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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祖先劉巨容的點滴

 曹國書館 2016-03-30
據說在古代信州(今江西上饒市)那個地方,,曾經有座祠堂,,名叫“水南仁惠祠”,里面供奉著唐末的劉汾,。其實,,我對于祭祀祖先的祠堂并不感興趣,因為那太過于平常了,,而對于名人的祠堂,,倒是情有獨鐘,因為它們首先不屬于某一個姓氏,,其次望先賢而仰止,,庶民亦能感懷。比如那年秋天,,我曾去過北京學府胡同的文天祥祠,,祠堂小院里那些泛著亮色的棗樹葉子似乎還一直在我的眼前閃著刺眼的光芒。還有崇文區(qū)斜街的袁大將軍祠,,那一日我駐足其間,,至今憶起,后脊背上還似乎有那灼熱的陽光,。仁惠祠呢,,它的主人,只不過是鎮(zhèn)守一方的大員,,像這樣的官吏歷朝歷代,,比比皆是?;赝麛登曛袊?,又有多少這樣的文臣武將已被歷史所湮沒?以祠祀之,,奉為神明,,難道它之于當地,猶如關公之廟宇,? 

而于“仁惠”之名,,我不由得不感到奇怪和一點點意外,。 

我咨詢過很多劉姓的尋根人,有外省的,,也有江西本省的,,試圖更多地了解仁惠祠的來歷??墒?,迄今為止,即使是劉汾的一些后裔們,,也未能盡詳其解,。他們頂多只是從族譜里知道了一些關于仁惠祠的點滴,因此所給予我的信息十分的有限,。而至于仁惠祠具體今在何處,,亦無人能給我半點有價值的信息。一些稍有點掌故的人對我說,,仁惠祠以前確實有過,,但不知于何年何月消失了,你想找嗎,,也許你的尋覓就是徒勞,,什么樣的建筑能經受起壹千多年的風雨?噢,!壹千多年(902-2010年),,我不敢想象,我能穿越時光的隧道返回到唐朝末年的信州,?如果這樣,,那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活了,這地上還能裝得下嗎,?,!這樣想著,對于那個祀祠,,消失了那是自然的規(guī)律呢,,有什么可惜的呢! 

然而,,于“仁惠”之名,,我似乎還不能罷休,直想著有個究竟,。 

雖說仁惠祠不在了,,鑒于它就曾立于信州那個地方,如果能花點力氣,,就當真不能發(fā)現一點蛛絲馬跡嗎,?可是古今的地名變化之大,,行政區(qū)域的歷代演變,于今昔又如何能知曉其故地呢,? 

我查閱和搜尋了許多資料,,一次偶然的發(fā)現令我興奮。在現今僅存的江西弋陽劉氏宗譜里,,有一則關于仁惠祠的信息,,說它曾位于信水之南,草衣塔之東,。信水,,即今上饒之信江,橫貫信州城區(qū)之東西,,西流至弋陽縣方向。劉氏族譜里還有一張仁惠祠的圖畫,,它是附錄在族譜的后綴部分,。我看過很多的譜牒,其最后一般是祠堂和墳塋的畫影圖形,,以供后人觀瞻,。看來仁惠祠雖不是宗祠,,但在劉家的族譜還是有其重要一筆的,。劉氏族譜記載的仁惠祠全稱叫“水南仁惠祠”,這個水南估計就是祠的方位稱呼了,,應該特指前面所說的信水之南,。祠堂建筑共計三進,第一排是四個柱子的牌坊,,牌坊上簡寫三個字“水南祠”,,第二排估計是過渡廳堂,一般會有個人事跡的介紹,,或者功德美譽等,,行人至此需稍作停留,環(huán)顧四壁,,以示崇敬與肅穆,;第三排就是祭祀的主祠了,抬頭顯見“水南仁惠祠”五個字,,祠頂中間有個葫蘆形式的“攢尖頂”,,比較奪目。按照劉汾仁惠于民的精神,,想必這個尖頂不會是金子做的吧,。想當年,,劉汾的肖像或者牌位,肯定是置于祠內香案的正中了,。三排建筑的屋頂兩側都是卷起的犄角,,好像與藍天銜接,宛如行云流水,。仁惠祠除了三進建筑外,,并沒有左右?guī)浚磥磉@樣的祀祠簡約而不奢華,,游人至此可一覽功績,,拜別先哲即可離去。 

在多方尋覓過程中,,我還認識了南昌的一位劉先生,,他給我郵寄來了宋代劉永的《古今劉氏源流引》,這個譜序里稱劉汾為“水南仁惠大王”,,早先家居賴家源,。“賴家源”可能是個古地名,,現今亦不知道在哪里了,,我猜測它可能是龍紀元年(889年)那次變故(其父劉巨容遭滅族之罪),劉汾一時的隱居地,。再仔細查閱上饒地區(qū)的地理信息,,發(fā)現位于信州城區(qū)以西、信江之北大約5公里處還真有個家“賴家”的地方,,位于馬窩水庫南側,,而這個“賴家”相去信州駐地不過30里左右,莫非這個“賴家”就是劉永譜序里所稱的“賴家源”,?而那個“水南仁惠大王”之稱呼,,估計是當地老百姓把劉汾當成神敬畏了。按照劉汾曾長期駐扎信州之史實,,活著的時候,,他是一方官吏,老百姓自是敬畏三分,,死了倒是沒有官威了,,但是卻成了神明,估計還會令人懼色的,。從弋陽到南昌,,兩地劉氏相去甚遠,并不同支派,而記述一致,,看來,,信州之地,可能就曾有過那個仁惠祠吧,。 

值得一提的是,,按照譜牒里的記述,仁惠祠在草衣塔之東,,也就是說草衣塔可能是仁惠祠比較明顯的地標,。我查閱了信州區(qū)域所有的與塔有關的地名,并沒有發(fā)現與草衣塔完全一致的地名,,只是在現代信州城區(qū)南邊大約5里地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叫塔水的村落,,它位于信州城南主干道東側(兩側為山地)。雖然叫塔水,,但那里卻沒有一條河流,,只有一汪大水塘。古代的城池,,城內住民,,城外4-5里算是近郊了,在近郊建立祀祠,,必是交通便捷之處,,每逢春秋二祭,,往來的人才比較方便,。塔水離信州城郭不遠,又恰好在信水之南,,莫非這里就是仁惠祠的所在,?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一種臆測了,也許千年已過,,即使去了當地,,村民們也不見得能說出個一二來。想必,,那個仁惠祠不僅早就蕩然無存了,,估計連一塊碎石片都難以尋覓呢,但是如果那個祠真的存在過,,必是離劉汾曾經駐防過的信州城池不遠,。 

關于劉汾其人,劉氏族譜里已有不少記載,,都說他原籍淮北徐州人,,其父劉巨容為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最近在徐州銅山縣志里發(fā)現了有記載其父劉巨容的小傳(載于《徐州志》四十二卷·仕績三),想必他的故鄉(xiāng)就是徐州銅山縣,? 

劉汾生于唐會昌四元年(844年)八月十五,,卒于唐天復二年(902年)十一月隆冬,葬江西廣信府弋陽縣新陂里居仁鄉(xiāng)旗鼓嶺(今江西弋陽縣曹溪鎮(zhèn)),。天佑元年(904年)二月,,唐僖宗時禮部員外郎司空圖給劉汾題寫了行狀(古代人的生平):“劉公諱汾,字伯臨,,母程氏,,巨容公長子也”。這個行狀比較真實地記錄了劉汾的一生,。司空圖何許人呢,,史載其“字表圣,河中虞鄉(xiāng)人”(今山西永濟虞鄉(xiāng)),,生活在837-908年,,看來他和劉汾為同時代人。天復四年(904年),,朱溫攝政,,召其為禮部尚書,后來司空圖一看形勢不妙,,佯裝老朽,,歸隱鄉(xiāng)里了。 

“圖,,故禮部吏也,,詳聞公之世系事業(yè)久矣,茲其嫡嗣漢興備錄公之勛績,,遣人不遠千里,,來山谷俾予撰記,予時優(yōu)游歸閑散,,遐想故舊,,忽承大孝,致意誠切,,敬從其請,,掇其大較俾垂不朽焉”。劉汾死后,,其長子劉漢興遣使從江南的弋陽縣到山西河中那個地方,,不知道要走多遠,露宿多少站,,才找到司空圖老家,,求其寫個行狀。恰巧司空圖當時云游歸來,閑居在家,,他對此很是感動,,欣然命筆。司空圖曾主政禮部,,對于劉汾應該是知道的,,按他自己所說,他與劉汾還是故舊呢,。司空圖稱其“慷慨有大志,,容體瑰邁,英雄俊雅”,,如果司空圖沒有見過劉汾本人,,肯定是不會這樣寫的。 

劉氏族譜記載劉汾自幼聰敏好學,,早登了進士科第,,初授兵部員外郎??磥硪婚_始他就與兵戎有關了,。后來劉汾的軍旅生涯也的確與黃巢義軍糾結在一起,這與他所生的家庭和所在的時代都有莫大的關系,。 

乾符二年(875年),,黃巢起兵響應王仙芝。四年(877年),,黃巢大軍攻河南,,“汾屢戰(zhàn),斬其前鋒諸將,,賊遂敗衄,?!眲⒎谝怀龅?,就顯示了為將才的本色。五年(878年),,劉汾與曾元裕會軍,,在湖北黃梅斬殺了王仙芝。黃巢攻亳州時,,劉汾率大軍直逼城下,,黃巢方引兵退去。后來尚讓率王仙芝余部歸黃巢,,義軍勢力壯大,,黃巢自稱“沖天大將軍”,并引兵南趨福建,而劉汾則率軍緊隨其后,。 

乾符六年(879年)黃巢義軍從桂林北伐,,直逼襄陽。 

879年的襄陽,,那可是劉汾父親劉巨容的地盤,。這一年十月,朝廷剛剛把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的大印交給了其父劉巨容,,隨后黃巢大軍就到了荊門,。俗話說“上陣父子兵”,劉汾此時肯定是其父手下一員得力干將了,。其時劉巨容,、曹全晸(時任江西招討使)相互配合,誘敵深入,,以伏兵巧勝,,大破義軍,“斬俘一十七萬”,。劉汾在這場大的軍事活動中,,刀鋒是向著義軍的。沒辦法,,黃巢收拾殘部約8萬人倉皇渡江,,史書記載其“轉掠饒、信,、池,、宣、歙,、杭等十五州,。”(劉昫《舊唐書》卷十九下) 

中和元年(881年),,黃巢遣其將尚讓王播率軍五萬進攻鳳翔,,劉汾與時任四面行營都統(tǒng)、宰相鄭畋,,以及唐宏英等以逸待勞,,大破尚讓軍于龍尾陂,“斬首二萬級,,伏尸數十里”,。戰(zhàn)爭如此之殘酷,后人也會聞風而感懷,。此時的黃巢義軍,,勢力雖在,,但情形已不如當初起兵那時了,義軍與朝廷之戰(zhàn)進入了后期階段,。劉汾呢,,中和二年(882年)八月,轉任鎮(zhèn)南軍節(jié)度使,,駐扎信州去了,。當時的饒、信地區(qū),,歷經戰(zhàn)火,,已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劉汾的角色一方面還是朝廷領軍的將領,,另一方面已是地方的官員了?!白灾泻投?82年)年至是年間(902年),,江西十州之地鎮(zhèn)之以靜民皆安堵”(司空圖《劉汾行狀》)。相形之下,,他的四周又如何呢,?與劉汾屬地接壤的是福建王潮、王審知,,兩浙的董昌,、錢鏐,淮南的楊行密,,黃巢起義的平息并沒有消停這些地方大員的并起,,看來劉汾的四周是常有“警況”的。而劉汾治下“公私富蔗幾復,,承平之舊”,。所以司空圖對劉汾有美譽“蓋公恭儉仁惠而容民蓄眾之有方紀,律賞罰嚴明,,撫綏勤王之盡忠,,威德兼?zhèn)涠氯灰病薄_@就是劉汾“仁惠”政績的由來吧,。當然,,仁惠與否,,要當地人說了算,,不能自祤。 

對于歷經戰(zhàn)火的饒,、信地區(qū),,劉汾是“一意撫恤,,親加勞問,簡徭役,,寬賦稅,,民賴以全活者甚眾”(劉汾《大赦庵記》)。戰(zhàn)爭是無情的,,其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道理就在這里。老百姓只想平安過日子,,但是朝廷與義軍雙方的博弈卻害苦了當地百姓,。為政者,還是以民為本,,否則政治何出呢,,所謂老百姓才是官員們的衣食父母嘛。劉汾作為一位朝廷的高級官員,,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淺顯的道理,,他的所作所為既是出自內心的憐憫,也是分內的職責,,畢竟當兵打仗最后還是回歸和平,。自古以來,沒有哪位將軍會說他的一輩子的目標就是殺人,。但是老百姓可不會想這么多,,作為官員,你只要做一點點好事,,他們都會認為你就是忠良,,你是好人,也會世世代代記住你,。 

中和四年(884年)六月,,黃巢義軍復振,圍攻陳州,。劉汾與李克用會軍,,直逼開封。李克用追至中牟縣,,大破義軍,,尚讓率眾投降。劉汾與李師悅率尚讓追剿義軍殘部至虎狼谷,,黃巢外甥林吉斬殺黃巢投降,。 

劉汾自己說,,“汾再戰(zhàn)再克,十無一失”,,莫非他是疆場上的常勝將軍,?自始至終,與王仙芝,,與黃巢,,相逢沒有泯恩仇,卻滿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因此,可以說劉汾的大半生于唐王朝圍剿王仙芝,、黃巢起義軍的軍事活動息息相關,,劉汾不僅全程參與,而且屢次首當其沖,。劉汾肯定親眼目睹了戰(zhàn)爭的殘酷,,生靈的涂炭。他勝利了,,作為統(tǒng)治者一方,,那就是殺戮起義;他敗了,,他手下的廣大士卒就要被義軍所滅亡,。身處其中,必然要沐浴血雨腥風,。從今人的角度看,,劉汾鎮(zhèn)壓義軍的確是有罪過的,但是放回到王朝迭換的歷史中,,作為唐王朝的一員,,他算是盡忠盡責了。 

戰(zhàn)爭結束了,,劉汾依舊鎮(zhèn)守饒,、信二州。 

光啟二年(885年),,劉汾在南山那里買了山野荒田八百余畝,。也許功成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退隱。不幸的是,,龍紀元年(889年)劉巨容被田令孜誣陷,,遭到滅族之罪。劉汾呢,,不得不及時隱匿了,。 

三年之后,,時間到了景福元年(892),,西川節(jié)度使王建上表,,朝廷詔赦了劉汾家族,劉汾官復原職,。后來唐昭宗連續(xù)七次下詔給劉汾,,讓他在朝為官,可是劉汾已年近花甲,,況且黃巢已滅,,天下估計就太平了。用他自己的話說,,“視干戈則思斗,,居村落則思耕?!眲⒎谶@次退意已定,,并囑其諸子也不慕虛名。因此司空圖贊嘆劉汾,,“當此之時,,貪顧權勢,奔競威福之風者比比,,而然急流勇退,,見幾而作有如是哉”!而司空圖自己呢,,朱溫當權,,他也不干了。 

也許退隱歸田,,劉汾還是夜不能寐的,,比如廝殺,比如爭斗,,比如誣陷,,比如詔赦……。怎么才能過點清閑安穩(wěn)的日子呢,,看來還是閉門念經的好,,它可以懺悔,懺悔世間的萬物,;它可以贖罪,,以求得后半生的安寧?!兑捉洝吩?,“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劉汾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因此念點經為好,古代人都信這個,。就在這一年,,劉汾在南山建寺(今萬年縣梨樹塢鄉(xiāng)南嵩塢)一座,邀請妙果寺禪僧至明,、至公等 5人入寺住持,。不久,朝廷又念劉汾兄弟忠孝,,下詔:“汾戰(zhàn)陣能勇,,思祖能敬,其山寺稅糧俱賜優(yōu)免”,。念經是好事,,賦稅就免了。 

天復二年(902年),,御史大夫鄭遐昌復奏劉汾功績,,于是唐昭宗又封劉汾銀青光祿大夫、上柱國,、右仆射等職,,賜紫金魚袋。然而就在這一年冬天,,劉汾病逝了,。 

劉汾一生共生子14人,以“漢”字排行,,據說是“冀紹先也”,。劉汾長子為劉漢興,諸子中大夫有7人,,郎官有2人,,其余不仕。劉汾后代繁盛,,散居饒,、信、大江南北及海外等地,。劉汾著有《大赦庵記》流傳于世,。劉汾死后,諸子“立祠墓傍大丘橋,以為歲時祭祀之所也”,。而信州之民呢,,“懷德,亦立廟于信城之水南,,草衣塔之東,,刻像勒碑,尊稱水南仁惠大王,,永祀不忘焉”,??磥砣驶蒽簦ㄉ橡埵校┖蛣⒎谀梗ㄟ柨h)不在一處,,仁惠祠是駐地民眾自愿修的,好像過去那種“萬民傘”一樣,。 

祭祀劉汾的那個仁惠祠現今找不到了,,但是他自己親手建造的大赦庵(萬年縣)據說還在,這至少彌補了后人的一點懷古之幽思吧,。因為一千多年都過去了,,還能留下一點與之相關的實物遺跡,不能說不是奇跡,。那裊繞的香火,,過去是一個將軍的懺悔,于今昔,,我們或許能從中撥開迷霧,,知曉仁惠對于老百姓的真正含意吧。 

我想,,即使那仁惠祠還在,,里面也只不過是一尊石像或者一個牌位,到是會令很多游人駐足徘徊,,僅此而已,。劉汾雖已遠去壹千多年了,如果他那仁惠的精神還留存于這世界上,,即使無祠,,又有何憾呢? 

劉洪洲先生(劉汾后裔全國聯(lián)誼會副會長)有詩云:“仁惠美名滿饒信,,贛鄱大地猶相聞”,。而我說,“仁惠祠何處,?河漢入海流”,。當今社會,“以人為本”,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是科學發(fā)展觀的核心之所在,,也是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之所在?!八先驶蒽簟彪m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里了,,而劉汾當年的仁惠精神肯定是流淌在海內外華夏兒女的血液里了。 

有一首蘇格蘭民歌叫《友誼地久天長》,,但是中國卻有句俗話叫“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元·楊文奎《兒女團圓》)。之于友誼,,人們總是希望其萬年長青,,但卻不得不感嘆歲月的蹉跎,世事的更迭,。友誼,,其真實的一面總是階段性的,過了那個村就沒了那個店,。所以丘吉爾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然而在今天湖北省陽新縣那里卻有一座曹王殿,它所傳遞的友誼故事已經越過了壹千一百多年,。 

陽新曹王殿,,它里面供奉的是唐末名將曹全晸。 

因為沒有親眼見到過曹王殿,,對于它的存在以及其故事的真實性一直不敢恭維,。最近一次,在與汾公聯(lián)誼會副會長劉洪洲先生的交流中得知,,他因公務曾到過陽新小溪,。可惜劉先生也沒進到曹王殿里,,不過劉汾傳人網上的那篇“恩祖-曹王殿記略”就是他提供的,。我又托他傳一張曹王殿的照片過來看看,他滿口答應了,。最近我又聯(lián)系到了陽新縣劉巨容后裔劉道如先生,,他是那里的族長。他詳細給我介紹了巨容公館(劉巨容家祠)旁邊的曹王殿,,這個殿據說最近還要花幾萬元進行修繕,,估計年久失修了,。至此,我確信這世上真有一個曹王殿,。 

按照劉氏后人所言,,當地的劉氏族譜里詳細記載了曹王殿,并有《曹王殿記》和《曹王殿記略補傳》兩篇記傳流傳于世,。據說,,當地的劉氏人家已把曹全晸當作祖宗一樣供奉,并世代尊其為“恩祖”,。 

咦,!天下還竟有這等奇事,?! 

在古代的中國,,宗法制度是那么的嚴酷,,封建禮教又是那么的盛行,,曹將軍不比關公,他如何使得一家外姓宗族去集體膜拜呢,?這其中難道會有驚天的秘密或者是神化般的傳說? 

在與劉氏族人的交流中得知,,原來陽新小溪那個地方,,世代為劉姓聚居,,沿河兩岸稱為“十五里劉”,,當地劉氏的先祖就是唐末名將劉巨容。這樣一看,,似乎曹與劉就有點關聯(lián)了,。熟悉唐史的人都知道,879年襄陽之戰(zhàn)正是劉巨容與曹全晸的緊密合作才有了戰(zhàn)勝沖天大將軍的輝煌勝利,。但他們彼時只是同僚,合作那是本職的工作,會有傳奇的故事嗎?可是千年已過,風消云散,又有誰能夠知道曹與劉之間曾經的往事?,!

然而,曹王殿,它的確是一個外姓族人集體祭祀曹姓將軍的祠堂。我不知道在此之前在中國的土地上有沒有類似的情況,?也許除了曹王殿,,還可能會有“張王殿”、“李王殿”…,?好像沒有聽說過。 

讓我們把眼光再次投向壹千多年前的大唐。 

如果說879年的襄陽大戰(zhàn)使我們認識到了那曹劉兩位將軍必定是默契配合,、榮辱與共,,那么發(fā)生在889年的劉氏滅門之災,,作為劉氏曾經沙場的朋友不可能會無動于衷的。劉家的人在族譜里是這么記載的:879年襄陽之戰(zhàn),,曹劉成了莫逆(按照劉道如先生的話,,他們是“金蘭之好”);889年曹在得知朝廷對劉的不信任之后,,星夜馳告,,并同時隱居于楚頭吳尾的曹坪。劉巨容常訓誡子孫,,“曹公恩深義重,,爾等比尊恩祖,世代相傳”,。劉氏族譜要求后裔“要象保護祖墳山一樣保護此廟”,,看來劉家人認定了曹是劉的救命恩人呢。 

其實,,譜牒的事,,既不能完全信之,又不能漠然視之,。其一,,譜牒只是私家的歷史,想怎么寫就怎么寫,。閉門造的書嘛,,自我欣賞,過去年代里,,根本不外傳,,即使寫錯了,也無關乎大礙,。其二,,你不能完全漠然視之。如果沒有私家,,那里來的公家阿,。所謂國家,那是一個個小家構成的呢,。 

那么那個曹王殿又起于何時呢,? 

曹王殿,第一次開建的時間是在明朝嘉靖戊午年(1558年),,當時的南昌府同知(正五品)劉壽嶠(朝陽四長門人)因嚴嵩當道,,飄然歸鄉(xiāng)。他感于世事維艱,,人心不古,,為緬懷恩祖,,教化后人,據族譜所載史料,,倡議族人建殿紀念,。同時劉壽嶠又將曹公事跡上奏朝廷,明世宗于嘉靖庚申年(1560年)追封曹全晸為曹宣王,,永鎮(zhèn)朝陽,,故殿又稱“曹王殿”(1562年建成)。 

雖然故事是如此的離奇和美麗,,而曹王殿也是香火旺盛,,但是關于曹劉之間的故事到底如何呢,難道一個曹王殿就能代替歷史的真實,?我不敢輕易地相信,。 

歷史記載的曹將軍,名全晸,,819-880年間人,,字文宣,汴梁(今河南開封)祥符縣忠良鄉(xiāng)人,,唐代徐州刺史曹勖的孫子,,淮安太守曹珙之子。唐懿宗咸通年間中舉,,任河南都尉,,因平賊有功,不久擢升為淄州刺史,。后黃巢起義軍攻略州縣,,朝廷命曹全晸為江西招討使,讓其率兵南下討伐,。879年,,發(fā)生了襄陽之戰(zhàn)。880年,,朝廷升曹全晸為天平節(jié)度使兼東面副都統(tǒng),。 

關于曹將軍之死,薛巨正《舊五代史-梁書》(卷13)的說法是“光啟初(885年),,魏博韓允中攻鄆,,全晸為其所害”,《舊唐書》(卷181)又稱“鄆帥曹全晸出戰(zhàn),,為簡所敗,死之…,。時中和元年(881年)十一月也,?!薄顿Y治通鑒》(卷254)說,中和元年(881年)天平節(jié)度使,、南面招討使曹全晸與賊戰(zhàn)死”,。 

而劉巨容逝去年代呢?目前所有的史書均記載是889年十二月,,歐陽修說“龍紀元年十二月(889年),,殺巨容,夷其宗,,生并死,。”(《新唐書》卷186),;《資治通鑒》(卷258)說“龍紀元年十二月,。前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劉巨容之在襄陽也,有申屠生教之燒藥為黃金,。田令孜之弟過襄陽,,巨容出金示之。及寓居成都,,令孜求其方,,不與,恨之,,是歲,,令孜殺巨容,滅其族”,。 

由此看來,,曹將軍至少在885年之前已戰(zhàn)死沙場了,或者比這個年代更早,,即881年,。他如何能在死后的889年去救劉巨容呢? 

宋代黃休復的《益州名畫錄》有描述大唐僖宗皇帝回鑾的情境,,“左衛(wèi)大將軍石守悰,,左金吾大將軍劉巨容,行在諸軍馬步都虞候趙及等諸司使副一百余人”等都在君側,,這是885年春天的事,。看來885年之初,,劉巨容在成都必定見到大唐皇帝了,。之后,他是隨僖宗回首都長安呢,還是就在成都寓居,?史書多說是劉巨容在寓居成都時候被殺的,。這樣說來,885年劉巨容出奔成都之后的四年間內就一直呆在成都,??墒?84年黃巢既滅,次年唐僖宗從成都就回鸞了,,如果劉到了成都,,皇帝都走了,他還會在那里久居嗎,?也許“及寓居成都,,令孜求其方,不與,,恨之,,是歲(889年),令孜殺巨容,,滅其族”只是一個誤傳呢,。 

其實歷代的史書,資料雖是當代記錄,,但成書多在后來的朝代,,況歷史的史實浩如煙海,史冊信息都能搞得那么準確嗎,?而末代的史實常因戰(zhàn)火的蹂躪留存下來的的確不多,。因此一種可能是,劉巨容逃生真有其事,,曹將軍也沒戰(zhàn)死沙場,,曹本人救了劉;其二,,或許是曹家的子孫給劉家通風報信,,而逃過此劫的也是劉巨容的家人,又劉氏族譜錯把曹家所作的援救當成曹將軍本人了,,這也不無可能,。但我更趨向于相信后者,因為我不敢否認正規(guī)的史冊,,人家是官方的文牒,,如果不信,那這世上何以為據呢,? 

但是這些都無關大礙,,關鍵是曹劉之間的確存在過莫逆,,879年的事件就是明證。 

在民間,,《新安曹氏宗譜序》記載曹“智勇過人,,因嫻熟弓馬,為時人所服”,。江西瑞昌曹氏譜卻說曹公名炳,字全晸,,為曹氏受姓以來第六十一世祖,,炳公早年在朝為官,曾遷居武昌永興里,,晚年歸隱興國縣朝陽里曹坪,。照這樣的說法,那么曹將軍定于江西有關聯(lián)了,?查史書而知,,曹全晸879年的時候確曾任江西招討使。也許他那時追黃巢至江西,,曾留下某些歷史痕跡,,為后人所說道,也未必不可信,。另外,,據說江淮之間的曹氏很多是來自于宣歙那邊的,而宣歙那邊的曹氏或又來自于鄂贛邊界,,難說曹將軍馬踏之處,,沒有其痕。 

不過,,相對于譜牒,,我還是相信史冊。曹將軍或許就在881年那場殊死之戰(zhàn)中役沒了,,但是他的確還是有子孫的,。據說當時曹將軍戰(zhàn)死后,“軍中立其兄子存實為留后”(《資治通鑒》卷254),。留后在唐朝軍中就是繼承人或者后備干部的意思,,也即曹將軍的侄子曹存實將來要接管天平節(jié)度使一職。因此曹門在軍中還是有傳人的,。又史載曹將軍自幼“事父為孝,,處鄉(xiāng)黨義,素負大略”,??磥聿軐④娪值拇_是個仁孝之人,,這樣的人,家風必定醇厚,。如此說來,,是曹將軍的子孫夜馳相告也不是沒有可能。其實關于劉巨容的生死,,不僅僅在陽新縣那里有這樣的傳說,,在江西分宜,安??h等地亦有近似的隱居之說,,而且言之鑿鑿呢。但陽新這里似乎因為曹王殿而更具有神秘性,,莫非劉巨容那一年真是借助曹公之力而夜遁了嗎,? 

曹王殿是神奇的。傳說當曹王殿三重大殿建成時(占地1500平方米),,曹宣王之神靈至江城武漢邀請漢劇來演,,而在那年紅葉深山時,漢劇戲班果然乘舟抵達,。還有傳說清代道光年間,,興國州知州高木龍來龍港辦案,路過曹王殿自語,,“我乃一州之主不能稱殿,,一方之神豈可稱殿”,轎馬行不出半里忽然腹部疼痛,,高知州沉思:莫非剛才自語而招懲,?又自語“曹宣王如有靈,即時止我腹痛,,我高某則即轉敬香”,,言罷疼痛果止!于是高木龍趕緊回殿敬香,,并賜匾,,書“果然靈”三個大字懸于正廳。我想,,這些都是些稀奇的傳說,,并不可信。但是歷史往往因為傳說而更加生動,,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種文化的積淀,,否則也不可能傳承至今。聽說曹王殿里每年到了重九有唱大戲的習俗,,而且一唱就是五百多年,。每年例戲開唱,,曹王殿前真可謂車水馬龍,鬧若市井,。它不僅會集了吳楚漢劇名角,,還招攬了四方游人香客,使其流連忘返呢,??磥懋數厝嗽缫寻阉谶M自己的民俗文化里了。 

在當地,,與曹王殿有關的還有很多歷史傳說和典故,,可以說不勝枚舉。諸如“搖旗港”,、“馬鳴山”、“曹井”等地理標記至今猶在,,“竹籃提水”,、“徐畈拖靴”等神話故事令人神往,而紅軍的駐足則更增添了它的一份人文氣息,。1930年左右,,何長工、李燦和彭德懷先后率領紅五軍四,、五縱隊和主力部隊進駐龍港,,開辟鄂東南革命根據地,曾把曹王殿作過臨時指揮部,。 

關于879年那場戰(zhàn)爭,,有人說它是中國5000年歷史上的100次大戰(zhàn)之一。而當時的戰(zhàn)況如何,,除了史冊上一些之外,,還有就是小說家們筆下的一些殘?zhí)骑L云了,不過一般都是虛虛實實的居多,,總讓人將信將疑,。而當時的節(jié)度使劉巨容,他留給后人的只是那句經典的牛皮大話“朝家喜負人,,不若作富貴之資…”,,而曹將軍本人呢,卻有詩文于世,,從中我們似乎可以尋覓到了那個血色殘?zhí)频哪承┯≯E: 



朔風卷樹凍嵐清,,報國何辭嶺外勞。 

自顧疆場甘百戰(zhàn),,敢將功業(yè)負三朝,。 

劍橫黑水曾芟虎,,箭劈黃云慣射雕。 

地北天南盡人事,,此心肯許霍嫖姚,。 

——曹全晸(安徽《青陽曹氏宗譜》) 



但是對于大唐王朝來說,你最后是興了,,還是亡了,,這二位肯定是不知道了,他們生也浴血,,死亦殘?zhí)啤?nbsp;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辛棄疾說的是曹操和劉備,,這一對曹劉之間除了少許的貌合神離之外,,大多數情況下是生與死的對頭;而我說,,“殘?zhí)埔越当制?,英雄曹劉生死依”?00年后的曹全晸和劉巨容,他們倆之間可不是對手,,而是生死相依,,千古傳奇。 

曹王殿,,傳遞一個世代續(xù)寫恩情的感人故事,! 

曹王殿,見證一段超越時空間的生死之誼,! 



大赦庵是一座方圓十幾公里的大山,,位萬年裴梅鎮(zhèn)東部與大源鎮(zhèn)東南部之間。因其山頂有一唐朝晚期名將劉汾隱居時建造的廟庵群落而得名,。聽說大赦庵在去冬今春已重修繕,,前不久已重新開光。幾位好友便約定清明時節(jié)前去拜謁踏春,。然而清明時節(jié)真的是風凄凄,、雨紛紛,讓這最恰當的拜謁時間點從蘊育許久的情愫里流逝,。于是在這谷雨時節(jié)我們驅車前往,。 

至大山腳下,我們棄車徒步登山,。山路陡峭崎嶇好在還開闊,。同行邱老師說,記得20年前他來過一次,,得手拿柴刀開路順山澗而上,,現在樹木砍伐連三輪車都能開到山頂,。我不免有些遺憾,遺憾腳下缺失了烙有大唐印痕的羊腸小道,。 

邊走邊四周張望,,發(fā)現這大山上下及四周都是蔥蔥籠籠的一片,底層的墨綠深沉,,上層的蔥綠張揚,!也許是這大赦庵的竹木花草浸淫了深厚的唐風遺韻,與萬年其他的山相比,,其歷史的底蘊就要厚重的多,。不說別的,光是大赦庵歷史的久遠,、濃醇的人文都將這谷雨中的大山彌漫著一派神秘,,讓人訪古尋風之情油然而生。 

千年之前的唐王朝乾符(875年)年間,黃巢起兵響應王仙芝起義,。兵部員外郎劉汾奉命率部會同江西招討使曹全政與父親劉巨容,、李克用等圍剿追擊。勝后于中和四年(公元884年)蒙詔鎮(zhèn)守江西饒,、信二洲。唐龍紀元年(公元889年),,劉汾家族突遭橫禍,,父親劉巨容被殺。劉汾與弟弟鄱陽縣令劉迪經此變故,,已厭倦官場的爾虞我詐,,于光啟二年在萬年的南山(今大赦庵)買得荒閑田八百余畝。文德元年建南山寺一座,,召鄱陽妙果寺禪僧至明,、至公等五人入寺住持。勤于開耕,,施濟百姓,,奉祭祖宗。 

至景福元年,,佛殿,、觀音堂、坐禪亭,、東西廊坊俱建齊備,。然劉汾之女劉金姑美貌絕倫,唐皇欲納之為妃,。劉汾不從,,謊稱金姑為啞女已入庵為尼,。其后金姑果真刺舌成啞,矢志隱修南山寺,。后來唐皇得知實情,,念劉汾忠孝,下詔書南山寺稅糧全免,,后又加官進爵;為金姑之志所感動,,特赦金姑無罪。所以南山寺又叫“七詔寺”和“大赦庵” 

千年之后,,我們以拜謁的心來到千年之前唐朝的一隅封地尋覓遺蹤,。腳下的路是否就是當年的棧道?帶著汗水,,我們登上了群山之巔,。一座古建筑群落,檐,、墻,、廊、殿,、亭,、園終究沒有在這高山之巔拔地而起,出現在我們面前,。盛唐的瓦礫廢墟之上佇立的是兩棟當地普通的民居,,西邊是新建的宿舍。它們是由附近的黎民百姓和信徒集資修建的,?!度莆摹肪?93之《大赦庵記》里的三佛殿、觀音堂,、坐禪亭,、東西廊坊等等與遠去的盛唐一樣均已蕩然無存。 

之前以為在這盛唐的封地,,掩映在修竹茂林間,,并且古木林立,紅墻蜿蜒,,還有曲幽的小徑,。可卻因為遲到了這一千多年,,我們無須敲叩那寺院的門扉,,大赦庵的門是四面敞開的。只要心的虔誠,佛的門檻你可豁然踏進,。所幸的是這谷雨時分的大赦庵四周新綠生機盎然,,且年復一年、忠貞不渝的與其共度著這漫長又似箭的光陰,。在這層次有致的遺址上漫步,,這簡陋的廟庵仿佛被那蘊藏的深邃歷史記憶所替代,可瞬時又什么也沒有,,只是蒼茫如水的光陰而已,。 



視干戈則思斗,居村落則思耕,。 

——劉汾《大赦庵記》 

浮云流轉,、光陰似箭。那一段唐末亂世風煙俱凈,。當年劉汾的驍勇善戰(zhàn)可見一斑,,黃巢等等起義風起云涌,唐王朝已搖搖欲墜,??雌萍t塵,劉汾隱居于此,,居村落而耕,、擇南山這一方寶地建寺修行濟世。一住就是近二十年,,在此演繹悲歡故事,,給岑寂的群山烙上了千古傳奇和神韻。

我站在如今這簡陋的與這座大山不相襯的廟堂前沉思,。這雖不是先前的廟宇,但彌漫的應該是當年的煙火,、誦讀的還是當年的經文,?邁進門檻,里面的場景才讓我掉進了佛法無邊的境界,,我已被大殿里靜謐的氛圍所感染,,便想在這里搜尋千年前的點滴痕跡。遙想當年汾公之女金姑在此為多少善男信女,、蕓蕓眾生祈福安康,! 

深邃悠揚的鐘聲響起,釋寬慧住持開始為我們祈福,。入鄉(xiāng)隨俗,,在釋寬慧住持的指引下我們鄭重其事的上香、叩拜,??澙@的香煙,、悠揚的鐘聲里,我虔誠地默默祈禱...... 

我想,,這縷縷隔世的寒香,、深邃悠揚的鐘聲,會把我們的祈愿追思傳向那遙遠的朝代和無盡的未來,。 

穿過大殿的帷幔,,來到幽暗的后堂,借著玻璃瓦的漏光看到兩塊斷裂的青石碑靜靜的靠在墻角邊,。庵外春光明媚,、生機盎然,而這兩塊青石碑卻傷痕累累,、飽含滄桑,。斷章的碑文刻錄了汾公仕途歷程、啞女矢志及這方圣土的興衰往復,,留下了誰曾在此折梅而過的印痕,。這悠長而滄桑的皺紋,屋外谷雨時節(jié)明媚的春光是否在悄然將其撫平,? 







大赦千載覓遺蹤,,南山一時隱汾公。 

寒宮花草埋幽徑,,古木參天伴勁松,。 



我佇立在汾公的石像前,默讀著門上的楹聯(lián),,與汾公默默相視,。面前的這位老者兩手圍胸,神情自若的望著前方,。我在想象,,他在當年的奔波流離中邂逅了這方山水才停下了繼續(xù)仕途和回歸故里的腳步而歸隱南山。他開始在這獨守田園,,勤耕苦讀,,栽種修葺,最終營造起一座古木參天花草掩映的廟庵群落,。凝望汾公,,他的胡須仿佛在顫動,耳邊也傳來了他對僧眾及親屬的諄諄教導“僧眾務要常守清凈,,奉禮三寶,,各守本分......吾家子弟,不許常行到寺,需索酒食。遇春秋二祭,止許二三人到寺,,拜謁祖先即返,,不許動騷常住?!彼侵倚⒀?guī)的風范,,剛毅的秉性也一覽無遺。 

大赦庵的靈山秀水給予了劉汾一生中最于安定美好的時光,。這里成了他生命棲息的家園,,這里成了他靈魂永遠的故鄉(xiāng)。而這段樸實無華的歲月至今或是又一個千年之后仍然聯(lián)結著黎民蒼生的心,。 

久仰的大唐情結連接著天邊斜陽,。韶光匆匆,別了,,谷雨中這恬淡,、嫻靜的大赦庵。 

就像大赦庵的春天,,在谷雨的滋潤下新綠豐盈,、生機勃勃。谷雨的大赦庵,、春天的大赦庵,,在大復興的韶光里,一定會在這蟄伏的廢墟上騰空而起,。 



有誰知道大赦庵,? 

有誰知道那盞亮了一千年的青燈? 

有誰知道它的今世前緣,? 

大赦庵,,掩映在江西省萬年縣盤嶺上的茂林修竹間,?!}記 



說起大赦庵,,不能不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它的創(chuàng)建人,,唐末的劉汾(836-900年)。據史籍(全唐文/0793《大赦庵記》)記載,,劉汾為唐末名將劉巨容的長子(次子劉逥,、劉迪),曾隨父征戰(zhàn)黃巢起義軍,。后長期鎮(zhèn)守饒,、信之地(今江西上饒地區(qū))。唐龍紀元年(889),劉巨容因自夸黃金術于宦官田令孜惹來殺身之禍(一說曹全晸連夜相告,,后隱居),。劉汾與弟劉迪經此變故,遂隱弋陽新陂里,。唐景福元年(892),,劉汾在今萬年縣盤嶺建南山寺,邀請妙果寺禪僧入寺住持,,勤耕耘,,奉春秋二祭。不久,,唐昭宗念劉汾兄弟忠孝,,下詔:“汾戰(zhàn)陣能勇,思祖能敬,,其山寺稅糧俱賜優(yōu)免”,,并連續(xù)七次詔其回朝做官,劉汾終未能受,。故南山寺改稱“七詔寺”,。劉汾有女金姑美貌無比,唐皇心動,,劉汾不從,,謊稱啞女。其后,,消息走漏,,金姑不得已刺舌成啞,并矢志修隱,。唐皇為金姑所感,,特赦無罪,故南山寺又名“大赦庵”,。 

關于《大赦庵記》,,歷史學 家方積六先生曾經寫了一篇《〈大赦庵記〉真?zhèn)慰肌罚ㄖ腥A文史論叢,1981年第2期),,對其記述的真實性表示懷疑,,并認為黃巢最終還是隱遁了。但南昌大學俞兆鵬教授在《黃巢生平事跡考異》(南昌大學學報,,2/32)里認為,,襄陽之戰(zhàn)中,《大赦庵記》所記述的黃巢起義軍死傷人數在17萬人左右比較符合實際,,與《資治通鑒》(卷第253)稱“俘斬其什七八”相符,,因為尚讓(生卒年不詳,,黃巢起義軍的第二號人物)進逼江陵時充其量也就25萬人,他肯定是冒充了50萬,。又見江西《劉氏會源譜》和湖北《三冶堂劉氏譜序》稱,,這個被宋初呂蒙正(944-1011年)譽為“簪纓世族,宰相名家”的唐初劉德威后裔劉汾,,不僅于大中元年(859年)中進士及第,,而且確實參與了其父劉巨容的荊門襄陽決戰(zhàn)。只不過其父是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統(tǒng)籌全盤,,而兒子只是軍事活動的具體執(zhí)行者,就像曾國藩滅了太平天國,,而具體執(zhí)行攻破天京(南京)的是其弟曾國荃等人是一個道理,。而有宋之初上溯到五代之際,離唐末并非遙遠(呂蒙正生距離劉汾死計44年),,一些史實還是可信的,。固然,黃巢最終生死何處,,那是歷史學家們津津樂道的事,,但《大赦庵記》所述的細節(jié),我個人認為還是比較真實的,,至少大赦庵,,這個香火不斷的寺廟,掩臥在萬年縣盤嶺的山頂上已經有一千多年了,。 

之于大赦庵,,我自己的確沒有去過,對于它最初的概念,,只是源于一些神秘的傳說,。 

第一次對大赦庵的感動,源于江西詩人夢歌的一首長詩——《叩問大赦庵》,,詩寫得如煙如霧,,如泣如訴,讓人一下子走近了那個一千年前的寂寞與哀愁: 

“茫茫大雪下了千年 

下了千年卻什么也不能覆蓋 

消失的只是一些建筑和建筑上的那些風鈴 

我伏地聆聽 一臉虔誠 

是誰 在風鈴破碎的剎那 

披一襲漸去的袈裟 轉動著佛輪 

用佛的語言 

傳來嗚嗚咽咽的梵音 

……” 

今年的早些日子,,我看到了作家羅聰明的美文《青燈淚》,,說得是她曾親赴那片山林,去聆聽那佛的禪音,,當然她還拍有大赦庵的照片,。隨后我又陸續(xù)地看到了的一些關于大赦庵的游記。這樣,,在我的腦海里似乎對大赦庵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了,。 

而現實中的大赦庵的確無法與現今的任何一座廟宇和殿堂相比,它極其簡陋的幾間寒舍和那個潮濕的院落,,坐臥于萬年盤嶺的山頂,,庵門正面白色的石灰墻上書寫了斗大的“南阿彌陀佛”,墻角似乎已為雨水的長期浸濕而銹跡斑斑,。雖說房子不夠氣派,,但見院落倒是比較寬敞。我很羨慕作家一行能有機會閑坐于竹椅之上,,在清涼的山上享受人性的那份空靈,那是今與古最短距離的接觸,,那是俗與禪心靈的碰撞,。我很驚詫于院落里一個特殊的人,她就是庵人,,她攏起的雙手,,側目張望,仿佛休憩的來客肯定會感興趣于她獨有的典故,??吹搅怂某霈F,我暗自驚喜又暗自神傷,。 

我又聯(lián)想起了湖北陽新縣朝陽小溪的“曹王殿”,, 那個曹王殿是在劉氏族人聚居的地方紀念曹全晸(819-?年,,時任江西招討使)的,。因為當地口傳的歷史里,曹全晸星夜馳告劉巨容,,使其奪路逃生。曹王殿后因紅五軍的駐扎而幸以留存至今,。 

我相信過去的史,,也相信如今的書,,但也不排斥口傳的歷史。有的時候,,口傳的歷史甚至比白紙黑字更加可信和耐人尋味。因為父親不會欺騙兒子,,大人不會欺騙孩子,。一代一代就這樣下去,你會不信,? 

看著大赦庵的照片,,看著庭院里那個青衣人,我為千百年來守護的庵人而感到悲戚,。 

一千多年了,,大赦庵還竟然香火未斷,那該有多少代庵人陪伴著那盞青燈?。?nbsp;

我很激動,,那與凡人不一樣的青衣人,,是否就證明了她們歷代相傳的真實? 

我很震撼,,她那雙枯柴一樣的雙手,,說明庵人在山頂上的生存是多么的不易。 

我很擔心,,她那瘦削的形體和蒼老的身軀,,還會能支撐多久?我將來能有一機會去當面聆聽,? 

我知道今天科學的普及程度,,人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愚昧和無知,會把自己未成年的女兒送到庵里,,也不會再因家庭的貧困而把孩子送進去,。我的期望是,大赦庵還在,,可供后來的人駐足觀瞻,,體味一下歷史的幽遠。我想如果劉汾活到現在,,以他仁惠與民的精神,,更愿意讓鄰里鄉(xiāng)親都過上好日子,而不會奢求庵人們繼續(xù)守著那盞古老的青燈,。 

關于大赦庵的創(chuàng)建人劉汾,,還有個傳說,信州那個地方早先有個仁惠祠,,是當地人四時祭祀他的場所,,其所謂“信民懷其德”(宋代劉永《南昌梓溪劉氏譜序》)。因為他悔意戰(zhàn)爭給百姓帶來的痛楚,,所作的只能是清賦稅,,利鄉(xiāng)民,。但是由于歲月幽深,仁惠祠早已不知去向了,。唯一慶幸的,,他的墓地還在不遠處的龍頭山上。但從傳來的照片看,,清同治6年(1867年)貴州巡撫劉蔭樞給其先祖立的墓碑現在也只剩下一些殘片了。這一點倒是與當今有些地方在打名人故里爭奪戰(zhàn)好像有點相悖,。雖然,,劉汾只是唐末的兵部尚書右仆射,像這樣的官僚歷朝歷代不知有多少,,他們最后都淹沒在歷史的塵埃里了,,因此,劉汾怎么能和李杜相比呢,?然而,,存在的價值在于悠久,更何況關于他有那么多美麗的傳說呢,。 

不過,,相比于龍頭山上那個碎爛的墓碑,大赦庵里劉汾那尊香煙繚繞的石像倒是幸運的多,。究其原因,,墓碑記錄的是人,而石像已經成了佛,,人和佛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我在東京游記里寫了篇名叫《夜宿馬喰町》的文章。說得是東京皇城根下有一處叫“馬喰町”的地方,,起初詫異于它的名字是否和古代人的飼馬有關,。后來在馬食町地鐵站看到地名圖章,那馬廝中低頭吃草的馬兒們驗證了我的推測,。東京因為城市的繁華而湮沒了江戶時代的一個小小的馬廝,,但至今還保留了它原來的地名,以至于我一個大唐的后人在酒店里聊發(fā)了一夜的懷古之思,。 

《大赦庵記》稱“所建三寶殿,、觀音堂、坐禪亭及東西廊房,,四時俱檢看,,漏爛即行修禮,不可怠慢,?!?看來盡管衰唐時,,那個與皇帝有關的大赦庵還是很有氣勢和輝煌的,也許真是佛家修身養(yǎng)性的好地方,。 

“…于是將本身居官政事緣由,,施山創(chuàng)寺事實,錄作二本,。一以垂之家譜,,以儆后人,勿墜吾志,;一以給付僧人,,收管山田?!?nbsp;

劉汾當初拆地800畝供養(yǎng)的大赦庵,,如今卻只剩下一個很簡易的院落了,難道歷史的風雨就是讓那些建筑物最終風燭殘年,? 

前段時間里,,聞聽江西連日大雨,雨滿贛江,,我的心似乎有點憂慮了,。我擔心暴雨中的那幾間屋子會不會坍塌,我擔心庵人會不會因為一場風寒而生病不起……,。 



“大赦千載覓遺蹤,,南山一時隱汾公。 

寒宮花草埋幽徑,,古木參天伴勁松,。” 



大赦庵,,下個壹千年后,,你還有遺蹤嗎? 



關于江西,,過去只是坐大京九線到廣州時路過南昌等地,,并未駐足其間。后來因為網絡尋根,,發(fā)現我們的族人竟與江西那塊熱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僅存的族譜里記載了始遷祖劉清是明朝成化年間的進士,來自江西,。按時間算,,他距今該有550年了。始遷祖之前,大致說從鄱陽而來,,而再往前,,似是而非,不得而知了,。一件口述歷史卻道出了其間的真正秘密,。 

今年過年回家,遇到鄉(xiāng)親們在五叔家門口閑聊,,說起江西“瓦家壩”,,于是來了興致。從五叔口中得知,,當地人是源自江西瓦家壩,,時間是在“黃巢殺人八百萬”的時候——我很驚詫!說我們這里人是來自江西瓦家壩,,早有此聞,那應是元末明初的時候,,“黃巢殺人八百”,?何出此言?,?黃巢可是唐末時代的人物, 前后相差又一個五百年呢! 而五叔卻興致頗高:“凡是瓦家壩的移民,,最小的腳趾蓋上都有另一個腳趾蓋,即雙層的腳趾蓋”,。這么一說,,我先翻看自己的,然后請旁邊小板凳上坐著的堂弟裸開腳丫子——原來都是有的,,只是有的明顯點,,比較厚實,有的比較淺,,但是雙層的界限還是分的很清晰,。 

這有科學根據嗎?村里所有的人都有嗎,? 

但沒有誰去認真地研究過,,也許這是有了共性之后大家的一種普遍說法吧,再者可能是祖上也有此特征,,傳至于此,。 

聽五叔講,當時黃巢到了江西,,殺人無數,。按五叔的說法,“見人就殺”。到了江西瓦家壩那里,,遇到了一顆百年大柳樹擋路,,于是手提刃起,劈了那棵大柳樹,,結果大柳樹(空心柳樹)里畏縮了一個柳和尚……手下大驚失色,,說“此是天意,此地人不可盡殺也”,,于是瓦家壩人總算是留了下來,。五叔說這叫“以柳劈柳”。 

我很詫異,,后來在網絡上找了一下,,還真的發(fā)現了一個關于柳和尚的故事。按照此故事,,黃巢手劈柳和尚確有其事,。據傳柳和尚是當時黃巢的重要參謀、好朋友,,但為了祭旗反唐,,黃巢不得已把他殺了。事由是,,黃巢“血刀祭旗”離不開“柳”,,于是柳和尚沒辦法只得躲起來,當他躲到那棵大柳樹里,,心想這下子應該躲過此劫了,。而黃巢看見那棵大柳樹,心想“以柳劈柳”不就是成了嘛(不傷人命),!沒成想還是殺了柳和尚,! 

看來“以柳劈柳”可能還真有這個傳說,不過五叔的說法與好像史載有點出入,。 

我很奇怪這個傳奇故事,,五叔斗大字不識幾個,他怎么會知道這些,?后來我問正在地里鋤草的三伯,,他也知道此事,而且故事和五叔的一模一樣,。晚上我跟父親提及此事,,父親認真地說,確實如此,??磥硭麄冃r候就接受了這樣的口傳歷史了。父親說,我們都是江西瓦家壩的移民,,是有那種小腳趾蓋的,。 

聞聽此言,我不由得陷入沉思,。 

盡管口傳的歷史有點不準確了,,不過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即先民是從江西瓦家壩那里過來的,,這已經得到了學術界的肯定,。口傳的歷史,,雖然樸素夸張,,但卻隱含了許多很有價值的東西。有些東西可能就是先民的記憶,,而無法在正史里得以記述,,如果我們注意甄別,會對尋找歷史的原貌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父輩從祖輩口中獲得傳說,,其實就是從太祖輩那里得來的,以此上推,,雖有點走樣,但卻并非信口開河那種,。 

其實,,按照我這幾年潛心的研究,關于先民的真實情況是,,我們是唐末大將劉巨容的后裔,,劉巨容長子劉汾在江西信州(今上饒)一帶捍御一方,抵抗黃巢,,其后裔播遷至江西弋陽,、鄱陽、九江等地乃至于今天之大江南北,,四海之內外,。這正好符合了五叔他們提到“黃巢殺人八百萬”所隱含的歷史時代信息。我們當地人只是把從江西的遷徙地濃縮到了明初大移民的集結地“江西瓦家壩”,,這是始遷祖時代的信息,,是當地一種普遍的說法,并沒有錯誤,。而“黃巢殺人八百萬”卻提示了后裔們,,那是更早先民的來源問題,也是正確的。 

自唐末到如今,,一千年多年過去了,,一千多年里,唐,、宋,、元、明,、清…一代一代人的口述,,這不就是中華文明的口頭傳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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