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看村上春樹時,已經(jīng)有十年之久,,彼時的感受很迷茫,,被他的文體搞得很狼狽,不解在于自己抓不住文章的核心——但是我對他的文體語感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后來才知道,,文章不一定要有核心觀點,,就像生活,不可能只為了某一件事而獨活,。 后來到了今年,,我再次對村上君產(chǎn)生興趣,為了搞明白他用這種文體的初衷,,我不僅看他的小說,,還搜索關(guān)于他的一切采訪和自述。在還未澄清真相之前,我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他這一輩子都十分推崇一位作家,,而且無論是文學評論界,,還是村上自己,都證實菲茨杰拉德對他的影響很重要,,他甚至自己說,,如果不是看了菲茨杰拉德,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村上春樹,,寫出來的書也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于是我開始去看菲茨杰拉德,無論是評論還是小說,,最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我在很多次用筆記下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他們寫作的意義,,也就是怎樣寫,。 我很在乎怎樣寫,而不是寫什么,,因為我認為什么都能寫,,但怎么寫卻很重要。怎樣寫關(guān)乎的是純文學范疇的東西,,或者起碼是偏純文學的,。在看村上對菲茨杰拉德的評論時,我發(fā)現(xiàn)他提及菲茨杰拉德的語感特別出眾,,我直覺到這是一個關(guān)鍵點,,因為僅是看到語感一詞,就立即讓我聯(lián)想到了對村上春樹文體的親切感,,雖然我說不清楚這之間有啥聯(lián)系,,但直覺就是這樣,它是比邏輯最先反應出來的答案,。 接著我買來《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承認這部被村上君推崇備至的作品,,我在看到第二章時就擱置了,但我依然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無論是菲茨杰拉德,,還是村上春樹,他們都是向內(nèi)的挖掘者,,而不是向外的擴張性作家,。 了解到這,我也就知道了村上君的文體由來——似乎一件很簡單的事都會被他解釋的很復雜,,而且通常攜著強烈的責任感在行文,。由他的文體帶來的親切感,,也讓我意識到,我與他的共同之處——原先我只是片面的把他文體的形式當成復雜的長句刻意為之的結(jié)果,,直到我明白他的初衷是向內(nèi)的深挖后,,我才明白過來,當我試著去描繪一段我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時,,文字就變得和村上很像,,這是必然的,我們都是復雜的人,,在自我與世界之間,,都有著深刻的疏離感,且能夠十分清楚的感受到這種距離的存在,。 而后,,同樣是不經(jīng)意間,我發(fā)現(xiàn)了村上君推崇的另一位作家,,也是被評論界和許多讀者認為風格很相似的作家,,雷蒙德卡佛,,起初我看他的介紹時,,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海明威,這位運用冰山理論獲得諾文獎的大作家,,可當我開始看他的小說,,一篇接著一篇看時,已經(jīng)完全被吸引后,,發(fā)現(xiàn)卡佛的極簡文學,,與我之前從海明威那里了解到的簡潔,并不是一回事——我雖然看了老人與海,,但同樣跟我看了不起的蓋茨比時一樣半途而廢了——卡佛不是為了表面的簡潔而簡潔,,或者說,沒經(jīng)修改過的卡佛,,是把簡潔當成一種最恰當?shù)墓ぞ摺?/p> 說起極簡文學,,從看海明威起,我就特別傾慕這種風格,,后來看了同樣是諾文獎獲得者威廉??思{的意識流時,更是被他的高明的直截了當?shù)奈捏w所征服,,但無論是海明威還是威廉??思{,都沒有在情感層面上抓住我,,除了卡佛,。 我個人是更喜歡卡佛的,,我已經(jīng)是他的忠實粉絲,他是唯一一位抓住我的純文學作家,。他把簡潔只當成是工具的手法,,而不是為了簡潔而簡潔,表面上的敘述方法(更像文字游戲),,同時更喜歡卡佛用簡潔營造的壓迫感,,不得不讓你看下去的沖動,和明明你感受到什么,,卻抓不住的悸動,,是那種平常生活中,我們常常能感受到來自外界他人與自己之間的小情緒,,小到忽略,,卻永遠也不可能消失,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存在著,。 卡佛抓住了每個人都有,,還常有的東西,用最樸實的語言和流水賬制造了精彩絕倫的細微變化,,而確實只有短篇這種形式,,才能讓他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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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冬天惠鈴 > 《A04小說/編劇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