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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汪友棠代筆題款初探——兼及效仿程門“筱園”山水 2014-06-24 12:40:41 李 儼   在中國晚清淺絳彩瓷里,，汪友棠是最優(yōu)秀的一位瓷畫大師,，也是在作品中從不彰顯其名的最重要的官窯代筆書家和近代書法大家。在官窯內(nèi)，他最初從事代筆題款,，曾為王少維,、程門等等代筆。應(yīng)該說,，他代筆之多,、歷時之久、水平之高,，無人可及,。就其書法而言，光緒時期曾先后出現(xiàn)四種常見的書法,，不過這四種書法前后演變的痕跡還是比較清晰的,，只是宣統(tǒng)時期的書法開始出現(xiàn)很大變化，簡直是判若兩人手筆,，這或許是他的另一種創(chuàng)新,。民國時期，汪友棠的書畫卻愈益顯得紛繁復(fù)雜,。除了出現(xiàn)幾種以前未見有且數(shù)量較少的書法以外,，常見的則是一種近似其光緒末年的書法，這種書法與光緒之間的承續(xù)和演變,，也是不難發(fā)現(xiàn)的,。民國年間，他的山水有不少創(chuàng)新和突破,，成績很大,，花鳥也有所變化，都與晚清作品完全不同,。民國年間,，還出現(xiàn)了不少書畫皆為弟子代筆的偽作，同時汪友棠為弟子代筆題款卻也不在少數(shù),。對這些代筆資料的收集和考定,，是一件特別煩難之事。單是代筆資料的搜集已歷時十余年的儲備,。十多年來,，筆者曾搜求的有關(guān)民國汪友棠代筆題款的所有資料如下： （一）民國汪友棠常見書法作品（民國8,、9,、10年） 1.貼花花卉青花邊帽筒，上題：“花樣翻新,。己未（民國8年）之夏仿八大山人筆法,，汪友棠寫。”底款白文?。骸巴粲烟脑臁?。（自藏） 2.貼花花卉茶盤，上題：“名花集錦文章秀,。己未（民國8年）夏,，清渠先生雅正，汪友棠寫,?！薄 ?.人物青花邊帽筒，上題：“教子讀書,，己未（民國8年）之秋月汪友棠寫意,。”底款朱文?。骸巴粲烟脑臁?。 4.花鳥煙缸，上題：“桃紅復(fù)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己未（民國8年）之秋仲月汪友棠寫” 5.山水蓋碗，上題：“竹里消閑,，己未（民國8年）之冬月鑄書仁兄賞玩，汪友棠寫意,?！钡卓钪煳挠。骸巴粲烟脑臁?。 6.山水蓋碗,，上題：“長日消閑一局棋，庚申（民國9年）中春汪友棠寫,?！钡卓钪煳挠。骸巴粲烟脑臁??！ ?.人物帽筒，上題：“讀書聲里是吾家,，庚申（民國9年）夏汪友棠寫,。” 8.山水鼓形罐,，上題：“得酒只堪閑里酌,，有花宜向靜中看。庚申（民國9年）夏仲月仿八大山人法，汪友棠寫,?！保ㄗ圆兀 ?.菊花酒杯，上題：“菊有黃花,。（隸書）庚申（民國9年）秋汪友棠寫,。”底款青花楷書：“江西瓷業(yè)公司”,。 10.花卉酒杯,，上題：“嫩綠嬌紅。庚申（民國9年）汪友棠寫,?！薄 ?1.蘭彩山水大瓶，一題：“米家山水畫圖中,。峕在庚申（民國9年）秋,，悅周先生雅囑，汪友棠寫,?！币活}：“閑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悅周先生雅囑,，庚申（民國9年）之仲秋月汪友棠寫意,。”底款朱文?。骸巴粲烟脑臁?。 12.墨彩山水大瓶，一題：“遠(yuǎn)浦歸帆,。庚申（民國9年）之初冬,，仿八大山人法，汪友棠作,?！币活}：“閑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萬物盡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峕在庚申之初冬月,，友棠汪棣書畫,?！薄 ?3.墨蘭蓋碗，上題：“君子之品,，庚申（民國9年）冬月,，汪友棠寫?！鄙w鈕白文?。骸坝烟耐糸Α?， 底款朱文?。骸巴粲烟脑臁?。 14.墨彩山水帽筒,，上題：“山如立壁。（隸書）辛酉（民國10年）春汪友棠寫,?！薄 ?5.花鳥青花邊帽筒,，上題：“枝頭求友,。（隸書）辛酉（民國10年）之夏月汪友棠寫,。” 16.花卉竹節(jié)罐,，一題：“汪友棠作,。”一題：“得酒只堪閑里酌,，有花宜向靜中看,。峕辛酉（民國10年）之夏月汪友棠寫于昌江?！薄 ?7.山水執(zhí)壺,，上題：“云間山秀致，煙淡樹參差,。峕在辛酉（民國10年）之夏午月汪友棠作于昌江?！钡字煳挠】睿骸巴粲烟脑臁?。（自藏） 18.山水青花邊帽筒，上題：“山水含清暉,。（隸書）辛酉（民國10年）秋汪友棠作,。” 19.山水蓋缸,，上題：“盤垣山翠,。辛酉（民國10年）新秋節(jié)汪友棠寫意?！钡字煳挠】睿骸巴粲烟脑臁?。 20.山水大瓶,，一題：“湖光似鑑，遠(yuǎn)山如屏,。（楷書）辛酉（民國10年）之秋,，鵬九先生雅玩，汪友棠寫,?！币活}：“桃紅復(fù)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浼彝磼撸B啼山客猶眠,。辛酉（民國10年）之仲秋,，鵬九先生法家雅正，汪友棠寫,?！钡卓钪煳挠。骸巴粲烟脑臁?。（自藏） 21.題材器物皆不詳,，上題：“綠蟻新醅。辛酉（民國10年）秋初,，汪友棠寫,。”（見熊廖,、熊微《中國歷代陶瓷款識大典》192頁） 22.題材器物皆不詳,，上題：“林深山秀。辛酉（民國10年）秊蔭庭先生雅玩,，汪友棠寫,。”（同上,，斷代有誤） 23.題材器物皆不詳,，上題：“不嫌老圃秋容淡。壬戌（民國11年）之冬月,，汪友棠寫生,。”（同上,，書法罕見） 汪友棠,，名棣，字友棠,，號柳村,，別署桃源樵人,、桃源居士（皆為光緒11年代筆）、桃園逸史（光緒15年）,、閤山樵隱（光緒26年）,，安徽黟縣人。齋名修竹軒,、修竹草舍,、修竹山房。他是淺絳彩瓷祖師程門的高足,，山水,、人物、花鳥及四體書法,，樣樣精通,，作品傳世豐富，除了淺絳彩以外,，金彩,、藍(lán)彩、墨彩以及民初的洋彩,、刷花及印花,，都有很高超的成就。他的繪瓷起止年限為光緒十四年至民國二十一年,，但自民國十四年之后署名作品僅兩見,，一為民國十八年花鳥竹節(jié)罐，一為民國二十一年松鶴圓板（見曾美芳《景德鎮(zhèn)彩瓷三百年》）,。所見最早瓷畫為光緒十四年的仕女筆筒（見熊廖《中國近代名家陶瓷》）,。光緒十四之前，他在官窯中原本從事代筆題款,，被代筆者有王少維,、程言、汪介眉,、俞子明,、汪章、程桂生,、汪照黎、梅峰樵等等,，都是淺絳彩瓷的重要畫家,。 汪友棠的齋名款還有：逸致室（光緒14年）,、吟梅小齋（光緒15年）,、云溪山館（光緒21,、22年）、蕓香館（光緒23年）,，但都十分罕見,。汪友棠之修竹草舍，又名修竹書舍,，位于清致室中之西窗,。此齋名得知于光緒十六年汪友棠代筆題識、方廷輝所作金魚象耳尊（見熊廖《中國近代名家陶瓷》彩版16頁）,。署有清致室者,，有方少溪（光緒12年）、俞子明（光緒12年）,、梅峰山樵（光緒13年）,、汪介眉、羅炳榮等,，可見他們曾經(jīng)同在一處,，書畫共硯，關(guān)系密切,。 ?。ǘ┐P作品：胡仲貞（民國4、5,、7,、8、9,、10,、11年） 1.墨彩山水酒燙，上題：“弌醉渾忘世上情,。乙卯（民國4年）胡仲貞寫于竹安居西窗,。”白文?。骸昂?。（書法罕見） 2.墨彩山水提壺，上題：“綠樹重重陰密,，青山隱隱峰高,。滿地漁翁欣得利，逐流舟子添篙,。丙辰（民國5年）之春月,，文採先生雅玩，胡仲貞寫于竹安居,?！钡卓顬橹煳目瑫骸熬版?zhèn)公館嶺竹安居”,。（見《淺絳百家》，214頁） 3.仕女粥罐,，上題：“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丙辰（民國4年）年之胡仲貞寫于昌江,?！?div> 4.刷花花卉瓷板四件，（1）“花如集錦艷如新,。戊午（民國7年）之小春節(jié),，汝朋先生雅玩，竹安居寫,?！保?）“仿唐六如畫意，仲貞,?！保?）“掃開凡卉占中央（？）,。汝朋先生正,，胡仲貞寫?！彪S形白文?。骸昂薄＃?）“黃花晚節(jié)香,，仲貞寫,。” 5.花卉瓷板二件,，（1）“春秋不老緣,。戊午（民國7年）之秋月，汝朋仁兄先生雅玩,，胡仲貞題,。”（2）“歲月仙鄉(xiāng)界,。戊午（民國7年）之秋仲,，汝朋仁兄先生雅玩，胡仲貞寫,?！?div> 6.花鳥青花邊帽筒，上題：“枝頭喚鳥聲。己未（民國8年）之冬為云軒先生雅玩,，胡仲貞寫?！钡卓钪煳挠,。骸昂癜簿印薄,！ ?.刷花花卉調(diào)羹,，上題：“己未（民國8年）胡仲貞寫?！?div> 8.墨彩山水青花邊提壺,，上題：“乘長風(fēng)破萬里浪。己未（民國8年）春正月,，蘭簃夫子大雅,，授業(yè)汪德淵敬贈?！薄 ?.山水酒燙,，上題：“力破愁城。己未（民國8年）夏胡仲貞寫于昌江,?！?div> 10.墨彩山水瓷板，一題：“茅屋買來春共酌,，石橋過去日初晴,。峕在庚申（民國9年）年胡仲貞題于竹安居?！薄 ?0.墨彩山水壺,，一題：“乘長風(fēng)破萬里浪。峕在庚申（民國9年）春月,，進(jìn)修姻兄雅玩,，捷（？）農(nóng)敬贈,?！币活}：“庚申春，胡仲貞畫,，”底款青花楷書：“江西瓷業(yè)公司”,。 11.墨彩山水青花邊提壺，一題：“層巒聳翠起樓臺,，殿宇鐘聲風(fēng)送來,。俯視深潭波浪靜，輕舟帆影仍徘徊。峕在庚申（民國9年）長至日,，胡仲貞題于竹安居,。” 12.花鳥高腳鍋,，上題：“桃柳爭春（隸書）,。峕在庚申（民國9年）夏仿八大山人法，胡仲貞寫意,?！?div> 13.墨彩山水瓷板，上題：“松排山面千重翠,。時屬庚申（民國9年）初冬月仿云林山人筆意,，胡仲貞寫于竹安居西軒?！薄 ?4.墨彩山水酒燙,，上題：“南華秋水，北苑春山,。庚申（民國9年）夏胡仲貞寫,。” 15.彩繪花鳥帽筒,，上題：“枝頭喚友聲聲碎,。辛酉（民國10年）春仿新羅山人法于昌江胡仲貞寫?！钡卓钪煳挠,。骸昂癜簿印薄,！ ?6.墨彩山水蓋碗,，上題：“山靜似太古。辛酉（民國10年）春,，廷珍先生雅玩,，胡仲貞寫?！钡卓钪煳挠,。骸昂癜簿印薄?div> 17.花鳥茶盤,，上題：“枝頭鳥語聲聲碎,。辛酉（民國10年）夏，朗軒先生雅玩,，胡仲貞寫,?！保ㄗ圆兀 ?8.花鳥粥罐，上題：“春風(fēng)花鳥最多情,。時辛酉（民國10年）夏胡仲貞作于昌江竹安居,。”（自藏） 19.花鳥青花邊提壺,，上題：“不嫌老圃秋容淡,，猶有黃花晚節(jié)香。（楷書）壬戌（民國11年）春,，香泉先生雅玩，胡仲貞寫意,?！钡卓钪煳挠。骸昂癜苍臁??！ ?0.墨彩山水蓋碗，上題：“米家山水畫圖中,。壬戌（民國11年）夏,，胡仲貞寫?！钡卓钪煳挠,。骸昂癜簿印薄?div> 21.墨彩山水蓋碗,，上題：“輞川別墅米家山,。壬戌（民國11年）冬，文鑒先生雅玩,，胡仲貞寫意,。” 22.花卉皂盒,，上題：“南山先生雅玩,，胡仲貞寫?！?div> 23.墨彩山水青花邊提壺,，上題：“四壁淡煙春花盡，一簾疏雨有聲詩,。坤堂先生雅玩,，胡仲貞寫?！薄 『儇?，齋名竹安居,，安徽黟縣人。工山水,、花鳥,、人物，作品流傳較少,，尤常見于墨彩山水,，而人物卻較為罕其見。作品起止年限為宣統(tǒng)二年至民國十一年,。他的作品,，題款代筆甚多，除了汪友棠以外,，還有仙槎等,。 （三）代筆作品：馬慶云（民國4,、7,、8、9,、10,、11、13年） 1.山水蓋碗,，上題：“一廉佳景王維畫,。乙卯（民國4年）春月慶云寫?！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書法罕見,，與上乙卯胡仲貞墨彩山水酒燙相同） 2.山水蓋碗,，上題：“高山流水仰知音。乙卯（民國4年）冬月慶云寫,?！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書法罕見,，與上相同） 3.人物嫁妝瓶，上題：“……神仙福壽如山海,，鹿鶴同春景倍賒,。時在戊午（民國7年）之夏仲客邸，仿仇十洲老人筆意,，馬慶云寫生,?！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 4.人物筆筒,，上題：“蓮花生貴子。時在戊午（民國7年）之仲秋月書于昌江客次,，馬慶云寫,。”底款白文?。骸榜R慶云畫雅瓷”,。 5.嬰戲,、墨梅六方鏤空帽筒,，一題：“冰肌玉骨。己未（民國8年）夏馬慶云寫,。”一題：“得梅之清與松俱古,，非書不坐惟酒惟涯,。底白款文印：“馬慶云畫雅磁”,。 6.人物瓶,，上題：“……時在己未（民國8年）之新秋月上浣仿八大山人筆意，馬慶云寫于昌江,?！薄 ?.人物瓷板，上題楷書：“漢瓦當(dāng)文,，延年益壽,。時在己未（民國8年）之季冬月以伯雄先生大雅屬正，馬慶云繪,?！?div> 8.松鶴孔雀大罐，上題：“……峕庚申（民國9年）夏右錄李青蓮清平調(diào)則于昌江客邸,，馬慶云寫意,。”（高33厘米） 9.人物執(zhí)壺,，上題：“神仙眷屬無塵俗,，筆墨生涯有古風(fēng)。庚申（民國9年）夏月馬慶云寫意,?！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 10.人物執(zhí)壺,，上題：“寫得黃庭帖換鵝,，右軍書法古無多。庚申（民國9年）夏月馬慶云寫意,?！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 ?1.人物帽筒，上題：“富貴福壽,。庚申（民國9年）九秋,，馬慶云寫于昌江?！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 12.人物壯罐,，上題：“兩岸春風(fēng)楊柳綠,，數(shù)桿流水稻花香。峕在庚申（民國9年）年之冬月馬慶云寫于昌江客邸,?！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磁”,?！ ?3.人物、山水方瓶,，一題：“海納山川,，有容乃大。劈立千仞,，無欲則剛,。辛酉（民國10年）夏午月古南馬慶云寫于昌江?！币活}：“蹉跎莫遺韶光老,，人生唯有讀書好。節(jié)錄讀書樂句于客次西軒,?！币活}：“燕山五桂，慶云作,?！币活}：“□溪漁舟,，慶云寫?！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瓷”。 14.嬰戲粥罐,，上題：“得酒只堪閑里酌,，有花宜向靜中看。峕辛酉（民國10年）之秋,，古南馬慶云寫于昌江,。”（見《中國近代名家彩繪瓷畫圖典》,，152頁） 15.人物《燕山五桂》小瓶,，上題：“過客不許頻借問，讀書聲里是吾家,。辛酉（民國10年）年之冬,，古南馬慶云寫于昌江?！?div> 16.嬰戲嫁妝瓶,，上題：“殿試歸來日未西，美人含笑出深閨,。階前執(zhí)手殷情問，御策今朝是甚題,。壬戌（民國11年）年春三月古南馬慶云寫,。”底款白文?。骸榜R慶云畫雅瓷”,。 17.人物蓋碗,，上題：“讀書聲里是吾家,。壬戌（民國11年）馬慶云寫?！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瓷”。 18.人物嫁妝瓶,，上題：“壬戌（民國11年）仲夏古南馬慶云寫,。”（見《淺絳百家》,，190頁） 19.人物提壺,，上題：“春風(fēng)桃浪投桿暖,，流水溪聲定有雨。壬戌（民國11年）仲秋仿八大山人之筆法,，古南馬慶云寫意,。”底款白文?。骸榜R慶云畫雅瓷”,。 20.人物帽筒，上題：“淵明愛菊,。壬戌（民國11年）之秋,，祝三先生雅玩，古南馬慶云寫意,?！钡卓畎孜挠。骸榜R慶云畫雅瓷”,?！ ?1.人物、山水大方瓶,，一題：“漢瓦當(dāng)文延年益壽,，周銅盤銘延年益壽。峕壬戌（民國11年）季冬,，古南馬慶云寫意,。”一題：“桃紅復(fù)含秋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鳥啼山客猶眠,。”以及“友如作畫須求淡”等句款,。（高42cm） 22.人物,、山水大方瓶，前后兩面繪畫上的書法為汪友棠所題：一是“燕山五桂”,，另一是“遠(yuǎn)山呈翠”（書法罕見）,。兩側(cè)長題則為馬慶云本人以隸書、篆書,、行書所題,，落款為“甲子（民國13年）夏月慶云齋作”。（見《中國近代名家彩繪瓷畫圖典》39頁） 馬慶云，江西鄱陽人,。工人物,、山水、花鳥,，尤長嬰戲圖,。其作品起止年限為光緒二十一年至民國十六年。他是淺絳彩瓷末期的重要畫家,，也是汪友棠的得意弟子,。但他的成就和影響卻遠(yuǎn)不及仙槎，而是明顯高過何明谷,、周筱松,、葉巽齋等人(皆為汪友棠高足)。光緒時候,，他的書畫深受汪友棠影響,。清民之際，所作嬰戲圖自成一家,，頗具特色,。民國三至十三年之間，署款常見“慶云齋”,。民國十一年,，曾創(chuàng)辦江西慶云公司，江西益記公司,，可見他還是一個頗有實(shí)力的紅店老板,。民國十年、十五年,，曾購入江西瓷業(yè)公司之白胎蓋碗加以彩繪,。他的作品題款，除了汪友棠,、周筱松代筆之外,，還有他人代筆,。 他的影響和實(shí)力較大,。例如宣統(tǒng)元年，怡義發(fā)所作人物一品鍋,；宣統(tǒng)二年,，鎮(zhèn)祥和所作高士粥罐；宣統(tǒng)三年,，楊子卿所作嬰戲鏤空帽筒和高士參壺（鎮(zhèn),、楊題款，皆為同一人代筆）,；民國十一年,，高恒生所作人物帽筒,，都是模擬馬慶云之人物。又如民國六年和九年,，“慶云齋作”人物及魚藻圖嫁妝瓶,，則由周筱松代筆題款。民國十一年,，還見有馬慶云所作的兩件“益記”嫁妝瓶,，也是周筱松為之代筆題款。由此可見,，高恒生,、周筱松二人很可能是“慶云公司”的客聘書畫家。其時,，弟子有駿發(fā),、高淙茂、江鴻源,、王榮順等,。民國十一年，馬慶云在人物形象及線條的應(yīng)用上,，也有所創(chuàng)新和突破,。如童子的形象轉(zhuǎn)變?yōu)闈饷即笱鬯忸^鼻，雙目炯炯,，神采奕奕,，不但給人一種新奇感，還有濃厚的趣味感,。在人物線條上,，不但疏密、長短,、提按,、方圓、粗細(xì),，對比強(qiáng)烈,，尤其是釘頭鼠尾描，釘頭變得又大且圓,，同樣給人一種新奇獨(dú)特感,。可見,，民國十一年不但是馬慶云的事業(yè)頂峰期,，也是他的藝術(shù)頂峰期。 然而,，他后期的重要變化和成就卻每被人忽視,。例如《淺絳百家》中尚未能考定出這一時期的藝術(shù)成就，該書作者在“馬慶云”條下就有這樣的話： 需要注意的是：底款為“慶云齋畫雅瓷”,、“慶云齋畫”等礬紅篆文底款,，署名“慶云齋”的作品應(yīng)為馬慶云民國時期所創(chuàng)紅店中學(xué)生所作。底款為“慶云瓷業(yè)公司”的作品為馬慶云開辦的公司中工匠所作,?！ ∵@是很不正確的說法。其實(shí),，不但慶云齋并非都為弟子作品,，而且馬慶云的精品也多見于慶云齋和慶云公司時期。例如《中國近代名家彩繪瓷畫圖典》中就有民國十三年“慶云齋作”的人物,、山水大方瓶（39頁）,，《淺絳彩瓷畫》中也有民國八年慶云齋出品的人物嫁妝瓶（106頁），和民國十一年“江西慶云公司”人物壺（103頁）,，以及二件民國十一年馬慶云畫,、周筱松代筆題款的“益記”作品（108-110頁）。此外,，還有民國七年“慶云齋寫”《竹林七賢》瓷板等等,，都是馬慶云本人的精品之作。 ?。ㄋ模┐P作品：袁凌云（民國4,、6） 1.人物帽筒，上題：“酒國神仙,。乙卯之冬月仿仇十洲筆意,，袁凌云寫于昌江珠山客邸?！?div> 2.人物茶壺,，上題：“延年益壽。丁已之冬月客次,，袁凌云作,。” 3.人物茶壺,，上題：“丹成道升,。丁已冬月客次,，袁凌云寫于昌江,。” 袁凌云，擅長淡彩人物,，亦畫山水,。人物師法馬慶云。主要活躍于民國四至十年之間,?！ 。ㄎ澹┐P作品：譚銘興（民國5） 1.墨彩梅蘭竹印盒一對,，上題“丙辰之春譚銘興寫”,、“古南譚銘興書于讀破書屋”等字樣?！ ∽T銘興,，江西鄱陽人。室名讀破書屋,。擅長墨彩梅,、蘭、竹,，也畫淡彩花卉,。唯其存世作品甚少，主要活躍于民國五至七年,。 ?。┐P作品：汪興藜（民國7年） 1.山水瓷板，上題：“萬山搖蕩水云中,。戊午（民國7年）之冬至前,，新安汪仰和寫意?！保ㄗ圆兀?div> 汪興藜,，字仰和，安徽徽州人,。齋名款：吟樂山館,、吟樂軒。工人物,、山水,、花鳥，作品流傳較少,。其作品起止年限為光緒二十二至民國七年,。他的山水深受汪友棠影響，光緒人物則近似汪照藜,、汪燃藜,；民國以后,，人物則學(xué)汪友棠和錢仙槎?！ ∷目钭旨婋s繁多,。光緒末年，書法多于學(xué)自何明谷,。民國七年所作人物帽筒,，又曾學(xué)自仙槎書法。光緒時候,，他的作品題款,，還有汪友棠、何明谷,、蔣玉卿,、錢仙槎等代筆。例如光緒二十二年所作的山水帽筒（上款：鳳池仁翁大人雅玩）,，其中一只為汪友棠代筆（另一為其本款）,。光緒二十八年所作的山水帽筒（上款：友農(nóng)仁兄硯大人清玩李善征持贈），則由汪友棠以魏體行書代筆,。光緒三十三年作品,，還有何明谷代筆。光緒三十四年所作人物《青蓮風(fēng)度》六棱瓶,、《羲之愛鵝》提壺,，則由蔣玉卿代筆。宣統(tǒng)元年所作花果小盤,，為汪友棠代筆,。宣統(tǒng)到民國初期，仙槎代筆甚多,，例如汪興黎宣統(tǒng)元年所作花果作品,，宣統(tǒng)二年所作人物、花果大瓶（見《淺絳百家》224-225頁）,，民國三年的《雀屏中選》等床罩瓷板,，以及民國四年所作的20件套仕女、花果,、博古床罩瓷板,，都是仙槎代筆。 民國初年,，汪興藜,、胡仲貞、汪友棠,、汪照藜作品中,，都出現(xiàn)了相同的另一種特色的書法（同一人代筆）,。趙榮華先生在《瓷板畫珍賞》中談及胡仲貞的這種書法時，他說：“書法用筆豐腴,，法度似出自蘇東坡之風(fēng)格”（172頁）。這種“蘇體”,，不但常見于胡仲貞民國五年和六年的作品中,，還常見于汪興藜民國五年和七年的作品中，而且汪友棠民國六年和七年,、汪照藜民國三年至六年的作品中,，也曾偶見這種“蘇體”。這種書法的汪友棠和汪照藜作品,，顯然是汪興藜,、胡仲貞等代筆（仿品），然其題款可能由汪興藜代筆,，或系他人也未可知,。 ?。ㄆ撸┐P作品：汪照藜（民初） 1.人物提壺,，上題：“竹里煎來香永久，石泉槐火憶樵青,。仿八大山人法,，汪照藜寫?！薄 ⊥粽绽?，字子青，又字筱青,，安徽徽州人,。齋名禮堂書室、永安草室,。工山水,、花鳥，尤精人物,。他是淺絳彩瓷的重要畫家,。其作品起止年限為光緒六年至民國十五年（后期都是紅店托名之作）。汪照黎的題款,，也曾師法汪友棠,，例如他光緒27年所作人物海棠盤的書法及題句，顯然學(xué)自汪友棠為其代筆的香山五老圖瓷板,，但其功力明顯不及汪友棠,。他的款字十分復(fù)雜,，除了汪友棠代筆外，還有蔣玉卿,、仙槎等代筆,。仙槎為汪照黎代筆，有《竹溪六逸》提壺（見《淺絳百家》143頁）和民國三年的人物提壺（見《中國近代名家彩繪瓷畫圖典》193頁）,。光緒三十四年,，仙槎還曾為汪燃黎所作的仕女酒燙（見《新派粉彩名家作品集》54頁）代筆?？梢娡粲烟?、仙槎和汪氏三黎之間的關(guān)系，是十分密切的,。汪氏三黎是汪照藜,、汪興藜和汪燃藜，余曾疑其為兩人,，然無據(jù)難定,。 民國以后，他的作品更加通俗,，設(shè)色有濃艷和清淡兩種,，筆墨也趨于工細(xì)和僵化，與此前風(fēng)格完全不同,。又曾見三件作品的底款為“照黎督造”字樣,，因而可以斷定這些作品，應(yīng)是紅店托名之偽作,。這些偽作,，不但數(shù)量很多，功力也差很多,，大概汪暮年力不從心,，所以創(chuàng)作甚少?？梢姟罢绽瓒皆臁钡募t店實(shí)力,，顯然遠(yuǎn)遠(yuǎn)不如“慶云公司”。這些功力較差的作品中,，還見有兩件仙槎代筆題款之作,，一件是民國三年的《風(fēng)塵三俠》人物及花卉粥罐，一件是未署年款的《壽祿永康》仕女嫁妝瓶,。其時,，汪友棠和仙槎為其代筆，很可能是出于友情和幫助,?！ ,。ò耍┐P作品：謝海如（民國8、9,、10,、11年） 1.山水大瓶，一題：“品□同春,。己未（民國8年）之季秋節(jié)謝海如寫于昌江,。” 2.山水大瓶,，一題：“六合同春,，謝海如寫于昌江,?！币活}：“漫言堆案無余地，何用將金別買山,。疏種碧松過月朗,，多載紅葉待春還。庚申（民國9年）仲秋月之下浣,，謝海如寫于伴月軒,。” 3.山水小將軍罐,，上題：“南華秋水,，北苑青山。辛酉（民國10年）夏謝海如寫,?！薄 ?.山水瓶，上題：“南華秋水,，北苑青山,。壬戌（民國11年）之秋謝海如寫于伴月軒?！保ㄗ圆兀?div> 5.花鳥小將軍罐,，上題：“同占瑤臺富貴春。壬戌（民國11年）之仲秋謝海如寫,?！薄 ?.花鳥印盒，上題：“謝海如寫,?！?div> 7.山水印盒，上題：“謝海如寫,?！薄 ?.花卉水盂,，上題：“富貴同春，謝海如寫,?！?div> 謝海如，齋名伴月軒,。工山水,、花鳥、人物,，功力尚可,，流傳較少。其作品起止年限為民國三年至民國十六年,。謝海如是仙槎的學(xué)生,，也就是汪友棠學(xué)生的學(xué)生。他的畫深受仙槎影響,，喜畫青綠山水,。題款除了汪友棠外，還有仙槎代筆,?！ 。ň牛┐P作品：唐子廷（民國8） 1.仕女茶壺,，上題：“紅顏艷不凡,。己未之季冬唐子廷寫于昌江?！薄 ,。ㄊ┐P作品：程門（民初） 近來筆者于北京匡時2014年春季（6月3日）藝術(shù)品拍賣會拍賣圖錄中，又有一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即在拍賣圖錄《雅器清玉潤——民國瓷專場》中,，有五件程門“筱園”山水瓷板的題識書法,，顯然是汪友棠的代筆。這五件作品如下： 1.四季山水瓷板一套,，共四件,，上題：（1）“春風(fēng)楊柳綠，流水渡船輕,。笠道人程門寫于昌江公署,。”白文?。骸伴T”,，朱文印：“印”；（2）“林高風(fēng)有韻,，池滿水無聲,。丙子（光緒2年）年雪笠程門寫于浮梁公署?！敝煳挠,。骸把保孜挠,。骸坝 ?；（3）“驢背詩情，秋山黃葉,。笠道人程門寫于浮梁公署,。”隨形朱文?。骸绑业廊恕?；（4）“回首青山遠(yuǎn)送行。雪笠程門作,?！敝煳挠,。骸绑摇?，白文印：“印”,。（編號2855,，附注：曾收入汪沁《平山草堂藏瓷》，江西美術(shù)出版社2012年10月版） 2.山水瓷板一件,，上題：“霞彩映江飛,，帆翔勢遠(yuǎn)低。懸?guī)r與斷岸,，漁艇過煙霞,。雪笠程門?！彪S形朱文?。骸把摇薄＃ň幪?856） 程門（1822——,？）,，原名增培，字雪笠,，一字松生,，號笠道人，別署雪笠散人，安徽黟縣人,。齋名有寄廬,、生香室、半園,。他是淺絳彩瓷的開山鼻祖,。其瓷畫作品年限為同治四年至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不過,，其光緒十五年以后的作品僅有兩件,，一是光緒二十四年的山水絹本團(tuán)扇，一是光緒二十七年的山水方印盒（未見圖片）,。 從上面這些作品里,，我們不難看出這些作品中的書法是同一人的手筆。除了程門和汪興藜（可能是“蘇體”代筆人）以外,，其他被代筆人的書法造詣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繪畫,，這也是汪友棠代筆的首要原因。所以,，這些作品的題款代筆者,，顯然就是汪友棠。這種常見的民國汪友棠書法,，不但與汪友棠光緒末年的書法極其相似,，而且是老而彌健，功力過人,。另一方面,，雖然前后有著連貫，但也顯然出現(xiàn)有所不同的演變,。其中最明顯,、最典型的就是“寫”字與眾殊異，也是汪友棠民國時期的最大特色,。此時的“寫”字為草書,，形似簡化字，他將上下結(jié)構(gòu)的字拆開,，拉大上下間距離,，“寫”字下面的“與”，偏于右下角,，使左面留下很大空白,。用筆灑脫迅疾，結(jié)字開張飛動,，轉(zhuǎn)承流暢呼應(yīng),，頗有流美雅逸、自然虛和之美的書藝境界。然而,，這種寫法僅見于民國時期,。據(jù)筆者的統(tǒng)計，汪友棠作品中的“寫”字,，有26種不同的寫法,，可見他在書法上的天賦?！ ￡P(guān)于程門贗品的問題,，我們知道程門在世時就是真品、贗品并傳于天下,，雖然當(dāng)時的贗品出現(xiàn)不少,，但其書畫皆與程門完全不同，唯獨(dú)后人所仿程門“筱園”山水,，頗為相似,。此前，所見仿程門“筱園”山水者,，僅有潘陶宇和熊雪磯二人,，潘仿于民國三年，熊仿雖然未署年款,，也當(dāng)作于民初,。而今又見到汪友棠的仿品，可以說,，其水平不但遠(yuǎn)遠(yuǎn)高于潘,、熊二人,，也絕不亞于程門,。從書法上看來，尤其是題款中的“寫”字僅見于民國時期來看,，汪仿也當(dāng)作于民初,。此作雖與程門很相似，但其不同還是顯而易見的,。程門“筱園”山水,，筆墨蒼渾秀潤，汪作則是飄逸秀潤,，不抄襲不掠美程門的蒼茫之氣,，完全是自家的清秀之風(fēng)。 2012.10.12草,，2014.08.01畢 參考資料： 1.徐錦范.熊寰：《中國近代名家彩繪瓷畫圖典》,，學(xué)林出版社，2005.10 2.胡越竣.陳樹群：《淺絳百家》，中國美術(shù)學(xué)院出版社,，2008.10 3.陳建欣.穆青.劉正波：《淺絳彩瓷畫》,，河北人民出版社，2003.03 4.徐錦范.陳兵：《中國晚清淺絳彩瓷器》,，上海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2011.12 5.《雅器清玉潤——民國瓷專場》，北京匡時2014年春季（6月3日）藝術(shù)品拍賣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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