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章句集注》十九卷,,南宋朱熹撰。 《四書章句集注》是朱熹為《大學(xué)》,、《中庸》,、《論語》、《孟子》所作的注,,包括《大學(xué)章句》一卷,,《中庸章句》一卷,《論語集注》十卷,,《孟子集注》七卷,,是朱熹經(jīng)學(xué)思想的代表作。 朱熹祖述二程的觀點,,特別推崇《孟子》和《禮記》中的《大學(xué)》,、《中庸》,使之與《論語》并列,。認為《大學(xué)》中的“經(jīng)”是“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傳”是“曾子之意而門人記之”?!吨杏埂肥恰翱组T傳授心法”而“子思筆之于書以授孟子”,。四者合起來,代表了由孔子經(jīng)過曾參,、子思傳到孟子這樣一個儒家道統(tǒng),,但是這一道統(tǒng)“及孟子沒而其傳泯焉”,直到“宋德隆興,治教休明,,于是河南程氏兩夫子出,,而有以接乎孟氏之傳”,“雖以熹之不敏,,亦幸私淑而與有聞焉”(朱熹《大學(xué)章句序》),。這表明二程和朱熹自己則是這一久已中斷的道統(tǒng)的繼承者和發(fā)揚者。 《論語集注》和《孟子集注》撰于南宋淳熙四年(1177),,《大學(xué)章句》和《中庸章句》完成于淳熙十六年(1189),。朱熹在知漳州任上用官幣于南宋紹熙元年(1190)首次將四書同時刊行,稱為“四子”,?!八臅敝纱舜_立。其中《大學(xué)》,、《中庸》的注釋稱為章句,,《論語》、《孟子》的注釋因引用二程及二程弟子的說法較多,,稱為集注,。后人合稱之為《四書章句集注》,簡稱《四書集注》,。 朱熹撰《論語集注》,,經(jīng)歷了一個由博反約、精益求精的過程,。早在宋孝宗隆興元年(1163),,朱熹三十四歲時,撰成了《論語要義》和《論語訓(xùn)蒙口義》,。乾道八年(1172),,朱熹四十三歲時,在《論語訓(xùn)蒙口義》的基礎(chǔ)上撰成《論孟精義》,。(淳熙庚子(1180)冬十一月,,印行增補本時改名為《論孟要義》,后又改名為《論孟集義》,。)淳熙四年(1177)朱熹四十八歲時,,將《論孟精義》加以修訂,寫成《論孟集注》,。其后仍不斷加以修改,,“畢力鉆研,死而后已”(《晦庵文集》卷五十九《答余正叔》),。朱熹自稱“《集注》乃《集義》之精髓”(《朱子語類》卷十九),,“此書某自三十歲便下功夫,,到而今改猶未了。不是草草看著”,,“某釋經(jīng),,每下一字,直是稱等輕重,,方敢寫出”(《朱子語類》卷一五),。又曰:“《論語集注》如秤上稱來無異,不高些,,不低些,。”(《朱子語類》卷十九) 《論語集注》的訓(xùn)詁體例,,一般是先解釋字音,、字義,然后串講句義,、章旨,,闡述義理。最后征引諸家之說,,作為補充,;亦有少數(shù)只用他人解說者。至于諸家之稱謂,,大抵于二程稱程子,張載稱張子,,以示尊重,;于同輩或晚輩的理學(xué)家則稱其姓名,如張敬夫,;也有稱官,、稱謚號的,如劉侍讀,,劉忠定公,;其余則稱某氏。 朱熹在《論孟訓(xùn)蒙口義序》中說:“本之注疏以通其訓(xùn)詁,,參之《釋文》以正其音讀,,然后會之于諸老先生之說,以發(fā)其精微,。一句之義,,系之本句之下,一章之指,,列于本章之左,。又以平生所聞于師友,,而得于心思者,間附見一二條焉,?!?/p> 又說:“《集注》于正文之下正解說字訓(xùn)文義,與圣經(jīng)正意,。如諸家之說有切當(dāng)明白者,,即引用而不沒其名。章末用圈而列諸家之說者,,或文外之意,,而于正文有所發(fā)明,不容略去,,或通論一章之意反后,,其說切要,而不可不知也,?!眱烧f并存,“大率兩說,,前一說勝,。” 又曰:“某解書,,如訓(xùn)詁一二字等處,,多有不必解處,只是解書之法如此,,亦要人知道看文字不可忽略,。” 這些言論有助于我們對朱熹訓(xùn)釋體例的了解,。 朱熹意在借注《四書》,,闡發(fā)他的理學(xué)思想?!墩撜Z集注》亦表現(xiàn)出濃重的理學(xué)色彩,。此書征引諸家之說,自漢以下凡三十余人,,但大多是二程及其門人之說,,主要征引理學(xué)家對《論語》義理的闡釋,征引其他注家,,則多是采用其文字訓(xùn)詁??狈矫娴某晒?/p> 他認為文字訓(xùn)詁在漢唐人的注疏中已很詳盡,,魏何晏《論語集解》,,北宋邢昺《論語疏》,,“于章句訓(xùn)詁名器事物之際,詳矣”(《晦庵文集》卷七十五《論語要義目錄序》),,“漢魏諸儒正音讀,,通訓(xùn)詁,考制度,,辨名物,,其功博矣”(《晦庵文集》卷七十五《論孟精義序》)因此他的注釋沒有必要再過多耗費心力于此。由于重在發(fā)揮義理,,他只把文字解釋,、名物訓(xùn)詁當(dāng)成手段,且極為簡略,,一般不作考辨,,不引例證,而在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時,,竟然采錄程頤《四箴》全文,,并強調(diào):“程子之箴,發(fā)明親切,,學(xué)者尤宜深玩,。”可見他對二程學(xué)說的推崇,。 《論語集注》在訓(xùn)釋上,,與前人相比,有其鮮明的特點,。 一,重視文字???,并善于利用他人的校勘成果,。 朱熹雖意在闡發(fā)義理,,但對文字校勘還是很重視的,。如釋“五十以學(xué)《易》”(《述而》):“劉聘君見元城劉忠定公自言嘗讀他《論》,,‘加’作‘假’,‘五十’作‘卒’,。蓋加,、假聲相近而誤讀,,卒與五十相似而誤分也。愚按:此章之言,,《史記》作‘假我數(shù)年,,若是我于《易》則彬彬矣’。加正作假,,而無五十字,。蓋是時,孔子年已幾七十矣,,五十字誤無疑也,。”引《史記》證成劉氏之說,。 釋“唐棣之華,,偏其反而”(《子罕》):“偏,《晉書》作翩,?!贬尅摆叄砣缫病保ā多l(xiāng)黨》):“陸氏曰:趨下本無進字,,俗本有之,,誤也?!贬尅白訕?。‘若由也,,不得其死然,。’”(《先進》):“洪氏曰:‘《漢書》引此句上有曰字,?!蛟疲骸衔臉纷郑丛蛔种`,?!?/p> 釋“請益。曰:‘無倦,?!保ā蹲勇贰罚骸盁o,古本所毋,?!薄段⒆印ぷ勇窂亩笳隆纷ⅲ骸案V萦袊鯐r寫本,路下有反子二字,,此為子路反而夫子言之也,,未知是否,。”網(wǎng)羅眾家,,擇善而從,,其校勘成就超過了邢昺《論語注疏》和皇侃《論語集解義疏》,。 二,,朱熹對一些詞語的解釋,往往不解其字面本義或引伸義,,而是根據(jù)自己的體會加以詮釋,,言簡意明,饒有意味,。 《論語·學(xué)而》:“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注曰:“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贬尅爸宜 保ā独锶省罚骸氨M己之謂忠,推己之謂恕,?!?/p> 對同一詞語,解釋也隨文而異,。以“君子”一詞為例,,《學(xué)而》:“不亦君子乎?”注曰:“君子,,成德之名,。”《述而》:“得見君子者斯可矣,?!弊⒃唬骸熬樱诺鲁霰娭?。”《泰伯》:“君子篤于親,,則民興于仁,。”注曰:“君子,,謂在上之人也,?!闭f明朱熹對原文的確體會較深,沈潛多年,,解說透辟,。 三,訓(xùn)釋人物,、字義,、名物,多取自漢魏人注疏,,力求簡明,,不作過多考據(jù),而于原文意義不明處,,并不強解,,采取謹(jǐn)慎的闕疑態(tài)度。 以釋人物為例,,但說姓字,,力求簡略,不引經(jīng)據(jù)典,。如釋子禽,、子貢曰:“子禽,姓陳,,名亢,。子貢,姓端木,,名賜,。皆孔子弟子?;蛟唬嚎?,子貢弟子。未知孰是,?!睂τ诿镏贫龋瑲v來解說不一之處,,亦只存疑,,不作深考。如釋八佾曰:“佾,,舞列也,。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每佾人數(shù),如其佾數(shù),?;蛟唬好抠巳恕N丛斒胧??!?/p> 朱熹雖無意于旁征博引,但并非不引書,。在釋字詞的不常見義時,,則引古籍為證。但也力求簡要,,點到為止,,如《八佾》:“喪,與其易也,,寧戚,。”注曰:“易,,治也,。《孟子》曰:‘易其田疇,?!贬屆铮蛑粯?biāo)明見某書,,不引原文,。《八佾》:“管氏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注曰:“三歸,,臺名,,事見《說苑》?!薄妒龆罚骸案`比于我老彭,。”注曰:“老彭,,商賢大夫,,見《大戴禮》,。” 其引書之旨,,或引他經(jīng)相為補充,如《泰伯》:“子曰: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弊⒁秲?nèi)則》“十歲學(xué)幼儀,,十三學(xué)樂誦詩,二十以后學(xué)禮”之文相印證,。 或引古籍以補充史實,,如釋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泰伯》)曰:“《春秋傳》曰‘文王率商之畔國以事紂’,,蓋天下歸文王者六州:荊,、梁、雍,、豫,、徐、揚也,。惟青,、兗、冀尚屬紂耳,?!?/p> 或引史籍交待背景,《子罕》:“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弊ⅲ骸啊妒酚洝罚骸鬃泳有l(wèi),靈公與夫人同車,,使孔子為次乘,,招搖市過之?!鬃映笾?,故有是言?!?/p> 或引書揭明孔子語言之淵源,,《子罕》:“子曰:譬如為山,未成一簣,,止,,吾止也,。譬如平地,雖覆一簣,,進,,吾往也?!弊⒃唬骸啊稌吩唬骸疄樯骄咆?,功虧一簣?!蜃又?,蓋出于此?!?/p> 或釋字義,,如引許氏《說文》:“侃侃,剛直也,。訚訚,,和悅而諍也?!保ā多l(xiāng)黨》)但其引書往往出處不夠具體,,如《憲問》:“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jīng)于溝瀆而莫之知也,?”注曰:“《后漢書》引此文,,莫字上有人字?!薄逗鬂h書》卷帙甚多,,讀者難于查考。按《后漢書·應(yīng)劭列傳》:“劭議曰:‘召忽親死子糾之難,。而孔子曰:經(jīng)于溝瀆,,人莫之知?!?/p> 于所不知,,則付諸闕疑。如《子路》:“子曰:‘不占而已矣,?!弊⒃唬骸皬?fù)加子曰,以別《易》文也,。其義未詳,。”《憲問》:“子張曰:《書》云:‘高宗諒陰,,三年不言,?!沃^也?”注曰:“諒陰,,天子居喪之名,。未詳其義?!?/p> 四,,利用注釋《論語》闡發(fā)理學(xué),即用理學(xué)觀念解說《論語》,。這是《論語集注》最突出的特點。 (1)以天理(理)解釋道,、性,、命等概念。 如釋“就有道而正焉”(《學(xué)而》):“凡言道者,,皆謂事物當(dāng)然之理,,人之所共由者也?!贬尅盁o違”(《為政》):“無違,,謂不背于理,。”《論語·里仁》:“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弊⒃唬骸暗勒撸挛餄h然之理,。”《陽貨》:“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注曰:“四時行,百物生,,莫非天理發(fā)見流行之實,,不待言而可見,。” (2)闡發(fā)宋代流行的“理一分殊”觀念,。 如解釋“一以貫之”(《里仁》):“蓋至誠無息者,,道之體也,萬殊之所以一本也,。萬物各得其所者,,道之用也,,一本之所以萬殊也,。以此觀之,‘一以貫之’之實可見矣,?!?/p> (3)在道德修養(yǎng)上,強調(diào)存天理,,去人欲,。 朱熹認為,,人有物質(zhì)欲望無所節(jié)制便是人欲,因此要“革盡人欲,,復(fù)盡天理”(《朱子語類》卷十三),。在注文中,常將天理與人欲對舉,。(人欲又稱為人情,,私欲,。)如《里仁》:“子曰: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弊⒃唬骸傲x者,天理之所宜,;利者,,人情之所喻?!贬尅耙烙谌省保ā妒龆罚骸叭?,則私欲盡去,而心德之全也,。功夫至此,,而無終食之違,,則存養(yǎng)之熟,,無適而非天理之流行矣,。”釋“克己復(fù)禮為仁,。一日克己復(fù)禮,,天下歸仁焉”(《顏淵》),注曰:“己,,謂身之私欲也。復(fù),,反也,。禮者,,天理之節(jié)文也。為仁者,,所以全其心之德也,。蓋心之全德,莫非天理,,而亦不能不壞于人欲,。故為仁者,必有勝私欲而復(fù)于禮,,則事皆天理,,而本心之德,復(fù)全于我矣,?!庇衷唬骸叭杖湛酥灰詾殡y,,則私欲凈盡,天理流行,,而仁不可勝用矣,?!庇纱丝梢钥闯觥墩撜Z集注》濃重的理學(xué)色彩,。 《孟子集注》有著與《四書集注》共同的特點,如注釋簡明,、平易,,以理學(xué)觀念釋經(jīng)等,,同時也有它自身鮮明的特點,。 《孟子》的文章雖是記言體,,但與《論語》相比,,每章文字較長,,且有一個中心議題,,并充分展開論證,。因此朱熹在注釋《孟子》時,,不是逐句解釋,,而是把一章文字劃分為若干節(jié),,逐節(jié)釋意,。注意分析篇章結(jié)構(gòu),,揭明每章的主旨和證據(jù)過程,。如注《梁惠王上》“孟子見梁惠王章”,,指出“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兩句“乃一章之大旨,,下文乃詳言之,。后多放(仿)此,。”并注明此下兩節(jié)文字分別言“求利之害”和“仁義未嘗不利”,,以證明“上文亦有仁義而已之意”。 《孟子集注》在注釋上更注重整體性與連貫性,。如《孟子·離婁上》:“孟子曰: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敝祆溽屩唬骸叭手饔趷郏鴲勰杏谑掠H,;義主于敬,而敬莫先于從兄,,故仁義之道,,其用至廣,而其實不越于事親,、從兄之間,。蓋良心之發(fā),最為切近而精實者,。有子以孝悌為為仁之本,,其意亦猶此也?!币墩撜Z》有子之言與孟子之意相印證,將《孟子》和《論語》結(jié)合起來講解,。又如釋《萬章下》“萬章曰敢問不見諸侯何義也章”,總結(jié)其章旨曰:“此章言不見諸侯之義,最為詳悉,。更合陳代,、公孫丑所問者而觀之,其說乃盡,?!币x者將此章文字與《滕文公下》“陳代曰不見諸侯章”和“公孫丑問曰不見諸侯何義章”互相參照,來全面了解孟子的本意,。這是將《孟子》各章互相聯(lián)系起來解釋,,使全書成為一個有機整體。 朱熹用理學(xué)觀念來解釋《孟子》,,主要是闡釋,、發(fā)揮孟子的心性之學(xué)。朱熹在孟子性善論的基礎(chǔ)上,,著重闡發(fā)程頤“性即理”的學(xué)說,。 如注《離婁》“天下之言性也則教而已章”曰:“性者,,人物之所得于天之理也,。”但他又認為人性和物性是有區(qū)別的,。如注《告子》“生之謂性章”曰:“性者,人之所得于天之理也,;生者,,人之所得于天之氣也。性,,形而上者也,;氣,形而下者也,。人,、物之生,,莫不有是性,,亦莫不有是氣。然以氣言之,,則知覺運動,,人與物若不異也。以理言之,,則仁義禮智之稟,,豈物之所得而全哉?此人之性所以無不善,而為萬物之靈也,?!?/p> 在“性即理”的基礎(chǔ)上,朱熹又闡發(fā)了“心統(tǒng)性情”說,?!豆珜O丑上》“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注:“惻隱、羞惡,、辭讓,、是非,情也,。仁,、義、禮,、智,,性也。心,,統(tǒng)性情者也,。”心是指人的主觀精神,,《盡心上》“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章”注:“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眾理而應(yīng)萬事者也,?!?/p> 《四書集注》的一個重要任務(wù)就是“明道統(tǒng)”。朱熹認為孔子之道傳至孟子而中絕,,而至北宋二程,,才又得以承傳這長久中斷的“道統(tǒng)”。這在《孟子集注》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他在冠于《孟子集注》之前《孟子序說》中引韓愈《原道》中的一段話說:“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之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焉,。”在《孟子集注》結(jié)尾處更有一段特出的文字: 有宋元豐八年,,河南程顥伯淳卒,。潞公文彥博題其墓曰“明道先生”。而其弟頤正叔序之曰:“周公歿,,圣人之道不行,;孟軻死,圣人之學(xué)不傳,。道不行,,百世無善治;學(xué)不傳,,千載無真儒,。無善治,士猶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諸人,,以傳諸后;無真儒,,則天下貿(mào)貿(mào)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滅矣。先生生乎千四百年之后,,得不傳之學(xué)于遺經(jīng),,以興起斯文為己任。辨異端,,辟邪說,,使圣人之道渙然復(fù)明于世。蓋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然學(xué)者于道不知所向,則孰知斯人之為功,?不知所至,,則孰知斯名之稱情也哉?” 朱熹用這段文字作為《孟子集注》的結(jié)束語,,意在表明,,二程接續(xù)了孟子以后的道統(tǒng),而朱熹又接續(xù)了二程之學(xué),。 將四書連接成一體是朱熹的創(chuàng)造,。四書成為一個體統(tǒng),,經(jīng)歷了很長的過程,?!洞髮W(xué)》作為《禮記》的一篇,漢唐以來并沒有受到人們的特別重視,,很少有人單獨提到它,。直到韓愈《原道》中引用之,才引起宋代理學(xué)家的高度重視,。司馬光曾將《大學(xué)》從《禮記》中單獨抽出并為之作注,,有《大學(xué)廣義》一卷。至二程則特別重視和表彰《大學(xué)》,。他們認為《大學(xué)》原來次序混亂,,于是各自重新訂正。 《中庸》單篇別行較早,,《漢書·藝文志》六藝略禮類已有《中庸說》二篇,,不著作者姓名?!端鍟そ?jīng)籍志》載南朝宋之散騎常侍戴颙《禮記中庸傳》二卷,,梁武帝蕭衍《中庸講疏》一卷、《私記制旨中庸義》五卷,。至北宋朝廷,、士人皆重《中庸》,出現(xiàn)了許多詮注之作,。在朱熹以前,,即有石所編《中庸集解》二卷,采集周敦頤,、二程,、張載、呂大臨,、謝良佐,、游酢、楊時,、侯仲良,、尹焞十家解說。朱熹在此基礎(chǔ)上刪除繁蕪,,編成《中庸輯略》二卷,,并撰成《中庸章句》。 《大學(xué)章句》和《中庸章句》,,側(cè)重于分章析句,,引用他人之說甚少?!洞髮W(xué)章句》僅用二程,、鄭玄,、王肅、呂大臨四家的解說,;《中庸章句》僅引用二程,、呂大臨、鄭玄,、張載,、楊時、游酢,、侯仲良,、沈括八家解說;而且引用次數(shù)較少,,大部分是朱熹自己的解釋,。他把《大學(xué)》分成經(jīng)、傳兩部分,,進行了分章,、重編,而且補寫了一百三十多字的解釋“格物致知”的傳文,。 《四書集注》編成后,,又不斷加以修改,朱熹甚至在逝世前三天還在修改《大學(xué)·誠意章》的注解,??芍^“畢力鉆研,死而后已”(《晦庵文集》卷五十九《答余正叔》),。)宋李性傳《饒州刊朱子語續(xù)錄后序》認為《四書集注》“覃思最久,,訓(xùn)釋最精,明道傳世,,無復(fù)遺蘊”,。 《四書集注》對后世影響很大。南宋趙順孫撰《四書纂疏》,,以朱熹章句集注為中心,,采輯朱熹及朱子宗派之說,意在使人參照它而更好地理解章句集注,。自元朝中期后,,《四書集注》成為科舉考試的教科書,一直到清末廢除科舉為止,?!端臅返牡匚怀^了《五經(jīng)》,四書學(xué)成為一門顯學(xué),,解釋四書的書非常多,,以至許多目錄書都將四書單列為一類,。 《四書集注》版本很多,分卷也不一致,。中華書局1983年10月版校點本,,以嘉慶十六年(1811)刊吳英,、吳志忠父子的校本為底本,,校之以中華書局藏清康熙內(nèi)府仿刻宋淳祐二年(1242)大字本,是較好的整理本,。如果有空,,就讀一下。 記得關(guān)注彪叔國學(xu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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