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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七 易十三
◎說卦
"贊於神明",，猶言"治於人"相似，謂為人所治也,。"贊於神明",，神明所贊也。圣人用"於"字,，恁地用,。不然，只當(dāng)說"幽贊神明",。此卻是說見助於神明,。〔淵〕
"贊",，只是"贊化育"之"贊",，不解便說那贊命於神明。這只就道他為神明所贊,，所以生出這般物事來,，與人做卦?！矞Y〕
"生蓍",，便是"大衍之?dāng)?shù)五十"，如何恰限生出百莖物事,，教人做筮用,？到那"參天兩地"，方是取數(shù)處,。看得來"陰陽(yáng)剛?cè)?四字,，"陰陽(yáng)"指二老,，"剛?cè)?指二少?！矞Y〕
問："'參天兩地',，舊說以為五生數(shù)中，天參地兩,，不知其說如何,？"曰："如此只是三天兩地,，不見參兩之意。'參天'者,，參而三之,；'兩地'者，兩之以二也,。以方員而言,，則七八九六之?dāng)?shù)，都自此而起,。"問："以方員而言,，'參兩'，如天之員徑一,，則以圍三而參之,；地之方徑一，則以圍四而兩之否,？"曰："然,。"〔榦〕
問"參天兩地而倚數(shù)"。曰："天圓,，得數(shù)之三,；地方，得數(shù)之四,。一畫中有三畫,，三畫中參之則為九，此天之?dāng)?shù)也,。陽(yáng)道常饒,，陰道常乏。地之?dāng)?shù)不能為三,，止於兩而已,。三而兩之為六，故六為坤,。"〔去偽〕
"參天兩地而倚數(shù),。"一個(gè)天，參之為三,；一個(gè)地,，兩之為二。三三為九,，三二為六,。兩其三，一其二,，為八,。兩其二,，一其三，為七,。二老為陰陽(yáng),，二少為柔剛。參,，不是三之?dāng)?shù),，是"往參焉"之"參"。"兼三才而兩之,。"初剛而二柔,，按：下二爻於三極為地。三仁而四義,，按：中二爻於三極為人,。五陽(yáng)而上陰。按：上二爻於三極為天,。陽(yáng)化為陰,，只恁地消縮去無痕跡，故謂之化,。陰變?yōu)殛?yáng),，其勢(shì)浸長(zhǎng)，便較突兀,，有頭面,，故謂之變。陰少於陽(yáng),，氣理數(shù)皆如此,，用全用半，所以不同,?！仓痢?br>
"參天兩地而倚數(shù)"，此在揲蓍上說,。參者,，元是個(gè)三數(shù)底物事，自家從而三之,；兩者,，元是個(gè)兩數(shù)底物事，自家從而兩之,。雖然，卻只是說得個(gè)三在,，未見得成何數(shù),。"倚數(shù)"云者,，似把幾件物事挨放這里。如已有三數(shù),，更把個(gè)三數(shù)倚在這里成六,，又把個(gè)三數(shù)物事倚在此成九。兩亦如之,?！矞Y〕
一個(gè)天，參之則三,；一個(gè)地,，兩之則二。數(shù)便從此起,。此與"大衍之?dāng)?shù)五十",，各自說一個(gè)道理，不須合來看,。然要合也合得,。一個(gè)三，一個(gè)二,，衍之則成十,，便是五十?！矞Y〕
天下之?dāng)?shù),，都只始於三、二,。謂如陽(yáng)數(shù)九,，只是三三而九之；陰數(shù)六,，只是三二而六之,。故孔子云"參天兩地而倚數(shù)"，此數(shù)之本也,?？倒?jié)卻云"非天地之正數(shù)"，是他見得不盡,?？倒?jié)卻以四為數(shù)?！捕嗣伞?br>
"倚數(shù)",，倚，是靠在那里,。且如先得個(gè)三,，又得個(gè)三,，只成六；更得個(gè)三,，方成九,。若得個(gè)二，卻成八,。恁地倚得數(shù)出來,。有人說"參"作"三"，謂一,、三,、五；"兩",，謂二,、四。一,、三,、五固是天數(shù)，二,、四固是地?cái)?shù),。然而這卻是積數(shù)，不是倚數(shù),?！矞Y〕
問："'觀變於陰陽(yáng)而立卦'，觀變是就蓍數(shù)上觀否,？"曰："恐只是就陰陽(yáng)上觀,，未用說到蓍數(shù)處。"〔學(xué)履〕
"觀變於陰陽(yáng)",，且統(tǒng)說道有幾畫陰,，幾畫陽(yáng)，成個(gè)甚卦,。"發(fā)揮剛?cè)?,，卻是就七八九六上說。初間做這卦時(shí),，未曉得是變與不變,。及至發(fā)揮出剛?cè)崃耍街@是老陰,、少陰,，那是老陽(yáng)、少陽(yáng)?！矞Y〕
問："'觀變於陰陽(yáng)而立卦,，發(fā)揮於剛?cè)岫场?既有卦，則有爻矣,；先言卦，而后言爻,，何也,？"曰："自作易言之，則有爻而后有卦,。此卻似自后人觀圣人作易而言,。方其立卦時(shí)，只見是卦,；及細(xì)別之,，則有六爻。"問："陰陽(yáng),、剛?cè)?，一也，而別言之,，何也,？"曰："'觀變於陰陽(yáng)'，近於造化而言,；'發(fā)揮剛?cè)?,，近於人事而言。且如泰卦,，以卦言之,，只見得'小往大來'、陰陽(yáng)消長(zhǎng)之意,；爻里面便有'包荒'之類,。"〔榦〕
問："近見先生易詩(shī)云：'立卦生爻自有因，兩儀四象已前陳,。''因'字之義如何,？"曰："卦爻因儀象而生。立,，即'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意。"又問："'生爻'指言重卦否,？"曰："然,。"〔銖〕
問："'和順道德而理於義'，是就圣人上說？是就易上說,？"曰："是說易,。"又問："和順，是圣人和順否,？"曰："是易去'和順道德而理於義',。如吉兇消長(zhǎng)之道順而無逆，是'和順道德'也,。'理於義',，則又極其細(xì)而言，隨事各得其宜之謂也,。'和順道德',，如'極高明'；'理於義',，如'道中庸',。"學(xué)履。
"和順道德而理於義",，是統(tǒng)說底,；"窮理、盡性,、至命",，是分說底。上一句是離合言之,，下一句以淺深言之,。凡卦中所說，莫非和順那道德,，不悖了他,。"理於義"，是細(xì)分他,，逐事上各有個(gè)義理,。"和順"字、"理"字,，最好看,。圣人下這般字，改移不得,。不似今時(shí),，抹了卻添幾字,，都不妨,?！矞Y〕
圣人作易時(shí)，其中固是具得許多道理,，人能體之而盡,，則便似那易。他說那吉兇悔吝處,，莫非"和順道德理於義,，窮理盡性"之事。這一句本是說易之書如此,，后人說去學(xué)問上,，卻是借他底。然這上也有意思,，皆是自淺至深?！矞Y〕
道理須是與自家心相契,，方是得他，所以要窮理,。忠信進(jìn)德之類,，皆窮理之事。易中自具得許多道理,，便是教人窮理,、循理,?！矞Y〕
"窮理"，是理會(huì)得道理窮盡,；"盡性"，是做到盡處,。如能事父，然后盡仁之性,；能事君，然后盡義之性,?！查b祖〕
"窮理"是窮得物,，盡得人性,，到得那天命，所以說道"性命之源"?！矞Y〕
"窮理",，是"知"字上說；"盡性",，是"仁"字上說,，言能造其極也。至於"范圍天地",，是"至命",，言與造化一般,?！矞Y〕
"窮理盡性以至於命。"這物事齊整不亂,，其所從來一也,。〔人杰〕
"窮理盡性至於命",，本是就易上說,。易上皆說物理，便是"窮理盡性",，即此便是"至命",。諸先生把來就人上說，能"窮理盡性"了,，方"至於命",。〔淳〕
問"窮理盡性以至於命",。曰："此言作易者如此,，從來不合將做學(xué)者事看。如孟子'盡心,、知性,、知天'之說，豈與此是一串,？卻是學(xué)者事,，只於窮理上著工夫。窮得理時(shí),，性與命在其中矣,。橫渠之說未當(dāng)。"〔去偽〕
或問："'窮理盡性以至於命',，程子之說如何,？"曰："理,、性、命,，只是一物,，故知?jiǎng)t皆知，盡則皆盡,，不可以次序言,。但知與盡，卻有次第耳,。"
伯豐問："'窮理盡性以至於命',，程、張之說孰是,？"曰："各是一說,。程子皆以見言，不如張子有作用,。窮理是見,，盡性是行，覺得程子是說得快了,。如為子知所以孝，為臣知所以忠,，此窮理也,；為子能孝，為臣能忠,，此盡性也,。能窮此理，充其性之所有,，方謂之'盡',。'以至於命'，是拖腳,，卻說得於天者,。盡性，是我之所至也,；至命,，是說天之所以予我者耳。昔嘗與人論舜事,，'"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厎豫,，瞽瞍厎豫而天下化，瞽瞍厎豫而天下之為人父子者定,。"知此者,，是窮理者也,；能此者，盡性者也',。"
"昔者圣人之作易,，將以順性命之理。"圣人作易,，只是要發(fā)揮性命之理,，模寫那個(gè)物事。下文所說"陰陽(yáng)",、"剛?cè)?,、"仁義"，便是性中有這個(gè)物事,。"順性命之理",，只是要發(fā)揮性命之理?！矞Y〕
問："'將以順性命之理'而下,，言立天、地,、人之道,，乃繼之以'兼三才而兩之'，此恐言圣人作易之由,，如'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始作八卦'相似,。蓋圣人見得三才之理,，只是陰陽(yáng)、剛?cè)?、仁義,，故為兩儀、四象,。八卦,，也只是這道理；六畫而成卦,，也只是這道理,。"曰："圣人見得天下只是這兩個(gè)物事，故作易只是模寫出這底,。"問："模寫出來,，便所謂'順性命之理'。'性命之理',，便是陰陽(yáng),、剛?cè)?、仁義否？"曰："便是'順性命之理',。"問："'兼三才'如何分,？"曰："以一卦言之：上兩畫是天，中兩畫是人,，下兩畫是地,；兩卦各自看：則上與三是天，五與二為人,，四與初為地,。"問："以八卦言之：則九三者天之陽(yáng)，六三者天之陰,，九二者人之仁,，六二者人之義，初九者地之剛,，初六者地之柔,，不知是否？"曰："恁地看也得,。如上便是天之陰,，三便是天之陽(yáng)；五便是人之仁,，二便是人之義,；四便是地之柔，初便是地之剛,。"〔榦〕
問："'立天之道曰陰陽(yáng)。'道,，理也,；陰陽(yáng)，氣也,。何故以陰陽(yáng)為道,？"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明道以為須著如此說,。然器亦道，道亦器也,。道未嘗離乎器,，道亦只是器之理。如這交椅是器,，可坐便是交椅之理,；人身是器,，語言動(dòng)作便是人之理。理只在器上,，理與器未嘗相離,，所以'一陰一陽(yáng)之謂道'。"曰："何謂'一',？"曰："一,，如一闔一辟謂之變。只是一陰了,，又一陽(yáng),，此便是道。寒了又暑,，暑了又寒,，這道理只循環(huán)不已。'維天之命,，於穆不已',，萬古只如此。"〔淳〕
"立天之道,，曰陰與陽(yáng)",，是以氣言；"立地之道,，曰柔與剛",，是以質(zhì)言；'立人之道,，曰仁與義',，是以理言?！捕嗣伞?br>
陰陽(yáng),，是陽(yáng)中之陰陽(yáng)；剛?cè)?，是陰中之陰?yáng),。剛?cè)嵋再|(zhì)言，是有個(gè)物了,，見得是剛?cè)?，柔底。陰?yáng)以氣言,?！矞Y〕
問："仁是柔，如何卻屬乎剛,？義是剛,，如何卻屬乎柔,？"曰："蓋仁本是柔底物事，發(fā)出來卻剛,。但看萬物發(fā)生時(shí),，便自恁地奮迅出來，有剛底意思,。義本是剛底物事,，發(fā)出來卻柔。但看萬物肅殺時(shí),，便恁地收斂憔悴,，有柔底意思。如人春夏間陽(yáng)勝,，卻有懈怠處,；秋冬間陰勝，卻有健實(shí)處,。"又問："揚(yáng)子云：'君子於仁也柔,，於義也剛'，如何,？"曰："仁體柔而用剛,，義體剛而用柔。"銖曰："此豈所謂'陽(yáng)根陰,，陰根陽(yáng)'耶,？"曰："然。"〔銖〕
"陰陽(yáng)",、"剛?cè)?,、"仁義"，看來當(dāng)曰"義與仁",，當(dāng)以仁對(duì)陽(yáng),。仁若不是陽(yáng)剛，如何做得許多造化,？義雖剛,，卻主於收斂,，仁卻主發(fā)舒,。這也是陽(yáng)中之陰，陰中之陽(yáng),?；ゲ仄涓狻Ｇ胰缃袢擞觅p罰：到賜與人,，自是無疑,，便做將去,；若是刑殺時(shí)，便遲疑不肯果決,。這見得陽(yáng)舒陰斂,，仁屬陽(yáng)，義屬陰處,?！矞Y〕
問："如何以仁比剛？"曰："人施恩惠時(shí),，心自是直,，無疑憚心。行刑罰時(shí),，心自是疑畏,，萬有一失則奈何？且如春生則氣舒,，自是剛,；秋則氣收而漸衰，自是柔,。"〔學(xué)蒙〕
"兼三才而兩之",，兼，貫通也,。通貫是理本如此,。"兩之"者，陰陽(yáng),、剛?cè)?、仁義也?！卜健?br>
"兼三才而兩之",，初剛而二柔，三仁而四義,，五陽(yáng)而六陰,。"兩之"，如言加一倍,。本是一個(gè),，又各加一個(gè)為兩?！卜阶印?br>
問："'分陰分陽(yáng),，迭用柔剛。'陰陽(yáng)、剛?cè)嶂皇且焕?，兼而舉之否,？"曰："然。"〔榦〕
問："'山澤通氣',，只為兩卦相對(duì),，所以氣通。"曰："澤氣升於山,，為云,，為雨，是山通澤之氣,；山之泉脈流於澤,，為泉，為水,，是澤通山之氣,。是兩個(gè)之氣相通。"〔學(xué)蒙〕
"山澤通氣,，水火不相射,。"山澤一高一下，而水脈相為灌輸也,；水火下然上沸,，而不相滅息也?；蛟唬?'射'音'亦',，與'斁'同，言相為用而不相厭也,。"〔僩〕
射,，猶犯也?！踩私堋?br>
"射",，一音"亦"，是不相厭之意,；一音"食",，是不相害。水火本相殺滅,，用一物隔著,，卻相為用。此二義皆通,?！矊W(xué)蒙〕
問："'射'，或音'石',，或音'亦',，孰是？"曰："音'石',。水火與風(fēng)雷山澤不相類,，本是相剋底物事，今卻相應(yīng)而不相害,。"問："若以不相厭射而言,，則與上文'通氣'、'相薄'之文相類,，不知如何,？"曰："'不相射'，乃下文'不相悖'之意,，'不相悖',，乃不相害也。水火本相害之物,，便如未濟(jì)之水火,，亦是中間有物隔之；若無物隔之,，則相害矣,。此乃以其不害，而明其相應(yīng)也,。"〔榦〕
"數(shù)往者順",，這一段，是從卦氣上看來,，也是從卦畫生處看來,。恁地方交錯(cuò)成六十四?！矞Y〕
"易逆數(shù)也",，似康節(jié)說方可通。但方圖則一向皆逆,，若以圓圖看,，又只一半逆，不知如何,?！矊W(xué)蒙〕
"雷以動(dòng)之"以下四句，取象義多,，故以象言,。"艮以止之"以下四句,，取卦義多，故以卦言,。又曰："喚山以止之,，又不得；只得云'艮以止之',。"〔學(xué)蒙〕
后四卦不言象,，也只是偶然。到后兩句說"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卻恁地說得好！〔淵〕
"帝出乎震"與"萬物出乎震",，只這兩段說文王卦,。〔淵〕
"帝出乎震",，萬物發(fā)生,，便是他主宰，從這里出,。"齊乎巽",，曉不得。離中虛明,，可以為南方之卦,。坤安在西南，不成西北方無地,！西方肅殺之地,，如何云"萬物之所說"？乾西北,，也不可曉,，如何陰陽(yáng)只來這里相薄,？"勞乎坎",，"勞"字去聲，似乎慰勞之意,；言萬物皆歸藏於此,，去安存慰勞他?！矊W(xué)蒙〕
問："'戰(zhàn)乎乾',，何也？"曰："此處大抵難曉,?？质莻€(gè)肅殺收成底時(shí)節(jié),，故曰'戰(zhàn)乎乾'。"問："何以謂之'陰陽(yáng)相薄',？"曰："乾,，陽(yáng)也，乃居西北,，故曰'陰陽(yáng)相薄'?？质侨绱?，也見端的未得。"〔榦〕
問"勞乎坎",。曰："恐是萬物有所歸,，有個(gè)勞徠安定他之意。"〔榦〕
"勞乎坎",，是說萬物休息底意,。"成言乎艮"，艮在東北,，是說萬物終始處,。〔淵〕
艮也者,，"萬物之所以成終而成始也",；猶春冬之交，故其位在東北,?！卜阶印?br>
"'帝出乎震'以下，何以知其為文王之卦位,？"曰："康節(jié)之說如此,。"問："子細(xì)看此數(shù)段，前兩段說伏羲卦位,；后兩段自'帝出乎震'以下說文王卦位,。自'神者妙萬物而為言'下有兩段，前一段乃文王卦位,，后段乃伏羲底,。恐夫子之意,，以為伏羲文王所定方位不同如此,。然生育萬物既如文王所次，則其方位非如伏羲所定,，亦不能變化,。既成萬物,，無伏羲底，則做文王底不出,。竊恐文義如此說,，較分明。"曰："如是,，則其歸卻主在伏羲上,。恁地說也好。但后兩段卻除了乾坤,，何也,？"曰："竊恐著一句'神者妙萬物而為言'引起，則乾坤在其中矣,。"曰："恐是如此,。"問："且如雷風(fēng)、水火,、山澤,，自不可喚做神。"曰："神者,，乃其所以動(dòng),，所以橈者是也。"〔榦〕
文王八卦：坎艮震在東北,，離坤兌在西南,，所以分陰方、陽(yáng)方,?！矞Y〕
文王八卦，不可曉處多,，如離南坎北,，離坎卻不應(yīng)在南北，且做水火居南北,。兌也不屬金,。如今只是見他底慣了,，一似合當(dāng)恁地相似,。〔淵〕
文王八卦,，有些似京房卦氣,，不取卦畫,，只取卦名。京房卦氣,，以復(fù)中孚屯為次,。復(fù),，陽(yáng)氣之始也；中孚,，陽(yáng)實(shí)在內(nèi)而未發(fā)也,；屯，始發(fā)而艱難也,。只取名義,。文王八卦配四方四時(shí)，離南坎北,，震東兌西,。若卦畫，則不可移換,?！卜阶印?br>
"水火相逮"一段,，又似與上面"水火不相射"同,，又自是伏羲卦?！矞Y〕
八卦次序,，是伏羲底，此時(shí)未有文王次序,。三索而為六子,，這自是文王底。各自有個(gè)道理,?！矞Y〕
"震一索而得男"一段，看來不當(dāng)專作揲蓍看,。揲蓍有不依這序時(shí),，便說不通。大概只是乾求於坤而得震坎艮,，坤求於乾而得巽離兌,。一二三者，以其畫之次序言也,?！矞Y〕
"'震一索而得男'，'索'字訓(xùn)'求'字否,？"曰："是,。"又曰："非'震一索而得男'，乃是一索得陽(yáng)爻而后成震,。"又曰："一說,，是就變體上說,，謂就坤上求得一陽(yáng)爻而成震卦。一說乃是揲蓍求卦,，求得一陽(yáng),，后面二陰便是震；求得一陰,，后面二陽(yáng)便是巽,。"〔學(xué)蒙〕
乾坤三索，則七八固有六子之象,，然不可謂之六子之策,。若謂少陰陽(yáng)為六子之策，則乾坤為無少陰陽(yáng)乎,？〔淵〕
卦象指文王卦言,，所以乾言"為寒，為冰",?！矞Y〕
為乾卦。"其究為躁卦,。"此卦是巽下一爻變則為乾,，便是純陽(yáng)而躁動(dòng)。此蓋言巽反為震,，震為決躁,，故為躁卦。此亦不系大綱領(lǐng)處,，無得工夫去點(diǎn)檢他這般處,。若恁地逐段理會(huì)得來，也無意思,?！矞Y〕
至之問："艮何以為手？"曰："手去捉定那物,，便是艮,。"又問："捉物乃手之用，不見取象正意,。"曰："也只是大概略恁地,。"安卿說："麻衣以艮為鼻。"曰："鼻者,，面之山,，晉管輅已如此說，亦各有取象。"又問："麻衣以巽為手,，取義於風(fēng)之舞,，非是為股。"先生蹙眉曰："亂道如此之甚,！"〔義剛〕
◎序卦
問："序卦,，或以為非圣人之書，信乎,？"曰："此沙隨程氏之說也,。先儒以為非圣人之蘊(yùn)，某以為謂之非圣人之精則可,，謂非易之蘊(yùn)則不可,。周子分'精'與'蘊(yùn)'字甚分明。序卦卻正是易之蘊(yùn),，事事夾雜,，都有在里面。"問："如何謂易之精,？"曰："如'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是易之精,。"問："如序卦中亦見消長(zhǎng)進(jìn)退之義,，喚作不是精不得。"曰："此正是事事夾雜,，有在里面,，正是蘊(yùn)。須是自一個(gè)生出來以至於無窮,，便是精,。"〔榦〕
序卦自言天地萬物男女夫婦，是因咸恒為夫婦之道說起,，非如舊人分天道人事之說,。大率上經(jīng)用乾坤坎離為始終，下經(jīng)便當(dāng)用艮兌巽震為始終,?！矞Y〕
問："序卦中有一二處不可曉處。如六十四卦獨(dú)不言咸卦,，何也,？"曰："'夫婦之道'，即咸也,。"問："恐亦如上經(jīng)不言乾坤,，但言天地,，則乾坤可見否？"曰："然,。"問："'不養(yǎng)則不可以動(dòng),，故受之以大過'，何也,？"曰："動(dòng)則過矣,。故小餅亦曰'有其信者必行之，故受之以小餅',。"問："'物不可終壯,，故受之以晉'，壯與晉何別,？"曰："不但如此壯而已,，又更須進(jìn)一步也。"〔榦〕
問："'禮義有所錯(cuò)',，'錯(cuò)'字,，陸氏兩音，如何,？"曰："只是作'措'字,，謂禮義有所施設(shè)耳。"〔〈螢,，中"蟲改田"〉〕
問："序卦中如所謂'緩必有所失',，似此等事，恐后人道不到,。"曰："然,。"問："'緩'字，恐不是遲緩之'緩',，乃是懈怠之意,，故曰'解，緩也',。"曰："緩,，是散漫意。"問："如縱弛之類,？"曰："然,。"〔榦〕
◎雜卦
序卦雜卦，圣人去這里見有那無緊要底道理,，也說則個(gè)了過去,。然雜卦中亦有說得極精處。〔淵〕
"雜卦反對(duì)之義,，只是反覆,，則其吉兇禍福，動(dòng)靜剛?cè)?，皆相反了?曰："是如此,。不知如何數(shù)卦又不對(duì)了。'大畜,，時(shí)也',，也曉不得。又與無妄不相反,，是如何,？臨觀更有'與求'之義。臨以二陽(yáng)言之,，則二陽(yáng)可以臨上四陰,；以卦爻言之，則六五,、上六又以上而臨下,。觀自下而觀上則為'觀'，是平聲,；自上而為物之觀,，是去聲。'噬嗑,，食也,；賁，無色也,。'義雖可通,，但不相反,。'謙輕',，是以謙抑不自尊重。女待男而行,，所以為漸,。"
"謙輕而豫怠。"輕是卑小之義,。豫是悅之極,，便放倒了，如上六"冥豫"是也,?！踩巍?br>
伊川說"未濟(jì)男之窮"，為"三陽(yáng)失位"，以為斯義得之,。成都隱者見張欽夫說："伊川之在涪也,，方讀易，有箍桶人以此問伊川,，伊川不能答,。其人云："三陽(yáng)失位。"火珠林上已有,。伊川不曾看雜書,，所以被他說動(dòng)了。
《朱子語類》 宋·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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