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心畬(yú)(1896—1963)原名愛新覺羅·溥儒,,初字仲衡,,改字心畬,自號羲皇上人,、西山逸士,。北京人,滿族,,為清恭親王奕訢之孫。曾留學(xué)德國,,篤嗜詩文,、書畫,皆有成就,。畫工山水,、兼擅人物、花卉及書法,,與張大千有“南張北溥”之譽,,又與吳湖帆并稱“南吳北溥”。 溥心畬 啟功先生曾在《浮光掠影看平生》一書中專文回憶溥心畬先生的畫藝,,文中寫到“南張北溥”一次切磋交流并合作多幅作品的盛會,。原文如下: 我從幼年看到先祖拿起我手中小扇,隨便畫些花卉樹石,,我便發(fā)生奇妙之感,,懵懂的童心曾想,我大了如能做一個畫家該多好??!十幾歲時拜賈羲民先生為師學(xué)畫,賈先生又把我介紹給吳鏡汀先生去學(xué),,但我的資質(zhì)魯鈍,,進步很慢,現(xiàn)在回憶,,實在也由于受到《芥子園畫譜》一類成法束縛,,每每下筆之前總是先想什么皴什么點,稍聽老師說過什么家什么派,,又加上家派問題的困擾,。大約在距今六十年的那個癸酉年,一次在寒玉堂中大開了眼界,,雖沒能如佛家道家所說一舉超生,,但總算解開了層層束縛,,得了較大的自在。 張大千(左三)與溥儒(左四) 南張北溥 那次盛會是張大千先生來到心畬先生家中做客,,兩位大師見面并無多少談話,,心畬先生打開一個箱子,里邊都是自己的作品,,請張先生選取,。記得大千先生拿了一張沒有布景的駱駝,心畬先生當(dāng)時題寫上款,,還寫了什么題語我不記得了,。一張大書案,二位各坐一邊,,旁邊放著許多張單幅的冊頁紙,。只見二位各取一張,隨手畫去,。真有趣,,二位同樣好似不假思索地運筆如飛。一張紙上或畫一樹一石,、或畫一花一鳥,,互相把這種半成品擲向?qū)Ψ剑瑢Ψ接袝r立即補全,,有時又再畫一部分又擲回給對方,。不到三個多小時,就畫了幾十張,。這中間還給我們這幾個侍立在旁的青年畫了幾個扇面,。我得到大千先生畫的一個黃山景物的扇面,當(dāng)時心畬先生即在背后寫了一首五言律詩,,保存多少年,,可惜已失于一旦了。那些已完成或半完成的冊頁,,二位分手時各分一半,,隨后補完或題款。這是我平生受到最大最奇的一次教導(dǎo),,使我茅塞頓開,。可惜數(shù)十年來,,畫筆拋荒,,更無論藝有寸進了。追念前塵,,恍如隔世,。唉,,不必恍然,已實隔世了,! 張大千畫作 溥儒畫作 先生的畫作與社會見面,,是很偶然的。并非迫于資用不足之時,,生活需用所迫,,因為那時生活還很豐裕的。在距今六十多年前,,北京有一位溥老先生,,名勛,字堯臣,,喜好結(jié)交一些書畫家,,先由自己愛好收集,后來每到夏季便邀集一些書畫家各出些扇面作品,,舉行展覽。各書畫家也樂于參加,,互相觀摩,,也含競賽作用,售出也得善價,。這個展覽會標題為“揚仁雅集”,,取《世說新語》中談扇子“奉揚仁風(fēng)”的典故。心畬先生是這位老先生的遠支族弟,,一次被邀拿出十幾件自己畫成收著自玩的扇面參展,,本是“湊熱鬧”的。沒想到展出之后立即受觀眾的驚訝,,特別是易于相輕的“同道”畫家,,也不禁詫為一種新風(fēng)格、新面目,。但新中有古,,流中有源??梢哉f得到內(nèi)外行同聲喝彩,。雖然標價奇昂,似是每件二十銀元,,但沒有幾天,,竟自被買走絕大部分。這個結(jié)果是先生自己也沒料到的,。再后幾年,,先生有所需用,,才把所存作品大小各種卷軸拿出開了一次個人畫展。也是幾乎售空,,從此先生累積的自珍精品,,就非常稀見了。 溥儒扇面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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