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南渡,，神州沉陸。

北方是五胡十六國的紛爭,，社會動蕩不安,。南方是相對寧靜的，司馬氏的東晉王朝盤踞在煙水古都建康,，佳山秀水,，令人留連忘返,；煙花柳巷，豈知今夕何夕?江左名流,，新亭對酒,，談玄論道，暢敘幽情,，其樂也融融,。

就在這偏安的小天地里，升起了中國書法上光耀千秋的巨星——王羲之,。

王羲之,，字逸少，瑯琊臨沂人,，出身于名門望族,，官宦世家。這樣的門第,，加上王羲之才華出眾,，步入仕途是順理成章的事。他從秘書郎做起,；而立之年,，征西將軍庾亮請為參軍，累遷長史,；永和七年（351）拜右軍將軍,，會稽內(nèi)史。

出仕為官并不符合王羲之的心志,，他情之所鐘的是清風(fēng)明月,，泉石煙霞。而他的官居之地——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的山川竹石,，正好可以滿足他的心愿,。尤其是距離會稽城西二十余里的蘭渚，更是一處難得的勝境,，只見峻嶺崇山,，佳木蔥蘢，修竹婀娜,，鳥語陣陣,，清泉潺潺，流連其間,，樂而忘歸,，世俗的喧囂，官場的污濁,，在此蕩滌無遺,。

蘭渚之上,，有亭玉立，可供游人小憩,，也是觀景談天的好處所,。

永和九年（353）三月初三，正是當(dāng)?shù)亍靶揿钡娜兆印?/p>

修禊,，是一種古老的習(xí)俗，起源于周代,，每年農(nóng)歷三月上旬的巳日,，到水邊沐浴，以祓除不祥,。曹魏后固定在三月初三,，內(nèi)容也變成臨水宴飲、郊外春游一類活動,。

王羲之要利用“修禊”這種形式,，安排一次名流雅集。前來參加這次雅集的有司徒謝安,、司馬孫綽,、高僧支遁，還有李充,、許恂等著名文士,，王羲之和他的兒子凝之、徽之,、操之,、獻(xiàn)之等四十二人，真可謂“群賢畢至,，少長咸集”,，規(guī)模盛大空前。

值此暮春時節(jié),，對明山秀水,，賞茂林修竹。春風(fēng)煦暖,，輕拂雙頰,；清流鳥語，搖人心旌,，真所謂“胸次悠然,，直與天地萬物上下同流”（朱熹語）。

有良辰美景,，不能沒有賞心樂事,。王羲之提議進(jìn)行“曲水流觴”的活動,，大家紛紛表示贊同。文人雅士們在彎彎曲曲的溪流邊依次而坐,，上游盛滿美酒的觴（古代酒器）放在木盤中正隨著溪流順勢而下,。按照規(guī)則，木盤流到誰的面前,，誰就要即興賦詩一首,，不然就要罰酒。當(dāng)木盤流到王羲之面前時,，王羲之賦詩道：

仰眺望天際,，俯盤淥水濱；

寥朗無崖觀,，寓物理自陳,。

大矣造化功，萬殊莫不均,；

群賴雖參差,，適我無非新。

一首首美妙的詩應(yīng)聲而成,，罰酒的歡謔夾雜其間,，歡聲笑語與瀅瀅的流泉交織成優(yōu)美的樂章，這是人與自然的契合與通融,，胸次為之開闊,，心靈為之凈化，情感隨之提升……

詩篇陸續(xù)匯集起來了,，大家建議編訂成集,，取名《蘭亭集》。大家又公推王羲之為之作序,。

王羲之也不推托,，乘著幾分醉意，來到書案前,。在細(xì)細(xì)研墨之時,，一篇序文已構(gòu)思好了。他挑選了一支精制的鼠須筆,，鋪開蠶繭紙,，從容揮灑，時如春云舒卷,，時如白鵝優(yōu)游,。清氣、和風(fēng),、茂林,、修竹,、飛流在筆下交織；曲水流觴,，飲酒賦詩的愉悅,、歡洽，對人生問題,、死生大事的深層思索,，化作筆下剛?cè)嵯酀?jì)的線條。他忽而面帶微笑,，忽而神色嚴(yán)峻,，圍觀的人屏聲凝氣，不出一聲,，他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忘記了人們的存在,，他的思緒已從蘭亭飛向千里萬里之外……不知不覺中,，一篇文辭優(yōu)美、書法精絕的序文已呈現(xiàn)在人們面前,。

序曰：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內(nèi),；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取舍萬殊,，靜躁不同，當(dāng)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觴為妄作。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刊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后之覽者,，亦將有感于斯文,。

“天下第一行書”就這樣誕生了。臨流一序,，熠耀千古,。

《蘭亭序》全篇三百二十四字，凡是重復(fù)的字都個個不同,，其中二十個“之”,，變化迥異，無一雷同,，如得神助,。待到王羲之酒醒之后，過幾天又重新寫了多遍,，都不及蘭亭集會時寫的那篇精妙,。

書法是抒情的藝術(shù)，具有“達(dá)其性情,，形其哀樂”的功能,。《蘭亭序》正是王羲之情感的自然宣泄,。正如宗白華先生所說：“晉人風(fēng)神瀟灑不滯于物,，這優(yōu)美的自然心靈找到了一種最適宜于表現(xiàn)他們自己的藝術(shù),，這就是書法中的行草,。行草藝術(shù)純系一片神機(jī)，無法而有法,，全在于下筆時點畫自如,，一點一拂皆有情趣，從頭至尾,，一氣呵成,，如天馬行空，游行自在……這種超妙的藝術(shù),，只有晉人瀟散超脫的心靈,，才能心手相應(yīng)，登峰造極,?！蓖高^《蘭亭序》那不激不厲、溫文嫻雅的線條,，我們仿佛看到了晉人落拓不羈,、風(fēng)流瀟灑的奕奕神采，翩翩風(fēng)度,。修髯頎頎,、峨冠巍巍,、綬帶當(dāng)風(fēng)的王羲之正微笑著向我們走來。

《蘭亭序》是王羲之神閑務(wù)逸,、心手雙暢,、不可重復(fù)的得意之作。王羲之對此十分寶愛,，作為家珍代代相傳,。

二百多年后，《蘭亭序》傳到第七世孫智永禪師手中,。智永對祖?zhèn)髦畬毷终湎?，專門修筑了臨書閣，寶藏《蘭亭序》,。

智永臨終時,，將《蘭亭序》鄭重地托付給他的弟子辨才，辨才于禪房伏梁上鑿暗檻,，儲藏《蘭亭序》真跡,，秘不示人。

歲月流轉(zhuǎn),，物換星移,，轉(zhuǎn)眼到了唐代。大唐天子李世民于日理萬機(jī)之暇,，留心翰墨,，對王羲之書法藝術(shù)折服得五體投地，又親撰《王羲之傳論》,，稱贊王羲之書法“盡善盡美”,，利用帝王的威勢，在舉國上下掀起了一場尊王的造神運(yùn)動,，將王羲之推上“書圣”的寶座,。他下令讓臣下“用金帛購求王羲之書跡”，一時之間,，“天下爭赍古書,，諸闕以獻(xiàn)”。經(jīng)過廣泛搜羅,，共得王羲之書法三千余件,，藏于內(nèi)府。

得不到赫赫名帖《蘭亭序》使李世民寢食難安,，太宗遂派人四處明查暗訪,，終于得到《蘭亭序》的下落。后來近臣房玄齡推薦了才藝出眾、足智多謀的監(jiān)察御史蕭翼,，騙得辨才信任,，智賺《蘭亭序》。

貞觀二十三年（649）,，唐太宗在彌留之際囑李治（唐高宗）將《蘭亭序》陪葬昭陵,。“天下第一行書”就這樣永絕人間了,。今天,，我們所能見到的不過是唐人的摹本。墨跡摹本以馮承素的響拓（雙鉤填墨）本為最,。因此本上鑒有唐中宗“神龍”小印,，故稱“神龍本”?？瘫緞t以宋定武太守薛珦所刻為佳,，是為“定武本”。

再沒有哪一件名碑名帖像《蘭亭序》那樣聲名顯赫,，并引發(fā)出人們長久的興趣和數(shù)不清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僅二十世紀(jì)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圍繞《蘭亭序》展開過三次大的論辯,，場面漸次熱鬧鼎盛，比起一千多年前東晉名流的雅集規(guī)模,，超出甚遠(yuǎn),。

歲月悠悠，“俯仰之間,，已成陳跡”,。不知“后之覽者”,，“有感于斯文”否?

學(xué)過書法的人都知道永字八法,。“永”這個字包含了點,、橫,、豎、鉤,、提,、撇、短撇,、捺這八種筆劃的寫法,，簡直就是沙粒中的宇宙。有人認(rèn)為，最早提出永字八法的人正是王羲之,。

《蘭亭序》第一個字就是“永”

不過,，《蘭亭序》里最有名的字絕對不是“永”，而是“之”,。想必大家都聽說過：《蘭亭序》里有二十個“之”,，個個不重樣。真有這么神,？還是眼見為實吧：

果然個個不重樣,！“之”這個字僅有四劃，竟然派生出這么多變化,，真是不可思議,！

在漢字各種書體中，篆書,、隸書,、楷書常用于正式場合，書法家為追求端莊凝重的效果,，同一個字往往寫得跟現(xiàn)代印刷體似的,，幾乎一模一樣。但在創(chuàng)作行書和草書時,，書法家更希望彰顯個性,，所以追求多變的效果。應(yīng)該講,，不僅王羲之遵循這樣的習(xí)慣,，許多書法家都是這么做的。

但也必須承認(rèn),，一個字能寫出二十個樣子,，即使你有這個心思，也很難具備這樣的能力,！

王羲之在中國書法史上的地位無人能比,，他的楷書、行書和草書都堪稱后世標(biāo)桿,。但需要澄清的是,，他并不是這三種書體的創(chuàng)立者。

許多人都以為,，楷書是從隸書中分化出來的,，而行書和草書是從楷書發(fā)展而來的，所以寫毛筆字要按照楷行草的順序來——其實不然,。

東漢《張遷碑》是隸書的代表

楷行草三書都是在兩漢時期從隸書直接演化而來的,，它們都是隸書的“親生兒女”,。隸書給人一種古樸的印象，略顯笨拙,，這就是所謂的“古拙”感,。親生兒女自然長得“隨娘”，楷行草最初都不可避免帶有類似的古拙感,。

這是西晉書法家索靖的《七月帖》,，雖然是草書，但明顯帶有隸書的凝重之感,。據(jù)說王羲之的伯父王廙（音意）曾將《七月帖》真跡贈送給幼年王羲之,，希望他好好學(xué)習(xí)。

誰知王羲之不僅好好學(xué)習(xí),，而且天天向上，直接超越了前人,！他的字?jǐn)[脫了隸書的束縛,，展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流暢之感。南宋詞人姜夔（音魁）評價說，等到王羲之形成個人風(fēng)格的時候,，漢魏、西晉的書法就“盡廢”了,。換句話講，王羲之的書法改變了以古拙為美的審美情趣,，樹立了其后一千多年的書法審美標(biāo)桿，所以他的地位無可取代,！

只可惜王羲之的真跡一件都沒留下來,。幸好還有一件絕世摹本留存人間，記錄下書圣最本真的魅力,。

馮承素摹王羲之《蘭亭序》

唐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禁止出國（境）展覽文物

存世最有名的三大《蘭亭序》摹本都保存在北京故宮,，據(jù)說分別出自唐代書法家虞世南,、褚遂良和馮承素之手。之所以名氣最大,，是因為乾隆皇帝最喜歡這三件,。其中，馮承素那件臨摹得最好，而且是公認(rèn)的,、存世所有摹本當(dāng)中最接近王羲之真跡的一件——憑什么就公認(rèn)了,？就憑馮承素臨摹得極端仔細(xì),，連書圣筆下的“瑕疵”也沒有放過,。

王羲之使用的毛筆跟現(xiàn)在不太一樣，筆芯是硬毛,，外圍是軟毛,，寫起來比較硬,，常有幾根筆毫不聽指揮，寫出下面三種“瑕疵”來：

一,、破鋒,。筆毫似乎分了岔，導(dǎo)致筆畫中間出現(xiàn)細(xì)長的空白線,，比如下圖“同”的左邊一豎,、“觴”（觴）左邊的“角”,、“歲”（歲）上面的“山”（其實王羲之寫的不是“歲”,，而是它的異體字,，能看出區(qū)別嗎）：

二,、斷筆。也就是筆畫不連貫，出現(xiàn)中斷,，比如“可”的一橫,、“足”的一捺,、“攬”（攬）字里的“臣”（王羲之其實對“攬”進(jìn)行了部分簡化）：

三,、賊毫,。指個別筆毫不聽指揮,，四處游走，最經(jīng)典的例子就是下面這個“暫”,。其右上角的“斤”的第一撇出現(xiàn)了分岔,，右下角的“足”的右側(cè)干脆出現(xiàn)了“毛邊”，這些都是賊毫的效果——話說標(biāo)準(zhǔn)的繁體字應(yīng)該是“暫”,，書圣又寫了異體字,。

當(dāng)然啦，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瑕疵,，應(yīng)該算是“特效”,。存世所有《蘭亭序》摹本當(dāng)中，馮承素保留的特效最多,，自然最接近真跡,。為什么只有他做到了？

唐朝人制作摹本常常使用雙鉤填廓法,，也就是在原作表面覆蓋一張半透明的紙,，先勾出筆劃的輪廓，再把空白處填滿,。這種方法的還原度很高,，但筆劃中的尖銳之處（比如鉤和提）往往缺乏棱角，賊毫之類的細(xì)節(jié)也很難表現(xiàn)出來,。

所以馮承素采用半臨半摹的方法,，有時雙鉤填廓，有時直接手寫,！這樣做當(dāng)然最能保留原作的手寫意味,，但恐怕只有那些書法造詣直追王羲之的人，才有膽量、有能力這么做吧,！

馮承素摹本最精絕的地方,，在于他充分保留了王羲之的修改痕跡：

“于（於）今所欣”改為“向之所欣”

“是（或者足）可悲也”改為“悲夫”

“豈不哀哉”改為“豈不痛哉”

“外寄所托”改為“囙寄所托”，囙是因的異體字

“有感于斯作”改為“有感于斯文”

這些改動保留了王羲之的創(chuàng)作思路,，非?！霸丁保《叶鄶?shù)改動乃馮承素摹本所獨有,！

最精彩的一處修改痕跡還要數(shù)下面這個：

王羲之最初寫的是“一攬昔人興感之由”（一看到古人發(fā)感慨的由頭）,，思考再三后在“一”上多添幾筆，改成了“每”,，變成“每攬昔人興感之由”（每當(dāng)我看到古人發(fā)感慨的由頭）,。

馮承素不僅使用濃淡不同的墨色保留了“每”的修改痕跡，而且遵循了原作的字間距：由于字型較扁的“一”改成了字型較長的“每”,，所以“每”與“哉”“攬”二字的間距明顯變小,。我們看下面這幅圖會更清楚：

右邊“哉一攬”三字的間距與左邊“合一契”三字的間距原本是一樣，由于“一”改成了“每”,，所以“哉每攬”三字立刻擠到了一起,。如此絕妙的修改痕跡在其他摹本中都沒有體現(xiàn)！

除字間距外,，馮承素對行間距的把握也極為精彩,。通覽全文，你會發(fā)現(xiàn)文稿開頭部分行距寬松,，結(jié)尾部分卻比較擁擠：

上兩幅圖分別是文章首尾部分的截圖,，圖片寬度完全一樣。文首部分有五行字,，文末的密度卻增加到六行半,。是馮承素臨摹到最后發(fā)現(xiàn)沒紙了嗎？當(dāng)然不是,。當(dāng)代書畫鑒定家啟功認(rèn)為,，這很可能反映了原作的行間距變化，真正沒紙的是王羲之,！這種行間距的變化同樣沒有出現(xiàn)在其他絕大多數(shù)摹本上,！

有關(guān)馮承素的史料記載很少，因為他沒有做過大官,，充其量也就是個負(fù)責(zé)文書工作的小京官,。但他的書法造詣和臨摹技巧必定非常了得，因為史料明確記載說,，唐太宗曾用他臨摹的王羲之作品賞賜王公大臣,。

時至今日,，馮承素沒有留下一件屬于他個人風(fēng)格的書法作品。事實上,，《蘭亭序》上也沒有他的簽名和印章,，我們只是根據(jù)明朝人的鑒定意見，將人世間最優(yōu)秀,、最珍貴的《蘭亭序》摹本歸在他的名下,。

不過，讀到此處的你一定感覺到了：這件最優(yōu)秀,、最珍貴的摹本出自誰手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因為它最大限度保留了《蘭亭序》真跡的特點，所以無論歸在誰的名下,，都無損它本身的價值,。而我們還能親眼目睹其風(fēng)采，已是無比幸運(yùn),！

書圣筆下不僅有“瑕疵”,，還有真正的錯別字,，比如“和”的右邊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是“曰”,。王羲之定是喝多了，可惜馮承素不愿放過他

【小鏈接】王羲之的字在他活著的時候就非常有名,。有段子稱,，他見一賣扇子的老太生意不好，便非常自來熟地在每把扇子上題了幾個字,，扇子分分鐘就賣完了,。另有段子稱，王羲之看中一個道士養(yǎng)的鵝,，想掏錢購買,。道士靈機(jī)一動，要王羲之拿一篇《道德經(jīng)》來換,，書圣欣然應(yīng)允,，事后趕著鵝，開開心心回家去了,。

王羲之要這么多鵝干嘛,？當(dāng)然不是為了吃。有人說扭動的鵝脖子堪比靈動的筆法,，還有人說握筆的手指神似鵝的某種姿態(tài),。真正的原因咱們不去考證，能被證實就不叫段子了,。

但需要說明的是,，扇子和鵝的故事并非野史的胡謅，而是出自堂堂正史、位列二十四史之一的《晉書》,。當(dāng)然啦,，考慮到唐太宗是王羲之的死忠粉，又是《晉書》編委會的最高領(lǐng)導(dǎo),，所以下頭編輯收錄兩則不太靠譜的書圣小故事也是可以理解的,。關(guān)于這位死忠粉的其他故事，咱們下期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