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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編年史實（十四） 梳潤軒主人編著
宋開寶四年（辛未）971年 二月丁亥,，宋將潘美克廣州，俘南漢劉鋹,，南漢滅,。 畢沅《續(xù)資治通鑒》卷六：南唐主復(fù)作書諭南漢主鋹歸款中國,，遣給事中龔慎儀往使,。鋹得書,，大怒,，遂囚慎儀，驛書答南唐主,，甚不遜,。南唐主以其書來上，帝始決意伐之,。 夏四月辛卯,，遣其弟從謙進宋朝貢（《宋史》太祖二）。 冬十月,，國主聞太祖滅南漢,，又屯兵于漢陽，大懼,，遣其弟太尉中書令鄭王從善朝貢,，稱江南國主請罷詔書不名,，從之。有商人來告中朝造戰(zhàn)艦數(shù)千艘在荊南,，請密往焚之,，后主懼，不敢從（宋陸游《南唐書》卷三）,。
明陳邦瞻《宋史紀(jì)事本末》平江南：時唐主事中國,，雖外示畏服，內(nèi)實修備,。及南漢亡,，懼甚，因上表乞去國號，改“唐國主”為“江南國主”,，“唐國印”為“江南國主印”,，且請賜詔呼名，帝許之,。后主乃貶損制度,，下書稱教，改中書,、門下省為左,、右內(nèi)史府，尚書省為司會府,，其余官稱多所更定,。先是，后主以銀五萬遺趙普,，普以白太祖，帝曰：“此不可不受,，但以書答對,，少賂其使者可也?！逼辙o,，帝曰：“大國之禮，不可自為削弱,，當(dāng)使之勿測,。”及從善來朝,，常賜外,，密賚白金如遺普之?dāng)?shù)。唐君臣皆震駭,，服帝之偉度,。 景達卒撫州，年四十八,，葬于江州廬山,。 宋陸游《南唐書》卷十六：“景達生于吳順義四年，是歲大旱,，烈祖方輔政,，極于焦勞，七月既望,，雩而得雨,，景達以是日生，烈祖喜，故小名雨師,。稍長,，神觀爽邁，異于他兒,，烈祖深器之,，受禪封信王。烈祖欲以為嗣,，難于越次,，故不果。烈祖殂,，景遷已前死,，元宗稱疾，固讓景遂,，欲以次及景達,，承先帝遺意,。既迫于群下之議，不得行,，乃立景遂為太弟,。景達自燕王徙封齊王,，為諸道兵馬元帥中書令,。景達孝友純至,，嘗從游后苑,，泛舟池中，元宗舟覆,，景達在他舟,，初不善泅,，遽躍入水中,，負元宗出，人以為精誠所感,。性剛正疾惡,，朝廷嚴(yán)憚之,，帝每召宗室近臣曲宴，馮延己、延魯、魏岑、陳覺輩,，憑寵笑呼，旁若無人,，景達屢訶詰之，復(fù)極諫元宗,，他日宴于東宮，延己愧二弟之命不出于己，欲以虛辭為德,，陽醉,，撫景達背曰：‘爾勿忘我?！斑_不勝其忿,，拂衣入,，奏請斬延己，元宗愈解久之,，乃已,。張易語景達曰：‘殿下力未能去群小，而數(shù)面折之,，使之懼而自謀,，豈易測哉,？’景達悟，自是畏禍,，遇曲燕,，輒以疾辭。保大末,，淮南交兵,，景達以元帥督師，陳覺為監(jiān)軍使,，軍政皆決于覺,，景達署牘尾而已。朱元叛,，壽州陷,，皆覺為之，景達亦不能詰,。初出師五萬,，而俘、死亡,、叛者四萬,，景達及覺引殘兵歸金陵，上還印綬,，元宗恐其無功自愧,，乃拜天策上將軍、浙西節(jié)度使,，景達不敢當(dāng)要鎮(zhèn),，力辭，改撫州大都督臨川牧,，在鎮(zhèn)十余年,。后主嗣位，加太師尚書令,，甚尊禮之,，卒于鎮(zhèn)，年四十八,。在烈祖諸子中,，最為壽矣。贈太弟,，謚昭孝,，遺命留葬江州廬山。初,，景達好神仙道家之說,，記室徐鉉獻述仙賦以諷,，行于世?！?/span> 宋開寶五年（壬申）972年 二月丁丑,，宋太祖詔令禁止尼入戒壇,，以正禪林之風(fēng)。 宋王栐《燕翼詒謀錄》：僧寺戒壇,，尼受戒混淆其中,，因以為奸。太祖皇帝尤惡之,，開寶五年（972年）二月丁丑,，詔曰：“僧尼無間，實紊教法,，應(yīng)尼合度者,，只許于本寺起壇受戒，令尼大德主之,，如違,，重置其罪。許人告,?！眲t是尼受戒不須入戒壇，各就其本寺也,。近世僧戒壇中,，公然招誘新尼受戒，其不至者,，反誣以違法。尼亦不知法令本以禁僧也,，亦信以為然,。官司宜申明禁止之。 江南江都留守林仁肇密陳趁機復(fù)江北舊境,，后主不聽,。 明陳邦瞻《宋史紀(jì)事本末》平江南：二月,，江南江都留守林仁肇密陳：“淮南戌兵少，宋前已滅蜀,，今又取嶺南,，道遠師疲。愿假臣兵數(shù)萬,，自壽春徑渡,，復(fù)江北舊境。彼縱來援,，誓不能敵,。兵起日，請以臣叛聞于北朝,，事成,，國享其利；敗則族臣家,，明陛下無二心,。”后主不聽,。又沿江巡檢廬絳募亡命,，習(xí)水戰(zhàn)，屢破吳越兵于海門,，亦嘗說后主曰：“吳越,，仇讎也，他日必為北朝掎角,。臣請詐以宣,、歙叛，陛下聲言討臣,，臣且乞兵吳越,，至則躡而攻之，其國可取,?！焙笾饕嗖挥谩５奂扇收赝?，賂其侍者,，竊取仁肇畫像懸別室，引江南使者觀之,，問：“何人,？”使者曰：“林仁肇也。”曰：“仁肇將來降,，先持此為信,。”又指空館曰：“將以此賜仁肇,?！笔拐邭w，白后主,。后主不知其間,，鴆殺仁肇。
周遣兵部侍郎陶谷使南唐，韓熙載以歌姬秦弱蘭聲色私之,。
宋鄭文寶《南唐近事》卷下陶谷學(xué)士：陶谷學(xué)士,，奉使恃上國勢，下視江左，辭色毅然不可犯,。韓熙載命妓秦弱蘭詐為驛卒女,，每日弊衣持帚掃地。陶悅之與狎,，因贈一詞名《風(fēng)光好》云：“好因緣,，惡因緣，只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diào)，知音少,。再把鸞膠續(xù)斷弦,，是何年？”明日,，后主設(shè)宴,，陶辭色如前。乃命弱蘭歌此詞勸酒,。陶大沮,，即日北歸。（又見《玉壺清話》）,。 宋徐釚《詞苑叢談》：宋遣陶谷使江南,，李獻以書抵韓熙載曰：“五柳公驕甚，其善待之,?！惫戎粒缋钛?。熙載謂所親曰：“陶非端介者,，其守可隳，當(dāng)使諸君一笑,?！币蚴垢杓厝籼m衣弊衣，為驛卒女,。谷見之而喜,，遂與私。作長短句贈之,。明日,，主宴客,。谷凜然不可犯主持觥,，立命若蘭出歌所贈之曲以侑觴。谷大慚而罷,。詞名《風(fēng)光好》曰：“好因緣，惡因緣,，只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diào),，知音少。再把鸞膠續(xù)斷弦,，是何年,？”（又有《湘山野錄》、《本事曲》,、《冷齋夜話》三種說法）。
宋馬令《南唐書》：初,，金陵臺閣殿庭皆用鴟吻，自干德后,，朝廷使至則去之,，使還復(fù)設(shè),。至是,，遂去不復(fù)用,。 彭乘《墨客揮犀》：漢以貢殿多災(zāi),，術(shù)者言天上有魚尾星，宜為其象冠于室,，以禳之,。今自唐以來，寺觀舊殿宇尚有飛魚形尾指上者,，不知何物,，易名為鴟吻。狀亦不類魚尾,。 陸友仁《研北雜志》：宋制,，太廟及宮殿，皆四阿施鴟尾,。 二月，貢宋長春節(jié)錢三十萬，遂以為常。又貢米麥二十萬石（《宋史》）,。
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李煜三十六歲。 宋開寶六年（癸酉）973年 八月戊寅，吳越國王遣使朝貢于宋,。丁亥,，宋諭吳越伐江南。
宋吳僧文瑩《湘山野錄》卷中：潘佑事江南，既獲用,，恃恩亂政,，譖不附己者，頗為時患,。以后主好古重農(nóng),，因請稍復(fù)井田之法，深抑兼并,，民間舊買之產(chǎn)使即還之,，奪田者紛紛于州縣。又按周禮造民籍,，曠土皆使樹桑,，民間舟車、碓碨,、箱篋,、镮釧之物悉籍之。符命旁午,，急于星火,，吏胥為奸百姓大撓，,，幾聚而為亂,。后主寤，急命罷之,。佑有文而容陋,，其妻右仆射嚴(yán)續(xù)之女，有絕態(tài),。一日晨妝,，佑潛窺于鑒臺，其面落鑒中,，妻怖遽倒,，佑怒其惡己，因棄之,。佑方丱,，未入學(xué)，已能文,，命筆題于壁曰：“朝游蒼海東,，暮歸何太速。秪因騎折玉落龍腰,，謫向人間三十六,?！惫?dāng)其歲誅之。 宋陸游《南唐書》卷十三：時國日衰弱,，用事者充位無所為,。佑憤切上疏，極論時政,，歷詆大臣將相,，詞甚激切。后主雖數(shù)賜手札嘉嘆,，終無所施用,。佑七疏不止，且請歸田廬,。乃命佑專修國史,，悉罷他職。而佑復(fù)上書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臣乃者繼上表章凡數(shù)萬言,，詞窮理盡,，忠邪洞分。陛下力蔽奸邪,，曲容諂偽，遂使國家愔愔如日暮,。古有桀紂孫皓者,，破國亡家，自己而作,，尚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則奸回，敗亂國家,，不及桀紂孫皓遠矣,。臣終不能與奸臣雜處，事亡國之主,。陛下必以臣為罪,，則請誅戮，以謝中外,。詞既過切,，張洎從而擠之。后主遂發(fā)怒,，以佑素與李平善,，意佑狂直多平激之,，而平又以建白造民籍為（人）所排。乃先收平屬吏,，并使收佑,。佑聞命自剄，年三十六,。徙其家饒州,。處士劉洞賦詩吊之，國中人人傳誦,，為泣下,。及宋師南渡，數(shù)后主殺忠臣,，蓋謂佑也,。 《續(xù)通鑒長編》：佑上表言“陛下既不能強，又不能弱,，不如以兵十萬助收河?xùn)|,，因率官朝覲，此亦保國家之良策也,。國主始恨之,。” 《宋史》世家：佑“抗疏請誅宰相湯悅等數(shù)十人,，煜手書教戒之,，佑不復(fù)朝謁，乃于家上書,。（節(jié)）自縊死,。” 《江南野錄》：劉洞嘗以詩百余首獻李煜,，首篇乃石城懷古云,，石城古岸頭，以望思悠,。幾許六朝事,，不禁江水流。煜覽之掩卷改容,。金陵將危,，為七言詩大榜于路傍曰，千里長江皆渡馬,，十年養(yǎng)士得何人,。又云，翻憶潘郎章奏內(nèi)，愔愔日暮好沾巾,。蓋潘佑表云,，國家愔愔如日將暮也。 《江南余載》：張洎,、潘佑俱為忘形交,，其后俱為中書舍人，乃兩相持,，佑之死也,，洎蓋有力。 《釣磯立談》謂徐鉉嘗與張洎合力擠佑,，“及潘以直諫死,，士大夫仰其得高名，為爭作詩誄以哀之,。是時鉉方從容持祿,，與國俱忘。故主公論者少貶其所為,?！?/span> 宋馬令《南唐書》陳喬傳：（喬）總持國事，政由己出,，李平,、潘佑之死，亦因喬間焉,。 李煜三十七歲,。
《江南別錄》：后主天性友愛，自從善不還,，歲時宴會皆罷,，惟作（卻）登高賦以見意曰，原有鸰兮相從飛,，嗟予季兮不來歸,。 宋陸游《南唐書》卷十六：后主聞命,，手疏求從善歸國,，太祖不許，以疏示從善，加恩慰撫,，幕府將吏,，皆授常參官以寵之。而后主愈悲思,，每憑高北望,，泣下沾襟，左右不敢仰視,，由是歲時游燕,，多罷不講。常制卻登高文曰：“玉斝澄醪,，金盤繡糕,，茱房氣烈，菊蕊香豪,。左右進而言曰,，惟芳時之令月，可藉野以登高,，矧上林之同幸,，而秋光之待褒乎？予告之曰,，昔予之壯也,，意如馬，心如猱,，情盤樂恣,，歡賞忘勞，悁心志于金石,，泥花月于詩騷,。經(jīng)五陵之得侶，陋二秦之選曹,，量珠聘妓,，紉采維艘，被墻宇以耗帛,，論丘山而委糟,。年年不負登臨節(jié)，歲歲何曾舍逸遨,；小作花枝金剪菊,，長裁羅被翠為袍。豈知萑葦乎性,，忘長夜之靡靡,，宴安其毒，累大德于滔滔,。今予之齒老矣,，心凄焉而忉忉,，愴家艱之如毀,，縈離緒之郁陶,。陟彼岡兮跂予足，望復(fù)關(guān)兮睇予目，原有鸰兮相從飛,，嗟予季兮不來歸，空蒼蒼兮風(fēng)凄凄,，心躑躅兮淚漣洏,。無一歡之可作,，有萬緒以纏悲,，于戲噫嘻,，爾之告我,，曾非所宜,?！保ㄓ郑┏?，從善與鐘謨相附結(jié),，謨輒請以從善為嗣,，元宗雖不從,，然意亦自愛從善，其遷南都也,，使主扈從諸軍,。元宗殂，未御梓宮,，從善輒從徐游求遺詔,，游厲色拒之,。至金陵,，具以事聞，后主素友愛,，略不以介意,，愈加輯睦，進封韓王,，及貶制度,，降南楚國公,。
明陳邦瞻《宋史紀(jì)事本末》平江南：后主將從之,，其門下侍郎陳喬曰：“臣與陛下俱受元宗顧命,，今往，必見留,，其若社稷何,？臣雖死無以見元宗于九泉矣,！”內(nèi)史舍人張洎亦勸其主無入朝。時喬與洎掌樞機密,，江南主信之,，遂稱疾固辭,，且言：“謹(jǐn)事大朝,，冀全濟也。今若此,，有死而已,！”穆曰：“朝與否,，國主自處之,。然朝廷甲兵精銳，物力富雄,，恐不易當(dāng)也,。宜熟思之，無貽后悔,?！焙笾鞑粡模彩骨蠓鈨?，帝不許,。 《江南野史》：初流言共謂北使竊伺后主餞送入船，必載之北渡,。自是后主懼,，不敢登使者船。（節(jié)）初,，后主既拒朝命不行,，常謂人曰，他日王師見討,，孤當(dāng)躬擐戎服,，親督士卒，背城一戰(zhàn),，以存社稷,。如其不獲，乃聚寶自焚,，終不作他國之鬼,。太祖聞之，謂左右曰,，此措大語耳,。徒有其口，必?zé)o其志,。渠能如是,，孫皓,、叔寶不為降虜矣。至后果然,。 七月,，徐鍇卒。 宋陸游《南唐書》卷五：徐鍇,，字楚金,，會稽人，父延休,，字德文,。后主立,，遷屯田郎中,，知制誥，集賢殿學(xué)士,，改官名,，拜右內(nèi)史舍人，賜金紫,，宿直光政殿,，兼兵吏部選事，與兄鉉俱在近侍,，號二徐,。嘗夜直，召對,，論天下事,，因及用人，才行孰先,，后主曰：“多難當(dāng)先才,。”鍇曰：“有人才如韓彭而無行,，陛下敢以兵十萬付之乎,？”后主稱善，時國勢日削,，鍇憂憤郁郁，得疾,，謂家人曰：“吾今乃免為俘虜矣,。”開寶七年七月卒,，年五十五,，贈禮部侍郎,，謚曰文。 九月癸亥,，宋太祖遣曹彬,、潘美、曹翰率兵十萬出荊南,，以伐江南,。 南宋朱熹《宋名人言行錄》：太祖遣曹彬、潘美征江南,，彬辭才力不迨,，乞別選能臣，潘美盛言江南可取,。帝大言諭彬曰：“所謂大將者,，能斬出位犯分之副將，則不難矣,?！泵篮瓜虏桓已鲆暋⑿?，夜召彬入禁中,，帝親酌酒，彬醉,，宮人以水沃其面,，既醒，帝扶其背以遣曰：“會取,、會取,，他本無罪，只是自家著他不得,，蓋欲以恩德來之也,。”是故,，以彬之厚重美之明銳,，更相為助，令行禁止,，未嘗妄戮一人,，而江南平?！堵勔婁洝?。 宋又命梁迥復(fù)使，諷之入朝,。 壬辰,，宋將曹彬等將舟師步騎發(fā)江陵,，水陸并進。丁酉,，命吳越王錢俶為升州東南行營招撫制置使,。已亥，曹彬收下峽口,，獲南唐指揮使王仁震,、王宴、錢興（《宋史》太祖三）,。 十一月,，樊若水請試舟渡，乃先試于石牌口,，移至采石,，三日而成，不差尺寸,。潘美因率步兵渡江,，若履平地。 明陳邦瞻《宋史紀(jì)事本末》平江南：自王全斌平蜀多殺降卒,，太祖每恨之,。至是，彬等入辭,，帝誡彬曰：“江南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掠生民,，務(wù)廣威信,，使之歸順，不煩急擊也,?！庇衷唬骸俺窍葜眨鳠o殺戮,。設(shè)若困斗,，則李煜一門不可加害?！鼻乙詣κ诒蛟唬骸案睂⒍?，不用命者斬之！”潘美等皆失色,。彬自荊南發(fā)戰(zhàn)艦東下,，江南屯戌皆謂每歲宋所遣巡兵，但閉壁自守,，奉牛酒犒師,，尋覺異于他日，池州將戈彥棄城走,。彬入池州,，敗江南兵于銅陵，進次采石磯,。 初,，江南池州人樊若水，舉進士不第,，因謀來歸。乃漁釣于采石江上,，乘小舟載絲繩其中,，維南岸,，疾棹抵北岸,，凡十?dāng)?shù)往還，得其江之廣狹,。因詣汴上書,，言江南可取狀，請造浮梁以濟師,。太祖然之,，遣使往荊湖，造黃黑龍船數(shù)千艘,。又以大艦載巨竹絚,，自荊渚而下?；蛑^江闊水深,，古未有浮梁而濟者，帝不聽,，擢若水為右贊善大夫,。及師南下，以若水為向?qū)?，既克池州，即用為知州?/span>十一月,，若水請試舟，乃先試于石牌口，移至采石,，三日而成，不差尺寸,。潘美因率步兵渡江,，若履平地,。時,，江南久不用兵,，老將皆沒，主兵者多新進,，以功名自負,，聞兵興,，踴躍言利害者（日）數(shù)十人,。后主以鎮(zhèn)海節(jié)度使,、同平章事鄭彥華督水軍萬人,，都虞侯杜真領(lǐng)步軍萬人，同逆王師,。將行,，后主誡之曰：“兩軍水陸相濟，無不捷矣,?！睆┤A以戰(zhàn)艦鳴鼓,，溯流而上,，急趨浮梁,，潘美麾兵擊敗之,。真以所部步軍接戰(zhàn),，彥華不能救，亦敗,。金陵始戒嚴(yán),，下令去開寶之號,，益募民為兵，民以財粟獻者,，官爵之。
《宋史》樊知古傳：知古嘗舉進士不第,，遂謀北歸。乃漁釣采石江上數(shù)月,，乘小舟載絲繩維南岸,。疾棹抵北岸,，以度江之廣狹。開寶三年,，詣闕上書,，言江南可取狀，以求進用,。 《入蜀記》：初若冰不得志于李氏，詐祝發(fā)為僧，廬于采石山,，鑿石為竅，及建石浮圖,。又月夜系繩于浮圖,，棹小舟急渡,，引繩至江北,，以度江面,。既習(xí)知不謬，即亡走京師上書,。其后王師南渡,，浮梁果不差尺寸。（節(jié)）方若冰之北走也,，江南皆知其獻南征之策,，或請誅其母妻。李煜不敢,，但羈置池州而已,。其后若冰自陳母妻在江南。朝廷命煜護送,。煜雖憤切,，終不敢違，厚遺而遣之,。然若冰所鑿石竅及石浮圖皆不毀,，王師卒用以系浮梁。（知古即若冰,，又作若水,。）
《清容居士集》跋玉笥觀李后主牒：渡江雖功在曹彬，而江面闊狹表里,，實一僧圖獻于太祖,。宋史特諱不言耳。 《宋史》世家：煜初聞朝廷作浮橋,，語其臣張洎,。洎對曰，載籍以來,，長江無為梁之事,。煜曰,，吾亦以為兒戲耳。 初,，烈祖有國,，凡民產(chǎn)二千以上，出一卒,，號義軍,；分籍者又出一卒，號生軍,；新置產(chǎn)亦出一卒,，號新擬軍；客戶有三丁者,，出一卒號拔山軍,。元宗時，許郡縣村社競渡,，每歲重午日，官閱試之,，勝者,，給彩帛銀碗，皆籍姓名,，至是盡取為卒,，號凌波軍。民奴及贅婿,，號義勇軍,；募豪民以私財招聚亡賴亡命，號自在軍,。至是又大搜境內(nèi),，自老弱外，皆募為卒,，號排門軍,；民間又有自相率拒敵，以紙為甲,，農(nóng)器為兵者,，號白甲軍。凡十三等,，皆使捍御,，然實皆不可用，奔潰相踵（宋陸游《南唐書》卷三）,。 宋馬令《南唐書》：江南自周世宗后不復(fù)用兵,，僅二十年,，老將已死，主兵者皆新進少年,，以功名自負,，輒抗王師。聞兵興,，踴躍言利害者日有十?dāng)?shù),，及遇，輒敗北,。中外奪氣,。 李煜三十八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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