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晚上,周末嘛,,灌酒時間,, 恰好有個年青人,也是中醫(yī),, 他微笑對我說: “自從讀了《傷寒論》,,我的失眠就好了。' 我狂喜,,說,,這就是經(jīng)方的魅力。 年青人繼續(xù)說: “基本第一頁還沒有翻過去我就睡著了,, 天下竟然有如此枯燥,、乏味的書。' …… 我覺得這位年青中醫(yī)在神話傷寒論,! 記得兒童時期,,父親給我講一個神醫(yī)的故事,話說解放后有一位神醫(yī),,開方子一副必效,。有一次,開了一張?zhí)幏?,患者跑了幾個鄰村十幾家藥鋪,,就是抓不全,就缺一味藥,,藥名我記不起來了,,結果跑回來問神醫(yī)怎么辦?神醫(yī)說,,把處方中的那味藥的名字剪下來,和著其他藥一起煎,。結果,,病就這么好了。
經(jīng)方之所以能夠傳下來不會被淘汰,,就是療效好,,重復性強,能耐大,。但經(jīng)方絕不是神話,,請朋友們不要神話她!10多年前,我看過一例失眠患者,,70多歲的老人家,,患失眠癥有10多年了,經(jīng)??恐捕ㄆS持,,可是療效在減退。頭暈,,走路不穩(wěn),,心悸,口干,,心煩,,有時還會盜汗,慢慢加重,?;颊呱硇问蓍L,面色偏白,,脈細,。處方:酸棗仁60g,知母20g,,茯神20g,,川芎20g,生甘草10g,。每日一劑,,晚餐后服。并停用安定,。第二天,,患者滿面春風,告訴我,,昨夜太好睡了,,到這個時候還想睡。經(jīng)方用在刀刃上,,立竿見影,。
這張方子叫酸棗仁湯,。 金匱方證 第三十二講 酸棗仁湯證 原文: 《金匱·血痹虛勞病脈證并治第六》“虛勞虛煩不得眠,,酸棗仁湯主之”,。 酸棗仁湯方 酸棗仁二升,,炒 茯苓二兩 知母二兩 川芎二兩 甘草一兩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棗仁得六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虛勞的發(fā)病機理,,我們前面復習過了,是氣血陰陽四不足,。酸棗仁湯所治療的虛煩失眠,,是由于肝血不足、血燥生熱,,熱擾心神引起失眠,。其病位在肝,肝藏血而血舍魂。肝血不足則見魂不守舍,,導致心神失養(yǎng),,故會引起虛煩不得眠。
本證病機肝血不足,虛熱內擾,。臨床表現(xiàn)除了失眠外,,還可兼見頭暈目弦伴有心煩,容易發(fā)脾氣,,咽干,,口渴,,心悸等癥狀,舌象應該是舌紅少苔。在治療中當滋養(yǎng)肝血,清熱除煩安神。方用酸棗仁湯來調治心肝、養(yǎng)血安神。方中酸棗仁性酸,、甘、平,能補肝養(yǎng)血,、寧心安神。配合寧心安神之茯神,,金匱要略用茯苓,,張仲景當時沒有把茯神分出來,統(tǒng)稱茯苓,,我們現(xiàn)在可以用茯神更佳,再加上滋陰清熱除煩之知母,。再輔川芎以調暢氣機,、活血行氣。配合酸棗仁一宣一斂,,暢達肝氣,,調肝養(yǎng)血;使用甘草以益氣,、和中,、緩急,配合酸棗仁就是酸甘化陰,。諸藥相配伍同用,,一則養(yǎng)肝血而寧心神,,二則清內熱而除煩安神,故可治失眠,。
全方配伍特點:用酸棗仁酸以補陰血,、川芎之辛散以通肝調營、知母滋陰水而制火,、茯苓利水而平陰,、甘草甘緩而防疏泄過急,諸藥合用,,功能養(yǎng)血安神、清熱除煩,。 朋友們看到“虛煩不得眠”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覺,!是的。我們在《傷寒論》學過76條梔子豉湯證,?!鞍l(fā)汗吐下后,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復顛倒,心中懊憹,,梔子豉湯主之,。”梔子豉湯證的“虛煩不得眠”的“虛”可不是正氣虛,,她不是虛勞病,,她是實熱證,是陽明病,。那為什么用“虛”呢,?這個“虛”啊,指的是虛邪,。如內經(jīng)所講“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边@個“虛邪”指無形的邪氣或者是可以導致人體正氣虛的邪氣,虛人之邪嘛,。
《傷寒論》還有一個方證,,黃連阿膠湯證,303條“少陰病,,得之二三日,,心中煩,,不得臥,黃連阿膠湯主之,?!边@里黃連黃芩清上焦心火,阿膠雞子黃滋下焦腎陰,,芍藥養(yǎng)陰又清熱,。以方測證:黃連阿膠湯證是心火亢+腎陰虛,屬于典型的心腎不交,。說到這里要先交代一個概念:心腎相交,。心腎相交指兩個方面,一方面心陽要下溫腎水防腎水寒而不化水氣凌心,;一方面腎水上濟心火防心火太亢,。如果心火不足,腎水上升于心,,就會出現(xiàn)水氣病,,比如奔豚病,這種病理情況我叫她火力不足,。如果腎陰不足,,不能牽制心火,心火亢于上,,出現(xiàn)心中煩不得臥的失眠證,我稱她為水力不足,。這種病理狀態(tài)中醫(yī)稱心腎不交,。是上熱下寒證,,虛實夾雜證。黃連治的是實火,,心火亢盛,心中煩熱睡不著,。酸棗仁治的是肝膽不足,,虛煩神怯不得眠。
梔子豉湯證的失眠是實熱證,,酸棗仁湯證的失眠是虛熱證,,黃連阿膠湯證的失眠是虛實夾雜證。不可混淆,。 以上講的就是酸棗仁湯證,。最近我有一點思考,不知道對不對,,不吐不快,。
隨著慢慢變老,我覺得,,我活到這個年齡,,我對中醫(yī)應該有一點點領悟。但是,,我的學生是不可能將我的領悟作為他進一步開發(fā)自己中醫(yī)思維的基礎的。他還是要從大學本科教育開始,,從騷動期開始,直到成熟,。因此當學生遇到了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的中醫(yī),,開始和中醫(yī)有了接觸,他就會慢慢地悟出中醫(yī)和其它學科的區(qū)別,。當他努力之后,,到了像我這樣的年齡,他的學生又開始走他原來的路,,而不像現(xiàn)代醫(yī)學是無限擴進,,無限上升,有一種積累的過程的,。所以,我覺得中醫(yī)講繼承很難,。中醫(yī)雖然是一門學問,,但是,在學校學完基礎課程之后,,學生不可能在前人的基礎上提升,,只能從頭再來,從零實踐。這就是中醫(yī)進步緩慢的原因,。當然對于做學問,基礎是很重要的,。但是行醫(yī)的實際感覺和實踐經(jīng)驗也非常重要,。這里有個前提,只有當你在實際的行醫(yī)的過程中受到挫折,,受到痛苦,,體驗到作為中醫(yī)的甜酸苦辣,你才有可能在中醫(yī)的道路上前進,。與其說中醫(yī)是一種學問,,不如承認中醫(yī)是一種領悟。
研究中醫(yī),,要入門,要找到感覺,,要有領悟,非讀《傷寒雜病論》不可,,她是連接本科教育和臨床實踐的橋梁。
觀現(xiàn)代之人,,都把西人的醫(yī)學視為救命稻草,可是在后人眼中,,我并不覺得今天的西洋醫(yī)學有多么高大上,雖然這是歷史必經(jīng)的一個過渡階段,,但是放在2000年的歷史長度中衡量,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無可否認的創(chuàng)造了一個登峰造極的頂點,,如果再一個2000年,,我想還是。
像開頭所講的哪位年青人,,一讀《傷寒論》就犯困,這種不帶思考,、沒有信仰的讀書和高考前的學生讀書一個樣:一文不值,讀書無用,。讀《傷寒雜病論》就要像王羲之《書論》里所說:“凡書貴乎沉靜,令意在筆前,,字居心后,未作之始,,結思成矣”。只有這樣邊讀書邊思考,、聯(lián)想、觸類旁通,,才能真正學以致用??鬃痈嬲]過我們:“學而不思則罔”!讀傷寒論,,如果不去思考,,不能觸類旁通,,那就白讀了。 此圖畫表現(xiàn)了這位八十萬禁軍總教頭林沖此刻的心情:高俅那廝奸佞,,先是高衙內欺侮林娘子,,又由本是林沖好友陸虞侯出陰招,導致林沖帶刀誤入白虎節(jié)堂,,蒙冤遭發(fā)配又險被高球安排的薛霸、董超殺害,,被魯智深救下。入獄后又遭追殺火燒草料場,,這次還是天降大雪救了林沖,,至此逼得林沖殺了陸虞侯、管營,、差撥后,促成了林沖在風雪交加夜上被迫上梁山畫面的狀態(tà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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