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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董少?（1988-）,，江蘇南京人,，揚(yáng)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中國古代文學(xué)專業(yè)2011級碩士研究生。 中國論文網(wǎng) http://www./6/view-6064177.htm 摘 要：古典神魔小說《封神演義》和《西游記》在神話體系的傳承,、人物形象的塑造等方面具有一定聯(lián)系,，兩書中的楊戩形象同中存異、互相關(guān)聯(lián),、互有滲透,，本文將從具體文本出發(fā)展開論述，對二郎神楊戩的形象進(jìn)行比較和分析,。 關(guān)鍵詞：封神演義,；西游記；楊戩,；二郎神 明代著名的古典神魔小說《封神演義》和《西游記》都是在民間文學(xué)的基礎(chǔ)上由文人整理加工而成的,，兩書在神話體系的傳承、人物形象的塑造等方面具有一定聯(lián)系,，人們普遍以《封神演義》中的楊戩和《西游記》中的二郎神為同一人,，這點(diǎn)已無較大爭議，本文則統(tǒng)一稱作楊戩,。目前學(xué)界對兩書創(chuàng)作時間的先后問題尚未達(dá)成一致意見,，筆者僅考慮到其故事分別發(fā)生于商周易代之際和唐朝貞觀年間，因此在文中將《封神演義》置于《西游記》之前展開論述,，從具體文本出發(fā)對二郎神楊戩的形象進(jìn)行比較和分析,，對其形象的歷史來源問題則不作討論。 《封神演義》中楊戩的出場相對平淡卻貫穿了全書的大部分章節(jié),。第四十回，姜子牙受困于魔家四將而固守西岐將近一年,，楊戩尊奉師命前來帳下聽候調(diào)用,。他自稱“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下”、“姓楊名戩”,、“姜丞相師侄”,，是昆侖山玉虛宮闡教教主元始天尊門下第三代弟子。楊戩不在封神榜名單上,，后來與李靖,、哪吒、雷震子等人“俱是肉身成圣”,，其封號為“清源妙道真君”,。《西游記》中楊戩的出場則相對集中并被加以濃墨重彩進(jìn)行渲染,。第六回,，觀音菩薩向玉皇大帝推薦楊戩前去擒拿大鬧天宮的孫悟空,，稱他“乃陛下令甥顯圣二郎真君，見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孫悟空則點(diǎn)明楊戩“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楊君,，生一男子”的身世,。楊戩在天兵、天將,、孫悟空面前分別自稱“二郎顯圣真君”,、“小圣”、“玉帝外甥,，敕封昭惠靈顯王二郎”,，與下文贊詩“赤城昭惠英靈圣，顯化無邊號二郎”相印證,。兩書在明確楊戩封號的同時,，又分別交代了其姓名與師門、姓氏和身世,，但《封神演義》通篇未提“二郎神”三字,，《西游記》全文也無“楊戩”二字。值得一提的是,，二郎神楊戩和另一神話故事“寶蓮燈”的主人公沉香都有“劈山救母”事跡,，而沉香所遇的艱難險阻正是來源于其舅父楊戩，可見中國古代神話流傳過程中的分歧,。 《封神演義》第四十回,，楊戩受師命前來效力時穿著樸素，“帶扇云冠,，穿水合服,，腰束絲絳，腳登麻鞋”,，在魔家四將的眼中則是“似道非道,，似俗非俗，帶扇云冠,，道服絲絳”,，姜子牙卻見楊戩“超群出類”。敵方陣營中的聞太師見楊戩“相貌非俗”而“大驚”,、“駭然”,，慨嘆楊戩“真乃道德之士”（第四十二回），十天君見楊戩“道氣昂然”（第四十三回）,，蘇侯見楊戩“氣概軒昂”（第五十八回）,，均以他人印象襯托出楊戩的超凡風(fēng)度,。第五十五回，楊戩追趕妖精進(jìn)入洞穴后發(fā)現(xiàn)“閃閃灼灼一口三尖兩刃刀”和“一件淡黃袍”,，贊曰：“淡鵝黃,，銅錢厚，骨突云,，霞光透,，屬戊己，按中央,，黃鄧鄧,，大花袍，渾身上下金光照,?！秉S袍“不長不短”，似為楊戩量身裁制,，標(biāo)志其在裝扮上由人至神的過渡,。楊戩在戰(zhàn)場上時常“彈弓在手,，發(fā)出金丸”（第八十一回）,、“取彈弓在手，隨手發(fā)出金丸”（第八十九回）,，說明三尖刀,、彈弓、金丸是他的主要武器,?！段饔斡洝返诹兀瑢O悟空眼中的楊戩相貌清奇,、打扮秀氣,，“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lǐng)淡鵝黃,?？|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tuán)花八寶妝”,，外貌描寫較《封神演義》更為具體詳細(xì),。在武器方面，楊戩“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zhí)三尖兩刃槍”,、“舉三尖兩刃神鋒”,、“撇了神鋒，卸下彈弓”,、“取過彈弓拽滿”（第六回）,、“取金弓，安上銀彈,，扯滿弓,，往上就打”（第六十三回），其“三尖兩刃槍”,、“金弓”,、“銀彈”與《封神演義》的描述相近。此外,，《封神演義》說楊戩“即運(yùn)神光,，定睛觀看”（第九十二回），《西游記》說“急睜鳳眼,，仔細(xì)看之”（第六回）,，都未明確交代楊戩是否有第三只眼，這點(diǎn)與民間神話傳說略有不同,。 哮天犬是楊戩形象的重要標(biāo)志之一,，經(jīng)常能夠在戰(zhàn)斗中出其不意、克敵制勝,?！斗馍裱萘x》第四十七回，楊戩暗地里將“銅頭鐵頸難招架,，遭遇兇鋒骨亦消”的哮天犬放出,，咬傷了毫無防備的趙公明而使其失利。此后的戰(zhàn)斗中,，哮天犬還咬傷過碧霄娘娘（第五十回）,、辛環(huán)（第五十二回）、鄧嬋玉（第五十四回）,、周信（第五十九回）,、畢環(huán)（第六十回）、余元（第七十五回）,、呂岳（第八十回）,、余化龍（第八十一回）、戴禮（第九十二回）,、九頭雉雞精（第九十六回）,。此外還有土行孫（第五十四回）、張奎（第八十七回）、常昊（第九十回）,、袁洪（第九十一回）因畏懼哮天犬的鋒芒而提前施法躲避,。《西游記》第六回,，孫悟空“被二郎爺爺?shù)募?xì)犬趕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之后被擒獲,；第六十三回,，九頭蟲“被那頭細(xì)犬，攛上去,，汪的一口,，把頭血淋淋的咬將下來”之后負(fù)痛逃跑?！斗馍裱萘x》明確了楊戩的“仙犬”以“哮天”為名,、以“細(xì)腰”為號、以“白象”為形,，《西游記》則僅稱其為“細(xì)犬”,，二者都對哮天犬出奇制勝的關(guān)鍵作用予以肯定。 《封神演義》中多次提到楊戩七十二變的本領(lǐng),，說其玄功變化“或山或水”,、“或金或?qū)殹薄ⅰ盎螓[或鳳”,、“或龍或虎”（第四十回）,、“正是先天秘術(shù)，道妙無窮”（第四十八回）,、“有無限騰挪變化”（第五十四回）,、“八九玄功自異常”（第五十五回）,、“八九玄功,，變化騰挪之妙”（第六十回）、“八九玄功,，迎風(fēng)變化”（第六十五回）,、“有八九玄功，善能變化”（第七十回）,、“有七十二變,，隨化一道金光”（第九十二回），還以詩句“修成八九玄中妙,，任你縱橫在世間”（第六十七回）、“悟到功成道始精,，玄中玄妙有無生”（第七十五回）來稱贊楊戩的玄功變化之妙,?！段饔斡洝返诹兀瑮顟焯魬?zhàn)孫悟空之前就放言“必須與他斗個變化”,，二人“斗經(jīng)三百余合,，不知勝負(fù)”，楊戩“抖擻神威,，搖身一變,，變得身高萬丈”、“好便似華山頂上之峰”,。之后孫悟空變麻雀,、鶿老、魚兒,、水蛇,，楊戩就變餓鷹、海鶴,、魚鷹,、灰鶴，可見其本領(lǐng)不在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之下,，甚至一直占據(jù)上風(fēng),。 《封神演義》對楊戩的才能和功績評價頗高。楊戩變聞太師奪回箭書,，姜子牙獎諭他“智勇雙全,，奇功萬古”（第四十八回）；姜子牙決戰(zhàn)聞太師,，“楊戩似萬仞山前爭食虎”（第五十一回）,；楊戩“催糧”、“運(yùn)糧”,、“督糧”能夠“不誤限期”,，姜子牙稱贊他“督糧有功，乃是為國”（第七十回）,；機(jī)智巧妙應(yīng)答呂岳,，“眾門人齊贊楊戩利齒伶牙”（第八十回）；萬仙陣大戰(zhàn)時,，“楊戩刀猶如閃電”（第八十四回）,。《西游記》說楊戩曾經(jīng)“力誅八怪聲名遠(yuǎn),，義結(jié)梅山七圣行”,；孫悟空亦知其“斧劈桃山曾救母”的英勇事跡；觀音在玉帝面前贊揚(yáng)他“神通廣大”，在太上老君面前夸獎他“果有神通”,?！段饔斡洝分袟顟斐鰣龃螖?shù)較少，其形象感染力卻絲毫不減于《封神演義》,。 《封神演義》中的楊戩謙虛內(nèi)斂,、法度嚴(yán)謹(jǐn)。相比較于黃天化的“上殿下拜”（第四十回）和雷震子的“進(jìn)府下拜”（第四十三回）,，楊戩初見姜子牙時“至簾前下拜”（第四十回）則更顯得謙遜有禮,。他曾尋訪拜見龍吉公主、懼留孫（第五十五回）,、赤精子（第六十回）,、廣成子、云中子,、燃燈道人（第六十三回）,、玉鼎真人（第七十五回）、女媧娘娘（第九十二回）,，對各位尊長的座下童子皆是恭敬有加,。在《西游記》中，楊戩“聽調(diào)不聽宣”,，見其心高氣傲,；稱玉帝旨意為“拔刀相助”，見其豪氣干云,；與孫悟空爭斗而“笑”三次,，見其爽朗大度；無論輸贏如何,，“不必列公相助”,、“不必列公綁縛”，見其驕傲自信,；將勝利功勞歸于“天尊洪福,，眾神權(quán)威”，見其謙虛禮讓,；再次相遇時祝賀孫悟空“去脫大難”,、“高登蓮座”，見其不念舊惡,；與孫悟空“挾力降妖,，敢不如命”，見其義氣深重,；叮囑前去降妖的八戒“元帥仔細(xì)”,，見其細(xì)心謹(jǐn)慎,；認(rèn)為留九頭蟲遺種在世“必為后人之害”，見其深謀遠(yuǎn)慮,。孫悟空曾經(jīng)稱玉皇大帝和太上老君為“老官兒”,，笑如來佛祖是“妖精的外甥”，咒觀音菩薩“一世無夫”,，卻因欽佩楊戩的戰(zhàn)斗實(shí)力和人格魅力而對他尊敬有加，聲稱“內(nèi)有顯圣大哥,，我曾受他降伏,，不好見他”、“待他安下,，我卻好見”,，并和楊戩兄弟眾人“幕天席地，舉杯敘舊”,。 綜上所述,，《封神演義》和《西游記》都在整合加工民間神話傳說的基礎(chǔ)上成功塑造了二郎神楊戩的形象，極大提升了其在讀者心目中的知名度,。兩書中的楊戩形象同中存異,、互相關(guān)聯(lián)、互有滲透,，為我們研究中國古典神魔小說的文化源流,、創(chuàng)作背景、內(nèi)容主旨,、文學(xué)影響等方面提供了重要的參考線索和借鑒意義,。（作者單位：揚(yáng)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 參考文獻(xiàn)： [1] 許仲琳.封神演義.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73. [2] 吳承恩.西游記.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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