表,，以為：「國家聖緒，出自玄元皇帝,，〔老子姓李名耳,；唐祖之，乾封元年,，尊為玄元皇帝,。上，時掌翻,；下同。〕請令王公以下皆習(xí)老子,，每歲明經(jīng)，準(zhǔn)孝經(jīng),、論語策試,。又請「自今父在，為母服齊衰三年,。〔古禮,，父在，為母服翆,。為，于偽翻,。齊，音咨,。衰,，倉回翻,?！秤?，京官八品以上,，宜量加俸祿?！埂簿┕伲诰┕僖?。量,，音良,。〕及其餘便宜,，合十二條。詔書褒美,，皆行之。 13是歲,，有劉曉者,，上疏論選，〔選,，須絹翻,；下同,。考異曰：會要作「劉嶢」,。今從統(tǒng)紀(jì),。〕以為：「今選曹以檢勘為公道,，〔檢勘者,，謂考其功過，察其假名,，承偽隱,，冒升降?！硶袨榈萌?，殊不知考其德行才能。況書判借人者眾矣,。又，禮部取士,，專用文章為甲乙,，故天下之士,，皆捨德行而趨文藝,，有朝登甲科而夕陷刑辟者，雖日誦甍言,，何關(guān)理體！〔理體,，即治道。行,，下孟翻,。趨，七喻翻,；下同,。辟，毗亦翻?！澄某善卟?，未足化人,。況盡心卉木之間，極筆煙霞之際，以斯成俗,，豈非大謬,！夫人之慕名,，如水趨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若取士以德行為先，文藝為末,，則多士雷奔,，四方風(fēng)動矣,！」〔趨，七喻翻。好，呼到翻；下憐好同,?！?br> 二年（乙亥、六七五） 1春,，正月，丙寅,，以于闐國為毗沙都督府，分其境內(nèi)為十州，以于闐王尉遲伏闍雄毗沙都督。〔闐，徒賢翻,，又徒見翻。尉,，紆勿翻,。闍，視遮翻?！?br> 2辛未,，吐蕃遣其大臣論吐渾彌來請和，且請與吐谷渾復(fù)脩鄰好,；〔吐,，從暾入聲；下同,。復(fù),，扶又翻。谷,，音浴,。〕上不許,。 3二月,，劉仁軌大破新羅之眾於七重城；〔重,，直龍翻,。〕又使靺鞨浮海,，略新羅之南境,，斬獲甚眾。仁軌引兵還,?！察叄裟?。鞨,，音曷。還,，從宣翻,，又音如字?！吃t以李謹(jǐn)行為安東鎮(zhèn)撫大使,，〔使，疏吏翻,；下同,。〕屯新羅之買肖城以經(jīng)略之,，三戰(zhàn)皆捷,，新羅乃遣使入貢,，且謝罪，上赦之,，復(fù)新羅王法敏官爵,。金仁問中道而還，〔使,，疏吏翻,。還，音旋,，又如字,。〕改封臨?？す?。 4三月，丁巳,，天后祀先蠶於邙山之陽,；〔漢儀：三月桑始生,，皇后親桑於苑中蠶室,，養(yǎng)蠶千薄以上，祠以中牢羊豕,。續(xù)漢志：三月,，皇后帥公卿、諸侯夫人蠶,，祠先蠶,，禮以少牢。註云：今蠶神曰苑疏〔窳〕婦人,，寓氏公主,。唐制：皇后歲祀一，季春吉巳,，享先蠶,，遂以親桑。蜀註曰：通典：先蠶,，天駟也,。〕百官及朝集使皆陪位,?！渤边b翻,；下同,。〕 5上苦風(fēng)眩甚，議使天后攝知國政,。中書侍郎同三品郝處俊曰：「天子理外,，后理內(nèi)，天之道也,?！灿浕枇x曰：天子聽男教，后聽女順,；天子理陽道,，后治陰德；天子聽外治,，后聽內(nèi)職,。教順成俗，外內(nèi)和順,，國家理治,，此之謂盛德?！澄粑何闹?，雖有幼主，不許皇后臨朝,，所以杜禍亂之萌也,。〔事見六十九卷魏文帝黃初三年,?！潮菹妈秃我愿咦妗⑻谥煜?，不傳之子孫而委之天后乎,！」中書侍郎昌樂李義琰曰：「處俊之言至忠，陛下宜聽之,！」〔樂,，音洛?！成夏酥?。 6天后多引文學(xué)之士著作郎元萬頃、〔唐著作郎,，從五品上,，掌脩撰碑誌、祝文,、祭文,，屬祕書省,。〕左史劉禕之等,，〔龍朔改起居郎為左史,。〕使之撰列女傳,、臣軌,、百僚新戒、樂書,，凡千餘卷,。〕撰,，士免翻,。〕朝廷奏議及百司表疏,，時密令參決,，以分宰相之權(quán)，〔疏,，所去翻,。〕時人謂之北門學(xué)士,?！膊唤?jīng)南衙,，於北門出入,，故云然?！扯B之,，子翼之子也?！矂⒆右硎怂?，以學(xué)行著?！?br> 7夏,，四月，庚辰,，以司農(nóng)少卿韋弘機(jī)為司農(nóng)卿,。弘機(jī)兼知東都營田，受詔完葺宮苑,。有宦者於苑中犯法,，弘機(jī)杖之,，然後奏聞。上以為能,，賜絹數(shù)十匹,，曰：「更有犯者，卿即杖之,，不必奏也,。」 8初,，左千牛將軍長安趙緕尚高祖女常樂公主,，生女為周王顯妃。公主頗為上所厚,，天后惡之,。〔樂,，音洛,。惡，烏路翻,?！承良海鴱U,，幽閉於內(nèi)侍省,，食料給生者，防人候其突煙,，而已數(shù)日煙不出,，開視，死腐矣,。緕自定州刺史貶栝州刺史,，令公主隨之官，仍絕其朝謁,?！渤边b翻,?！?br> 9太子弘仁孝謙謹(jǐn)，上甚愛之,；禮接士大夫,，中外屬心?！矊?，之欲翻,。〕天后方逞其志,，太子奏請,，數(shù)迕旨，〔迕,，逆也,。數(shù)，所角翻,。迕,，五故翻?！秤墒鞘垤短旌?。義陽、宣城二公主,，蕭淑妃之女也,，坐母得罪，幽于掖庭,，年踰三十不嫁,。太子見之驚惻，遽奏請出降,，上許之,。天后怒，即日以公主配當(dāng)上翊衛(wèi)權(quán)毅,、王遂古,。〔親,、勳,、翊三衛(wèi)皆番上,。上,，時掌翻?！臣汉?，太子薨于合璧宮，時人以為天后酖之也,?！部籍愒唬盒聲炯o(jì)云：「己亥，天后殺皇太子,?！剐聜髟疲骸负髮⒊阎?，弘奏請數(shù)怫旨，從幸合璧宮,，遇酖薨,。」唐曆云：「弘仁孝英果,，深為上所鍾愛,。自升為太子，敬禮大臣鴻儒之士,，未嘗居有過之地,。以請嫁二公主，失愛於天后,，不以壽終,。」實錄,、舊傳皆不言弘遇酖,。按李泌對肅宗云：「高宗有八子，睿宗最幼,。天后所生四子,，自為行第，故睿宗第四,。長曰孝敬皇帝,，為太子監(jiān)國，仁明孝悌,。天后方圖臨朝,，乃酖殺孝敬，立雍王賢為太子,?！剐聲w據(jù)此及唐曆也。按弘之死,，其事難明,，今但云時人以為天后鴆之，疑以傳疑,?！?br> 壬寅，車駕還洛陽宮,。五月,，戊申，下詔：「朕方欲禪位皇太子,，而疾遽不起,，宜申往命,，加以尊名，可諡為孝敬皇帝,?！埂驳圩诱灮实凼即恕Ｕ?，神至翻,。〕 六月,，戊寅,，立雍王賢為皇太子，赦天下,?！灿海队梅??！?br> 10天后惡慈州刺史杞王上金，〔宋白曰：慈州,，春秋廧咎如之國,，漢為北屈縣。隋為汾州,，唐武德元年,，為西汾州,，五年,，改南汾州,；貞觀八年,，改南汾州為慈州，以州近慈烏戍,，故名,。孫愐曰：因慈氏縣名之,。上金,，帝後宮劉氏所生,。惡，烏路翻,?！秤兴鞠Ｖ甲嗥渥铮磺?，七月，上金坐解官,，澧州安置,。 11八月,，庚寅，葬孝敬皇帝于恭陵,?！补Я辏诼逯菥検峡h懊來山,，改名太平山,。〕 12戊戌,，以戴至德為右僕射,，庚子，以劉仁軌為左僕射,，並同中書門下三品如故,。張文瓘為侍中，郝處俊為中書令,；李敬玄為吏部尚書兼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如故。 劉仁軌,、戴至德更日受牒訴,，〔尚，辰羊翻,。更,，工衡翻?！橙受壋Ｒ悦姥栽S之,，至德必?fù)?jù)理難詰，〔難,，乃旦翻,。詰，去吉翻,?！澄磭L與奪，實有冤結(jié)者,，密為奏辯,。〔為,，于偽翻,。〕由是時譽皆歸仁軌?；騿柶涔?，至德曰：「威福者人主之柄，人臣安得盜取之,！」上聞,，深重之。有老嫗欲詣仁軌陳牒,，誤詣至德,，至德覽之未終，嫗曰：「本謂是解事僕射,，乃不解事僕射邪,！〔嫗，威遇翻,。解,，戶買翻?！硽w我牒,！」至德笑而授之。時人稱其長者,。〔長,，知兩翻,?！澄沫彆r兼大理卿,，囚聞改官，皆慟哭,。文瓘性嚴(yán)正，諸司奏議,，多所糾駮,，上甚委之,。〔駮,，北角翻,?！?br> 儀鳳元年（丙子,、六七六）是年十一月,，方改元,。〕 1春,，正月,，壬戌，徙冀王輪為相王,。 2納州獠反,，〔唐制，儀鳳二年開山洞置納州,，屬瀘州都督府,。獠，魯皓翻,?！畴非荻级桨l(fā)兵討之?！睬?，音琴?！?br> 3二月,，甲戌，徙安東都護(hù)府於遼東故城,；〔考異曰：實錄，咸亨元年,，楊昉、高侃討安舜,，始拔安東都護(hù)府，自平壤城移於遼東州,。儀鳳元年二月甲戌，以高麗餘眾反叛,，移安東都護(hù)府於遼東城。蓋咸亨元年言移府者,，終言之也,；儀鳳元年言高麗反者,，本其所以移也。會要無咸亨元年移府事,。此年云移於遼東故城,，今從之?！诚仁怯腥A人任【章：十二行本「任」下有「安」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繓|官者,，悉罷之,。〔先,，悉薦翻,?！翅阈芙蚨级礁督ò补食牵黄浒贊?jì)戶口先徙於徐,、兗等州者,，皆置於建安,。 4天后勸上封中嶽；癸未,，詔以今冬有事于嵩山,?！仓袔[嵩山,，在河南陽城縣?！?br> 5丁亥，上幸汝州之溫湯,?！踩曛萘嚎h西南五十里有溫湯，可以熟米,。又有黃女湯,。帝置溫泉頓,?！?br> 6三月,，癸卯,，黃門侍郎來恆、中書侍郎薛元超並同中書門下三品,。恆,，濟(jì)之兄；元超,，收之子也,。〔來濟(jì)盡忠而又死於封疆,。薛收事太宗於潛躍,。恆，戶登翻,?！?br> 7甲辰，上還東都,?！策€,，從宣翻，又音如字,?！?br> 8閏月，吐蕃寇鄯,、廓,、河、芳等州,，〔宋白曰：疊州常芬縣,，舊吐谷渾所據(jù)，周武成三年,，逐諸羌,，始有其地，乃於三交築城,，置甘松防,，又為三川縣，以隸常香郡,。建德三年，改三川為常芬縣,，仍立芳州,，以邑隸焉，取地多芳草以名州,。隋廢州,，唐復(fù)置。吐,，從暾入聲,。鄯，時戰(zhàn)翻,?！畴纷蟊O(jiān)門衛(wèi)中郎將令狐智通發(fā)興、鳳等州兵以禦之,?！才d州，漢武都沮縣地,。後魏改為略陽縣,，江左為武興藩王國。後魏以為武興郡,，置興州,，改略陽縣為順政縣,。鳳州，漢故道河池縣地,。晉為仇池氐所據(jù),，後魏置梁泉縣，西魏廢帝置鳳州,。鄯,，時戰(zhàn)翻。監(jiān),，古銜翻,。將，即亮翻,?！臣好t以吐蕃犯塞,，停封中嶽,。乙酉，以洛州牧周王顯為洮州道行軍元帥,，將工部尚書劉審禮等十二總管,，并州大都督相王輪為涼州道行軍元帥，將左衛(wèi)大將軍契苾何力等,，以討吐蕃,。〔洮,，士刀翻,。帥，所類翻,。將,，即亮翻。并,，卑經(jīng)翻,。契，欺訖翻,。苾,，毗必翻?！扯踅圆恍?。 9庚寅，車駕西還。 10甲寅,，中書侍郎李義琰同中書門下三品,。 11戊午，車駕至九成宮,。 12六月,，癸亥，黃門侍郎晉陵高智周同中書門下三品,。 13秋,，八月，乙未,，吐蕃寇疊州,。 14壬寅，敕：「桂,、廣,、交、黔等都督府,，比來注擬土人,，簡擇未精，自今每四年遣五品已上清正官充使,，仍令御史同往注擬,。」時人謂之南選,?！睬羟?。比，毗至翻,。使,，疏吏翻。令,，力丁翻,。選，須絹翻,?！?br> 15九月，壬申,，大理奏左威衛(wèi)大將軍權(quán)善才,、左監(jiān)門中郎將范懷義誤斫昭陵柏，罪當(dāng)除名,；〔監(jiān),，古銜翻,。將，即亮翻,?！成咸孛鼩⒅４罄碡┨胰蕚茏啵骸付俗锊划?dāng)死,?！埂蔡瑵h晉陽縣,，隋改為太原縣,，而以後齊所置龍山縣為晉陽縣，並帶并州,?！成显唬骸干撇诺软搅臧兀也粴t為不孝,?！谷蕚芄虉?zhí)不已，上作色,，令出,，仁傑曰：「犯顏直諫，自古以為難,。臣以為遇桀,、紂則難，遇堯,、舜則易,。〔易,，以豉翻,。〕今法不至死而陛下特殺之,，是法不信於人也,，人何所措其手足！且張釋之有言：『設(shè)有盜長陵一抔土,，陛下何以處之﹖』〔釋之言,，見十四卷漢文帝三年。抔,，薄侯翻,。處，呂翻?！辰褚砸恢臧貧⒍④?，後代謂陛下為何如矣！臣不敢奉詔者,，恐陷陛下於不道,，且羞見釋之於地下故也?！股吓越?，二人除名，流嶺南,。後數(shù)日,，擢仁傑為侍御史。 初,，仁傑為并州法曹,，同僚鄭崇質(zhì)當(dāng)使絕域?！彩?，疏吏翻?！吵缳|(zhì)母老且病,，仁傑曰：「彼母如此，豈可使之有萬里之憂,！」詣長史藺仁基,，請代之行?！查L,，知兩翻。藺,，良刃翻,。〕仁基素與司馬李孝廉不謟,，因相謂曰：「吾輩豈可不自愧乎！」遂相與輯睦,。 16冬,，十月，車駕還京師,?！策€，從宣翻，又音如字,?！?br> 17丁酉，祫享太廟,，用太學(xué)博士史璨議,，禘後三年而祫，祫後二年而禘,?！矚W陽修曰：禘祫，大祭也,。祫以昭穆合食於太祖,，而禘以審諦其尊卑，此禘祫之義,。而為禮者失之,，至於年數(shù)不同，祖宗失位,，議者莫知所從,。禮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傳曰：五年再殷祭,。高宗上元三年十月當(dāng)?shù)劊兴咀h其年數(shù),。史璨等議,，以為新君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自是之後,，五年而再祭。蓋後禘去前禘五年,，而祫常在禘後三年,，禘常在祫後二年。魯宣公八年,，禘僖公,，蓋三年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至八年而再禘,。昭公二十年禘，至二十五年又禘,，此可知也,。時以其言有經(jīng)據(jù),，遂從之。唐制：國子博士,，正五品上,，掌教文武官二品已上、國公子孫二品已上曾孫為生者,。太學(xué)博士,，正六品上，掌教文武官五品已上,，郡縣公子孫,、從三品曾孫之為生者。祫,，胡夾翻,。璨，倉按翻,。禘,，大計翻?！?br> 18郇王素節(jié),，蕭淑妃之子也，〔郇,，音荀,。〕警敏好學(xué),。天后惡之,， 〔好，呼到翻,。惡,，烏路翻?！匙葬荽淌纷筮w申州刺史,。〔申州,，漢平氏,、鄳縣地，晉分置義陽郡,，南齊置司州,，後魏改郢州，後周改申州,，隋改義州,，唐復(fù)曰申 州。岐州在京師西三百一十五里,，至東都一千一百七十里,。申州至京師一千七百九十六里，東都九千四十三里,?！城獬酰吩唬骸杆毓?jié)既有舊疾,，不須入朝,。」 〔朝,，直遙翻,。〕而素節(jié)實無疾,，自以久不得入覲,，乃著忠孝論。王府倉曹參軍張柬之因使?jié)摲馄湔撘赃M(jìn),。后見之,，誣以贓賄，丙午,，降封鄱陽王袁安置,。〔柬之封論以進(jìn),，欲以感動帝心,，豈知適所以速素節(jié)之罪乎！袁州在京師東南三千五百八十里,，至東都二千一百六十一里,。〕 19十一月,，壬申,，改元，赦天下,。 20庚寅,，以李敬玄為中書令。 21十二月,，戊午,，以來恆為河南道大使，薛元超為河北道大使,，尚書左丞鄢陵崔知悌,、國子司業(yè)鄭祖玄為江南道大使,，〔隋大業(yè)三年，始置國子司業(yè),，唐從四品下,，所職與祭酒同。使,，疏吏翻,。鄢，謁晚翻,，又於建翻,，又音偃?！撤值姥矒?。 二年（丁丑、六七七） 1春,，正月,，乙亥，上耕藉田,。 2初,，劉仁軌引兵自熊津還，〔見上卷麟德二年,?！撤鲳N隆畏新羅之逼，不敢留,，尋亦還朝,。〔朝,，直遙翻,。〕二月,，丁巳,，以工部尚書高藏為遼東州都督，封朝鮮王,，〔朝,，音潮。鮮,，音仙,。〕遣歸遼東,，安輯高麗餘眾,；高麗先在諸州者,，皆遣與藏俱歸。又以司農(nóng)卿扶餘隆為熊津都督,，封帶方王,，亦遣歸安輯百濟(jì)餘眾，仍移安東都護(hù)府於新城以統(tǒng)之,。〔去年春,，移安東都護(hù)府於遼東故城,，今又移於新城。統(tǒng),，他綜翻,。〕時百濟(jì)荒殘,，命隆寓居高麗之境,。藏至遼東，謀叛,，潛與靺鞨通,；召還，徙邛州而死,，〔麗,，力知翻。還,，從宣翻,，又音如字。靺鞨,，音末曷,。邛，渠容翻,?！成⑨闫淙遂逗幽稀㈦]右諸州,，貧者留安東城傍,。高麗舊城沒於新羅，餘眾散入靺鞨及突厥,，〔厥,，九勿翻?！陈∫嗑共桓疫€故地,，高氏,、扶餘氏遂亡。 3三月,，癸亥朔,，以郝處俊、高智周並為左庶子,，李義琰為右庶子,。〔郝,，呼各翻,。處，昌呂翻,。唐制,，東呂左、右庶子,，各二員,。〕 夏,，四月,，左庶子張大安同中書門下三品。大安,，公謹(jǐn)之子也,。〔張公謹(jǐn),，太宗朝功臣,。〕 4詔以河南,、北旱,，遣御史中丞崔謐等分道存問賑給。侍御史寧陵劉思立上疏：〔寧陵縣,，漢屬陳留郡,，曹魏至元魏，屬譙郡,，後齊廢,，隋開皇六年復(fù)置，屬宋州,。賑,，津忍翻。上，時掌翻,。疏,，所據(jù)翻?！骋詾椋骸附覃溞阈Q老,，農(nóng)事方殷，敕使撫巡,，人皆竦抃,，忘其家業(yè)，冀此天恩,，聚集參迎,，妨廢不少?！彩梗枥舴?。少,，詩沼翻?！臣染壻c給,，須立簿書，本欲安存,，更成煩擾,。望且委州縣賑給，待秋務(wù)閒,，出使褒貶,。」疏奏,，謐等遂不行,。〔使,，疏吏翻,。〕 5五月,，吐蕃寇扶州之臨河鎮(zhèn),，擒鎮(zhèn)將杜孝昇，令齎書說松州都督武居寂使降,，孝昇固執(zhí)不從,。吐蕃軍還，捨孝昇而去，孝昇復(fù)帥餘眾拒守,?！餐拢瑥年杖肼?。將,，即亮翻。說,，輸芮翻,。降，戶江翻,。復(fù),，扶又翻。帥,，讀曰率,。〕詔以孝昇為游擊將軍,?！矔x官品令，游擊將軍第四品,。唐從五品下,。〕 6秋,，八月,，徙周王顯為英王，更名哲,?！哺ず夥??！?br> 7命劉仁軌鎮(zhèn)洮河軍?！槽分莩莾?nèi),，有臨洮軍。洮,，土刀翻,。〕冬,，十二月,，乙卯，詔大發(fā)兵討吐蕃。 8詔以顯慶新禮,，多不師古,，〔顯慶三年行新禮，見二百卷,?！称湮宥Y並依周禮行事。自是禮官益無憑守,，每有大禮,，臨時撰定?！沧?，士免翻?！?br> 三年（戊寅,、六七八） 1春，正月,，辛酉,，百官及蠻夷酋長朝天后于光順門?！睬酰扔煞?。長,，知兩翻。朝,，直遙翻,。〕 2劉仁軌鎮(zhèn)洮河,，每有奏請,，多為李敬玄所抑，由是怨之,。仁軌知敬玄非將帥才,，欲中傷之，〔仁軌以私怨奏用敬玄,，以至敗國殄民,；矯情以容袁異式，挾怨以陷李敬玄,，得為賢乎,！將，即亮翻。帥,，所類翻,。中，竹仲翻,?！匙嘌裕骸肝鬟呮?zhèn)守，非敬玄不可,?！咕葱剔o。上曰：「仁軌須朕,，朕亦自往,，卿安得辭！」丙子,，以敬玄代仁乾為洮河道大總管兼安撫大使,，仍檢校鄯州都督?！彩?，疏吏翻。鄯,，時戰(zhàn)翻,。考異曰：實錄云：「與仁軌相知鎮(zhèn)守,。而敬玄之?dāng)?，仁軌不預(yù)」；新舊傳皆云「以代仁軌」,，今從之,。〕又命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李逸等發(fā)劍南,、山南兵以赴之,。孝逸，神通之子也,?！不窗餐跎裢ā,！?br> 3夏,，四月，戊申,，赦天下,，改來年元為通乾,。 4五月，壬戌,，上幸九成宮,。丙寅，山中雨,，大寒,，從兵有凍死者?！矎?，才用翻?！?br> 5秋,，七月，李敬玄奏破吐蕃於龍支,?！昌堉Эh，屬鄯州,，漢允吾縣地,。後漢改為龍耆縣，後魏改為金城縣,，又改為龍支,。積石山在今縣南?！?br> 6上初即位,，不忍觀破陳樂，命撤之,。辛酉，太常少卿韋萬石奏：「久寢不作,，懼成廢缺,。請自今大宴會復(fù)奏之?！股蠌闹?。〔陳,，讀曰陣,。少，詩照翻,。復(fù),，扶又翻,，又如字?！?br> 7九月,，辛酉，車駕還京師,。 8上將發(fā)兵討新羅,，侍中張文瓘臥疾在家，自輿入見,，〔見,，賢遍翻?！持G曰：「今吐蕃為寇,，方發(fā)兵西討；新羅雖云不順,，未嘗犯邊,，若又東征，臣恐公私不勝其弊,?！股夏酥埂,！矂?，音升?！彻锖?，文瓘薨。 9丙寅,，李敬玄將兵十八萬與吐蕃將論欽陵戰(zhàn)於青海之上,，〔將，即亮翻,；下同,。〕兵敗,，工部尚書,、右衛(wèi)大將軍彭城僖公劉審禮為吐蕃所虜?！舱灧ǎ簞偪嗽毁?；又，小心畏忌曰僖,；又戴記,，有伐有還曰僖,。〕時審禮將前軍深入,，頓于濠所,，為虜所攻，敬玄懦怯,，按兵不救,。聞審禮戰(zhàn)沒，狼狽還走,，頓于承風(fēng)嶺,，〔杜佑曰：承風(fēng)嶺在廓州廣威縣西南，東北去鄯州三百一十三里,，故吐谷渾界,。〕阻泥溝以自固,，虜屯兵高岡以壓之,。左領(lǐng)軍員外將軍黑齒常之，夜帥敢死之士五百人襲擊虜營,，虜眾潰亂,，其將跋地設(shè)引兵遁去，〔帥,，讀曰率,。將，即亮翻,?！尘葱耸震N眾還鄯州?！部籍愒唬撼皟L載曰：「中書令李敬玄為元帥,，吐蕃至樹敦城，聞劉尚書沒蕃,，著跋不得,，狼狽而走，遺卻麥飯,，首尾千里，地上尺餘,?！寡灾^，今不取,?！?br> 審禮諸子自縛詣闕,，請入吐蕃贖其父，敕聽次子易從詣吐蕃省之,。比至,，審禮已病卒，〔易,，以豉翻,。省，悉景翻,。比,，必利翻。卒,，子恤翻,。考異曰：新本紀(jì)：「審禮死之,?！拱磁f傳，審禮永隆二年,，卒于蕃中,，新紀(jì)誤也。今終言之,?！骋讖臅円固柨薏唤^聲；〔號,，戶高翻,。〕吐蕃哀之,，還其尸,，易從徒跣負(fù)之以歸。 上嘉黑齒常之之功,，擢拜左武衛(wèi)將軍,，充河源軍副使?！捕庞釉唬汉釉窜娫谯分菸饕话俣?。使，疏吏翻,；下同,。〕 李敬玄之西征也,，監(jiān)察御史原武婁師德應(yīng)猛士詔從軍,，〔時詔募猛士以討吐蕃,，師德應(yīng)募從軍。監(jiān),，古銜翻,。〕及敗,，敕師德收集散亡,，軍乃復(fù)振?！矎?fù),，扶又翻，又如字,?！骋蛎褂谕罗罗瑢⒄撡澠庞鄮X,?！菜伟自唬菏こ俏魅镉猩剑潦猿?，北接大山,，南運小雪山，號曰赤嶺,，去長安三千五百里,。自鄯州鄯城縣西行二百里，至赤嶺,。將,，即亮翻?！硯煹滦麑?dǎo)上意,，諭以禍福，贊婆甚悅,，為之?dāng)?shù)年不犯邊,。〔為,，于偽翻,。〕師德遷殿中侍御史,，充河源軍司馬,，〔考異曰：御史臺記，「充河源軍使」。今從舊傳,。〕兼知營田事,。 上以吐蕃憂,，悉召侍臣謀之，或欲和親以息民,；或欲嚴(yán)設(shè)守備,，俟公私富實而討之；或欲亟發(fā)兵擊之,。議竟不決,，賜食而遣之。 太學(xué)生宋城魏元忠上封事,，〔宋城縣帶宋州,，舊睢陽縣也，隋開皇十八年更名,。上,，時掌翻?！逞远R吐蕃之策,，以為：「理國之要，在文與武,。今言文者則以辭華為首而不及經(jīng)綸,，言武者則以騎射為先而不及方略，〔騎,，奇寄翻,。〕是皆何益於理亂哉,！故陸機(jī)著辨亡之論,，無救河橋之?dāng)。碴憴C(jī)痛吳之亡,，著辨亡論,，跡吳之所以興及其所以亡，其論甚悉,。河橋之?dāng)?，見八十五卷晉惠帝太安二年?！仇B(yǎng)由基射穿七札,，不濟(jì)鄢陵之師，〔左傳：晉、楚遇於鄢陵,，楚大夫養(yǎng)由基,、潘黨蹲甲而射之，徹七札焉,。以示楚共王曰：「君有二臣,，何憂於戰(zhàn)?！雇跖唬骸复笕鑷?！詰朝，爾射,，死藝,。」及戰(zhàn),，楚師敗,。杜預(yù)曰：濟(jì)，益也,?！潮纫讶恢餍б病９耪Z有之：『人無常俗,，政有理亂,；兵無強(qiáng)弱，將有巧拙,?！还蔬x將當(dāng)以智略為本，勇力為末,。今朝廷用人,，類取將門子弟及死事之家，〔將,，即亮翻,；下同?！潮私杂谷?，豈足當(dāng)閫外之任！李左車,、陳湯,、呂蒙、孟觀,，皆出貧賤而立殊功,，〔李左車見十卷漢高帝三年,。陳湯見二十九卷元帝建昭三年。呂蒙見獻(xiàn)帝紀(jì)六十五卷至六十八卷,。孟觀見八十三卷晉惠帝元康九年,。〕未聞其家代為將也,。 夫賞罰者,，軍國之切務(wù)，茍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堯,、舜不能以致理,。議者皆云：『近日征伐，虛有賞格無事實,?！簧w由小才之吏，不知大體,，徒惜勳庸,，恐虛倉庫。不知士不用命,，所損幾何,！黔首雖微，不可欺罔,。豈得懸不信之令,，設(shè)虛賞之科，而望其立功乎,！自蘇定方征遼東,，〔見二百卷龍朔元年、二年,?！忱顒奁破饺溃惨娚暇砜傉略??！迟p絕不行，勳仍淹滯,，不聞斬一臺郎,，戮一令史，以謝勳人,?！采袝T曹郎，皆謂之臺郎。勳轉(zhuǎn)淹滯,，則司勳之責(zé)耳,。司勳令史三十三人?！炒蠓谴ㄖ?dāng)?，薛仁貴、郭待封等不即重誅,，〔見上卷咸亨元年,。即，就也,?！硶谑乖缯D仁貴等，則自餘諸將豈敢失利於後哉,！臣恐吐蕃之平,，非旦夕可冀也。 又,，出師之要,，全資馬力。臣請開畜馬之禁,，使百姓皆得畜馬,；〔畜，吁玉翻,?！橙艄佘姶笈e，委州縣長吏以官錢增價市之,，則皆為官有,。彼胡虜恃馬力以為強(qiáng)，若聽人間市而畜之,，乃是損彼之強(qiáng)為中國之利也,。」先是禁百姓畜馬,，〔長,，知兩翻。畜,，吁玉翻,。先,，悉薦翻,。〕故元忠言之,。上善其言,，召見，令直中書省,，仗內(nèi)供奉,。〔仗內(nèi)供奉,，朝會得隨百官入見,?！?br> 10冬，十月，丙午,，徐州刺史密貞王元曉薨,。 11十一月，壬子,，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來恆薨?！矏a,，戶登翻?！?br> 12十二月,，詔停來年通乾之號，以反語不善故也,。〔通乾,，反語為天窮,。〕 調(diào)露元年（己卯、六七九）按會要,，是年六月十三日,，方改元調(diào)露,?！?br> 1春,，正月，己酉，上幸東都,。 司農(nóng)卿韋弘機(jī)作宿羽,、高山、上陽等宮,，〔按六典,，宿羽,、高出二宮,，皆在東都禁苑中,?！持贫葔邀?。上陽宮臨洛水,，為長廊亙一里。宮成,，上徙御之,。侍御史狄仁傑劾奏弘機(jī)導(dǎo)上為奢泰，弘機(jī)坐免官,?！槽溃瑧舾欧?，又戶得翻,。考異曰：舊傳云：「儀鳳中,，機(jī)坐家人犯盜,，為憲司所劾，免官,?！沟胰蕚軅髟疲骸笗r司農(nóng)卿韋機(jī)兼領(lǐng)將作少府，造宿羽,、高山,、上陽等宮，莫不壯麗,。仁傑奏其太過,，機(jī)竟坐免官?！菇y(tǒng)紀(jì)云：「駕幸東都,，上遊韋弘機(jī)所造宿羽、高山等宮,，乘高臨深,，有登眺之美，乃敕弘機(jī)造高館,，及成,，臨幸，即上陽宮也,?！菇駬?jù)實錄，營宮在前,?！匙笏纠芍型醣玖ⅰ菜鍩鄞髽I(yè)三年，尚書都司始置左、右司郎各一人,，掌都省之職,。唐置左、右司郎中,，各掌付十有二司之事,，以舉正稽違，省署符目,?！呈讯饔檬拢⑽分?。仁傑奏其姦,，請付法司，上特原之,，仁傑曰：「國家雖乏英才,，豈少本立輦！〔少,，詩沼翻,。〕陛下何惜罪人,，以虧王法,。必欲曲赦本立，請棄臣於無人之境,，為忠貞將來之戒,！」本立竟得罪?！部籍愒唬河放_記曰：「狄仁傑以司農(nóng)發(fā)太原運,，句會欠米萬餘斛。高宗怒曰：『仁傑偷我米,?！幻鼩⒅＠舨渴汤晌盒唬骸喝蕚芙《?，只是句當(dāng)失所,，臣委知不倫，請以官爵保明,?！痪弥?，高宗意解,，仁傑不坐。」按仁傑傳未嘗為司農(nóng),，今不取,。〕由是朝廷肅然,。 2庚戌,，右僕射、太子賓客道恭公戴至德薨,?！驳溃艊?，左傳,，左傳之江、黃,、道,、柏是也。顯慶元年,，始置太子賓客四員,，正三品，掌侍從規(guī)諫,，贊相禮儀,。諡法：尊賢讓善曰恭?！?br> 3二月,，壬戌，吐蕃贊普卒,，子器弩悉弄立,，生八年矣。時器弩悉弄與其舅麴薩若詣羊同發(fā)兵,，〔羊同,，西戎國名。宋祁載劉元鼎之言 曰：黃河上流,，由洪濟(jì)橋西南行二千里,，水益狹，春可涉,，秋夏乃勝舟,。其南三百里，三山中高而四下,，曰紫山,，直大羊同國,，古所謂崑崙者也，虜曰悶?zāi)枭?，東 距長安五千里,，河源出其間。唐會要曰：大羊同國,，東接吐番,，西接小羊同，北直于闐,，東西千里,。薩，桑割翻,?！秤械苌辏谡摎J陵軍中,。國人畏欽陵之強(qiáng),，欲立之，欽陵不可,，與薩若共立器弩悉弄,。 上聞贊普卒，【章：十二行本「卒」下有「嗣主未定」四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棵嵝袃€乘間圖之，〔卒,，子恤翻,。間，古莧翻,?！承袃€曰：「欽陵為政，大臣輯睦,，未可圖也,。」乃止,。 4夏,，四月，辛酉,，郝處俊為侍中,。 5偃師人明崇儼,，以符菷幻術(shù)為上及天后所重，〔菷,，職救翻,?；?，戶辦翻?！彻僦琳G大夫,。五月，壬午,，崇儼為盜所殺,，求賊，竟不得,?！部籍愒唬河放_記：「鄭仁恭，本滎陽人也,，自監(jiān)察累遷刑部郎中,。儀鳳中，明崇儼以奇術(shù)承恩寵,，夜遇刺客,，敕三司亟推鞫，妄承引,，連坐者甚眾,。高宗怒，促有司行刑,。仁恭奏曰：『此輩必死之因,，願假其數(shù)日之命?！桓咦谠唬骸呵湟詾橥餍癌t』仁恭曰：『臣識慮淺短,，非的以為枉，恐萬一非實,，則怨氣生,，遂緩之?！恢拣N,，果獲賊矣。朝廷稱之,?！菇駨膶嶄?。〕贈崇儼侍中,。 6丙戌,，命太子監(jiān)國?！脖O(jiān),，古銜翻?！程犹幨旅鲗?，〔處，昌呂翻,?！硶r人稱之。 7戊戌,，作紫桂宮於澠池之西,。〔紫桂宮在澠池之西五里,。澠,，彌兗翻?！?br> 8六月,，辛亥，赦天下,，改元,。 9初，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及其別帥李遮與吐蕃連和,，侵逼安西,，〔帥，所類翻,。匐,，蒲北翻?！吵h欲發(fā)兵討之,。吏部侍郎裴行儉曰：「吐蕃為寇，審禮覆沒,，干戈未息,，豈可復(fù)出師西方！今波斯王卒,，其子泥洹師為質(zhì)在京師,，〔波斯為大食所滅,，其王卑路斯入朝，授武衛(wèi)將軍而死,，其子為質(zhì)在京師,。朝，直遙翻,。復(fù),，扶又翻。卒,，子恤翻,。洹,，戶官翻,。質(zhì)，音致,?？籍愒唬簩嶄涀鳌改鄾蓭煛梗f傳作「泥湟?guī)煛?，唐曆作「泥汨師」,。今從統(tǒng)紀(jì)?！骋饲彩拐咚蜌w國,，〔使，疏吏翻,；下同,。〕道過二虜,，以便宜取之,，可不血刃而擒也?！股蠌闹?，命行儉冊立波斯王，〔過,，工禾翻,。考異曰：唐紀(jì)云,，「波斯王卑路斯入朝未還,，請遣使送歸?！菇駨膶嶄?、唐曆,、統(tǒng)紀(jì)、舊傳,?！橙詾榘矒岽笫呈埂Ｐ袃€奏肅州刺史王方翼以為己副,，仍令檢校安西都護(hù),。〔使,，疏吏翻,。令，力丁翻,?！?br> 10秋，七月,，己卯朔,，詔以今年冬至有事于嵩山。 11初,，裴行儉嘗為西州長史,，〔見一百九十九卷永徽五年。長,，知兩翻,。〕及奉使過西州,，吏人郊迎,，行儉悉召其豪傑子弟千餘人自隨，且揚言天時方熱,，未可涉遠(yuǎn),，須稍涼乃西上?！采?，時掌翻?！嘲⑹纺嵌贾б椫?，遂不設(shè)備?！惨?，丑廉翻，又丑豔翻?！承袃€徐召四鎮(zhèn)諸胡酋長〔四鎮(zhèn),，龜茲、毗沙,、焉耆,、疏勒四都督府也。酋,，慈由翻,。〕謂曰：「昔在西州,，縱獵甚樂,，〔樂，音洛,?！辰裼麑づf賞，誰能從吾獵者﹖」諸胡子弟爭請從行,，近得萬人,。行儉陽為畋獵,，校勒部伍,，〔校，古鵜翻,?！硵?shù)日，遂倍道西進(jìn),，去都支部落十餘里,，先遣都支所親問其安否，外示閒暇,，似非討襲,，續(xù)使促召相見。都支先與李遮匐約,，秋中拒漢使,，〔漢家威加四夷，故夷人率謂中國人為漢人,，猶漢時匈奴謂漢人為秦人也,。使，疏吏翻,；下同,。〕猝聞軍至，計無所出,，帥其子弟迎謁,，遂擒之?！矌?，讀曰率?！骋騻髌淦跫?，悉召諸部酋長，〔夷狄無符信,，以箭為契信,。西突厥沙鉢咥利失可汗分其國為十部，部以一人統(tǒng)之,， 人授一箭,，號十設(shè)，亦曰十箭,，左五咄陸部,，置五大啜，居碎葉東,，右五弩失畢部,，置五大俟斤，居碎葉西,?！硤?zhí)送碎葉城。簡其精騎,，輕齎,，晝夜進(jìn)掩遮匐，途 中,，獲都支還使與遮匐使者同來,；行儉釋遮匐使者，使先往諭遮匐以都支已就擒,，遮匐亦降,。〔騎,，奇寄翻,。齎，則兮翻,。匐,，蒲北翻。降，戶江翻,?！踌妒乔舳?支、遮匐以歸,，遣波斯王自還其國,，留王方翼於安西，使築碎葉城,?！菜槿~城，焉耆都督府治所也,。方翼築四面十二門,，為屈曲隱出伏沒之狀?！?br> 12冬,，十月，單于大都護(hù)府突厥阿史德溫傅,、奉職二部俱反,，〔阿史德，姓也,，溫傅其名,。奉職，亦一部酋長之名,。單,，音蟬。厥,，九勿翻?！沉⑹纺悄嗍熨霝榭珊?，二十四州酋長皆叛應(yīng)之，眾數(shù)十萬,，〔置二十四州,，見一百九十九卷永徽元年?！城缠櫯F卿單本大都護(hù)府長史蕭嗣業(yè),、右領(lǐng)軍衛(wèi)將軍花大智、〔何承天姓苑有花姓,。臚,，陵如翻。單，音蟬,。長,，知兩翻。嗣,，祥吏翻,。〕右千牛衛(wèi)將軍李景嘉等將兵討之,?！矊⒈戳练?，又音如字,。〕嗣業(yè)等先戰(zhàn)屢捷,，因不設(shè)備,，會大雪，突厥夜襲其營,，嗣業(yè)狼狽拔營走,，眾遂大亂，為虜所敗,，死者不可勝數(shù),。〔厥,，九勿翻,。敗，補邁翻,。勝,，音升?！炒笾?、景嘉引步兵且行且戰(zhàn)，得入單于都護(hù)府,。嗣業(yè)減死,，流桂州，大智,、景嘉並免官,。 突厥寇定州，刺史霍王元軌命開門偃旗,，虜疑有伏,，懼而宵遁,。州人李嘉運與虜通謀，事洩,，〔洩,，息列翻?！成狭钤壐F其黨與,，元軌曰：「強(qiáng)寇在境，人心不安,，若多所逮繫,，是驅(qū)之使叛也?！鼓霜殮⒓芜\,，餘無所問，因自劾違制,。上覽表大喜,，謂使者曰：「朕亦悔之，向無王,，失定州矣,。」〔劾,，戶概翻,，又戶得翻。使,，疏吏翻,。〕自是朝廷有大事,，上多密敕問之,。〔朝,，直遙翻,。〕 13壬子,，遣左金吾衛(wèi)將軍曹懷舜屯井陘，〔井陘縣,，漢,、晉、後魏皆屬常山郡,，唐屬恆州,。陘,，音刑?！秤椅湫l(wèi)將軍崔獻(xiàn)屯龍門,，以備突厥。突厥扇誘奚,、契丹侵掠營州,，〔誘，羊久翻,。契,，欺訖翻，又音喫,?！扯级街艿绖?wù)遣戶曹始平唐休璟將兵擊破之?！膊芪褐檬计娇h,，晉武帝置始平郡，後魏廢郡,，以縣屬扶風(fēng),，隋、唐屬雍州,?！?br> 15癸亥，吐蕃文成公主遣其大臣論塞調(diào)傍來告喪,，并請和親,，上遣郎將宋令文詣吐蕃會贊普之葬?！矊?，即亮翻；下管將同,?！?br> 16十一月，戊寅朔,，以太子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高智周為御史大夫，罷知政事,。 17癸未,，上宴裴行儉，謂之曰：「卿有文武兼資,，今授卿二職,?！鼓顺Y部尚書兼檢校右衛(wèi)大將軍。甲辰,，以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將兵十八萬，并西軍檢校豐州都督程務(wù)挺,、東軍幽州都督李文暕,，〔暕，古限翻,?！晨?cè)N萬以討突厥，並受行儉節(jié)度,。務(wù)挺,，名振之子也?！渤堂駷閷?，著功名於貞觀、永徽之間,?！?br> 永隆元年（庚辰、六八○）按會要,，是年八月二十三日,，改元永隆?！?br> 1春,，二月，癸丑,，上幸汝州之溫湯,；戊午，幸嵩山處士三原田遊巖所居,；〔處,，昌呂翻?！臣何?，幸道士宗城潘師正所居，〔考異曰：舊傳,，「師正,，趙州贊皇人?！菇駨膶嶄?。〕上及天后,、太子皆拜之,。〔史言帝崇信異端,?！骋页螅€東都,。 2三月,，裴行儉大破突厥於黑山，〔黑山一名殺胡山,，在豐州中受降城正北,，如東八十里，亦謂之呼延谷,?！城芷淝蹰L奉職；〔句絕,?！晨珊鼓嗍熨霝槠湎滤鶜ⅲ云涫讈斫??！步担瑧艚??！?br> 初，行儉行至朔川,，〔考異曰：舊傳作「朔州」,。今依實錄及統(tǒng)紀(jì)。余按唐朔州治善陽縣,，漢定襄縣地,。單于府治金河縣，漢雲(yún)中郡城也,。自朔州至單于府三百五十七里,。以裴行儉軍行次?？贾?，先至朔州而後至單于府北，則舊傳朔州為是,?！持^其下曰：「用兵之道,，撫士貴誠，制敵貴詐,。前日蕭嗣業(yè)糧運為突厥所掠,，士卒凍餒，故敗,。今突厥必復(fù)為此謀,，〔復(fù)，扶又翻,；下復(fù)為,、可復(fù)同?！骋擞幸栽p之,。」乃詐為糧車三百乘,，每車伏壯士五人,，各持陌刀、勁弩,，〔陌刀,，大刀也；一舉刀可殺數(shù)人,。唐六典曰：陌刀,，長刀也，步兵所持,，蓋古之?dāng)伛R劍,。釋名曰：弩，怒也,，有怒勢也,。其柄曰臂，似人臂也,。鉤弦者曰牙,，似牙齒也。牙外曰郭,，為牙之規(guī)郭也,。合名之曰機(jī)，言如機(jī)之巧也,；亦言如門戶樞機(jī),，開闔有節(jié)也。乘，繩證翻,?！骋再鴶?shù)百為之援，〔羸,，倫為翻,。〕且伏精兵於險要以待之,。虜果至，羸兵棄車散走,。虜驅(qū)車就水草,，解鞍牧馬，欲取糧,，壯士自車中躍出,，擊之，虜驚走,，復(fù)為伏兵所邀,，殺獲殆盡，自是糧運行者,，虜莫敢近,。〔近,，其靳翻,。〕 軍至單王府北,，抵暮,，下營，掘塹已周,，〔掘,，其月翻。塹,，七豔翻,。〕行儉遽命移就高岡,；諸將皆言士卒已安堵,，不可復(fù)動，行儉不從,，趣使移,。〔趣，讀曰促,?！呈且梗L(fēng)雨暴至,，前所營地,，水深丈餘，〔深,，式禁翻,。〕諸將驚服,，問其故,，行儉笑曰：「自今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br> 奉職既就擒，餘黨走保狼山,?！怖巧剑柽壍撚?guī)柯渌右?。永徽元年,，置狼山州，屬?yún)中都護(hù)府,?！吃t戶部尚書崔知悌馳傳詣定襄宣慰將士，且區(qū)處餘寇,，〔傳,，知戀翻。處,，昌呂翻,。〕行儉引軍還,。 3夏,，四月，乙丑,，上幸紫桂宮,。 4戊辰，黃門侍郎聞喜裴炎,、崔知溫,、〔聞喜縣,，漢屬河?xùn)|郡。隋以漢聞喜縣為絳縣,，以漢絳縣為曲沃縣,，以桐鄉(xiāng)置聞喜縣，尋改為桐鄉(xiāng)縣,；武德元年復(fù)曰聞喜,，屬絳州?！持袝汤删┱淄醯抡鎭K同中書門下三品,。知溫，知悌之弟也,。 5秋,，七月，吐蕃寇河源,，左武衛(wèi)將軍黑齒常之擊卻之?！部籍愒唬簩嶄洠骸竿罗髮①澠偶八睾唾F等帥眾三萬進(jìn)寇河源,，屯兵于良非川。辛巳,，河西鎮(zhèn)撫大使,、中書令李敬玄統(tǒng)眾與賊戰(zhàn)于湟川，官軍敗績,。副使,、左武衛(wèi)將軍黑齒常之帥精騎三千，夜襲賊營,，殺獲二千餘級,，贊婆等遂退。擢常之為河源軍經(jīng)略大使,，詔敬玄留鎮(zhèn)鄯州以為之援,。」按儀鳳三年九月,，敬玄已與吐蕃戰(zhàn)敗于青海,，常之夜襲賊營，賊乃退,，與此事頗相類,。舊書敬玄傳，止一敗,，無再敗,。常之傳：「儀鳳中，從敬玄擊吐蕃，走跋地設(shè),，充河源軍副使,。時贊婆等屯良非川，常之夜襲賊營,，走之,，擢為大使?！故滤仆瑫r,。新書敬玄傳，戰(zhàn)青海,，又戰(zhàn)湟川,，凡再敗。常之傳：儀鳳三年,，襲跋地設(shè),。調(diào)露中，襲贊婆,。唐曆,、統(tǒng)紀(jì)皆無今年敬玄敗事。又實錄,，今年八月丁巳,，敬玄貶衡州刺史。辛巳至丁巳,，纔三十七日,。賈耽皇華四達(dá)記，自長安至鄯州約一千七百餘里,。時高宗又在東都,，若敬玄敗後，累表稱疾,，得報乃來,，至東都，必數(shù)日乃貶,，非三十七日之內(nèi)所能容也,。今略去敬玄湟川敗事，但云吐蕃寇河源,，常之擊卻之而已,。今按劉昫唐書地理志，鄯州在京師西一千九百一十三里,?！尺Ｖ疄楹釉窜娊?jīng)略大使,。常之以河源衝要，欲加兵戍之,，而轉(zhuǎn)輸險遠(yuǎn),，乃廣置烽戍七十餘所，開屯田五千餘頃,，歲收五百餘萬石,，由是戰(zhàn)守有備焉。 先是,，劍南募兵於茂州,，西南築安戎城，以斷吐蕃通蠻之路,?！菜伟自唬好荼救今犞畤瑵h開為汶山郡,。華陽國志云：宣帝地節(jié)三年,，武都白馬羌反，使駱武平定之,。汶山吏民詣武自訟,，一歲再度更賦至重，邊人貧苦,，無以供給，求省郡,，遂省汶山郡,，復(fù)置都尉。今州即漢蜀郡汶江縣,，梁普通三年,，置繩州，取桃關(guān)之以繩作橋以名州,。後周為汶州,，置汶山縣。唐改茂州,，取界內(nèi)茂滋山而名,。〕吐蕃以生羌為鄉(xiāng)導(dǎo),，〔先,，悉薦翻。斷,，丁管翻,。鄉(xiāng),，讀曰嚮?！彻ハ萜涑?，以兵據(jù)之，由是西洱諸蠻皆降於吐蕃,?！捕痉?。降,，戶江翻?！惩罗M據(jù)羊同,、黨項及諸羌之地，東接涼,、松,、茂、巂等州,，南鄰天竺,，西陷龜茲、疏勒等四鎮(zhèn),，〔黨,，底朗翻。巂,，音髓,。龜茲，音丘慈,?！潮钡滞回剩胤饺f餘里,，諸胡之盛,，莫與為比。 6丙申,，鄭州刺史江王元祥薨,。〔鄭州,，漢滎陽縣地,。漢滎陽屬河南郡，晉分為滎陽郡,，後魏屬北豫州,，後置鄭州,，隋開皇十六年改曰管州，大業(yè)初,，復(fù)曰鄭州,。〕 7突厥餘眾圍雲(yún)州,，〔雲(yún)州,，漢平城縣地。後魏為代都,，北齊及後周為恆安鎮(zhèn),，貞觀七年，置雲(yún)州及定襄縣,?！炒荻级礁]懷悊，〔悊,，與哲同,。〕右領(lǐng)軍中郎將程務(wù)挺將兵擊破之,?！矊ⅲ戳练??！?br> 8八月，丁未,，上還東都,。 9中書令、檢校鄯州都督李敬玄,，軍既敗，屢稱疾請還,；上許之,。既至，無疾,，詣中書視事,；上怒，丁巳,，貶衡州刺史,。〔衡州,，漢酃縣,、蒸陽,、耒陽、茶陵縣地,。吳置湘東郡,，梁、陳置衡山郡,。隋平陳,，置衡州。京師東南三千四百三里,，至東都二千七百六十里,。〕 10太子賢聞宮中竊議,，以賢為天后姊韓國夫人所生,，內(nèi)自疑懼。明崇儼以厭勝之術(shù)為天后所信,，〔厭,，於葉翻?！吵Ｃ芊Q「太子不堪承繼,，英王貌類太宗」，又言「相王相最貴」,?！蚕啵ち练??！程旌髧L合北門學(xué)士撰少陽正範(fàn)〔顏延之曲水詩序曰：正體毓德於少陽。註云：東宮,，少陽位也,。少，詩照翻,?！臣靶⒆觽饕再n太子，〔傳,，直戀翻,。〕又?jǐn)?shù)作書誚讓之,，〔數(shù),，所角翻。誚,，才笑翻,?！程佑蛔园病?br> 及崇儼死,，賊不得,，天后疑太子所為。太子頗好聲色,，與戶奴趙道生等狎昵,，〔好，呼到翻,。昵,，尼質(zhì)翻?！扯噘n之金帛,，司議郎韋承慶上書諫，不聽,?！采希瑫r掌翻,?！程旌笫谷烁嫫涫隆Ｔt薛元超,、裴炎與御史大夫高智周等雜鞫之,，於東宮馬坊搜得皂甲數(shù)百領(lǐng)，以為反具,；道生又款稱太子使道生殺崇儼,。上素愛太子，遲回欲宥之,，天后曰：「為人子懷逆謀,，天地所不容；大義滅親,，何可赦也,！」甲子，廢太子賢為庶人,，遣右監(jiān)門中郎將令狐智通等送賢詣京師，〔監(jiān),，古銜翻,。將，即亮翻,?！秤撵秳e所,，黨與皆伏誅，仍焚其甲於天津橋南以示士民,?！矂d曰：東都，周之王城,，平王東遷所都也,。故城在今苑內(nèi)東北隅。自赧王以後,，及東漢,、魏文、晉武皆都於今故洛城,。隋大業(yè)元年,，自故洛城西移十八里，置新都,，今都城是也,。北據(jù)邙山，南對伊闕,，洛水貫都,，有河漢之象、跨洛為橋,，曰天津橋,。唐世人主，往來東都,、西京,，而寔都長安，以長安為京師,?！吵袘c，思謙之子也,?！岔f思謙見一百九十九卷永徽元年?！?br> 乙丑,，立左衛(wèi)大將軍、雍州牧英王哲為皇太子,，〔雍,，於用翻。〕改元,，赦天下,。 太子洗馬劉訥言常撰俳諧集以獻(xiàn)賢，賢敗,，搜得之,，上怒曰：「以六輕教人，猶恐不化,，乃進(jìn)俳諧鄙說,，豈輔導(dǎo)之義邪！」流訥言於振州,?！才f志：振州與崖州同在大海洲中，至京師八千六百六里,，至東都七千七百九十七里,。洗，悉薦翻,。撰,，士免翻。俳,，蒲皆翻,。考異曰：新傳云：「除名為民,，復(fù)坐事流死振州,。」今從實錄,?！?br> 左衛(wèi)將軍高真行之子政為太子典膳丞，事與賢連,，上以付其父,，使自訓(xùn)責(zé)。政入門,，真行以佩刀刺其喉,，真行兄戶部侍郎審行又刺其腹，真行兄子琁斷其首,，棄之道中,。〔刺,，七亦翻?，I,，從宣翻。斷,，丁管翻?！成下勚?，不悅，貶真行為睦州刺史,，審行為渝州刺史,。真行，士廉之子也,?！才f志：睦州，京師東南三千六百五十九里,，至東都二千八百二十一里,。渝州，漢末之巴東郡,，隋置渝州,；京師西南二千七百四十八里，至東都三千四百三十里,。高士廉,，長孫無忌之舅?！?br> 左庶子,、中【章：十二行本「中」上有「同」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書門下三品張大安坐阿附太子,，左遷普州刺史,。〔舊志：普州,，至京師二千三百六十 里,，至東都三千二百三里?！称漯N宮僚,，上皆釋其罪，使復(fù)位,，左庶子薛元超等皆舞蹈拜恩,；右庶子李義琰獨引咎涕泣,，時論美之。 11九月,，甲申,，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王德真為相王府長史,，罷政事,。〔唐制,，王府置長史,、司馬。長史,，從四品上,。司馬，從四品下,。長史,、司馬統(tǒng)領(lǐng)府僚，紀(jì)綱職務(wù),。相,，悉亮翻?！?br> 12冬,，十月，壬寅,，蘇州刺史曹王明,，〔蘇州，古吳國,，東漢為吳郡,；隋置蘇州，因姑蘇山而名,?！骋手荽淌匪檬Y王煒，〔沂州,，漢瑯邪國,，後魏置北徐州；後周改沂州,，以沂水名,；隋為瑯邪郡，唐復(fù)以瑯邪郡置沂州,。煒,，于鬼翻,。〕皆坐故太子賢之黨,，明降封零陵郡王,，黔州安置；煒除名,，道州安置,。〔道州,，漢零陵郡泠道、馮乘之地,。隋以零陵郡置永州,，武德四年，分置營州,，貞觀八年,，改曰道州。舊志：黔州,，京師南三千一百九十三里,，至東都二千二百七十七里?！?br> 15十一月,，壬申朔，日有食之,。 開耀元年（辛巳,、六八一）是年十月方改元，新書作九月,?！?br> 1春，正月,，突厥寇原,、慶等州。乙亥,，遣右衛(wèi)將軍李知十等屯涇,、慶二州以備突厥。 2庚辰,，以初立太子,，敕宴百官及命婦於宣政殿，〔西京東內(nèi)正殿曰含元,，後殿曰宣政,?！骋挪考考吧纷孕T入?！捕庞釉唬荷?，即百戲也。伎,，渠綺翻,。散，悉亶翻,?！程２┦吭懯渴瑁詾椋骸刚龑嫹敲鼖D宴會之地,，路門非倡優(yōu)進(jìn)御之所,，〔上，時掌翻,。倡,，音昌?！痴埫鼖D會於別殿,，九部伎自東西門入，其散樂伏望停省,?！股夏烁醚珈恩氲碌睿弧谗氲碌?，麟德中所作也,。閣本大明宮圖：翰林院密邇麟德殿。韋執(zhí)誼曰：翰林院在右銀臺門內(nèi),，麟德殿在西重廊之後,。更，工衡翻,?！逞缛眨n利貞帛百段,。利貞,，昂之曾孫也。 利貞族孫誼為蘇州刺史,，自以其先自宋太尉淑以來,，盡忠帝室，〔袁淑死於宋元兇之難,，袁顗以死奉子勛,，袁昂盡節(jié)於齊室,，袁憲盡忠於陳後主?！持^瑯邪王氏雖奕世臺鼎,，而為歷代佐命，〔瑯邪王氏股肱晉室,，而王弘為宋室佐命,，王儉為齊室佐命，梁室之興,，侯景之篡,，王亮、王克為勸進(jìn)之首,?！硱u與為比，嘗曰：「所貴於名家者,，為其世篤忠貞，才行相繼故也,?！矠椋趥畏?。行,，下孟翻?！潮隋骰橐銮蟮摾?，又烏足貴乎！」時人是其言,?！惨蛟憗阒x之言，以其有益於名教也,?！?br> 3裴行儉軍既還，突厥阿史那伏念復(fù)自立為可汗,，〔復(fù),，扶又翻。杜佑曰：伏念,，頡利從兄之子,。〕與阿史德溫傅連兵為寇,。癸巳,，以行儉為定襄道大總管,，以右武衛(wèi)將軍曹懷舜、幽州都督李文暕為副,，將兵討之,。〔暕,，古限翻,。將，即亮翻,?！?br> 4二月，天后表請赦杞王上金,、鄱陽王素節(jié)之罪,；以上金為沔州刺史，〔沔州,，漢安陸之地,。晉置沔陽縣，江左為魯山鎮(zhèn),。隋開皇十七年,，置漢陽縣，屬復(fù)州,，復(fù)州治沔陽,；大業(yè)初，改復(fù)州曰沔州,。唐復(fù)以沔州為復(fù)州,，分漢陽置沔州?！乘毓?jié)為岳州刺史,，〔岳州，漢下雋縣地,。吳置巴陵縣,，晉置建昌郡，梁置巴州,。隋改曰岳州,，因天岳山以名州。大業(yè)初,，改羅州,，唐復(fù)曰岳州。舊志：岳州，京師東南二千二百三十七里,，至東都一千八百一十六里,。〕仍不聽朝集,?！渤边b翻,?！?br> 5三月，辛卯,，以劉仁軌兼太子少傅,，餘如故?！踩受壪葹樯袝髢W射,、同中書門下三品?！骋允讨泻绿幙樘由俦?，罷政事。 少府監(jiān)裴匪舒,，善營利,，〔少，詩照翻,。〕奏賣苑中馬糞,，歲得錢二十萬緡,。上以問劉仁軌，對曰：「利則厚矣,，恐後代稱唐家賣馬糞,，非嘉名也?！鼓酥?。匪舒又為上造鏡殿，成,，〔為,，于偽翻?！成吓c仁軌觀之,，仁軌驚趨下殿。上問其故,，對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孟子載孔子之言?！尺m視四壁有數(shù)天子,，不祥孰甚焉！」上遽令剔去,?！踩ィ紖畏??！?br> 6曹懷舜與裨將竇義昭將前軍擊突厥?！矊?，即亮翻；下同,，又音如字,。〕或告「阿史那伏念與阿史德溫傅在黑沙,，【章：十二行本「沙」下有「北」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俊埠谏吵牵嵬回誓ㄒ詾槟贤??！匙笥依u二十騎以下，可徑往取也,?！埂豺T，奇寄翻,?！硲阉吹刃胖衾先蹯娥瓉A泊,，〔水白為泊,。〕帥輕銳倍道進(jìn),，至黑沙,，無所見，人馬疲頓，乃引兵還,。 會薛延陀部落欲西詣伏念,，遇懷舜軍，因請降,?！矌洠x曰率,。降,，戶江翻?！硲阉吹纫爝€,，至長城北，遇溫傅,，小戰(zhàn),，各引去。至橫水,，〔橫水去金河一百四十許里,。〕遇伏念,，懷舜,、義昭與李文暕及裨將劉敬同四軍合為方陳，〔陳,，讀曰陣,。〕且戰(zhàn)且行,；經(jīng)一日,，伏念乘便風(fēng)擊之，軍中擾亂,，懷舜等棄軍走,，軍遂大敗,，死者不可勝數(shù),。〔勝,，音升,。〕懷舜等收散卒,，斂金帛以賂伏念,，與之約和，殺牛為盟。伏念北去,，懷舜等乃得還,。〔還,，從宣翻,，又音如字?！?br> 夏,，五月，丙戌,，懷舜免死,，流嶺南。 7己丑,，河源道經(jīng)略大使黑齒常之將兵擊吐蕃論贊婆於良非川,，破之，收其糧畜而還,?！残螅S救翻,?！吵Ｖ谲娖吣辏罗钗分?，不敢犯邊,。 8初，太原王妃之薨也,，〔武士彠封太原王,，妃從其爵，咸亨元年薨,?！程旌笳堃蕴焦鳛榕僖宰犯！,！补?，天后女也?！臣巴罗蠛陀H,，請尚太平公主，上乃為立太平觀,，以公主為觀主以拒之,?！矠椋趥畏?。觀,，古玩翻?！持潦?，始選光祿卿汾陰薛曜之子紹尚焉。紹母,，太宗女城陽公主也,。〔據(jù)會要,，城陽公主先降杜荷,，荷誅，降薛瓘,。新書亦然,。〕 秋,，七月,，公主適薛氏，自興安門南至宣陽坊西,，燎炬相屬,，〔自興安門而南，歷三坊至宣陽坊,，萬年縣治在焉,。屬，之欲翻,?！硦A路槐木多死。紹兄顗以公主寵盛,，深憂之,，〔顗，魚豈翻,?！骋詥栕遄鎽舨坷芍锌藰?gòu)，〔唐戶部郎,，掌分理戶口,、井田之事,，凡天下十道,，任土所出,，為貢賦之差?！晨藰?gòu)曰：「帝甥尚主,，國家故事，茍以恭慎行之,，亦何傷,！然諺曰：『娶婦得公主，無事取官府,?！徊坏貌粸橹畱忠病,！?br> 天后以顗妻蕭氏及顗弟緒妻成氏非貴族,，欲出之，曰：「我女豈可使與田舍女為妯娌邪,！」〔為,，于偽翻。妯,，直六翻,。娌，兩耳翻,。妯娌,，娣姒婦也?！郴蛟唬骸甘捠?，瑀之姪孫，國家舊姻,?！埂彩挰r子銳尚太宗女襄城公主?！衬酥?。 9夏州群牧使安元壽奏：「自調(diào)露元年九月以來，喪馬一十八萬餘匹,，監(jiān)牧吏卒為虜所殺掠者八百餘人,。」〔夏,，戶雅翻,。使，疏吏翻,。唐諸牧監(jiān),，掌群牧孳課之事,。凡諸群牧，立南,、北,、東、西四使以分統(tǒng)之,，其馬皆印,，每歲終，監(jiān)牧使巡按孳數(shù),，以功過相除,，為之考課。此止夏州所喪失之?dāng)?shù),?！?br> 10薛延陀達(dá)渾等五州四萬餘帳來降?！策_(dá)渾都督領(lǐng)姑衍州,、步訖若州、扨彈州,、鶻州,、低粟州。降,，戶江翻,。〕 11甲午,，左僕射兼太子少傅,、同中書門下三品劉仁軌固請解僕射，許之,。 12閏七月,，丁未，裴炎為侍中,，崔知溫,、薛元超並守中書令。 13上徵田遊巖為太子洗馬,，在東宮無所規(guī)益,。右衛(wèi)副率蔣儼〔右衛(wèi)副率，從四品上,。洗,，悉薦翻。率,，所律翻,?！骋詴?zé)之曰：「足下負(fù)巢、由之俊節(jié),，傲唐、虞之聖主,，聲出區(qū)宇,，名流海內(nèi)。主上屈萬乘之重,，申三顧之榮,，〔三顧，用諸葛亮事,。上幸嵩山,，嘗至遊巖所居，故云然,。乘,，繩證翻?！秤鲎右陨躺街?，〔漢四皓隱於商山?！炒右圆怀贾Y,，將以輔導(dǎo)儲貳，漸梁芝蘭耳,?！矟u，子廉翻,?！郴侍哟呵锒κⅲ}道未周,，僕以不才,，猶參庭諍，足下受調(diào)護(hù)之寄,，〔漢高帝謂四皓曰：「煩公卒調(diào)護(hù)太子,。」〕是可言之秋,，唯唯而無一談,，悠悠以卒年歲?！参?，于癸翻,。卒，子恤翻,?！诚蚴共徊椭芩冢惨?、齊採薇西山,，不食周粟。餐,，千安翻,。〕僕何敢言,！祿及親矣,，以何酬塞﹖〔遊巖有母。塞,，悉則翻,。〕想為不達(dá),，謹(jǐn)書起予,。」〔孔子謂子夏曰：「起予者商也,?！篂椋趥畏??！尺[巖竟不能答。 14庚申,，上以服餌,，令太子監(jiān)國?！脖O(jiān),，古銜翻?！?br> 15裴行儉軍于代州之陘口,，〔即鴈門之陘嶺關(guān)口。陘,，音刑,。〕多縱反間，由是阿史那伏念與阿史德溫傅浸相猜貳,。伏念留妻子輜重於金牙山,，〔突厥之初，建牙於金山,，其後分為東,、西突厥，凡建牙之地,，率謂之金牙山,。蘇定方直抵金牙山擒賀魯，此西突厥可汗所居之金牙山也,。裴行儉遣程務(wù)挺等掩金牙山,，取伏念妻子,，此東突厥可汗所居之金牙山也,。可汗所居,，謂之金帳,，故亦以金牙言之。間,，古莧翻,；下同。重,，直龍翻,；下同?！骋暂p騎襲曹懷舜,。行儉遣裨將何迦密自通漠道，程務(wù)挺自石地道掩取之,?！豺T，奇寄翻,。將,，即亮翻；下同,。迦,，居牙翻，又居伽翻,?！撤钆c曹懷舜約和而還，比至金牙山，〔還,，從宣翻,。比，必利翻,?！呈淦拮虞w重，士卒多疾疫,，乃引兵北走細(xì)沙,，行儉又使副總管劉敬同、程務(wù)挺等將單于府兵追躡之,。 伏念請執(zhí)溫傅以自效,，然尚猶豫，又自恃道遠(yuǎn),，唐兵必不能至,，不復(fù)設(shè)備?！沧?，音奏。躡,，泥輒翻,。復(fù)，扶又翻,。單,，音蟬?！尘赐溶姷?，伏念狼狽，不能整其 眾,，遂執(zhí)溫傅,，從間道詣行儉降。候騎告以塵埃漲天而至,，將士皆震恐,，行儉曰：「此乃伏念執(zhí)溫傅來降，非他盜也,。然受降如受敵,，不可無備?！鼓嗣鼑?yán)備,，遣單 使迎前勞之。少選，〔間,，古莧翻,。降，戶江翻,；下同,。騎，奇寄翻,。使,，疏吏翻。勞,，力到翻,。少選，猶言少頃也,?！撤罟麕浨蹰L縛溫傅詣軍門請罪?！矌?，讀曰率,。酋,，慈由翻。長,，知兩翻,。〕行儉盡平突厥餘黨,，以伏念,、溫傅歸京師?！藏?，九勿翻?！?br> 16冬,，十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17壬戌，裴行儉等獻(xiàn)定襄之俘,。乙丑,，改元。〔改元開耀,?！潮瑪匕⑹纺欠?、阿史德溫傅等五十四人於都市,。〔既書十月丙寅朔日食,，方書壬戌裴行儉獻(xiàn)俘,，乙丑故元，又書丙寅斬阿史那伏念等,，是十月一月內(nèi)有二丙寅矣,。此舊史之誤，通鑑因之,，失於檢點也,。新書是年九月乙丑改元，蓋壬戌獻(xiàn)俘,，亦九月事,，前年命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以討突厥，故曰獻(xiàn)定襄之俘,?！?br> 初，行儉許伏念以不死,，故降,。裴炎疾行儉之功，奏言：「伏念為副將張虔勗,、程務(wù)挺所逼,，又回紇等自磧北南向逼之，窮窘而降耳,?！埂布v，下沒翻,。磧,，七跡翻?！乘煺D之,。行儉歎曰：「渾、濬爭功,，〔事見八十一卷晉武帝太康元年,。言若爭伏念之死,，則是與張虔勗、程務(wù)挺爭功,?！彻沤袼鶒u。但恐殺降,，無復(fù)來者,。」〔復(fù),，扶又翻,。〕因稱疾不出,。 18丁亥,，新羅王法敏卒，〔卒,，子恤翻,。〕遣使立其子政明,。 19十一月,，癸卯，徙故太子賢於巴州,?！才f志：巴州至京師二千三百六十里，東都二千五百八十二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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