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回 流民圖為國請命
分水嶺割地畀遼
卻說王韶受木征降,，仍將木征解京，朝右稱為奇捷,，相率慶賀,。丑態(tài)如繪。先是景思立戰(zhàn)死,，羌勢復(fù)熾,，朝議欲仍棄熙河，神宗亦為之旰食,，屢下詔戒韶持重,。韶竟輕師西進，卒俘木征,。那時神宗喜出望外,，御殿受俘，特別加恩,，命木征為營州團練使,，賜姓名趙思忠，授韶觀文殿學(xué)士,，兼禮部侍郎,。未幾，又召為樞密副使,，總算是破格酬庸,，如韶所愿了。句中有刺,。安石本主張韶議,，得此邊功,，自然意氣揚揚，詡為有識,。會少華山崩,，文彥博謂為民怨所致，安石大加反對,，彥博遂決意求去,，乃出為河?xùn)|節(jié)度使，判河陽,，尋徙大名府,。安石復(fù)用選人李公義，及內(nèi)侍黃懷信言,，造成一種濬川杷,，說是濬河利器?？垂俚朗巧趺戳挤?？他是用巨木八尺為柄，下用鐵齒,，約長二尺,，形似杷狀，用石壓下,，兩旁系大船,，各用滑車絞木，謂可掃蕩泥沙,，哪知水深處杷不及底,，仍歸無益，水淺處齒礙沙泥,，初時尚覺活動,，后被沙泥淤住，用力猛曳,，齒反向上,。這種器具，有什么用處,？安石偏視為奇巧,，竟賞懷信，官公義,，將杷法頒下大名,。文彥博奏言杷法無用，安石又說他阻撓，令虞部郎范子淵,，為濬河提舉,，置司督辦，公義為副,。子淵是個蔑片朋友,，專會敲順風(fēng)鑼，只說杷法可行,，也不管成功不成功,，樂得領(lǐng)帑取俸，河上逍遙,。目前之計,，無過于此。
提舉市易司呂嘉問,，復(fù)請收免行錢,，令京師百貨行，各納歲賦,。又因銅禁已弛,，奸民常銷錢為器,，以致制錢日耗,。安石創(chuàng)行折二錢用一當二，頒行諸路,。嗣是罔利愈甚,，民怨愈深。熙寧六年孟秋,，至八年孟夏,，天久不雨，赤地千里,，神宗憂慮得很,，終日咨嗟，宮廷內(nèi)外,，免不得歸咎新法,。惹得神宗意動，亦欲將新法罷除,。安石聞得此信,，忙入奏道：“水旱常數(shù)，堯湯時尚且不免,，陛下即位以來,，累年豐稔，至今始數(shù)月不雨，當沒有甚么大害,。如果欲默迓天麻,，也不過略修人事罷了?！鄙褡邗救坏溃骸半拚秩耸挛葱?，所以憂慮，今取免行錢太重,。人情恣怨,，自近臣以及后族，無不說是弊政,，看來不如罷免為是,。”參政馮京,，時亦在側(cè),，便應(yīng)聲道：“臣亦聞有怨聲?！卑彩毁拐f畢,，即憤憤道：“士大夫不得逞志，所以訾議新法,。馮京獨聞怨言,，便是與若輩交通往來，否則臣亦有耳目,，為什么未曾聞知呢,？”看這數(shù)句話，安石實是奸人,。神宗默然,，竟起身入內(nèi)。安石及京,，各挾恨而退,。未幾，即有詔旨傳出,，廣求直言,，詔中痛自責(zé)己，語極懇切,，相傳系翰林學(xué)士韓維手筆,。神宗正在懷憂，忽由銀臺司呈上急奏,，當即披閱,，內(nèi)系監(jiān)安上門鄭俠奏章，不知為著何事？忙將前后文略去,，但閱視要語道：
去年大蝗,，秋冬亢旱，麥苗焦槁,，五種不入,，群情懼死，方春斬伐,，竭澤而漁,，草木魚鱉，亦莫生遂,，災(zāi)患之來,，莫之或御。愿陛下開倉廩,，賑貧乏,，取有司掊克不道之政，一切罷去,，冀下召和氣,，上應(yīng)天心，延萬姓垂死之命,。今臺諫充位,，左右輔弼，又皆貪猥近利,，使夫抱道懷識之士,，皆不欲與之言,。陛下以爵祿名器,，駕馭天下忠賢，而使人如此,，甚非宗廟社稷之福也,。竊聞南征北伐者，皆以其勝捷之勢,，山川之形,，為圖來獻，料無一人以天下之民,，質(zhì)妻鬻子,，斬桑壞舍，遑遑不給之狀上聞?wù)?。臣僅以逐日所見,，繪成一圖，但經(jīng)眼目，已可涕泣,，而況有甚于此者乎,？如陛下行臣之言，十日不雨,，即乞斬臣宣德門外,，以正欺君之罪。
神宗覽到此處,，即將附呈的圖畫,，展開一閱，但見圖中繪著,，統(tǒng)是流民慘狀,，有的號寒，有的啼饑,，有的嚼草根,，有的茹木實，有的賣兒,，有的鬻女,，有的尫瘠不堪，還是身帶鎖械,，有的支撐不住,，已經(jīng)奄斃道旁；另有一班悍吏,，尚且怒目相視,，狀甚兇暴，可憐這班垂死人民,，都覺愁眉雙鎖,，泣涕漣漣。極力寫照,。神宗瞧了這幅,，又瞧那幅，反復(fù)諦視,，禁不住悲慘起來,；當下長嘆數(shù)聲，袖圖入內(nèi),，是夜輾轉(zhuǎn)吁嗟,，竟不成寐。翌日臨朝,，特頒諭旨,，命開封府酌收免行錢,，三司察市易，司農(nóng)發(fā)常平倉,，三衛(wèi)裁減熙河兵額,，諸州體恤民艱，青苗免役,，權(quán)息追呼,，方田保甲，并行罷免,。共計有十八事,，中外歡呼，互相慶賀,。那上天恰也奇怪,，居然興云作霧，蔽日生風(fēng),，霎時間電光閃閃,，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下,，把自秋至夏的干涸氣,，盡行滌盡，淋漓了一晝夜,，頓覺川渠皆滿,，碧浪浮天。輔臣等乘勢貢諛,，聯(lián)翩入賀,，神宗道：“卿等知此雨由來否？”大家齊聲道：“這是陛下盛德格天,，所以降此時雨,。”越會貢諛,，越覺露丑,。神宗道：“朕不敢當此語?！闭f至此，便從袖中取出一圖,，遞示群臣道：“這是鄭俠所上的流民圖,，民苦如此，哪得不干天怒,？朕暫罷新法,，即得甘霖,，可見這新法是不宜行呢?！卑彩薏豢啥?，竟抗聲道：“鄭俠欺君罔上，妄獻此圖,，臣只聞新法行后,，人民稱便，哪有這種流離慘狀呢,？”門下都是媚子,，哪里得聞怨聲？神宗道：“卿且去察訪底細,，再行核議,！”安石怏怏退出，因上章求去,，疏入不報,。嗣是群奸切齒，交嫉鄭俠,，遂慫恿御史,，治他擅發(fā)馬遞罪。俠,，福清人,，登進士第，曾任光州司法參軍,，所有讞案,，安石悉如所請。俠感為知己,，極思報效,。會秩滿入都，適新法盛行,，乃進謁安石,，擬欲諫阻。安石詢以所聞,，俠答道：“青苗,、免役、保甲,、市易數(shù)事,，與邊鄙用兵，愚見卻未以為然呢,?！卑彩淮?。俠退不復(fù)見，但嘗貽安石書,，屢言新法病民,。安石本欲辟為檢討，因俠一再反對,，乃使監(jiān)安上門,。俠見天氣亢旱，百姓遭災(zāi),，遂繪圖加奏,，投詣閣門，偏被拒絕不納,；乃托言密急,，發(fā)馬遞呈入銀臺司。向例密報不經(jīng)閣中,，得由銀臺司直達,，所以俠上流民圖，輔臣無一得聞,。及神宗頒示出來,，方才知曉。詳敘原委,，不沒忠臣,。大眾遂設(shè)法構(gòu)陷，當將擅發(fā)馬遞的罪名,，付御史讞治,。御史兩面顧到，但照章記過罷呂惠卿,、鄧綰復(fù)入白神宗,，請仍行新法。神宗沈吟未答,，惠卿道：“陛下近數(shù)年來,，忘寢廢餐，成此美政,，天下方謳歌帝澤,，一旦信狂夫言，罷廢殆盡,，豈不可惜,。”言已,，涕泣不止,。鄧綰亦陪著下淚。小人女子,，同一丑態(tài),。神宗又不禁軟下心腸，頓時俯允,，兩人領(lǐng)旨而出,，復(fù)揚眉吐氣，飭內(nèi)外仍行新法,，于是苛虐如故,，怨恣亦如故。太皇太后曹氏,，也有所聞,，嘗因神宗入問起居，乘間與語道：“祖宗法度,，不宜輕改,，從前先帝在日，我有聞必告,，先帝無不察行,，今亦當效法先帝，方免禍亂,?！鄙褡诘溃骸艾F(xiàn)在沒有他事?！碧侍蟮溃骸扒嗝?、免役各法，民間很是痛苦,，何不一并罷除,？”神宗道：“這是利民，并非苦民,?！碧侍蟮溃骸翱治幢厝弧Ｎ衣劯鞣N新法,，作自安石,，安石雖有才學(xué)，但違民行政,，終致民怨,，如果愛惜安石，不如暫令外調(diào),，較可保全,?！鄙褡诘溃骸叭撼贾形┌彩蝗耍苋螄?，不應(yīng)令去,。”太皇太后尚思駁斥,，忽有一人進來道：“太皇太后的慈訓(xùn),，確是至言，皇上不可不思,！”神宗正在懊惱,，聽了這語，連忙回顧,，來人非別,，乃是胞弟昌王顥，當下勃然怒道：“是我敗壞國事么,？他日待汝自為,，可好否？”為了安石一人,，幾至神宗不孝不友,，安石焉得無罪？顥不禁涕泣道：“國事不妨共議,，顥并不有什么異心,，何至猜嫌若此？”太皇太后也為不歡,，神宗自去,。過了數(shù)日，神宗又復(fù)入謁,，太皇太后竟流涕道：“王安石必亂天下,，奈何？”神宗方道：“且俟擇人代相,，把他外調(diào)便了,。”安石自鄭俠上疏,，已求去位,，及聞知這個風(fēng)聲，乞退愈力,。神宗令薦賢自代,，安石舉了兩人，一個就是前相韓絳，一個乃是曲意迎合的呂惠卿,。荊公夾袋中,，只有此等人物。神宗乃令安石出知江寧府,，命韓絳同平章事,，呂惠卿參知政事,。韓,、呂兩人，感安石恩,，自然確守王氏法度,，不敢少違，時人號絳為傳法沙門,，惠卿為護法善神,。
三司使曾布，與惠卿有隙,，又因提舉市易司呂嘉問,，恃勢上陵，遂奏言：“市易病民,，嘉問更販鹽鬻帛,，貽笑四方?！鄙褡谟[疏未決,，惠卿即劾布阻撓新法。于是布與嘉問,，各遷調(diào)出外,。惠卿又用弟和卿計策,，創(chuàng)行手實法,，令民間田畝物宅，資貨畜產(chǎn),，據(jù)實估價,，酌量抽稅，隱匿有罰,，訐告有賞,。那時民家寸椽尺土，都應(yīng)輸資,，就是雞豚牛羊,，亦須出稅，百姓更苦不勝言了。鄭俠見國事日非,，輔臣益壞,，更激動一腔忠憤，取唐朝宰相數(shù)人,，分為兩編,，如魏征、姚崇,、宋璟等,，稱為正直君子，李林甫,、盧杞等,，號為邪曲小人；又以馮京比君子,，呂惠卿比小人,，援古證今，匯呈進去,?？垂伲∧阆牖萸涞么讼?，如何不憤,？遂劾俠訕謗朝廷，以大不敬論,。御史張璟,，時已復(fù)職，竟承惠卿旨,，也劾京與俠交通有跡,。不附安石，即附惠卿,，想因前時落職,，連氣節(jié)都嚇去了。俠因此得罪,，被竄英州,，京亦罷去參政，出知亳州,。安石弟安國,，任秘閣校理，素與乃兄意見不合,，且指惠卿為佞人,，此次亦坐與俠交,，放歸田里。安國不愧司馬牛,。
惠卿黜退馮京,、鄭俠等，氣焰越盛,，索性橫行無忌,，連那恩師王安石，亦欲設(shè)法陷害,，擠入阱中,。居然欲學(xué)逄蒙。會蜀人李士寧,，自言知人休咎,，且與安石有舊交，惠卿竟欲借此興獄,，虧得韓絳暗袒安石，從中阻撓,；至士寧杖流永州,，連坐頗眾，絳恐惠卿先發(fā)制人,，亟密白神宗,，復(fù)用安石。神宗恰也記念起來,，即召安石入朝,。安石奉命，倍道前進,，七日即至,，進謁神宗，復(fù)命為同平章事,。御史蔡承禧,，即上論惠卿欺君玩法，立黨肆奸,，中丞鄧綰,，亦言惠卿過惡，安石子雱,，又深憾惠卿,，三路夾攻，即將惠卿出知陳州,。三司使章惇也為鄧綰所劾,，說與惠卿同惡相濟，出知潮州，反復(fù)無常,，險哉小人,！韓絳本密薦安石，嗣因議事未合,，也托疾求去,，出知許州，安石復(fù)大權(quán)獨攬了,。
是時契丹主宗真早歿,，廟號興宗，子洪基嗣立,，系仁宗至和二年事,，此處乃是補敘。復(fù)改國號,，仍稱為遼,，此后亦依史稱遼。與宋朝通好如前,。神宗熙寧七年,，遣使蕭禧至宋，請重訂邊界,。神宗乃遣太常少卿劉忱等偕行,，與遼樞密副使蕭素，會議代州境上,，彼此勘地,，爭論未決?？垂?！試想遼、宋已交好有年,，畫疆自守,，并無齟齬，此番偏來議疆事,，顯見是借端生釁,，乘間侵占的狡謀。一語斷盡,。遼使蕭禧來京,，謂宋、遼分界,，應(yīng)在蔚,、朔,、應(yīng)三州間，分水嶺土壟為界,，且詰宋增寨河?xùn)|,，侵入遼界。及劉忱往勘,，并無土壟,，蕭素又堅稱分水嶺為界。凡山統(tǒng)有分水,，蕭素此言,，明明是含糊影射，得錯便錯,。劉忱當然與辯,，至再至三，蕭素仍執(zhí)己意,，不肯通融,。遼人已經(jīng)如此，無怪近今泰西各國,。忱奏報宋廷,，神宗令樞密院詳議，且手詔判相州韓琦,，司空富弼，判河南府文彥博,，判永興軍曾公亮,，核議以聞。韓琦首先上表,，略云：
臣觀近年朝廷舉事,，似不以大敵為恤，彼見形生疑,，必謂我有圖復(fù)燕南之意,，故引先發(fā)制人之說，造為釁端,。臣嘗竊計,，始為陛下謀者，必曰治國之本,，當先聚財積谷,，募兵于農(nóng)，庶可鞭笞四夷,，復(fù)唐故疆,，故散青苗錢,，設(shè)免役法，置市易務(wù),，新制日下,，更改無常，而監(jiān)司督責(zé),，以刻為明,，今農(nóng)怨于畎畝，商嘆于道路,，長吏不安其職,，陛下不盡知也。夫欲攘斥四夷,，以興太平,，而先使邦本困搖，眾心離怨,，此則為陛下始謀者大誤也,。臣今為陛下計，具言向來興作,，乃修備之常,，豈有他意？疆土素定,，悉如舊境,，不可持此造端，以隳累世之好,。且將可疑之形,，因而罷去。益養(yǎng)民愛力,，選賢任能,，疏遠奸諛，進用忠鯁,，使天下悅服,，邊備日充，若其果自敗盟,，則可一振威武,，恢復(fù)故疆，攄累朝之宿忿矣,。謹具議上聞,！
富弼、文彥博,、曾公亮亦先后上書,，大致與韓琦略同,，神宗不能遽決。那遼主復(fù)遣蕭禧來致國書,，只說是忱等遷延,，另乞派員會議。神宗再命天章閣待制韓縝,，與蕭禧敘談,，兩下仍各執(zhí)一詞，毫無結(jié)果,。禧且留館不去,，自言必得所請，方可回國,。宋廷不便驅(qū)逐,，乃先遣知制誥沈括報聘。括至樞密院,，查閱故牘,，得前時所議疆地書，遠不相符,，即奏稱：“宋,、遼分境，本以古長城為界,，今所爭在黃嵬山,，相差三十余里，如何可讓,？”神宗也不覺嘆息道：“大臣不考本末,，幾誤國事?！彼熨n括白金千兩，令即啟行,。括至遼都,，遼相楊遵勖，與議至六次,，括終不屈,。遵勖道：“區(qū)區(qū)數(shù)里，不忍畀我,，莫非自愿絕好么,？”又欲恫嚇。括奮然道：“師直為壯,，曲為老,，北朝棄信失好,，曲有所歸，我朝有甚么害處,？”因辭遼南歸,，在途考察山川關(guān)塞，風(fēng)俗民情,，繪成一圖,，返獻神宗。神宗恐疆議未成,，意圖北伐,，王安石謂戰(zhàn)備未修，且俟緩舉,。此外一班輔臣,，主戰(zhàn)主和，意見不一,。神宗入稟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道：“儲蓄賜與，已備足否,？士卒甲仗,，已精利否？”神宗茫然答道：“這是容易籌辦的,?！碧侍蟮溃骸跋仁ビ醒裕獌椿诹呱鮿?，若北伐得勝,，不過南面受賀，萬一挫失,，所傷實多,。我想遼果易圖，太祖,、太宗,，應(yīng)早收復(fù)，何待今日,？”神宗才悟著道：“敢不受教,！”既退尚有所疑，擬再使問魏國公韓琦,。不料琦竟病逝,，遺疏到京，乃輟朝發(fā)哀,，追贈尚書令,，予謚忠獻,，配享英宗廟庭。琦字稚圭,，相州人,，策立二帝，歷相三朝,，宋廷倚為社稷臣,。歿前一夕，大星隕州治,，櫪馬皆驚,。及歿，遠近震悼,。韓魏公身歿,，不可不志，故借此敘過,。神宗無可與商,，只得再問王安石。安石道：“將欲取之,，必姑與之,，這是老氏遺訓(xùn)，何妨照行,?！鄙褡谀嗽t令韓縝，允蕭禧議,，就分水嶺為界,，計東西喪地七百里，蕭禧欣然辭去,，小子有詩嘆道：
外交原不仗空談,，我弱人強固未堪。
獨怪宋,、遼同一轍,，胡為棄地竟心甘？
遼事既了,，交趾忽大舉入寇，究竟如何啟釁,，請看官續(xù)閱下回,。
神宗權(quán)罷新法，天即大雨,，是或會逢其適,，非必天心感應(yīng),，果有若是之神且速者。但如鄭俠之上流民圖,，足為《宋史》中第一忠諫,，神宗幾被感悟，罷新法至十有八事,。古人視君若天,，俠其果有回天之力耶？乃稍明復(fù)昧,，仍沍群陰,，安石、惠聊迭為進退,，至遼使以勘界為名,，借端索地，廷議不一,，而安石卻援欲取姑與之說,，熒惑主聽，卒至東西喪地七百里,，試問終宋之世,，能取償尺寸否耶？后人稱安石為政治家,，吾正索解無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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