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鴻門忍辱
范增對項羽說：“劉邦原來是個無賴,，又貪財,，又好色。這會兒他進(jìn)了 關(guān),，不貪圖財物和美女,，可見他的野心不小哇。今天不消滅他,，將來一定后 患無窮,。” 正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使者,，說是劉邦手下的左司馬曹無傷派來報告 機(jī)密的。那個使者傳達(dá)曹無傷的話說：“沛公要在關(guān)中做王,，那個秦王子嬰,， 不但沒辦罪，聽說沛公還要拜他為相國,?；蕦m里的一切珍寶，他都占為私有,。 我雖然撥在沛公部下,，到底是楚國的臣下。因此特地派人前來奉告,?！?/span> 項羽聽了，瞪著眼睛罵著說：“可恨劉邦目中無人,。天下人恨透了秦王， 他反倒要拜秦王為相國,，還跟我作對,。哼！明天一早,，我就領(lǐng)兵打過去,，看 他逃到哪兒去！”這時候,，項羽兵馬四十萬,，號稱一百萬，扎在鴻門,，劉邦 兵馬十萬,，號稱二十萬，扎在霸上,，相差不過四十里地,，項羽一發(fā)動,，說話 就到。哪兒知道項羽營里有人把這個消息泄漏出去了,。 那個泄漏消息的人正是項羽的另一個叔父,，名叫項伯。項伯曾經(jīng)殺過人,， 逃到下邳投奔頭良,。張良把他收下來，眼他做了朋友,。這會兒張良正在劉邦 營里,。項伯連夜騎著快馬跑到劉邦營里，私底下見了張良,，說了一個大概,， 就要拉他一塊兒走。張良說：“韓王派我送沛公進(jìn)關(guān),，現(xiàn)在人家有了急難,， 我獨(dú)自逃走，太沒有情義了,。我要走也得去說一聲,。請您等一等，我馬上出 來踉您一塊兒走,?！?/span> 張良進(jìn)去把項伯的話都告訴了劉邦。劉邦聽了,，嚇得連話都說不利落了,。 他著急地說：“這這怎么辦吶？”張良問：“將軍真要抗拒項羽嗎,？”劉邦 皺著眉頭,，說：“有人叫我派兵去守關(guān)，不讓諸侯的兵馬進(jìn)來,?！睆埩加謫枺?“將軍自己核計核計，能不能抗拒項羽,？”劉邦說：“本來就不行啊,，現(xiàn)在 可怎么辦吶？”張良替他想個計策,，告訴他怎么去結(jié)交項伯,，替他從旁幫忙。 張良出來,，見項伯還坐在那兒,，就要求他去見劉邦,。項伯只好跟著他進(jìn) 去。劉邦很恭敬地請他坐在上位,，還擺上酒席,，一次次地給他敬酒，很小心 地說：“我進(jìn)關(guān)以后,，什么都不敢拿,，什么都不敢作主，只把秦國的官員和 老百姓安撫了一下,，封了庫房,，一心一意地等候著魯公[就是項羽]。為了防 備盜賊和別的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這才派些將士去守關(guān),。我日日夜夜盼著魯公 到來，哪兒敢背叛魯公啊,。請您在魯公面前替我分辯幾句,，我對魯公始終忠 誠，決不辜負(fù)他的恩德,?！睆埩加謴呐哉堩棽畮蛶兔Γ棽饝?yīng)下來了,。 劉邦還不大放心,，他要求和項伯結(jié)為親家，把他女兒許配給項伯的兒子,。 項伯也答應(yīng)了,。張良就替他們斟酒道喜。項伯說：“我回去就替親家說去,。 可是明天一早,，您自己快去向魯公賠不是?！眲钫f：“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一 定去,。” 項伯回到鴻門,，已經(jīng)三更天了,，項羽可還沒睡。他瞧見項伯進(jìn)來,，就問： “叔父哪兒去了,？”項伯說：“我有個朋友叫張良,，他曾經(jīng)救了我的命。現(xiàn) 在他正在劉邦營里,。我怕明天打仗,，張良也保不住，特意叫他來投降,?！表?羽也知道張良，就問：“他來了嗎,？”項伯搖搖頭,，說：“他不敢來。他說 劉邦并沒得罪將軍,，將軍反倒去打他,，未免有失人心?！彼桶褎畹脑捳f 了一遍,，還說：“要是劉邦不先打下關(guān)中，咱們怎么能夠那么容易進(jìn)來吶,？ 人家有了功勞,，還要去打他，這是不合情理的,。他說他明天親自來賠不是,。 我說人家既然愿意聽從指揮，不如好好兒待他,?！表椨瘘c點頭，可沒說話,。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劉邦帶著張良,、樊噲,、夏侯嬰等幾個心腹和一百 來個人上鴻門來了。到了營門前,，劉邦一看項羽的軍營威武森嚴(yán),，心里就有 幾分害怕。有個將軍傳令,，說：“不準(zhǔn)多帶隨從的人,，只準(zhǔn)帶文官或武將一 名?！眲钪缓脦е鴱埩加仓^皮進(jìn)去,。 劉邦見了項羽,，不敢像過去那樣平輩行禮。他趴在地下,，行著大禮,，說： “劉邦拜見將軍，靜候吩咐,?！表椨饸怛v騰地問他：“你有三項大罪，知 道不知道,？”劉邦說：“我只不過是個沛縣的亭長,，聽了別人的話興兵伐秦， 才得投在將軍的旗子下,，聽從將軍指揮,，絲毫不敢冒犯將軍。不知道什么地 方得罪了將軍,?！表椨鹫f：“天下痛恨秦王，你自作主張把他放了,，還要重 用他,，這是第一項大罪。就憑你一句話,，隨便改變法令,，收買人心，這是第 二項大罪,。你抗拒諸侯,，不準(zhǔn)他們進(jìn)關(guān)，這是第三項大罪,。犯了這三項大罪,， 怎么還說不知道？” 劉邦回答說：“請將軍允許我表明心跡,，再辦我的罪,。第一、秦王子嬰 前來投降,，我不敢自作主張,，只好暫時把他看管起來，等候?qū)④姲l(fā)落,。第二、 秦國法令苛刻,，老百姓像掉在水里火里一樣,，天天盼著有人來救他們,。我急 于約法三章，就為了宣揚(yáng)將軍的恩德,，好叫秦人知道：進(jìn)關(guān)的先鋒就能這么 愛護(hù)百姓,，他們的主將就更不用說了。第三,、我怕盜賊未平,，秦軍的殘余可 能作亂，不能不派人守關(guān),，哪兒敢抗拒將軍吶,？”項羽聽到這兒，眼珠子轉(zhuǎn) 了轉(zhuǎn),，臉色緩和得多了,。劉邦接著說：“將軍在河北作戰(zhàn)，我在河南作戰(zhàn),， 雖說軍隊分作兩路,，同心協(xié)力可是一樣的。托將軍洪福,，我進(jìn)了關(guān),，能在這 兒見到將軍，真夠高興的了,。哪兒知道有人從中挑撥,，叫將軍生氣，這實在 太不幸了,。還請將軍體諒我的苦衷,，多多包涵?！表椨疬B想都沒想,，就挺直 爽地說：“就是你們的左司馬說的，要不然,，我怎么會發(fā)火吶,？”說著，他 扶起劉邦,，請他坐下,，還留他喝酒。 項羽和項伯是主人,，坐了主位,，范增作陪，劉邦坐了客位，張良作陪,。 五個人喝著,，吃著，聊著,，帳外吹吹打打奏著軍樂,。項羽和項伯殷殷勤勤地 勸酒，劉邦可提心吊膽地不敢多喝,。范增和張良各有各的心事,，再說都是陪 客，不便多說話,。范增早已勸過項羽及早殺了劉邦,，免得以后吃他的虧。這 會兒見項羽對劉邦這么寬容,，急得什么似的,。他拿起身上佩著的一塊玉玦[是 腰帶上拴著的一塊玉；玦 jué],，拿眼睛向項羽說話,，叫他下個決心，殺了劉 邦,。項羽明白了,。可是人家到這兒來賠罪,，怎么能害他吶,？他瞧了瞧范增， 不理他,，只管喝酒,。 過了一會兒，范增又拿起玉玦來向項羽做暗號,。項羽向范增有意無意地 點了點頭,，還是不聽他的，心里想：“人家自己上這兒來,，就這么謀害他,， 還像個大丈夫嗎？再說已經(jīng)和好了,，就該好下去,。要是容不下一個劉邦，怎 么容得下天下吶,？”他反倒向劉邦勸酒,。 范增第三次拿起玉玦來,，連連向項羽遞眼色。項羽當(dāng)作沒瞧見,。范增實 在忍不住,，借個因由出去了。他叫項羽的叔伯兄弟項莊過來,，對他說：“魯 公太厚道了，他不愿意自己動手,。你快進(jìn)去給他們敬酒,，完了就給他們舞劍， 瞧個方便,，殺了劉邦,。要不然。咱們將來都要做他的俘虜吶,?！表椙f就進(jìn)去 給他們敬酒。項莊敬過了酒,，說：“軍營里的音樂沒有多大的味兒,，請允許 我舞劍，給諸公下酒,?！闭f著就拔劍起舞。舞著,，舞著,，慢慢兒舞到劉邦前 面來了。項羽只顧喝酒,，不說話,，劉邦嚇得臉都變白了，張良直拿眼睛看項 伯,。項伯起來對項羽說：“一個人舞不如兩個人對舞,。”項羽說：“叔父有 興頭,，請吧,。”項伯也就拔劍起舞,。他可老把身子擋住劉邦,。張良也像范增 那樣向項羽告?zhèn)€便兒出去了，留下項羽和劉邦兩個人喝酒,。項羽看著項莊和 項伯舞劍,，劉邦可直擦鼻子上的汗珠,，渾身有氣沒力。 張良到了軍門外,，樊噲就上來問：“怎么樣了,？”張良說：“十分緊急。 項莊舞劍,，要對沛公下手,。”樊噲?zhí)饋?，說：“要死死在一塊兒,！我去！” 他右手提著寶劍,，左手抱著盾牌,，直在軍門沖去。衛(wèi)兵們橫著長戟,，不讓他 進(jìn)去,。樊噲拿盾牌一頂，就撞倒了兩個衛(wèi)兵,。他們還沒爬起來,，樊噲已經(jīng)進(jìn) 了中軍，用劍挑起簾子,，沖到項羽面前,，拿著寶劍，掛著盾牌,，氣呼呼地一 站,，連頭發(fā)都向上直豎，兩只眼睛睜得連眼角都快裂開來了,。項莊,、項伯猛 然見了這么一個壯士進(jìn)來，不由得都收了劍,，呆呆地瞧著,。項羽按著劍，問： “你是什么人,？到這兒干么,？”張良已經(jīng)跟了進(jìn)來，搶前一步,，替他回答說： “他是沛公的參乘[駕車的]樊噲,，前來討賞?！表椨鹫f：“好一個壯士,?！?接著回過頭去，說：“賞他一斗好酒,，一只肘子[肘 zhǒu],。”底下的人就給 他一斗酒,，一只生的肘子,。樊噲站著，一口氣喝完了酒,，蹲下來把盾牌覆在 地上,，把生豬肉擱在盾面上，用劍切成幾塊,，就這么把生肘子吃下去了。 項羽說：“壯士還能喝嗎,？”樊噲說：“我死也不怕,，還怕喝酒？”項 羽覺得這個大老粗說話實在魯莽,，可是挺好玩兒的,，就說：“你干么要死？” 樊噲說：“秦王好象豺狼虎豹一般,，只知道殺人,，壓迫人，才逼得天下都起 來反抗,。懷王跟將士們約定：誰先進(jìn)關(guān),，誰就做王。現(xiàn)在沛公先進(jìn)了關(guān),，他 可并沒稱王,。他封了庫房，關(guān)了宮室,，把軍隊駐在霸上,，天天等著大王來。 派士兵去守關(guān)也是為了防備盜賊,，防備秦人作亂,。沛公這么勞苦功高，大王 沒封他什么爵位,，沒給他什么賞賜,，反倒聽了小人的挑撥，要?dú)⒑τ泄诘?人,，這跟秦王有什么兩樣,？我不懂大王是什么心意,。”項羽不回答他,，光說,， “請坐?！狈畤埦鸵黄ü勺趶埩寂赃?。項伯也歸了座，項莊站在旁邊伺候 著項羽,。項羽還是叫大伙兒喝酒,。他喝多了，閉著眼睛想著樊噲的話,，橫靠 著幾桌好像打盹似的,。 過了一會兒，劉邦起來要上廁所去,，張良向項伯低聲地告?zhèn)€便兒,，帶著 樊噲跟了出來。劉邦要溜回去,，囑咐張良留著代他向項羽告辭,。張良問他： “您帶來什么禮物沒有？”劉邦說：“我?guī)硪粚Π阻?，想獻(xiàn)給魯公,，一對 玉斗[相當(dāng)于后來的玉杯]，想送給亞父[項羽尊范增為亞父],。因為他們生氣 了,，我不敢拿出來，請先生代我獻(xiàn)給他們,?！?/span> 劉邦只帶著樊噲、夏侯嬰他們幾個人從小道跑回霸上去了,。他一回到營 里,，就把曹無傷斬了。項羽見劉邦好久沒回來,，就派陳平去請他,。張良跟著 陳平進(jìn)去，向項羽賠不是,，說：“沛公醉了,，怕失禮，叫我奉上白璧一雙,， 獻(xiàn)給將軍,，玉斗一雙,，獻(xiàn)給亞父?！表椨鹫f：“沛公吶,？”張良又向他行個 禮，說：“他怕將軍的部下跟他為難,，先走了,，這會兒大概已經(jīng)快到霸上了。 我們留在這兒等候處分,?！表椨鹨膊唤橐猓艽蠓降卣f：“你們都好好地回 去吧,?！被仡^又對自己人說：“你們也散了吧?！彼麄兌汲鋈チ?。 一會兒范增進(jìn)來，他見項羽把玉璧擱在幾上,，一聲不言語地瞅著，又是 恨他又是疼他,。項羽一見范增進(jìn)來,，就有氣沒力地指著玉斗對他說：“這是 沛公送給亞父的?！狈对鲞^來,，拿起玉斗扔在地下，找出劍來把兩只玉斗都 打破了,，自言自語地說：“唉,！真是個小孩子，沒法替他出主意,?！彼婍?羽不動聲色地坐著，就明明白白地對他說：“奪將軍天下的一定是劉邦,。我 們瞧著做俘虜吧,！”項羽一向很尊重范增，還稱他為“亞父”,，這會兒也明 白他是向著自己,，可是他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火燒阿房 過了幾天,，項羽率領(lǐng)諸侯進(jìn)了咸陽,，劉邦很小心地也跟了去,。項羽首先 得決定怎么發(fā)落秦王子嬰。子嬰僅僅做了四十六天秦王,，有多大的罪過吶,， 況且又投降做了俘虜?？墒窃诹鶉T侯和五十多萬士兵的眼里,，他代表著秦 國歷代的暴君。項羽一開口：“怎么處理秦王,？”大伙兒一齊嚷著說：“有 仇報仇,，有冤報冤！”就有好多將士拿起刀來準(zhǔn)備向子嬰砍去,。項羽拿手一 比劃,，大伙兒七手八腳地早把子嬰剁了。 當(dāng)時又有人嚷著哭著說：“坑害六國的不光是秦王,，還有秦國的貴族,、 文武百官，他們哪一個沒殺害過我們的父母兄弟,！哪一個不把我們?nèi)釉谒?火里,！”項羽下令：“秦國的公子、貴族和不法的官吏都交給你們吧,！”范 增連忙補(bǔ)上一句說：“可別殺害老百姓,！” 一霎時，楚人殺了秦國貴族八百多人,，文武官員四千多人,，殺得咸陽街 上全是尸首和污血。秦人看了怎么會不害怕,、不傷心吶,。在秦人的眼睛里， 項羽成了新的暴君,。劉邦跟秦人約法三章,，這會兒全讓項羽給破壞了。項羽 怕城里太亂了,，就吩咐各路諸侯在城外扎營,，自己帶著八千子弟兵進(jìn)了秦宮。 秦宮庫房雖說封著,，可是值錢的東西早已沒了,。項羽和子弟兵見了阿房 宮，引起了心頭仇恨。阿房宮,，由各郡縣拉來的民夫建成的阿房宮,，在鞭子 底下幾十萬農(nóng)民流血流汗建成的阿房宮，在楚人看來,，變成了血淚宮,、萬人 坑！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是幾十萬壯丁的白骨架成的，宮里挖成的河道,， 供秦王游玩的水池子,，流著無數(shù)的母親的眼淚。八千子弟見到這些,，憤怒的 烈火在胸脯里燒著,，眼睛發(fā)射出報仇的火苗。項羽說了一聲：“燒吧,！”大 伙兒驚天動地地嚷著說：“燒吧,！燒吧！趁早燒了吧,！”楚人分頭燒去,。可 是阿房宮這么大,，房子這么多,，不是十天八天燒得完的。天天燒,，夜夜燒， 燒得火焰沖天,，咸陽城全都罩在火光和濃煙底下,。 阿房宮給燒成了一堆堆的瓦礫場[ 礫 lì]，發(fā)泄了歷年積壓在心頭的仇 恨,。各路諸侯和將士跟看項羽進(jìn)關(guān),，滅了秦國，都希望項羽封他們爵位,，賞 他們土地,。項羽跟范增商議下來，準(zhǔn)備重新劃分封地,，按功勞大小分封諸侯,。 有個謀士叫韓生，向項羽獻(xiàn)計說：“關(guān)中是個好地方,，地勢險要,，土地 肥沃,，四面都有關(guān)口，進(jìn)可以攻,，退可以守,。將軍占了關(guān)中，可以建立霸業(yè),?！?項羽可不這么想。他知道這兒的人對他沒有好感,，再說宮殿都燒了,，將士們 又都希望回到東邊去。他就說：“富貴不歸故鄉(xiāng),，正象穿著繡花的衣服走夜 路,，誰知道吶？”韓生退下去,，大發(fā)牢騷,。他說：“人們說楚人是戴帽子的 猴兒。真是這個樣兒,！”這話傳到項羽的耳朵里,，他大發(fā)脾氣，把韓生殺了,。 他寧可把關(guān)中封給別人,，自己非回到東邊去不可。 項羽封了十八個諸侯,，都稱為王,，其中最出名的有：漢王劉邦、雍王章 邯,、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九江王英布,、常山王張耳等,。項羽自己立為西 楚霸王，拿彭城[ 在江蘇省徐州市] 作為都城,。春秋時代不是有霸主嗎,？霸 主是諸侯的首領(lǐng)，在他上頭可還有個掛名的天王,。項羽稱為霸王,，就是十八 個諸侯王的首領(lǐng)。他尊楚懷王為義帝，讓他在上頭就好象掛名的“天王”一 樣,。 項羽滅了秦國,，封了十八個諸侯王以后，他們都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到自 己的封地去,，天下不就太平了嗎,？哪兒知道還有一些人認(rèn)為封賞不公平，不 服氣,。推翻秦朝的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諸侯之間爭奪地盤的戰(zhàn)爭又發(fā)生了。 第一個不服氣的是漢王劉邦,，第二個是齊將田榮,，別的人也有對霸王不 滿意的。漢王先進(jìn)了關(guān),，沒當(dāng)上關(guān)中王,，已經(jīng)不樂意了，還把他送到巴蜀去 [ 巴蜀,，劉邦的封地,，在四川省] ，到這種地方去,，簡直是充軍,，他哪兒肯 罷休吶？齊將田榮早在項梁的時候就不聽命令,，這回又沒跟著楚軍一同進(jìn)關(guān) 來打秦國,，分封諸侯沒有他的份兒。他就轟走了霸王所封的齊王,，自立為王,。 昌邑人彭越占據(jù)著巨野[ 在山東省] ，也有一萬多人馬,，他可還沒有主人,。 田榮就拉攏他，拜他為將軍,，叫他去奪取臨近的縣城。還有一個舊貴族叫陳 余,，他認(rèn)為自己跟常山王張耳原來是地位相等的,，現(xiàn)在張耳封了王，自己連 個侯爵也撈不到,，就向田榮借些兵馬,，打敗了常山王張耳，占領(lǐng)了趙地，把 趙地分成趙,、代兩國,，立趙歇為趙王，自己做了代王,。 田榮這么一來,，齊國、趙國先背叛了霸王,。霸王饒不了田榮,，可是他最 不放心的還是劉邦。所以在分封諸侯的時候,，只把巴蜀封給他,，讓他住在西 南角落里。后來項伯得了劉邦的禮物,，在項羽面前給他說情,，項羽才又把漢 中[ 在陜西省] 封給他。為了防備劉邦回到東邊來,，項羽把關(guān)中地方劃分為 三處,，封章邯、司馬欣,、董翳三個投降的將軍為王,，叫他們鎮(zhèn)守關(guān)中，也叫 “三秦”,，擋住劉邦那一頭,，不讓他出來。 漢王劉邦動身到自己的封地去了,。張良送他到褒中 [ 在陜西省南鄭縣西 北,，褒 bāo]，臨走對他說：“從這兒往前去都是棧道[在山腰里用木頭和木 板架成的道兒],，請大王走一段燒毀一段,。”漢王說：“那不是斷絕了我的歸 路嗎,？”張良說“燒毀棧道不但使別的諸侯不能進(jìn)去侵略大王,，還可以叫霸 王放心?！睗h王這才明白過來,。 張良回來對霸王說：“漢王燒毀棧道，不愿意再回來了,。田榮背叛大王,， 倒不能不去征伐,。”霸王果然放松了漢王這一頭,，回到彭城,，準(zhǔn)備發(fā)兵去征 伐田榮。 漢王到了南鄭,。拜蕭何為丞相,，曹參、樊噲,、周勃等為將軍,，養(yǎng)精蓄銳， 準(zhǔn)備將來再跟霸王爭奪天下,?？墒鞘勘鴤儾辉敢庠谶@種山地里過活，差不多 天天有人逃走,，急得漢王連飯都吃不下去,。他正憋得慌，有人來報告：“蕭 丞相逃走了,！”這可把漢王急壞了,。他立刻派人去追。到了第三天早晨,，蕭 何才回來,。漢王又是高興又是恨，氣呼呼地問：“你怎么也逃了,？”蕭何說： “我怎么敢逃,？我是去追逃走的人的?！睗h王就問：“你追誰呀,？”大伙兒 也都納悶，到底丞相追的是誰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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