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直覺生長,, 憑直覺生活,, 不爭不搶,, 就是最好的人生狀態(tài)。 植覺先生 最好開車過去,。 在杭州繞城高速的 一個路基涵洞口,, 轉(zhuǎn)彎。 “朝涉外桐塢,,贊與俗人疏,。” 7月仲夏,, 我到杭州西郊外桐塢村,, 找一個人。 雨要下大了,, 我得快些走,。 越過茶山連綿的綠意, 穿過茶園幽謐的小徑,, 一路從喧囂走向寂靜,。 外桐塢村77號, 朱德紀念館旁邊,, 白墻青瓦的老房子,, 花草滿溢。 喏,,就是這兒了,。 小鐵門半掩著, 人還沒進去,, 滿院的綠色就急著跑出來,。 20㎡的小院子,, 上百種植物從地面開始, 爬上架子,,然后墻壁,, 然后屋頂··· 爬山虎、紫藤,、無花果,、 凌霄、油麻,、常春藤··· 還有幾十多種苔蘚,。 主人潘銳就坐在屋檐下, 安安靜靜,, 等風來,, 等雨停。 人們叫他“植覺先生”,。 但他并不是天生就有“植覺”,。 13歲從大山里跑出來, 賣過鍋爐,, 在電子廠做過焊鐵工,, 每月600塊工資, 生活只是辛苦地活,。 在花店做伙計,, 是他與植物緣分的開始。 憑著勤奮好學,, 20出頭的他就成了花藝造型總監(jiān),, 下午3點上班,晚上9點下班,, 輕輕松松年薪十幾萬,。 生活變成了優(yōu)渥的安逸, 潘銳卻覺得沒有了意義,。 辭職,,帶上所有積蓄, 他也來了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最后的2000元,, 買了張云南飛杭州的機票, 一切就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就像書桌一角那盆苔蘚,, 七八年來,不論風雨,, 它靜靜待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默默生長,,不爭也不搶。 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生命狀態(tài),。 不管經(jīng)歷了什么,, 最后還是回到生命的本初狀態(tài)。 潘銳也想像苔蘚一樣憑直覺生長,。 苔蘚給了他一個出口,, 他決定養(yǎng)苔。 沒有借鑒參考,, 從采集到養(yǎng)護,, 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他走遍杭州所有的山,, 尋找各種苔蘚,。 從山里采回的苔蘚, 要在大棚里養(yǎng)足兩年后,, 才能帶回小院,。 養(yǎng)苔如養(yǎng)心, 是一個漫長過程,。 一盆小小的苔蘚,, 至少半年才能養(yǎng)好, 久的,,還要兩三年。 鏟子,、剪刀,、鑷子、勺子·· 潘銳每天赤腳忙碌在小院,, 不啻百次的修剪,、搭配、照顧,。 親手制作裝苔的器皿,, 配料,攪拌,,灌漿,, 打磨,拋光,,上蠟,。 一塊石頭、一根枯枝,、 一只紫砂壺,、一個玻璃瓶··· 隨手拈來都可以養(yǎng)苔,, 是直覺,也是“植覺”,。 倒入赤玉土,、硅藻土, 用勺子鋪平,, 等待苔蘚生長,, 它會長成它自己的樣子。 苔蘚隨直覺生長,, 每一盆都獨一無二,, 潘銳隨直覺生活, 每一天都寂靜歡喜,。 地上種不下了,,就搭架子, 架子裝不下了,,就上房頂,, 房頂撐不住了,就屋里種,。 “天天跟這些植物打交道,, 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p> 這個花三年時間打造的綠植小院,, 一年四季, 有花開,、有鳥飛,、有蟲鳴、 有生長,、有自由,。 別人三個月試營業(yè), 他用三年試營業(yè),, 不僅僅為了生計,, 也想更多人能在“植覺”小院, 找到自己直覺的生活,。 小院入口有個“紅綠燈”,, 紅燈表示暫停營業(yè), 黃燈表示臨時外出,, 綠燈表示正常營業(yè),。 “如果,你來訪我, 而我又恰巧不在,, 請和我門外的花草坐一會兒吧,。”
對于潘銳來說,, 這不是一個店子,, 而是一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歸宿。 春天,, 院內(nèi)的百花開得正好,, 陽光從一盆苔照到另一盆苔。 夏天,, 三兩好友,,幾杯啤酒, 一場露天電影,, 滿天繁星,。 秋天, 屋后的大棗熟了,, 風一吹,, 屋頂就當當當唱起了歌。 冬天,, 點一只小火爐,。 陽光從大玻璃窗灑進來, 陳列的衣物,、幾雙布鞋,, 蒸面櫥柜的陶藝和角落里的縫紉機, 溫暖了舊時光,。 太陽升起時,, 打開唱片機,點燃一支艾香,, 修修草,弄弄花,。 夕陽西下時,, 放下剪刀,洗掉泥土,, 和家人吃吃飯,、聊聊天。 現(xiàn)在的日子,, 過成了詩,。 有人開價三十萬, 買一盆他設計的孤品, 他一口回絕了,。 有人捧著千萬投資找到他,, 他思忖良久,拒絕了,。 不跟風,, 不盲目做大, 不忘初心,。 不被左右,,自由生長。 “植覺”沒有固定的模式,, 它不是一家單純的植物店,, 也不是一家單純的咖啡店, 它可能成為一家書店,、一家酒館,、一家服裝店 它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遇見植物之前,, 潘銳是個脾氣躁動的少年,。 如今三十而立,戾氣褪去,, 只剩平和與安靜,。 直覺地生活, “植覺”地生活,, 如此正好,, 如此才好。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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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Martin2016 > 《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