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出版物把好最后一關的校對行當,如今正在走向“沒落”,。記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在各大出版機構中,,校對人員占比下降明顯,老齡化現(xiàn)象嚴重,,從業(yè)人員普遍超過50歲,,年輕人身影難覓。以消滅差錯為天職的校對人員流失,,導致部分圖書質(zhì)量下滑,,一些名作錯誤百出。 如今的出版物校對問題不少,,我們先來看看網(wǎng)友的吐槽
給猴皮豬的日記 嚴厲譴責:都不會校對一下再出版嗎,?基本每回漏掉一大段!你們自己讀讀,,看看能不能接的上?。ㄗⅲ涸摼W(wǎng)友譴責的作品是文學名著《紅樓夢》)
看書看到錯字,就像吃飯吃到蟲一樣惡心,,遺憾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書能不惡心我了#出版商和文字校對你們能走點心么?#
行走的巴別塔孖吉is喆 正在拜讀《說話之道2》,,在第97頁,,關于TED一詞的注釋,涉及,?是不是 設計,?出版社要不要再校對一下改版!@蔡康永 今天總算讀完了《奇山飄香》,,看完第一反應,,這是個越南人寫的,其實人家是美國人,??戳俗g后記,才知道,,他是超越了種族,、國別,站在'人'的角度寫的,,實屬佳作,。至此,買到的'短經(jīng)典'全部讀完,,兩個出版社都有校對不嚴的瑕疵,,由此猜想,還不知道翻譯的和原文到底多大差異。 小刺猬卡卡大知圭介 國內(nèi)出版物的校對真是坑慣了……宋哲宗廢后“隆祐太后”(即“元祐皇后”),,被錯寫成“隆裕太后”,,嚇我一跳……這都沒發(fā)現(xiàn)…… 看書的時候經(jīng)常會看到一些低級校對錯誤,其中還有一些是教材,,這不是誤人子弟嘛,,反饋給出版社卻沒人理,,這個不知該跟誰申訴,。 何適 市新聞出版局副局長彭衛(wèi)國表示,以前,,每個出版社都有一個校對科,,但隨著數(shù)字化技術發(fā)展,交給出版社的稿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電子版,,“一些小型出版社,校對的工作外包給了排版公司,,排版公司對稿子進行初步的校對審核,。” 專業(yè)性較強的上海辭書出版社,,仍然保留著完整的校對科,。 據(jù)記者了解,上海人民出版社,、辭書出版社,、古籍出版社、書畫出版社等大型,、專業(yè)性較強的出版社,,仍然設有校對科,但一些小型,、大眾類的出版社已經(jīng)編校合一,,不再設專職校對人員。以辭書出版社為例,,該社以前有20多名校對職工,,但現(xiàn)在只有9人,其中有3人還是退休返聘人員,,8人年齡在50歲以上,,35歲以下從業(yè)人員只有1人。上海文藝出版社校對人員最多時也有20多人,,分設兩間辦公室,,但現(xiàn)在只有3人,其中有2人是退休返聘,擠在一間辦公室,。 一位資深編輯坦言,,由于校對人手不足,編輯的工作量加大,,有時候來不及查證一些專業(yè),、冷僻的字詞。該編輯認為,,社會趨勢應該是分工明確,,越分越細,互相協(xié)作,,可如今出版社要求反過來,,最好是編輯全能,忽視了校對工作的重要性,。再加上出版與經(jīng)濟效益掛鉤,,編輯工作量增加到原來的5倍、10倍,,導致不少書籍的錯誤,,超過了萬分之一的容錯率。 上海辭書出版社資深校對,、從業(yè)整整30年的左鐘亮表示:1985年,,市出版局辦了一個校對班,學員分到了各個出版社,。30年過去,,我聽說的年輕校對,就我們這里進來了一個,。 左鐘亮使用的一本《校對手冊》已經(jīng)泛黃,,出版于1979年。他透露:在此之后,,再也沒有出過新版的校對專用書籍,,說明整個行業(yè)都不重視這一工作。校對和編輯區(qū)別很大,,校對對字詞更加敏感?,F(xiàn)在電腦打字還有很多造出來的錯字,長得像,,很容易被漏過,。 他抱怨,你可以看看一些出版社出版的名家的書,,錯誤太多了,。 當年做校對也是莫大榮譽 憑著一本大詞典談成女朋友
左鐘良,當年以校對身份參與《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詞典,,讓他成功追到了女朋友,。 有紙頁泛黃的老詞典,也有飄著墨香的“最新權威”,,書桌上層層疊疊的大部頭字典,,陪伴了資深校對左鐘亮30年。1985年10月,,二十出頭,,風華正茂,左鐘良進入上海辭書出版社,,頗有一些風風光光,。 “第二版的《現(xiàn)代漢語詞典》有我的名字,當時拿給女朋友看,,一下子就談成了,。沒有這個,朋友都談不成,?!?br> 左鐘亮校對《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經(jīng)歷,是大家必然回顧的經(jīng)典歲月,。 “冷板凳”一坐就是30年,,左鐘亮身邊的同事日漸稀少。社里曾經(jīng)想招一些大學生做校對,,但到目前為止也只進了一個,,年齡斷層明顯。 文藝出版社的資深編輯居致琪也向記者表示,,社里前往大學招聘,,編輯崗位都已經(jīng)是研究生博士,若讓他們做校對肯定不現(xiàn)實,,“上海理工出版印刷學院說好了有實習生可以過來,,直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學生?!?/p> 4000元工資缺乏吸引力 “同學大多去做了文案 據(jù)了解,,如今本市一些主要出版社的校對,相當一部分都是左鐘亮的同學,,他們都是1985年市新聞出版局校對班培訓出來的,。當時的情況和現(xiàn)在很像,校對隊伍也是青黃不接,,但那個時候中專生,、高中生就可以做?,F(xiàn)在,本科生普遍不喜歡這個不起眼,、又很落寞的崗位,,出版社又擔心大專生、高中生無法勝任,。 不到30歲的胡堪碩,,是校對群體里絕對的“新新人類”。2011年進入辭書出版社,,但已經(jīng)在校對崗位上干了近5年,。胡堪碩坦言,校對的平均月薪只有4000多元,,對于如今的本科畢業(yè)生來說,,確實缺乏吸引力,“同學們也不愿意做校對,,畢業(yè)后大多前往廣告公司做文案,。” 胡堪碩表示,,如果再有大學生過來,,他會告訴他們,,一定要靜下心來,,“文字有特別的魅力。那些老法師很有經(jīng)驗,,有很多地方值得學習,。校對是最后一道防線,只有提升自己,,才能提升圖書的質(zhì)量,。” 有了電腦,,還要人腦 從“校異同”轉(zhuǎn)向“校是非” 由于校對功能特殊,,出版機構在培訓招聘校對時,往往是“嚴陣以待”,。據(jù)說,,當年在考試時,出版社就專挑那些字體超潦草的稿件,,或者從傳真室要來幾篇稿子,,交給應試生校稿。應用這類稿件,,馬上就能斷定他們的本領實力,。 在電腦還沒有發(fā)明前,,鉛字排版或者傳真稿,可是新科技的象征,。但是,,這些器材還是相對落后,文章傳過后,,經(jīng)常是墨跡一大片,,污黑一團,加上寫稿人字體龍飛鳳舞,,要辨別這些內(nèi)容,,真是難上加難。上海文藝出版社的老校對何行亮回憶,,當年都是戴著袖套,,“一天校下來,手是很黑很黑的,?!?br> 何行亮表示,過去校對要進行三校,,現(xiàn)在電子技術發(fā)展,,沒有了排版的工序,校對只需要通讀一遍就可以,,“錯別字當然也是重點,,讀到好文章的時候如果碰到一個錯別字,真是如鯁在喉,?!?br> 他表示,現(xiàn)在的校對人員,,主要任務已經(jīng)從“校異同”向“校是非”轉(zhuǎn)變,,“對于我們文藝類的書籍來說,錯別字是不是真的要改,,也要看作者的心情,。有些作者甚至認為,我就是要特立獨行,,就是要用這個字,。” 左鐘亮認為,,電腦帶來了便捷,,但也帶來了新的問題,他飛快寫下幾個大字舉例,,“現(xiàn)在電腦本事大,,有些字就算是打不出來,,打字員也能給造出來?!北热?,毋、每,、母,、貫這樣的字非常像,只是通讀的話,,很可能就會漏掉,。 責任心是第一位的 需培養(yǎng)高水平校對人員 自1979年出版后,《校對手冊》再也沒有更新,,行當本身也已經(jīng)不太關注校對這個職業(yè),。 目前,一些出版部門不重視校對工作,,認為“無錯不成書,,無誤不為報”,書報刊物上的錯落隨處可見,,特別是電腦打字更易出現(xiàn)選錯字的情況,。左鐘亮表示,這一現(xiàn)象非常值得警示,,“你們看看一些所謂的大家,,出版的文章里有多少錯別字?這樣的情況,,以前無法想象,。像沈從文等名家都是非常嚴謹?shù)模呛芤孀拥?。?br> 左鐘亮說,,嚴格來講,,校對的知識面比編輯還要廣,干好這份工作,,不僅要求校對人員具有相當高的文學基礎及文字水平,,更要具有強烈的事業(yè)心和高度的責任感。他認為,,對編校質(zhì)量的管理不能流于形式,,“為了提高出版物的質(zhì)量,必須不斷培養(yǎng)高水平的專業(yè)校對人員,?!?/p>
校對人員的價值需要重新“校對” 我國年出書量已位居世界第一,,但編校質(zhì)量參差不齊,一些名家的書中也常見錯誤,,對閱讀質(zhì)量的提升有相當影響,。 編校質(zhì)量不過關,校對隊伍跟不上是原因之一,。據(jù)調(diào)查,,在目前的各級各類出版社中,校對這個行當正在“消失”:崗位數(shù)量逐年縮減,,從業(yè)人員老齡化情況嚴重,,少有新鮮血液補充。 校對人員在出版社里“位卑人賤”,,在有些人的印象里,,無非是看看錯別字,出版社不重視,,大學生看不起,。但是,校對工作的重要性誰也不會否認:是編輯工作的補充和完善,,是出版物的守門員,,直接關系著圖書出版的質(zhì)量。 做好校對工作,,從業(yè)人員要有超強的責任心,,出眾的業(yè)務能力。但整個出版行業(yè),,更看重作者的文字,、編輯的能力、設計的效果,,而忽略了校對人員的默默付出,。 校對人員的奇缺,是他們辛苦勞動未獲得充分尊重與認可的必然結果,。 作為整個出版行業(yè)最基層的工作者,,校對人員的上升通道應該打開,優(yōu)秀的校對同樣可以參與評獎,、晉升職稱,,給予寬廣的發(fā)展平臺。 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社會上類似校對的“不起眼崗位”很多,對這樣默默奉獻的人們,,我們應該給予關心和尊重,。 對校對的勞動價值重新進行“校對”,,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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