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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看流水坐看云 歷代禪詩鑒賞【一】  喧囂與寧靜（代序） ·汪正球 一 廣渺宇宙，時間是經(jīng),，空間為緯,。
當宇宙以光年一般的時速運轉(zhuǎn)，宇宙微塵一般的人乘坐的是哪一列時空快車,？穿越著哪一段時空隧道,？ 當我們?nèi)祟惖闹钦咴趦汕Ф嗄昵鞍蜒酃馔断蜚y河系以外的世界，建立了一個百千諸佛的西天極樂世界,，茫茫六合,、攘攘塵海之中有幾個覺者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在女媧補天的神話里,，在諾亞方舟的傳說中，在宏偉的金字塔面前,，在瑪雅人留下的圣跡中,，試問我們?nèi)祟惖淖嫦鹊降自谀睦铮?/span>在我們?nèi)祟惥幼〉倪@個宇宙間的地球村，那位古老的酋長長眠何處,？ 黑頭發(fā),、白頭發(fā)、金頭發(fā),、紅頭發(fā),，黑眼睛、藍眼睛,，黃種人,、白人、黑人,、混血兒,，我們?nèi)祟惖难}的源頭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陰陽八卦,，還是禮拜上帝,，是坐禪念佛，還是圣地朝拜,，能讓我們?nèi)烁嫦葘υ?，跟祖先們的朋友對話，接通那道永不消失的電波,、那道宇宙間的光纜,，進入那片與先賢共舞的信息場？ 難!難!難,！ 于是萬物靈長,，帶著靈性之軀，長嘆曰：“道可道，非常道,?！庇谑侵钦邆兡榛ㄎ⑿Γ荒缋?；于是就有了禮拜堂永無休止的禱告,，祈盼萬能的主顯靈；于是有了方士,、隱者,、頭陀、教士,，也有了科學(xué)家,。 然而，肉身終將毀壞,，化為煙塵,。永不磨滅的似乎只有信仰，靈魂的信仰,。于是世界上就有了信仰之歌,，信仰之舞，從歌謠發(fā)展到詩歌,，發(fā)展到雕塑,、繪畫、戲劇,、書法,、散文、小說…… 二 詩以詠情,，歌以詠志,。拂去歲月的風(fēng)塵，翻開歷史的扉頁,，我們的祖先踏歌而來,，攜詩而至,，以使今時之人能與成千上萬偉大的祖先的靈魂靈犀相通,，相晤暢談。 唐人以意氣風(fēng)發(fā)而化為華章,，宋人以才學(xué)為詩,，以示腹笥之富?；蜷L歌短偈,，或五言七律。究其因緣，是大唐大宋的國力鼎盛,，觀念開放,，文化輝煌，人文輩出,，使宗教與藝術(shù)聯(lián)姻,，神學(xué)讓賢于美學(xué)，同時造就了詩歌藝術(shù)的光輝燦爛,、璀璨奪目,。那是一段中國人的心靈天真無邪的日子。而詩禪文化投射于詩人筆下所產(chǎn)生的數(shù)萬首禪詩,，便是含英鑠金的詩海彩貝,。或述理,，或繪景,，或言趣，其空渺性靈,，悠長余韻,，令人涵泳玩索不盡，疏瀹精神,，澄思渺慮,，如飲甘露，清泠剔透,，超然忘我,！ 三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便是禪宗所標榜的宗旨,。心空則萬物空,，心空則靈性顯。這一靈性,，與自然契合,，與宇宙同源。英雄棒喝與風(fēng)流艷詩,，是中國禪宗的兩大瑰寶,。無論是天龍一指禪，無論是指東說西,，無論是吃茶去還是庭前柏樹,，無論是披云嘯月還是坐看云起,，都無法與當頭悶棍、震耳一喝中的英武剛烈,，與風(fēng)流艷詩中的錦繡華彩,、細密柔綿、軒昂倜儻相提并論,。 中國的詩魂們,，感醍醐之三昧，會性靈之澄澈,，得五家七宗之點化,，觸而為詩，俱飽具神韻,。方內(nèi)之士重炙,，方外之侶重空，空靈雙璧,，匯為華章,，字煉句錘，美不勝收,，共留禪詩偈數(shù)萬余首,。于是我們有了王維、李白,、孟浩然,、常建、白居易,、柳宗元,、賈島、李商隱,、王安石,、蘇軾、朱熹,、袁宏道,、袁中道、鄭燮,，也有了王梵志,、寒山、皎然,、靈澈,、齊己,、秘演,、道潛,、惠洪、清珙,、真可,、大錯、敬安,、弘一,，有了數(shù)不盡的居士、處士,，有了盛唐山水詩,、晚唐體、西昆體,、江西詩派,、童心說與性靈說，也有了五家七宗詩,、清雅詩僧,、九僧詩群與三隱、清初愛國詩群,。 四 過去是未來的未來,。子孫是祖先的祖先。人類生活在循環(huán)往復(fù)之中,。時間在流,，空間在轉(zhuǎn)，只有人的性與靈,、人的本真初心不變,。回首人生的長河，歷經(jīng)塵事的喧囂,，由不得你不慢慢長大,。當你在圓滑面前覺得成熟，你便失去了再也找不回的天真,；當你熟悉了都市的繁華與喧鬧,，你便再也無法消受孤獨的清涼；當你試圖在哲學(xué)與藝術(shù)中尋覓著人生的智慧,，你便永遠無法得到心靈的寧靜,。你失去的不只是發(fā)愣的自由，發(fā)呆的自由……即便是一個洞察世事鶴發(fā)童顏的你,，又怎能再回到童貞時的自身,？ 于是我們打開了第三只眼睛，學(xué)會用第三只眼睛看足球,，看冰上舞蹈,，用第三只耳朵靜聽機器的轟鳴,，用第三只鼻子聞著戰(zhàn)爭的血腥，用第三只舌頭品味著苦澀中的甘甜…… 當原始森林逐漸被一只正在腐爛的巨手化為烏有,，當清澈的流水為文明的廢水污染,，裸露的土地像擱淺的方舟，當大河一段一段地干涸,，當其他的生命在地球上一天天絕跡,，當數(shù)百萬年之久的冰川轟然崩塌，當陽光帶著強烈的輻射,，當神童厄爾尼諾在地球村肆虐,，當“冬雷陣陣夏飛雪”的天候奇象終于顯現(xiàn)，當人類已波血的瘟疫——艾滋病所困擾,，當牛瘟,、雞瘟持續(xù)不斷地影響著人類的生存，當戰(zhàn)爭的陰魂時刻籠罩在平靜的大地上空,，當核爆炸的危險隱患未除……我們靜靜地聆聽,，透過層層的喧囂與重重的紛擾，從禪詩中入靜,，尋覓那些“幅巾藜杖,，獨行獨住獨坐獨臥獨吟獨醉獨往獨來”的自我的影子，那些從小我中走出來的大我,，那其中便有我們的至尊性靈,。 五 書畢之際，回首不覺已歷寒窗數(shù)載,。其中苦辛,，人事多舛，世事紛亂,，幾令難卒,。而從歷史的長空傳來的悠遠浩嘆不時縈繞在耳畔：“回也！在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又令人驀然幡悟,，重上征程,。當身心在森林叢野、古莽荊棘中迷茫地穿行,，在短暫的都市的深夜的寧寂中與先賢暫晤,，在我的面前,，漸漸浮現(xiàn)出一盞微明的青蓮心燈，導(dǎo)引我送走無數(shù)喧囂,，迎來寧靜,。于是不由憶起賢哲所言：“當你認識了那朵蓮花的時候,，你也就變成了那朵蓮,。”愿能攜青蓮心燈,，與你同行長伴,！ 一九九八年初春于桂林無盡藏書齋。
◆支遁（314－366）
東晉詩僧，佛學(xué)家,。字道林,，世稱“支公”,、“林公”。自幼讀經(jīng),，秀穎過人,。早年隱居余杭山，25歲時出家,。后入剡州（今浙江嵊縣）沃洲山,，建庵養(yǎng)鶴。以好談玄理著稱于當世,，與東晉諸多名士如王羲之,、謝安等交往過密，常以詩文酬酢,，標榜風(fēng)雅,。善寫五言詩，大多描寫山野幽趣,，借以抒發(fā)佛家超脫之理與色空之念,。其詩開一代模山范水之雅風(fēng)。 【賞析】
這是一首結(jié)合莊老闡揚佛理的我國最早的佛理詩之一,。
作為一代身披袈裝的兩晉名僧,，他多與名士交游，廣涉莊老之學(xué),，玩味有無之玄與太初之境,。玄思之際，深感莊老雖逝,，其道永存,，合于佛途，所謂“萬殊歸一途”,。須持無心,，不輟反省，不懈修習(xí),；須心與理密,，形與物疏，方可達到與道符合,、與神明居的境界,。 這首融匯佛、道,，體現(xiàn)當時佛學(xué)與道學(xué)合流之佛理詩,，飽受當時名士稱贊。后人皎然評其人其詩“山陰詩友喧四座，佳句縱橫不廢禪”,。 廬山東林雜詩 ◆慧遠 崇巖吐清氣,，幽岫棲神跡。 希聲奏群籟,，響出山溜滴,。 有客獨冥游，徑然思所適,。 揮手撫云門,，靈式安足辟。 流心扣玄扃,，感至理弗隔,。 孰是騰九霄,，不奮沖天翮,。 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 東晉詩僧,、佛學(xué)家。雁門樓煩（今山西寧武）人,。年青時勤奮好學(xué),，博覽儒經(jīng)，尤善老莊,。21歲時聽名僧道安說法,，乃棄而習(xí)佛。在太行恒山出家后奉師道安之命,，南下弘法,，入住廬山，建東林寺,。他率眾行道,，昏曉不絕，大力弘法之余,。常與名士陶淵明,、謝靈運，名僧鳩摩羅什等往還,。402年,，與劉遺民等共建“白蓮社”，發(fā)愿往生西方凈土,，成為“凈土宗”的開山始祖,。慧遠居廬山三十余年，影不出山,，跡不流俗,，每游山送客，常以虎溪為界,。他是繼道安后東晉一代的佛教領(lǐng)袖,，提倡彌勒凈土法門，被后世凈土宗尊為始祖,。僅存詩一首,，為我國最早描繪廬山勝境的佳作。 【賞析】 這是一首借景抒懷決志悟道的理趣詩,。公元400年仲春,，慧遠率弟子三十余人同游廬山石門，寫下了這首感懷詩,。 前四句寫山林皋壤間景之幽邃：氣息清新,，幽谷深深；群籟輕歌,，山溜滴響,。后十句寫冥游感懷：在“揮手撫云門，靈關(guān)安足辟”的林巒中,，深感佛道兩家均以出世為旨,，以忘情山水為樂，理無隔閡,。明了此理既可身騰九霄,。無須在俗世振翅奮爭；且感悟佛道,，比知曉交友之道,，得益良多。 遠公寫景,，深得后人勝譽,。沈德潛之《古詩源》稱其“高僧詩，自有一種清奧之氣”,。又匯佛玄于一統(tǒng),，宣超然出世之旨，理涉古文化諸多領(lǐng)域,，深刻反映了東晉時代的社會思潮,。 陵峰采藥觸興為詩 ◆帛道猷 連峰數(shù)千里，修林帶平津,。 云過遠山翳,，風(fēng)至?；拈弧?br>茅茨隱不見,，雞鳴知有人,。 閑步踐其徑，處處見遺薪,。 始知百代下,，故有上皇民。 ◆帛道猷（生卒年不詳）東晉南朝宋僧人,，俗姓馮,，改姓帛。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出家后居若耶山,。曾為宋文帝陳述頓悟之妙，甚得褒贊,。少有文名,，天性率素，唯好山水,，一吟一詠,，風(fēng)格清麗,，占盡寄情玄言的“濠上之風(fēng)”,。 【賞析】 這是一首飽含禪韻的山水詩。首四聯(lián)寫山水勝景：數(shù)峰連綿,，長林如帶,，遠銜平津；云遮霧障,，山風(fēng)不絕,，荒野阻衍。然而就在這樣的荒境中,，竟有一個“世外桃源”的境界,。茅屋不見，但雞聲可聞,，遺薪處處,，原來是上古遺民在處生息。 此詩意境沖淡,，清新閑適,，富有山野氣息，寄超心脫塵之思于桃源勝境之中,，表達了作者的一番吟好山水的清心,。其中“茅茨隱不見，雞鳴知有人”句意境深遠?！伴e步踐其徑,，處處見遺薪”則飽具農(nóng)家風(fēng)味，淳樸自然,。 石壁精舍還湖中作 ◆謝靈運 昏旦變氣候,，山水含清暉。 清暉能娛人,，游子憺忘歸,。 出谷日尚早，氣舟陽已微,。 林壑斂暝色,，云霞收夕霏。 芰荷迭映蔚,，蒲稗相因依,。 披拂趨南徑，愉悅偃東扉,。 慮澹物自輕,，意愜理無違。 寄言攝生客,，試用此道推,。 南朝宋詩人。祖籍陽夏（今河南太康）,，世居會稽（今浙江紹興）,。東晉名將謝玄之孫，18歲時襲爵康樂公,，世稱謝康樂,。入宋后，降任永嘉太守,。他無意政事,，忘情山水，恃才傲物后遭貶謫廣州,。晚年被人誣諂,，慘遭殺戮。 謝靈運是晉,、宋之際著名的山水詩人,，是開創(chuàng)山水詩派的第一人。他創(chuàng)作的山水詩自然可愛,，一洗東晉華綺不實之風(fēng),，詞句富麗,，間夾玄言俚語。他對佛學(xué)頗有造詣,，常與名僧往來,，注有《金剛般若經(jīng)》等。 【賞析】 本詩作于辭永嘉太守還故鄉(xiāng)時,，是一首描寫游賞山水之勝,，繼而悟至理之怡悅的佳作。前三聯(lián)略描從早到晚的游歷,，先以清暉怡人的擬人化寫景提攜全詩，此為略寫,、虛寫,、泛寫；繼而四五聯(lián)寫湖中晚景,，遠近有致,，此為詳寫、實寫,；后三聯(lián)寫詩人的愉悅心情與體悟佛理,。正所謂“得意看山山轉(zhuǎn)好，無心合道道相應(yīng)”,。（宋代曹洞宗僧人石屋《山居詩》）詩人舍筏登岸,，高臥東園，深味佛理之妙：須思想澹泊,，看輕外物,，則無背于理。明心見性,，方為修心之道。 全詩技法不俗,，融情、景,、理于一爐,，具有巨大的藝術(shù)魅力,，為歷代名家稱道,。謝公的傳世名句為：“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白云抱幽石,，綠筱媚清蓮,?！保ā哆^始寧墅》）  估客樂二曲 ◆寶月 （一） 郎作十里行，儂作九里送,。 拔儂頭上釵,，與郎資路用。 （二） 有信數(shù)寄書,，無信心相憶,。 莫作瓶落井，一去無消息,。 南朝齊僧人,。俗姓康，曾為齊武帝蕭賾所作《估客樂》配樂諧合,。亦工于詩,，語言簡樸，風(fēng)格清新,，情深意切。 【賞析】 此二曲飽含江南民歌風(fēng)味,，是難得的清新淡雅的佳作,。首曲模擬女子口吻，表達了一片依依難舍的惜別之情,，君行十里,，伊送九里；不僅如此,，還拔釵資助,，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次曲寫相思之情,，望對方常寄錦書以慰相思之苦,，千萬不要作落井瓶，一去無消息,。這一信手拈來的比喻,，表達了她無限的深情。 詩如其人,。詩風(fēng)清淡,、簡樸,，亦說明其人內(nèi)心清淡、樸實,。 禪詩中描寫男歡女愛的情詩,，亦為人稱道。寒山的《閨怨》,，即細膩描寫了夫妻間的情感,，散發(fā)著濃烈的生活氣息：“妾在邯鄲居，歌聲亦抑揚,。賴我安居處,，此曲歸來長。既醉莫言歸,，留連日未央,。兒家寢宿處，繡被滿銀床,?！?/span> 詠孤石 ◆高麗定法師 迥石直生空,，平湖四望通,。 巖根恒灑浪，樹杪鎮(zhèn)搖風(fēng),。 偃流還漬影,，浸霞更上紅。 獨拔群峰外,，孤秀白云中,。 南朝陳時僧人，現(xiàn)僅存詩一首,。 【賞析】 這是一首以物喻理的詠物詩,。孤石其實就是作者的自畫像。孤高挺拔,，直指天空,，境界開闊，一望無余,，何其高瓴；下激上搖,，根基不動,，屹然巍然，何等堅定,；倒映清流,，浴霞沐彩,，為湖光增色，何等秀麗,；獨拔群峰,，高入白云，何其卓然,！ 通過展現(xiàn)湖中孤石超凡脫俗的形象,，寓含了作者清高離俗、不染纖塵的情懷,。全詩寫景如畫,，有全景描繪，有特寫鏡頭,，對仗工整,，是一首藝術(shù)表現(xiàn)上成功的佳作。 一花開五葉 ◆菩提達摩 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 一花開五葉，結(jié)果自然成,。 中國禪宗的始祖，原為天竺僧人,。是香至王的三王子,，受法于西土第二十七代祖師般若多羅尊者。公元526年前后到達中國,，初入建康講學(xué),，武帝不契，遂折葦一葉,，渡江北上,，在嵩山少林寺終日面壁靜修，默坐凝修,，世稱“壁觀婆羅門”,。弟子中有二祖慧可及道育等，常授以“理入”與“行入”之方法,。又授慧可《楞伽經(jīng)》四卷,，韶揚禪宗，被崇為中國禪宗始祖,。 【賞析】 這是達摩祖師給二祖慧可說法時的一首示法偈,。偈頌本是印度佛教經(jīng)典中的一種文體，是佛經(jīng)中的贊頌詞,，體制嚴密,，格律講究,。譯為漢文后，多采取整齊的五言形式,，通俗樸實,，接近口語。 達摩來到東土中國的目的,，便是遵從師教,，為了用佛理來拯救迷途的眾生。其師曾云“路行跨水復(fù)逢羊,，獨自棲棲暗渡江,。日下可憐雙象馬，二株嫩桂久昌昌”,。意謂你將跋山涉水,，路經(jīng)廣州，后又恓恓惶惶地渡江北上,。會有雙象一馬,，栽下兩株久昌不敗的常青樹。那時再到“一花開五葉”的時候,，一切目的就達到了,。所謂一花開五葉，是指六祖慧能一朵圣蓮,，開出了五朵盛美的鮮花,。它們分別是臨濟宗、溈仰宗,、曹洞宗,、云門宗、法眼宗,。自從慧能立宗,，直宣“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要旨，果然展開了影響中國文化的各個領(lǐng)域乃至世界文化風(fēng)潮的一代禪宗的熱浪,，千年延亙,，歷久未衰，展開了“多少學(xué)徒求妙法,，要于言下悟無生”（唐人李中語）的對空靈心境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空手把鋤頭 ◆善慧（497－,？）◆善慧 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 人從橋上走,，橋流水不流。 俗姓傅,，又稱傅大士，浙江義烏人,。隱居本地松山（又名云黃山）,。南朝梁武帝曾請他講解《金剛經(jīng)》，留有偈銘數(shù)首,。 【賞析】 這是禪宗流傳最廣,、最早產(chǎn)生的一首反語偈。手空著怎么能拿鋤頭,？走就是走,，怎么反說成是騎著水牛？人從橋上經(jīng)過時,，怎么可能是橋流而不是水流,？這是一個時空倒錯的世界，一切都顛倒了,，一切常規(guī)都被打破,，習(xí)慣性的思維在此短路了。然而智者在此卻可以想象到一個靈性的世界,，仿佛瞬間的靈感,，那曇花般的閃現(xiàn)，給人的思維以極大的促動,。 詩中滿溢著反理性反常規(guī)的,、超現(xiàn)實的精神與極度夸張與怪誕變形的藝術(shù)風(fēng)格，同時亦形象地層示了禪宗的精神要旨,，引導(dǎo)我們?nèi)ド钗丁按笙鬅o形”,、“大音無聲”的至高境界。 是的,，當我們真正地“悟”了,，心領(lǐng)神會了，對一切就會另眼相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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