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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通過對學界所見關(guān)于易學卦氣說的定義及所見相關(guān)傳世文獻,，對卦氣說進行了明確定義,，認為卦氣說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其關(guān)鍵處是對“氣”的理解,，通過分析認為“氣”即是指陰陽二氣,，從而對卦氣說的進一步探究做好準備。
【關(guān)鍵詞】 卦氣 陰陽二氣 時間 中圖分類號：B221.99 文獻標識碼：A
《新唐書·律歷志》載“十二月卦出于《孟氏章句》，其說《易》本于氣”于是孟喜有卦氣說,。京房發(fā)揮并完善之,，漢家講易多涉此法，并成為象數(shù)易學之一重要理論,。論者闡述卦氣說意涵你,，探求卦氣說源起，皆由此而起,。然古今以來,，輪卦氣淵源者多，結(jié)論卻莫衷一是,。尤其今年出土文獻漸豐,，于卦氣說源頭益發(fā)分歧。究其緣由,，實是對卦氣說定義尚不統(tǒng)一,，紛爭自此而始。本文欲對卦氣說已有定義做一分析,，在此基礎(chǔ)上對什么叫做卦氣說做一界定,。
一
今所見卦氣說定義約有以下幾種： 朱伯崑先生以為“以《周易》卦象解說一年節(jié)氣變化，即以六十四卦配四時,，十二月,，二十四氣，七十二候,，這就是所謂卦氣”①這個解釋可謂對漢易卦氣說
①朱伯崑《易學哲學史》,，北京：昆侖出版社，2005年,，第130頁,。
的一個高度概括，也一直為學術(shù)界所認可,。但是正是由其高度的概括性,，在卦氣說問題的細節(jié)上并不能顧及到，例如“卦氣”的“氣”該如何理解,？這一問題無法闡釋清楚并不能算是對卦氣說的很好解釋,。 梁偉弦先生注意到這一問題，在它看來“卦氣是特指漢人的這套具體的以易卦與歷法之節(jié)氣相配的體系,?！雹僭诹合壬磥碡詺庹f的原理與陰陽二氣之運行消長有關(guān)，“但漢人所謂卦氣已不是模糊的泛指陰陽二氣,，而是以易卦與之相配的節(jié)氣之氣”,。梁先生此說對于“卦氣”之“氣”的概念進行了等價細化的界定,，即“氣”便是氣節(jié)。如果說朱先生上以為“氣”兼具象征時間的歷法與氣節(jié)雙重定位的話,，那么梁先生便只取氣節(jié)之意,。梁先生此說不僅是要對卦氣說進行明確的界定，更是希望通過卦氣說“氣”的界定來支持他對卦氣說淵源的探索,，即卦氣說必然是在二十四節(jié)氣完全形成的西漢時期方才形成,。相同的，林忠軍先生也認為“（卦氣說）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將《周易》卦爻與四時,、十二月、二十四月節(jié)氣,、七十二候有機結(jié)合起來,，形成了一套融《周易》與歷法為一體的易學理論。因說《易》本于歷法中的節(jié)氣,，故稱卦氣”,。②同時認識到這一問題的還有臺灣學者江弘遠先生，江先生說“所謂‘氣’,，以位之空間概念來說，即天候所含的濕度,、溫度,、引起風或聲音的傳遞，維持在某種特定之波動狀態(tài),，這種特性足以反應(yīng)在人事的影響上,，以時之階段概念來說，日夜所含的濕度,、溫度相異,，故差別時段有不同律動狀態(tài)的氣，對人事的影響也明顯與差別,?！凑铡兑住芳也煌斫猓鋭?chuàng)制模式的時間階段各有不同,，長則一卦直半年期,，或一卦值一月期，短則一卦值六日期或一日期,，以卦配合天道節(jié)氣,，更可凸顯出地道形式各階段性人事物之相異狀態(tài)，此級稱之為‘卦氣’,?！雹劢壬鷱臅r間,、空間兩個維度對“氣”的概念進行了頗具科學意味的界定。不同時空狀態(tài)下的氣對人事的不同影響,，而節(jié)氣作為劃分“氣”的不同階段,，其與易卦的結(jié)合可以凸顯“氣”對人事的影響。這樣看來,，江先生的觀點與梁先生并無太大差別,，不過更加強調(diào)了卦氣說的功用性。
①梁韋弦《漢易卦氣學研究》,，濟南：齊魯書社,，2007年第3頁。 ②林忠軍《象學易學發(fā)展史》,，濟南：齊魯書社,，1994年，第55頁,。 ③江宏遠《先秦漢魏以來音律卦氣占學史觀》,，收錄于林慶彰主編《中國學術(shù)思想研究輯刊》第九編第六冊，臺北：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10年9月,，第2頁。 除以上明確定義外,，尚有其他較隱晦之論,。廖名春先生早在《帛書<易傳> 象數(shù)學探微》一文中，提出帛書中蘊含兩種卦氣說：一是以《損》《益》卦為代表的“原始狀態(tài)的樸素的卦氣說”另一個是《忠》篇種八卦配八方物候的卦氣說,。①“原始狀態(tài)的樸素的卦氣說”即帛書《要》篇“《益》之為卦也,，春以授夏之時也，萬物之所出也,，長日之所至也,，產(chǎn)之室也，故曰《益》,。授者,，秋以授冬之時也，萬物之所老衰也,，長（夕）之所致也,，故曰（《損》）”所論。究廖師之意,，以易卦與四季配合即可看做是卦氣之說,。這里的易卦可以是兩卦，也可以是多卦,，而表示季節(jié)的氣,，可以是四季,，也可以是十二月、二十四節(jié)氣等,。這一點在廖師討論坤卦卦名起源問題是也再次得到證實,。②顯然廖師對于卦氣說的看法更加宏觀且不拘成法?；旧铣姓J馬王推帛書中有卦氣說的學者都可看作承認了這一點,。③ 此外，劉彬先生在分析易緯中的卦氣思想時也有精彩論述：《乾鑿度》卷上八卦卦氣說,，是八卦與歲時空間相配納的一種象數(shù)體力,。在時間上，它以一年三百六十日八分,，一卦用事四十五日,。又以八卦之位，為四正卦,，其余四卦主四維之位,，為四維卦?！赏浦素载詺獾呐浼{是八卦之象與一歲陰陽二氣之理的精密契合,，亦即象理合一，此即“陰陽之體定”,。亦即“《易》以道陰陽”的本質(zhì),。④劉先生以八卦卦氣說為例戳除了卦氣說的本質(zhì)在于八卦之象與一歲陰陽二氣之理的精密契合，也可開始其對卦氣說的一種理解和定義,。顯然，這里劉先生不再將“氣”僅僅理解為氣節(jié),，而是將其上升到陰陽之氣的范疇,。當然，遺憾的是劉先生并沒有對一個廣義的卦氣說進行界定,。 顯然,，易家在卦氣說定義上的分歧可以概括為三個方面：一是，卦氣說之“氣”
①廖明春《帛書（易傳）象數(shù)探微》,，載《漢學研究》第十三卷第二期,，1995年12月。 ②廖明春《坤卦卦名探源——兼論八卦卦氣說產(chǎn)生的時代》,，載《東南學術(shù)》,，2000年第1期。 ③這方面的論文有連邵名《長沙楚帛書與卦氣說》,、劉大鈞《今帛本卦序與先天方卦及卦氣說的在探討》,、梁韋弦《帛書易傳<要>篇透漏出的卦氣知識及其成書年代》,、刑文《帛書<周易>與卦氣說》、劉彬《論帛書<要>篇<損>篇<益>說的兩個問題》,、井海明《簡論帛書<易傳>中的卦氣思想》等,。這其中只有梁韋弦先生持異論，否定馬王堆帛書卦氣說在證明卦氣說產(chǎn)生年代的上的價值,。 ④劉彬《<易緯>八卦卦氣思想初探》,，載《周易研究》，2004年第6期,。 究竟是指節(jié)氣,，還是指陰陽二氣；二是,，若將“氣”當氣節(jié)看,，此“節(jié)氣”是否一定是完備的二十四節(jié)氣；三是,，卦氣的“卦”究竟是當以六十四卦之全體看,，還是以部分卦看。此三點為解決卦氣說定義之樞要,。然而這三個問題我們幾乎都無法找到直接的文獻證據(jù),，這就需要我們運用邏輯思維疏通證明之。
二
卦氣于文獻所見,，概念實不統(tǒng)一,。《漢書·谷永傳》是正史中首次出現(xiàn)“卦氣”一詞,，其所謂“籍稅取民不過常法,，宮室車服不踰制度，事節(jié)財足,，黎庶和睦,，則卦氣理效，五征時序……峻刑重賦,，百姓愁怨,，則卦氣悖亂?！雹儆^其上下文,，這里的“卦氣”是谷永用以表征天人感應(yīng)的符示，意即“風雨寒溫”是否各適其序,，也即“卦氣”指的是一年中各時節(jié)氣候的發(fā)生順序,，用朱伯崑先生的話說就是“此說則成了規(guī)定氣候變化的一種圖示”②，實則與易卦關(guān)系不大,。 《易緯·稽覽圖》有“甲子卦氣起中孚”一句,，卦氣顯然指的是具體的“陽氣”,。鄭玄注曰：“卦氣，陽氣也,。中孚,，卦名也。中者,，和也,。孚者，信也,。經(jīng)言,，中孚豚魚，言庶人養(yǎng)也,，舉庶人言之,，其所養(yǎng)微也。言微陽生于坎,，而為雷聲尚未聞于人,，而知于律歷俞助作也?！雹壑?，“卦氣”可作陰陽二氣之陽氣之意。 于易學卦氣說最具權(quán)威性的說法是《新唐書·律歷志》一行關(guān)于孟,、京卦氣說的論述,，這也是后世討論漢易卦氣說，尤其是孟喜卦氣說最為倚重的資料,，其文如下： 十二月卦出于《孟氏章句》,，其說《易》本于氣，而后以人事明之,。京氏又以卦爻配期之日,，坎、離,、震、兌,，其用事自分,、至之首，皆得八十分日之七十三,。頤,、晉、井,、大畜,，皆五日十四分,，余皆六日七分，止于古災(zāi)眚與吉兇善敗之事,。至于觀陰陽之變,，則錯亂而不明。自《乾象歷》以降,，皆因京氏,。
①［東漢］班固撰，［唐］顏師古注《漢書》第八十五卷,，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6月，第3467頁,。 ②朱伯崑《易學哲學史》，北京：昆侖出版社,，2005年4月，第216頁,。 ③[東漢]鄭玄注，常秉義編《易緯》,，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2000年10月,，第88頁。 當據(jù)孟氏,，自冬至初，中孚用事,，一月之策,，九六、七八,，是為三十。而卦以地六,，候以天五，五六相乘,，消息一變,，十有而變而歲復(fù)初?？?、震、離,、兌，二十四氣,，次主一爻,，其初則二至，二分也,?？惨躁幇枺首员闭?，微陽動于下，升而未達,，極于二月,，凝涸之氣消，坎運終焉,。春分出于震，始據(jù)萬物之元,，為主于內(nèi),，則群陰化而從之，極于南正,，而豐達之變窮,，震功究焉。離以陽包陰,，故自南正,，微陰生于地下，積而未章,，至于八月,，文明之質(zhì)衰,，離運終焉,。仲秋陰形于兌,，始循萬物之末,，為主于內(nèi),，群陽降而承之,，極于北正,，而天澤之施窮，兌功究焉,。故陽七之靜始于坎，陽九之動始于震,，陰八之靜始于離,，陰六之動始于兌,。故四象之變,，皆兼六爻,，而中節(jié)之應(yīng)備矣,。① 此段除少部分論京房卦氣說,，其余皆孟喜卦氣說內(nèi)容,。清儒惠棟據(jù)此做孟長卿卦氣圖如下：
兩圖或可合一,，今所見京房卦氣圖即是,。孟喜卦氣圖,，內(nèi)三圈即四正卦配二十四節(jié)氣圖,，外一圈為十二辰圖,，表示十二月,，最外一圈為六十卦配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的六日七分圖,，其外第二圈公辟侯大夫卿，按朱伯崑先生解釋以十二消息卦為辟卦,，屯,、小過,、需,、豫,、旅、大有,、鼎,、恒、巽,、歸妹,、艮、未濟為十二候卦,，其他卦分別為公,、卿、大夫卦……此說自然是本于惠棟卦氣圖得之,，然而觀一行之論,，并無此論④,。孟喜之說如此，后人京房,、易緯等卦氣說以此為準,，或有增益,，今列表如下，以觀三者之大概異同：
賴一行、惠棟之功,，今可見卦氣說大概,。上述諸家說“卦氣”之義，實是由此而起,。單論孟喜卦氣直說,，“其說《易》本于氣”，指節(jié)氣還是陰陽二氣似不好說,，其后論述“坎,、離、震,、兌”四卦以二十四節(jié)氣解之,，可見“氣”指節(jié)氣；然而,，從“坎以陰抱陽,，故自北正，微陽動于下,，升而未達,，極于二月，凝涸之氣消”等句的論述看,，此“節(jié)氣”背后是指陰陽二氣,，這也是以陰陽符號為標識的易卦與節(jié)氣暗合的原因所在。 三 通過上述的分析,，我們隱然可見卦氣說的“氣”有陰陽二氣的含義,，然而與節(jié)氣、月份等時間系統(tǒng)也脫不了聯(lián)系,。實際上,，單純從孟喜、京房建構(gòu)的卦氣學的理論框架來看,，傳統(tǒng)以卦氣說為易卦與節(jié)氣歷法的搭配的說法并沒有問題,，尤其是歷法節(jié)氣與陰陽二氣有著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
誤混入孟喜之說，謬矣,。秋冬夏,，陰陽之推移也；時之長短,，陰陽之利用也,；日夜之易，陰陽之化也,。然則陰陽正矣,。”《形勢解》云：“春者陽氣始上,，故萬物生,，……冬者，陰氣畢下,，故萬物藏”①,，顯然陰陽二氣已經(jīng)與時間結(jié)合起來?；蛴醒浴豆茏印芬粫沓?，但從二篇之思想并結(jié)合《國語·周語》之言看,，并非顯得與時不宜,。彭華先生即懷疑他出于春秋晚期時人之手②。再有《左傳·襄公二十八年》載：“二十八年春,，無冰,。梓慎曰：‘金茲宋、鄭其饑乎,？歲在星紀,，而淫于玄枵，以有時菑,，陰不堪陽,。’”杜預(yù)集解云：“星紀在丑，斗牛之次,。玄枵在子,，虛危之次”。服虔云：“歲為陽,，玄枵為陰,，歲乘陰，進至玄枵,，陰不勝陽,，故溫無冰”③?？梢婈庩栆呀?jīng)與十二支同名的十二辰相關(guān)聯(lián),，其與象征時間的十二支的聯(lián)系是不可言喻的。 陰陽二氣既可以表示時間四時節(jié)氣,，而陰陽二氣與易卦之關(guān)系自不待言,，從此開啟時間與易卦結(jié)合的可能性。杭辛齋先生對于易卦與氣的關(guān)系曾進行過精致的概括,，他說：“氣者,，即天地陰陽之氣。故一曰氣始,，二曰形始,，氣居于形之先，形包于氣之中,，流行不息,，運化無窮，大無外而細無間,，皆氣之所周也,。然氣不可見，故顯之以象,，而節(jié)之以數(shù),，析之以理，言理言數(shù)言象,，皆所以言氣也,。固不僅為卦氣，卦氣但以明一歲四時七十二候之序耳,。五行者,，所以別氣之剛?cè)幔芍д?，所以明氣之盛衰,，納甲以象氣之交錯,，納音以盡氣之變化。而出去內(nèi)外,，節(jié)以制度,，捷在于數(shù)，故明乎數(shù)之理,，象與氣可坐而致焉,。”④天地之間充斥陰陽二氣,，有氣才有形有物,，萬物終亦可化為氣。為了表現(xiàn)無形的氣,，才有了象,，并以數(shù)度節(jié)之區(qū)分，此間潛在規(guī)律即是理,，這就有了類似宇宙論的闡釋,，所不同者是將氣與象與數(shù)與理做一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的探索，按杭先生之義,，究其根本皆是“氣”,。這不僅表現(xiàn)的是杭先生的宇宙觀也是其對易學的理解，即象數(shù)易學實在是建立在氣論宇宙觀的基礎(chǔ)之上,，以氣作為根本,，所以卦氣之氣根本上是陰陽二氣；干支所表之時間根本上是陰陽二氣的流轉(zhuǎn)盛衰,；五行所表之不同元素形態(tài),，根本上是氣的剛?cè)岵町悾患{甲所對應(yīng)的易卦與干支只是象征氣在一日之內(nèi)的交錯轉(zhuǎn)換,；納音所表示的易卦與聲音只是形象表達氣的強弱變化,。所有這一切都需要數(shù)的節(jié)制和統(tǒng)領(lǐng)，正如卦氣說以一卦納期之不同搭配,，納甲一卦納干支之不同即如是觀,，其表示之象與氣自可明了。 因此筆者以為,，卦氣說癥結(jié)當作此解：卦氣說有廣義,、狹義之別,。廣義上講,，卦氣指的是時間系統(tǒng)與易卦的搭配，而時間系統(tǒng)的具體表現(xiàn)方式是陰陽二氣的消長流轉(zhuǎn),，若定格在某一時間點,，則是陰陽二氣的存在狀態(tài),，若從某一時間段考察，則是陰陽二氣的消長變化,，這里涉及到一個陰陽二氣動態(tài)和靜態(tài)的關(guān)系問題,，我們姑且總稱為陰陽二氣，其影射在易卦上便是陰陽爻象的變化,，這里的氣指的是陰陽二氣,，而其內(nèi)容不僅包括傳統(tǒng)意義上的卦氣說，甚至納甲,、爻辰皆在此列,；狹義的卦氣說是就漢人，尤其是京房之后形成的卦氣說理論框架而言,，以正四卦說,、十二消息卦說，以及六十卦配一年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的六日七分說為主要表現(xiàn)方式,。這一方面便與納甲,、爻辰等象數(shù)學理論區(qū)分開來。顯然,，狹義較之廣義只是更加具體,，更加形象。所以黃元炳先生解釋卦氣圖之名,，認為“舉卦氣一名己可括諸家所定之名,。在內(nèi)即此一圖名之為爻辰，名之為消息,，名之為旁通,，亦無不可者，但卦氣名其全體,，其余皆名其一曲”①,。實因其理論本質(zhì)的一致性所致。 至此,，我們理解“卦氣”之氣實質(zhì)是指陰陽二氣,，那么就廣義角度說，由陰陽二氣表達的節(jié)氣也就不必定要等到二十四氣盡數(shù)齊備之后方能與易卦相結(jié)合,；同樣,，也未必是六十四卦盡數(shù)與節(jié)氣相結(jié)合方能稱之為卦氣，這兩點我們從帛書《要》篇以及《說卦傳》盡可得觀,。如此,，將卦氣說的形成局限于漢代似為不妥。同時,，上文提到的《漢書·谷永傳》,、《稽覽圖》中卦氣說也可得到解釋：陰陽二氣流轉(zhuǎn)可造成氣候風雨寒溫的變化,，而取“卦氣”偏正之義解為陽氣亦無不可。實際上,，以“卦氣”之為陰陽二氣,，并非沒有先賢論述，李零先生在《中國方術(shù)概觀·雜術(shù)卷》中列《卦氣部》,，其論卦氣之義說：“卦氣即用《周易》卦象標志氣,。氣，此處即指陰陽二氣的消長運行,。古人認為,，是陰陽二氣在一年之中的此消彼長，決定四季代換,、萬物榮落,，因此也決定著人類的生產(chǎn)和生活。陰陽二氣消長正常則春溫夏熱秋涼冬寒,，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天下太平,。不然,，若冬雷夏霜，疾風暴雨,，則被認為是陰陽不和,，不正常。其原因,，被認為是君主行政之失,。于是就進行占卜?！?/span> 就狹義角度的卦氣說來說,，有一點必須要補充進來，盡管卦氣說理論構(gòu)架上凸顯的是年時節(jié)氣與易卦的搭配,，但哪怕是在漢代之時,，學者對卦氣說理論的運用實在也是在運用易卦與陰陽二氣消長的聯(lián)系。例如《周易集解》引馬融解釋乾卦初九爻辭說：“物莫大于龍,，故借龍以喻天之陽氣也,。初九，建子之月,，陽氣動于黃泉,，既未萌芽，猶是潛伏,，故曰潛龍”,。《周易正義》序引鄭玄解釋“反復(fù)其道,，七日來復(fù)”說：“建戌之月,，以陽氣既盡：建亥之月，純陽用事,。至建子之月,，陽氣始生。隔此純陰一卦,，卦主六日七分,，舉起成數(shù)言之，而云七日來復(f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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